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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缘-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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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那张容貌,在离他而去的时候,也是这样,哀恸,绝望的看着他,一模一样的容貌,他的意,就这样离开而去。
厮杀声,血痕,求饶声,恨意,杀意!
齐硫旋身用出十分内息,出招狠,快,为什么就这么带他离去,为什么让他离开我,为什么!
齐意挟持着石清河,又要避开齐硫的招招毙命。
他看着齐硫眼里的杀意恨意,突然之间,心痛的没有一丝力气,锥刺般在他心里狠狠烙下刻印!
这就是你爱的人!
这就是你等了数年的人!
他想要逃,想要快速离开他,想要!
齐意转身带着石清河朝门口逃去。
洛千雲睁大眼睛,看着齐硫最后一掌,毫不留情,带着凌厉的内息,狠狠拍向齐意!
躲开,快躲开!
没有丝毫的躲避。
齐意被齐硫从身后狠狠一掌,用尽内息,拍在后心上。
挟持的手猛地松开,他摔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齐硫接住石清河站在他面前冷冷的看着地上的齐意。
“你太过分了”冷冷丢下一句话,齐硫扶着石清河向外走去。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地上的人捂住胸口踉跄从地上站起来。
面前的人没有转过身。
他看着他的背影,笑出声。
眼泪瞬间滑落脸颊。
“呵。。。你还记得,打伤过我多少次吗”齐意脸上的眼泪滴在地上和鲜血混在一起。
齐硫身体一震,苦涩漫上胸口。
一次, 十年前他用了这个人的名字。
一次,他说他爱他。
一次,他第一次抱他,
一次,沙场他替他出战。
一次,他为夺下他视若珍宝的玉手令。
一次,他想要留住他。
一次,他知晓他有孕。
。。。。。
他捂住痛的窒息的胸口,“齐硫,你在乎过吗。”
齐硫双手紧握,身边的石清河抬起头,看见他心疼难遏的表情。
齐意轻笑一声,“齐硫,你的齐意,还给你。我是闻北轩。”眼泪却守不住的一滴一滴的滑落,不间断的滴下来,从苍白的脸颊,鲜血的唇角滴落下来。
“哇哇。。。。”一声哭声从身后传来。
两个人,却都是难言的默然。
齐意不喜欢笑。
但是现在,他却很想笑,笑得,让人心疼不已。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修长白皙。
齐意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齐硫,你记住,我是闻北轩,只是。。。闻北轩。”
“不要。。。。!”洛千雲大叫,眼中惊恐不已。“不要啊,北轩,不要,闻北轩。。。”
他看着闻北轩低头,然后抬起自己的手,坚定的,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打向自己早已血肉模糊的心房。
一掌,两掌。
没有在乎的了。
你都不曾在乎,我还期待什么。
你从来都没有看过我,从来都没有。
有什么能让自己不再心痛,闻北轩闭上眼睛。
齐硫,如果我遇到他,你想让我对他说什么。
齐硫,我错了。
错在等了数年,错在爱上他,错在痴心妄想,错在生下香香,错在执迷不悟。
浓重的血腥让整个小院都弥漫上绝望的气息,婴儿的哭声响透整个庭院。
齐硫惊恐的转过身,看见的,却只剩满目的猩红,和地上被鲜血浸透的人。
第九十六章 错与执着
清茶,淡曲。
浅纱,红木。
齐家茶楼里,掩盖在层层薄纱的高台之上,悠扬亘远的曲调安静祥宁的徘徊在清香弥漫的茶楼之中。
医馆老板梅清傲端坐着饮着一杯苦涩的清茶,他对面,酒庄老板孙耀光一边和着拍子一边叹气。
“孙庄主这是怎么了,没一会叹气,叹的起都快把在下一年的财运叹没了。”梅清傲撇他一眼。
布庄公子傅云也跟着唉了一声。
“哟,两位。。。”
孙耀光拍拍自己微凸的肚子,“梅老板啊,你是没有家室,不知家中烦扰啊。”
傅云点头,“我爹怕我去考文武试,已经下令不准我在出来了,直到我接管布庄。”
“啧啧,你们这两个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怜我梅清傲独身孑影,没人嘘寒问暖,想有人管着都不成。哎,齐老板来了,快请过来,别让他再走了”
齐硫朝他们淡淡点头,拱手,“三位”
“齐老板,我怎么觉得你这茶楼,我们三个比你来的还勤。”孙耀光笑着道。
齐硫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硫,你怎么了”梅清傲问。
齐硫摇了摇头,又想到什么般,“清傲,药铺里伤药,奇珍药材我全要了,让伙计不要再卖了。”
“是有何人伤着了吗?硫,你这一出手可真是大方。”
齐硫敛眉,没有出声。
洛千雲从外面走进来,背上还背着竹篓,袍子上带着星点泥尘。
齐硫快比走过去,抓住洛千雲的胳膊,沉声道,“千雲,梅老板的药铺里的药足够你用了,不要再外出采摘”
洛千雲缓缓从他手里抽出胳膊,抬头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用齐老板操心了。”
齐硫胸腔一震,咬牙道,“洛千雲,不要任性,现在什么最重要你知道。”
勾起笑意,“齐老板,你告诉我,什么最重要!”
