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长生殿之山雨之初-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呵呵,你真幽默,跟你在一起,你师父一定非常开心。”男人说着笑了笑,眉目和煦,如春日暖阳。
  小姑娘瘪了瘪嘴,有些得意又有些叹息“他都不会夸我几下,寡言少语的,还老是嫌我烦!”
  “那是因为你在他眼中太渺小了,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子,他自然不拿你当大人看了。”
  “你!”小姑娘正想反驳,愠色正上眉梢,却又立刻褪了下去,转而叹了一口气,用力踢起脚边的乱石子,惊起一池涟漪。
  “怎么又不生气了?”男人笑了笑问道。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
  “怕是你跟随你师父一起,除了他也没见过几个男人罢。”
  “惹我生气很好玩吗?”小姑娘转头瞪着男人沉沉的问道。
  “我只是在教你怎么心平气和的与人说话,温和待人,宽心处事,这样才能安乐立世,才能让记挂自己的人放心,不用每时每刻处处担心自己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是不是过的很好……”
  小姑娘顿时沉默不语,似乎是他的话正好说到点上了,她一时很纠结很矛盾。

  ☆、第 8 章

  夜黄泉是一个寡言少语的刀者,夕苒自认识他起,便从未见过他与什么人交好。除了偶尔独自一人离开,不多时便又回来,他们二人便一直居住在望梅涧。
  山风肆野,流水冉冉,师父最常做的事便是去望梅涧下的雾水台打坐,有时她一天都跟他说不上几句话。
  但是,便是这样一个人,却仍是陪在她身边。话不多,却总是斥责她,数落她种种不是。
  这真的是坏事么?此刻,她不禁静下心扪心自问。
  耳畔泉水叮咚,涧流过隙,清澈的水面上散开一圈一圈涟漪,水底青石杂乱却又清晰可见。
  一缕风拂过她耳鬓发丝,她第一次觉得,师父真的不在她身边,这里不是望梅涧……
  “如果你真的重视你师父,真的希望他能改变对你的看法,你便应该学会改变自己,让自己成长,只有你足够聪明,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让他人不为自己忧心,一味的倔强意气用事,发泄一时情绪,就算你觉得自己当时爽了,可你真有想过你身边为你  师父总说她话多,小孩子气,做事冲动不理智,说直来便是愚蠢。此时被男人一说,她突然又幡然醒悟似的。
  系心之人的想法么?你肆意挥洒你的情绪时,将他至于何处?”
  小姑娘低着头又是一段沉默。
  “怎么还是不说话?”
  “你这么能说,让我说什么才会比你说的有道理……”虽然吃瘪很不舒服,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
  她的确没有顾及到师父的感受,总是一味的埋怨他为什么总是那样认定自己,其实自己本就是一个令师父操心的徒弟……
  “喏,这个给你。”说着,男人将另一只竹筒递给她。
  “这只又是什么?”小姑娘接过竹筒问。
  “我专门为你研究调配的药茶,助你顺通经脉,调理内息的,你的刀法的确很厉害,可见传授者造诣极高,再配上那具为你精心打造的双刀,你这年纪达到如此境界已是罕见,只可惜你……”男人端详着小姑娘思忖着什么。
  “可惜什么?”小姑娘说着将竹筒打开,喝了一口,像是清泉水却又似窖藏许久的陈酒,舌尖似辣非辣,似苦非苦,虽然味道十分怪异,入喉却感清冽甘甜。
  “你可知你为何经脉不畅,内息时常紊乱?”
  “师父说是因为我心浮气躁,还不够火候修炼他的刀法。”说罢她索性一口气将竹筒里的药茶全喝了,其实是因为她在这里坐太久了,渴!
  “哦……这样啊……”男人思索了下,将未说出口的事掩埋入腹,幸好没说破,否则造成什么后果,小姑娘的师父岂不是要来与他搏命。
  “你有事瞒着我?”小姑娘抬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转眼注视着他问道。
  “女人的第六感?”
  “我的眼睛!”
  “那你再看看我有什么事瞒着你?”
  “跟你说话我早晚有一天会气死的。”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让你生气的事。”
  “什么事?”
  “其实你刚才扔进潭里的那只竹筒只是普通的水而已,你喝的这只才是真的药茶。”说罢男人不顾小姑娘渐变的脸色轻笑几声道“我怎么可能会毫无预防的将真的竹筒扔给正在发脾气的小野猫呢?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配制好的药剂啊……”
  “你!”小姑娘咬了咬牙,恶狠狠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现在才想起问我的名字了?”
