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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殿之山雨之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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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霞山。
秋水方至山脚,却在一棵老榕树下,见到一个意外身影,那人徘徊树下,片刻也不离去。
“胆小鬼,你这是要作什么呢?”
突闻背后话语,傅淮生不禁转身,却发现竟是酆崖鬼市上遇见的那名女子,轻蔑敌意毫无隐藏。
“是你……”
“是我,怎样?”秋水抚袖扬指问道。
“不怎样,姑娘好轻功。”
“是吗?”她笑了笑又道“先生也是这样夸我的。”
“你……”傅淮生犹豫着,看了看眼前的女子。
“我什么,你应该坦白你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凭何说与你?我并不十分确定你与他的情分到底有几成。”傅淮生侧身漠然回道。
“呵呵,那你觉得你如今还有几成?”
“挑衅并不能改变什么。”
“那你想改变什么,怎么又一直踏不出那条线呢?你不是胆小鬼又是什么?”
“那你来此又是作什么?”
“在没有回答别人的问题前,你没有资格询问别人任何问题。”
傅淮生沉默许久,终于转身踏步面向来时路。
“这便要离开了?”秋水眯了眯眼,眼中几分冷色渐起。
“姑娘似乎僭越了。”傅淮生微微抬首道,目光直视前路。
“谁想管你!这便是我最厌恶你的地方,好像高不可攀,将自己立于顶点,似乎俯瞰所有人事,自己的问题,却只是逃避,竟连面对都胆怯,堂堂不归岛的岛主,绝代剑者,清沙流影的主人,原来是如此可笑!”说罢秋水凝视着傅淮生的双眸中寒意愈盛,双手紧握成拳。
傅淮生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何如此愤慨,即便她真与凛枫却是至深好友,但是却未免太过了些,别人的心思终是只有别人自己能十分掌握。
“或许姑娘与他真是至交,或许真心护他,可你们终究是两个不同的人,你永远也不可能全然掌握他的心思。”
“却总比你知道的多!”
“如何?”傅淮生转身看着她,问道。
“你不知道繁星疏月时,他时常会独自在院中摆放一杯清酒,祭奠过去,思念故人,你不知道他厌恶道别,是因为他不喜欢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他,不知道他近来有多痛苦……他……”
“他如何了!”再闻挚友音讯,傅淮生有些掩不住的激动,他不知道自己的手微有颤抖。
“三年前他救了一个人,可是却只能延长那人三年生命,然而光景转变,摩挲人心,这三年,先生与那人成为朋友,而如今那人已经至多不过一个月的性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他……”
“往事不堪回首,却又即将反手重来,你知道那种感觉么?”
“那人是……”话及至此,傅淮生内心陡生一股冷意,他觉得有些呼吸急促。
“告诉你,你能救他?让先生开心?”秋水瞥了他一眼,极度不屑。
“他是谁!”傅淮生近前一步,扬手按住她的肩膀。
“哼……一名使用月弧长刀的武者,夜黄泉……”
“阿……这……这……那他如今在哪里?近况如何?”乍闻夜黄泉三字,傅淮生只觉周身仿佛灌满冰霜,心中那股不详的预感越发浓重,让他再也无法镇静下来,松开秋水的肩膀,颤抖几下又后退两步。
“从方才你便十分反常,你怎样了?”秋水这才觉不对劲,扬眸询问。
“他在哪里?近况如何?”
江湖刀剑任漂泊,生死名利一瞬间,从来天涯无尽头,谁与黄粱过客人。
对于寻上自己的武者,傅淮生从不畏战,而对于那些将胜败名利看的重于自己的性命之人,他实则并无多大情意,有时候同情可怜对于别人而言,只是侮辱与轻蔑。
即便如此原则,如此惯理,却仍有破例之时,这也是他这三年来的恶梦与痛苦。他绝对不希望一道缝还未修补完毕,却来另一道沟壑。
“他好像居住在望梅涧,不过你去了不一定能见到他,因为他正在为他那个宝贝徒弟四处奔波。”
“多谢……”遂,傅淮生转身离去,形影迅捷,只余几刻,他的身影便消失在秋水眼中。
“你们两个还真是如此相似啊……不愧是至交好友,明明念的紧,却死活不愿意越出那条线……这便是情意执着?放下不舍,拾起又痛?”她随即叹了一口气。
“先生啊……你这样,秋水可真是难办呐……”呢喃罢了,她便抬脚继续向竹篁居而去。
☆、第 16 章
方及竹篁居正门,便看见两名小童又在争执,两者皆是脸红脖子粗。
“争什么呢?你们两个。”
“咦?”
