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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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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述这些，原本被压下去的选妃一事，也趁机抬头，当然，每次谈到这件事时，青明都巧妙地绕过去，再加上韩拓的配合，所有人除了韩老将军，谁都没有发现端倪。
当然，原本韩老将军也是没注意到的，只是次数多了，就变得可疑了，因此，他开始有意无意的观察起这两个人。
二月初，戎族有异动。
二月初三，青明急召韩老将军和韩拓入宫。
御书房
“西北传来密报，达克正在大肆陈兵西北。”青明言简意赅。
“皇上应该现在还不打算出兵吧。”韩拓看他的表情，了然道。
韩老还在看密报，闻言抬头，不解的询问，“情况已经如此紧迫，皇上还不打算派老臣回去吗？”
“镇西军一向训练有素，而且这几年一直没有放松对戎族的警惕，就算戎族举兵进攻，届时也完全不会手忙脚乱，韩老难道还信不过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亲兵吗？”青明笑道。
“这倒也是，只是皇上既然不打算派臣回去，又是为了何事？”
“韩老以为，以少将军之能可否一肩扛起镇西军？”
“自然是可以的，”韩老毫不迟疑的回答，“这几年下来，拓儿在军中也颇有威望，就算是老将也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的能力也很是信服，就算我不在，他也完全可以掌控全局。”
青明点头，沉吟半晌，看了眼韩拓，又看向韩老，“韩老将军，于情于理，朕都不应该再让你操劳担忧，只是比起西北，朕更加不放心南方。”
“南方？古丹！”韩老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没错，镇守南方的绥远军将军陈辽忠勇宽厚，但资质平庸，镇守可以，征讨反击却是完全不行，若古丹趁机背后夹击，以古丹大王子牧雷之能，恐怕会损失惨重。”
“……”韩老也默然，因为他知道青明说的事实。
韩拓黑眸转了一圈，想到了什么。
“为此，朕想让韩老你去南方。”青明看韩拓的表情就知道他隐隐猜出来了，也就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可是臣对南方和古丹的形势并不了解啊？”韩老忙道。
“朕还只是设想一下，若是真发生了这样的事好有个准备，毕竟还没到那个地步，韩老你也不必着急。”
“南方地形地势、风土人情都与西北截然不同，就算臣擅长统兵领将，也不能在不熟悉的地方打出胜仗，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而且，臣听说古丹大王子牧雷行兵奇诡，出神入化，变幻难测，老臣曾派人找寻他指挥的几场海战，研究过他的作战方法，即使如此，也仍然只知其表面，真正对阵之时，恐怕连臣也不是他的对手。”
“朕知道，但朕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毕竟大周只有你们韩家有这个资格和资质，再说就算真是有才华的将领，没有威望和军功，恐怕难以让南方众将士臣服，就算是少将军恐怕都没有这种资格，又何谈别人？”青明严肃道，“至于兵法，朕也听说过，但谈到用兵打仗，除了你们，大多都是纸上谈兵，大抵是没有真才实学的，就算有真才实学，连战场都没去过的人，你又让朕如何信任？”
韩老沉默片刻，道，“臣蒙圣上信任，可以一试，只是无法保证，还请圣上谅解！”韩老本就不甘心就这样颐养天年，镇西军又有韩拓在，自己也毋需插手，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继续为国分忧，自当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那朕就先行谢过韩老了。”青明站起来道谢。
“不敢，为君分忧本就是老臣职责所在。”韩老推辞道。
青明点头，“既然这样，朕一会儿派人将关于南方和绥远军的诸事卷宗送到韩府上，韩老也好趁现在有时间，好好研究了解一番。”
“臣遵旨。”
“韩老你先回去吧，我和少将军再商量一下西北诸事。”