  “你不是也没问我的名字?”
  “你做我徒弟好不好?我叫你徒弟,你叫我师父?”
  “呸!不要脸!你将面上那张脸皮撕了再说!”说罢撇开脸不再看他。
  “呵呵……好吧……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
  “凭什么告诉你!”
  “啧啧啧……你这是在耍孩子脾气还是小姐脾气呢?一者幼稚,一者闺气,你喜欢哪种?”
  “你!有你这么教导人心性品行的么?”小姑娘顿时不知是气或败,她想生气却又不想被人看轻,更不想再被人指着鼻子说师父教导无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受到深深的打击与挫败。
  “知道便时刻克制自己,谨记自己到底应该坚持什么,遵从什么,说话便好好说话,凡事温和待人,静心处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比我还啰嗦!”说罢起身松了松筋骨,感觉坐了半日,腿都快直不起来了。
  “我叫棋笑言。”男人仰头望着小姑娘道。
  “夕苒,夕阳的夕,荏苒的苒,师父取的。”
  “夕苒……好名字……”说罢男人也起身掸了掸衣衫。
  “走吧,我们换一个地方。”
  “干嘛?”
  “教你修习一门内功心法。”
  “我不拜你为师!”
  “放心,不需要师承,相逢即是缘,便当赠你的吧。”
  “什么缘,分明就是你硬捉了我……”
  “一切缘法,不为常法,如烟亦如风……”男人兀自吟说着,抬脚一步步前行。
  “你这句话很奇怪……好像不是什么好话……”小姑娘随在后面呢喃。
  “走啦走啦……你要苦思冥想我随口而说的每一句话么?”男人扬手挥了挥,示意她快跟上。
  “无聊……”小姑娘不快的吐出两字后,便快步紧随而上。
  山风依旧缓缓而徐,渐行渐远的两人慢慢离开了野潭小泉。
  隔日,傅淮生交代岛上一切事宜后,便离开了不归岛,前往破酆崖。
  午后,灼阳满林,虽是入秋之际,却仍有几分燥热,有人轻叩山门,扰乱一方宁煦。
  哑伯打开竹篁居大门,却见门前立着一名黑衣男人,腰上别着一把古铜色月弧长刀,一脸冷漠与清霜。
  “我找凛枫却,让他出来见我。”男人冷着眸子问道。
  哑伯扬手点着大门又朝山外划去,口中咿呀不断。
  “你说他下山了?”
  哑伯点点头示意认同。
  “他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哑伯想了想指了指居内,示意他进去。
  “你让我进屋等?”
  哑伯没有答复他,只是让他随行。
  “算了,我去问那两个小子。”说罢夜黄泉便随哑伯进屋。
  进入前院,便见迹梦川正从回廊一头行来,哑伯见状,吚吚哑哑朝他招手示意。
  “是哑伯……”迹梦川见哑伯带着一名陌生刀者进入内院,遂一边近前一边端详来人。
  “这位侠士是?”
  “夜黄泉。”夜黄泉道。
  “原来是阁下,在下迹梦川,先生早日前已赴鬼牙帖之约,临行前有交代,若有一名叫夜黄泉的人来找他,便将一封信笺交给他。”
  “看来他还没将我忘的干净,我应该好好谢谢他。”遂道“把信交给我吧。”
  “阁下请稍候,在下这便去取来。”说罢转而对哑伯道“对了,哑伯,小安一直嚷着饿……这……”
  哑伯咿呀几声指了指厨房,示意自己明白了,遂转身而去。
  迹梦川本想请夜黄泉去屋内小坐片刻,却见他抬脚拂袖翻然斜倚在廊栏上,一派不羁冷漠模样。
  “快去,我不是来喝茶看风景的!”
