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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河落日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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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牵起了嘴角,笑容比阳光都灿烂,他一开口,说的是,我们回去吧。
  萧玓紧了紧手中的长刀,刀尖上还在滴着鲜血,在他身后连成了一条血路。他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但只有一瞬,猝不及防的,长刀抬起,目光中是无尽的恨意,对象是眼前的吴之敬。
  可是吴之敬不知哪借来的胆子,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更加坚决地抬眼对上对方的眼睛,并在那一片浑浊中努力寻找自己的身影。
  长刀悬于空中,一旁的大将军心惊胆战,好几次想要大喊出声,但都怕惊动了萧玓而作罢。
  ——萧玓!
  这次的叫唤用足了吴之敬毕生的力气,响彻云霄。
  ——说好的去去就回呢!
  萧玓悬于空中的手停了下来。
  ——你要回哪里去?!
  这句话就带着很重的责备了。
  吴之敬见萧玓迟迟不动手,一把扑上去抱住了对方。
  被突然抱住的人身体颤了下,哐啷一声,长刀落地,他浑浊的眼神终于有了光,还是莹莹的水光。
  ——对不起。
  是从吴之敬耳畔传来的声音。
  他这才放下了心,在对方的背上用力捶了下,竟呜咽了起来。
  萧玓手足无措,用最笨拙的方式安慰着吴之敬,引得人破啼为笑。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个鬼!
  凉州城是彻底废了!


第26章 廿六
  清晨,京城酒庄。
  一酩酊醉汉四仰八叉地躺在大堂地板上,面色红润,口中喃喃,似是在叫着哪家小姐的芳名,还不时露出淫笑来。
  店小二似是习惯了他,也不提醒,顾自做着开店准备。
  忽然外头匆匆跑进来一个人,穿着军服,一进门就劈头盖脸问店小二,秦将军在吗?
  店小二眼神往地上一瞟,那小兵便冲过去,用力拍打了两下醉汉的脸庞,在他耳边大声叫,将军!西蛮人打过来啦!
  话音刚落,醉汉双目一睁,倏地起身,尽管衣衫不整,但莫名其妙的就有种豪气万丈的感觉。
  他迈着坚实的步子出门,对身后的小兵吆喝了声,回家!
  小兵一脸茫然,犹豫再三,还是跟了上去。
  醉汉姓秦名实。没错,正是与那京兆府尹秦大人有些关系。只是这关系不怎么体面,是秦大人混妓院混出来的娃。他娘生他后力竭而亡,婴儿期他就是妓院里那些小姐姐们养大的。
  后来秦大人知道了此事,执意要把他带回家抚养,怎么说这也是他的独生子,那时候秦小姐刚刚出生,此时夫妻俩也年事已高了。
  可谁料想这小子天生放荡不羁,气走了不知道多少个教书先生,让秦大人头痛不已。文的不行就往武的培养呗,别说,在武功方面他还真有天赋,没学几年就把教他的师父给打败了,这让秦大人很是惊喜!他把秦实送进了北军,没多久,秦实就打遍北军无敌手了,按这资质,连升几级都不成问题,可还是那个问题,他天生就不把规则当事,这在军纪严明的军营中可是大忌!闯了不少祸的秦实让秦大人一气之下决定找个人来收拾收拾他,想到当朝皇军是精英聚集地,就托了关系把秦实给送了进去,便一直到现在。
  万幸的是,他没再捅什么篓子出来,而且还越混越不错,被封了个威武将军,官衔也升到了上尉。皇军一百二十五人,其中的一半现在都归他所管。也算是出息了。
  秦实一路疾走,确实回的是秦家,进门后,他直接把跟在他身后的小兵往门外一拦,让人等他出来。
  厅里等着他的是秦大人夫妇俩,还有秦小姐。
  他们看到秦实的脸色并不好,秦小姐便有了想法,但当凉州城那残酷的现实从秦实口中说出时,三人还是不由倒吸了口气,秦夫人更是捂住了胸口,嘤嘤抽泣起来。
  秦小姐问,吴之敬他们呢?
  秦实却痞痞一笑,答,小五没事。
  秦小姐脸一红,又听她哥继续道,吴之敬和他一起,应该也没事,据说他们是事先带百姓撤离的,但其他人……
  尽管那副现实的惨象让秦小姐很心寒,但她还是坚强地说道,我一会去趟吴府。哥,你什么打算?
