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晋末琐事-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谢琰既然无法应对杨氏猛攻,便可以出一奇兵支援。如今刘牢之手握北府兵,假意归顺,实则观望各方势力倾轧,按兵不动,寻机而发。不如下一道旨意,命其扫平东海余孽,顺便与谢氏联手铲除杨氏,则可使外围形势转变为孱弱的桓氏,归附朝廷的谢氏与按兵不动的刘氏三足鼎立。
  如此安排则朝廷安稳,局势平缓,各司其职,各守其分,一时之间忧患全除。
  司马道子甚是宽慰,便安排儿子继续监督战局,自己则下诏给刘牢之,让他整军出征,先除杨氏,再扫平东海。
  可是此时更加宽慰的,怕是坐在屏风后的支妙音。
  司马元显的安排可谓是天衣无缝,在杨佺期扫平孙恩叛军节节胜利之时,他便暗中里安排了亲信到桓殷杨三处传递消息,让之前埋下的暗桩开始活动,那些人大部分是三人入朝之时所带来的亲信,皆是用高官厚禄和金银财宝买通,以备他日之用。
  没有想到,此时此刻,正好全部派上用场。只是令司马元显没有想到的是,桓玄竟然早已打算吞并殷仲堪的地盘,在自己没有离间他二人的情况下,他们就自相残杀起来。并且,桓氏毫不手软的动用了驻守边塞的顾恺之部队,可谓是釜底抽薪,全力一击。
  如此看来,自己的人即便没有虐杀杨佺期的妹妹,他们大概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就此罢手,还是要拼个你死我活。桓玄想必是继承他父亲的意志,迟早有一天要扬名天下。
  只是他开始选错了战友,现在又选错了敌手,没有朝廷出面帮他除去杨佺期,他定然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这是一招险棋。
  不过偷偷换出杨佺期的战报,也是他司马元显的一招妙计,本来那战报只是写桓玄没有回兵殷仲堪便咬舌自尽了,被他的人换成了桓玄回兵后亲自动手,想必杨佺期收到战报,定是气的七窍生烟。
  只是现在最为棘手的是新归附的刘牢之,既不肯被自己所用,又没有表现出与他人结盟的意图,一直在壮大和观望,手握重兵,不得不防。
  杨佺期与谢琰对峙的很是势均力敌,杨家兵马越是急着突破这牢笼,谢氏越是避而不战,想要绕过这谢氏的军马又无路可走,而这谢氏像是沾到了身上的糯米团,果真做到了你进我退,你绕我追,你攻我挡,你不动我不动。
  谢琰在战场之上,一直打的过于保守,还时常送信过来,表示不愿意与友军撕破脸,非要打的你死我活,大家各退一步,扫平匪寇再做打算,一时间让杨佺期左右为难。
  这样的局势拖了十日,杨佺期终于熬不住了,准备组织一场大的战役,不再留任何情面,定要斩杀于战场之上。
  只是没有想到,谢氏的援兵先到了。
  杨佺期此人作战确实骁勇,只是心机不深,虽不如自己的妹婿那般妇人之仁,却经不住对方几句暖言暖语就会打乱阵脚,战场之上,这一拖,便拖出了变故。
  刘牢之收到上命,觉得是个发横财的时机,便分出几名将领,以刘裕为首,攻打东海孙恩的余孽,自己率领了五万大军,前来铲除杨佺期,为的就是将自己的领域再次扩张。
  于是他只想速战速决,解决这个杨氏的麻烦,占领腹地才是他用兵的重点。不过果然不是他目中无人,在北府军的面前无论是朝廷大军,杨氏兵马,还是孙恩的草莽,都不值一提。
  杨佺期与刘牢之一战便伤亡惨重,几乎全军覆没。他此时腹背受敌,而后脾气的谢琰见援军已到,一改往日作风,与刘氏一起合围掩杀过来,打的他措手不及。
  他此时才反应过来,谢琰一直在拖延战机,等待援军,而自己却中计了,乱军中他奋力拼杀,只想留住一条命问问这狗贼,究竟是何居心!
  监牢之中昏暗阴沉,杨佺期很疲惫,心中百感交集,很想就这样一睡不起,可是心中带着的恨,却让他无法闭上双目。
  此时,门外走进来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纤瘦缥缈,会是谁呢?
  谢珝命人搬着小几和笔墨,进入牢中探望,说是探望过于优雅,其实就是来送送这位旧友,当然,如果杨氏承认的话。
  见来人是他,杨佺期有些愤怒道:“你来做什么?”
  谢珝不迟不缓,施了个礼,盘腿而坐,开始书写。
  杨佺期最烦有事磨磨唧唧的,便吼道:“谢琰呢?派个哑巴来做什么!”
  只是他突然好像电打的一样,明白过来了什么,便道:“怎么是你,谢琰是你什么人?你果然是谢氏的人!”
  谢珝的字也写好了,他看过去,那纸上赫然写道:“杨兄别来无恙,未作介绍,谢珝不才,乃是谢琰之弟。敬道一直不晓此事,才没有告知,不是他之过矣。”
  不提桓玄还好,提起此人,杨佺期瞪目欲裂,吼道:“桓玄狗贼,背叛誓言,他日定会受天谴。他立过誓的,永不背叛,不然人神共诛。”
  谢珝写道:“并非敬道要杀你二人,而是天道。”
  杨佺期笑了,道:“天道,何为天道?孙恩叛乱是天道?荆州大水是天道?你休要给他扣上高帽子了。狗屁的天道。”
  谢珝道:“将军可知令妹妹婿如何死的?”