  “好吧……暂请稍候。”说罢迹梦川便让小越领他去了书房。
  行至书房前,还未进屋,却突然从窗内飞窜出一道黑影。
  “什么人!”见此状,迹梦川当下一把将小越拂至身后,遂玉箫上手,旋舞飞转,直袭那人。
  那人却不发一言,拔出黑色柳叶长刀,猛攻迹梦川各处要害。刀刀狠,寸寸绝,刀锋如风驰电掣般缠绕周身,让人不及捉眼,不及破势。诡谲的刀法快的让人无法琢磨,变的令人无暇应接。
  迹梦川立刻旋身以对,回手挪足间错开逼命刀锋,左手起掌凌厉击向那人,企图扯下来人面具。却被他后翻侧身躲过,拳掌间指尖划过他胸前,撩出他怀中隐藏的信笺。
  “你……原来是个盗贼,却没见过如此狂妄凶狠的盗贼。”
  为了保住凛枫却临行交代,更为了速战速决,迹梦川当下心神一凛。玉箫横浮,扬手斜抽,一把描凤纹金的三尺长刀噌的一下应声而出,泛着冷霜寒光摄人眼眸。
  来人虽刀法超绝,奈何迹梦川亦是刀锋首现,锋芒毕露,一刀一式尽显刀上臻峰。同样的兵器,却是不同的快与极致,凛冽长刀直袭那人。
  书房外廊顿时噼啪一阵乱响,刀锋交错,火光四溅。一刀擦身,廊柱轰然断裂,方踏回足间,脚下之处已是残破不堪。
  “再一刀便是结束。”遂迹梦川长刀旋舞,刀锋如水风翻涌,携万千冰寒直逼那人。
  后方观战的小越惊的一身冷汗,小孩子不习武,自然也看不懂实质局势,一心为迹梦川烦忧。
  两刀对决,寒光如烟交织在两道刀锋之上,铿锵脆响中奏出胜败的幕曲。
  迹梦川横刀一凛,足踏方寸,左手纳气回掌。光影迷迭中,伴随着一声裂响,错身的两人还未及鉴品胜败。却见那人旋身化形,游龙惊走间,一把钳住迹梦川身后的小越。
  “呃……疼!”那人用力捏住小越的脖子,疼的他直冒冷汗。
  “你!”迹梦川转身紧盯对方,却不敢再大意一步,手中夹着的信笺顿时重于千斤。
  此人心性简直可怕如鬼魅,不说刀法不留生机,竟然不顾自身性命也要达成目标。起初见他只处处针对自己,缠斗数几,末了竟会突发此举,简直是大意了!
  “一物换一命。”那人不顾脖颈上鲜血伏流,手中力道未减半分。脸上绽破的面具噌然几下裂开粉碎,露出一张年轻俊朗的模样,约莫不过十八九岁。
  “唉!是我低估你了!你不要伤害他……”迹梦川捏了捏信笺不禁叹息。
  “你也出乎我的意料,你的刀的确够狠。”
  “不及你半分。”
  “将东西扔过来吧,日后我会再来找你论证刀道之锋。”
  “只要你还能活那么久,迹某恭候大驾。”遂又道“你先放了他。”
  “我若想杀人,这里随便哪个老人孩子都不能活,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迹梦川叹了一口气,扬手一挥,便将信扔了过去。
  那人翻手接过信,一点足,带着小越飞上屋檐。
  “一盏茶后,到山脚来接他。”遂身影纵闪,消失不见了。
  “真是好轻功……此人身中致命一击,居然还能自行锁气凝血,不知是何来历……”
  如今,迹梦川也只能作罢,只得回身去往前院,告知夜黄泉此事。
  “什么!信被夺了?”得知详情,夜黄泉双眸一凛,眼中寒光纵闪。
  “抱歉,是迹某无能……”迹梦川俯首致歉。
  “你可知信中内容?”
