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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态众生之商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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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二十吊钱,你们都拿去吧!”
  “哟,没看出来,竟还是个有钱的”其中一人坏笑道:“可惜你今儿是走不了了,老子今天钱也要,人嘛,也要!”话音刚落,三人便走上前来,那少年赶紧将包裹挡在身前,哆哆嗦嗦的说:“好、好汉,我这包裹里还有两、两块玉佩、你们也拿去,放、放了我吧”
  “还有玉佩?”其中一人笑道,“拿来我看看”,一把将包裹抢过去,还没打开,旁边一脸络腮胡子的人便粗着嗓音说:“这玉佩和钱归我,人归你们了”
  “凭什么?”拿着包裹那人扯着嗓子喊:“老子抢的!凭什么都归你?”
  那络腮胡子大手一挥,骂了一声道:“妈的,那人归我,玉佩和钱归你们”
  三人想了一会,拿着包裹那人率先开口:“草,算了,钱大家一块分,人嘛”转头看了一眼身侧哆哆嗦嗦的少年,一扬眉毛:“轮着来”
  几人点头如捣蒜,可算是得到了一致的赞同,几人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裹,想看一下这返乡的二十吊钱和两尊玉佩的真容,仿佛都已经浮现在眼前了,却刚一开包裹便冲出一缕白烟,直迷的几人鼻涕眼泪齐流,止不住的打喷嚏。
  “妈的!什么东西!”看不清眼前的路,络腮胡子咒骂一声,却只听见旁边树林里“啪啪啪”三声鞭响,连扭头的时间都没有,一道软鞭便缠上了脖子,那鞭子速度极快,刚缠上便立刻收紧,从喉咙到后脖颈都被一道致死的力量所扼住,不知道是一口气没上来还是那软鞭早已勒断颈骨,一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瞬间倒地。
  身侧抢包裹那人眼睛还睁不开,却已经听见络腮胡子倒地的声音,知道情况不妙准备逃跑,却被人一鞭缠住脚腕,那鞭子朝后一拉,整个人向前扑了个狗啃泥,下巴狠狠撞在地上,只听见一片骨裂牙碎的声音,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身后又是一鞭子,那鞭子极软,所以抽在身上极狠,一鞭下去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几鞭子下去早已不省人事。
  三个彪形大汉转眼只剩一人,那人应声出了一身的冷汗,就着脸上的汗猛擦一把眼睛,方才模模糊糊看清眼前逃命的小路,连滚带爬正准备逃命去,却被一双纤瘦的脚腕挡住了去路,顺着这细长的腿看上去,刚才还一脸惊吓惧怕的清秀少年现在确是一脸狠厉,白皙如玉的脸颊上微微翘起一侧的嘴角,带着一丝狡诈的笑。
  “大哥,别走啊,留下来晚上一起玩啊”那少年的声音同刚才一样清亮,此刻再听却如同来自地狱,透着阴森森的寒气。
  惊吓的发不出声音,这彪形大汉只能从嗓子里硬挤出一阵嘶哑的呼吸声,连救命都没来得及喊,那少年从身后飞速掏出一把匕首,反手一划,便瞬间割断了这大汗的喉咙,鲜血喷洒而出,沉重的身体立刻瘫软下去。
  待一切尘埃落定,那少年将匕首上的血在大汗身上擦了擦,又反手收进腰侧,一道黑影一跃,那树林里的少年身着一身黑衣,手拿一把软鞭,笑盈盈的走了过来,这软皮长鞭的握手处,正镶嵌着红白蓝三色宝石,有几颗已经随年月掉落了。
  “我说你他妈以后能不能别老让我演这种被人压的角色”那黄衣少年不耐烦的说道,顺手将自己眉心的红点抹去。
  黑衣少年弯腰去捡地上的包裹,一抬头看到那人眉心的红点被他自己抹向一侧,本身红彤彤的一个点被他抹成了横着的一道红,嫣嫣绯红的颜色更趁着白皙清秀的脸庞格外好看。
  “那还不是因为文书你长得好看,连大当家都说,你比那山下的邱寡妇长得还好看几分”
  “我呸!”文书歪着脑袋啐了一句:“陆凌老子告诉你,别再让我演这种角色了,这他妈是最后一次”。
  “好吧好吧”陆凌一边用小拇指掏着耳朵,一边坏笑着露出一颗虎牙,两侧的酒窝颇深,虽没有文书长的那般清秀,却也是相貌姣好的凌厉少年。
  “每次用这个套路不都是百发百中吗?你说你长成这样,不演被人压,难道还想压人吗?”
