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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皇子难伺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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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慕子凌,燕文肆显然还是非常抗拒,但是他一偏头,便能对上慕子凌温柔和鼓励的双眸,于是他抿了抿唇,小小的脸板得紧紧的,犹豫了一会后,他沉声道:“我自己会脱。”
    说着,他就低下脑袋,准备动手去解衣裳。
    只是多元为燕文肆准备的衣裳,都是燕文灏小时候穿的,燕文灏是嫡子,所用之物自然都是最好,不论是面料,还是工艺,穿着方式,都与他先前所穿那一身,相差甚远。
    燕文肆身上的这一身衣裳,不单单是华丽无比,在穿戴上,也是极为讲究和繁琐,燕文肆不曾解过这样的衣裳,于是,他埋头研究了许久,还是没能脱下来。
    在众目睽睽下,燕文肆鼓着腮帮子,小脸一红,终于一改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变得有些孩子气起来。
    忍不住笑了起来,敛下笑意后,多元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眯着眼睛笑呵呵说道:“九殿下,还是奴才帮您脱吧。”
    多元刚才替燕文肆洗漱过,而且他之前也见过多元不少次,因此,在多元说完后,燕文肆只是迟疑了一下,便红着耳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成功把燕文肆的衣服褪去,露出了他满身伤痕的身体,裴御医抬头看过去,只是一眼,他便狠狠地皱起了眉。
    从药箱中翻出了一盒药膏,将其递给多元,叮嘱多元为燕文肆涂抹那些伤痕后,裴御医就转身,面朝着慕子凌和燕文灏,拱了拱手,对他们禀告道:“二殿下,王妃,九殿下并无大碍,他的伤势虽然看起来恐怖狰狞,但出手之人,显然还是有所分寸,并未真正伤到九殿下的筋骨,都只是一些皮外伤,只要涂些药,好好养一段时日,便会慢慢淡去的。”
    顿了顿,裴御医皱着眉,斟酌了一下语言后,把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不过,九殿下身上有些许伤痕,先前并未得到及时的治疗,有些已经化脓,而这些伤口,只怕好了之后,依旧会留下疤痕,短时间内,无法全部消失。”
    “裴御医没有其他办法吗?”慕子凌蹙着眉,出声问道。
    “微臣也无能为力。”裴御医的语气,有些许遗憾和歉意。
    这时,燕文灏握了握慕子凌的手,转过头,温柔地注视着他说道:“谦和,疤痕之事你无需担忧,我外公那里,有一种药膏,对外伤最有效,也能够祛疤,改日,我找外公要一些便好。”
    慕子凌闻言,微微颔首,“这便好,否则九殿下若是带着那些疤痕长大,只怕他无法做到真正的释怀。”想了想,他又看向裴御医,问道:“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吗?”
    裴御医恭敬回应道:“回禀王妃,九殿下身上化脓的伤口,恐怕还会引发炎症,导致发烧发热,故而,在夜晚休息的时候,还是需要让人多注意一番的,若是发热了,便要即使治疗。”
    慕子凌点点头,“好,我们知晓了。”
    把裴御医送走后,慕子凌便牵着燕文肆的手,一起走到了软塌坐下,而后,他抬手招来就近的一名宫女,吩咐她去取来方才就命厨房准备好的粥和小菜。
    在看到这名宫女的一瞬间,燕文肆就猛然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抹诧异的神情,接着他歪着脑袋,又盯着宫女看了一会,确认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个人后,他就收回了视线,小脸板得越来越紧。
    注意到燕文肆奇怪的表现和神色,燕文灏的眼神一凛,随即给福全递了一个眼色过去,待那名宫女离开后,他便出声问道:“九皇弟,你方才为何一直盯着玉竹看?”
    玉竹便是刚才那名宫女。
    她是一名一等宫女,是凌霄阁内,品级最高的宫女之一,除开福全外,便是她,负责伺候着燕文灏的起居膳食。
    燕文肆看了一眼燕文灏,神色很淡,一点没理会他的意思。
    扭过头,燕文肆严肃着一张脸,他对慕子凌招了招手,见慕子凌疑惑地低下头来,他就把自己的脑袋凑上去,在慕子凌耳边小声说道:“我之前见过她的,在母妃的寝宫——”
    
    第71章 。20
    
    燕文肆所指的母妃,自然是陈昭仪。
    听了燕文肆的话,慕子凌不禁皱起眉,下意识的,他扭过头往燕文灏方向看了一眼。
    只见燕文灏的眼里虽然也有一抹诧异,但面上却没有丝毫担忧,依旧露着一抹淡淡笑意的模样,他便知道,燕文灏其实是心里有数的。
    稍稍松了一口气,慕子凌放下了刚才提起的一颗心,他把两只手分别搭在燕文肆的两个肩上,把燕文肆转到跟自己面对面的位置,然后问道:“九殿下,你是何时见过她的?”
