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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遥想曲-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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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劫数尚未到来,去往北俱芦洲,才能为这神州求得一线生机。”明空大师安慰道:“好好收拾行礼,我们明日出发。”
“好,我马上就去收拾。”
等到傅庭芳离开之后,明空大师才抬起头来重新看着垂泪的佛祖,低声叹息:“妖魔乱世,仙家降临,人间杀戮再开,佛祖,弟子该如何做?”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
第118章 壹佰壹拾伍
一室幽香,是安神凝气的檀香,自香炉中散发出微微的白色烟气,将纷乱的妖魔之气挡在了这一室的幽幽香气之外。
立在窗前,看着由妖魔之气的扫荡而引来的暴雨,赫连英斗再次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如此轻易就毁掉孤之心血,赫连英斗,这就是你待人接物的礼仪吗?”
“妖魔异类,其心必诛,你为人王,何苦选择这么一条堕落的道路?”
“哈,看来,你已经找回原本的自己了。”墨无英冷笑:“原先的赫连英斗可没有这么与孤说话的胆量。”
“不是不敢,只是不愿意浪费口舌而已。”
“你是在为自己开脱吗?”墨无英的话语里藏着蛊惑:“你的还魂,借助的是孤的命格,所以你永远都无法摆脱孤。”
“是吗?”赫连英斗轻笑:“曾经的你,的确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现在的你,却不过一抹需要寄住在别人身上的幽魂,我该怕你吗?”
“九星一线,皇族秘境,相连一脉的过去与未来,是孤与你同月同日同时而生的命格。”墨无英轻笑:“你知晓你为何能够借助孤的阵法而复生吗?你知晓孤又为何会寄居在你的身体内吗?”
“知道答案,又会如何?”赫连英斗并没有被墨无英的话所蛊惑,在接受了过去的记忆的那一刻,他早已脱胎换骨,无惧眼前的任何挑战,赫连英斗语气平淡:“知道答案,改变不了你的现状,多余的心机对我无用,还是省下来吧。”
“你害怕了。”墨无英无视赫连英斗话语里的威逼,自顾自的说道:“你害怕面对真正的现实。”
“我何必害怕呢?”赫连英斗轻笑:“世上唯一的事实,不过一个而已,我就是赫连英斗。”
“哈,自欺欺人。”
“说我自欺欺人,你又算得了什么?”脱胎换骨的赫连英斗可不是那个会因为墨无英的言语而动摇的御龙三皇子,他的言语间充满了挑衅以及不屑,丝毫没有对墨无英的忌惮:“你要杀的人是朋友还是仇人都搞不清楚,是你背叛了别人还是别人背叛了你都弄不清楚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悲,因为你至死,都不曾明白你因何而亡。”
就算被赫连英斗嘲讽,墨无英也没有见得动怒,语气依然平淡:“有的事情,发泄过一次就够了,想要勾起孤的怒火,赫连英斗,你还太年轻了。”
“不如说,是你力量不够,无法再与我争辩。”赫连英斗寸步不让:“现在的我,今非昔比,能够感知你力量的流失。”
“那你参透其中的玄机了吗?”
“玄机?”赫连英斗冷笑:“你是指杀你的时机吗?”
赫连英斗的话让墨无英出声大笑:“孤就说,你还是太年轻了。”
留下这句话,赫连英斗没有再听到墨无英发声,他能够听出墨无英话中的嘲讽,却并未放在心上,看着窗外瓢泼的大雨,只说了一句:“年轻,正是对赌的资本。”
檀香的白烟徐徐生气,放置在四个方位的香炉构筑成了这个简单却有效的结界将所有的魔气尽数挡在了屋子之外,赫连英斗抬脚从窗边离开,走到了秦泊然昏迷不醒的床前。
望着在睡梦中依然皱着眉头的秦泊然,赫连英斗发现散落的发丝间藏着几丝银色的发丝,他触碰了结界,启动了阵法,留给眼前这个人的时间不多了。
看着睡梦中的人,赫连英斗轻声询问:“如今的我回来了,你可有如愿?”
这句话,好似一个咒语,将原本昏睡的人从沉甸甸黑漆漆的世界中拉了回来,赫连英斗看到眼前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的目光与先前在枯井中看着他的目光重合,说出的话,也是一模一样,只字未改:“殿下,你又是何苦?”