  舌头在牙端舔了一圈,嘴里还因为刚才的打斗含着一丝血气,文书闻声眯着眼,狠狠瞪上陆凌,阴森森的声音又回来了:“陆凌嗓子疼吗?我给你看看吧”
  喉咙一紧,脖颈发凉,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威山二当家陆凌也怕虎威山三当家文书,外表清秀,内心阴森可怖,一把匕首快如闪电,见血封喉。
  是陆凌的鞭子快还是文书的匕首快?虎威寨也曾经讨论过许多次,但都没有结果,最重要的是陆凌和文书是过命的交情,两个人整日以互相攻击,互相谩骂为乐,却从不真刀真枪的吵。
  文书看起来像十六七的少年,实则也早已过了弱冠之年,他从前是雍州县城唯一一间书馆里的教书先生,文采奕奕,写得一手好字,据说后来因为地界太乱,整日有山匪劫道,官府又不管,久而久之这书馆便不开了,书馆关门文书没了地方去,便上山落草为寇。
  从前陆凌问过,也就打听出这么多,具体的也就谁都不知道了,文书不说,便不好有人问,有时候问的多了,文书一条腿蜷缩着踩在凳子上,手里包着花生,眯着眼问:知道我为什么落草的人都被我割喉了,你要听吗?
  白皙清秀的脸庞眯着一双阴森森的眼,认谁看见了都要抖三抖,还是不问的好。
  如今山上山下不成气候的匪贼草寇太多,陆凌和文书有时候知道山下谁家被抢,便在山上等着,大多都是这么一出,文书演饵,陆凌演刀,来一招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将被抢的包裹夺回去再给山下人家送去,这么一折腾多年,再加上文书本来在山下教过书,大家都认得他们了,便有时候也给他们一些自家做的小吃、布料,好似陆凌和文书都是自家村子里的人一般,小孩子们也都唤陆凌一声陆哥哥,叫文书一声文先生,只不过黑吃黑的行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陆凌文书心里清楚,大多时候也是小心谨慎。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
鞠躬!!!

  ☆、再遇

  
  还了东西,挎着村子里大娘给的一筐干枣,陆凌和文书回了虎威寨,刚一进寨子就听见柴房传来嘤嘤的哭声,两人眉头一皱,伸手唤了蹲墙角的小孩。
  “小耳朵,过来!”那叫小耳朵的小孩抬头看到陆凌和文书,如同看见了救命恩人一般,三步并两步跑过去,一脸不知所措仰头便说:“大当家的又抢了一个尖斗(江湖春典:大姑娘),可怎么办啊”
  三人望向柴房的方向,嘤嘤的哭声透着破旧的木门传来。
  这已经不是虎威山大当家第一次强抢民女了。虽说虎威山上多是绿林中人,但绿林后面有时候也还跟着“好汉”二字,吃老祖宗的饭,要按照老祖宗的规矩走,绿林中人讲究五清、六律、七不抢、八不夺,强抢民女这种事,是行不得的。
  只是虎威山由大当家霍九环掌管,一是因为虎威山由他一手创建,虽然对他有所不满却还是多以听他安排为主,再一个是因为霍九环一身强健武艺,一把九环刀耍得是惊天地泣鬼神,那刀足有千斤重,一般武艺的人连提都提不动,更不要说耍起来了。
  “你看着点,我去放人”陆凌交代了一句,朝柴房走去。
  “我去吧”文书上前一把抓住陆凌的手腕,“你之前的伤还没养好,还想再挨一次?”
  看着纤细的手腕,陆凌不自觉的朝小臂摸了一下,刚长好的伤口,足有三寸长,厚厚的结了一层血痂,正是又疼又痒的时候。
  上月初三,霍九环抢了一个尖斗,扯红绸,挂灯笼,霍九环是实打实准备娶来做压寨夫人的。只可惜人家姑娘无意,年芳二八,正值青春好年华,还没遇到如意郎君,硬是上山打枣的时候被霍九环扛上了山。
  那天也是这样捆在柴房,姑娘撕心裂肺的哭着,被陆凌趁霍九环不注意的时候放跑了。
  那晚火光通明,照亮了虎威山漆黑的夜,几十个兄弟手举着火把站在两侧,霍九环端坐在虎皮太师椅上,一把匕首扔在跪于堂前的陆凌面前。
  “老规矩,割腕谢罪”霍九环大咧咧的说着,转头啐了一口:“妈的,臭小子,要不是看你从小跟着老子,老子一刀砍了你”
  拿起地上的匕首,二话不说便朝手臂上割,一刀见血,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大姑娘没了还可以再抢,从小培养的二当家还是得留下,仗着陆凌一手好鞭技,再加上三当家文书给他求情,赏予他们两份薄面,这篇算是这么翻过去了。
  哪想着刚翻过去一月左右,便又故技重施。
  “我去吧,你想办法托住大当家”按住陆凌的手,文书朝左右看了看,向柴房走去。
  虎威寨天高皇帝远,占地为王,日子比神仙还快活,霍九环歪躺在虎皮太师椅上,旁边的小桌上放满了他喜欢吃的点心、瓜果,一壶小酒斟满在侧,霍九环闭着眼哼着小曲,一手正吊着一串葡萄往嘴里送。
  “哟,大当家的休息着呐”陆凌摸了摸鼻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找点话说。
  霍九环睁开一只眼,眯缝着看他一眼,啧了一声骂道:“你小子有屁放,别跟我这打哈哈”
  干笑两声,陆凌凑到跟前小声问道:“柴房里那个,是怎么回事?”
