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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天盲皇子-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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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子御没有回答,但是季然帮他说了:“看样子,你一定是那个一头金发的神王了是吧?”

  “是。”这个时候,季子御除了说是,竟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季然脸上看不到一丝难过的表情,他甚至笑了笑,看向雷迪尔握着季子御的手:“千年前你杀了他,后悔吗?”

  雷迪尔转头看季子御,握着他的手用力。

  季子御看着季然的表情,他是神王,但同时他也与季然从同一个胎胞里,广一起长大,甚至……恨不得骨乓相融。所以,他了解季然。他知道季然在这个表情下,那双漆黑的没有任何神色外漏的眼睛下,掩藏着多么深刻的痛苦。

  然而,很快,他眼前出现了在他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魔王。残留在眼皮上黏腻的、湿热的血液。想到魔王最后那一眼,深刻而决绝,却又那么留恋。

  而现在,那双眼睛被两只虫子占据,看不到里面的神情。他甚至只能躲在斗蓬里。在记起一切事情后留在斯普雷维尔身边,他竟然没有第一眼就认出来。

  雷迪尔的隐忍和等待,得到的不是斯普雷维尔的接受与醒悟。是斯普雷维尔的死,让雷迪尔明白了他的确无法放手,因为那是自己追寻了千年的人,等待了千年的人。

  魔王说,如果你认不出我,可别怪我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些与千年之前他的任性造成的生灵涂炭相比,甚至算不得可怕的事情。

  脑中轰然作响,不停围绕的是那个虚弱的声音“那现在有一个机会,能够让你不那么后悔,你要不要”以及季然平稳而压抑的话“后悔吗”。

  季子御听见自己说:“后悔。”

  在巨剑刺入魔王身体的时候,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脏裂开的声响。怎么可能不后悔,魔王说要帮他认清自己的心,用的是那么决然的方式,让他连一点点缓冲的机会都没有。

  那么直接地告知,他是爱魔王的,爱了千年。

  季然转过头看白寒和木子沛,看到木子沛眼中的难过,摆了摆手:“子沛这么看我做什么?还是说,你也看着这画想起了什么?”

  木子沛摇头:“看到这画我什么都没想起来。”他顿了顿,才有足够的狠心说出接下来的话,“因为,在之前我已经想起了所有事情。”

  季然恍惚了一下,想到木子沛那段时间的怪异行为,咧了咧嘴:“那你要不要告诉我现在的情况到底应该怎么解释?”

  木子沛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白炎伸手揽住他的肩膀:“然然……”

  “不用了,其实我没那么笨。”季然说道,“他是神王,他是魔王,他们千年之前相爱相杀。而你们……也与他们两个关系匪浅是吧?也是等了千年才遇到了对方吗?”

  虽然最后一句有所出入,不过大致上就是这样。于是,白炎和木子沛都点了点头。

  季然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季然啊季然,你果真是被天戏耍的命!还以为从齐废物变成季然就能得到以前没有的一切,没想到到头来他只是个笑话。

  朋友不是他的,连小御……不,他根本就不是小御。

  “然然!”木子沛看着季然不对劲的样子脸上带着担心。

  白炎突然把他扯回来:“小心!”

  季然身上突然出现如乌云般的黑色雾气,笼罩了他全身。漆黑的头发挣脱了发簪,疯狂地飘动。

  他们听见季然问:“那么,我是谁呢?”

  
179。噩梦

  “咕啾咕啾!!”在季然腰包里的龙小小挣扎着钻出来,有些惊恐地拍打着翅膀,扇开季然脸部的黑色雾气。然后用小手掌拍季然脸颊:“然然——然然——”

  黑色雾气散去,露出季然那张精敢的脸。此时,上面没有他平时会有的诸多表情,平直的嘴角以及绷紧的下预都让人觉得莫名地难受。

  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从黑色的眼瞳开始蔓延出墨水般的黑色,浸透了眼白。

  龙小小有些害怕,但是转脸看季子御和木子沛他们的感情,嘴巴一嘟坐到了季然肩膀上。

  一个是眼眶中全黑,另一个是没有眼白的宝蓝色眼瞳。

  乍一看,竟那么相像。

  “精灵王没有跟你们说吧。”季子伦突然开。“暗精灵王为了生下小白龙丧命,他的暗精灵之魂去了哪里。”