“是秋水姐姐!”
“你们先生呢?”秋水走上前问道。
“不知道,反正在竹篁居,嗯……至少在烟霞山!”小安摸了摸脑袋回答道。
“蠢货,这样说了等于没说!”
“你才蠢!快把我的糖还给我!否则我跟你没完!”
“不给!你牙都烂了!不能再吃了!”
“不要你管!给我!”
“不给!你咬我啊!”
“咬你怎么了!”
“哎呀!你是狗嘛!真咬人!”
“我是狗!你也是狗!我们是兄弟!”
“噫!现在知道我们是兄弟啦?快叫哥哥!”
“呸!你才是弟弟!你应该叫我哥哥!”
“乖!叫哥哥给糖!”
“不要脸!那本来就是我的!被你藏起来了!”
“不叫不给!”
“臭小越!不要脸!”
“臭小安!没有脸!”
“呵呵……”秋水看着两名小童笑了笑,随即抬脚进入竹篁居,自己去寻找凛枫却。
“先生?”秋水来回将大半个竹篁居找遍了,却仍未发现凛枫却半分影子,便又循着长廊向后院而去。
“找我吗?”
正前行,却听头顶传来一道清亮话语,秋水抬起头,便看见右方院落屋檐上,凛枫却正依靠在屋脊边,一手撑首,一手把玩着一只浅碧色空酒杯。
“先生?”秋水仰头望着凛枫却叫道。
“事情办完了?”
“嗯,但是我必须离开一段时间。”
“恩……?”凛枫却扬手一指,眸光冷俊。
“你……是在跟我道别么?”
“那要看先生怎样认为了。”秋水朝他笑了笑道。
“为什么事情办完了,却要离开一段时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牵连?”
“有,因为我很久没有回家了,原本之前就应该回去的,现在回去已是恰巧。”
“哦……我以为你已经忘记回家的路了。”凛枫却摩挲着手中杯盏懒散说道。
“哈,这怎可能,谁会忘记自己回家的路呢?”
“明日风轻云秀,适合归乡。”
“呵呵……嗯……”秋水朝他笑了笑,薄暮西阳中,她看见凛枫却的轮廓被夕霞勾勒出一道模糊却又梦幻的金辉。
此时此刻,眼中景,心中意,再绘一幅千丝万缕落眉间。
潮浪涌天,狂风破水,离开烟霞山的傅淮生正欲回返不归岛调查夜黄泉之事,却在岛外骤逢一人。
外水码头边,鲜血染红渡口,风浪中,一股浓烈的血腥猛然袭来,令人不禁屏息。
原本接应傅淮生的数名下属,此时皆已黄泉命丧,身首异处,鲜血残肢零散整个渡头,而桅杆之上赫然悬挂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
夕阳已去,暗夜即来,晦暗不清的光晕下,布满死丧气息的渡头越显修罗地狱。
“阿……月见!”傅淮生紧盯着桅杆上高悬的头颅,双手忍不住紧握成拳。
脑中赫然回荡着一幕画面,彻人心田。
“月见永远不会背叛主人,永远不会让主人伤心难过,如有违背,那便是死亡让我食言……”
“阿……是谁!”傅淮生冷然呵斥,一扬手击起水浪千层,沉沙漫地。
突来脚步细碎,踏入一地肃杀,氛围陡然凝滞。
傅淮生转身望去,却见一名身着橙衣水纱衣裙的年轻小姑娘,正站在他面前。
来人虽是稚气未脱,又为女子,却周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绝杀,狠厉的眼泠泠注视着傅淮生。
“这些人是你杀的?”傅淮生敛去几分杀意,冷声沉问。
“你是傅淮生么?清沙流影的主人,傅淮生……”小姑娘不回答,却是冷然反问,握在腰上双刀的手始终不曾松开。
“回答我的问题,才有资格得到我的答案!”傅淮生凝眸一敛,扬手直指夕苒。
“如果你是傅淮生,那么你的结局将和他们一样,若是旁人,速速离去!”夕苒说罢,紧握的双刀猛然一凛,犹似蓄势待发。
高傲自负的话语,是默认又是挑衅,一语即出,怒火蔓延,刀剑无声。
“理由?”傅淮生冷然再问,压下心中杀意。
“因为他们阻挡我杀你!而你,也应当下去陪他们!”
