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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落日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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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有句诗叫作,高处不胜寒。位高者总是孤独的,不是不想与人分担,而是不能。但在吴之敬这里,他不是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似乎让他回到了小时候他们兄弟几个还都很单纯的时候,那会尽管也有打打闹闹,但每个人都是直来直往,不像之后的勾心斗角让他年纪轻轻心却老了好几岁。
  所以他真心希望吴之敬能留下来,即使只是陪他聊聊天,那时刻也是让乌云珍惜并向往的。
  他给吴之敬提了很多优厚的条件,例如金银万千,锦衣玉食,不用干活,行动自由,除了回中原外有求必应。
  但这些都被吴之敬一一拒绝了,还拒绝得很坚决。
  乌云急了,吼道,要怎样你才能留在我身边?
  一看他急,吴之敬就乐了,这不代表有谈判的余地吗?
  他声情并茂道,我们中原人以孝为先,如今我爹新丧,我作为他的儿子却无法替他守孝,是为不孝。如此我良心不安,又怎能安心留于此地助你呢?
  意思很明白,你放我回去啊,我得亲眼确认了我爹的死活才能信你的话。
  乌云似是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往吴之敬身前一递。
  吴之敬瞅了眼,这都是什么鸟语啊,想拿这糊弄我?当我吴之敬是三岁小孩吗?
  乌云往下一指,吴之敬定睛一看,就呆住了。
  那里用汉语附着中原小皇帝的亲批,还印着大章。批文内容是,宰相病故,举国哀悼,望遣子归,以守孝道。
  呵,还真是敷衍,直接就把西蛮提出的几千绢匹几万两黄金和几石粮草给无视了。
  但吴之敬的关注点不在此,只在于,宰相病故,这四个字,那小皇帝总不会说谎吧?那么说,是真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悲恸感如汹涌狂涛一下又一下冲击着吴之敬的心脏。
  乌云道,看,我没骗你。怎么样?跟我吗?
  吴之敬已经没有眼泪了,心壁被硬生生地一点一点剥落,把他的七情六欲也一点点带走。
  他缓缓摇了摇头,又坚定地说,放我回去。
  乌云叹了口气,交涉绝裂,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帐,把门又紧紧拴牢。
  那之后,又不知过了多少日,吴之敬进入了粮水不进的状态。乌云每天都会亲自给他送饭,但每次看到前一天的饭菜分毫未动,对这男子又是怜又是敬,若非身为王,他很想把吴之敬就那么放回去。之前嘻嘻哈哈活蹦乱跳的小少爷,怎能变成如今这副憔悴抑郁生无可恋之状呢?
  乌云对吴之敬柔声道,要不要跟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吴之敬牵了牵苍白的嘴角,只做了一个口型,立马把乌云气得暴跳如雷。他大声对帐外嚷道,来人,把这不知好歹的家伙衣服都扒了,扔到野棕林里去。
  野棕林,是大草原西南面的一片树林,那其中毒蛇猛兽横行,纵使再精道的猎人也不敢只身入林,更何况是一个完全没有野外求生经验的虚弱人儿?这摆明了就是判了吴之敬死刑!
  但吴之敬闻言却笑了,他终于可以不用在这里坐以待毙了,他终于可以呼吸外面的空气了,他终于赢得了一丝丝希望了!纵使逃不过这一劫,那随着他爹而去,父子俩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岂不也是一种成全?
  然而这诡异的笑容并没被乌云看到,他早被气得甩袖子走了。既然得不到,那就得毁了!
  十日后,中原朝廷收到了来自西蛮的一份礼物,里面包着的正是吴之敬的衣服,随信一封,只有一行蹩脚的措词,此为代价,我国与贵朝誓不两立。
  这封像极了小孩子闹脾气的信函却让小皇帝慌了神,连带着整个朝上都漫着一股惶惶不安的气氛。
  有一位大臣忽然提到,战神!战神的儿子!
  轩然大波。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纷纷议论,竟谁也不知那儿子今身在何处。
  当年战神一战成名,老皇帝怕他大兵在手举兵谋反,便把他妻儿留于京城做人质。战神死后,人质意义已无,被派去监视的人也撤了这份差,那以后这位战神之子就人间蒸发了一般不知所踪。
  现如今茫茫人海,如何去找一个连生死都未知的人呢?
