青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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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韩拓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不脱衣服，我怎么帮你解决……，”青明向他身上某处看了看。
　　　　“你帮我？”韩拓更加惊讶了，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
　　　　“要不然你以为呢？”青明不解的反问。
　　　　韩拓忽然猛摇头，“不行，不行，穿着衣服我都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脱了衣服，那我不就成禽兽了！”
　　　　“呵～你怎么总想那么多！能不能不要总让我强调，我真的不是女人，而是和你武功不相上下的男人！你想推到我，也要看我愿不愿意，换句话说，就算我愿意，也不是现在，既然这样，我又怎么可能会轻轻松松被你扑倒！”青明好笑白他一眼。
　　　　“那也不行，我都已经打算好了，直到你心甘情愿的那天到来，我绝不碰你。”韩拓沉声道，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这么婆婆妈妈的，在军营里，一群大男人裸｜裎相对的时候又不是没有，我都没介意什么，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和他们又不一样。”韩拓理所当然道。
　　　　“我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我也是男人。”
　　　　“可是，你是我爱的人！”韩拓忍不住大声喊道。
　　　　……
　　　　“耀岩，等我……等我处理好朱家的事，我就……给你，一切……”
　　　　“我的一切。”
　　　　韩拓沉默了半晌，说：“好，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真麻烦！还能不能发出去了！
　　　　
　　　　第38章　第三十七章
　　　　
　　　　那一日后，青明依旧是儒雅浅笑、眼含锋芒的大周新帝，韩拓依旧是和新帝“争锋相对”、“粗心大意”的韩少将军，只有在不为人所察觉的某一时刻，两人似有意，似无意的交换一个只有彼此明白的眼神。
　　　　他们都期待着那个约定。
　　　　不久，韩拓终于在朱洵几乎等的不耐烦的某日，派人送去了消息。
　　　　之后，便听说，朱洵一整日都异常高兴，连对犯错的下人都和颜悦色了几分。
　　　　明面上的阴谋，背地里的对策，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安排着，看似悄无声息，只待平地惊雷，炸裂苍穹……
　　　　十一月十二，新帝诞辰，自离开帝京起，整整十年，自出生起，整整十八年，作为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生辰，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
　　　　因此，那日便成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同时也成为一族走向衰落的重要日期。
　　　　十月初九，生辰庆典前的一个月，准备开始了。
　　　　十月十五，新帝以归京未曾拜访祖父，实为不孝，不足以成为天下表率为由，率随从亲临城郊朱智行的隐居之处。
　　　　听闻，前宰相朱智行甚是欣喜，招待新帝于寒舍，整整一天一夜，秉烛夜谈，相谈甚欢，甚至忘了吃饭的时辰；送新帝离开时，满面尽是不舍，似有戚戚然。
　　　　至于谈话的内容，只有他们二人知道，无人可以探听。
　　　　十月二十一，太上皇突发恶疾，宣太医进宫诊治，天明离开，言：无大碍，卧床休养几日便可。
　　　　朱太后心忧太上皇病情，久久不肯离去，新帝感念其深情，特许她日夜陪伴，照顾左右，诵经祈福，不见外客。
　　　　十一月二日，距离生辰庆典还有十天。
　　　　正当下午，青明端坐于御书房，整理朝务。
　　　　忽闻门外轻响，青明抬眼向外瞟了一眼。
　　　　董贵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匆匆走了出去，不久，重新回到青明跟前。
　　　　“何事？”青明放下毛笔，靠在椅背上，双手自然交叠，雍容道。
