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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皇子难伺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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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来,本就是为了想亲眼看看良妃的下场,故而,她丝毫不介意,这样出手,推动一下,“助”良妃一臂之力。
燕帝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同意道:“既然爱妃有法子,那便交于你吧。”
德贵妃心里高兴极了,面上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来,她对燕帝柔柔一笑,软声道:“臣妾必然不负陛下所托。”
“陛下。”正在这时,贤妃忽然出声,唤了一声燕帝,随后她理了理衣袖,站了起来。
她的气质仍旧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但是此时此刻,她的一双眼眸里,却藏着一丝狠厉,她抿着唇,沉声道:“请陛下允许臣妾,同德贵妃一起,审讯这名宫女。”
她不放心德贵妃。
她知道,在这宫内,德贵妃同样是视燕文灏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的人,故而,她有理由怀疑,这名宫女,其实是德贵妃派出的人。
她要知道,到底是谁,真正要害她的孩子!
第73章 。22
“请陛下允许臣妾,同德贵妃一起,审讯这名宫女——”
闻言,燕帝并未直接拒绝,他先是盯着贤妃看了一会儿,稍时之后,便点了点头,淡声道:“如此也好。”
“谢陛下。”
得了应允后,贤妃就站起了身,她对燕帝福了福身子,而后便率先走在最前面,由一个太监领着,去往燕文灏腾出来的宫室。
看着贤妃离去的背影,德贵妃的眼眸微闪,但很快又恢复温柔恬静的模样,她偏着头,又跟燕帝温声细语地说了一些话,之后才慢条斯理地起身,由宫女搀扶着,缓步走出殿外。
德贵妃到达宫室内的时候,贤妃已经开始问话了,只是思若依旧闭口不谈背后之人,只是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是鬼迷心窍,俯首认罪,一人担下了所有罪责。
后宫之中,其实有很多逼供的手段,能顷刻之间叫人生不如死,即便是对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将士,都或许会经受不住,将什么都说出来,何况是对一个小小的宫女?
然而这些手段,贤妃从来都不会去使用,她本是吃斋念佛之人,心中藏着慈悲之心,她始终相信自己多积德行善,那么便能换得那些已然逝去的人在下一世,得到最幸福安康的生活。
德贵妃缓步走进宫室,然后来到贤妃身旁坐下,笑容浅浅的,明知故问地问道:“不知贤妃姐姐可曾问出什么来了?”
贤妃是和庄后一同入的宫,比德贵妃早了两年,虽然在妃嫔地位上,她矮了德贵妃一级,但她比德贵妃大上两岁,这一声姐姐,倒是当得了的。
贤妃闻言,神情淡淡的,她看了一眼德贵妃,出声答道:“还未曾问出来,她始终不愿供出幕后之人。”
略微诧异,德贵妃眨了眨眼,随后捂嘴轻笑起来,模样端是倾国倾城,奈何她却是用这样美丽的脸庞,轻描淡写地说出令人惧怕的话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姐姐怎么不差人对她用一下刑?”
说完话,还未等到贤妃有反应,她又‘哎呀’一声,接着轻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语带歉意道:“姐姐对不起,妹妹差点忘记你是信佛之人,坚信因果循环的。”
停顿了一下,她思索了一会,又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以来,姐姐日夜诵经念佛,一心就是要为皇后姐姐还有大皇子谋个好来生,如今必然是不能随意出手的,你瞧妹妹我这记性,真是糟糕极了,果真是老了,姐姐你千万勿怪啊。”
这里没有其他人,燕帝也不在,有的,只有三四个经常伺候她们的宫侍,还离她们挺远。
于是,德贵妃也不再需要装出一副温柔贤淑,善良慈爱的模样了,因此,这会儿,她的笑容里,直白地藏了七分冷嘲,三分暗讽。
而她的这番话里,更接连着讽刺了贤妃,前半句说她这些年来信佛念经,想为大皇子和庄后谋个好来生,只不过是个笑话。
世上何谈有因果之说?