“是。”韩老心里有些疑惑，商量西北诸事为什么要让他离开，但这是君意，身为臣子只要听从就好，而且一想到回去还要了解南方形势，也就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董贵，你去藏书阁把有关古丹国的书籍整理好，接着拿着朕的手书去兵部调集绥远军将士的卷宗，一起送到韩府，不得有误。”
“是。”董贵领命离开。
董贵一走，顿时御书房只剩下韩拓和青明两个人。
“今天怎么没看见守在你门外的侍卫统领？”旁人不在，气氛自然松懈下来，韩拓走向青明身边，随口问道。
“子归也有他自己的事，而且自从外戚危机解除，他就很闲，没什么事，我便不让他在门外守着了，况且，副统领还在殿外来回巡视，不用担心太多。”
“这算是玩忽职守吗？”韩拓知道青明和他师兄关系极好，但没想到竟然好到这般地步。
“是他的话，就没关系。”青明微微一笑。
韩拓微微挑眉，表情郁闷，似乎不太满意他语气里的纵容与信任。
“怎么了？”青明没听见声音，仰头看他。
“有些不爽，”韩拓低声嘟囔着，低下头吻了上去。
“嗯？”青明没听清他的话，就被他吻住了。
韩拓吃起闷醋来，也不管时间地点，但青明可不能不管。
“唔……耀……不行……”青明被他吻住不放，声音断断续续听不清楚，不得不抬手用力推开他。
韩拓黑着脸，被他推开，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你够了吧～几乎每天晚上都来，现在还这样，别忘了，这里可是御书房，而且天还没黑！也不知道你发什么神经！”青明边说，边瞪着他。
“哎～自从爱上你，我就不是以前那个韩拓了，”韩拓揉揉脑袋，显然对刚才吃闷醋的自己很是唾弃，接着他又俯下｜身子，一手撑在龙案上，一手支在椅背上，把青明圈在自己的范围内，低声诱惑道：“有什么关系，现在有没有人，让我吻一下又怎么样！青～明～”他贴在他颈侧吐出最后两个字，温热的气息袭上青明白皙敏感的肌肤。
青明抖了一下，妥协般靠在椅背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唔……”
尾音消弭于两人贴合的唇际。
自以为武功高强，一定能注意到周围一切情况的两人，意乱情迷中，没有注意到去而复返的韩老。
韩老还没走到一半，又想到什么，便急急折回来，打算找青明商量，结果殿外的通传太监被董贵领走了，补位的还没过来，他就只好径自走进去了，刚要敲门求见，便透过虚掩着的门看到了御书房里发生的一切。
顿时如晴天霹雳，僵直身体，动弹不得。
双手攥起拳头，咬牙沉默。
韩老终究没有暴喝一声，推门而入，满脸沉重的离开了。
他不是头脑简单的普通武夫，他清楚若是现在冲进去，无论对皇上还是对韩拓，甚至对整个大周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他不能冲动。
处理这件事的最佳办法就是悄无声息的将他们分开，他们的关系恢复成正常状态，毕竟，再过不久，韩拓要回西北，皇上要选妃，迟早都要分开。
这么想着，韩老做出了一些决定。
一些能够让两人尽早分开而不惊动任何人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有删节，到时候当福利分享（∩_∩）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
当晚，韩拓回府后，韩老什么也没说。
只是在他吃饭时提了一下定亲的事。
“定亲？”韩拓惊诧的看向韩老，“老头子，之前那件事不都过去了吗？你怎么又提起来了？”
“之前你不是说要学习吗？我想了想，你应该也是有成家的意思的，而且今天听了圣上的话，估计再过不久你就又要领兵出征了，到时候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等到那时再定亲，好姑娘估计都被人挑光了，索性不如现在就找个看得过眼的，定下来。”
韩拓一听他提到上午，想到当时的事，警惕的瞄了眼老头子，只见他面色如常，不像是发现了什么的样子，这才放心。
要是老头子真发现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镇定，看来是我多想了！
“你都说了，不久我就要领兵出征了，又何必耽误人家姑娘的青春呢？还不如等回来后再说，反正也就三两年就回来了，我连二十五都不到，怎么可能找不到媳妇儿。”韩拓边吃边说，语气随意。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韩老不动声色将他的言行收入眼底，心知再说就是他没理了，反倒引他起疑，也就不再多说了。