  这群无能的官员顶梁柱一倒便同无头苍蝇一般失去了方向,宁把希望寄予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也不愿扛起这个担子,自请守卫边关抵御外敌。
  这边厢在找战神的儿子找得欢,凉州城那边也在找人,不过是找三个人。


第20章 二十
  夜。
  月圆夜。
  微弱的月光洒在这一片树林间,地上一个个小斑点,泛着诡异的银光。
  除此以外,一片漆黑。
  一阵风刮起,树叶沙沙直响,惊了栖息的鸟儿,就听一声哀鸣,一个黑影窜入空中,又没入黑暗。
  大风过后,整个森林仿佛被惊醒了一般,低低的嚎叫似是发泄着它的怒气。
  风息树叶却还在妖娆地摆动着身姿,在树下,一个人影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他赤裸着上身,下面也只套了条亵裤,几片叶子盖在他身上,零零落落的,也不知是被风刮落的,还是他自己盖上的,丝毫起不到御寒的作用。
  他又缩了缩身体,已经有一日一夜没有吃东西了。一天前,西蛮人扒光了他的衣服,把他往这林子一扔,便撒手离开了。
  听那几人说,他被扔下的地方还不算林子深处,那几个西蛮人也不敢冒生命危险把他往深处带,但当吴之敬朝着几人离开的方向走了一会后,发现他迷路了。
  按感觉不该走那么久还没到入口,但他四下望了望,每一步的风景都好像互相克隆的一般,想要凭太阳来确准方向,可恨的那太阳就藏在云后没露过脸!
  吴之敬不敢瞎走,那只会浪费体力,于是便靠着大树坐下来。方才一路让他的身上多了好几个血红的口子,气儿一松,疼痛感蔓延到每一处神经,但除了发出嘶嘶声外,他也干不了其他事。万幸的是,传说中的毒蛇猛兽并未找上他,他便安慰自己说这里应该离出口很近,只是迷路了而已。
  这天的夜似乎特别得不平静,半夜里狂风大作,那妖风从树木间掠过、从石洞中穿过,发出如小儿般呜咽的声音,就像是被困于此地好几百年的孩童的鬼魂在召唤着不断到来的同类。
  吴之敬打了个寒颤,都能听到自己牙齿打架的声音。现如今他只一心盼着老天爷快来把他带走,他一点也不想再受这种折磨了!
  如果让他选择一个死法,是饿死?还是被野兽咬死?或者被毒蛇毒死?亦或是冻死?
  他认真想了想,一个都不太想要。不是怕死,是怕死得痛苦。若是萧玓在此,能让他一刀了断了自己该有多好。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想想这一事无成的人生,若能死得称心如意也算是值了这一遭了,毕竟再风华的一生,走向的结局只有一个,那便是死亡。
  吴之敬让自己的思维飘得很远,也许只是对当下处境的逃避,脑内是一个乌托邦,每个住民都能自由选择自己想过的日子,是生还是死,是贫穷还是富裕,是享乐还是奉献,都由他本人决定。
  思维的尽头似是绕了大圈又回到了起点,一切的转折点,吴宰相的病故。
  他现在的脑子却无比冷静,在确认真相前,他不能把命交待在这里,得找到出口,得快点回去!
  眼睛微眯开一条缝,正见着月亮从云间露出了半边脸,仿若另一半被天狗吃了一般,参差不齐的边缘处还渗着一点红光。
  吴之敬不由打了个哆嗦,就听那低嚎之中隐隐传来咚,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死亡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吴之敬慌了,是什么东西在靠近,还是个大东西!他抑制不住本能的恐惧,蜷在树下,颤栗得更厉害了。
  他下意识地爬到了大树后面,一抬头却见枝叶在风中乱颤,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如同嘲笑。
  吴之敬从没觉得自己那么卑微过,他一直都是天大地大我最大,哪曾想在这片林子中也只是食物链的最底层,就连一棵树也能嘲笑他。
  太,难看了!
  说回另一头,萧玓三人擅离军营后,马不停蹄一路北上,他们换了西蛮人的衣服,在人多处也避免用汉语交流,有惊无险地来到了西蛮人的大草原。
  可这草原茫茫,要找一个人哪来那么容易?
