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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小秀才-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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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长安浑身湿辘辘地从水里站起来,月光下面色惨白,身体不停发抖,看着让人心疼极了,他吼道:“不用你帮我,你走!”
  陆长安伸手抹了一把泪水,又扁着嘴哽咽地将自己埋进水里,现在是八月初,天气炎热,即便夜里凉爽,河水也依旧压不下他身体乱窜的躁动与热血,他觉得难受极了。
  陆长安再次从水里冒出来,然后被旁边伸来的铁臂用力圈住,下一瞬,他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里。
  陆长安仰头:“你干——唔!”
  梁选伸手托住陆长安的后脑勺,低下头,虔诚而坚定地吻上那个他肖想已久的嘴。
  陆长安脑子瞬间空白,全身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黑夜里,看不太清楚近在咫尺的男人脸上有什么表情,陆长安只觉得嘴边被男人的胡茬扎得又痒又痛……但木头的嘴唇很暖也很软。
  陆长安被梁选抱起来,上了河边,走到一处隐蔽的转角处,梁选才停下来。
  陆长安脑子还是懵的,转角这边被树荫遮着,只有零碎月光偷进来,他使劲睁大了眼睛,也没能看清楚男人的脸。
  陆长安伸出手,摸索地贴上梁选的脸,他颤抖地慌乱地叫了一声:“木头,梁选?”
  梁选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他一口,轻声道:“别怕,我在。”
  陆长安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他说:“我好想你啊,木头。”
  梁选心都揪起来了,他托着陆长安的脸,将他脸上的泪水一一吻去,然后伸手温柔地解开陆长安湿透的衣袍。
  陆长安感受到男人手指的动作,全身不由自主地战栗了起来,他伸手捉着男人的衣襟,惶恐地喊道:“木头。”
  梁选亲了他一下,温柔地说:“别怕,让我帮你。”他的手往下滑,摸到陆长安的裤带后单手灵活地将它解开。
  他说:“其实我还有一些在南风馆学到的东西没有教你,因为这些都是侍候别人的技巧,你不用学,因为没有男人值得你对他做。”
  梁选说完,双膝跪下,掀起陆长安的衣袍,扯下他的裤子,然后伸手握住陆长安那根早已经迫不及待地弹出来的物事,张嘴含了上去。
  (以下内容请年龄比陆秀才小的小姐妹自行捂眼!)
  陆长安尖叫了一声,下身全部被梁选含了进去,硬涨已久的物事被高热口腔深深一吸,陆长安瞬间丢盔弃甲,泻出来这一刻,他被爽得全身痉挛、抽搐,连指尖都止不住地颤抖!
  陆长安曾无数次幻想过他与梁选的第一次,各种姿势都想遍了,就惟独没想到竟会是高大的男人双膝跪在自己面前,虔诚地如臣服一般抱着他的臀,用嘴帮他纾解欲望!
  陆长安抖着声音喃喃叫道:“木,木头。”
  他脑海里爽得一片空白,心里却汩汩溢出酸涩热流,心里堵塞的委屈情绪一下子宣泄出来,他难以抑制地开始呜呜直哭。
  梁选将他的手打开,十指紧紧扣住:“别哭,长安,别哭。”
  陆长安哭得一抽一抽的,下面泻过一回的半硬物件还被梁选握在手里,他的掌心粗砺,轻轻地磨着小长安娇嫩的皮肤,陆长安顿时又硬了,他受不住地哽咽呻吟了一声:“呜呜,啊啊,呜~”
  梁选再次埋下头,将小长安卖力地吞进口里,泪流满面的陆长安无师自通地挺着胯部往前送,梁选配合地伸直脖子,将陆长安虽然不算粗大却颇长的物件全部吞进去,梁选努力回想当日龟公的讲解,喉咙开始吞咽,给小长安宝贝来了一个深喉!