　　　　“是六王爷殿下身边的小黎，替六王爷传信来了，”董贵顿了顿，见他没说话，才接着说：“六王爷与其他王爷做东，邀请圣上今晚酉时于安平殿一叙，提前为圣上庆祝生辰。”
　　　　青明登基之时，大皇子姬月淳封为淳王，二皇子姬月流封为琉王，四皇子姬月林封为璘王，有各自的府邸和封号，只是五皇子和六皇子年纪尚幼，虽然封王但没有封号，只称为五王爷和六王爷，居住在宫中，待年满十五，再行封号。
　　　　安平殿是六王爷的住处，显然这件事他主导的，其他王爷估计都是不忍拒绝这个最小的弟弟，索性随他了，庆祝生辰终究只是个幌子，估计他是有话要说与青明，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好，所以便找了个由头，叫他去了自己的住处。
　　　　青明微笑，他这个幼弟还算是聪明，他想说什么，他也大概可以猜得到，“朕知道了，会准时去的，你这么回吧。”
　　　　“是，皇上。”董贵退出去，跟小黎传达了青明的意思。
　　　　小黎立即回到安平殿。
　　　　等在殿里的六皇子姬月玶，看到他回来，连忙问，“怎么样，皇上答应了吗？”
　　　　“答应了，答应了，皇上说：会准时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八岁的六皇子喜形于色，幼稚圆润的小脸隐隐可见眼下微青，像是好几天没睡过觉一样，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焦虑的大眼睛终于露出了一丝明亮。
　　　　“来了就好，不论怎样的惩罚，只要父皇没事，都是值得的。”他喜不自胜的喃喃自语。
　　　　他身边的小黎，多少知道些实情，却眼看着小主子担忧焦虑不能宣之于口，心里很是煎熬，今天过后终于可以不用担心了。
　　　　当晚，酉时，安平殿
　　　　“皇上驾到～”董贵一声唱喏，青明如约而至。
　　　　所有皇子起身，躬身道：“恭迎圣上！”
　　　　“诸位请起，不必多礼。”青明双手虚扶，谦和微笑。
　　　　简单寒暄后，众人入座。
　　　　青明居首位，淳王、琉王分坐两侧，剩余三人依次围坐在桌前。
　　　　姬家各皇子走动不多，幼时或许还会为谁更得父皇宠爱而争风吃醋，而今该长大的长大，该继位的继位，算不上亲密无间，也还算得上是亲和融洽。
　　　　青明主动开口道：“难为各位兄弟还特意记挂，朕先干为敬！”接着举杯一饮而尽，接着又道，“按理说，十年不见，疏于走动，本该由月璜这个离家之人宴请诸位，可惜事务繁忙，未尝留有空闲，月璜当自罚三杯。”说完，又连饮三杯。
　　　　“今晚不论君臣，只是兄弟叙旧，不必拘谨。”他宽和笑道。
　　　　“那二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姬月流一向大胆，张扬无忌，肆然一笑，举杯道。
　　　　“该当如此，二哥请。”青明举杯。
　　　　“叮～”两杯相碰。
　　　　姬月流饮尽杯中清酒，唇齿留香，余韵悠长，不由得眨眨眼，叹道，“好酒，我还道三弟今日怎地如此贪杯，一入座便痛饮四杯，没想到是古丹进贡来的佳酿，总共不过五坛，据我所知，这应该已经是最后一坛了吧！”
　　　　“二哥果然识货，今日收到六弟的消息后，我便遣人把酒送来了，正好今晚招待各位。”
　　　　“看来今晚兄弟们有口福了，”姬月流说着一挥手，“你们还不快尝尝，免得一会儿被三弟自罚，罚没了。”
　　　　青明听着他的调侃，也不恼，只是温和笑了笑。
　　　　本来还有些担心的其他几人，看了看两人，都举杯喝了一口，六皇子还小，只浅浅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接着，姬月流扭头跟另一边的老四说起话来。
　　　　青明也转过头，对另一边的姬月淳说道：“听闻大嫂为大哥诞下麟儿，还未来得及亲口向大哥道声喜，实在不好意思。”
　　　　“受不得，受不得，”姬月淳连忙阻止，道，“臣还要多谢圣上……”
　　　　“咳～大哥！”
　　　　姬月淳闻声连忙改口，“劳三弟挂念了，明明政务繁忙，还抽空派人送来厚礼，大哥已经很高兴了，不必感到歉意。”
　　　　“多谢大哥谅解！听说小侄子生的白净可爱，不知何时带到宫里，让三弟瞧一瞧？”
　　　　“等三弟有空，随时都可以，说起晟儿……”聊到自家儿子，刚升级为父亲的姬月淳也忍不住话多起来。
　　　　青明也不打断，很认真的听着。
　　　　本来还有些拘谨严肃的氛围就这样，在他和姬月流不着痕迹的一唱一和中，彻底放松下来。
　　　　一顿晚饭吃下来，宾主尽欢。
　　　　酒足饭饱后其他四位皇子纷纷告辞，离开安平殿。
　　　　青明以查看六皇子功课为由，留了下来。
　　　　坐在桌子前，青明认真的阅读着姬月玶写的政论。
