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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妻_风之岸-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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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南观冷笑:“需不需要我从你来到梅庄,收买青梅,再到挑唆许丹婷的事一一细数出来,如此你便能明白了?”
  李芳华浑身发凉,卡了半天也没卡出一个字。
  崔南观道冷眼问她:“你是如何知道子房受孕的?”
  “我……妾身……我不知道……”
  崔南观发难突然,李芳华一时没有准备,若是平日里,指不定她该说这事是崔柳氏告诉她的了。
  “不说?也可”崔南观点头:“既然如此,那便让李府的人,来接你回去,或者是等你生下孩子滴血验亲以后,我送你去家庙,如何?”
  “大少爷!”李芳华震惊。
  崔南观厉喝:“还不交代吗!”
  李芳华身子一软,扶住桌角。
  崔南观冷道:“崔复都已经查清楚了,你之前对我下醉香未成,你便寻了旁人,园子里你让人唆使子房后院走动,你算准了,许丹婷他们会去那里,故意让人将子房引去,便是想要借许丹婷之手,陷害子房落子损他性命!甚至连我爹遭遇不测也是你为了逼我回来而动的手!这些事!你还不承认吗!?”
  “我没有……”李芳华焦急起来:“我……”
  “没有?”崔南观打断她:“不是你让人给子房的膳食里下了花生夹吗?这种东西你爹娘又给你出了多少力!桃然居的百草枯难道也不是你让碧珠所为,就是为了激化子房跟大家的关系!这种剧毒之物,你是如何寻来?出去买不可能了,不过想必李府应该还有吧!”
  李芳华脸色一白,崔南观眯眼:“你不愿承认也罢,只要我将崔复找到这些人证物证交到顺天府去,待查清楚后,对你爹,是革职查办还是如何发落,都看顾大人如何处置了!”
  这种府中阴私,一般都没人会愿意弄大,但如果崔南观抓着不放,对于这事,他甚至可以谋杀的罪名来状告李芳华放父亲,即便最后罪名不能成立,这件事与他官运,名声皆有不小的影响,如果再被李芳华他爹政上的对敌有抓着不放,呵呵,李芳华他爹差不多就要玩完,基本撑不过三年!
  说到这里,李芳华终于有些激动:“我虽然一早知道大少奶奶有孕,下的套子,可是我没有谋害你爹,我只是借了此事,在老夫人跟前提你而已,我没有要谋害二爷的性命!”话出口,李芳华就楞了,然后回神时,她无力一笑。
  不管多少,反正都已经说了。崔南观也知道了。
  深深吸一口气,李芳华说:“大少爷本无心娶我,又何必答应这桩婚事?我既然嫁了过来,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将来谋算争取的,我原本……不想动大少奶奶的,可是我也怕……我怕我百年之后依旧无子傍身,受尽旁人嘲笑白眼,所以我才会……收买青梅……”青梅那丫头原本就有些不安分,只是不敢表现出来,加之子房原就不怎么喜她,后被李芳华一挑唆,就心动了起来,甚至自己暗中下手,崔南观将她发落的时候,青梅哭的厉害,可是青梅那时候也没告诉崔南观李芳华有问题。
  芭蕉园走水,是李芳华赌的一步棋,这步棋她下的很大,甚至不惜烧死了自己的一个贴身大丫头,才终于进了竹园,距离崔南观更近了,可是……那有何用?所以她讨好卖乖,哄的崔老夫人欢心,许家人上门做客,李芳华原本也只是一赌,歪打正着,借了崔锦智的手推了子房一把,她又趁机卖乖,博的崔柳氏好感,终于是在崔柳氏心里站了一席之地,只有崔南观……一直都那么淡淡然的看她,这让李芳华心里很慌,甚至觉得崔南观是不是已经看穿了自己。
  崔南观听着李芳华的话,不置一词,他只是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崔南观没看穿她,崔南观只觉得她有些奇怪,不争不抢,过于安静而又乖巧,只是后来,他带着子房去了梅庄,才没把心思放在李芳华身上,而后崔二爷出事,崔南观返回崔家,才开始慢慢查了起来。
  崔二爷出事,确实不是李芳华的手笔,可是子房的事,却多是出于她的手里。
  许丹婷受人所用而不自知,崔锦智被人借刀而不自明,崔南观……
  崔南观抓紧手心,眉宇紧拧。
  他简直枉负才子之名!却连后院的这些阴私都看不明白!