  好巧不巧,恰遇到一队人正运羊羔,一问之下知道这些羊羔是供奉给王族们的,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三人二话不说,用银子打点了关系,扮作运羊的人问了路混进了王所在的军营。
  刚送进门,就听门口俩哥们在聊天。
  一个说,那个汉人真特么傻,王承诺了他那么多还不领情,真当自己血统高贵啊?
  另一个喝道,他不在了,我们王立马变身工作狂了。
  一个又说,王也真忍心,野棕林那种地方,连尸体都留不下。
  另一个道,要不怎么叫死亡之林呢?
  就听一辆运羊的木车底板一裂,四五只羊受了惊,咩咩咩的撒腿在圈儿里跑开了。
  门口那俩哥们粗声喝道,你在干什么呢!
  可那运羊人却无动于衷,全然无视了眼前这场慌乱,反而目露凶光,逼至其中一哥们身前,伸手把人的前襟用力一拉,那声音恍如从幽冥深处传来,问,你刚说的汉人叫什么?
  那哥们一时懵逼,竟迫于压力,如实交待了。
  萧玓的脸色更差了,宛如一尊阎罗,他又逼问道,野棕林在哪?
  那哥们还没反应过来,刚冒了个西南二字,就被同伴打醒了。
  可为时以晚,那尊阎罗如离弦之箭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包括与他同行那两人也不见了身影,只留一群小羊把营地当成了牧场,自由自在地散开悠闲自得地吃着草,还时不时发出咩咩两声以示满足。


第21章 廿一
  吴之敬激活了全身每一个细胞,全神贯注于那一声声接近的脚步声,同时另一个声音也在不断被放大,是他的心跳声。
  不能把命交待在这里!
  这是他心底最强烈的呼声。
  在没搞清楚来龙去脉前,绝不能死!
  他努力抑制着愈来愈粗的呼吸声,视线往周围观察着,得找个藏身的地方,装死人。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夜色很黑,视野绝对称不上好,但他在这里呆了大半个晚上了,眼睛也已经适应了这份黑暗,仅凭着点点月光就能把周围环境摸了个七八分熟,左后方有个小石墩,正好够他一个人藏身。
  一天没吃东西,四肢无力,吴之敬只得提起十二分的劲,控制着走动的声音。
  步子很慢,他一边留意脚下一边前行,此时忽然发现,每走一步,地上都会留下个很鲜明的印子,不是脚印,一小点一小点,他心下不安,弯身查看,才发现那是血迹!
  是他脚上被蹭破的口子留下的!
  这一瞬,他恍悟了那大东西是追着什么来的。
  不行,这样就算躲到石墩后面也会被抓出来!
  他再不猫手猫脚了,而是忍痛肆意地在这片地上到处留下自己的血迹,最后又用落叶包住了伤口,轻轻地不留痕迹地躲到了石墩后。
  这时候吴之敬完全忘了,地上的印子可以造成迷惑,但他身上的血腥味可是藏不住的呵。
  话分两头。
  萧玓抢了路人的一匹马,疾速往西南方向奔去。
  那儿确实有一片林子,但远远观之就透着危险的气息,他也从未想过要去探一探,当然更不知道林子的名字。
  薛小五和张传追着他,一前一后到了林子的入口。
  此时太阳已沉入地平线,天地交界处一条血红的口子,猖狂地俯瞰地上不自量力的人儿。
  一步往前是阴森黑暗。薛小五和张传都感觉到了不妙。
  张传干脆直接哭了出来,嘤嘤抽泣,嘴里叽里咕噜的,应该是在哀悼吴之敬。
  薛小五被哭烦了,一记头击过去,烦躁道,哭什么哭!还不确定死活了,别搞得哭丧似的!
  张传呜呜咽咽道,这林子,是死,死亡,之林……据说,进去的人,没,一个,出来的。我,我听一兄弟说,说过,唔……这林子一到晚上,就会活过来,里,里面的魔物,会吞噬掉,所,所有外界生物……呜呜……吴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薛小五握紧拳头一拳就朝张传的面庞打去,后者往边上踉跄了几步,还是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下哭得更厉害了!
  薛小五喝道,你他妈能别哭了嘛!跟个娘儿们似的,有用吗?想想怎么救人才是重点!你说对不,萧队?萧……队?
  他一转头,还哪来萧玓的影子?