　　　　姬月玶低着头，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端坐在身边的亲哥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就说吧，今晚我只是你哥哥，不是大周新帝。”青明温声道，目光不离纸张，只是抬手轻抚一下他的头。
　　　　他犹豫片刻，怯怯的问，“月璜哥哥，父皇真的中毒还没清醒吗？”
　　　　青明冷淡的看他一眼，轻描淡写的问，“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月璜哥哥，若是谣言，为何父皇母后连我的面都不见，母后又为什么会被软禁？”姬月玶突然声音激动地问。
　　　　“母后告诉你的？”青明问。
　　　　“不是，是我在太医们讨论时偷听到的。”他低着头，心虚的回答。
　　　　“告诉你也无妨，毕竟其他几人都已经知道了，只是因为你年纪小，所以才瞒着你，既然你想知道，就告诉你吧。”青明放下他的作业，看着他，认真的说，“父皇确实是中毒，中的是戎族才有的毒，父皇依然昏迷，没能彻底解毒，只是暂时压制，在没有找到下毒之人时，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下毒之人？”姬月玶瞬间白了脸。
　　　　青明也不说话，只是高深莫测的看着他。
　　　　“那母后呢？”他又焦急地问。
　　　　“那毒确实与母后有关，只是她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暂时只是软禁。”
　　　　“月璜哥哥，如果你抓到下毒之人，你会把他怎么样？”姬月玶白着脸，颤抖着身子问。
　　　　“谁犯了错，谁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一点，我深有体会，你也该明白的。”
　　　　姬月玶咬着牙，焦急而矛盾着。
　　　　青明看着他挣扎，最后做出选择。
　　　　“月璜哥哥，我……我知道下毒的人是谁，”姬月玶红着眼眶，哽咽着从喉咙里一个一个把字挤出来，“我看到了，在朱府，他接待几个从西北来的客人……当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后来知道了；父皇中毒前几天，我去看望母后，同样看到了，他将一包药交给母后，说是……说是强身健体的药，母后很高兴的打算煮给父皇……然后，父皇就病了。那个人，他，他是……”
　　　　“我知道了。”青明终究还是不忍，打断了他的话。
　　　　“嗯？你知道了？”姬月玶抬眼诧异的看着他。
　　　　“嗯，早就知道了，父皇的毒也已经解了，只是在安静修养；母后虽然没说，那药是谁给她的，但只要查一查就能查出来，毕竟她能见的人不多，至于软禁，那也是为了避免她继续和舅舅接触，所作的保护。”青明解释道。
　　　　“月璜哥哥，舅舅他，他……”
　　　　“你不必为他求情，他所做的错事早已经不是简单惩罚一下就能解决的，而且甚至有可能赔上整个朱家，你和他关系再好，再亲近，也别忘了，你姓姬，你是大周皇族第六子，他还有朱家都只是外戚。”青明沉声提醒他，“有些人做错事了，谁也无法保住他，我也不能。”
　　　　说完，不看他，起身向外走去，“你好好想想吧，他是真心对你好，还是只是想利用你，这几日，在殿内闭门自省，就不要见客了。”
　　　　“皇上，”姬月玶突然叫住他，用另一种称呼。
　　　　青明没有回头。
　　　　“你，会放过朱家其他人吗？”
　　　　青明没有给出答案，径直离开了安平殿。
　　　　之后，安平殿便被宫内的侍卫看守起来，言：圣上口谕，六皇子沉迷玩乐，疏忽功课，特令其闭门思过，思过期间，拒不见客。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转眼，十日很快过去了。
　　　　对于六皇子闭门思过一事，虽然有些议论声，但到底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而且还是皇帝亲自做出的决定，没有引起太多关注。
　　　　十一月十二日，申时
　　　　各位官员已经携家眷陆陆续续的进入宫内。
　　　　此时，青明依旧在御书房内，本该守在一旁的侍卫统领却并不在其原位上。
　　　　董贵眼观鼻，鼻观心的候在一旁。
　　　　不久，子归进来。
　　　　青明抬眼，子归自觉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确实被下药了，分量还不小，人也派人盯着呢，不会打草惊蛇。”
　　　　“好，我们准备准备，也过去吧。”
　　　　新帝登基本来应该接受各族使节朝拜祝贺，只是因为时间太突然紧迫，索性就一起推到了今日。
　　　　古丹和戎族都派了人过来。
　　　　古丹派的人是古丹大皇子最信任的弟弟，牧斐。
