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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殿之山雨之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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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这么无聊又狠心啊……”
  “嘘!小声点!好像是他昨日得罪了王员外管家的儿子,该不会是……”
  “正是啊!我听打更的亲戚说那管家的儿子昨夜死在老乞丐身边,老乞丐也是变疯疯癫癫的,八成是让那管家打死的……不过你说这老乞丐有本事弄死他儿子?”
  “呀!什么?他儿子死了?那流氓痞子……我还以为是他打死老乞丐呢!”
  “嘘!要命不!”
  “啊!是是是!”
  “唉,真是……”
  夜黄泉与夕苒立在几丈开外,两人半晌静默不语。
  “这种结果丝毫没有难度与变量,只是你不明白而已。”
  “哼……”夕苒不悦的冷哼一声。
  “你不服?”
  “你要我服什么?”
  “以后管好自己的事,休要任性。”说罢转身拂袖“我们该走了……”
  “你先走……我随后就到!”说罢风似的离开了。
  “你!”望着她毅然离去的背影,夜黄泉叹了一口气,随后负手离去了。
  “如此任性,总该叫你吃些亏才好,否则他日为师不在,又有谁替你抵挡红尘浊浪……”
  夕苒不顾师言,满腔怒火也不知究竟为何,当下只有一事,便是杀。
  她寻上王家府邸,直接破门而入,双刀抵住一名仆人的脖颈,质问出管家所在,便直冲而去。
  刀锋未及人命,却被府中做客的一名陌生男人阻止,男人是一名刀者,长刀别在腰间,刀未出鞘,指尖拨挑覆,几下便制服了她。
  “你与他有何怨仇,竟入室杀人,委实大胆。”男人点了她的穴道,将她的双刀没收。
  “把刀还我!”
  “你还未回到我的问题。”男人眉目温和,举止柔雅,说话间亦是不急不缓,一派君子作风。
  “他杀了别人,我就要杀他!”
  “别人与你有何关系?”
  “无关系!”
  “那你为何报仇?”
  “不为报仇,我就想杀他!”小姑娘年轻气盛,丝毫不为自己受制于人感到害怕,仍是一副理直气壮怒气冲冲的模样。
  “如此暴戾冲动性格,无人教你温和待人镇定处事么?”
  “要你管!我又不认识你!”
  “既然无人管制你,那我便暂代人师好好教导你为人处世。”说罢解开她的穴道。
  “你也配?杀了你!”说话间,夕苒赤手空拳袭向男人。
  “你爹娘呢?”男人侧身躲开,依旧不恼不怒。
  “全死了!”小姑娘见未得手,更是不依不饶。
  “怪不得……你有师父么?”男人一进一退慢慢周旋,府中众人早已吓的退开老远。
  “关你何事!”
  “若是有,我便要质疑他的品性,若是没有,你便作我徒弟吧,我教你如何做好一个人。”
  “你住口!你的品性才有问题!你有问题!谁要做你徒弟!”
  “哈……你如此暴戾泼辣,谁都不会认为你师父能温和到哪里去。”
  “你!你住口!我师父是天底下最温和的人!你们谁都比不了!”
  “是吗?”
  “你!杀了你!”本就愤怒,如此更为气愤,怒火不觉间已转移方向,一心想要眼前人死,几刻便将华贵的厅堂毁坏的乱七八糟。
  “哎呀,不能再打了,你把人家好端端的屋子弄成这样,真是……”说罢疾步上前,抬手轻点,小姑娘嗯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你们日后好自为之……”男人说罢,便抱着她踏步离去了。
  屋檐上,夜黄泉敛眸沉思,望着二人渐远的身影兀自叹息。
  “如此也好……”遂转身足尖轻点,翻身掠下屋檐,独自一人继续行去。
  烟霞山,秋风掠境,满林悉索,明日高悬,草木斑驳。
  “我就不懂啦,先生又不救人,干嘛还要一直采药炼药啊!好累呦……”
  谁家孩童轻嚅音,浅吟一道清风明,乱了一山宁曦。
  “小安!先生说你懒,你还真是懒!整日什么事都不想干,你看你都长胖了!走几步就喊累!”
  “胡说!我这叫做心宽!所以你一看就是气量狭小!”
  “你说你懒怎么话却这么能说,我真是败给你了!”
