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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同僚都是白莲花[重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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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谢殷死了

又重生了

重生到本朝第一大奸臣身上

每天上朝吵吵架下朝被暗杀

副业是破破案搞搞对象

奸臣的生活真的很累

褚衍(攻)VS 谢殷(受)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殷,褚衍 ┃ 配角:很多 ┃ 其它:甜文



第1章 01
“阿殷!”

耳边的风声一阵紧似一阵,鼻尖萦绕着安神的熏香。谢殷勉强撑开了眼皮,只看见上方暗色的帐一层层垂下。

屋子里点了灯,却昏暗得不行。反而是外面的雪光透过窗上糊的明纸渗进来,映白了一小方地。

头实在晕沉得紧,谢殷撑不住又睡了过去。

梦中迷迷糊糊是他失足坠崖的场景,周遭绿意盎然,最后只听得同行人那一声惊呼。

莫非他这么命硬,万里高崖也还能活下来不成。

只是,又怎么到了下雪的天。

·

“阿殷……”

“小侯爷……小侯爷!”

谁是小侯爷?

脑袋昏昏沉沉,一股闷痛自胸腹传来。待那闷痛消散了,谢殷才睁开眼,掐着手指让自己清醒几分。

依然是那暗色的帐,实在陌生。账外好像站着一人,轻声唤他“小侯爷”。

谢殷坐起来掀开帐帘,一个老仆正关切地看着他,见状急忙上前来扶着他靠在床头。

一边沉声道:“小侯爷,昨晚那刺客虽抓着,却不提防让他自尽了。那刺客上下也没什么凭证,只是现下这个当口,只怕是泾阳郡主府里薛侍郎派来的。小侯爷这次可是抓着他的命根子了。”

什么刺客……

什么郡主?

谢殷一脸懵逼地看着那陌生老仆与这陌生的房间,本就不聪慧的脑子早已卡住了。

老仆见谢殷神情有异忙问:“小侯爷可是哪里不舒服,可要让大夫看看?”

谢殷摇了摇头,半晌,问:“我是侯爷?!”

老仆愣了一下连忙点头,“老侯爷过世之后您就袭了爵位,自然是侯爷。”

谢殷懵了一阵,又问:“这是哪里,是何年份,我可是叫谢殷?!”

老仆的脸色如遭雷击,小心翼翼答道:“今是启安九年,这里是京城,您正在您的侯府之中。您的父亲是谢睿谢老侯爷,您单名一个殷字。”

谢殷被一茬一茬的冲击弄得晕头转向,恍惚间一道天雷劈中他。

谢殷谢侯爷,大理寺少卿……这名字他也曾在家乡听说过……

谢殷家乡在南方,启安八年有一大官返乡养老,谢殷也曾同几位员外家的公子去拜访过。

全程只听那白须飘飘的大官骂了一天“奸臣谢殷”。

道那谢殷欺下媚上,残害忠良,为人最是狠毒残暴,六亲不认,人人得而诛之。且长得也奇丑无比,整日都要戴上面具才敢出门。

谢殷那时年幼,与几位公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那大官讲述了几件关于奸佞谢殷的罪案,鸩杀未出阁的美貌小姐,以剐刑逼供昔日同僚,陷害恩师。直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谢殷正因与那奸佞同名同姓,还被大官瞪了好几眼。

而他明明记得自己从悬崖跌落,怎么醒来便成了奸臣谢殷?那原来那位,可是已经死了才被他占去了身体?

谢殷想着想着那奸臣……哦现在是他自己,的往日所作所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一股阴风顺着后脊梁往上冒。

他突然灵机一动,“拿面镜子来。”

奇丑无比?到底有多丑……我谢殷原来可是一位英俊少年,落差太大承受不住。

老仆秦德愣了一下,随即退下找镜子去了。

谢殷穿上鞋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果然这卧房连一面小铜镜都没有。他突然觉得一丝无力感爬上心头。

秦德很快就拿了一面镜子来,谢殷摆摆手让他去了门外,免得自己看到自己的长相之后反应太过激烈吓到老人家。

谢殷寻了一个亮处,对着镜子照自己的脸。一眼就吓了一跳。

只见一道旧疤从左脸眼底一直深深划到下颚,足占了一半的脸。而那疤痕颜色殷红如血,怪异非常,极夺人眼球。

其实若是没这道疤痕,这谢殷也该是一位翩翩佳公子,皮肤白皙,鼻梁挺直,眼睛大大的,是一副少年公子的长相。

只是这道疤太过刺目了,一眼看去自然会忽略掉本身的相貌。

谢殷哀叹一声,内心极其想念自己原本的俊朗阳光,小麦色皮肤特有男子气概的外表。

他从床边的小几上拿起一个方匣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面黑色为底镶着银纹的面具。

那面具几乎把大部分脸都遮住了,只透着两只眼睛与一小块右脸。

戴上去倒不像个朝中大官,反而像什么暗门子出来的半面杀手之类的,而且谢殷试戴了一下就发现,这面具的材质看起来很贵重,但是……又热又闷,实在是不知道那个谢殷是怎么忍下来的。