  “啊!”陆长安爽得大叫了一声,一种他从没体验过的快感迅速漫延全身,梁选将小长安吐出来,再含着龟/头重重一吸,陆长安猛地弹起,臀部紧绷,双腿互绞,完全受不住这种疯狂的刺激,他一下子又达到了顶峰!
  梁选再次将陆长安射出来的东西全部吞进肚子里,然后伸手将软倒下来的人接住,紧紧抱进怀里。
  陆长安双眼失神,高潮的快感仍然留在身体里,久久地回荡,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伸手紧紧地用力地捉着梁选的衣襟,不肯放手了。
  良久之后,他的知觉恢复了一点,发现梁选也在沉沉粗喘,身上热度不比自己低,陆长安的臀尖敏感地缩起,感觉到梁选胯下那根粗壮的物事几乎顶穿了薄薄的衣裤,此刻正直楞楞地抵在他的大腿根处!
  陆长安瞬间又硬了,梁选那根火热雄壮阳/具烫得他浑身发软、颤抖!
  梁选伸手捏着陆长安的下巴,将他的脸扭过来,埋下头再次含住他的嘴,这一回他镇定了许多,终于找准了章法,叩开了陆长安的嘴。
  梁选伸出舌头,攻城掠池一般强硬又野蛮地扫过陆长安的口腔,找准对方软软的舌头,然而占有欲极强地缠上去,用力吸吮,仿佛要将人吞进肚子里一般。
  陆长安从他的嘴里尝到了一点腥味,他想起自己射出来的东西似乎全被梁选吞了下去,陆长安又窘又激动,心里被梁选这种全心全意的侍弄给震住了。
  陆长安彻底沉沦进这个深深的舌吻中,他伸手搂住梁选的脖子,用力贴上去,然后叼着梁选的嘴唇报复性地用力啃了一大口!
  “嘶!”梁选退开了一点,口里马上尝到了血腥味,然后他再次捧着陆长安的脸,纠缠着亲上去。
  陆长安扭着两条腿,下身笔直挺翘,头部被刺激得不停流水,他身上药性未解,加上又刚尝了情爱滋味,如今简直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梁选伸手下去,握住陆长秀漂亮的茎柱开始撸动。
  他动手的经验比动口的要丰富多了,此时极有技巧地捏着陆长安的阳筋轻轻捋动,等陆长安激动地挺胯,又将手撸到茎柱根部,然后下探,包住那颗精致圆球开始揉搓,陆长安爽得不停呻吟,下面被梁选玩得又酸又胀,几乎又要丢了。
  陆长安用力将头埋进梁选颈窝里,全身乱抖,他伸手往下,用蛮力扯开梁选的裤带,抖着手将梁选那根粗长雄伟的物件掏出来,放到自己臀瓣中间。
  梁选喉咙里抖出沉沉的极度性感的沙哑声音,他张嘴含着陆长安精致的小耳垂用力吮吸:“不行……现在还不行,你会受伤的。”
  陆长安不满地咬了他一口,却又被梁选弄得不断呻吟“啊~啊,啊哈~”
  他胯部不断来回挺动,梁选那根东西被他夹进了臀缝里,就着两人淌出的透明液体不停滑动、挺刺,饱满的大/龟/头好几次擦过他娇嫩敏感的后庭花。
  陆长安脚趾紧缩,梁选刚硬如铁的粗壮阳/具抵在他后庭花上面的会阴处,用力碾磨,陆长安不停 “哈,哈”地喘息,他胡乱地摇头:“啊~嗯啊,你摸摸我上面。”
  他挺高胸膛,湿透的薄单衣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腹上,上面两点红樱翘立着,方才和梁选抱住的时候就已经被磨得硬如铁豆了。
  梁选温热的大手探进去,捏住陆长安的乳尖开始揉搓,陆长安脖子后仰,腰肢弹起,爽得长长地“啊”了一声。
  梁选将他的单衣掀开来,对着小小红樱埋首,直接伸出粗砺舌头舔了上去,陆长安全身瞬间紧绷,极致的快感从脚趾尖一直攀爬上头发丝,张嘴一口咬住了梁选的肩膀,下面再次射了。
  陆长安第三次射完之后,下面的东西终于满足地软了下去,他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身上仍在不停抽搐。
  梁选掰过他的脸,将陆长安所有的喘息藏进自己口中,他认真地用力地纠缠着陆长安的舌头,在他口腔里每一寸地方都仔仔细细地留下自己的痕迹,像雄性标记属地一样在陆长安嘴里刻上属于自己的绝对印记!
