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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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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炎默默用脸颊蹭了蹭影十一的手,轻声问,“我弄得哥哥舒服吗。”
  
    像个战战兢兢伺候夫君的小媳妇儿。
  
    影十一有些耻于回答。
  
    “我与郑冰谁让哥哥更舒服?”郑炎又靠近了些,迫切地问影十一。
  
    影十一哭笑不得,连这种事也要争个高下吗。
  
    深夜,郑炎侧身抱着影十一,把影十一整个人紧紧搂在怀里,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庆幸而安慰。
  
    “哥哥是答应在我这儿住些日子吗。”郑炎把唇角贴在影十一额头上,轻声问。
  
    “你方便的话,哥哥就暂且叨扰了。”影十一伸出手给郑炎理了理发丝,“只是哥哥要去看看郑冰。”
  
    郑炎脸色一冷:“明日就去?”
  
    “嗯,我担心他。”影十一安抚地揉揉郑炎的头,“哥哥心疼你们两个。”
  
    郑炎默默抱紧了影十一,把整个人都卷进自己臂弯下,很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只要不被哥哥厌烦,哥哥想做什么郑炎都能忍受。
  
    影十一皱眉:“你怎么变得这么霸道呢。”
  
    “……没有。”郑炎耳朵尖又红热起来。
  
    “我不想再看见你们俩争抢任何东西了。”影十一打了个呵欠,缓缓阖了眼,“哥哥已经不像从前了,你们若是再争得乌烟瘴气,哥哥就回家,不与你们搅合了。”
  
    “别。”郑炎忙点了点头,立即答应,“哥哥我记下了。”
  
    就这么亲昵相拥睡了一夜。
  
    影十一很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晨起时却一阵心悸。
  
    床边已经空了,郑炎不知道去了哪儿,只在床头放了一身干净衣裳,影十一随手拿过来披上,起身下地。
  
    一个小侍女听见寝房里的动静,匆匆端着洗漱的铜盆布巾进来伺候。
  
    “郑炎去哪了。”影十一漱了漱口问她。
  
    居然直呼掌教尊名,小侍女吓了一跳,足见掌教对夫人有多宠爱。
  
    “掌教……去了……去……”小侍女支支吾吾,眼神躲闪,不敢看影十一的眼睛。
  
    影十一皱了皱眉,拿布巾垫着手指抬起小侍女的头,让她与自己对视。
  
    “姑娘,你们掌教大人去哪了。”影十一语调冷了些,不复刚才那般温和。
  
    影十一的眼神并不凶,却有种不容躲避的压迫感。
  
    “在……在飞瀑岩……”小侍女声音发抖,断断续续道,“碧霄馆主领人杀进灵湄山……掌教已去迎战了……”
  
    影十一眼瞳骤缩:“碧霄馆主……郑冰?”
  
    “您知道?!他是来抢您的!”小侍女更加慌乱,见影十一系上衣带便要出去,赶忙阻拦,“您不能去,掌教吩咐说……”
  
    “吩咐你还是吩咐我?”影十一停下脚步,看了小侍女一眼,小侍女一噎,“吩咐奴婢……”
  
    影十一右手微抬,点在她颈后,小侍女软软倒了下去,影十一拿衣袖隔着手,把这姑娘扶到门外坐下,匆匆朝着飞瀑岩赶过去。
  
    ……
  
    啧,这两个不省心的孩子。
  
    飞瀑岩夹岸峭壁,垂流直下,三千来尺,飞瀑雪白,水声震耳欲聋。
  
    崖畔两人对峙,一人红袍艳烈,一人白衣如雪,皆执双刀,冷面寒光相差无几。
  
    郑冰背对着无底的深谷水流,被逼入死角,仍旧恶狠狠咬着牙挺着,嘴角挂着一丝轻蔑弧度。
  
    郑炎抬起刀刃,指着郑冰咽喉。
  
    似乎胜负已分。
  
    郑冰的精神太过混乱,控制不住内力,以至于消耗太快,被郑炎所压制。
  
    “你把哥哥关在哪儿了,交出来……”郑冰嘴角淌出血丝,精疲力竭,缓缓跪坐在地上。
  
    红衣染血,像雪白崖畔开出的一簇黄泉花。
  
    “哥哥自愿留下,做我的夫人。”郑炎手中刀刃指着郑冰喉咙,淡淡回答。
  
    “不会的。”郑冰笑容凄然,口中喃喃重复,“哥哥不会不要我的。”
  