“素昧平生,何来如此怨恨!恩怨分明,报上名来!”
“我的名微不足道,不足以铭刻你心,地狱那头,且记住一人名字……”
“谁?”
“夜黄泉!”
“这……”忽闻此名,傅淮生猛然一怔,抬脚不禁迈前一步,扬手指向来人。
“可是一名使用月弧长刀的武者!”
“傅岛主……你还记得你剑下的亡魂之名?可惜,你却忘了他的模样,今日……我便让你去地狱与他铭刻!”说罢,夕苒双刀赫然出鞘,凄冷寒霜之刃划破夜来晚风,携万钧杀意直袭傅淮生要害。
“请听我解释!”傅淮生一边闪躲,一边叫道。
“死亡才是最好的解释!”说罢,招式更猛,刀锋更快。
此刻,仇人在眼,恨不得多言,唯有死亡,才是告慰死者的最佳祭品。
“我只承认他的确与我有过武斗,而我确实刺过他一剑,可是若妥善处理,并不至于丧命,你……”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他出现在我面前时,已是血染满身,全身上下唯有心口一道剑伤!你……”勃然一斥,冷眸深锁,绝杀眼前人。
“该死!”
双刀过境,和风肆裂,残叶碎尘。
黄昏渡口上,利刃挥洒,颤声铿然,混杂着翻涌波涛之息,竟显惊心诡异的刺耳。
“你……唉……这……”心知再多言已是无用,死去的人永远不会再活过来,而活着的人注定沉浮一生不得安宁。
“杀!”一声冷斥,夕苒提劲再握,双足踏地,左右旋分,眸光一凛,右手横刀半转,左手凌空运势,似是竭尽一招,双刀夹带万千杀意与寒光强势直袭傅淮生。
“唉……无奈啊……”傅淮生叹罢,撩衣侧步,扬手,挥袖。
只闻一声清脆剑音轻颤,入目几道寒霜般清冷的银光过境。
矗立不动的两人相视无言,流影出鞘,单手力挡双刀逼命威势。
一时间,噤若寒蝉,徐风暂歇,一切似是波浪平息。
“退去,我不想伤害无辜!”说罢,傅淮生猛然一运劲,庞大气势迫使夕苒控制不住竟后退数十步才显着稳住身形。
“哼!杀人凶手!无任何资格说出无辜二字!”说罢,夕苒再度起势,双刀急旋,准备豁命一搏,决要分出你死我活!
“你……”面对再次来势汹汹,傅淮生泰然自若。
就在夕苒刀锋即将触碰到傅淮生眉间时,只见眼前浮影幻动,刹如流烟。
再回眸,人已在身后,而手中的双刀却已然离手,铿然一声,倒落黄土。
傅淮生收回点在她背后的右手,看着她的背影沉默片刻,才道“我知道此时此刻让你释怀,你只会更加怨恨我,但是傅淮生这条命不仅仅只属于自己,所以我无权决定是否偿还于你,但傅淮生愿意作出任何不损道义之事来弥补姑娘……”
“除了你的命,我什么都不要!你今日不杀我,我明日还是会来杀你!直到有一个倒下为止!”
“阿……你……冷静冷静吧……夜来的水风或可使你清心静思……”说罢,傅淮生擦过她的身旁,走到栈桥边,看了一眼满目血腥,不禁叹了一口气。
“我带你回去……”低吟一声,傅淮生衣袖翻飞,拂过桅杆,顶上孤立的人头便倾然倒下,遂扬手一挥,抚拥在腕。
足不能行,手不能舞,满心怨恨与不甘,只化作一双怨毒的眼极目冷视着仇人洒脱的踏上行船,渐远身形,徒留自己孤影独鸣,哀哀凄凄……
“傅淮生!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
身后突来一阵脚步清浅,随即一道掌气破空袭来,夕苒一声闷哼,随后捂着胸口转身望去。
“不用每次见到我,都是一副很嫌弃我的样子,真不知道这么好脾气又温柔的我哪里不招你待见。”
“你最讨人厌的就是这副表情,真想看看哭泣的时候会不会更动人。”说罢,夕苒右足方踏一凛,双手震袖一扬,双刀便腾然回旋上手,随即覆入鞘中。
“一定没有现在的模样好看!俊俏的面容自然是要配上绝美笑容才会相得益彰。”说罢,棋笑言摆出他惯用的笑意堆的满脸。
“哼……”夕苒却是不再理会他,低哼一声,转身大步而去。
“唉?你去哪里?”棋笑言见状,立刻尾随而上。
“与你何干!”