  陆长安缩紧臀尖,绞着大腿,将男人那根火热的硬铁夹在臀下来回扭胯磨蹭,直将男人折磨得呼吸粗重才一把推开他,解气地说:“啊,啊哈,你,嗯,你自己来吧。”
  梁选:“……”


第六十六章 整颗心都是你的
  深夜,二更时分,鸿运客栈的门被敲响了,一个打着呵欠的小二哥揉着睡眼过来开门,等见到客人,本来迷蒙的眼睛登时睁大,他惊道:“哟,两位贵客怎么一身的湿衣裳?背上的这位客人没事罢?要不要请大夫?”
  梁选背着陆长安,抬脚走进客栈,他沉声道:“不用,开个上房,麻烦小二哥煮碗姜汤上来,然后还要一桶热水。”
  梁选将右手移到中间,单手托住陆长安屁股,然后左手伸出衣襟里掏出一块银子扔给小二。
  小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展开殷勤笑容,他点头哈腰地谢过梁选,然后去柜台取了一个牌子,便热情地带梁选上楼:“两位客官要不要再添些吃食?”
  梁选轻轻地拍了一下背上埋头害臊的陆长安:“你肚子饿不饿?”
  陆长安轻轻地点头,梁选于是说:“那便上些白粥小菜吧。”
  “诶!好咧!”小二哥利索地打开门锁,将两人请进去,他又道:“我这就下去替两位准备东西,客官先稍坐休息。”
  有钱好办事,小二哥办事极其干练,不多会便领着另一个粗使伙夫,将姜汤、热水以及白粥小菜都送上来了,而且他还特别体贴地多抱了两条素色长袍和一床薄被子过来。
  “两位有事就喊我,小子今晚都会在大堂里值夜咧。”
  送走了小二哥,梁选马上关好门,对正在慢慢喝姜汤的陆长安说:“姜汤太烫了,先洗澡吧,泡了冷河水,我怕你会着凉。”
  陆长安脸颊绯红,两边的小耳朵像被煮熟了一般,鲜红欲滴的,他乖乖地点头,埋着头绕过屏风准备洗澡。
  陆长安打量了一下木桶,十分遗憾地发现木桶太小,恐怕是洗不了双人鸳鸯浴。
  陆长安解衣带的手放下来,朝外喊道:“木头,你来。”
  高大的男人一进来,屏风后面的空间更显狭窄。
  陆长安撅着嘴,撒娇:“你帮我洗。”
  梁选嘴角带上一点笑意,他伸手帮陆长安解开衣带,说:“好,我帮你。”
  陆长安偷偷地看他,今晚的事情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心里有种像在作梦的虚无飘渺感。
  梁选将陆长安剥得干干净净的,陆长安全身嫩白皮肤泛红,他赤身裸体迎着梁选灼热的目光,害臊得不得了。
  梁选低头亲了他一口,然后伸手将人抱进大木桶里,准备帮他洗头发。
  热水温度浸上全身,陆长安不由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他伸手捉着梁选的手指,仰头愣愣地问:“木头,我是在做梦吗?”
  梁选牵起他的手指,轻轻叼着指尖咬了一口,陆长安“哎呀”地瞪眼看他,梁选专注地看着他,说:“你不是在做梦。”
  陆长安脸色登时爆红!