而后面的那半句话,则是借此机会,明着是说自己,其实是暗讽说贤妃已经老了。
贤妃本就是惊才绝艳的才女,聪慧过人,自然是能听出她的话外之意,霎时,她的脸色一暗,眼神也冷了下来,“贵妃娘娘若是有主意,便快些用吧,你跟陛下承诺了只需要半个时辰,而如今已经快要过去一刻钟的时间了。”
她的语气,冷厉非常,更是饱含着深深的怒意。
她不介意德贵妃如何讽刺自己,因为她不在乎,但是逝者已逝,应当给予最基本的尊重才是,拿已经逝去之人来说笑,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继续忍耐的。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德贵妃便不再继续惹怒贤妃,毕竟在她眼里,贤妃是个隐形人一般的存在,对她还够不上有丝毫的威胁。
柔媚地笑了笑,德贵妃有意忽视掉贤妃语气里的怒意,她低头,饮了一口茶水,然后才抬起眸,不紧不慢道:“姐姐不必着急,妹妹说有法子,便是真的有法子,任那宫女嘴巴再严实,妹妹也能给她撬出缝隙来,定然会为二殿下,找出真正要害他之人。”
话音落下,她就给自己的贴身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宫女了然地点点头,行礼后,疾步朝外走去,很快,她又重新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三个老嬷嬷。
这三个嬷嬷,分别是周氏、李氏还有王氏,她们本是伺候太后的,后来太后仙逝,德贵妃便将她们带回了自己的寝宫。
她们都曾经是当年太后的陪嫁侍女,入宫已经有四五十年,是宫里的老人了,因此,对后宫常用的所有手段,最是了如指掌,而刑讯逼供,更是非常擅长。
她们的手段十分残忍,常常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但在受刑人的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伤痕,可是,一旦经过她们的手,没有一个宫侍能坚持藏着秘密,不坦白直言的。
德贵妃之所以敢信誓旦旦,向燕帝保证只需要半个时辰便能让思若开口交代清楚,就是因为有了她们的缘故。
贤妃入宫时,太后依然健在,妃嫔们每日都需要去向太后晨昏定省,她对这三个嬷嬷自然不会不认识,此时此刻,看到她们的出现,她不禁也惊诧了一下。
毕恭毕敬地向德贵妃行了礼,宫女垂着头,出言道:“回禀娘娘,奴婢把人带来了。”
“嗯。”
应了一声,之后德贵妃的目光就越过看了她,看向后面垂首站立的三名老人:“你们可知,本宫传召你们过来,所为何事?”
闻言,三人一同上前,先是规矩地德贵妃和贤妃分别行了一个礼,接着异口同声道:“老奴知晓。”
“嗯,那本宫便将她交给你们了,一炷香后,本宫要从她嘴里听到幕后主使人姓甚名谁。”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往思若的位置一指,德贵妃冷声吩咐道。
“是,老奴领命。”说罢,她们便已然板起脸,神情可怖的朝跪在不远处的思若走去。
看到她们朝自己而来,思若跪在地上,心中更加害怕了。
她入宫也有五六年了,对后宫的一些骇人听闻的刑法手段,都曾经听闻,甚至也曾亲眼所见。
如今,她知道德贵妃是要将这些手段用到自己身上,当即腿下一软,跪坐在了地上,身子抖得厉害,脸色也是惨白无比,没有丝毫血色。
就在她惊惧非常,还未回过神来时,三个老嬷嬷已经走到她的身侧,弯下腰伸手,准备将她带走了。
猛地反应过来,思若瞪大眼睛,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开她们,朝着贤妃所坐的位置爬行了几步,连声哀求道:“娘娘,娘娘,真的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知错了,求娘娘赐死奴婢吧——”
她的声音歇斯底里,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尖锐、响亮。
听着思若凄厉的声音,贤妃不由地皱起了眉,有些不忍,但她一想到燕文灏险些被思若所下的毒伤到,再一次性命堪忧,眼神便登时又凌厉了起来。
直接转开脸,她摆摆手,淡声吩咐道:“快些带她下去吧。”
“是。”
闻言,三个老嬷嬷快步上前,拽着思若的手,不顾她的剧烈反抗,将已经被吓得面色惨白的思若连拖带拽地带到了隔间。
她们离开后,德贵妃便端起茶盏,安静地垂着眼眸,她听到隔壁传来撕声裂肺的尖叫,轻声一笑,眯了眯眼睛,开始一口一口的品着茶,悠闲自在不已。
而一旁的贤妃,则一直紧锁着眉头,脸色很是难看。
第74章 。23
隔壁的声响并未持续太久,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骤然停了下来。
动静停下后,没多久,三名嬷嬷便搀着浑身都湿哒哒的,犹如是被人从水中捞出来一般的思若,一同走了进来。
走到房室的中央,她们把思若放下,让她自己跪坐在地上,而她们则向着德贵妃和贤妃,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把手里的茶盏放下,德贵妃抬起眼眸,看了瘫倒在地上的思若一眼,之后又看了看她们,淡声道:“如何?这名宫女可招出幕后主使之人了?”