一败再败的人无语无言,紧搭在刀柄上的手不觉麻木,只与满心绝望与凄苦,脚下之行竟也变的沉如泥淖,举步维艰。
“人说相逢即是缘,我们见过这么多次了,你为什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对待一个剖心质腹的朋友真的不觉得过分么?”
“不靠近,也就不会被拒绝,你自己的选择何来寻我原因?”
“每个人行事自有自己的理由与必须坚持的原因,我想没人会喜欢做无意义的事,这样实在是太无聊无趣了。”
“无聊无趣用来形容你再好不过了。”
“既然你这么不喜欢交我这个朋友,那么后会无期之前,难道也不愿意停下脚步安静的听我讲一个故事?”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出现的这么恰巧。”
“好好好,寻一处歇脚,我一并告诉你……”
“你可不可以严肃点,你笑起来一点也不好看。”
“哈哈,是吗?那你多看看,自然就习惯了!”
“嗤,无聊……”
妄留峰,远隔江湖的世外杳然之地,今日再入人息。
一步一路人,一影一孤形,万千飘雪落,没掩回时痕。
放眼望去,满目青山尽皑皑,拨眼不见旧时人。
石上青,壁上痕,荒草不过雪三分,不知深。
案前尘,屋中秽,丝蚁横来入满室,何故人。
“阿……这……”
满目萧索,无言坦诚着久无人息。背后大门尽开,风雪夹势而来,扬起满室烟尘,虫蚁惊走。
千钺痕呆愣的看着眼前情景,沉默了半晌。
随后,他在屋中四处查探巡视一番,确定没有打斗与血腥,便稍微安心下来。料想他必是自己离开的,对于这个师弟的自理能力,千钺痕丝毫不怀疑。
转念却又不禁疑惑,当初两人一同拜于妄留峰主人为师时,曾答应过师父,此生绝不会让老人家孤身一人留在此地,日后不管发生何事,必定一人留守妄留峰陪伴师尊,即便是坟墓。
师尊死后数多年,两人空习一身本领,却只能老死山中,遂雪封尘自愿留守妄留峰,让千钺痕离开,去见识外面的广阔天地,只需答应他,每逢九月九回来聚首便可。
怎奈甫出山,两次皆是错过了归期,第一次便是为了救迹梦川,第二次便是意外毒发。而两次更是延长近十日方归,初次失约,雪封尘本就心有不快,而竟又覆反,更是怨念颇深。
本想这次提早回来,弥补过往之失,哪知竟是如此结果,也不知他是如何了。
千钺痕看着堆满屋子的石雕塑像,散落各处的刻刀彩染,不禁心下盘算思索。
若只是负气背誓而走,并无大碍,只需回来给师尊赔罪便可,怕是出了什么不测才是让人担忧之处,毕竟这个师弟性格应该还算怪异难定。
打定主意,千钺痕便开始收拾满屋子狼藉,待的收拾妥当,便又去师尊坟前叩头赔罪,随后便离开妄留峰,决心寻回雪封尘。
今生唯一的师弟,绝不允许他漂泊在外,孤独无根……
数日奔波,却始终遍寻不到关于独孤剑的丝毫消息。
荒野上,迹梦川不禁心下沉思,近来傅淮生四处追查独孤剑,誓要揪出他的行踪,杀之而后快,整个不归岛出动都不得果,更何况自己孤身一人呢?
正思索间,突闻一阵嘈杂,抬首一看,却见前方树林中有人正在殊死搏斗。
再看,迹梦川赫然惊诧,一时之间呆愣原地。
林中,一群身着异域服饰,头戴各色流光晶石之人,正在竭力围杀一对身受重伤,身形不稳的年轻男女。
迹梦川凝视着眼前变化,心有踟躇,却在移形换影之间,看清那一对男女的模样,霎时惊愕。
随即,扬手翻袖,玉箫半旋在手,捉影之间,已冲入战圈。
“什么人!”众人见有人搅局,不禁大怒。
“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已然生命垂危,何不宽恕?”迹梦川执萧在手,将鲜血满身的两人护至身后,凛然面对穷凶极恶的众人,无丝毫怯意。
“多管闲事之前可要想好后果!因为阎王是不会给你后悔的权利与机会!”