    燕文肆皱着一张小脸思索了一会,回答他:“嗯……大概是一个月之前,但具体的日子,记不清了。”
    那时,他只是恰好经过花园,看到她们站在一起,他先前从未在寝宫内见过那名宫女,觉得十分面生,于是便多看了两眼。
    他当时躲在假山后,看到那宫女正恭敬地向母妃汇报什么,他怕母妃见了他又要打他,疼得很,根本不敢走过去,所以只是看了几眼就跑了。
    如果不是今日再见到那名宫女,只怕他早就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
    对于一个五岁的孩童而言,除非是印象极深的事,否则一旦过去一段时日,便都会慢慢模糊掉。
    闻言,慕子凌表情凝重地想了想,接着追问道:“那九殿下可曾听见,她们都说了什么话?”
    “不曾。”摇了摇头,燕文肆抬头看着他,有些歉意地说道:“我和母妃她们离得很远,而且,我也多待,就是看了几眼。”
    说完后,隔了一会,燕文肆又眨眨眼,仰着头认真问道:“她们说的话,我没听见,会有事吗?”
    摸了摸他的脑袋,慕子凌笑了笑,轻声道:“无事的,九殿下无需多想。”
    小声地‘嗯’了一声,燕文肆低声道:“那便好。”之后他就垂着脑袋,转回身子,乖乖地坐在慕子凌身边。
    差不多过了一会,玉竹便领着两个宫女,将慕子凌先前吩咐准备的小菜和清粥送了上来。
    把矮桌上的茶具和点心都暂时收走后,慕子凌就示意宫女将膳食放下,之后挥挥手,让她们不用留着伺候,可以先行退下去。
    看着她们离开,燕文灏便给多元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去拦住玉竹——
    今日燕文肆突然出现在凌霄阁内,又与慕子凌的关系甚是亲昵,玉竹是陈昭仪的眼线,她必然会想办法把消息传递回去。
    陈昭仪也不是愚钝之人,若是让她知道了,或许会有所察觉,进而给他们后面的计划,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收到燕文灏的眼神,多元很快便心领神会,他规矩地行了一个礼后,便也跟着退了出去,他跟在玉竹身后,视线始终紧紧地落在她身上,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离开殿内不久,没过一会儿,玉竹便同其他宫侍分开,先是左顾右盼,没有看到人后,就偷偷摸摸的,准备离开凌霄阁。
    于是,多元就在凌霄阁的大门处,拦住了正欲离开,去向陈昭仪汇报的玉竹。
    被多元拦住,玉竹心下一骇,眼里生出些许恐惧,但她毕竟入宫多年,能从一个小小宫女爬到一等宫女的位置,自然也不会是一个小角色,因此,对着多元,她倒不至于很快露出马脚。
    很快就调整过来,玉竹拧着眉,瞪着眼,面露厉色,正欲开口训斥多元,然而她刚张嘴,还未吐出一个字来,多元就已经先翻了个白眼,又撇了撇嘴,眼疾手快地伸手点了她的哑穴,阻止她胡言乱语。
    “我不想听你说话。”
    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多元巧妙地抓着她的手臂,使她全身乏力,只能软软的,任由多元将她带到了一间单独的屋内,关押了起来。
    砰的一下,多元把房门关了起来,站在门外,他嫌弃地拍了拍手,之后便是几个轻功跳跃,转瞬之间,就又回到了正殿。
    恰好,燕文肆用了膳,吃了药,这会儿有些困了,他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揉了好多次的眼睛,一双大眼睛,已然有些迷迷瞪瞪了。
    见状,慕子凌温柔地拍了拍燕文肆的肩膀,跟他低声说了一声,随后便让多元带他去偏殿午睡一会儿。
    待多元带着燕文肆离开后,慕子凌才偏头往燕文灏的方向看去,微微蹙着眉问道:“殿下准备怎么处置玉竹?”