王嬷嬷站了出来,恭敬道:“启禀娘娘,这名宫女已经招供了。”
德贵妃闻言,抬手抚了抚自己的云鬓,眉间带着笑意,漫不经心地随意问道:“哦?那是何人指使她下毒谋害二皇子的?”
听了这话,贤妃也偏头,目光紧紧盯着她们,神情严肃且认真。
王嬷嬷低着头,小声道:“这……老奴不敢回答。”
“有何不敢!”
德贵妃微微蹙着一双柳眉,冷着脸,厉声斥责道:“你们的身后,站着的是本宫,而本宫是由陛下直接授命,难道还有谁能比陛下还更有威慑力,让你们感到惧怕吗?”
“老奴不敢——”三人齐齐跪下,将头埋得极低,片刻之后,又小幅度地抬了抬头,互相对视了一眼。
她们相互斟酌了一会,然后,才由王嬷嬷出面,再次出言回答道:“那名宫女所招供的幕后之人,是、是良妃娘娘。”
心中对这个答案早已了然,但在面上,德贵妃仍旧佯装震惊不已,甚至险些打落了放在一侧的茶盏,她又一次确认道:“你们所言可是真的?”
王嬷嬷垂着头,谦卑道:“老奴不敢撒谎,这确实是这名宫女所招,娘娘可以与其对峙。”
转过头,德贵妃看向身旁的贤妃,轻眨了几下眼睛,随即故意询问道:“姐姐可要再向她们确认一番?”
她知道,一向不喜嘈杂,一心诵经念佛的贤妃今日之所以会向燕帝主动请命,要一同参与这次审讯,便是为了提防她,怕她在审讯中做手脚。
“不必了。”不愿在此地多待,贤妃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她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德贵妃,而后淡声道:“既然已经问了出幕后主使之人,便直接交于陛下定夺吧,是真是假,到了陛下面前,一眼便会被分辨出来的,你我都不需去随意揣测。”
细细思量了片刻,德贵妃点头道:“也该如此,还是姐姐想得周到。”说完,她又伸手,指了指王嬷嬷,对她说道:“你随我同去正殿,向陛下禀报,至于周嬷嬷和李嬷嬷,你们就先下去候着吧。”
“是。”
恭顺地应了一声,随即,周嬷嬷和李嬷嬷就躬着身,低着头,先行退了出去,唯独留下王嬷嬷一人还站在原地。
看她们退下后,德贵妃便理了理衣袖,紧随贤妃其后,也站了起来,她扭过头,吩咐了几名太监先将思若带回正殿,之后便由一名宫女搀着手,迈着缓慢的脚步,离开了这间临时‘刑房’。
而王嬷嬷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
话分两头,此时,正殿内。
在等待审讯结果的这段时间里,燕帝并没有一直未言,闲坐着,而是就着最近几日朝上发生的几件事情,仔细询问了燕文灏的看法,偶尔,他也会把目光转向燕文灏身边的慕子凌,顺道问他一问。
燕帝一直都知道,慕子凌从小便随了慕纪彦,小小年纪就被誉为神童,长大后,亦是不曾泯然众人反而是越发出众,成了京城内外,赫赫有名的才子。
而且,更有南余北慕之说。
南余,是指江南余氏一族的嫡子余怀楠,而北慕,则是指燕京慕氏慕纪彦的嫡子,慕子凌。
先前,燕帝对慕子凌是男子之身颇为嫌弃,又因为他嫁入皇室,使得皇室沦为天下笑柄、百姓茶前饭后谈资,从而心怀不喜,直接忽略了慕子凌本身其实是被天下学子钦佩的,才子的身份。
如今,因为慕子凌的出现,真的如同国师所说的那般,让燕文灏逐渐康复,得到再生;让燕文灏身上这么多年以来,令所有御医都束手无策的怪疾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得到了治愈。
这让燕帝,对慕子凌不再只怀有单独的不喜,也逐渐多了一些满意。
对于燕帝一改之前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变得友好起来,慕子凌心里虽然闪过不少的惊诧,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
——会忽然改变的原因,无非是因着燕文灏的缘故。