  秦实的眼神变得深邃悠长,他轻轻道,我会想办法的,如果小皇帝不从,那只能用硬的了。
  坚决的目光转向了他的父亲,高堂上的秦大人。
  秦大人内心也很苦呵,他不过是想平平安安混到退休,当初抱了吴宰相的大腿也是为此,哪知今日这一遭,幸好没把女儿嫁了吴之敬,不然连倒戈的机会都没。可这一儿一女铁了心是要和吴家坐一条船了,秦大人又是个心软之人,一路默认便到了如今这种尴尬的局面。
  他对秦实点点头,嘱咐他千万要小心行事。
  得了父亲的首肯,秦实便快步出门。
  他和小皇帝的关系说不上好,但基本的君臣信任是有的,若无法说服,再想办法。他就不信,连生命安危都无法吓到那从小衣食无忧的小皇帝。
  说回凉州城。
  西蛮人被萧玓一个不落的收拾了之后,那些原本要东迁的百姓们爱乡心切,还是决定回那残破不堪的空城一起重建城市。
  萧玓已经成为了他们的英雄,替他们夺回故乡的英雄。那么家园被毁的愤怒又该向谁宣泄?
  当那几百个百姓再次踏进这个尸横遍野的凉州城时,比起回来的喜悦,更多是被愤怒淹没的。
  妇女儿童的尖叫直刺苍穹,老人们呜呜咽咽,抱着自家的残骸,抱着至亲的尸首,哭到嗓子都干哑了。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男性一腔怒气正找寻着口子发泄,不知是谁大吼了声,他妈的那小子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立马有人附和,操!那么一说,要不是他西蛮人怎么会攻过来?
  点头的人越来越多,人质就好好干人质该做的事情!凭什么让我们那么多人都为他死?他倒好,分毫未伤,逍遥自在,宰相的儿子了不起啊?天生命贵,就可以践踏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了吗?
  有人起哄道,真他娘的干他一票去!想来的兄弟们跟上!
  说着,还真带头冲着驻凉军暂时的营地而去,几乎城里所有幸存的年轻男性都加入了队伍,还有一些顽固的悲愤的老男人。
  而吴之敬此时还一无所知,正和营里的兄弟们商量着要怎么布防,怎么帮忙建设城市。
  张传慌慌张张跑了过来,拉住吴之敬就往后面拖,因为气急,连话都说不清楚。
  就听他喘道,呼,辣,辣个,走!快!他们,好多人!来!
  吴之敬用力甩开他的手,问,冷静,好好说话!
  张传抚了抚胸口,让气儿顺了下,开口道,百姓们抄着家伙往这儿来了,目标是你,赶紧走!
  吴之敬有点懵,什么情况?我干了什么了嘛?
  倒有人反应快,吼道,那帮子良心被狗吃了的,是谁拼死拼活地保他们回来的?脑子被西蛮人打坏了吧?那找他妈的西蛮人去算账啊?
  说话人正是甲伍那名伍长。
  张传解释道,他们以为是吴哥把西蛮人引过来的,说……说……
  他的小眼神不住往吴之敬那儿瞟,吞吞吐吐的。
  甲伍长最看不惯这种婆婆妈妈了,狠狠踢了下矮桌,喝道,你他妈说话利索点行不?说什么说了?!
  张传一闭眼,把话一骨碌倒了出来,说人质就好好做人质死了也是命……
  呯的一声重响!
  众人目光纷纷寻去,就见萧玓手中的瓷杯已成一摊粉末,漱漱下落。
  他倏地起身,拔腿就往外走。脸色阴沉至极。
  见识过杀神的吴之敬心下一慌,赶忙大声喝住了他!
  没想到这一喝还真有用,萧玓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吴之敬走到他面前,用身体挡住他的去路,坚决道,你不能去!
  开玩笑了,一个全城百姓的英雄,要是做出了伤害他们的行为,那时候不得全城信仰崩溃?那才是最糟糕的好嘛!