  “柴房?”霍九环睁开滚圆的眼睛,一侧的眼角有一条长至太阳穴的疤痕,看的人触目惊心。
  “老子捆的尖斗”霍九环放下两条腿,眯缝着眼,狠厉的对陆凌说道:“你小子这次最好别跟我玩什么里格楞,你只要记住,这寨子里谁做主就行了”
  “七不抢、八不夺,这可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陆凌依旧笑着,可这笑容却如同僵硬了一样,定在脸上。
  “去他妈的老祖宗!虎威山——虎威寨,那是老子拼命打下来的地界”拿起酒壶,对着壶嘴便嘬了一口,余出来的酒液顺着挥开的大手淋漓洒了陆凌一身,陆凌也没有躲,继续听他说道:“在这个地界,没有老祖宗,老子霍九环说了算!”
  反手摸到身后架着的九环刀,顺着冰冷坚定的刀背从上到下,粗糙的手掌滑过,九环碰撞发出乒里乓啷的声响,如同震慑人心的号角。
  虎威山虎威寨,没有人敢和霍九环硬碰硬,冰冷的九环刀发出环刀相碰的声音便是可以鹤立四方的证据,一般的小毛贼听到这个声音,基本上腿软、脚麻,是走不动道了。
  “上回老子饶你一次,别再跟老子耍花招!”挂满络腮胡子的嘴角微微翘起,收回手,身后的九环刀发出冰冷的寒光,环刀相碰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
  京城里这边,备了马车,拉好货,殿子期换了一身干净便捷的浅白色罗衣,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华丽的装饰,却平添了几分端芳达雅。
  “哥,出门在外多加小心,等你回来过中秋”在外面风流了一晚上的殿汐刚走到府门口,正碰上要去雍州送货殿子期。
  “我不在府里,你可别惹祸”拉住殿汐的手,替他整顿了一下没有扣好的领口,低下头来小声说:“我不在,可没人护着你”
  “知道了”笑意盈盈的对上殿子期狭长的眼:“哥,你放心,记得给我带土产”
  “好”
  高头大马鼻息一声,脖铃响了几响,挥别众人,殿子期低头上了马车。
  从京城到雍州,那是从山明水秀走到了穷山恶水,眼看着秀丽连绵不绝的山变成了黄沙漫天的土坡,认谁都会疲惫生厌,殿子期却稳如泰山端坐在马车里,同所有人一样,吃干粮,喝清水,嚼着硬邦邦的牛肉干。
  毕竟是做生意的人,哪有那么多的运气、贵人,说白了还是要勤奋,都说富贵险中求,殿子期从小跟着家中长辈东奔西跑,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雍州路途遥远,没人愿意来,是一块没有开拓的市场,连同周边五州十县,如果要是拿下了这一片,殿家的生意便又可以扩大许多,将来等殿汐收了心,成了家,给他留一片稳定的家业,玩也好,霍霍也罢,也算是可以安安稳稳过一生。
  “顺意,行行好,走慢些行不行,我这屁股都要被你颠散了”顺财一掀车帘,脸黄如蜡,两只眼睛直冒金星,一路上吐也吐过三回了,又是马车颠,又是吃风沙,实在是吃不消了,才跑出来求饶。
  “闭嘴吧你,少爷都没说话呢,你比少爷还金贵?”又是一鞭子下去,高头大马仰头一吼,跑得比方才还快。
  “这风沙太大,一张嘴就是一口沙子,喝得水里也全是沙子,我怕没等到雍州,我肚子里已经被沙子填满了”坐在马车外,顺财小声抱怨。
  “那就闭嘴吧,少说两句,也少吃两口沙子”
  “你说少爷也不嫌累,在家躺着多好,非要来这里受罪”转头看一眼闭目养神的殿子期,顺财小声嘀咕。
  “漠北的风沙比这个大多了,从前跟着三叔漠北也跑了多次,这点沙子不算什么”车里假寐的殿子期听见顺财小声抱怨,淡淡的回了一句:“再忍忍吧,过了这山头去镇子里休息”。
  “噢”恭恭顺顺的点头,朝顺意吐了个舌头,少爷真是能吃苦,可也苦了我们做下人的。
  一路上,马车里的主仆三人还算是和谐,那虎威山上的小匪贼却是吓破了胆,站在空空如也的柴房门口,一个个张着嘴结结巴巴连句利落话都说不出来:人、人、人!人呢?!