大概是当奸臣都得特别会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吧。

天天戴着这东西出门,谢殷大概明白这小脸为什么会白得和那雪一样了。真·小白脸。

谢殷正在对镜自怜,秦德轻轻叩了叩门,“小侯爷,上朝的时辰快到了,您可要伺候穿衣了?”

上朝……!

谢殷一个从没来过京城的土冒,连皇城的门往哪儿开都搞不清楚,就这么去上朝不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脑子里转了一圈,谢殷灵机一动,把秦德叫进门来。“你先前说有刺客?”

秦德低下头答了一句是。又道:“实在凶险,那刺客竟已混进了内院,幸好还是将他擒住了。昨夜小侯爷说有些困倦让老奴去审,老奴办事不力让那刺客死了,现下尸体正在地窖中,等候爷吩咐后再处理。”

谢殷一手拍上额头,这奸臣的人生起伏得太惊险了一点,心脏不好实在干不来这活。

不过倒是可以借此缓几天。

谢殷想了想开口道:“尸体你去处理,我昨夜头痛难当,今日昏昏沉沉,许多事记不太清,便不去上朝了。帮我请个假,便说侯府遭了刺客,本侯受了伤要将养几天。”

秦德应下了,迟疑道:“小侯爷不如称病,若直说遭了刺客,引人议论不说,怕是到时候皇上念着太后,也要派人来查,反而做起事来不便利了。”

谢殷一想也是,当奸臣就得嘴里没一句实话。

秦德得了吩咐下去,又请了一位大夫来为谢殷看“头痛之症”。

自然是除了“气血亏虚,神思不宁”之外没看出来什么别的。

·

早朝之上,本朝第一大奸,入朝三年来无一日迟到早退,当奸臣当得很勤谨的谢殷谢侯爷竟然破天荒称病在家,实乃一桩大新闻。

皇帝在龙椅上正襟危坐,群臣在下面思绪万千。

…谢少卿今日竟称病?哈,这小奸佞竟也有毒心枯竭一日!只怕血债多了,魇住了吧。

…难道薛万山昨夜竟没得手?只伤了那厮?

…唉,昨夜之后那小丑八怪的侯府防得跟铁桶一般,探子也进不去,要是伤重不治了才好。

…不对啊,薛万山不可靠,薄家小子也派了人的啊,这样那小奸佞还不死那真是妖怪

…草,你们特么能不能靠点谱,难道非要老子上,老子早晚弄死那丑东西。

…到底是把□□藏在糕点里好还是把他约到一个隐蔽处好呢?唉,请杀手好贵啊

…你们一个个眼珠子乱转,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给我认真上朝!

·

当今圣上正是先帝的嫡长子褚彻,先帝爷子嗣众多,长子彻与三子衍皆为当年的皇后如今的太后所出。

新皇登基后共册封了六位王爷,其中最得重用的也就是与新皇一母同胞的昭王褚衍。

皇帝的眼神在九道珠帘后幽森森转了一圈,咳了两声,终于把面色各异的群臣从各种奇怪脑补上拉了回来。

他扔下两封折子,幽幽道,“谢爱卿难得病了一场,确实要好好养病。薄珏。”

一位身着文官朝服的青年站了出来,宽大的袖口掩住了他攥得发紫的手。“陛下。”

皇帝扫了他一眼,才道,“薛万山的私盐案便由你来查。谢少卿拿着的证人、证物都交接于你,盐乃国本,此案务必查透。”

薄珏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恭谨道,“臣遵命。”

今日朝上没了谢殷,各位忠良的一张利嘴都没了用武之地。皇帝又提了几句南方冻雪赈灾的钱粮事宜,便只留下薄珏后散朝了。

褚衍走出大殿,褚徇便笑嘻嘻跟了上来与他并肩走。“三哥,也不知那姓谢的伤成什么样,死不死得了。你可想去看看?”