  “哼……我……”孩童正欲说话,忽听前方传来一阵草木悉索。
  “啊啊啊!有蛇!有怪物!快跑!”名唤小安的孩童吓的大叫起来,拽着同行孩童一个劲的往回拉。
  “小安!你没救了!又懒又胆小!该说你眼神不好使还是说你压根就没胆!你见过蛇能弄出这么大动静?”
  “那……那……那就是怪物……一定是怪物!我们会被吃掉的!”
  “吃你个鬼!你第一天来烟霞山?这山里哪有什么怪物!真是服了你了,你这样的家伙怎么会是我弟弟,一定是先生搞错了!”
  “切!先生说了!我们两个差不多大!你才是弟弟!我是哥哥!”
  “你哪里像是哥哥!”
  “我比你高!比你壮!”
  “你那是肥好吗!小胖子!”
  “你你你!不许再叫我小胖子!”
  “那你少吃点啊!就不会长这么胖了!”
  “你……”小安正待反驳,突然传来第三道话音,吓的他又回复胆怯模样,缩在小越身后。
  “救命……”
  两人抬眼望去,遂见前方草丛中爬出一个小男孩,年纪与他俩相仿,只是身上都是灼烧的溃烂痕迹,看起来甚是可怜。
  “救命……求求你们救救他们……”那孩子爬出草丛后,又靠近了他们两个,随后向他俩磕头。
  “呀……这……好可怜的小哥哥……”小安咳嗽两声从小越身后走出,一副胆大的模样。
  “什么小哥哥!你对别人的称呼太吓人了!”
  “小越,他好可怜,我们救救他吧……”说着小安又朝独孤逸看了两眼,见他伤痕累累,有气无力,一身水气与土渍,怕是夜里也在这山里罢。
  “可是……先生不会允许这么做的……”虽同样不忍,却仍是顾忌先生话语,当下又瞅了几眼独孤逸。却见他仿若未闻两人言谈,只是木偶似的不停的磕头祈求,全然不顾额上溃烂的伤痕直往烂渣子地磕。
  “求求你们……救救他们……求求你们……”
  “这……”
  “哎呀,我胖不怕挨打,回去顶多让先生揍一顿,等将人带回去,不怕先生不救!”
  “好吧……”
  遂两人过去扶起独孤逸。
  “你还能自己走吗?”小越问。
  “嗯,可以的,谢谢你们。”说罢领着他俩走到山尾,那里躺着一动不动始终昏迷不醒的迹梦川与千钺痕。
  “好多血!死了吗?”小胖子立刻上前问。
  “求求你们快救他们!”说罢作势又要磕头,被小越一把扶住。
  “唉,你别老跪,你得留着力气上山呢!”
  “小哥哥,你别担心!我们先生医术非常好,定能医好他们的!”
  遂两人一人拖一个,慢慢地一步步将二人拖向竹篁山居。

  ☆、第 5 章

  “先生!救命啊!”
  终于到达竹篁居,三名孩童已是累的精疲力尽,一踏进院子,小安与小越便直接扑倒在地。
  突然,自门内闪过几道银光,数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破空射出,直入千钺痕与迹梦川周身几处穴位。
  “啊啊啊!先生!你不想救!也千万别杀了他们啊!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他俩拖上来的……”
  “闭嘴,小胖子!就说你平日不好好学习,先生这是在救他们!”
  “哦……真的吗?”小安讪讪的笑了笑,喘了一口粗气,才从地上爬起来。
  突然扑腾一声,独孤逸终于松懈下来,忍不住晕倒在地。
  “小哥哥!你怎么了?”见此状,小安立刻冲过去探查。
  “小哥哥?”一道清雅声调悠悠传来,门口缓缓踱出一人。
  此人一身青衣覆纱,黑发如瀑随散其后,点漆般明亮的眸子扫视院中。随后一歪倚靠在门边,姿态慵懒,不急不切。
  “啧啧啧,好稀奇的称呼,你什么时候能好好叫小越一声哥哥啊?”
  “只要先生救他,让我叫谁哥哥都行!”
  “小安!你今天是不是生病了啊!”小越不禁疑惑,打从认识他起,就没见过他有什么好心。又懒又皮,总是闯祸,每每还硬栽到他身上,如今这是怎么了!