  “不知……”顿了顿,又道“不过先生有交代,说如果有一名叫夜黄泉的男人来找他,便将信交给他,并转告他,那是最后一颗花种,呃……没种活不要赖他……”
  话音刚落,风中气氛陡然凝滞,一股冷霜杀意如万千飘雪瞬间笼罩整个回廊。
  骤降的气息,冰冷的眸,手中长刀握手,蠢蠢欲动。
  “这……”迹梦川不禁疑惑,未及反应,眼前黑影飘飞,夜黄泉便点着廊栏翻身跃上屋檐,如疾风过眼般消失了踪影。
  “莫非这颗花种才是关键……可如今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先生回来前好好顾守竹篁居,避免再有歹人趁虚而入。”
  夕阳西斜,霞光万顷染天际。薄暮微垂,晚风轻徐夜来意。
  竹棚草顶久风霜,斑驳旧色。炉烟淼淼旋似幻,一缕轻梦,行路几分温热,过客留步。
  野径小栈独沐残阳,长杆上写着茶字的帷幔随微风悠悠飘动,惊走一片落顶暂歇的倦鸟。晚来行人稀疏,偶有几人小憩歇脚。近旁大树上拴着几匹疲惫不堪的黄瘦劣马,有人正在喂它们喝水。
  忽来马蹄踏叶,纷尘飞扬,破开茶栈片刻宁静。
  一人翻身下马,年轻的小二哥正待去招呼,那人却将纤绳一把仍给小二哥,自己几步纵闪浮光掠影般行至一名茶客旁,与他同桌而坐。
  茶桌上,一人兀自的闲来品茶,一人不语的神情冰冷相望。
  久时,茶过数盏,残阳稀疏,夜幕渐临,小栈行人皆已离去。
  “这种山野粗茶你也能喝这么久。”
  “我只是在休息,非是喝茶。”
  “我以为至少还需要一天才能追上你,结果……”
  “结果你快马加鞭,却发现我不过才走了不到十分之一的路程,对吗?”说罢,凛枫却面无表情的又斟了一杯茶。
  “这便是你收到鬼牙帖后立刻动身的原因?”
  “为什么你不认为我是在等你呢?”遂,凛枫却将一杯茶盏斟满,轻轻推至夜黄泉手边。
  “来,喝茶,静心。”
  “我不喝茶。”
  “酒多伤身,来喝茶。”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你来找我,必是花种出了变故,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随后,夜黄泉便将歹人盗信之事告知了凛枫却。

  ☆、第 9 章

  得知事情祥况,凛枫却抚着素白的杯缘沉默了半晌。
  “你有什么头绪么?”
  “烟霞山三年都未发生任何事,结果你们一来便出事了,那信与迹梦川千钺痕无关,便只能是你或者我的仇人。”
  “你是不是漏算了一个人。”
  “喝茶。”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看来你还有多余的时间操心别人的事。”
  “夜黄泉从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我是操心你的事。”
  “你对自己没信心,不代表我对自己没信心,我心里有数,你只管操心你们师徒两人的事罢。”
  “总之,这件事我自会留意彻查的。”顿了顿又道“既然你对自己有信心,又在此处等我,必然是有应对方法。”
  “有,也无。”
  “怎说?”
  “这三年我将全部精力放在你们师徒二人身上,却只找出解救她的方法,这并不是我要的结果。”
  “我说过,我只要她活命。”夜黄泉眼神一凛,眸中是不改丝毫的真挚与坚定。
  “我却要你活命。”同样的坚定与执着,是不同与师徒情谊的挚友相交。
  夜黄泉凝视着凛枫却,半晌,垂首叹了一口气。
  “我应该早带她来见见你的。”
  “早见我,结果却未必不同,你明白的,我从不承诺你什么。”
  “的确,如果早见你,你一定会告诉她真相,也一定不会答应我保密……唉……”
  “不要唉声叹气,这不适合你,还未到绝境之时,来,喝茶。”
  “先告诉我你的打算。”
  “你都跟上来了,还问我什么。”
  “这种碰运气的赌法还真适合你。”说罢,他才端起只剩三分温热的清茶啜了几口。
  “世事本就无常,谁能预知未来,谁能说每行一步不是在碰运气?”
  “既然如此,为防万一,鬼市你便自己去吧,我去追寻花种的线索,来人只是抢夺,却非毁灭,便说明花种暂时无忧。”
  “嗯……此花种特殊,第一次培植,连我也失败了,不能否定对方会下土种植,若要寻回,你必须快。”
  “那花种可有气息可寻?”
  “花种时,有一股淡淡的木梨香,入土三天后会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茯榈气息,时间越久味道越浓,方圆百里草木虫蚁无生,开花三天后,花瓣会全部凋落,那花蕊便是解药,记住,这三天内不能用手接触花瓣,否则花会立即枯萎。”
  “所以说,你失败是因为在最后关头用手碰了花瓣?”
  “我只是看到一只好大的蜜蜂在啃花瓣。”
  “你也有这么大意的时候。”
  “没办法,人太聪明,总有些小缺陷。”
  “走了,你……自己保重。”说罢拿起桌上的弯刀正准备离开。
  “等等,这个给你。”遂凛枫却从袖中掏出一只小瓷瓶递给他。
  “什么东西?”夜黄泉接过瓷瓶问道。
  “虽然不能解你的病症,但是发作时能暂时缓解疼痛。”
  “江湖行路,你可为自己备好良药?”