  “崔复!!!”他厉声呵斥。
  崔复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碗药。
  李芳华瞬间浑身发凉,她似乎猜到了那是什么。“大少爷!”李芳华急忙将他拉住:“你不能将这样,我……我……我还怀着……”
  崔南观拧眉,猛子甩手。
  李芳华踉跄着腿了两步,刚稳住,就被崔复抓着,李芳华大惊:“你做什么!放开我!你放开!”
  崔南观只站在一旁看着。
  李芳华吓白了脸色,想朝他求救,结果却被崔复按着,强行掰开了嘴一碗药都给他灌了下去。
  李芳华被灌了药,好不容易挣开却朝地上栽去,这样正面栽下,让李芳华的肚子直接摔倒地上,当下就疼得让她大喊出来。
  崔南观看着,眸色阴鸷,然而他只是说:“让人将修竹看管起来,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李芳华爬在地上,哀嚎着,抱着肚子翻滚:“救……救我……救救我……”她抓着崔南观哀求:“大少爷……求你救救我……我错了……我错了……”
  崔南观拧眉,直接抬腿将她踹开。李芳华痛呼一声,翻过去,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衣裤底下没一会就已经鲜红一片。
  李芳华突然被崔南观软禁了,崔家人都惊讶了,只是面对他们的询问与惊讶,崔南观并不回复,只把态度放在那里,若是有人敢放李芳华出来,她就把李芳华送去家庙,让她在那里待产生子,面对崔南观的硬气,崔家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对于此事,崔坪神色深思,他现在根本顾不上崔南观,他自己就有一头包等着要处理。
  子房听到那边的动静,没什么反应。宋谦之死后,他似乎有些消极了,崔南观推门进来,看他神色淡淡,突说:“李芳华的那孩子,不是我的”
  子房眸色一闪,才抬头看他。
  崔南观在他身边坐下:“我之前不太清楚,也不好与你说得太满,现在弄清楚了,李芳华的孩子不是我,我没碰她”
  “哦……”子房表情依旧淡淡。
  崔南观心里一疼:“你不信吗?”
  “无所谓信不信”子房说:“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你……”崔南观有些不知该怎么说。
  子房背过身去,倒在床头。
  崔南观看他如此,拧眉:“到底我要如何做呢?你之前自捅一刀,也要离开,我现在还你一刀,可好?”
  子房眸色一闪,猛然回头,就看见崔南观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匕首,就要捅他自己,子房一惊,几乎是本能的伸手一挡。
  匕首没痛到崔南观身上,却划破了子房的手腕,顿时血流如注。
  崔南观惊了一跳,忙按住子房的手腕,唤来崔复。
  子房疼的脸色发白,床角边没一会就汇聚起了一小滩血迹,崔南观拿着伤药刚给子房包扎好,却被子房挥手,一把给打开。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呢?崔南观,你非的这样一直逼我!”他狠厉着眼,盯着崔南观看:“我信你,我原谅你,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什么!老太爷一样对我说打就打,二夫人想要迁怒我就可以随意迁怒!我到底算什么!李芳华的孩子是不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你们崔家早已打了死结!你们崔家高高在上,我跟你杠上简直就是以卵击石!怎么样都解不开!为什么就不能放了我!……唔……”子房怒吼,发泄着,却被崔南观突然扣住,再有话,也说不出来了。
  子房心里怨恨,狠狠给他咬了回去,血的气味在两人唇间回荡,可崔南观却丝毫不放,反而还吻的愈发用力,直逼得子房毫无招架的能力。
  分开时,子房已经没了力气,只红着眼死死盯着床梁上,那里雕刻着鱼水之欢的图样。
  崔南观伏在他的身上,有些气喘:“你是我妻子,我不会与你和离,这崔家,其实我也早不想呆了,你若是愿意,我带你走,离开这里,我带你回桃花村去,可好?”