  季然的眼睛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他是不是看着季子伦。

  季子伦也不在意,只是勾着嘴角说道:“有一部分暗精灵之魂可是直接进入了你的体内。十八皇弟,你觉得按照暗精灵王的能力与你还在雪妃娘娘肚子里的身体,是凭什么躲过这一劫的。就凭神王那几乎没被唤醒的力量?为什么白龙在看到你的时候就那么放心托孤给你,你也没认真想过是吗?”

  一个临死的父亲,山洞里的孩子是他与爱人竭尽所能留下来的生命。那么长时间,那样孤寂的千百年。按照白龙的高傲,他们宁愿是让自己的孩子永远不能出生,也不愿自己的孩子落到陌生的人类手中。

  凭什么,白龙还用了灵魂献祭,为的就是让季然找到龙小小的父亲。那么确定他能找到,孤注一掷到让人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季然觉得自己应该歇斯底里,或者是犹如他周围暴动的魔法元素一样不平静。然而,他思维异常清晰,所有从他们第一次走出昭雪殿就开始不对劲的地方一点点展现在他脑海中。不,应该说,从他由齐飞变成季然,还在雪依·莱特肚子里,第一秒开始有意识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得不能更清晰。

  为什么暗精灵之魂哪儿都不去,直接飞往雪依·莱特的肚子,往更早了说,暗精灵之魂是月王带来的,可是暗精灵王的魂魄是那么好得到的吗?

  暗精灵王都已经死了上千年了,暗精灵的灵魂不会回到精灵树转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么,有谁有这个本事,把暗精灵王的魂魄保存了那么久?

  也如季子伦所问的,为什么白龙谁都不拜托,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那么放心把自己护了千年的孩子交给自己。

  更早一些的还有他之前莫名其想起的不合理的地方——齐飞什么都不是,为什么能重生到这个世界。

  那个时候心中的惶恐不安终于成真,而当时在自己身边握着自己的手,捏着自己耳垂用强势的态度表达安慰的人,已经不在自己身旁。

  或许是这十几年来,他拥有的都是曾经想要却不敢奢望的东西,再加上一直有季子御在身边陪伴,他甚至连最基本的放人之心都没有。

  是啊,他当时想,作为一个婴儿的季然需要防备什么人呢?

  待自己疼爱入骨的娘亲,还是从来不哭不笑却用自己方法默默关心自己的兄弟?

  防备了又怎么样……

  季然扭头看向四周,鲜艳的壁画被光照射得清清楚楚。围绕在他周围的,是季子御与别人的千百年。他们,最多只拥有二十年不到的相伴。

  而在场的人,沫儿和季子伦冷漠,木子沛和白炎不忍,雷迪尔隐藏在斗篷里唇角带笑,季子御……

  季然闭上眼睛,他不想去看季子御的表情。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季子御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不是不认识季然,而是即使认识他,季子御心中也有更加重要的人了。纠缠千年,等待千年的人。

  他的十几二十年对于季子御来说,只是在记忆中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季子御有再大的能力,能过目不忘又如何?这同样证明了,他对于之前的千年同样记忆幽深,念念不忘。

  是的,念念不忘。

  之前什么都不记得,也就什么都不是。

  现在什么都记起来了,那个人还在身旁,怎么能不念。

  念念,才会不忘。

  季然从来就不是会扯着别人的衣领质问的性格,所以同样的,他不会质问季子御。不会问他,他们这十几年算什么,或者,他们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

  他们只是恰好从同一个娘胎里出来,长了相同的脸,在相同的环境里长大的人。

  他们甚至从一开始就不是完金纯白地相见,季子御拥有斯普雷维尔的记忆,而季然是把齐废物的阴郁压制在心底的婴孩。

  “真是好……”季然唇上血色褪尽,却带上了笑意,“活到今天也不少年了,看过的故事也不少了,从来没有看过那么精彩的。”