许翰林在旁拽了拽褚徇的袖子,示意他小声些。可后者并不理会。

褚衍瞥了他这过于活泼的六弟一眼,似笑非笑道:“干我何事。”

“三哥你同我还装什么,那小王八蛋害得你如今还没娶亲,你可不是恨他入骨?”褚徇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想了个极坏的主意,“三哥不去算了,我可是要打发御医去好好瞧瞧,谢侯爷可是国之栋梁,怎么能病了呢。”

褚衍笑着摇摇头,到了皇城门口也不理他,径直上了马车。

一名昭王府的家仆立于马车前,透过帘子的缝隙低声道,“侯府里请了大夫,不多时便出来了,看来应该是无大碍。”

褚衍眸光一冷,撂下帘子。






第2章 02
谢殷送走大夫后独自坐在前厅里,使劲揉着脸,发了好一阵呆。

终于下定了决心,叫来秦德。

谢殷呷了一口龙井,一句话惊了这位在侯府伺候多年的老仆。

“……秦德,你说,我现在去辞官怎么样?皇帝可会准?”

秦德看了一眼谢殷脸色,小心道,“小侯爷还不及弱冠之年便在朝廷任重职,可见皇上看重。若是此时辞去官职,只怕没有一个非行不可的理由,皇上不会允准。”

谢殷叹了口气,心说我要是再继续干下去非得横死不可。辞了官拿着侯府的银子逍遥快活岂不好。

秦德见谢殷脸色不好,斟酌一番又宽慰道,“小侯爷也莫要灰心,纵然朝中艰难些,太后还是顾怜着侯府遗孤的,总不会让小侯爷被人欺辱了去。”

谢殷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耳朵,突然想起来昨夜之事,“昨夜的刺客是怎么混进来的,侯府的防卫可还有漏洞?”上天赐的一条命他得好好珍惜。

“院墙下轮值的李大前日病了,自己偷换了人才出了岔子,老奴已经打发了一干人,将外院重新查点了一遍。好在内院的护卫是卫家兄妹亲自挑的,比普通护卫警醒,这才抓着了那刺客。”

“卫家兄妹?”谢殷看着秦德疑惑的脸色,掩饰般灌了一口茶,“我今早同你说过,昨夜或许是发了烧,如今好多东西都记不清了。”

秦德忙道:“卫柏卫千兄妹俩,是当年老侯爷收留的弃婴,他们的功夫都是老侯爷手把手教大,如今老侯爷去了,卫柏卫千便留在侯府继续为侯爷做事。卫大人去年便去了云南至今未归,前段时间侯爷要查薛侍郎的罪证让卫姑娘去了,想来也该快回来了。”

“嗯……”谢殷点点头,“你坐。”

秦德正要推拒,谢殷便道,“你坐着将这侯府上下的事都跟我说说,我如今脑子昏沉,怕漏了什么事。”

秦德听这话便在下首凳子上坐了,仔仔细细把这侯府的情形都说与了谢殷。

听了大半,谢殷才发现侯府中事应付起来十分简单,这原主的父母都已经故去,也无多少外戚,只是先侯夫人是景帝所生,被封为静安公主,未下嫁侯府前与如今的太后有几分姑嫂情谊,所以太后时常惦念着侯府遗孤。

所以在这侯府中只有谢殷一个主子,想怎么闹腾怎么闹腾,用不着时时刻刻担心被人看出异样来。

待秦德说完了这侯府的事,谢殷又问起了朝中。

秦德应该是原来的谢殷最亲近之人,所以朝廷上的事,哪位大人得罪不得哪位大人好说话他也能娓娓道来。

为了保住小命,谢殷问的是最紧要:“……我与哪些大人结过仇?除了这次的薛侍郎,可还有人想杀我?”

秦德定定地看着他家小侯爷,感觉小侯爷发的这场烧真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几次开口又咽下了话,终于择了一种最委婉的说辞。

“侯爷在朝廷中行事耿直,参过不少同僚的折子。平日里连表面上都不能做功夫的,便有左相、梁太傅,从前老奴接侯爷下朝的时候便曾见他二人对侯爷恶语相向。只是……除了这二人之外,侯爷也要小心昭王殿下和豫王殿下,还有最要紧的……薄珏薄大人。”

谢殷顿感头痛无比,他到底在朝中竖了多少敌!

沉顿半晌,抓住最后一丝侥幸,“那……朝中与我交好的大官呢?”