  两人的目光同时往林中追去,就见一个潇洒的背影,在视野中越来越小,不久便没入了黑暗。
  薛小五看了眼张传,正碰上张传委屈的小眼神,心里更加烦躁。他一脚踢起地上的尘土,这脚要往前迈,可却仿若拴了千斤重的大石,竟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
  可恶!
  躲在石墩后的吴之敬摒息静气,脚步声已经到了振聋发聩的程度,他甚至可以看到一个黑影慢慢浮入视野中。
  那是一只四条腿的生物,体积足比他大了十倍!
  那生物进到了吴之敬能辨识的范围,是一只黑熊,两只眼睛在黑夜闪露凶光,它正左右环顾,还不住用鼻子到处嗅着寻找猎物的位置。
  吴之敬暗喜,刚才的伪装工作起了效果。
  可没等他高兴太久,原以为会离开的脚步声却一步步往他靠近!
  怎么回事?
  吴之敬头冒冷汗,双拳攥得紧紧的,眼珠子骨碌碌转着,忽的发现面前这小石墩竟然有个很小很小的洞!
  他从洞里望对面,那黑熊十分坚定根本就是一直线往他这儿来的!
  哎哎哎!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这时候如果有个万科全书,能念个关键词就给你几条解决之法就好了!
  当然,是不存在那种东西的。
  唯今之计,只有混淆视听!
  吴之敬轻轻从地上捡起个小石子,往反方向一掷。这大熊长得傻头傻脑的,智商肯定不高,看,果真简简单单就上当了。
  黑熊停住脚步,转头往声音方向看了看,却并没持续多久,又很坚持地按原路线前行!
  吴之敬那个急啊!装死!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不行啊!万一这是只变态熊,对死人都有手撕的欲望该怎么办?哎!豁出去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放声咳嗽了几下。
  那呆熊果然愣住了!
  听觉不算敏锐的呆熊竖起耳朵,四处张望,想要找寻声音的源头。
  得了甜处的吴之敬更大胆了,他一本正经义正言辞地与一只熊做起了交涉:
  那个,熊大哥啊,那么晚了还不睡啊?当心明天长黑眼圈啊!
  黑熊明显有些着急,嗷嗷了两声,还是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方向。
  吴之敬窃喜,继续道,我知道你很饿啊,不过我几天几夜没吃东西了,瘦骨嶙峋的,怕会磕了你的牙,打个商量,放过我行不?
  黑熊像是回应一般,又嗷了声。
  吴之敬接道,别那么不通人情嘛!熊大哥我和你说啊,我可惨了,我爹刚死,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上。这两国的王都他妈不是人,成全一个孝子很难吗?他们眼里就只有权力吗?都不把平民当回事的吗?熊大哥你说恨不恨?
  黑熊一掌拍倒了它手边的一棵树,把吴之敬吓出一身冷汗。
  但这声是不敢停的,他硬着头皮继续道,熊大哥你别那么生气!我知道你为小弟我不平,我这不在找机会出去嘛!可这林子和迷宫似的,绕了半天哪哪都一样,急死我了!熊大哥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找我啊?
  那黑熊早就被这不知来源的声音搞得气极败坏了,它疯狂地残害起身周的植物,一棵棵无辜的大树拦腰折断,满地狼藉。
  可声音还在继续,熊大哥啊。
  这熊似乎觉察到这三个字是在喊它了,动作稍一停滞,往吴之敬的方向看了一眼。待话题岔开后,他又开始大杀四方。
  一面,吴之敬是说上瘾来了,看来我不被你咬死也得饿死了。你好心赏我个熊掌行不?哎,别激动,我知道不可能啦,和你开玩笑的。我这一生吧,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找到一个和我两情相悦的人。爱你懂吧?曾经我以为有那么一个人的,他真的对我很好,重的活他担,好吃的给我留,还一次次救我,送我东西,处处照顾我,你说,这不摆明了是对我有意思嘛!我千里迢迢追他到这鬼地方,结果发现他居然始乱终弃!气不气人!更气人的是,我竟然生不起他的气!气不气人!他长得好看,身材又好,武艺高强,又不贪荣华富贵,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个闷葫芦吧。我故意气他,他连屁都不会放一个。可我就是喜欢他那样子……
  吴之敬说着说着,竟自己陶醉了起来,丝毫没意识到那黑熊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再往右挪一步就能看到他了!
  而他却还在滔滔不绝着对萧玓的恋慕,说到自己的脸都红了。
  嗷!