  能回桃花村,那对子房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
  “……你骗我的……”子房话音弱弱,能回去他自然心动,可是他也怕:“这里都是你的家人,是你父母跟爷爷……你怎么可能会丢下他们,带我走……”
  “我不骗你”崔南观说:“我之前让人撞了许丹婷的马车,让她赔了腹中一子,后又让人借机打断了崔锦智的腿,我还暗中与我大伯较劲,使他官位受助,这些,我一直都没有停过,我一直都想要给你和孩子报仇的……”
  子房转眼看他,似乎还不肯相信。
  崔南观又说:“之前你见我一直在忙,那是我与杜南笙,一直在暗中收集我大伯的阴私,原本是找到了证据,却被他给蒙混过去,我爹出事,正是大伯手笔,只因为我将他逼得太狠,他便拿了我爹下手,幸得我爹命大,才暂时无恙,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查李芳华,她总些阴私不对的地方,我也只去过她的院子一次,可我并未碰她,只因当时我中了醉香,前些日我说了气话,只是想到你跟宋谦之的事便存了口气,那时我也不敢断定此事,只让崔复暗中来查,现在我敢断定她那孩子不是我的,之后几日,我其实是在府外,跟张晗等人在一起,你若不信,明日我可以寻了他们来问,你若是还不相信,我可以让你去见司马昭”
  至此,子房转眼看他。
  他从没见过,或者听过崔南观跟司马昭有过什么关联……
  崔南观俯下身去,将他抱住:“明日我要出府去见张晗他们去办点事,此事事关重大,你等我回来,我带你离开崔家,其他事都先放下,可好……”
  子房闭闭眼,许久,才迟疑问他:“你……这次,不骗我……?”
  “不骗你,我发誓”
  翌日清晨,崔南观便走了。
  子房坐在竹园里面,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带,脑子里一直在想昨晚上崔南观的话。
  能离开崔家,这是子房最大的奢望。
  只是他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成。
  想了想,子房拿出纸笔,第一次正正经经地给七爷写了信,封好后,他就让九溪去送信,只是九溪回来,说七爷有事出京去了,子房心里一沉,总有种说不出的慌乱。他抬头看向窗外,才发现,外头居然下雪了……
  所以……这又是一个冬季了。
  崔南观这一去,明明当日便能回来,只是子房等了他两天,他却依旧不见人影,房间里,子房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感觉,他手腕上的伤,被划得有些深,已经几日了,伤口都还没完全结痂,九溪给他换药的时候,不小心剥开了伤口处痂,子房刚一拧眉,那里就有血珠往外冒,吓的九溪急忙拿了布带给他缠上。
  “没事了,就这样吧”子房将手抽回。
  九溪抓抓头:“都是我不好,笨手笨脚的”
  子房轻叹一声,又看向窗外。
  崔南观没回来,他一个人离开崔家不可能了,自从他上次闹了那么一同,偏门已经封了,只在正门旁开了个小门,可他要从那里走,势必就会惊动崔老夫人,到时候又是一番麻烦……
  所以……自己真的只能等崔南观回来……
  外头,依旧大雪纷飞,已经把园子里覆盖成了一片白色。
  这个冬季,来的很早,有些让人措手不及,大雪纷纷,明年的庄稼,一定会有大丰收。
  “大少奶奶,你要吃点什么?我去厨房给您拿过来?”九溪问他。
  子房怔了一下,才问:“我记得,之前宋谦之给我的药,是不是在你哪里?”
  “药?”九溪懵了一下,才想起来,当下忙去翻找,交给子房。
  宋谦之说过,这个药是只对哥儿有用的救命药,子房打开瓶塞看了看,里面还剩下七八颗药,子房拧着眉,深深吸口气,拿了四颗药碗,兑水一口服下,留下四颗,以备不时之需。然……他刚吞下,门外,李蒋就过来了。
  子房拧眉看他。
  李蒋说:“老夫人有命,让大少奶奶前往正厅说话”
  子房垂眼,身侧的手拽得死紧。
  出了竹园,他对九溪说:“你找机会出去玄府看看七爷回来没有,如果没有,李家司徒王府都好,请他们务必过来!”
  九溪听的心里惊骇。
  李蒋在园子外催促起来。
  子房刚一出去,左右两边就被人围住,像是要防止他逃跑一样。子房看着这阵势,知道,自己心里的预感成真了,只是……崔南观……在哪?
  崔家正厅。
  子房连厅门都没进去,就在园子里被人拦下。
  崔老夫人,崔颜氏崔敏氏等人全都站在屋檐下,一个个都只盯着子房看。
  子房暗暗紧了下手,深呼吸,平静地与他们对视。
  崔老夫人满脸怒容,瞪着子房:“张子房,我原本念你不易,不想与你计较,可你怎么这般恬不知耻!”