  “呸!你才生病了!”说罢屁颠儿的跑到凛枫却面前,拉着他的衣摆荡来荡去。
  “先生……先生……先生……”
  小越不想理会他,便自己将独孤逸背起来往屋内行去。
  “嗯?”小安瞅了瞅状况,摸着脑袋不知所谓。
  “你呀,什么时候能学着聪明一点,白长这么胖了。”说罢捏了一把他的肥脸蛋,转身朝屋内走去。
  “唉?先生?这就走了?那……他俩呢?”小安回头望了望院中地上躺着的两人,又看了看毫不回头的凛枫却。
  “日头正好,晒成肉干,给你做包子吃……”
  “什么!先生啊!”小安哀嚎一声也不管屋外两人了!一路跑着一路叫到“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都笑我胖!”
  次日初晨,沉露未退,清风仍凉,渐起的日光被长青的参天古木格挡的斑驳稀疏,照下来时已是寥寥无几,整个竹篁居犹处阴云之际。
  但闻几声清脆鸟叫,啼破山中静谧,遂林中嘈杂渐渐兴起,虫鸣鸟叫生生不息,偶有野兽吼叫回彻山涧,热闹非凡。
  迹梦川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陌生境地。
  头顶青纱幔被小竹窗袭来的清风扬的幽幽飘舞,内外室交接处乃是两道翠色镂空雕花屏,中央悬挂的白色珠帘已被侧开束缚左右。
  风中隐有浅薄异香,伴着满室清竹淡息,不禁使人心神安宁。
  迹梦川挣扎着起身朝外行去,满身伤痕使他一步一蹒跚,虽无致命伤,却足矣痛入心尖。
  外室木桌上摆着一只铜色小香炉,其间轻烟缭绕。香炉旁有一副碧色茶具,一只茶盏孤立在侧。内中盛着七分热茶,茶气伴着炉烟纠作一团,遂逐渐四散阔开。
  迹梦川伸手划过杯壁,不冷不热,刚刚好。
  “嗯……如此心细自信的人会是他吗?”呢喃一声,遂将杯中茶水饮尽。
  入口清冽甘醇,如活泉涌过枯涧,脑中顿时清醒一片,满身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随后,便又朝屋外行去。
  穿过几道竹木回廊,远远便听得前方有人在说话。
  “我不信!他什么时候醒你怎么猜的出来!先生你一定是在诓我!”
  “先生有说是猜的么?若凡事不讲依据,单凭猜测就能定事,那这世间便太平了!”
  “那先生的依据是什么?”
  “第一,他虽身中数道伤口,却都不致命,普通人或许还要再睡上一两个时辰,但他是习武之人,体质与资质都属上乘,没道理还不醒。第二,他既然宁死也要护着那名中毒的剑者,想必两人关系自是不必说,若非兄弟便是挚友,这样沉重的牵绊他怎还能安然长睡,定然是十分记挂着他,醒来第一刻怕是要寻他的,所以说,让你备的清秋竹露刚刚好。”
  “哇……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
  “小安!别在那里偷懒,快过来帮忙!”
  “知道啦!就来!”
  “我就知道跟你这个小屁孩讲道理你又怎么听的懂……”
  迹梦川循着声音一路摸索,前路逐渐开朗,露出竹篁居外门。
  门外院中摆着许多木架子,上面摊晒着各种不知名或新或枯的草叶花枝,两名七八岁的孩童正在其中一处架子旁翻晒。
  院子右侧有一方石台,台中一只胖茶壶,杯盏数几,皆为纯然碧色。石台旁一名男子拄着右臂搭在颚上,黑色的长发披散身后,只发间别有一根青色玉簪。
  男人青衫覆地,山风轻起,徐动他衣袂飘然,犹似画境。
  他忽然轻抬左手,一只五彩斑斓的雀鸟便扑腾一下落在他的指尖,随后转动着小脑袋四处东张西望。
  迹梦川向前轻轻踏了几步,那只雀鸟仿若惊魂一般噌的振翅飞走了。
  “怎么还是这么胆小……”男人缓缓垂下左手,低声叹息。
  “噫!他真的醒了!”小胖子转头恰好发现了正朝院子走来的迹梦川,惊的露出一口大白牙。
  “这么有劲,去,将昨日未采完的药快些采回来。”边说着,男人不知从哪里拈来什么东西,一下打到小胖子脑门上。
  “啊!先生你真过分!虐待小孩子!我瞧不起你!”小胖子用两只肉乎乎的手揉着脑门,疼的龇牙咧嘴,一个劲的朝男人作鬼脸。
  “正好,先生我也瞧不起你,你看你……胖成球了!再不运动,摔倒了都未必爬的起来。”
  “哪有!小孩子就要多吃多长肉!这是书上说的!”