茶楼的客官注意到与茶楼老板争论的人,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
孙耀光几人也站起来看着不知为何一身冰凉气息的男人。
齐硫苦笑,“你也怪我吗。他这般做,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你要我看着他滥杀无辜吗!洛千雲,我不知你竟如此不明事理。。。”
啪!
安静茶楼中,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和泛红的眼眶。
看热闹的人也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试图上前劝慰。
洛千雲手掌泛疼,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恨不得再给他来上一巴掌,都不解气。
齐硫动了动唇角,伸手避开那些试图上前的人,将洛千雲硬拽着拉上了二楼。
洛千雲甩开他的手,只剩下两个人的房间让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和悲愤。
压抑着哽咽的声音,洛千雲深深看着齐硫,眼眸闪动,他轻声道,“齐硫,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齐硫握紧拳头,背对着窗户,没有出声。
洛千雲缓缓扯动唇角,扶住一边的桌角,将身上背的竹篓放下来,“你想过你的毒是怎么解的吗。”
齐硫眼眸暗沉,嘴唇微动。
洛千雲苦笑摇头,“不是我,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只是个大夫,不是神仙。”
齐硫转身看他,胸口的跳动突然变得很快很快,急速而猛烈的跳动起来,就好像什么要破胸而出打破他这几日的愤怒和无措。
“用彼身,解汝毒。”洛千雲睁大眼睛,睫羽微颤,眼眸迷离,“你只看见石清河为你而双腕蚀伤流血,你却没有看见,也没有问过,北轩他做了什么。”
齐硫突然收紧袖口里的双手,指缝深入掌心。
“他用毒血攻你身体里的毒液,最后,将毒液全部引至。。。腹部,两个月大的孩子,替你和他承受了毒液,归于尘土。。。”洛千雲的大大的眼睛里,一大滴眼泪流下来,滴在他手心里刚采摘的青绿色药草中。
竹篓上,没有打磨好的藤刺在洛千雲手心里划上一道浅浅的血痕。
“齐硫,我手背上的伤口,你看见了,却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你看见他冷漠,看见他固执,看见他错的离谱,看见他疯狂,看见他神志不清,你有想过他为何这么做吗。”洛千雲站起身,走上前,将一株药草放在齐硫紧握的手里。
齐硫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让他发不出声音,让他感到窒息和错愕,让他的心颤抖不停,最后只能哑声道,“怎么会。。。”
“残留在血液里的毒液干扰了他的神智。放大了他的恨,放大了他的不甘和害怕。那么温和如玉的人,你知道吗,孩子流掉的时候,他平静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明明身下的血连衣袍都染湿了,他却没有一丝反应!”洛千雲闭上眼睛,身体剧颤,大声嘶吼出来,“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这样做,死的人就是你!你是他的全部!。。。。。多可笑的全部啊。。。”
齐硫紧握的拳头从指缝间隐约混合着药草的颜色,带着猩红,流落下来。
高大的身躯像是瘫倒了一般,踉跄,“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
洛千雲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北轩他有错,我替他。。。向石清河。。。说声抱歉。我,会带他走,带香香离开,就算是死”他别过头,“就算是死,都不会给你再带来麻烦。”