“你说你是心甘情愿,我与你的交情,值得你这样做吗?”
“如今的结果,便是秦泊然想要的结果,如何会有不值得这三个字?”
“那这无神渊外的万千生灵呢?”
“秦泊然的罪孽,秦泊然一人承担,让殿下重新临世这件事,秦泊然断然不会后悔。”
“初次见面,我就知晓你是一个固执的人,如今看来,我当初果然没有看错。”
“初次相会,我便与殿下一见如故,师尊告知我,你是我修行道路上的劫数,渡过了,才有成仙的可能。”
“既然是劫数,就该在当时画下句点,你又何必将我从奈何桥上拉回来?”
“仙魔桥断,世上哪有人可成仙,既然如此,秦泊然又为何不能保留一丝的痴念?”
“你可知这么做的代价?”
“秦泊然一心往之。”
“为什么呢?”
“殿下视我为知己,我自以知己报之。”说话的时候,秦泊然慢慢的走了起来,企图下床,却被赫连英斗按住不让他再动,看着眼前的赫连英斗,秦泊然轻易的就能看到他视线中暗藏的哀痛,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影,秦泊然耳边响起了沙漏的滴答声,轻笑一声,秦泊然眼神坚定:“殿下放心,在此生罪孽赎尽之前,秦泊然不会离开。”
不再纠结于这件事,如今的结果是秦泊然奋力一搏的结果,他又怎么忍心糟蹋别人的好心好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让他回来,秦泊然究竟是为了什么?
吐出一口浊气,赫连英斗询问:“不如同我讲讲我不存在的那一段岁月吧。”
赫连英斗看着秦泊然垂下眼睛:“殿下想要知道什么,以殿下的才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是什么,令你变得如此固执。”
“殿下才说过,我一向固执。”秦泊然看着赫连英斗:“成王败寇,再美好的承诺在曲终人散后,都不过是镜花水月,我替殿下不值得。”
“镜花水月?”赫连英斗一笑:“那又何妨呢?御龙王朝究竟能存在多久,谁又能知晓,到了最后,谁都是一片镜花水月,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却是凭空给你添了一身的污名。”秦泊然拳头捏紧,手背上青筋毕露:“若是没有殿下,他早已是刀下亡魂,若是没有殿下,他又如何能莅临天下?这些明明都是你给他的,倘若他知感恩,我又何必。”
秦泊然抬起头,看着赫连英斗:“殿下可知,殿下死后,他又是如何对待你的家眷?对待你的部众?”
“料想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是啊,原来一个位置会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多,这是我那个时候才学会的道理。”秦泊然苦笑:“过程的惨烈以你对他的了解,想必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只说一个结果。”
“说吧。”
“殿下的夫人与孩子,尽数被凌迟,暴尸荒野。”秦泊然好似回忆起了当日的惨状,身体微微颤抖:“殿下的部下,全成了祭奠上的活祭品被活活烧死,至于殿下,我只寻得殿下的一根手骨。”
“哈,不愧是我的兄弟。”听到自己曾经的身后事,赫连英斗却没有什么愤怒的感觉,只是轻笑,带着轻微的嘲讽:“若是知道我又回来了,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九星一线出世,那两百年就是一阵劫灰,如今重来的时日才能接上时序的正轨。”
“花了这么久的时间,除了找回我,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自己?”
“在秦泊然发誓效忠的那一刻,殿下的命运就与我息息相关。”秦泊然开口,带着修道人的冷漠:“呆在殿下的身边,就是我的修行,殿下不在,我的修行便无法继续。”
“如果再来,还是相同的结局呢?”
“只要秦泊然没有死在殿下前头,秦泊然就绝对不会认命。”
“如今九星一线的阵法已经被我毁掉,若是我再次死亡,你又该如何?”
赫连英斗看到,在自己提起九星一线被毁掉的时候,秦泊然的身体微微颤动,只是片刻,秦泊然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模样,眼里透出的光芒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秦泊然如今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倾尽全力,让殿下不再重蹈覆辙。”
“看来,我是该好好珍惜自己的这条性命。”
“殿下乃是九五之子,本就应当好好珍惜才是。”
“我如今回来了,江山却不再秀丽,你也不再是过去的你。”赫连英斗逼视秦泊然:“你说,现在的我,应该如何对待你,应该如何处理眼前的困境?”