    郑冰颤抖着抬起手,用力握住郑炎的刀刃,血从指间一滴滴落到地上。
  
    “郑炎……让我见哥哥一面……”郑冰的声音软了半分,“你别把哥哥关起来……哥哥会不开心……”
  
    郑炎有些不耐烦,郑冰装出来的委屈对哥哥有用,对他没用。
  
    郑冰用力攥着郑炎的刀刃,指间鲜血淋漓,竭力狠声道:“你让我去见哥哥!我不信他会不要我……郑炎你敢吗!”
  
    郑炎无动于衷。
  
    “郑炎!你以为你能装一辈子正人君子吗!我们俩一脉双生,你以为你比我好在哪?”郑冰声嘶力竭地嘶吼,双眼血丝密布。
  
    “一脉双生……”郑炎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郑冰身后的幽深悬崖,眼神一点一点阴下来。
  
    手中刀刃接近郑冰,郑炎冷漠望着他,将郑冰一点一点逼退到悬崖边缘。
  
    水声愈加狂躁,碎石哗啦哗啦滚落进深谷。
  
    冥冥之中有种念头在推着郑炎的手。
  
    “去死吧郑冰。”郑炎低声道。
  
    冥冥之中是嫉恨妒火的心魔。
  
    “郑炎你给我住手!”
  
    一声夹着愤怒的警告忽然在耳边响起,眼前刀光乍现,郑炎骤然感到手腕剧痛,双刀脱手飞了出去,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掀翻,连退了几步才站稳。
  
    眼前渐渐清晰,影十一站在不远处,收了外放的劲气,静静望着自己。
  
    郑冰失神地望向影十一,看见哥哥穿着一身灵湄山的教袍,顿时气血上涌,早已震伤的肺腑剧痛不已,双手撑着地猛咳,一口郁结于胸的淤血咳了出来。
  
    哥哥选了郑炎………?他选了郑炎?
  
    影十一缓缓朝他们俩走过去,抓住郑冰的衣襟,先把人从悬崖边缘拎了回来,拖到安全的地方扔下,哼笑道:“你们俩还真会让我失望。”
  
    “哥哥……”郑炎被心魔蒙蔽浑浊的双眼逐渐清明,刚欲开口,影十一看了他一眼:“郑炎,你更是。”
  
    “我……”郑炎百口莫辩。
  
    其实他没想杀郑冰。一念之间,郑炎确实想要郑冰消失,可当他看见郑冰指间淌出的血时,自己的身子也在疼。
  
    一脉双生,并蒂之莲,一株怎能独活呢。
  
    郑冰紧紧攥着影十一的衣摆,轻声乞求:“哥哥……我错了……”
  
    影十一拂开他的手,不容商量,一把扯下挂在郑冰脖颈上的黑玉项圈,丝绳早已陈旧,一扯就断了。
  
    郑冰瞪大眼睛,茫然又惊惧地望着影十一,一时僵住,动也不敢动。
  
    影十一又看向郑炎,伸出手:“拿来。”
  
    郑炎冷漠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慌张裂痕,按着着颈上的黑玉项圈不让他拿走,急切道:“哥哥……你听我解释……”
  
    “别解释,你们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骗我的话还少吗。”影十一不想再多说废话,拉着那项圈一角,一把拽了下来,拿着那一对项圈,伸到悬崖外。
  
    “你们俩真有长进,从前只是争宠,现在竟成了手足相残了。”影十一冷笑一声,“今后别再来找我,也别想再找到我,你们就在这儿争个够吧,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哥哥……”郑炎声音沙哑,两腿都有些打颤,哀求地看着影十一,“我……我不敢了……哥哥别扔……求你……”
  
    郑冰绝望地跪坐在地上,眼神直直看着影十一手里摇摇欲坠的项圈。
  
    “哥哥……我们……只有这个了……”
  