只是因此，他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当晚，韩老拉着韩拓在书房里研究牧雷的兵法，韩拓对他也很是好奇，就没有拒绝，一直讨论到将近子时，差点忘了时间。
第二日，上朝时，韩老也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只是，退朝后，青明批阅奏折时，发现了一些不同，奏折里多了几份请求新皇选妃稳定后宫的奏折。
当晚，韩拓又被韩老叫去研究兵法，韩拓这回没有忘记时间，装作困倦的样子，提前回房休息了。
回房没多久，就换了一身衣服，确定没人注意，才飞身离开韩府。
满怀欣喜的去见青明，韩拓没有注意到隐秘的的黑暗的墙角，韩老瞪着一双阴沉的眼，看着他离开，离去的方向正是皇宫。
帝寝殿里
“你这两天怎么了，昨晚没来也就罢了，怎么今天有些晚？”青明看着跳进殿内的韩拓问。
“还不是因为老爷子，非要拉着我研究牧雷的兵法，我瞧着挺有意思的，就陪他多聊了一会儿，怎么，一晚不见，很想我吧！”韩拓蹦过去抱住青明。
“韩老将军吗？”青明没有理会他的玩笑话，兀自沉思着。
“青明，怎么了吗？”韩拓见他表情沉静，疑惑的问。
“没什么，只是，牧雷在兵法运用上面确实比一般人出众得多，研究一下也好，若是明天韩老又拉着你讨论兵法，你就陪他一起吧，韩老年纪大了，过一阵子又要分别，你也该多陪陪他，尽尽孝道。”
“我知道，原本我也想跟你说一说这件事的，明天之后，我就不日日都来了，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
“呵～”青明轻笑一声，“听你的话，像我们马上就要分别一样。”
韩拓笑了笑，眼神有些微妙。
“今晚什么也不做，让我陪你躺一会儿，等你睡着了，我再走。”韩拓拉着他走进内室。
“好。”
接下来几日，韩拓晚上真的没有来。
就像印证了什么一样，大臣们突然都关心起皇上的终身大事，有关催婚、选秀、封妃的奏折像雪花一样，飞进御书房，堆在青明的桌案上。
最开始明明没有多少人关心这件事，而且被青明压下去后，短时间应该都会有人再提，偏偏突然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也开始上奏，接着之前提过、之后又闻风而动的臣子也加入了。
结合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青明若是再看不出来谁是背后推手，就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君主了。
这日，韩拓例行去城外的镇西军军营操练士兵，青明以商讨古丹国之事为由，召韩老去御书房。
“老臣参见皇上。”
“董贵，你出去守着，朕与韩老有要事相商，任何人不准打扰。”青明将董贵遣走，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韩老。
御书房一阵压抑的沉默。
“韩老，你知道了吧？”
韩老将军将身子伏的更低，没有说话。
“那些请旨的老臣都是平日里与你交好的，忽然一起提出让朕选妃，自然不会是偶然，加之，耀岩从那晚后，便被你留在韩府，晚上几乎不再过来，甚至，你提出让他定亲，种种因素加起来，足够证明某些问题。”他顿了一下。
“你那天上午看到了。”语气肯定。
“老臣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拓儿起的头，太子殿下一向沉稳，若不是拓儿苦苦纠缠，一定不会接受他，这都是老臣的错，是臣教子无方。”韩老了解这两个人的性子，一个沉稳内敛，一个开朗外向，谁先开始的一目了然，因此先行主动请罪。
“在大周，虽有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例子，但终究是上不了台面，不见容于世的，更何况一个将军和一个帝王；况且，趁现在两个人的感情不深，分开也容易，圣上早日选妃，为皇室培育血脉，忘了这段不该有的关系和感情，才是对你们都好。”其次是站在臣子的立场上进行劝谏。
“韩家为大周出生入死，守卫疆土，抵挡外族，立下汗马功劳，老臣更是三朝元老，但韩家终究是一代单传，臣的儿子死在沙场上，只留下这么一个孙子，换句话说，他是韩家唯一能继承香火的人，请圣上看在韩家世代忠心的份上，和拓儿分开吧。”最后是挟恩以报。