    他挺诧异的,陈昭仪居然也将眼线,送进了凌霄阁内。
    燕文灏弯了弯眉眼,沉默了一会后,回答:“暂时先关着吧,等过了父皇的寿辰,再将她送出宫去便可。”
    玉竹虽然是陈昭仪的人,但在凌霄阁的这几年,做事倒也战战兢兢,不曾做过其他过分、越界的事,就仅仅只是给陈昭仪传递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这对燕文灏而言,倒无伤大雅,更是他故意为之,故而,他不会真正伤了玉竹性命,他虽然冷心冷血,不过也不至于会滥杀无辜,否则,他跟燕文志,又有何区别?
    但是,背叛过他一次的人,他也不会再用了,因此,把玉竹送出宫,是最好的结果。
    慕子凌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饮了一口茶水,慕子凌想起了什么,紧锁着眉,忽然出言问道:“殿下,这凌霄阁内,到底有多少其他势力的眼线?”
    “有很多。”燕文灏没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的就把潜伏在凌霄阁的眼线,全部告诉了慕子凌。
    最后,他温声道:“……就只有这些了,一共是七人,其中三人是德贵妃和燕文远的人,两个是良妃和燕文志的人,最后两人,一个是陈昭仪的,还有一个,是淑妃的,谦和可记清楚他们了?”
    燕文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慕子凌好一会儿,把慕子凌脸上的神色全部收进眼底,当他看到慕子凌难掩担忧的神情时,忍不住勾着唇笑了笑,笑意蔓延至眼底,连眉梢都染上了些许笑意。
    迟疑了一会,燕文灏没有忍住,终究还是满怀期待地问了一声:“谦和,你是在关心我吗?”
    看了他一眼,慕子凌没有出声,但是他也没有反驳,于是,相当于是默认了燕文灏的话。
    看到如今,燕文灏不由地心中一喜,他盯着慕子凌看了好久,看得慕子凌都有些脸红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对了谦和,还有一事,我需要告诉你。”
    昨日,他收到了落雨的消息,知道在这一两日之内,良妃便会对他出手了。
    闻言,慕子凌看了看他,须臾,他微微颔首,随后淡声道:“嗯,殿下请说。”
    一改方才笑容满面的模样,燕文灏满脸肃然着,他沉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都告诉了慕子凌。
    他道:“由于之前李泽章和沐国公二人之事,良妃和五皇弟都对我记恨在心,恨之入骨,昨日我收到消息,这一两日,良妃便不会再忍耐,会有所动作,她或许会让一直潜伏在凌霄阁内的两名宫侍出手。所以,谦和,这几日,你务必要保护好自己。”
    他最担心的,便是慕子凌,即便他已经让多元和龙二龙三去保护了,但他依旧无法真正放下心来。
    慕子凌,是他唯一、仅有的软肋。
    不过,有此软肋,他甘之如殆。
    慕子凌偏过头,看向燕文灏,过了一会,忽然问道:“那么,你呢?”他知道,良妃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燕文灏,相比之下,燕文灏比自己,更加危险。
    听见慕子凌语气里没有掩饰的关切,燕文灏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他摇了摇头,语调轻柔道:“谦和不必为我担心,良妃所用的那些手段,无非是宫里妃嫔争斗见最常见的把戏,这些年来,我在宫内耳濡目染,对这些也算是心知肚明,她不能真正奈我何的。”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斟酌了许久后,才继续道:“何况,这本是我专门设下的圈套,我不会真的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曾经说过,不会再隐瞒慕子凌一分一毫了,因此,此时,他毫无保留的,把他的计划,和盘托出,一一说给了慕子凌听。
    
    第72章 。21
    
    燕文灏收到的消息十分准确。
    在这日的夜里,良妃果然就暗中联系了一名凌霄阁的宫女,将一包毒药交给她,让她找个时机,把毒下进燕文灏每日要喝的汤药里——
    一如燕文灏先前所料的那样,良妃确实是用毒,而非是其他手段。
    不过,燕文灏早就有所防备,在凌霄阁内,设下重重圈套,就为引良妃上钩。
    福全和多元两人更是始终保持高度警惕,他们一早便盯住了几名宫侍,因此,那名宫女刚刚把毒药下进燕文灏每日要吃汤药里,就被“恰巧路过”的福全“正巧看到”,抓了个人赃并获。
    宫里的消息一向传得极快,这件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宫中,连仍在御书房内批阅奏章的燕帝都惊动了。
    “简直岂有此理!”