    那些令人喘不过气的日子,颈上的项圈就是最大的安慰,让他们觉得哥哥仍然在自己身边。
  
    影十一终究还是心软了。
  
    对这两个孩子狠不下心。
  
    “反省够了再去找我。”影十一把项圈收进了袖口,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人望着哥哥的背影渐渐消失,像忽然被取了束绳抛弃了的小狗,孤零零在外边徘徊,无家可归。
    许久,郑冰微微抬头,问郑炎:“你刚刚真想把我推下去么。”
  
    郑炎冷漠道:“嗯。”
  
    “那为什么之前拉了我一下。”郑冰扶着伤口缓缓起身,无力道,“让我失足掉下去不正合你心意。”
  
    “别废话。”郑炎收了双刀,缓缓离开。
  
    郑冰一手拖着双刀,一手扶着伤口,追上郑炎。
    第十九章争香(十九)
  
    灵湄山中混乱不堪,灵湄弟子与碧霄杀手战作一团,只见雾霭之中人影绰绰,杀声震天,待到见自家领主从飞瀑岩上下来,两派弟子方才罢休,缓缓分立两侧,剑拔弩张。
  
    飞瀑岩历来灵气聚集,为顶尖高手比武之处,数百年前天雷落顶,劈出两条通天之途,自飞瀑岩顶延伸出两条狭长神道,一为生道,一为死道。
  
    正当时,二人分别自生死道上缓缓而归,风扬起发丝,露出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若其中一人不刻意克制,两人的步伐甚至指尖细小的动作也相差无几。
  
    郑冰微拂赤红衣袖:“撤。”
  
    这是认输了。
  
    众碧霄杀手眼中露出诧异惋惜的神色,灵湄弟子倒是扬眉吐气,得意洋洋。
  
    没想到,他们掌教倒是先躬身行了一礼。
  
    “馆主,多有得罪。”郑炎神色平淡,“今后还望两派能互不干涉。”
  
    灵湄弟子顿时愣住,他们掌教向来没对人服过软的。
  
    郑冰无奈咬了咬牙,终于吐了口气,勉强一笑,躬身回礼:“望今后能与掌教时常切磋,互相扶持。今日之事,多有冒犯。”
  
    正邪二道向来互相看不起,碧霄馆觉得灵湄山全是一群小人伪君子,灵湄山觉得碧霄馆三教九流上不得台面。
  
    两派尚未真正交锋时,就知得对方掌教与自家家主是兄弟反目,势同水火。
  
    不知他们是如何协商的结果,这一战算是不明不白地了结了。
  
    实际上郑炎郑冰都知道,哥哥就在暗中盯着他们,若再打下去,恐怕真得不到哥哥宽恕了。
  
    终究以两派互相赔偿告终,两派弟子均是一口恶气噎在胸口,差点把自己噎死。
  
    郑冰郑炎连口气都不敢噎。
  
    各自回家养了一天伤,找了个避人的小酒馆包间,让掌柜的上了三坛子梅花酿。
  
    掌柜的瑟瑟发抖,看见两大水火不容的掌门人进自己这名不见经传的小酒馆一起喝酒,这火爆消息本来能一夜传遍整个南安城,然而被郑冰拿刀顶着脑袋威胁:“敢说出去给你削成棍。”
  
    掌柜的腿都软了。
  
    郑炎一言不发,一杯连一杯喝闷酒,郑冰趴在桌上哭丧着脸打酒嗝。
  
    “都他妈怪你,嗝。”郑冰拍桌子,“你要是不来抢人,我会去你那儿抢人?我要是不去抢人,哥哥会怪我来抢人?会怪你跟我抢人?”
  
    “你先把哥哥清白给污了,怪我么。”郑炎冷冷瞥他,“还绑起来强上,你哪来的脸来抢人。我要是你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我绑哥哥我不心疼吗,我不是怕哥哥跑了吗。”郑冰耷拉着眼皮,下巴卡在桌面上,“再跑了……去哪儿找啊……我想他……”
  
    郑炎轻轻哼了一声:“哥哥答应做我夫人了。”
  
    “呸。”郑冰不屑地瞪了他一眼。
  
    郑炎抬手托腮,眼睫微垂,嘴角轻轻一翘:“哥哥说我比你……”他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郑冰胯下那处,“活好。”
  