说完，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韩老，你真是偏心啊！”青明长叹一声，“明明知道了，却不说出口，用这种方法透露给我，却不想让他知道，怕他因此与你心生嫌隙；不想伤害你们的亲情，所以让朕当那个狠心冷血的人，让他恨朕一辈子，你对朕何其残忍！”
韩老表情沉重的闭了闭眼，他无从反驳，因为那是事实，因此他选择避而不谈，“皇上，这只是您一时的错觉，您会遇上很多优秀的女子，当您见识过她们的好，你自然会忘记现在的一切，甚至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荒唐的。”
“你以为朕只是尝个新鲜？！”青明突然声音尖锐的质问。
“圣上是九五之尊，早晚会后宫佳丽三千，享不尽的千娇百媚，跟她们比，拓儿根本算不得什么，况且，您也是要传宗接代的。”韩老没有直接回答，却表达了肯定的意思。
青明闻言，沉默半晌，“韩老，你在怪我吗？”
“臣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他苍老的声音里满是懊悔与愧疚，对自己没能察觉到孙子的异样，对自己愧对黄泉之下的儿子儿媳，对自己愧对先皇嘱托。
“朕……”
“朕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紧闭大门忽然被推开，早已不问政事的太上皇走了进来，满脸怒容。
韩老将军扭身跪伏在地上，青明瞬间站起来，脸色煞白。
太上皇只是听说韩老进宫，想起来很久没有见他了，所以特意过来寻了他，等谈完政事再闲聊几句，寒暄寒暄，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样一番对话。
堂堂三朝元老竟然在请求皇上与自己的孙子，大周少将军分开；他本来没想到那个方向，但越听越不对劲，终于满心愤怒的推门而入。
他不是忠心耿耿、谨小慎微的臣子，而是这大周朝身份地位最高的人，同时也是那事件中心人物之一的皇帝的父亲，他有资格知道自己的儿子，最得意的儿子，最看重的儿子，最信任的儿子，究竟做了什么！
他走进来，看都不看地上的韩老将军，只是冷眼瞪着那个最让他得意的儿子，现在的一国之主。
哦不，是曾经最得意的儿子。
“谁能告诉朕，你们刚才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嗯？”他坐在首位上，危险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青明和韩老将军。
“臣不敢妄言。”韩老沉声道。
青明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你们都不说，那谁知道？我倒要看看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嗯？董贵？”
“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董贵连忙颤抖着跪在地上。
子归有些心急，上前两步，就要跪在地上请罪认错。
“子归？”
“一切都是月璜的错。”就在太上皇注意到子归之前，青明主动开口，“这件事是儿臣主动的，韩拓是被儿臣强迫的，董贵和子归什么都不知道，儿臣一直瞒着他们，韩老将军也是才知道不久，但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父皇要责罚，就责罚儿臣吧。”说着，青明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不再起身。
“哦～？”太上皇盯了他片刻，冷道：“其余人都出去！”
“太上皇，其实不是……”
“朕说都出去。”太上皇打断他的话，不想听他的辩解。
子归不甘心，执意要留下解释，这是他鼓动的，青明原本是不打算接受韩拓的，都是因为他，都是他的错，他要说清楚，“太上皇……”
“师兄，”青明头也不抬，“做错事的人是我，就让我一个人面对吧。还有，帮我谢谢韩老，谢谢他没有直截了当的对韩拓挑明。”
“青明……”子归还要说，却只能看到坚决的背影以及完全隐没在阴影中的脸。
现在终归不是他能插手的情况了。
他别开眼，沉默着走了出去。
或许，他一开始就做错了。
殿门重新在他身后闭合，阻隔了外面所有人的视线。
第48章 第四十七章
御书房
太上皇端坐在桌案后面，青明依旧趴跪在地上。
“抬起头来。”太上皇平复一下心里的怒火，开口道。
青明闻言直起身子。