  那那那,那梁木头真的跪下来帮自己口了!
  还还还口了三回!!
  而且还还还把他的东西全吞进肚子里了!!!
  梁选捏着他的耳垂揉了一下,低声说:“对不起,长安,让你受苦了。”
  陆长安心道,可不是嘛,你早开窍不就好了,累我伤心了这么多天!真是讨人厌的大木头!
  他仰起脖子,撅嘴看着男人,一副泫然欲泣可怜巴巴的样子。
  可是梁选谁啊,朝夕相处两个多月,早把陆长安的性子摸得透透了,他拿了张巾子将陆长安的湿发包好,然后开始伸手帮他揉捏后脖子,并不接他的戏。
  陆长安哼了一声,今晚毫无节制地射了三次的身体还有点空虚发软,他问:“木头,你怎么突然开窍拉?”
  梁选手上动作停顿,他苦笑,坦白道:“傻小孩儿,我早就,早就一颗心都放你身上了,还开什么窍。”
  陆长安瞪大眼睛,一下子被这份巨大的惊喜砸晕了,他张大口,愣愣地看着梁选,长久以来求而不得的沮丧、梁选离去时的绝望与伤心,以及这几日辗转反侧的思念与渴望,此刻全部化作一种穿过风雨终于回到温暖家宅的安全踏实感,他悄悄红了眼眶,轻声问道:“你说真的?”
  梁选紧紧地捉着陆长安的手,伏下/身将陆长安眼角的泪水舔干净,他说:“当然是真的,那日你问我想不想留下安安生生地与你过日子,我想,长安,我做梦都在想。”
  陆长安又哭又笑的,扑过去搂着梁选的脖子,用力地亲了他一口:“臭木头,当时你为何不说,这几天我心都要碎了。”
  梁选伸出手指抹了抹陆长安的眼角,脸色暗了下来,他沉沉地说:“长安,你如此聪慧,相信已经将我的身份猜得差不多了吧?”


第六十七章 早点回家,我等你
  梁选说:“我本名叫李良选,是十年前……十年前那场大火里侥幸逃生的李家子,李良选。”梁选攥紧拳头,眼内浮上血色:“城内的传言不假,我一家十口确实惨死在张千虎的毒手之下!”
  陆长安身上一寒,即便他此刻泡在热水中,但一股凉意还是从脚底慢慢钻了上来。
  他用力捉着梁选的手指:“是张家老爷害死你的家人?!”
  梁选眼内赤红,多年后再次想起当日的事情,他依旧恨得全身血气激荡。
  娘亲,爹爹,老跟在他屁股后面担心的何管家,总能琢磨出各种好吃小食的周婶子,李叔,小乐子……他们的面孔从未在他心里淡去,每次做梦他都能看到火光中,一个个他熟悉的人毫无知觉地躺在地上,然后被无情的大火吞噬!毁灭!