    郑冰脸色一白。
  
    这不能忍。
  
    “一人一半。”郑冰咬着牙,把最底线的让步拿了出来。
  
    “好。”郑炎伸出手,跟郑冰攥了攥,“成交。”
  
    “那怎么把哥哥哄回来?”郑冰搓了搓手,“他这次特别生气,他从来没这么生气过,项圈都给收走了。”
  
    一想起被哥哥强行收走的项圈,两人心里都是一阵失落,没有安全感。
  
    “可能是想让我们关系和缓些吧。”郑炎想了想,倒了杯酒,粗鲁灌进郑冰嘴里,淡淡道,“这样喂你算吗。”
  
    郑冰被灌得喷出来,趴在桌上咳嗽。
  
    “……我觉得不行。”
  
    郑炎皱眉挪开一点,免得喷在自己衣裳上。
  
    “确实有件事。”郑炎道,“给你赔个不是。当初我们出府那一晚,哥哥是来看过你的。”
  
    郑冰愣了愣。
  
    “他让我把药给你。”郑炎望着窗外,轻声说,“但我没给你,我嫉妒。”
  
    郑冰僵住,愣了许久。
  
    “哥哥动手打我那次么。”郑冰拨了拨酒杯,托腮问。
  
    “嗯。他说,他下手重了,说的话也重了。”
  
    郑炎漠然道,“我应该告诉你,但我没告诉你,因为我嫉妒。”
  
    其实郑冰一直以为,哥哥那次是去看郑炎的。
  
    他一直觉得,哥哥喜欢郑炎多一点。
  
    否则就不会只和他告别,对自己一句话也欠奉。
  
    所以他与郑炎分道扬镳,不愿多看他一眼,看他一眼,心里就疼一下。
  
    “毕竟你一直是个伪君子。”郑冰叹了口气,指尖捻着杯沿,舔了舔嘴唇哼笑道。
  
    郑炎微微挑眉:“但你是真小人。”
  
    “……”郑冰无奈笑笑,“算了,多少年了。过去了。”
  
    杯酒释前嫌,反省够了,负荆请罪。
  
    影十一倚靠在灵湄山一座幽静无人的山峰小亭里,影卫的轻功都不差,几步就能登顶。
  
    他心里也正乱着。
  
    被这两个孩子气得心肝都疼。
  
    他把那对项圈放在面前,轻轻摩挲。
  
    当时急火攻心,不知道若是真没控制住,把这对东西扔了下去,两个孩子会伤心成什么样。
  
    想来还是因为自己。
  
    影十一自觉已经给了他们足够公平的爱护,可自己人只有一个,怎么分给两个人。
  
    有时候真想一走了之。
  
    影十一倚靠着亭柱,望着翠清山涧,迎着微风,合眼休息。
  
    半睡半醒时,腰被环住,影十一忽然惊醒,发觉已经被两人一前一后抱着。
  
    他俩功夫长进了不少,靠得这么近影十一都没发觉。
    第二十章争香(二十)
  
    “哥哥……还生气哪?”郑冰摇着尾巴钻在影十一怀里,乖乖扬起头,桃花眼眯成一条线,“哥哥,别生气了……”
  
    郑炎坐在影十一身后,手臂从背后伸到身前环着他,下巴轻轻放在他肩头,轻声讨饶:“哥哥,我知错了。”
  
    影十一不耐烦地把两个黏人的家伙从身上撕下去:“还想蒙混过关,给我去那边站着。”
  
    “……”
  
    撒娇无果,两人讪讪地站在三步外,垂手听着哥哥训诫,无辜地望着他。
  
    影十一侧身倚在小亭柱边,背后是云缭雾绕的绵延青山,哥哥就像温雅画中人。
  
    不知道这副光景被别人看去会传成什么样,南安有名的正邪两派掌门人,像小狗儿一样乖乖听着一个男人训话,没一句敢顶嘴的,只敢不住地点头点头点头。
  
    “自己好好想想。”影十一站起身,转身欲离开。
  
    “哥哥。”郑炎轻轻搓着手指,叫了他一声。
  
    影十一停下来,回头望了他一眼。
  
    “你想与我……们成家吗。”郑冰脱口问出来,“我们。”
  
    影十一没回答,凝望着他。
  
    “我们能把哥哥照顾的很好。”郑炎说,“哥哥想做什么,想去哪,都没关系。”
  