  “然然……”龙小小担心地看着季然,然后伸出小手捏住他散开的一缕发丝。

  季然竟还异常平静地伸手摸了摸龙小小脑袋上的角,对他说:“没事,你坐稳。”

  如果没有他周身暴动的、肉眼可见的魔法元素,如果他的眼睛依旧黑白分明。可能连季子御都分辨不出他现在的心情。

  “嗯。”龙小小乖巧地应声,有些在意地看了季子御一眼,然后气哼哼地扭头埋在季然肩膀上。

  “这个故事那么精彩,我这个跑龙套的只留下这么点剧情可不满足。”季然从空间戒指中拿出比他人还高的法杖,天真地歪着脑袋看他们。

  木子沛想伸手扯住他,却被暗系魔法元素阻挡在外。

  “然然,你不要冲动。”木子沛咬牙,“虽然你不是我们千年前认识的人,但之前那几年我们什么都不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难道不够吗?我们认识的就是然然你啊。”

  季然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们认识的是季然,到现在也没有变过依旧是季然。我认识的呢?”

  你们认识的是我整个人生,而我,不过是你们不小心忘记了前尘往事,不小心被带入故事中的人。

  “嗯……”季然眨眨眼睛看木子沛,“叫你子沛可能也不太合适了,你和白炎又是什么身份,嗯?”

  木子沛看着季然这个样子,又急又难过,听到他这么问,不曾隐瞒:“我的身份……我们也曾经认认真真放在台面上说过。就是那个神魔混血……”

  季然了然地点头,又看看白炎,笑了:“他就是一只千年狐妖,不用说了。”

  其实也不是不用说了,而是他不想再听。

  知道再多他们的过去有什么用,参与不了,改变不了。

  木子沛见他举起法杖,不由挣开白炎拉着他的手,不顾季然周围的黑雾,挡住他的手腕:“然然!”

  “你!”白炎一惊,看到木子沛手臂上的衣服早就消失,血肉模糊,并且被一点点腐蚀,甚至快看到骨头。

  “不要动我。”木子沛朝着白炎吼了一声,然后忍痛看向季然一片漆黑的眼眸,“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季然看着木子沛快要见骨的手臂,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那是因为,曾经心中所想的,如果世间没有季子御,那么季然也不会存在不是瞎想想而已。

  现在,季子御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他不这么做又要怎么做?

  只有这样做,才能消除他心中的恨,才能让他不那么难受。

  季然想不到有其他可以做的,他做不到去质问,也无法转身离去。只有毁掉眼前这以前碍眼的事物才能稍稍平息。

  木子沛脸色惨白,是因为手臂的疼痛,也是因为他的梦终究还是成真了。

  梦中地下之都后跳转的画面,是季然满脸疯狂,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毁了他们身边的一切,破开了魔物们的束缚……

  泽雅大陆风云又起,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季然嘴角带着决绝的笑,有些遗憾对木子沛说道:“子沛,你真好。只可惜……”

  接下来的话木子沛没有听到,以季然身体为中心,犹如飓风风眼一般,他的身体就像是魔法元素的中心眼。木子沛直接被甩了出来,白炎把他接住按在怀里,死死让他不要动弹。

  而他们,已经完全看不到被魔法元素包裹的季然了。

  
180。爱(一)

  如果得不到,那么全毁了吧。

  季然脑中疯狂的念头一发不可收拾,坐在他肩膀上的龙小小眼前也一片漆黑,看不到其他。他有些害怕地往季然领子里钻了钻,然后扒拉着他的衣领往外面看。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不过贴着季然的皮肤,龙小小就觉得很安心。

  他虽然还小,眼前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没有特别大的概念。但是,龙小小知道然然很难过。而他难过的原因,是子御以及在场的每一个人。