  子房淡淡问他:“不知我是做了何事,让老夫人你这么大动肝火,带着众人审我?”
  “何事!你还有脸说!”崔老夫人拿过一本账册,砸到子房脚边:“你自己看看!”
  子房垂眼撇了一下,没动。
  崔老夫人怒道:“你是不想看还是不敢看!张子房你简直岂有此理!一边当着我崔家孙媳,一边拿着崔家的银钱贴补外人!教唆崔三软禁芳华,你当真是好生厉害的手段!”
  子房拧眉,眼底满是狐疑:“我拿崔家的银钱贴补外人?此事我怎不知道?我贴补了哪个外人!?”
  “大嫂,你别不承认了”许丹婷上前一步:“你偷偷与外男来往,真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之前我跟梦姐儿还见那人偷偷来见过你呢”
  “所以你便认为那是我贴补的外人?”子房盯着她看:“你怎不说崔锦智在外安置外室,私养小妾,说不定这银钱是被他拿了出去呢?”
  子房话音才落,众人后,便有个大肚便便的女人缓步出来:“大少奶奶是在说我吗?没错,我之前是被二少爷养在室外,可是我怀着崔家子嗣,老太爷做主已经将我抬了进来,已经我已经有了名分,又何必再让二少爷破费?更何况我在外时,可没要过崔家一个铜板,我所用所需可都是做了账本,有根可查的,大少奶奶即便是想脱罪,可也别冤枉我了,万一我这受了惊吓,那可怎么的了?”崔锦智的这个外室姓罗,罗氏年小,面容生的比许丹婷娇俏,却这人又是个厉害,上到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都精通一二,下到三教九流喝酒划拳她也能信手拈来,就跟百变观音似的,把崔锦智哄得飘飘然。对于这个外室,崔老太爷跟老夫人原本是不答应的,可是等崔锦智一说着个外室怀了身孕,还是个男孩之后崔老夫人就动摇了。许丹婷不是个会看门头的,一听这个整个人都炸毛了,最后成功人怒崔老夫人,被训斥一顿不说,第二天,崔老夫人还让人将那外室接了进来。
  此刻为了讨老夫人的好,这罗氏到是跟她们难得的同气连枝了。
  崔敏氏在一旁也煽风点火:“哎呀呀,这先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堂而皇之的来了崔家与你幽会,再来一个宋谦之与你闹的满城风雨,子房啊,婶婶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样的魅力啊?瞧瞧我们崔家,这一年到头的,可是热闹极了”
  崔颜氏摇头叹息:“子房,我知你因为之前落子的事险些丢了性命,可你也不能这样将崔家置于流言蜚语中,现在……现在又气走了南观,都几日了也不见他回来,你这样,可怎么是好?”
  子房诧异:“我气走了崔南观?”
  许丹婷说:“难道不是?之前大哥都还好好的,可是从竹园出来就不见了踪影,而且还有下人说那日你们在屋里动了刀子,可见不是你动怒想杀大哥,大哥才会被气走的吗?”
  子房听着,险些都给气笑了。
  许丹婷这能力,这些日子,是得了嫡三娘的真传了吧?
  一提这事,崔老夫人就满脸阴鸷,似乎连话都不想多说:“这样的人还留着做什么!?管家,还不给我乱棍打出去!免得辱没了我崔家门风!”
  子房心里一惊,急忙开口:“老夫人!为什么您不信我?仅是听信丹婷的话就要将我打出去?”
  “信?我如何信你?”崔老夫人怒斥:“事实摆在眼前难道你还想狡辩!?不是你气走了南观,他能从你屋里出来便多日不回吗!”
  “我……”
  “再说那丹婷可是你妹妹!说旁人冤枉你我信!说你妹妹也冤枉你?你真当我老婆子糊涂了不成!”子房连辩解,拖延时间的空隙都没有,崔老夫人就直接呵斥:“李蒋!还愣着做什么!”
  李蒋受了呵斥,也不敢耽误,招呼一声,府中家丁拿着棍子当即就朝那人挥打过去,这一切来的太快,快的让子房措手不及,他一个侧身躲开,后背却挨了一棍子,抬手要挡,却被人一棍子打在伤口处,这一动,就牵扯了伤口,同时腰腹受棍,疼得子房身子一埋,后背再受人重打,他猛然弯腰蹲地,一阵乱棍就普天盖下,打得他手足无措。
  崔老夫人看着,怒斥:“这样一个败坏门风的东西!我崔家当初当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答应让你进门!如今倒好,你气走南观不说,竟还趁他不在,勾搭外人,拿我李家的银钱倒贴旁人!打你都嫌我手脏!李蒋!把他轰出去!”