  萧玓却推开吴之敬,沉声道,我不会动手。
  吴之敬心道,你不动手还能动口不成?你要能动口了六月都能飞雪了!他瞧萧玓那副气势汹汹恨不得大杀四方的模样,死也不信,非得赖着和他一起。
  于是这头是两人,一个英雄,一个罪人,那头是三十来人,全是义愤填膺的愤青,便在大道的中间对峙上了。


第27章 廿七
  萧玓手心的温度从吴之敬的手心传入他体内,如一股暖流,流淌至他的全身,眼眶竟有一点点湿。
  纵使对面那三十多人个个如凶神恶煞一般,操着家伙,群情激愤,但吴之敬眼里已经全无他们了。
  他侧头很专注地盯着萧玓,男人俊毅的侧脸,明晰的五官,还有那个坚决的表情,他的小心脏嘭嘭嘭的加快了跳动,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像听到了命运的钟声?怎么有个声音在说,就是他了?等等,这家伙可是甩过我一次的负心汉啊!他现在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啊!又是我自作多情了吗?可是他为什么牵着我的手?为什么还牵得那么紧?停停停!吴之敬你别瞎想了,这家伙早八百年就知道我喜欢他了,如果他也喜欢我怎么可能这一年多什么表示都没有?一定是我又想多了,一定是的。
  吴小少爷沉浸在自己的脑内斗争中,完全把外部世界给隔绝了,所以万幸别人对他的抵毁他一句都没听到!
  可萧玓不同,对面的愤青们一人一口一个罪魁祸首,人渣,扫把星,字字都在挑战他忍耐的极限。
  他眉头愈拧愈紧,最后抓起一旁的长矛往地上重重一敲,万籁俱寂。
  那三十多个人全都懵了,他们的大英雄在生气,怒气的对象是他们!
  尽管没有见到萧玓是如何仅凭一人之力就把几百西蛮兵都灭了,但正因为没见到,脑内的画面才更玄幻,在他们心中,萧玓已经是不可战胜的神了。
  众人慌张无措之际,就见萧玓并没有攻击他们的意思,而是平静地开口说话了!尽管言语精练,但掷地有声、振聋发聩,并且让所有的人瞠目结舌。
  他是那么说的。
  吴之敬是我的人,你们谁敢动他一分,便是与我萧玓为敌!
  完了,一双利眼往人群中一扫,便牵着吴之敬堂而皇之地转身回去了。
  ……
  在场所有人都有种X了狗的心情。
  刚才那是个什么宣言?!咋听不懂呢?这位脑子有病的英雄是在宣布主权吗?他是狗吗?
  呃……好歹是救了一个城的大英雄,失敬失敬。
  跟在两人身后的大将军早就料到萧玓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紧紧跟着他们就等着救场了。没想到他自个都被萧玓的大胆告白给吓到了。军中要说男男搞在一起也不是没有,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地方嘛,可这当众,还说得那么正义凛然的却是头一遭。
  不过大将军到底是大将军,什么场面没见过?很快就代替萧玓把话都给说清楚,也让那群愤青们认识到即使没有吴之敬该来的还是会来的。那些愤青们本来就单纯想找个发泄口罢了,刚刚那出戏已经让他们看饱了,加之大将军又好言相劝,便很知趣地撤退了,毕竟情绪之外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这一整座破败的城还等着他们去重建。
  台上把话说得口干舌燥,大将军内心却给自个那个死去的上司默默点了个蜡。好歹萧玓是他一脉单传,这下不得断子绝孙了?
  当然大将军的忧虑丝毫不在萧玓的考虑范围内。他现在的脸憋得通红,不敢正眼去看任何人!
  可偏偏事不如愿,方才的英勇事迹比他以一敌百传得都要快,反响还更激烈。一回去两人就被团团围住,欢叫起哄声此起彼伏。
  要是以前的吴之敬一定会嘘开那群吃瓜看热闹的群众,并得瑟公开大方地表示,没错啊,我早说了萧队喜欢我嘛!
  然而!
  如今不一样。
  要说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的话,吴之敬便是这其中受到刺激最大的那个。
  他用了好长时间在琢磨,吴之敬是我的人,这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说因为他是三队的兵?归他管?但士兵也有犯错的时候啊,萧玓也不像是个那么有包容心的人啊……那还能是啥意思啊?因为我的命是他救回来的,所以他觉得我的命就是他的?这……好像无法反驳,原来是这意思啊!哎说清楚点嘛,害得我心惊肉跳好一会还以为……还以为什么?
  就在吴之敬天人交战,难解难分之时,萧玓已经忍不了,喝退了吃瓜群众,把吴之敬拉到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他有点不满意,对于吴之敬的反应,怎么刚刚开始就有点神思恍惚心不在焉的?他萧玓可是当众说了那么羞耻的话啊!按以前,不是应该兴奋地扑上来才对嘛!