  龙小小不喜欢看到季子御站在别人身边,不喜欢他看着然然的时候那种表情,也不喜欢那个斗蓬男那种示威宣誓一样的占有模样。

  于是,龙小小朝着他们站着的方向呲牙咧嘴,尾巴竖直。

  白寒把木子沛扯得老远,他站在那里都感到无比的压力,木子沛现在的身体还是普通人类的,可经不起季然这么折腾。当然,木子沛这个时候也没什么精力阻止白炎制止他的动作。

  他脸色惨白,一是因为眼前的情况正在按照梦境发展,二是……他的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很难维持清醒。

  眼前一阵阵发黑,木子沛扯住白炎的手臂:“阻止他啊……”

  白炎苦笑着看他:“说得那么容易……”

  季然没表现出来他们也就没发现,他的修为竟然已经到达这种境界……

  连季子御,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惊讶又痛心的样子。

  白炎想了想,如果自己等了千年的人,结果上辈子有那么多时间在一起竟然没认出来,而这辈子又与另一个人爱得那么深刻,之前的那人用尽方式才让自己想起来那刻骨铭心的过去。

  光是那么想,白炎就觉得难以忍受。

  毕竟,突然回来的不仅仅是记忆,还有那沉淀了千年的感情。

  不管是什么样的选择,怎么样的取舍,都足够自己痛得扎扎实实。

  白炎一把抄起木子沛,低头把嘴唇印在他发迹:“睡吧,不要看。”

  木子沛死撑着的眼皮,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白炎这句话之后再也支持不了,慢慢阖上。

  而白炎间木子沛睡过去了,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那么痛苦,稍微松了一口气。他看了季子御一眼:兄弟,你的事情你自己搞定。

  然后,就抱着木子沛消失在原地。

  雷迪尔没有后退,身上的斗蓬被以季然为中心散发的旋风般的魔法元素弄得不停拌动,脸上可怖的眼睛若隐若现。他抬头看季子御,微笑:“你不阻止他吗?”

  ……

  “娘娘……”科瑞尔·艾伦最后一次想劝阻雪依·莱特,但得到的依旧是她坚定地摇头。

  雪依·莱特留恋地看了一眼整个屋子。这里是季然和季子御一直睡的房间,从嗷嗷待哺的小奶娃,长成了翩翩少年。

  每一个地方雪依·莱特都能看到两个孩子的身影。两个摇摇摆摆的小娃在梳妆桌前面,黑色头发的奶娃子伸出肉呼呼的手摸索着捏住另一个奶娃娃白色的发丝,然后一脸骄傲地说道:我来给你梳。

  那个面无表情的奶娃也不反驳,只是伸手递数子给他。

  身后的侍女们满脸看好戏的神色,笑嘻嘻的挤在一起。

  然后,就是一头乱糟糟的,和被小动物钻过的雪堆一样的头发。季然伸手摸了摸还觉得满意:今天你就保持这样了——

  季子御没有说好,不过也没有再换。

  还有那边,放着茶杯的地方。上面有一套极为精致小巧的餐具,都是给龙小小准备的。季然就总是坐在桌子边上,把龙小小放在桌子上,不时就伸手戳戳他的肚子或者屁股,看龙小小捂着被戳的地方缩成球状,不停发出求饶一般的“咕啾”声就咧嘴笑。

  还有……床。那两个孩子,一定在这床榻上面厮磨过,以至于留下那么清晰的痕迹。现在,上面的被子整整齐齐。其实这被子才晒过不久,还能闻到馨香蓬松的阳光味儿。不管理智上她多么明白,那两个孩子走得很远了,会很久很久不回来。她们还是会隔一段日子就去晒一晒衣服被子,更是每天都把这个房间打扫地干干净净。

  雪依·莱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季傲天:“不要忘记你答应的事情,米娅她们就拜托你了。”

  在刚进宫的时候,雪依·莱特是出了名的温柔,后来月王死去,季然的事情又接缠而来。从那时候开始,季傲天就没有再看到过这个女人对他露出任何示弱的表情,说出任何真正柔软的话语。

  此时听到雪依·莱特的这声拜托,季傲天也只能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要最糟糕的事情没发生,她们会按照你安排的方式生活下去的。”

  雪依·莱特这才点点头,对一旁的圣者说道:“开始吧。”