  “我的药从来不为自己准备。”
  “他年隔世,我不希望我们相遇在同一条路上。”说罢,转身走到树旁,解开缰绳,翻身上马。
  “呵,日月寒暑,我也不希望再见你时,已是十八年后。”
  夜黄泉没有回答,只是仰头望着被夜幕吞没的点点余辉。冰冷的面容染上时光的剪影,轮廓越显几分萧瑟与落寞。
  “死亡从来不可怕……”遂驾马扬鞭长掣而去。
  “自己的死亡当然不可怕……我……”凛枫却敛眸垂首,神情颓然。
  “真的救不了你么?”
  离开茶栈,方行不久,凛枫却突然停下来。
  “出来吧,偷偷摸摸跟我一路,你不累我都累了。”
  身后树林悉索几声响动,脚步清浅。凛枫却转身,便看见一名紫纱罗衣的女人站在隐晦的暮色下,肌肤依旧掩不去的雪白,一双温婉柔和的眸子犹如春水桃花一般软魅。
  女人立在原地不动,双手局促的藏在身后捏来捏去。
  “为什么跟着我?”
  “我……”女人支支吾吾半天都未说出什么来,只是脑袋越来越低,像是做错事正在受训一般。
  凛枫却觉得很无辜,看起来他像是在欺负女人一样,而且他也没耐心一直追问意义不大的原因。
  “算了,别偷偷摸摸的,过来一起走。”
  女人犹豫几下,才上前走了几步,却又停下。
  “怎么了?我身边有刺?”说罢,凛枫却向她走近几步。
  “我……可以在你身后走吗?”
  “为什么?”
  “我喜欢走在你身后……”
  “我早就想说了,为什么你恢复记忆后会性情大变,你以前从来不跟我客气的。”
  这个女人名叫秋水,三年前她受了重伤漂流在烟霞山的溪涧里,被凛枫却所救,醒来后却发现失去记忆。一年前,她突然恢复记忆,离开了烟霞山,不久后归来便仿佛变了一个人。由以前的开朗活泼变成现在温婉含蓄。而直到现在,凛枫却仍然不能适应。
  “先生……讨厌现在的秋水?”女人抬起头看着凛枫却,眼中波光闪闪,有些伤感。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不是说了,可以叫我的名字,不用称我先生。”
  “秋水喜欢这样叫,秋水喜欢叫你先生。”
  “好吧,随你。”说罢,凛枫却转身继续前行,秋水默默的跟在身后。
  “你似乎很喜欢走在别人身后,为什么?”半晌,凛枫却突然问道。
  “我没有喜欢走在别人身后,我只是走在先生背后而已。”
  “你没有回答我为什么?”
  “一定要回答么?”
  “不用,我随口问问,不想说就不说。”
  “嗯。”女人低应一声,示意不想说,凛枫却也未再追问,两人便一前一后继续前行。
  枫林,枫叶,枫红。月光,月色,月影,照殊地两人,影成双。
  秋风逐落叶,星夜一余光,月迷朦云间,徒影三分寒。
  “喏,给你。”
  夕苒扬手接过棋笑言扔来的竹筒,遂打开一股脑喝光。
  “为什么你总能找到这样的地方?”夕苒吐纳一息后,扭头环顾四周。
  月迷蒙,星漫天,红枫成林,一风一悉索,一眼一夜天。
  “喜欢吗?这片片枫林,是否红如云霞,漫天繁星,是否心眼阔然。”夜黄泉倚在近旁一只枫树上笑道。
  “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
  “梅花,白梅。”
  “为什么喜欢白梅,红梅不好看吗?”
  “因为白梅像雪,红梅像血。”思及此,她想起与师父在望梅涧一起种的那棵梅花树。已从幼苗长成大树,却一直不曾开花,不知道今年会不会开花……
  “那你到底是喜欢雪还是梅花?”
  “我喜欢雪中的白梅。”
  “呵,晚秋了……”棋笑言扬手浮空,衣袖随风舞动,指尖的风冰凉微润。
  “你笑什么?”夕苒瞥了他一眼问道。
  “我在想这附近哪里有大片的白梅。”
  “你也喜欢白梅?”
  “梅开寒天,我不喜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