  “木头,木头,梁选!”陆长安心中惊恐,顾不得其他,赤/祼地站起来用力搂紧被魇住的梁选,陆长安不停帮他拍背:“木头,木头……”
  梁选伸手使劲揽住陆长安光裸的瘦腰,深埋心底多年的恨意与惊恐翻腾出来,逼得一向沉稳刚强的男人失声痛哭。
  陆长安眼眶通红,快要心疼死了,他的木头都受了多少罪啊。
  好不容易梁选冷静下来,才发现陆长安的后腰都被自己勒出红痕了,梁选伸手帮他揉了一下,哑声道:“快坐到水里。”
  陆长安下头起了一点反应,但是他更关心梁选:“我泡好了,我出去,你赶紧进来泡一下。”
  等两人泡完澡,各自穿着客栈的长袍坐到桌子上时,姜汤已经彻底凉了。
  陆长安和梁选安静地喝完姜汤又吃干净白粥,两人才相视一笑,这一天晚上他们各自心绪起伏,此刻都觉十分疲惫。
  陆长安静静地靠着梁选,两人坐在窗台边上,让夜风吹干/他们的头发。
  陆长安扭身抱住梁选,轻轻地说:“给我说说当年的事吧。”
  梁选用手指慢慢地帮陆长安捋顺头发,沉默良久,忽然说:“其实我娘是罪臣之女。”
  陆长安静静地听着,梁选于是继续说下去:“我爹原是漕帮副帮主,当时我娘正要被押送到边疆充军/妓,我爹对娘亲一见钟情,夜里趁守军不备,带着几个兄弟摸过去将我娘劫走了,还顺便放走了其他的罪奴。”
  陆长安听得十分认真,脑海里不由顺着梁选的话而幻想出一个为了心爱的女子不惜以身犯险的豪迈真性情的江湖大汉,他微微一笑,觉得他跟梁选肯定很像,一样的高大威猛,一样的强壮可靠。
  “我爹救出我娘之后,便托了渔家好生照顾她,他坦率地表白了自己的心意,却又道如果娘亲不愿意,也可自行寻找合适的良家安生过日子。”
  梁选嘴角露出一点笑意,想起当时娘亲给他讲这些陈年旧事时,眼神狡黠,偷偷埋汰他爹“分明是志在必得,却非要装模作样”,娘亲说完自己却先呵呵笑了起来,又探头看窗外日色,伸长脖子盼望道“你爹怎么还不回家呢?”
  “后来我爹娶我娘,足足摆了三日的酒席,几乎花光了他多年攒下的全部身家,结果洞房花烛夜里被我娘知道了这事,气得将人赶了出去,新郎官只得在新房门口凑合着睡了一夜,第二天这事就传遍了整个漕帮,帮里所有的兄弟们都指着我爹哈哈大笑,结果我爹却得意地说‘这小娘子是真心想与老子过日子的咧’,自己倒欢喜得不得了,转头就将钱箱子交给我娘,说托她主持李家。”
  陆长安听得想微笑,眼眶却又止不住地发酸,心里惟觉可惜。
  “我娘是世家小姐出身,我外祖父是太医,家里获罪后,我娘吃过许多苦头,所以被我爹救出后反倒比世上一般女子更加直爽阔达。她聪敏秀慧,学着其他的漕户娘子,挽起头发,将家里打理得妥妥当当的。后来更是经常跟着我爹出门押运,她会医术又识字会算数,是我爹最得力的好帮手。”
  “有一回一个商户约了我爹去花楼谈生意,我爹推辞不过,竟然叫我娘着上男子装束,带着媳妇儿一起逛花楼去了。结果花楼里有个小娘子不知我娘女扮男装,还偷偷地塞了一条手绢儿给她。”
  梁选说到这里也不由呵呵直笑,后来娘亲竟然和那个小娘子一直书信来往,交了好友,气得他爹每每发牢骚都得把这事拿出来说他娘。
  梁选低头亲了陆长安眉心一口,说:“我当年能逃出张家的追杀,也多赖那位花楼小娘子倾力相助,这几年来也是她明里暗里照顾着我,我才得以活下来,再次回到龙江城。”
  “关行三就是那个小娘子的儿子,只是生下来就送给好人家养了,长大后才相认的,我的箭术、功夫都是关大哥亲自教的。”
  梁选又说回正题:“后来有了我,我爹说不能让娘儿俩跟着他再过这些脑袋别裤腰上的生活,于是他开始卖力跑活攒钱,在我四岁的时候全家就离了漕帮,上岸开商行安生做起了生意。”
  他一边说一边回想自己十一岁以前的日子,那时他每天都是那么的幸福与快乐:“我爹得空就跑马出城,给我娘采一大把鲜花回家,周围人家的娘子见了,明面上取笑我爹背后却个个都羡慕我娘。”