  萧玓忍不了,粗着嗓子,喂了声。
  吴之敬懵懵地抬头看他,眼神中充满了迷茫,这让萧玓有点慌,他以为吴之敬还记着刚才那群百姓的中伤话语,也许压根就没听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凑到人的面前,把手扣在人的双肩上,低头凝视人的双眸,柔声问,你没事吧?
  吴之敬却看着萧玓,那焦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萧玓,还是穿过萧玓看其他东西。他怔怔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了?
  萧玓一愣,下意识把刚才的问候又说了遍。
  吴之敬懊恼地摇了摇头,有点烦躁道,不是这句,之前,再之前,再再之前,在大家面前,你说什么了?
  萧玓额头青筋一拧,内心啧道,果然没听到……罢了,都这一步了,今天一定得把话讲清楚!
  于是他很小心的,一字一顿地对吴之敬说道,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人?
  吴之敬傻愣愣地问,现在不是吗?我归你管啊。
  萧玓额头的青筋更粗了,口气也粗鲁了不少,却依然是惜字如金,只道了三个字,生活上。
  这下轮到吴之敬不爽了,内心恍如被蚂蚁搅得天翻地覆的,啊!这男人一点也不利索!他实在忍不了急躁地迸出了一句问话,你就说你喜欢我!想要我!想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不行吗?!
  这三连发却把萧玓搞了个大红脸,刚打算偏开的头却被吴之敬硬扯了回来,并猝不及防地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啊,尝到了,美人的滋味。
  甜甜的。
  然而吴之敬的主动只持续了一个弹指,下一瞬,就被萧玓反客为主,亲得他云里雾里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了。
  哗啦啦啦,周围一片掌声响起,还夹杂着尖叫口哨声。
  这世上什么都可能缺,最不缺的一定是那吃瓜群众。
  这边厢红红火火,几千里之外的大京城却是一团紧绷。
  秦实黑着一张脸下了朝,他在朝上向小皇帝提出了几条加强西部边防的策略,自个说得激情澎湃,对面却是寒冬腊月。说完后,竟一点反馈也未得到。
  他悻悻出了宫,心里烦躁无比,这官场真不是他能呆的地方,压抑、虚伪、冷漠。
  前方忽然有个人叫住了他,秦实抬头一看,是那个他这辈子最看不惯的人。
  文文弱弱的男人,身上那朝服明显就大了那么一号,松松的挂在他身上。这是去年的科考状元,好像是叫苏……苏什么来着?
  男人对他莞尔一笑,唤了声秦将军。
  那张公式化的笑脸一看就让人恶心,更加上那声唤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
  秦实只粗粗扫了他一眼,招呼都懒得打。
  没想那苏什么的男子竟追了上来,并针对秦实在朝上的那几条对策大加赞赏。秦实只在心中冷笑了声,想,你懂个屁!
  男子在奉承的最后,话锋却一转,道,但那不是陛下要的。
  这句话把秦实彻底点燃了,他特么想了一晚上的折子就那么被轻描淡写地否认了!还被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评头论足,凭什么?
  他停下脚步,冷冷道,苏大人,现在的关键是国家需要什么,而不是陛下想要什么。
  苏大人轻轻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秦实沉下脸,问道,你想说什么?
  苏大人又是挑了挑唇角,道,在下苏学尔,任职吏部尚书,如秦将军有需要,尽可找我商议。
  说完,他便往另一方向离开了。
  秦实看着那背影,只觉得莫名其妙。


第28章 廿八
  凉州城建设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但破坏严重,要恢复以往的繁华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驻凉军这段时间的主要任务也是帮助百姓们重建城市。
  那场屠杀让凉州受到了重创,而西蛮军也没好多少,他们最后完全没有胜利者的雄姿,都是被萧玓吓得屁滚尿流爬回去的。
  而中原在接到消息后也没有任何的指示,现在就是一段休整期。
  客栈的洋老板张罗着里里外外给贴上红纸头、挂上红灯笼,还把一串串节节高挂在红灯笼边上。
  放眼望整条街,不止是客栈,家家户户门上都贴了倒福和春联。
  今天,是除夕。
  吴之敬被张传硬拖着,说今天是客栈重新开张的日子,一定要去捧个场。他瞅了眼天色,天际处一道落日余晖,又是大年夜的,谁会挑这时间开张啊?这时候不该各回各家阖家团圆去嘛!