洛千雲转身离开,齐硫从后面抓住他的手腕,哑声,“不要,不要带走他。”
“齐硫,你们相识那么久,他先是你的兄弟,再是香香的爹爹。连你都忘了什么样的他吗。齐硫,你的心,被什么蒙蔽了。”洛千雲背对着他低声道。
齐硫脸上是悔恨,是惶恐,是震惊,是。。。痛苦。
“叫他一声北轩吧。”
齐硫按住洛千雲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我从没把他和意弄错过。”
洛千雲抬头看着他,脸上浮起一层类似怜悯的神情,“你没有弄错过,只是你不敢承认你的心罢了。”
幽黑的瞳孔微微放大,失去力气般放下双手,洛千雲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
直到过了好久,安静的屋中才响起近似低喃的声音,想是自问自答,又像是,承认。
“也许吧。”男人靠着紧闭的房门滑落坐在地上,低声苦笑,“都那么久了,怎么会,不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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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重新从齐府的小院搬到着偌大的茶楼中。
二楼靠近街巷的屋中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和呕吐声。
碎了一地的陶瓷碗片和洒落的浓黑的药汁伴随着鲜红的血液铺了满地,洛千雲扶起即便是这么猛烈的呕吐,昏迷的人却仍旧紧闭着眼睛的闻北轩,给他用已经血迹斑斑的锦帕将身上的残血擦干净。
被一次又一次打击的小孩终于在没有外人的屋中哭出声,“北轩,你喝下去好不好,你喝下去啊,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快要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伤有多重。”
他跪倒在床边,“你不要香香了吗,你不要我了吗,喝下去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北轩,千雲求求你了”
苍白如瓷的清瘦男子嘴角边,蜿蜒的血痕从浅薄的唇边一直没入白皙的衣领中,不一会儿,亵衣领口边便是刺目的鲜血。
两天两夜,什么药都没喂进去,每一次喝进去的苦药都会被混着鲜血咳出来。
洛千雲扶住床栏,忍不住哭出来,“北轩,你真的不要香香了吗。”
门外,贺长昭敲门的动作被凝固,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如一尊石像般沉默。
天色缓缓变暗,变淡。
星辰闪烁。
齐家茶楼被蒙上了一层肃杀般的沉默。
楼里,邵越冷漠的坐在上位,他面前站着齐侍卫。
齐硫原本俊朗的面孔上青紫一片,显而易见的伤口,让一贯潇洒风趣的齐老板多了七分狼狈,三分落寞。
齐午按着齐尔的肩膀,控制着他不要再主子面前动手。
邵越脸色及冷,寒冰一般,看着他们。
“齐尔,动手伤人,刑十鞭,你可有怨言。”邵越冷漠开口。
齐尔挣脱出齐午的控制,单膝跪下,“主子,齐尔甘愿受罚,但绝不后悔动手打了这混蛋!”
邵越看他一眼,齐尔坚定的挺直身体,不肯收回自己的话。
“齐硫,你身为齐侍卫之统筹,齐意有错不上报,你可愿受罚?”
齐硫单膝跪下,沉声道,“属下愿意。”
邵越勾起冰冷的唇角,刚毅的气质不怒自威,“刑十鞭。”邵越停了一下,看着跪在他面前低着头散出悲凉气息的人,“齐意依仗武功在身,欲杀常人,罔顾大楚律例和齐侍卫职责,身负朝廷要职,却私自因个人之事误我府命令,违背当初誓约,刑四十鞭,今起,除名齐侍卫,收其玉手令,禁其职责。”邵越看着猛地抬头错愕震惊的齐硫等人。
“齐硫,由你掌刑,转而告之。你可有异议?”