“现在这里除了你我之外，再无第三个人，你给我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完完整整的说清楚，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开始多久了？谁先起的头？到了哪个地步？”
青明嘴角颤了颤，开口道：“儿臣回帝京后一个多月才开始的，一直持续到现在，半年多了，我先起的头……”
“接着说。”
“该做的……都做过了。”
“混账！！！”太上皇气得浑身直颤，一把将桌案上的奏折拂到地上，接着抬手将砚台丢了出去。
砚台摔在青明身边碎成两半，里面的墨水溅了他满脸满身，洁白的龙袍瞬间满是污渍，就像他现在的心境，逐渐被黑暗覆盖。
“明天就开始选妃，立刻给朕选妃，朕真是对你太宽容，太松懈了，竟然让你做出这种肮脏龌龊的事，亏你还是一国之君，朕当初是瞎了眼了，才会选你当太子！”
“父皇，我们是真心的，儿臣爱他。”说完这句话，连他自己都惊了一下。
连青明自己都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第一次承认自己喜欢韩拓，只是惊讶过后，剩下的是一片坦然，“其实，儿臣原本就打算到了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的，按照原先的计划选妃立后，从此以后，他是臣，我是君，再无其他，可是现在，儿臣发现儿臣不能放开他了。”
“所以呢？你现在打算放弃皇位和江山了吗？”太上皇毫不留情的质问他。
青明僵了一瞬，随即平静道，“若这份感情终究不容于世，儿臣愿意放弃现在的一切。”
“包括你的皇子身份吗？”
“……是。”
太上皇眯起眸子，仔细打量起这个儿子，似乎有些不认识他一样。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以前有多信任，现在便有多失望。
他本以为自己挑中了一个最不像姬家人的太子，可没想到，兜兜转转，他终究还是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姬家人，果然，血脉是无法改变的。
“几乎历代姬氏皇族都会出现几个叛逆的，想要舍弃皇子身份，当个普通人的子孙，早些年，这样的情况很严重，皇室血脉大量流失，散落民间。
后来有一代，有个皇子爱上一个青楼女子，因为于礼不和，遭到众人反对，索性自贬为庶民，可谁知，那女人爱的只是他的财富和地位，听说他成为庶民，便不再理会他，因此心灰意冷的皇子重新回到皇族之内，奋发图强，终究成为了那一代的君主。
后来，他在那一代开始，定下规矩：姬氏子孙不得任意脱离皇族，除非在三天之内跪着从祖陵的山脚爬到山顶。
自那之后，提出脱离皇族的皇子便少了很多，当然也确实有经过这样的考验的人，只是那都是少数，毕竟，从山脚到山顶一共有三千三百三十三级台阶，普通人可能连它的十分之一都爬不到，就算爬过去了，双腿也废了，严重的甚至几乎丢掉性命。
若是你决定要自贬为庶民，你也同样要经过这样的试炼。”
“可以。”青明早就知道这些，当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即使丢掉性命？”
“是。”
“你就这样抛弃你的责任，大周的江山要怎么办？”
“恢复子归的身份，将皇位传给他，同时封二哥为摄政王，辅佐朝政。师兄也是老师的学生，关于为君之道也学了不少，在一些方面丝毫不逊于儿臣，他会是一位明君；二哥虽然吊儿郎当，但手段圆滑，机智狡猾，正好可以弥补师兄身上的不足，他们两个联手，治理出一个太平盛世，没有任何问题。”
“好，好，真是朕的‘好’儿子！竟然连退路都安排好了！”太上皇忍不住讽刺道，随后又冷笑，“可以，朕同意你的决定。”
青明惊喜的看向太上皇，“父皇～”
“你可别高兴得太早，月璜，”太上皇冷道，“既然你自贬为平民，就意味着这世上再也没人可以护住韩拓。一代新皇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却突然退位，总要给百姓一个交代，拐跑了朕的儿子，朕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随便给他按上一个谋害皇族的罪名，他便永无翻身之日。”
“父皇，您不可以！”青明惊呼。
“朕为什么不可以！你不要以为他是功勋卓著的少将军，朕就动不了他，戎族有异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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