  “呵……”男人没有理会,只是看着小胖子轻轻笑了笑。
  小越受不了又犯蠢的弟弟,几步提起药篓子转手一把拉着小胖子便直接往山里走,扯的小胖子直嚎叫。
  “小越!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们单挑!”
  “挑你个大脑袋!先生说的没错,你是该减肥了,不能光长肉不长脑子!作为哥哥,我应该好好教教你才是!”
  “我是哥哥!”
  “弟弟乖!哥哥今天教你怎样做一只勤劳的小胖蜂!”
  “小胖蜂是什么?”
  “等你采完药我再告诉你。”
  “哦……”
  “过来坐……”望着两名孩童离去的背影,男人忽然开口道。
  “是,多谢先生。”说着,迹梦川这才又起步走到桌旁,轻轻落座。
  “谢我什么?”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迹梦川感激……”迹梦川话还未说完,男人抬袖伸出食指浮在他眼前。
  “嘘,我不喜欢乱说话的人,我已经封山三年了,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救过什么人呢?”说罢给自己斟满杯中茶,又挑起另一只空盏慢慢斟上七分。
  “阿,是……是迹某语措,还望先生见谅!多谢两位小弟弟救命之恩。”
  当年之事,迹梦川虽所知不详,不过耳濡目染,多少听了些,大体也是说的上几句,所以他明白凛枫却话中之意。
  单看此人面相,虽神情清冷,眸色淡漠,言行举止却不失分寸,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又仪礼不俗。
  “喝茶吗?”凛枫却问。
  “多谢。”说罢,迹梦川伸手端起桌上的清茶轻轻浅啜一口。
  凛枫却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的悠闲的若无其人的喝着茶,迹梦川便也随他沉默。
  一时间,只闻,山风吹四野,八方草木惊,深林百鹊啼,一鸣破天云。
  半晌,山中一段哗然方才稍歇,彼时茶已数盏。
  “你不想问我什么?”凛枫却这才开口道。
  “问与否,结果都不会改变。”大难不死,迹梦川仍是一副温雅模样,虽担忧好友状况,却依旧不急不燥。
  “你认为的结果是什么?”
  “我如何认为也无法左右先生行为。”
  “哼,你不怕……下一刻出现在你面前的是他早已冰冷的尸体?人的自信与理念终究不能超越现实与真相。”
  “我不是对自己有信心,相信先生与相信千钺痕都是我对自己希望的执着,除此坚持,我……实在不知我还能想什么,又应该怎样想,才能让自己平静正常的与先生同台饮茶。”
  “呵,你倒坦诚……有耐性有理性!”凛枫却嗤了一声,也不知是恼是赞。
  “唉,其实我十分担心他呀……这样说,先生有没有觉得舒坦些?”迹梦川敛眸垂首微微摇头叹息一口气,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阿,迹某岂敢!先生……”
  “好了,随我来吧……”凛枫却忽然起身打断迹梦川,似乎有些不耐烦,甩袖便自顾自的朝内行去。
  “多谢先生!”迹梦川再言谢,遂起身跟随其后。  随着凛枫却行转几道回廊扇壁,便到达一处门外。
  竹门虚掩,窗扉半开,一只落在檐下青萝上的山雀见有人靠近,惊的扑腾一声振翅飞走了,徒留藤枝摇摆轻晃。
  迹梦川正要推门进入,虚掩的竹门咯呀一声轻响,从里面缓步走出一名鬓发半白的老者。老人手中端着一只圆木托盘,内中卷着一匝沾满紫红色鲜血的纱带与一把竹柄小刀,一只空碗,小瓷瓶数只。
  “啊……啊……咿……”老人出门见到凛枫却,举着托盘向他示意着什么。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剩下的让他来就可以了。”
  哑伯又咿呀几声点点头,遂离开了。
  “进去吧。”凛枫却说罢一把推门而入。
  内中布局与他所住房屋不尽相同,简单却不失雅致。陈设无甚繁琐与华贵繁花,大多纯然一色,皆以自然生命本色为主。
  看来,主人品味十分清雅淡然,自在之心满溢。
  “既然你醒了,他后续就由你照看了。”
  “这是自然。”
  千钺痕未曾醒来,苍白的面色仍是不见好转,近乎泛起青灰,双唇却是紫的发黑,像是要化成浓墨似的。
  他的手腕缠着一道白纱,些许深紫色血液沁染其上,看来是刚刚放过毒血了。
  凛枫却俯上前,伸手在他周身几处抚按几下,又抬起那只手腕端详片刻。遂起身走到窗前木柜前,从内中取出一些瓶瓶罐罐放到外室桌上。
  随后自顾自的开始捣弄起来,也不管迹梦川了。
  迹梦川便走到榻旁,仔细看了看千钺痕,见他虽面色不好,呼吸却是匀缓,想是暂时无性命之忧了。看着迟迟不醒的千钺痕,迹梦川渐渐开始担心起不知凛枫却能否解毒。毕竟相信与否并不能改变结局,相信太过虚无缥缈。他只愿有什么方法是自己能实在抓在手中,不靠任何理念与虚无缥缈的纸上谈兵就能救他,这样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他又没死,怎么就一副离别愁苦的模样了,现在哭,太早了。”
  迹梦川转身看向千钺痕,见他正在收拾散乱的瓶瓶罐罐与各种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
  “先生可有办法救他?”