  一到客栈门口,吴之敬就见到那门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脑门上迸了个问号?谁要办喜事?
  他疑惑地看向张传,问,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你啊?
  张传没理他,继续领着他往里走。
  店内人来人往,要不摆桌子,要不拉彩条,厨房里乒呤哐啷的,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洋老板正对一伙计指手画脚的,教他怎么挂红条,看见吴之敬了,简单招呼道,你来啦?辣个,小红,带他金去,尊杯尊杯?
  嗯?尊什么杯?参加婚礼先要干一杯的习俗吗?
  吴之敬特别懵了,就被张传推着,跟着一个姑娘进了二楼一客房。
  那房里的梳妆台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装的都是胭脂水粉,边上还挂着一套红装,就像个戏子的梳妆室一样。
  吴之敬有点方,这是要他为新人表演节目吗?
  他问那叫小红的姑娘道,你们叫我演什么啊?
  这真要演也不是不行嘛,我堂堂吴家小少爷,什么事情搞不定?只是,这摸瞎肯定不行呀。
  不料小红噗嗤笑出了声,逗他道,叫你演新娘子咧!
  吴之敬立马激动地跳了起来,一拍桌子,叫道,新娘不演!要演就演新郎官!
  刚说完,他一想不对呀,屋里并未看到凤冠霞帔,演毛个新娘子,他嘻嘻笑道,你别骗我啊,这衣服不是新娘子的。
  小红倒有些可惜起来,把吴之敬按回椅子上,走到他身后,给他梳起了毛,一边回道,我说新娘装好呀,可老板非说不要!男人是有尊严的!这套锦服可是老板的多年收藏,他一直梦想着自己哪天能穿上它迎娶中原姑娘,哪知道被你捷足先登了。你没见老板拿出来的时候有多咬牙切齿,我跟他抢了足足一刻钟!
  嗯?怪怪的。
  吴之敬打住了小红的话,问,所以我到底要演啥?什么戏?今天谁成亲?
  但那之后,小红就只是噗嗤噗嗤笑,再不回吴之敬一句话了。
  明月高悬,繁星闪烁。
  地上红灯笼连成一片,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凉州仿佛又恢复了夕日的风采。
  客栈里里外外都坐满了人,还未开席,欢声笑语便已不绝于耳。
  薛小五带着萧玓穿过人群,那些人都认得萧玓,纷纷点头招呼,口道恭喜。
  恭喜?萧玓有点不解。恭贺新禧吗?
  薛小五是和他说来吃年夜饭的,顺便庆祝客栈新开张。可他这说话时总忍不住偷笑是个什么毛病?
  两人在客栈门口停下,那门上贴着两个大大的囍字,却是大门紧关。门前放了一排桌子,正好把门给堵住。桌上四盘冷菜,酸豆角、糖莲藕、糟毛豆、凉拌黄瓜。
  门里传来一个声音,简单粗暴的指令:请萧队选一盘开门菜。
  ???
  这玩的什么花样?
  萧玓想也没想,就把手伸向了那盘黄瓜。
  全场爆发了雷动的掌声,着实把萧玓给吓了一跳。
  门里那声音道,恭喜萧队,您现在可以进门了。
  萧玓想质问薛小五到底是咋回事,一回头发现他身旁还哪来的薛小五,只剩下一群笑得嘴都咧到耳根的吃瓜群众。
  他别无他法,只得推开门,绕过桌子踏进店里,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还有点小激动,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店内的情景和店外也差不太多,依旧是高朋满座,见他进来,一个个都喜气洋洋地看向他,并齐齐对他鼓掌。
  萧玓的疑虑更深了一层,脚步也缓了下来,警惕地看着四周,努力想要找个答案。
  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次不是说话,而是唱歌,颇有点西北民歌的调调。
  他唱道,期盼的人儿在哪里哟~哪里才能找到他哟~带上他最爱的小东西哟~唤他和我回家咯~
  萧玓发现他身边多了三个人,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样东西。他细细看去,莲子羹、璞玉佩,还有一个……黑乎乎的,什么东西?
  那人见萧玓一脸疑惑,轻轻提醒他道,黑熊掌。
  萧玓的脸刷的红了下来,表情复杂,说不清是羞还是怒。但这出戏唱的是什么他彻底懂了!这帮子好事的家伙!从没见过吃瓜的人把壳儿直接吐当事人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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