  子房狼狈,摊到地上:“我自认我从未做过对不起崔家对不起大少爷的事!……老夫人要赶我走……也请大少爷回来说句话,若他也不信我也要我走,我定不再纠缠!”一句话子房说的十分艰难,好不容易说完了,却被人一棍抽来,打在头上,发髻散了,长发也凌乱了,身上的大氅,几乎将他裹成一团,沾染着满地的积雪。
  崔老夫人气盛,罗氏上前冷讥:“大少奶奶这话说的,明知大少爷已经连着多日都未回府了,还想着要等大少爷回来,要是我们知道大少爷人在哪,老夫人会气成这样吗?”
  子房缩卷在地上,呼吸粗重,脸色惨白,一口的血,两手用力的紧紧抱住自己的腰腹话音艰难:“我……我没有做过的事我不会认!要赶我走……那、就把大少爷叫回来!否则我今天就死在这里……也决不离开!”
  是崔南观说的……等他回来……就带他走的……
  崔敏氏当即喝骂:“好个没教养的东西!大年下的这种话也敢说出来触老夫人的霉头!当真以为你是南观房里的人就动不得你吗!给我狠狠的打!看他还敢不敢胡乱说话!”
  一声怒斥,让打在他身上的棍子似乎又狠了。子房缩卷在地,两手再也护不住肚子,不知是谁一棍打来,从他后脑擦过,打得他脑袋重重磕地,浑身一个翻滚……
  天际。
  雪,似乎下得更大了。
  黄泥茅屋里,崔复穿着粗衣,正在熬药,他的侧脸多了一道不小的疤,原本清清俊俊的一小伙,瞬间变得有些吓人。
  外头雪越下越大,冷风呼呼,崔复拧眉将煎好的药倒在碗里,一瘸一拐进了房间,里面,是崔南观躺在上头。
  他已经昏迷了多日。
  崔复走到床边,拿着汤匙要喂他吃药,刚打算捏开崔南观的嘴,却听他突然呢喃起来,崔复惊喜若狂连着多声,可这人却还是没醒……
  崔家。
  子房一身狼狈,他到倒在地上,口中吐出的血溅在地上,猩红一片。
  崔家今日全是女眷在家,崔老太爷跟崔二爷等人都出门去了。他们去找崔南观的下落,这人无故不回总是让人担忧,崔老太爷虽说偏宠崔坪一房,但对崔南观也是疼爱,若不然今日也不会彻底坐不住带了人跟着一块去找。
  可是……
  “万一大哥回来了怎么办?”许丹婷有些担心,她看着子房那样,小声的问崔颜氏。
  崔颜氏低声说:“你放心,大少爷,怕是回不来了”
  崔坪的原话是。崔南观既然回不来了,那张子房也不必留着了。因为崔坪已经查到崔锦智的腿,到底是怎么折的了。
  对此,许丹婷心有戚戚,她拧了眉,不再说话,只背过身去。
  这婆媳两人正嘀咕着,却见婢子从大门那边,拿着手里书信疾步而来,看着院子里的情况,明显吓得一个哆嗦,只加快脚步朝里行去。
  “老夫人,已经寻到大少爷了只是……”
  崔颜氏跟许丹婷都是心里一惊,顿时就有些虚了。
  那鼻子坑坑巴巴才把话给说完:“只……只是……大少爷不愿回来,只拿了这个交给奴婢,请、请老夫人过目”
  崔颜氏心里惊骇,忙上前拿过鼻子手里的书信拆开,而后,这才松了口气,递到崔老夫人眼前。
  崔老夫人垂眸撇了一眼,当即哼笑:“你不是想要南观的话吗?现在南观已经回话了,你是要自己看还是我让人念给你听?”
  “都别打了”崔颜氏顿时底气十足呵斥众人,满腔的嘲讽:“娘,恐怕你现在说了,他也听不见吧”
  崔老夫人拧眉,没说话。
  崔颜氏指画起来:“去库房取十两纹银过来,依照南观这休书上写的,给他十两,赶出府去”
  咋听这话,子房彻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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