  “不会又是二当家的放跑了吧?!”
  “不会吧,二当家的不要命了!”旁边的小匪贼跳着脚嚷嚷。
  “你倒是小声点!”头上立马挨了一下:“这可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大当家?”
  几个小匪贼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空无一物的柴房里,一把椅子上空留下一捆绳子。
  霍九环坐在大殿中央,火盆烧的正旺,嘶嘶冒着火星,零星落下一点便可以将衣物烧一个窟窿,霍九环手握成拳紧紧攥着裤腿,牙根咬的咯吱作响,所有人都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谁干的……”牙根里慢慢挤出一句凶狠的话语,所有人的头又更低下几分,唯有陆凌和文书站在大殿中央,仰脸应他。
  “我放的”
  “我放的”
  两人同时回答。
  “好得很!”反手扣过背后的九环刀,刀尖狠狠扎入地面,霍九环眯起眼,脸上带着一丝狠厉的笑:“我看你们两个是真想反斗了,怎么?我虎威寨已经容不下你们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呢”嬉皮笑脸的陆凌背着手,一抬下巴说道:“我是替老祖宗看着您呢”
  “我他妈用得着你在这卖乖!”霍九环丝毫不领陆凌的情,那刀尖在地上瞬间扎出一条裂缝。
  “我只问一遍,是谁干的,不说,两个一起罚!”
  寂静的大殿里只有火盆里火星点点,众人皆紧闭着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是……”
  “报!”我字还没说出来,门外一声长长的嘶吼打断了几人的焦灼,奔至霍九环面前,那小匪磕磕巴巴说道:“大当家的,山下来了一只车队,我看了,是私商!足有十几个大箱!”
  两次被人坏了好事的霍九环心头正是有火没地撒,突然一只肥鹅送上门,心口一阵雀跃。
  “太好了!”转头看到陆凌和文书,嘴角的笑又耷拉下来:“你们两个给老子等着,收拾了这个火点(春典:有钱人)老子再回来收拾你们!”
  霍九环一把拎起他千斤重的九环刀便朝外走,陆凌和文书互相使了个眼色也跟了出去。
  山下漆黑一片,但常年在山上活动的山匪都有一双好眼睛,夜里也可以看得清晰,几个人都看见,山下乌央央来了一片车队。
  “给我只长鹰”霍九环伸手朝后面要了一只长鹰,据说那是从宫里流传出来的玩意,许久之前劫了宫里的大人们,从身上搜刮来的,一根竹管,前后两端各有一片琉璃镜,放到眼前,便是再夜里,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仿佛近在眼前。
  “妈的!”霍九环从长鹰里看到一队人马,不由的啐了一口说道“真肥!”放下长鹰,背起他的刀,开始规划战略。
  “你们几个留着,其他的人和我一起冲下去”
  山匪终究是山匪,哪有什么策略可言,也无非就是正面硬碰硬,只是霍九环自信,认谁也逃不过他的九环刀,九环刀一出手,必成为他的刀下鬼。
  “等等!”霍九环刚准备喊杀,陆凌便叫住了他,转头看去,所有人皆吓了一跳,陆凌的脸比平日白上好几倍,要说比死人还难看都不为过。
  “这货,你们不能劫!”
  “你说什么?”霍九环觉得自己大约是活的久了,真是什么事都能遇见,连着两次,让陆凌放了他捆的尖斗,今天陆凌又告诉他这货他们不能劫?生以为自己听错了,霍九环又问了一遍“你再说一遍”
  “我说,这货,你们不能劫!”清清楚楚,掷地有声,陆凌又重复了一遍。
  “妈的!我说你小子是不是……”
  “大当家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小匪立刻插了话来“要到山口了!去不去!”