忍不住偏一偏头,看了一眼神色淡然自若的燕文灏,慕子凌曾经也止不住地去想过,如果燕帝知晓,这一切从头至尾都是燕文灏自己策划,设计的一个阴谋,他会有何种表情……?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仅仅只有在他刚刚知道真相,最为愤怒和难过的时候,飞快地在脑中一闪而过,后面,便再没有出现过了。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也不会忍心真的去如实禀报燕帝。
他喜欢燕文灏啊。
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慕子凌的眼神放空,外界的声音再没有入耳,甚至连燕帝的问话,都被他将其忽视地彻底。
许久不见慕子凌回答自己,燕帝拧了一下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看到燕帝变换的神情,燕文灏连忙往前一步,替慕子凌解释道:“谦和会如此,皆是因为儿臣在晚膳时,向谦和提了一个问题,谦和当时没想出答案,但要儿臣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出来。”
摇摇头,燕文灏宠溺一笑,接着又继续往下说道:“谦和的性子就是这样,对什么问题都想要琢磨地通透彻底,如今他或许是又想到那个问题去了,因此走了神,还望父皇见谅。”
燕帝闻言,拧着的眉逐渐松开,脸上的不悦也逐渐散去,转而对燕文灏所问的那个问题,起了兴趣:“灏儿,你问了慕子凌什么问题?”
燕文灏笑道:“只是一个小小的趣味题罢了,儿臣是跟谦和闹着玩儿的,父皇若是好奇,儿臣便也斗胆,问您一问?”
用食指轻轻敲了敲一旁的矮桌,燕帝笑了起来,他微微颔首,饶有兴趣道:“嗯,你说。”
于是,燕文灏便笑眯眯地说了一段话,话中包含了数十种药材的名称,之后他又笑眯眯地问了燕帝,“父皇,现在您来猜猜,儿臣先前所提及的这些药材之中,那种是最不如意的?”
听到问题,燕帝不禁挑了挑眉,无奈道:“这算是什么问题?”
燕文灏笑了笑,连眉梢都染上了不少的笑意,然后含笑回道:“寻常的问题自然是难不倒谦和的,故而,儿臣就耍了点心机,出了这道题,这是小舅当年经常和儿臣玩的游戏之一,不能照着常规的角度去想答案,儿臣那时不懂,总被小舅贴满一脑袋的白条儿,后面哭着去找母后告状……”
语气里藏着满满的回忆,燕文灏笑着把话说完,停下来后,隔了一会,他又问道:“父皇您可想到答案了?”
听见燕文灏突然提起了云景,燕帝的眼神猛然一顿,须臾,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起,眼中亦闪过满满的怀念,而在他眼眸的深处,还藏着一抹深深的痛楚,令人完全无法察觉到。
静默了一会,燕帝才回过神来,接着淡声回道,然而他的声音却变得有些沙哑,也显得缥缈和遥远:“是人参吧?”
他依稀还记得,当年云景建功归来,受了剑伤,他便亲手送了一株千年人参过去,想让云景补一补,当时,云景便是靠在床头,低着头盯着盒里的人参看了许久,沉默了半晌,忽然抬头看着他,对他眨了眨眼,笑着问道,“你知道什么是这世间最为不如意的药材吗?”
那时他回答不出来,此时,再次听到这个问题,他已经懂了。
当年,云景便是要告诉他,同时也是安慰他,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必然无法全部估计,所以无需太过在意每一件事的道理——
那会儿,他正在为东宫之位发愁。
低下头,燕帝安静地沉吟了一会,待他再次抬起头时,他刚才表露出来的所有神情,已经全部收敛了起来,恢复同先前一般的模样。
扭过头,燕帝问福喜:“过去多久时间了?”
福喜立即回答:“陛下,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
燕帝皱了皱眉,想了想,吩咐道:“差人去看看,看看德贵妃和贤妃对那名宫女的审讯如何了?”