  巨大的吼声几乎是在吴之敬的正上方响起!
  吴之敬这才意识到不对,可已经来不及了!
  一片黑影劈头而下,正是那传说中的绝品熊掌!
  那一刻,吴之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弹指之间,黑熊轰然倒地。
  而吴之敬却愣了足有五个弹指,才慢慢理清眼前状况。
  他看着倒地的黑熊,喃喃道,熊……大哥?
  地上的黑熊胸口处插着一根利箭,一动不动。
  吴之敬有点懵,什么情况?老天爷显灵?
  他慢慢转头,就在他侧后方不远处,站着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身影。
  吴之敬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脸颊,嗷呜叫了出来。
  他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继而瞪大了双眼,确认自己不是眼花或产生幻觉。
  那人还是实实在在地站在那边,尽管一动不动,尽管脸色很臭,但没有消失!没有变透明!还是有脚的!
  吴之敬大喜若狂,什么腹中空空四肢无力全给抛到了脑后,他拔腿朝那人奔去,一头扎进人的怀中!
  神奇的是,萧玓并没有拒绝,而是轻轻抱住了他,松了口气。
  这是梦吗?是梦吗?刚刚的疼痛一定也是梦中的感觉吧?
  啊,上天垂怜,死前能赐我那么美的一个梦,值了值了!
  萧玓!
  吴之敬大叫出声,又道,说喜欢我!
  既然是在梦里,那我让他说就得说!毕竟是在我梦里我最大啊!
  然而,沉默……
  吴之敬内心啧了声,梦里ooc一下又怎么了啦?要不要那么遵从人设啊?
  下一刻,他便失去了意识。
  这时,才从头顶传来轻轻的一声,白痴。
  但那声音在吴之敬的意识里只轻轻一飘就化为虚无了。


第22章 廿二
  吴之敬是被饿醒的,醒来后发现自己还在这片森林中,天色也还暗着。他心里琢磨,之前那些果然是梦,什么黑熊咯,什么萧玓英雄救美咯,什么温柔怀抱咯,都是他的臆想,假的假的!
  等等,怎么有点香?
  他动了动鼻子,追着香气的方向看去。
  咦?怎么有个火堆?上面还架着……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他正想起身靠近,实在是太饿了,现在就算是个毒蘑菇放他面前他也能照吃不误!
  然而他没起身了,就看到一旁的树叶动了下。
  吓得他马上缩了回来,莫不是,黑熊?!
  那当然不是黑熊,萧玓看吴之敬睡得熟,都一天一夜了,他往边上去采了些能吃的果子,这时正好回来。
  两人一照面,吴之敬又狠狠掐了下自己的脸颊,卧槽!痛死小爷了!
  这么说不是梦?
  萧玓看着这个一脸见了鬼的人,心里很无辜,表面很平静。
  他把果子用衣服兜着,那模样像极了农家小伙,可这脸却是别致,反差萌让吴之敬噗嗤声笑了出来。
  这下萧玓更无辜了,然而表面还是很平静。
  他把果子往吴之敬腿上一放,吴之敬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着了件单衣,又看萧玓,只挂了件外衣,难道说……
  想到这儿,他的脸刷的红了,怂得连萧玓的脸都不敢去看了。
  当然不看脸也不妨碍他对人说话。
  吴之敬盯着那堆火,问道,我不是做梦?
  哪知萧玓忽然走到他面前,抬起手看着就要一个耳刮子掴下来。
  吴之敬慌忙躲掉,连声道别别别,不是梦,不是梦。
  萧玓这才放下手,挨着他坐了下来。
  吴之敬心跳呯呯呯加快,很有冲动往人坚实的肩膀上靠了,可是他怂,不敢。
  就听他又问,你咋会来?
  这问题可有学问了,他就是想听听萧玓说担心他重视他喜欢他,然而……
  那呆子答,西蛮人说你在这里。
  吴之敬不放弃,继续问道,是大将军让你来的?
  然后,很长时间,萧玓沉默了。
  吴之敬觉着心里装着一罐蜂蜜,一点一点滋润着他的身体。
  对方久久没回应,吴之敬便知道他一定是偷跑出来的,萧玓居然为了他!
  他开心地刚想甜言蜜语几句,一股异味窜进了鼻子里,让他再顾不上调情,直接问了,什么东西焦了?
  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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