    拍桌而起,燕帝盛怒非常,他板着脸眼神凌厉,出声叫来侯在殿外的福喜,片刻后,就直接摆架凌霄阁。
    燕帝他们一行人到达凌霄阁时,凌霄阁内,正灯火通明。
    正殿之内。
    此时,所有在凌霄阁内伺候的宫侍都在,一共有十余人,整齐地站成一排,他们每个人都胆战心惊地垂首立在原地,努力减低自己的存在感,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燕文灏和慕子凌坐在上座,正殿中央,跪着刚才往汤药内下毒的那名宫女,而旁边,裴御医等几个御医,正面色肃然地检查从宫女手中搜查走的,剩余下来的部分毒药。
    看到燕帝到来,燕文灏和慕子凌连忙起身行了礼。
    “儿臣见过父皇。”
    “嗯,起来吧。”
    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燕帝走至上位坐下,然后又看向燕文灏,语带关切地问道:“灏儿,你可有中毒?”
    摇摇头,燕文灏回答:“让父皇担忧了,儿臣很好,不曾中毒。”
    点了点头,燕帝‘嗯’了一声,而后淡声道:“无事便好。”
    说罢,他又将看向了跪在殿中央的那名宫女身上,一双眼睛瞬间变得凌厉无比,他本就久居上位,气势威严,震撼力十足,即便是不说话,光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已经能让人胆战心惊,惊惧到说不出话来。
    不曾想到自己刚刚动手,就被福全当场抓住,甚至还惊动了燕帝,宫女垂首跪在地上,被吓得脸色发白,整个人更是忍不住在瑟瑟发抖,全然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看了她几眼,燕帝便已然厌恶地收回了视线,他偏了偏头,给自己身侧的福喜递了个眼神,示意福喜上前去问话。
    “福喜,你且替朕问问她,是因何缘故,竟然要加害灏儿,真是胆大包天——”
    “是,奴才遵命。”
    恭敬地想燕帝行了一个礼,之后,福喜便往前走了两步,随后厉声问道:“下跪宫女思若,你速速交代是因何缘故,竟然胆敢谋害二殿下?”
    “奴……奴婢……”
    闻声,思若的身子本能地一颤,她哆哆嗦嗦的,开始汗如雨下,嘴上更是支支吾吾的,语不成句,好半晌过去,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面色一凛,燕帝锁着眉,然后用食指不耐地敲了敲矮桌,接着冷声道:“抬起头来认真回答朕的问话!”
    “奴婢,奴婢……不、不敢。”
    思若脸色惨白着,她根本不敢抬头直面圣颜,故而,她只能以额头贴着地面,态度谦卑至极。
    看出了燕帝已经十分不悦,快到爆发边缘,于是福喜蹙着眉,又一次出声质问道:“宫女思若,咱家且再问你一遍,你是因而缘故,要加害二殿下?你若再不答,咱家便命人刑罚伺候了!”
    他的声音尖细,响亮,在这略显宽敞的大殿之内,尚能听到些许回声。
    福喜所说的刑罚,是先帝定下的规矩,便是若有宫侍犯了错,严重者,除赐死外,还有一条,便是太监需杖刑三十下,而宫女则是杖刑二十下。
    如果侥幸未死,便能免得一死,只是被放逐出宫,然而,有一些体质较弱的宫侍,抗不满十下,就已经死亡。
    听了这话,思若已经面无血色,因为恐惧,她身子颤抖的极为厉害,她曾经亲眼看过目睹过良妃杖毙了一名宫女,那时的惨状,如今回想起来,依旧历历在目。
    不敢再不回答,思若稍稍抬起头来,说话虽然还是结结巴巴的,但是终于能把一句话说全来了。
    不过,思若根本不敢招供出这件事背后真正的主使者——她一家人的性命,全部攥在了良妃的手中。
    良妃便是以此威胁她,让她替其办事。
    所以,这会儿,她只能自己担下所有罪责,求得一死,才能解脱。
    “奴、奴婢,是、是被鬼、鬼迷心窍,才、才会做、做出,如、如此,大逆、不、不道之事,一切都是奴婢所为……奴婢知错了,奴婢愿意受罚。”
    说完,她又一次整个人拜倒在地,她的眼泪鼻涕淌了一脸,声音里也满满都是哭腔:“请陛下责罚,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她的这番话中,一句都没有提及自己为何要下毒,为何要害燕文灏。
    很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能得到燕帝的满意,甚至让燕帝越发不喜,皱着眉,燕帝正欲开口质问,门外便有太监高声禀报,说是贤妃和德贵妃一同到访。
    闻言,燕帝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然后他才点了点头,示意让她们进来。
    须臾,德贵妃便婀娜着走了进来,而贤妃则落后她半步的距离。
    莹莹拜倒,德贵妃含笑向燕帝行了一个礼,“陛下万安。”停顿一会,她又自觉解释了自己的来意:“听闻宫里竟然有宫女胆敢谋害二殿下,臣妾因为担心二殿下身子,在寝宫里实在有些坐不住,料想陛下必然也会在此,便没有避嫌,直接过来了。”
    话音落下,她便把目光投掷到燕文灏的身上,关切问道:“二殿下,您可还好?”