福喜点点头,随即招来一个小太监,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那名小太监听完,便匆匆地跑了出去。
但小太监才刚刚出去没多久,很快便又重新小跑了进来:“陛下,贵妃娘娘和贤妃娘娘回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德贵妃便先一步,迈着轻缓的步伐,走了进来。
勾了勾唇,德贵妃嫣然一笑,她对燕帝行了个礼,随后柔声道:“陛下,臣妾不辱使命,已经问出幕后主使之人了。”
闻言,燕帝的眼中闪过笑意,他笑着对德贵妃伸出手,将她牵至自己身边坐下,然后又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温柔道:“嗯,爱妃辛苦,有劳爱妃了。”
轻轻摇了摇头,德贵妃柔声回道:“能替陛下分忧,是臣妾的荣幸才是,何谈辛苦之说。”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何况,还有贤妃姐姐帮忙呢。”
听了话,燕帝转头,他的视线扫了一眼依旧跪在正殿中央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动的贤妃,漠声道:“免礼起身吧,贤妃,今日也有劳你了。”
第75章 。24
这日,在入夜之后,良妃便一直处在不安的状态之中,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甚至打翻了放置在一旁的茶盏。
青瓷片碎了一地,但她却还坐在原地,久久未动,也没有唤来宫侍,让他们进来打扫。
恰好这时,本来很是寂静的室内,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
闻声,良妃的眼睛动了动,她攥紧了自己手中的一方巾帕,忽然对着面前空无一人的寝宫殿内,出言问道:“我这次,是不是做得太心急了?”
“是有些急了。”
本不该会有人给予回应的,然而,她的话音落下后,便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即,一名身着玄色衣裳的男子,稳步从里间走了出来。
“不过也无伤大雅,我知道,你只是被气急了。”
说着,男子径直走到良妃的身边坐下,然后抓起良妃攥着巾帕的手,轻轻拍了拍,又低头在良妃的手背上落下一个轻吻。
“王爷……”
被这么对待,良妃的脸颊霎时就红了,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眼前男子,一双水眸里盈满了深情。
这么男子,便是淮王,燕昱瑞。
温柔地笑一笑,淮王对良妃温声道:“放心吧,嫣然,即便是那名宫女被发现了,燕文灏能侥幸逃过,他们也不会查的出来,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之人,是你。”
“我信王爷。”
笑的很甜,很沉迷,此时的良妃,一改平日里妩媚多情模样,仿佛跨过了二十年的时光,回到了最初那时,少女怀春的羞涩、不安还有满满的甜蜜。
她的一颦一笑,都不自觉染上了三分青涩和七分深情。
她的视线一直焦在淮王的身上,不愿转开半分,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始终都面带着微笑,淮王拿着茶盏,低头缓缓品着,任由良妃这么盯着自己看了一会,没有丝毫介意。
饮下了一杯茶,又安静了一会,然后淮王才动了,他就着刚才他们两人相牵着的手,忽然一个用力,一下子便把良妃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啊……”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良妃吓得发出一声惊呼,待她稳稳地坐在了淮王的怀中,又感觉到揽在自己腰间的大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臀部,她的脸颊顿时越发的红润了。
“王爷,您……”她娇柔,妩媚地喊了淮王一声,正欲开口,但淮王却快了她一步,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将自己的脸凑上去,吻住了她的红唇。
多年来,淮王虽然不曾迎娶过正妃,但他并不缺妻妾,也经常流连花丛,他的这一个吻,直接将良妃吻得有些晕乎。
两人的唇瓣分开时,良妃已经整个人软软地瘫在了淮王怀中,眼神只剩下一片空茫。
勾了勾唇,淮王邪气一笑,他抬手点了点怀中良妃的鼻尖,温柔道:“都二十年了,嫣然你怎么还是学不会接吻呢?”
眼神微闪,良妃抬起手,轻轻地锤了一下淮王宽阔的胸膛,然后撒娇一般地说道:“王爷您又不在人家身边……”
闻言,淮王用一根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随后低下头,又在她的红唇上亲了一口,接着凑到她的耳畔,轻声道:“快了,只需要再过半个月,我们便能在一起,不必再分开了。”
顿时眼睛一亮,良妃扒着他的胸膛,忙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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