“殿下心中的答案,既是秦泊然的答案。”
“你的师傅难道没有教过你,愚忠只会害了你吗?”
面对赫连英斗好似讥讽的关心,秦泊然却是坦然:“我心中有自己的底线,还请殿下放心。”
“哈,背负千万人命,招来妖魔乱世,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口中所谓的底线?”赫连英斗一再逼迫,不仅仅只是为了舒展自己心中的郁郁之气,更多的是对秦泊然如此肆意妄为的愤怒与伤心:“你的底线,就是要我背负千万生灵的性命去杀生吗?你的忠诚就是要我成为一个浸泡在人民血池当中的恶魔吗?你的愿望,就是希望我用烽火扫荡神州吗?”
赫连英斗的逼问,令秦泊然哑口无言,他没有立场说出“不是”两个字,早在他做出选择的时候,他就与自己过去一贯坚持的信念背道而驰了,就算不再被赫连英斗信任又如何?被抛弃又如何?他最大的心愿已经完成,如今的他,不过是个罪人,一个需要赎罪的人。
在他抛弃信仰的那一刻,他所追寻的道就戛然而止了,他明白自己此生无有问鼎仙道的可能,也等不到来世,既然如此,不妨学一学普通人,如果生命只有一次,那就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所以,无论过赫连英斗如何逼迫,他的答案只有两个字——不悔。
不需要秦泊然的回答,赫连英斗就能看出他的答案,叹了一口气,赫连英斗的声音中藏着压抑的哀伤:“你当真令我伤心。”
秦泊然低着头,没有回答,他知晓赫连英斗要说什么,数年的陪伴,他比赫连英斗更加了解赫连英斗的为人,只是赫连英斗不知道罢了,因为他不想要让他知道。
转过身,赫连英斗的背在背后的手握成了拳头:“你是灵楚秦氏与九息宗的希望,伤好以后,离开吧。”
明明知晓赫连英斗开口必然会说这句话,亲耳听到,秦泊然还是不可忍受的感觉心口气闷,那是比刀剑戳伤还要令人痛苦的疼痛,痛得让人的心肺都卷缩起来,痛得堵在喉咙里的血都只能无声的咳出,痛得不敢让离开的人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
秦泊然只记得那个人说:“我无法再相信一个将我推向深渊的人,但愿从此以后,你我再不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
第119章 壹佰壹拾陆
帘外雨潺潺。
赫连英斗注视着庭院里下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减弱态势的雨水,说不清此刻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感受。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不会背叛他,他相信那个人绝对是秦泊然,出生入死的交情不是能够轻易斩断的纽带。
可是现在,如果说谁是伤他最深的人,同样也是秦泊然,如同被瓢泼的大雨淋湿全身,赫连英斗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落入了冰窖之中,秦泊然没有背叛他,秦泊然背叛的是他们共同的信念。
天下太平,百姓和乐。
当初的他,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扫荡了混乱不堪的御龙王朝,却在回头的那一眼,发现满手血腥的自己已经不配为天下的百姓指出那条祥和安宁的道路。
一个人,抓住了他的这个弱点,然后的他,节节败退。
所有人都讲,那是因为他的留情,所有人都说,他的留情会害了他的性命。
赫连英斗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谁能为天下的百姓带来真正的安宁与和平,谁能为那些没有修为的普通人撑起一片有尊严的天空,就像他们的祖先所做的那样,所以,死亡并不在他所恐惧的范围当中,得了承诺,他走得坦然。
到底还是做错了吗?
赫连英斗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问谁,他的还魂,秦泊然必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他无法原谅违背了这个信念的秦泊然,他还记得,赴死之前,他曾经单独邀约秦泊然出来喝酒。
那个时候秦泊然问他:“殿下唾手可得的一切,就这么放弃,值得吗?”
“人生快意一遭,已经足够。”赫连英斗记得自己的回答:“有妻儿,有知己,有功勋,足够快意。”
“那又为何在巅峰之前收手,您可知晓,因为您的决定,会有多少人受到牵连?”