　　　　古丹王将退，大王子牧雷上位，自然要培植亲信，作为他最信任最亲厚的弟弟，当然会作为使节提前过来查探一番；戎族派来的人却不是族长身边的亲信，而是族长弟弟身边的人。戎族族长之弟达克有意夺位，虽然还没摆到明面上，但至少已经开始了渗透，这未尝不是一种表态。
　　　　随着时间临近，各大关键人物纷纷到来。
　　　　使节早在三日前便都已经到达帝京，戎族使节甚至更早一些就到了，之后一直住在宫内，因此来的不算晚。
　　　　“国舅爷到～”
　　　　“护国将军到～”
　　　　“韩少将军到～”
　　　　三声唱和引来众人侧目。
　　　　当先走进殿内的朱洵闻声回头，正好看到韩家两位将军一前一后走进来，不由得皱了皱眉。
　　　　韩老将军和他没什么交情，见他看过来，随口打了声招呼，就入座了。
　　　　倒是他身后的韩拓在和朱洵打招呼的时候，停了一会儿，毕竟是小辈，总不能像老将军那样　“高冷”。
　　　　“国舅大人。”韩拓拱手道。
　　　　“韩少将军。”朱洵回礼的同时，压低声音道，“你不是应该出城了吗？这和商量好的不一样。”
　　　　韩拓同样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回道：“国舅爷不必担心，我都安排好了。”说完笑了笑，不怎么放在心上的走开了。
　　　　朱洵看见他后就有些不好的预感，有心想要多说几句，毕竟是事关他日后政治生涯的大事，最大的依仗就是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可偏偏人家已经走了。
　　　　碍于殿内还有其他人在，总不好纠缠不休，免得被人看出端倪，只能作罢，暂且相信他了。
　　　　戎族使节在韩拓走后，立即上前打招呼：“朱国舅，近来可好？”
　　　　“劳使节挂念，本国舅一切都好。”
　　　　两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两眼，似有深意，随后又状似不经意的别开眼，言语中似有些熟稔之意。
　　　　看到戎族使节上前寒暄，古丹使节牧斐也准备上前说两句，只是还没走近，便敏锐的察觉到那两人之间的不同气氛，本来就狭而长的眼已经完全眯成了一条缝。
　　　　若是因为牧斐的年龄便小瞧他的人，基本上最后都会跌上一个大跟头，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扮猪吃老虎的典型牧斐不同于牧雷，以铁腕手段压制，而是常常用他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和灿烂的笑容迷惑人心，让人卸下心防，最后掉进陷阱，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要知道，在古丹王族中，他和大哥牧雷一向被视为恐怖的象征，一个是凶猛残暴的狼，一个是狡猾多端的狈，坑起人来毫不留情，所谓狼狈为奸大抵如此。
　　　　只是在这宫里待了三日，已然将大周朝的大小事件打听清楚；现在又只是在这儿看了看，瞧了瞧，就察觉到了戎族使节对待这位大周国舅的不同。
　　　　牧斐笑得天真可爱，引得周围大臣中的女眷母爱泛滥，却叫他身后的随从们从心到身的抖了三抖。
　　　　他身边一直不假辞色的高大护卫，突然上前半步，低头道，“这里不是古丹，别多事。”
　　　　牧斐身子一僵，笑容微微收敛，摆摆手，轻声道，“知道了。”声音里有些赌气的意味。
　　　　不远处早就十分低调的入座的陆云书，既无官职也无熟人，只远远的和韩拓打个招呼后，就窝在座位上不动了，他父亲陆相还在和其他官员寒暄。
　　　　“嘁～真无聊！语气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在家钻研兵法，我那个双阳阵可是很快就完成了！”他想起自家父亲的要挟，愤愤不平的低声嘟囔着，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又开始想兵法的事，手指沾了茶水，开始在桌子一角的空处涂涂画画。
　　　　十天前，各位王爷已经帮青明庆祝过生辰，青明体谅他们，有言在先，不想去的可以不去。
　　　　淳王要陪妻儿，璘王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前两天五王爷的生母感染风寒，现在还没好透，五王爷要陪着索性也不来了；琉王难得无事跑来凑热闹，六王爷本来是被罚关禁闭，今天也放出来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但依旧精神，眼神透亮，少了几分幼稚，多了一些成熟。
　　　　姬月流看了他一眼，戏谑一笑，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申时三刻，门外传来太监的唱喏声。