  “呸!”霍九环啐了一口,正吐在陆凌脚下,眯着眼睛看上陆凌坚定的眼神,霍九环大喊一声“杀!”四周树林里应声而动,埋伏四起,看似安静的山头一瞬间人头涌动,惊起无数飞鸟,四面八方数不清的山匪朝山下冲去。
  殿子期在马车里晃晃荡荡的几乎快要睡着了,突然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杀声,还没反应过来,顺财一把掀开轿帘,哆哆嗦嗦地说:“少、少爷,不好了,遇到山贼了!”
  紧跟着马车一阵晃动,这马似是受了惊,仰头飞快奔驰出去,将正在赶马车的顺意一把甩了出去,顺财也被留在了原地。
  殿子期在马车中不知所措,只觉得车晃动的十分厉害,坐也坐不住,只能半跪在车里,手紧紧把这车内的座椅,不知马车奔驰多久,突然前方莫名一股力量将车头骤停,整个马车停留在原地,连后面的车轮也腾空翘起几分,只听闻一阵烈马扬脖的嘶鸣,那马挣脱缰绳扬长而去,车外寂静一片。
  “顺财?是你吗?”四下寂静无声,殿子期小声问道。
  半晌,车外毫无动静,只能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顺、顺意?”殿子期又张口询问,一张嘴,声音颤抖嘶哑。
  “谁……啊!”还没问出个所以然,一只粗糙的手猛的掀开车帘,霍九环带着一丝坏笑站立于车前:“呦,竟还是个如此白净的公子哥儿”
  “你……你是谁?!”殿子期颤抖着问。
  “我是谁?”霍九环扯开一脸络腮胡子,露出一排牙齿,眼睛红得好似熊熊烈火:“老子是你未来的相公!”
  霍九环正准备冲上前扑住殿子期,却突然被一道狠厉的鞭子直抽到霍九环后背,响亮的鞭声再寂静的夜晚回荡,好似抽进每个人的心里。
  霍九环背后立刻皮开肉绽,真真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
  “妈的!陆凌!”霍九环刚一转头大骂一声,紧跟着黑夜里一道带风的鞭子便朝脖子袭来,霍九环抬刀一横,阻断即将甩到面前的鞭子,“果真是你小子!当真要反?!”
  “啪”的一声,长鞭抽至地下,扬起地上一片黄土,在灰色的月光下如雾般洋洋洒洒,飘至两人中间。
  “我不想反”陆凌一手拿着鞭子,一只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身上已些许有些伤痕,大约是刚才同其他匪贼打斗的痕迹,陆凌微微一笑,露出一颗虎牙。
  “那你是为了什么?”
  “大当家你记性真差”手中的鞭子扬的奇高,甩至头顶,在空中画圈,速度越来越快,鞭子的力度越来越大,至抽出嗖嗖的风声“方才我已经告诉你了,是你不记得!”
  话音刚落,快如闪电的鞭子便朝霍九环抽去。
  然而霍九环也不是吃素的,虎威寨大当家毕竟不是浪得虚名,看似彪形体态,没成想跳起来竟身轻如燕,飞速跳至陆凌面前,九环刀高举过头顶直劈过来,从高下落的速度极快,再加上千斤重量,想是任谁也撑不住。
  陆凌飞速闪躲,打了个滚,朝殿子期车前跑去。
  “你快下来,跟着我跑!”
  没看清这人长什么模样,也没听出他语气中的焦急,殿子期只冥冥中觉得这人似是帮自己的,便鬼使神差的跟着他迅速下了车。
  远处虎威寨荧荧火光似无间地狱,细细看去,竟好似有两拨人在打斗,一时间殿子期也看不真切,只觉得刀枪剑戟相碰剑光如月,飞檐走壁相撞袖光如虹。
  还没看清顺财顺意所在何处,便有人抓起他的袖口急声道:“别看!快走!”
  话音刚落,一道刀光似夹带着血气披头砍来,手腕上的手倏忽松开,陆凌又是一鞭,正抽在霍九环的手腕上,鞭角打在九环刀背,仓啷啷一阵九环相碰,冰冷似刺骨寒凉,直入人心。霍九环手腕吃痛,刀收回来反身踹起一腿,陆凌躲闪不及,一脚正中胸口,直被踹出四五丈远,还没起身,张口便涌出一口血,血腥带着微甜,顺着下巴淌下来。
  “小兔崽子真是反了教了!老子不收拾你不知道我虎威寨如今谁当家!”霍九环趁陆凌还未爬起,直冲过去抬腿又是一脚,陆凌反应极快,朝旁边一滚错开,那脚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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