“赫连英斗一人的罪孽,自然由赫连英斗一人承担,赫连一族的人,从来不屑于说谎。”
那一次对谈之后,秦泊然就失去了踪迹,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秦泊然本来就是方外的修道人,来去自由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却不知道脱离了红尘战火的秦泊然,一直都在关心着事态的发展,哪怕到他身死之后,也没有停止。
重新来到这个世上,赫连英斗终于明白了秦泊然离开之前的那一声轻叹是为了什么,大概那个时候的秦泊然已经预料到了他身后的结局了吧?他又何尝不是呢?历史,从来都是由活着的人精心编造的故事,死去的赫连英斗是英雄、枭雄还是叛徒又怎是赫连英斗可以决定的事情?
那个时候对秦泊然说的那些话,更多的其实是在说服自己,自我催眠罢了。
树倒猢狲散,如他这般的地位,离开之后,曾经依附于他的人只会更凄凉,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人下手的时候,他最大的孩子不过三岁,他的妻子的腹中还有他的第二个孩子。
赫连英斗了解秦泊然,他知晓,必然是妻子与两个孩子的性命激怒了秦泊然,那个人没有料想到秦泊然的疯狂,那个人不敢得罪灵楚秦氏与九息宗,就算知道秦泊然是他身边最得力的谋士,也必然不敢对秦泊然如何。
也许他也曾悄悄的追杀过秦泊然,但始终不敢声张吧?
这就是现实,一个王朝一个帝王,在修士的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
那个人断然没有想到,被激怒的秦泊然没有选择直接杀入宫中报仇,而是选择了一种更为极端的方式,九星一线,时间回归原点,死去的人活着的人都被迫回到一切开始的时候,所有的努力、算计、阴谋、阳谋全都化为乌有,灰飞烟灭。
一切的功过是非,就像一场黄粱大梦,醒来自己依然站在原点。
该笑吗?赫连英斗却只能苦笑。
背离了自己最初的信念,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死了的人不必挂心这世上的斗争,死了才是真正的清静,可是秦泊然偏偏不要他在这件事上如愿。
也许,秦泊然的心底,到底还是对他有一丝的埋怨的吧?
他一个人慷慨赴死不要紧,却牵连了将性命托付给他的将士们的生命,所以,秦泊然才会选择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让他活过来的时候同时清醒。
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
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赫连英斗分辨得出来那是自己留着照顾秦泊然的侍女杏思。
很快,就听到了杏思的声音:“殿下,杏思求见。”
“进来吧。”
“多谢主人。”杏思走进室内,向赫连英斗行礼,说出自己需要禀报的事情:“殿下,秦公子离开了。”
“胡闹!”听到杏思的禀报,赫连英斗忍不住发怒,脸色蓦然转冷:“他现在连珍惜自己的身体这样的事情也需要别人来教了吗?!”
微微平息自己的怒气,赫连英斗唤来两位隐藏在暗处的护卫:“夜雨、冷霜听令!”
“属下在。”两道身影在赫连英斗发声的同时闪现在了他的面前,单膝跪地,等待着赫连英斗的命令。
“给我看好秦泊然,莫要让他发现。”赫连英斗的手握成拳头,尽力平息自己胸中的怒意:“若有情况,记得立刻向我汇报!”
“遵命。”
走出院落,赫连英斗想起了另外几位被自己冷落已久的客人,对杏思说道:“你也退下吧。”
“是。”
才走到茶室附近,赫连英斗就听到了云生月微微带着怒气的质问声:“殿下终于想起了我们吗?”
“凡事有先来后到,云宗主何必着急呢?”
“我等凡夫俗子不比殿下清闲,恨不得一日当做三日用,殿下如此浪费我们的时间,是在耍我们玩吗?”