　　　　“皇上驾到～”
　　　　所有人都跪在自己的位置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青明坐在大殿最高的位置上，雍容道。
　　　　众人谢恩，入座。
　　　　戎族使臣下意识抬首想要打量一番大周新帝，然而当他看清新帝的长相时，瞬间惊了一惊，接着又使劲瞪大眼睛想要再确认一下，确定没有看错后，心中惊道：怎么是他？
　　　　虽然那时看到的是穿蓝衣的，但气质和长相都一样，应该不会是他认错了。
　　　　他猛然看向坐在右侧首位的韩拓，眉心紧紧皱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他没认错，他们应该关系不错，又怎么会争锋相对！
　　　　除非……
　　　　他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浑身寒意。
　　　　青明察觉到他的目光，向他看过去，他连忙低头。
　　　　青明却不准备就这样放过他：“这位是戎族使节吧？听说今天通商季缩短，不知是族内可是出了什么事？”
　　　　戎族使臣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来回答：“劳新皇挂念，族内一切安好，只是有些安排和变动，微臣不便细说，还请新皇见谅。”
　　　　“哦，这样啊～那之前那位使节呢？朕记得之前的戎族使节是叫扎伊吧？”
　　　　“扎伊年纪大了，自认不堪重任，已经辞官了，臣蒙达克大人欣赏，被封为新任使节。”
　　　　“原来如此，倒是朕孤陋寡闻了。”说完，青明便移开目光，不再看他了。
　　　　他本以为青明会问一问自己的名字或者其他事情，结果竟然没问，而且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他的名字，只说是“戎族使节”，相当明显的轻视，尽管他言语中从未透露出一丝不屑，但他感觉到了。
　　　　可是感觉到又如何，他什么都做不了，就算有心想要提醒朱洵一些事，恐怕也来不及了。
　　　　刚才的轻视与不屑，就是对他的警告。
　　　　总之还是先撤出去吧，免得受牵连。
　　　　这么一想，他招来侍从，吩咐了什么，接着侍从一脸凝重的走了出去。
　　　　青明没打算拦下来，毕竟现在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以后若是安分点也就不计较了，若是不安分，再处理他们也不迟。
　　　　青明忽略了那个匆匆忙忙跑出去的侍从。
　　　　戎族使节接着朗声道：“臣代戎族送上汗血宝马三百匹，雪貂裘披风一件，恭贺新帝登基，祝皇上长命百岁！”
　　　　侍从捧上一个木盒，木盒打开，一件雪白的披风展开，由三百只雪貂皮毛拼凑而成，没有一根杂毛，柔软暖和。
　　　　“众所周知，雪貂异常珍贵稀有，更加难以捕捉，族长听闻圣上喜着白衣，特命五百戎族勇士，深入风雪极寒之地，花费半年时间捕捉三百只雪貂，取下腹最光亮的毛皮，由工艺精湛的裁缝制成，赠与吾皇。”
　　　　“族长有心了。”青明一挥手，有宫人接下木盒。
　　　　戎族使节这才重新坐下。
　　　　对面牧斐站起，拱手道，“臣牧斐代表王兄和古丹国，特来恭贺新帝登基及圣上生辰，祝圣上与天同寿，来人呐，将我古丹的礼物抬上来！”
　　　　接着三个古丹侍从从外面走进来，分别捧着一个木盒。
　　　　“二十颗深海黑珍珠，有美容养颜、延年益寿之功效，”第一个木盒打开，二十颗漆黑如墨、饱满圆润的珠子，放在柔软的红色绒布上，光彩夺目。
　　　　“千年海灵芝一株，无病之人吃了可延年益寿，重病之人吃了可减轻疼痛，迅速恢复健康。”第二格木盒打开，一个浅棕色的灵芝出现在众人眼前。
　　　　“兵法古籍残卷三册，此三册是王兄偶然所得，苦思而不得法。听说大周能人辈出，韩少将军更是英雄出少年，用兵如神，特此献给圣上，愿圣上窥得其中法门。”第三格木盒打开，三本残旧的书籍置于其上。
　　　　“兵法古籍？”没等青明开口，坐于下首一直低着头在桌上写写画画的陆云书，忽然惊喜喊出声，接着快步起身，向立于大殿中间的三人走了过去。
　　　　
　　　　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陆相一时不察，没拉住自家痴迷兵法的儿子，连忙起身告罪，“犬子失礼了，还请圣上恕罪。”
　　　　“陆相不必如此，云书一向喜爱钻研兵法要诀，此时得了三本古籍，自是激动地无法自己，何错之有？”青明宽容一笑，安慰道。
　　　　“谢圣上。”陆相道谢。
　　　　“既然如此，这三本书就赏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