浅衣长袍,男子单膝跪在地上,像是被人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停止了。
心痛的,连跳动都带着深深的痛。
受罚的人,还躺在楼上,生死不知。
只是因为他,代价如此之大。
男人闭上眼睛,声音绝然,“属下愿代他受罚。”
第九十七章 去意
浅色的烛火将屋中的人影剪出长长的痕迹。
熏黄而朦胧。
低低的嬉闹声从屋中传出来。
邵越推开门进去,在身后将门合好。
“纸儿,你该睡了。”淡淡的说,邵越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仔细看之下,柔和了许多。
“父亲,香香可以和我一起睡吗”颜祈安眼里期盼的看着高大刚毅的男人。
颜修文抿唇一笑,“纸儿,你才六岁,照顾不好香香的。”
颜祈安眨了眨眼,温润有礼的想了想,点头,“那纸儿退下了,爹爹和父亲早些休息,明日我可以再来看她吗”
“可以。去吧,明日把馒头也叫来,你们陪香香玩。”
颜祈安高兴的抱一下爹爹,又转身抱了抱邵越,稳重的样子被小孩的天性一下打败了。
香香睁着大大的眼睛,看见邵越,就小嘴一撇,要抱抱。
颜修文将香香递给他,“越,你这样,是不是罚的太重了。意侍卫还昏迷不醒,况且这事也不能全部归咎与他。”
邵越坐在床上,冷冷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恢复对这个人惯有的温柔,“他们太胡闹了。即便事出有因,齐意也不该这般伤了自己。”
颜修文靠着他肩膀坐在床上,清润的眼睛转了转,“胡闹吗。。。当初是谁在我不醒的时候做出来让闲王怒不。。。”他的话消与邵越唇齿之间。
男人叹气道,“修文”
颜修文给他解开墨发,“好啦,我不说了。不过齐意革职的话,醒来之后定会很伤心,况且他又是小丫头的爹爹”
邵越低头,香香已经捏着他衣襟呼呼大睡了起来。
“他的伤势我看了,用尽了内息,下手颇重,醒来之后,恐怕连常人都不如,齐侍卫之职会给他带了更多的不便。”邵越将香香放在准备好的小床榻上,“我同意齐硫替他接受鞭罚,不过,这次也应该给他们个教训了。”
颜修文搂住邵越脖子,懒懒的躺在他怀里,“哼,你们这些人,就只有齐硫侍卫最会经商,所以啊,你呀。”
邵越将他压倒在身下,胸腔中发出闷笑。“知我者,修文也”
颜修文朝他眨眨眼睛,喻意尽在不言中。
夜已经很深了。
昏黄的茶楼里,悄静无人,染起幽皇的烛火,火光一跃一簇。
石清河从楼上走下来,满厅酒味萦绕。
在最靠近窗户的角落,阴影处隐约能看到一人伏爬在桌上,手边是散落的酒壶。
轻轻碰了碰桌上的人,齐硫抬起头,用手撑着额头,揉着,哑声道,“做什么。”
他衣衫褴褛,原本俊美风流的模样多了疲惫和颓然,血痕从抬起的手腕之间裸露出来,让人看了不忍,“齐硫,回屋吧。”
男子闭着眼睛,神情落寞。
“去看看他”石清河说。
齐硫摇头。
石清河做到男子对面,就这么坐着,看他,一言不发。
哐。
楼上的房间中隐约传出东西掉落的声音。
男人猛地抬头,眼眸微颤。
洛千雲端着一盆血水下了楼走到后院,在路过二人的时候,淡淡的说了句,“他刚刚醒了。”
齐硫猛地转身跑向楼上他等待了好久的房间中。
石清河望着他的背影,眼神黯淡。
屋中还散着一丝血腥味。
即便是五月,还放着暖炉,将屋中熏染的暖洋洋的,让人忍不住冒汗。
只有明晖不亮,似明似暗的烛火。
这副场景,好似也有过。
隔着飘渺的纱帐,床上的人睡颜安稳。
他记得是他发现那人有孕,然后动手伤了他,隔夜,从贺长昭的家里不顾伤势带走的他。
恨吗。连他都说不出来了吧。
从一开始的陌生接触,到数十年的陪伴相守。从他醉倒在那个人的墓碑前,到第一次有了关系,齐硫不知道,这人为何会爱上自己,不知道为何会愿意做到这种地步。
每一次温柔相待,都像是背叛。
背叛的是两个人。
一个不能忘记。
一个不能深爱。
靠坐在床边,齐硫缓缓伸手抚上略显冰凉的脸庞,跪倒在地上,喃喃道,“怎么办。。。我要拿你怎么办,为何要伤害自己,明明,是我的错。”
“闻北轩。。。北轩。。。我知道那是你,一直待在他身边的人,一直都是你。我记得,记得”