    “而且我们了解哥哥的所有事,不会有人比我们更爱哥哥了。”郑冰迫切地恳求。
  
    “所有事?”影十一忽然笑了笑。
  
    “我叫什么名字。”影十一问他们。
  
    “影……”郑冰脱口而出,脑子里嗡的一声,影十一三个字噎在了口中,他愣了半天,局促地悄悄看郑炎,郑炎也脸色发白,紧张地搓着指尖的茧。
  
    他们与哥哥朝夕相处十年,竟从未想到问一句他的名字。
  
    世上唯一亲近的两个人,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他们再喜欢,也仍旧是占有和依赖,不记得还需要付出和用心。
  
    影十一……做惯了无名的影子。
  
    郑炎郑冰从茫然中回过神时,面前已没了人影,徒留一片孤寂青山,一座荒冷凉亭。
  
    “哥哥叫什么名字?”郑炎轻声问,语调愧悔。
  
    郑冰眼角红着,忽然扑过来,掐着郑炎的脖子:“你还问我?这么多年你就想不到问问哥哥叫什么?!”
  
    “问谁……”郑炎被掐得喘不过气,一掌推开郑冰,“冲我发火儿有什么用。”
  
    “去问啊。”郑冰跳下山崖,如一簇跳动的赤红火苗,飞快消失了踪影。
    先去找了跟哥哥亲近些的影十三。
  
    影十三早已不做影卫,退役了,他小徒弟有了出息,成了庄主,又孝顺,把师父给接到自己家里,日常宠着。
  
    他们进孔雀山庄时,影十三正窝在美人榻上逗鹦鹉。
  
    鹦鹉见了人,扇了扇翅膀,欢快地叫:“三哥大美人!三哥大美人!”
  
    影十三红着脸笑,拿小扇把鹦鹉拨到了一边。
  
    “呦,稀客啊。”影十三拿小扇敲了敲茶桌,“坐。”
  
    人情世故上郑冰比郑炎圆滑得多,扬着一张三分乖巧七分恭顺的脸,捧出一长盒,盒中静静放着一柄小扇,扇骨由象牙镂空而成,扇面又是出自名家之手。
  
    “前辈,多年不见,这点东西还望笑纳。”郑冰把这象牙扇推到影十三面前,吸了口气,陪笑道:“我们来此是……”
  
    “二位太客气了。”影十三把东西推了回去,嘴角仍旧带着三分疏离笑意,“二位领主大驾光临,我可受不起,有话就说吧。”
  
    郑冰脸上有些难堪:“……您知不知道……我哥哥他……叫什么名字?”
  
    “影十一啊。”影十三笑笑。
  
    “不是,是真名。”郑炎解释说。
  
    “我哪知道。”影十三莫名其妙,“谁管他叫什么名字?”
  
    “前辈,您好好想想呢?”郑冰还不死心。
  
    “不知道啊。”影十三无能为力,“你们跟了他十年都不问,现在才来问我,是不是太晚了,十一肯定伤心了,呵呵。”
  
    郑炎郑冰突然扎心。
  
    俩人铩羽而归,出门正撞上了刚从外边回来的年九珑,影十三的小徒弟,年纪比二人还小一岁,小时候在王府里兴风作浪的除了郑炎郑冰,也有他一份。
  
    “你俩?”年九珑正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砂锅,还腾腾冒着热气,看见他俩先是一愣,忍不住骂道,“你们糟蹋你们自己的去,别来糟蹋我三哥!”
  
    “年庄主,怎么说话呢。”郑冰靠在门框上挡着他,郑炎靠在另外一边,把门口挡死了。
  
    这俩人又抓住影十三的小徒弟问了一通。
  
    “啊,你俩连自己媳妇的名字都不知道,没救了,死去吧。”年九珑答道。
  
    年九珑说:“你们这叫强占,不叫追求,我看你们不光不知道他名字,生辰何时?喜食什么?不喜食什么?嗜甜嗜辣?身上几处旧伤?几处恢复了,几处落了病根?阴天下雨哪儿疼?你们给他揉过吗。”
  
    他俩没再说话。
  
    “郑馆主郑掌教,恕本座直言,就你们这样的,一个就能把人气死,更可气的是居然有两个,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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