秦德听了此问,沉默良久,才在谢殷越来越绝望的眼神中强笑道,“侯爷习惯独来独往,平素也不常与同僚结交。倒是武将中常有钦佩谢老侯爷者,侯爷少与他们打交道,倒是有几位将军招呼过侯爷。越纪越大将军去年回京时便遣人来邀侯爷去将军府做客,只是侯爷当时拒了。”

谢殷扯着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这意思是,除了常年镇守在边疆不常见面的武将之外……根本没有人待见谢殷吧……

内心一片苍凉。

秦德正要说什么,外面忽然来人禀告,说是豫王殿下遣了王太医来为谢侯爷瞧病。

谢殷正头疼怎么保住小命的事,哪有余心来应付其他,心想反正人都得罪光了,也不差这一次,便让下人拒了。

没成想第二次豫王的小厮就跟着进来了,恭恭敬敬作了个揖,言辞极为客气,什么“侯爷为国操劳忧心竭虑积劳成疾”的话都拿出来了,谢殷听了不由得噗呲一笑,这位豫王倒真是个有趣的,真会折腾人。

只那小厮听见笑声诧异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谢殷并未佩戴面具,小厮慌忙又将头低下了。

谢殷再推辞不得,只好让人放王太医进来,移至前面花厅让太医诊断。

许是谢奸臣平日积威甚重作恶多端,王太医也只敢迅速扫了一眼谢殷的面色便低头把脉,再也没抬起头来过。

王太医眉头皱了皱,又细细把了一遍脉,方小心翼翼问道,“不知大人可有感觉到胸腹间疼痛?”

谢殷想了想,“今日晨起时有些痛,现在没什么感觉。”

王太医道,“隆冬时节,大人当小心饮食。下官拟一个方子,解毒清肠,每日两服,三日即可。”

王太医说完便就着秦德准备好的纸笔写了个方子,谢殷吩咐人给了他与小厮赏钱便让人好生送出去了。

于是这日太医跨出侯府大门之后,京城诸官与诸位王爷都得到了“那个小王八蛋确实没死”的噩耗。

没想到送走太医还没一个时辰,宫里又派人来了。

这回是皇帝遣的人,送了好些补品,送礼的太监笑得圆滑,“谢大人既无大碍,陛下也就安心了。”

于是谢殷算是懂了,明天再不能旷朝了。

奸臣当得很累。

侯府是真有钱,晚间谢殷便让秦德把账本拿出来,数钱数得心情激荡,感觉只要顺利辞了官保住小命保住钱一切都有了指望。

不过这谢殷的身体确实不好,比起他原来那具要弱多了,在花厅裹着狐裘坐那么一会儿都觉着冷,只能窝在烧了地龙的屋子里。

谢殷死前就是个孤儿,靠着祖上留下的家产过活。平日里就爱嗑瓜子看话本,那侠客话本看多了一颗少年心蠢蠢欲动,还在一个老道士那儿学了几年。

正经功夫也没学着什么,几套心法倒是能强身健体。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谢殷喝了太医开的药,又将心法运了两遍,感觉浑身出了一阵汗,泡个澡后一身舒爽地睡了。

只不过他不知道,一众家仆都在外面面面相觑,侯爷何时睡这么早过……侯爷今天一本折子都没看……侯爷为什么没吩咐人去干坏事……这还是我们侯爷吗。

寒夜如墨,在全京城陷入一片静谧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西北方向映红了天空的火光。

谢殷一觉睡到鸡鸣,还以为自己在江南家乡,看着那沉沉的帐才猛然惊醒过来,连忙跳下床踢上鞋子,早有两个小厮打了水拿了朝服进来。

谢殷由着他们服侍收拾好后,又将昨日吩咐秦德准备的皇城地图看了一遍,确保自己不会跑错上朝的地方。

虽然谢殷一向胆大,但真临到头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又让专门伺候书房笔墨的林墨拿了几封折子来临时抱佛脚。