    燕文灏淡声道:“谢贵妃娘娘的关心,我很好。”
    燕帝眼里透着淡淡的笑意,他牵过德贵妃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侧坐下,而后又抬眸,看向了贤妃:“你怎么也来了?”
    她先是规矩地向燕帝行了一个礼,“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安。”随后又垂下眼眸,淡声回答说:“臣妾是文灏的母妃,听闻文灏宫里出了事,因为担心文灏,便来了。”
    微微颔首,燕帝语气淡淡道:“行了,贤妃你且起来吧。”
    闻言,贤妃便站了起来,“谢陛下。”
    她不像德贵妃,去到燕帝的身侧坐下,而是转身走至燕文灏的跟前,将他仔细打量、查看了一会儿,确定他真的无事之后,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一路都蹙着的眉头,也松开了些许。
    “文灏,你可有出事?”不是很放心,于是贤妃又忙问了一声。
    摇摇头,燕文灏对贤妃笑了笑,温声道:“让母妃担心了,儿臣无事,那名宫女在下毒时,恰好被福全撞见,所以,我还未碰到一滴汤药。”
    贤妃虽然还有些心有余悸,但此时,还是温柔地笑了笑,轻声道:“万幸,你无事就好。”
    说完话,她又转头,看向一直安静站在一侧,没有出声的慕子凌,对他微微一笑:“你便是子凌吧?”
    “我是。”慕子凌点点头,也回了贤妃一个微笑。
    看了慕子凌一会,贤妃不禁在心中暗自点头,眼里也浮现出一抹欣赏之意,她沉吟了一会,又出言问道:“先前听文灏说你病了,现下,你可好了?”
    闻言,慕子凌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或许是燕文灏为自己找的借口,于是便点头道:“多谢娘娘关心,我已经全好了。”
    含着笑,贤妃的目光温柔无比,她缓声道:“这样便好。”顿了顿,她又意味深长道:“身子始终是自己的,无论如何,都应该要照顾好来。”
    说完,她便不再停留,转身回到大殿中央,在燕帝下方的椅子,端坐了下来。
    这时,经过德贵妃的柔声轻哄,燕帝的怒气已经减少不少,他又看了一眼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抖个不停的思若,眼神寒冷无比,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一般。
    隔了一会儿,燕帝皱着眉,又问了一遍思若为何投毒的原因。
    然而思若依旧如同刚才一般,用夹带着哭腔的声音恭敬回应,却始终没有正面回答燕帝的问题,她自己把罪责全部揽下,却怎么都交代不清楚投毒的原因。
    她根本就没有理由出手,也编不出理由来。
    燕文灏对待凌霄阁内的宫侍,从来都是极好的,从不会打骂责罚,她想了很久,也找不到一个借口来遮掩。
    看到这一幕,德贵妃把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思若身上,她沉默了一会,忽然柔声说道:“陛下,不若就把这个宫女,交给臣妾吧,您给臣妾半个时辰的时间,臣妾保证,半个时辰后,定然会让她说实话。”
    她自然知道,这出戏是良妃所导,也能大概猜到,这宫女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良妃手上,因此,不敢轻易供出她的背后之人,就是良妃。
    她今日来,本就是为了想亲眼看看良妃的下场,故而,她丝毫不介意,这样出手,推动一下,“助”良妃一臂之力。
    燕帝思索了一会儿,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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