那么多年前,一直默默留在齐意和他身边的少年,已经这么大了。
五月二十三。
城西,开了半城的四季海棠,红艳如火如荼,粉白盈人。
花香盈满珮阳城,一抹骄阳从海蓝的天空照射下来,流云闲适。
勉强靠着床栏,闻北轩看着从他醒过来就在眼前的人。
邵越、颜修文、洛千雲、贺长昭、齐硫和香香。
缓缓抬头,清澈平静的眼眸从每个人的脸上移过,哑声开口,“对不起”
他对不起自己,随意伤害自己的性命,让人担忧。
对不起香香,如果他出了事,置香香如何是好。
对不起洛千雲,自己伤害了他。
也对不起他的主子,有辱使命和职责。
对不起齐硫,爱而不能。
他有意识,是他放纵自己,让自己不受控制,甚至直到现在,他都能感觉到那时的绝望和哀恸。
屋里的人各自散去。
闻北轩侧过身体捂唇轻咳,洛千雲拿下他的手,一片殷红。
抬头默默的看着他,闻北轩抿唇,轻声道,“千雲,我们走吧。”
没有借口再留下来了。
去了身份,他就只剩下闻北轩和香香了。
邵越麾下齐侍卫,身份是他们唯一的荣耀,从少年时期便开始的训练,数十年不间断的奔波,朝廷,江湖,别国,生死,分离,团聚。
浴血奋战的兄弟和出生入死的战友。
死亡,才是最光荣的归所。
只有两个人曾经被除名,一个,是背叛邵越的齐弎,一个,是他。
洛千雲缓缓眨眼睛,明亮的眼眸里水雾朦胧,“好。说好的,我们一起去游历四海,我们带香香去看天下美景。”
他转过头,窗外,五月阳光正媚。
……………………………………………………………………………………………
香香已经四个多月了,可以坐在床上盘着小小肉嘟嘟的腿坐在床上拿着打磨好的木块玩。
小丫头也终于等待爹爹给自己起名字了。
闻香雪。小丫头生下来白白嫩嫩,香香柔柔,长的十分可爱。
屋中的添了张极大的床榻,能让三个男子并肩躺下,床榻就靠在窗户下,高度刚好让靠在窗边的人看到热闹繁华街巷。
闻北轩靠着床栏,身上披着长袍,凝望着爬在自己腿上玩耍的香香。
小丫头低头像模像样的摆弄着木块,时不时抬头跟闻北轩交流几下,咿咿呀呀。
伸手抚上香香柔柔的黑发,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星光,张开来的孩子,眉宇之间虽没有男子的英气,但清秀眉眼完美的结合了两个人的柔和气息。
香香晃了晃脑袋,闻北轩的手滑到她小小的脸蛋前,张开口,一口咬住爹爹的手指,傻傻的朝爹爹傻笑,晶莹的口水从粉嫩的唇角流下来。
屋门被人打开走了进来。
午后的茶楼静谧安详。
男子的身上还带着日晒的馨香。
香香抬头,爬着要去齐硫身边。
走过去,坐在床榻边,顺势抱着香香,他看见的,就只有静谧温和的侧脸。
“北轩”声音低沉丝滑。
紧靠着窗边的男子,身体不闻察觉的一震,放在锦被下的手缓缓握住。
床榻很大,齐硫不上床,便没有办法碰到闻北轩。
褪下鞋袜,他将香香抱到一处能看见也不会掉下来的地方让香香自己玩耍。
走过去,蹲跪下来,“北轩,你看着我。”
闻北轩眉宇轻蹙,清楚的听到胸口闷痛的声音,喉咙间涌出一丝痒意,他强忍着,抬头,直视齐硫。
原本清冷的眼眸中只剩下平静和默然,连一丝情感都看不出来的黑色眼眸让齐硫心里一急。
伸出手试图将他抱在怀里,怀里的人一震轻颤和僵硬。
压抑着自己,放开手,“闻北轩,你想对我说什么吗”
默然。
“为何你总不肯向我解释,只要你说,我便会认真的听,你对我就只剩下失望了吗。”幽黑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
第九十八章 前夕
“为何你总不肯向我解释,只要你说,我便会认真的听,你对我就只剩下失望了吗。”幽黑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
闻北轩缓缓压抑住胸口的闷疼和咳嗽,闭上眼睛,“齐硫,我是真的想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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