  “难矣……”
  “这……”一声难矣绞的迹梦川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喜是忧。

  ☆、第 6 章

  “我说难矣并非此毒无解,而是……奇怪……”凛枫却说完犹似思索的呢喃着。
  “先生不妨直说……迹某……接受任何结果……”
  “啧啧啧……这话……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呢?”说罢,凛枫却一斜脑袋,便拄着右臂倚在桌上,怡然自得的模样。
  “这……”
  “我只说难矣,并非是此毒无解,而是他身中两种奇毒,前者乃是慢性毒,发作时日间隔较远,一次两次本也不致命,若遇方法,可在第三次毒发时刻将其彻底拔出。后者则是一种异花在秋末凋零之际于瘴气之中生成的奇毒,本身也不难解,表面虽可压制前者之毒,但两毒相生相克,需互相牵制,两者能同生同死,却不能单一消除,否则余下一毒便会立即腐蚀占据他整个五脏六腑骨肉皮血,再无法可医。”
  闻言,迹梦川没有说话,只是负在身后袖中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心中辗转沉思。
  他如今有些疑惑当初独孤剑救千钺痕到底是为何意,否则众人口中相传恶名的独孤剑又有什么理由去救一个素昧平生又行正义的千钺痕,只怨当初迫于无奈病急乱投医,当真冲动了些啊……
  到底是机缘巧合下的无心善意造就的错误,亦或是刻意安排中的恶意阴谋蹙成的结果。感与恩,恨与怨,竟在一时无法分辨。
  “你的神情很很矛盾。”
  迹梦川随即松开紧握的手掌,释然的叹了一口气,一切他自会查明清楚,眼下紧要之事万不可马虎大意。
  “我在想,这么难办的事我能否帮上什么忙。”
  “之所以难,是必须同时拔出两种毒,或者先强制压下一种毒,随后再快速清除余下一毒。”
  “先生可有什么想法?”
  “其实最简单的便是直接找下毒的人要解药,当然,这个方法你们若是可以也不会变成现在的局面。”
  “这……的确……我认识他时,他便已经身中一毒,听他说,是幼时的沉疴,上一次发作时遇见……一名陌生行者,想是一片好心,唉……岂料……”迹梦川垂首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他无奈是因为独孤剑与傅淮生关联仇恨,听傅青涯言语,此仇似与当年之事有所牵扯。不管如今傅淮生与凛枫却关系如何,若真是心中所想,难保凛枫却不会因恨迁怒于他二人,到时候,情况不堪设想。
  思及至此,想起他们救下的那名孩童,便更觉不妙。如今他对凛枫却隐瞒,可小孩子却不一定会想这么多。到时候一切败露,不仅欺骗,更甚惹上纠结仇恨……
  真是江湖行路,片刻不留心,便身处红尘泥淖。
  “所以我在思考方法,不过……方法虽然有,但是有些棘手。”
  “有法便有头绪,不知先生有什么办法。”
  “嗯……”凛枫却沉吟一声思索半晌。
  “有几味药极难寻得,几乎可以说没有,我需要思考替代之药以备不时之需,这几日你便先关注他的状况。”说罢,他便起身,遂又指着桌上的瓶瓶罐罐。
  “青色内服,红色外敷,一日三次,酉时过半便用银针各刺他心口左右两侧,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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