“我的下属受伤了,我自然应当前往关心,云宗主身为一派宗门之主,难道连包容一名病人的耐心也没有吗?”赫连英斗语气轻缓,没有半点恶意,却是令云生月的怒气更加上涨。
冷哼一声,云生月说道:“殿下知晓我为一宗之主,应该明白我时间有限,殿下想说什么,不妨直说,拐弯抹角,不过是浪费时间。”
“我肯说,云宗主愿意听吗?”走到自己的位子跟前坐下:“云宗主怒上心头,我说的话,云宗主又听得进去几分呢?不如坐下来喝口茶,清清心火,再论其它。”
不理会怒气越来越盛的云生月,赫连英斗招来自己的侍女:“琴兰,奉茶。”
比起云生月的怒火丛生,其他三个人就要显得淡定许多,尤其是那个带着面具的老者,从头至尾都没有见到他开口,接过琴兰递来的茶,老者也只是细细的品尝,什么都没有说,好似酝酿在屋子当中的风暴与他无关。
苏止云心中却是在掂量着赫连英斗的变化,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赫连英斗不过是先去探查了秦泊然的伤势,转眼身上的气势就变得令人心惊与忌惮,不知他与秦泊然到底谈了一些什么。
更令苏止云惊心的是秦泊然对赫连英斗的影响。
现下不是开口的时候,苏止云同样选择如同戴面具的老者一般的饮茶。
云生月接过茶杯,自然不敢在赫连英斗面前摔杯,捧着茶,云生月却是一口都不愿意喝,他还咽不下这口气,定要赫连英斗给自己一个交代才行,他生为一宗之主,可不是被人用来戏耍的!
吴彦看着云生月,看得出云生月心中的恼恨,心中了然这是地位的落差所造成的结果,他明白云生月现在还没有想通自己究竟处在怎样的一个位置上,就算自己开口劝说,云生月也绝无听进去的可能。
不需要浪费心神,赫连英斗自然会解决这个问题,便坦然的品尝着杯中的香茗。
令在场的人感到意外的是第一个开口的却是一直都保持着沉默的老者:“三殿下,在下有一件事情请教。”
“药尊请讲。”
“秦公子身上的伤患不轻,想必叶士修也提到过,现在让他离开,好吗?”
“叶大夫说此处的环境对秦公子的伤体恢复有碍,我让他先离开。”
“是吗?”被赫连英斗称为药尊的老者沉默了片刻,又缓缓开口:“病丝入骨,走到哪里,都是相同的结局。”
“这个问题就不是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了。”赫连英斗苦笑:“只有叶大夫能够解答药尊的疑问。”
“原来如此。”药尊没有纠缠,轻描淡写:“老朽逾越了。”
赫连英斗微微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药尊说的什么话,药尊是我府上的座上宾,赫连英斗自当以礼相待。”
“老朽不求其他。”药尊说话直来直去,令云生月皱眉,却也无法阻止:“只要殿下答应老朽一件事,朱签闻这条老命,自然属于殿下。”
“药尊请讲。”
“老朽与叶士修之间的恩怨,需要一个结果。”药尊朱签闻看着赫连英斗:“殿下能够答应吗?”
朱签闻的要求,令赫连英斗皱眉,药尊是江湖上的玩弄蛊与毒的高手,叶士修是他从宫中请来的治病救人的大夫,赫连英斗并不清楚这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失去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会令他现有的阵容受到创伤。
看到赫连英斗犹豫的神情,朱签闻慢慢的开口:“老朽不要他的性命,老朽只要一个比斗的结果。”
“为了什么?”赫连英斗看着带着木纹鹰钩鼻面具的老者:“我需要一个说服叶大夫的理由。”
“不需要什么理由,只是老朽与他师门之间的尊严。”朱签闻对赫连英斗说道:“报上老朽的名号,叶士修自然会来应战,想要保住师门的尊严,他就必须应战。”
“我明白了。”赫连英斗不再多问:“我会命人下去准备,请药尊放心。”
“多谢。”
得了自己想要的允诺,朱签闻不再多言,室内又恢复了安静,赫连英斗等待着,谁才是第一个按捺不住开口的人?
走出一线江天,秦泊然发现自己也没有太多的留恋,站在山峦之上回望这一切开始的地方,内心却是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不论现在赫连英斗用怎样的态度对待他,他总算是完成了对自己的允诺。
赫连英斗不希望他露面,他便不再露面,只是赫连英斗的命是他从九泉中拉回来的,他不允许赫连英斗轻易糟蹋。
离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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