  科瑞尔·艾伦知道什么都阻止不了这个爱子心切的女人了,有些心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他就是那个应该无欲无求的圣者大人:“雪妃娘娘,你可要忍着。”

  说完,他平举起手中的法杖,嘴中一连串的咒语吐出。

  而雪依·莱特,泡在房间中新造的“浴池”里,肩膀以下都被腥浓的血水遮掩。仔细看,可以发现那些血红的发紫,里面又好似有其他颜色一闪而过。

  随着圣者的咒语从口中吐出,平静的血水开始缓慢流动起来。然后,它们就像是每一滴都是活的一样,顺着雪依·莱特裸露的皮肤,浸没其中的发丝,慢慢往上爬动。一点点侵蚀尽雪依·莱特外露的一切。

  等到科瑞尔·艾伦咒语停下。雪依·莱特已经整个人都被涌动的血液包裹起来,只能看出在血液灌注的浴池中,有一个人在其中。

  接下来,才是痛苦的开始。所有的血液都将涌入雪依·莱特身体中,替换她体内原有的血液。然后,池底的魔法阵会让她拥有一种暂时的、强大的能力。这期间,雪依·莱特要忍受的是换血蚀骨之痛,以及冰火两重天的折磨。此期间,不能有任何神志不清的时候,否则咒术不会成功,而雪依·莱特的结果基本是溶于这一池血液,连尸首都没有。

  科瑞尔·艾伦握着法杖的手一挥,法杖顶端指向雪依·莱特,他轻声说道:“去吧。”

  池子中的血液就和疯了一般,欢快而饥渴地争相上涌。

  季傲天终于也忍不住,扭头没再看池中的雪依·莱特。

  百兽之血,光是其中几种兽类的血液触碰到就会有腐蚀的同感,更别说此时全都死命往自己每一根血管中涌。而雪依·莱特,不知道是因为整个人都被包裹着,还是足够硬气,一声都不吭。

  与此同时,季子御阻止了雷迪尔拿起法杖的手。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表情和动作说明了一切。

  ……

  季于御做不到,与季然兵刃相接。他眼前一次次出现魔王的手从自己眼皮滑落的模样。即使不是同一个人,季子御也不想同样的悲剧再发生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然然就在面前,季子御却觉得已经要用一种回忆的姿态去想他。好像引刚短短的瞬间,他又过了千年。他那颗永远冷静的、运筹帷幄的脑袋,此时根本作用不起来。

  他只是知道,不能这么做。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想做出伤害季然的事情。

  雷迪尔的兜帽已经被吹开,眼睛周围的虫脚骤然缩进。与季子御对视了一会儿,他笑笑把法杖收回:“也对,怎么说也是你这十几年来最重要的人……”

  季子御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神智就有些恍惚……他从记事开始就没有那么困倦过。

  是的,很困。困到……

  “睡吧。”雷迪尔接住倒下来的季子御,“我可没那么大方放着这个占据了你的心十几年的人,不过你放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描摹着季子御的眉眼:“我不会动手的。”

  “主人。”季子伦和沫儿走到他身前,恭敬地说道:“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

  雷迪尔满意地点头:“你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时候到了。”

  说完,整个宫殿中,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四周都是照明草,整个宫殿都亮堂堂的。除了季然所站的地方,像是敛尽了时间一切黑暗。

  季子伦和沫儿相视一眼,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

  
181。爱(二)

  才是幼童的时候,季子伦就因为季然失去了整只手臂,他是皇子别人当然不敢当面说他什么,但是背后叫他独臂皇子的人不少。一开始他还会听到了就暴虐地把背后嚼舌根的人杖毙,到后来他却不会这么做了。

  不是他释怀了,而是他把所有的恨都留着,是谁害的他这个样子,他永远不会忘记。

  他要千倍、万倍地偿还回去。

  季子伦知道自己没有成为皇帝的可能性,所以,在去塔亚学院的路上,当雷迪尔找上他的时候——

  “我可以让你报仇,拥有强大的力量。”

  “你是谁?”

  “我是谁你现在不必知道,我只想知道,复仇的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要。”

  “很好,现在你就好好享受你唯一的皇子时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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