  梁选小时候经常东家跑西家窜,这些娘子们聊闲话时也不太避着这些小孩子,梁选还记得当时自己跑回家给娘亲讲这些事时,娘亲得意得不得了,连带阿爹也高兴得一连好几天都红光满面的,采花采得可殷勤了。
  “我爹兄弟多,即便离了漕帮,家里也三不五时来几拨客人,我娘聪慧干练,都被这些小兄弟当成长嫂来尊待,她也积极,跑上跑下替不少人找了好姑娘成了家。”梁选脸上神色慢慢淡了下去,说:“这其中就有现在的张老爷张千虎……我的耳朵也是他抱我玩,不小心摔地上被碎瓷片割伤的。”
  陆长安用力攥紧梁选的衣襟,心里顿时对那张老爷生起了强烈的抵触情绪。
  梁选眼神开始变冷:“那张千虎经常往我家跑,我爹见他做事利索,为人精明,便留下他让他做了商行的一个小掌柜,过了几年,漕帮与官府的关系越发紧张,连我爹这个离开多年的旧人也多受牵连,所以张千虎提议把商行搬到他的家乡龙江城来。”
  梁选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说:“后来我娘查帐,发现商行有一些账目被人做了手脚,损了不少钱,后来矛头指向张千虎和另一个掌柜周升,结果第二天,就发现周升卷了包袱跑了,而且非常凑巧,他在半路遇到山匪,人直接没了,但周升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我爹的老人,我爹始终不相信周升会做这等事。”
  梁选面容冷峻,继续说:“所以我爹和我娘还是继续慢慢追查此事,结果真又查回到了张千虎身上。”
  “我爹捏准了证据,却还是顾念多年情谊,没有立刻公布于众,他特意设了酒席想叫张千虎过来好好谈谈。”
  陆长安心痛如绞,只能用力再用力地抱紧梁选。
  梁选胸膛剧烈起伏,那天发生的事情就恍若昨日事一般,过了十年依旧丝毫不差地刻在他的脑子里。
  “张千虎被揭穿之后,跟我爹下跪痛哭,叩头认错,又发了毒誓说第二日就收拾包袱离开李家商行。”梁选脸上布满恨意,他一字一顿地说:“结果那天晚上他就偷偷爬墙进来,往我家水井里下了蒙汗药!刚好那段日子城里生了流感,所以每天晚上周婶子都要熬一大煲药茶让我们喝下才睡觉的,我不爱喝苦药,背后偷偷倒了,我娘当时身体不舒服,也没喝上……到了半夜,张千虎撬门进来了。”
  梁选字字泣血:“他将我家所有的人,何管家,周婶子,小乐子,李叔……全部拖到大堂里,然后他拎着一把大刀像个索命厉鬼一样嘿嘿笑着,一步一步地走到我爹娘的房间外面。那时我娘已经被惊醒了,她将我从后窗塞出去,让我跑,我不肯走,她就往我脸上狠狠地抽了两巴掌,她瞪着我,说‘跑,快跑,一步也不要回头,有多远跑多远!’”
  梁选额上青筋暴突,虎目含泪:“我当时被她吓住了,我转头就跑,不要命地跑。等爬狗洞跑了出去,我就听到里面有一声尖叫,那是我娘亲的声音!”
  陆长安死死地咬着嘴唇,眼角不停淌泪。
  梁选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冷静,但他说的画面却越来越让人惊心:“我转身又爬了进去,只见张千虎捉着我娘,说了一些很下流的话,原来他不仅偷了我爹的钱,还肖想我娘已久!我摸了根棍子要冲进去,但娘亲先看见了我,她的声音很尖很尖!她说‘不要过来!走!快走!’张千虎以为是对他说的,但我知道那句话是对我说的。”
  陆长安听得全身轻轻发抖,梁选用力抱紧了怀里人,接着说:“我娘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她竟一把将张千虎推开了,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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