“公子……快走吧!不要管我们……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白白葬送了性命!”身后那名女子虚弱的劝道。
“呃……公子,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们!”男人也随之附和,却不堪重伤之躯,一声闷哼,呕出一口鲜血,惊的女子为之呵叫。
“无衣!你怎样了?你……”
“我给你离开的机会,年轻人……”为首之人凝视着迹梦川冷道,手中勾链幽幽晃动,泛出凄冷寒光。
“我若执意要带他们一起离开呢?”迹梦川扬萧轻笑。
“哼……死!”冷喝一声,众人一齐上手,勾链弯刀狠辣犀利,无丝毫容情,誓要格杀眼前三人。
迹梦川不再多言,玉箫翻转在握,横势浮前。噌然一声脆响,伴随着一道寒光煞眼,飞溅的鲜血顿时染红了银白的刀刃。
情势斗转,两人见他身法不凡,遂也放心下来,再次强忍伤患,努力一搏。
半灰半暗的树林中,刀剑交错,铿然奏响,交织出一幅幅血雨腥风,殷红染叶。
☆、第 17 章
不消盏茶之刻,众人已是落败,唯剩领首之人仍奋力抵抗。
“局势已明,为何还不觉悟?”叹罢,迹梦川长刀一横,不再缠斗,一刀过颈,送命归行。
“你们……逃……不过……你的……名字……名……字!”为首之人一把抓住迹梦川的肩膀,不顾鲜血喷薄的脖颈,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死者已矣,黄泉归去……”说罢,迹梦川一把拂开那人污秽的右手,徒留那人绝然倒落的身躯,坚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
“唉……真是杀戮啊……”叹息一声,迹梦川背对着两人准备离开。
却听得身后一声长嘘,随后便是陆续两声倒地之响。
迹梦川立刻转身回望,却见两人皆已昏死过去,且面色青紫,双唇泛黑。
“糟糕!”惊诧一声,迹梦川立刻封住两人几处穴道,避免毒素扩散,随后带着两人前往烟霞山。
流水潺潺,朗月疏星。山崖边,一篝火,夜话人。
“你似乎非常喜欢这样纯然的自然之境。”
“自然之声绝对纯然,我没有不爱之理。”棋笑言笑着说罢,扬手拾过一只树枝开始扒拉着火堆。
“你不是自诩温和待人善良处事么?”
“如何?”
“不如何,我只知道,大多善良温和的人会比较亲近人群,即便游山阅水也常有三两好友知交陪同,绝非如你一般孤僻,疏离人世喧嚣。”
“那你呢?如你一般燥怒桀骜之人为什么又厌恶宁静?”
一时语塞,夕苒哽了一口气,随即冷哼一声撇过脸不看他。
“唉……”突然他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恍惚似又惆怅。
“莫名其妙叹气又是为了什么?”夕苒回过头望去,朗月疏影,荧荧火光中,他的脸像是蒙上一层阴霾,有些忧伤。
她不禁诧异,这样的表情在这样一个人脸上,她第一次看到,而且并不太相信。
“皎皎明月,迷离篝火最能渲染往事幻影……”
“故事要开始了么?”
“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故事了……”
火光跳跃,光影下,一人兀自独话往昔。
故事发生在许多年前,彼时年少,却仍旧意气风发,不知人世繁杂。
少年时,棋笑言曾拜一隐者为师,学习武艺刀法。同门乃有两名师兄,对他十分照顾,遂关系十分亲密,要好。两年后,师父又收了一名年小他五岁的小师妹。
那名小师妹不知是何来历,脾气古怪,不喜与人交谈。几人询问师父,才得知她家人因为江湖恩怨被屠灭殆尽,念其可怜孤苦无依便将她带回,收作徒儿。
三名师兄弟得知详情后,觉得这名后来的小师妹实在可怜,便不再计较她不懂礼貌不与人说话,对她总是万般宽容与照顾。
两名师兄比他早入门,功夫也比他好,遂常下山游历与采办,便只留得棋笑言与小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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