几封折子有写私盐案的,有写侵占赈灾款案等,还有几个大理寺案子的结案文书,还好谢殷记性很好。将日期最近的几件事都背了下来,总算有了点谱。

临走前谢殷戴了戴那面具,终是觉得太闷太难受了还是放下了。反正男子汉大丈夫,长相也算不上最重要的。

倒是一干仆众十分诧异,秦德小心询问了一句便不再多话。

秦德年纪大了,平时很少亲自送谢殷上朝,只是此次病后谢殷记事不清,秦德便跟着马车一直将谢殷送到了皇城门下。

这时天边刚泛了一点白,城中还有雪未化,只有道路中央由官府清扫出来以免路人滑倒。有些小贩已经支开了摊子,冰凉的空气中飘着小馄饨的香气。

京城果然是天子脚下,高楼鳞次栉比,繁华富饶。若是待会儿下朝后商铺都开张了,倒是可以好好逛逛。

谢殷哈了口白气放下帘子,才这么一会儿已经感觉冷气直往骨头缝里钻。他牢牢抱着怀里的鎏金袖炉,感觉这玩意儿的发明者真是功德无量。

谢殷来得很早,竟然是第一个进城门的。

这是他在江南听传说听了那么多年第一次亲眼看见货真价实的皇宫,金顶覆着雪,廊上雕梁画栋,飞檐直往天空而去。

偌大的皇宫,守卫整齐肃谨,偶尔有几行匆匆而行的太监,竟无一丝人声。连在雪中觅食的小雀都不敢叽喳。

若说进皇城之前的谢殷是凭着一股乡下人进城见世面的精神没打退堂鼓偷偷卷钱跑路,那么现在站在这一片静谧之中,他开始认真思考起了跑路不被逮回来的可能性……






第3章 03
于是褚衍与几位大臣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了盯着金顶上的雪发呆的谢殷。

身量还未能完全算是青年,有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清瘦单薄。朝服外披着黑色披风,怀中抱着个什么东西,正侧身站在白玉桥边。

一个黄澄澄的太阳在东方地平线冒了个头,日出的光打在那人之上,鼻梁的边被镀了一圈金辉,睫毛上撒着一层金粉。那一半面朝着他们的侧脸白皙得近乎透明,好像随时会融进朝阳的光辉中。

褚衍眯了下眼睛,太阳突然有些刺眼。

大约是此情此景实在美好,王爷与大臣们竟无一人出声,也无一人上前,仿佛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打碎这幅画面。

直到青年好奇地望过来,露出那左脸之上的一道刺目的红疤,好像瞬间把人拉回了现实中。

今天的奸臣竟然没戴面具。

虽然市井有言大理寺少卿谢殷脸上一道殷红大疤,丑陋怪异,然而从三年前入朝为官开始,谢少卿就一直佩戴着一面黑底银纹的面具,所以少人知其真容。

所以今日的左相与梁太傅竟然未能在第一时间进行每日份对大奸佞的口诛笔谏,大约也是被惊着了。

而且那奸佞,竟然还对他们笑了一笑。

难道谢殷这厮又在盘算什么毒谋诡计!同僚们当心!

·

谢殷转头看见那一群朝臣,其中一位穿着红袖白蟒袍,虽然眼神冷得跟冰渣子似的,但是相貌生得极好,鼻梁与下颌跟刀刻般。

听周围臣子尊称昭王,应当就是秦德口中那位“小心他找你麻烦”的昭王褚衍。

想来平日里就没什么人跟谢殷套近乎,碰巧完美解决了他相见不相识的尴尬。尽管还要努力忽视数道刀子一样的眼神在他全身剐了一遍又一遍。

谢殷见几个老臣都在用眼珠子砸他,讪笑了一下便转身往金銮殿走去,谁知手腕突然被谁紧紧攥住,力气大得谢殷感觉自己的肉都要挤进骨头缝里去了。

他嘶了一声,转过头一看,是位身着文官朝服的青年,那人死死盯着他,好像在盯着什么杀父仇人一样。

谢殷甩了下腕子没甩动,也恶狠狠地回瞪着那人,心中腹诽当官的还这么没素质。

“薄大人!”一个小吏跑得满头大汗,正要开口说什么时,青年松了手,面色镇定许多,对那小吏道,“下朝之后你再与谢大人交接。”

说完又看了一眼谢殷,目光沉沉,谢殷只感觉一股阴风从脊梁柱往上冒。还未待开口,薄珏就擦过他的肩往前走了。

然而在他与谢殷擦身而过的刹那,谢殷听到了一句极轻的耳语,转瞬便消散在了呼出的白气中,仿佛只是幻听。

…“谢殷,你怎么还没死。”

那一瞬间,谢殷福至心灵,智商陡然拔高。

一年前,京城薄家年方十六的薄芷儿死于家中,据说是饮了鸩毒而亡。

下毒之人手法极狠毒,薄家人一步步摸着线索追查下去,足抓了二十人,最后一场脱层皮的审讯下来却又发现都被误导了。

而薄芷儿的亲生兄长薄珏,为了其妹之死几近疯狂,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结果其中两名疑犯实在受不了折磨留下一封血书后咬舌自尽,血书被狱卒流传到了民间,引起民愤。

当时薄珏与谢殷皆是大理寺少卿的候选人,临到头薄珏却卷入这场风波,所以最后谢殷将官职收入囊中。

薄珏被勒令不准再大肆查案,但最后他还是抓到了一丝线索,便是那狱卒曾被人看到过和谢府中的人有过接触。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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