  杨佺期不答,看谢珝继续写道:“司马元显早已安插内应在荆州,敬道兵马入境之时,内应先写信告知殷公子荆州被夺,又趁机杀死令妹,做成此事,即便殷公子不肯相信,也会误会。”
  杨佺期道:“朝廷?你的意思是朝廷有意除掉仲堪?”
  谢珝点点头并写道:“朝廷早就忌惮殷公子坐镇荆州,还有将军你从旁协助,他日必成大患。本来想借孙恩反贼伤伤三家锐气,削弱实力,不想孙恩并不成事,于是他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才致使如今结果。”
  杨佺期道:“可是桓玄如今却坐享荆州,难道也是有意安排?”
  谢珝写道:“敬道无权无势,无所依傍,现在扶植,便可在他日与刘牢之对抗,成鼎立之势,若是换做将军,则局势紧张,故而将军不能留。”
  杨佺期道:“朝廷为何不扶植仲堪,毕竟他的势力现在就可与刘牢之一战。”
  谢珝写道:“正是因为将军。若没有将军,殷公子不必死。”
  杨佺期不解的道:“我?”
  谢珝写道:“正是,因为将军骁勇,是不可驾驭的英雄,而普天之下能请动将军的人,只有殷公子。”
  杨佺期道:“你何出此言?”
  谢珝写道:“世人只知道殷公子与令妹琴瑟和鸣,是一对人人称羡的爱侣,却不知殷公子真正在意的确实将军您,也许他自己也未曾发觉,只是谢珝不才,在殷公子府上拜会之时,有所发觉。”
  杨佺期愣住了,一时间难以从冲击中挣脱,吼道:“一派胡言。”
  谢珝写道:“当局者痴,连座下小童都深知此事,封公子也是知情者,只是未到时机透露而已,殷公子对将军的感情天地可鉴。”
  杨佺期回想两人的点点滴滴,不觉有所松动,可是故人已逝,如今他再想问个究竟也不能了。
  谢珝写道:“杨将军此生所做的最大错事,是将令妹嫁于殷公子,害了你们三人,若天下不知你二人联姻,便不会如此忌惮,急于铲除。”
  杨佺期不想再想,摆摆手道:“可是妹妹当年得知嫁与之人是仲堪时,是多么的欣喜,婚后又是多么的幸福,我每每去看望她,都要与我说上一天一夜,仲堪待他如何之好。”
  谢珝写道:“也许令妹也深知此事,意欲为点醒于你。”
  杨佺期道:“她总是告诉我,仲堪时常与她提到年幼时我二人之事,也常问她我的喜好,原来她也猜测过。”
  谢珝写道:“天下不知情者,非你二人莫属。”
  杨佺期无奈的笑了笑,道:“我与仲堪非儿女之情,而是知己之情,你们错怪他了,仲堪他也是真心待我小妹,天下没人会懂,我们三人才是真正的知情之人。”
  谢珝写道:“既然如此,谢珝不再置喙。只是如今刘牢之妄图杀将军而后快,夺取江州,扩充自己的势力,将军还是早做打算罢。”
  杨佺期道:“败军之将如何打算,生死皆不在我自己手中。既然桓玄与我一样,都是朝廷的一颗棋子,那么不如将江州送给他。如果仲堪地下有知,也会如此打算。”
  谢珝写道:“敬道此生会为二位兄长报仇雪恨,他日地府,二位当面质问于他便可。”
  杨佺期道:“敬道此生有珝公子一位知己便是他的福分。”
  谢珝一怔,随即颔首,拱手施礼。
  杨佺期道:“多谢,珝公子告知真相。”
  谢珝躬身再揖,便退出了牢门。
  作者有话要说:  给小老自己写难过了,因为踏着朋友的尸身向上走的感受与敌人哪里会相同呢!~


第46章 
  人在家中坐,噩耗天边来。
  半年前封尚与三个兄弟热热闹闹的一处喝酒打闹,嫌弃这个,挤兑那个,对月言欢,好不惬意。虽然自己不是那种手握重兵,可以统辖一方的大官,可是还是能看出,无论身份如何,四个人气度秉性很是相合,是真心的相交。
  杨佺期的性格真是直爽,连带着他的胞妹都很直爽,与这样的人交往,最舒服的就是有啥说啥,没事打一架,浑身舒爽,两个人没什么共同话题,你说飞鸟我说鱼,还能欢天喜地的聊到一起,反正不管别人说了什么,自己说完了就很开心。
  而殷仲堪就是那种,有什么知心话都能跟他聊的知心哥哥,有什么难言之隐,都可以畅所欲言,又保密又贴心。
  比如自己对谢珝的关注超过普通朋友的这种心情,就曾经讨教过殷仲堪的意见,而老殷同志作为一个没有过来的过来人,很理性的分析过这件事,他觉得就是因为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类型的人,就对此产生了浓厚的研究兴趣,那不叫心悦,叫好奇。
  如果说仅仅几个月没见,八月节里要在南郡聚会的约定还在耳边回荡,大胜而归的消息背后却是天人两隔,换了谁也都很难接受罢。
  一个联合攻打外贼的战役,最终会是这个结果,三个兄弟出去,一个人回来,收缴了其他两人的全部地盘,居然还一问三不知,别说桓玄抑郁了,他都有点抑郁了。
  官方的说法是,殷仲堪不满陶姜先生在荆州时的所作所为,突然起兵攻打陶先生部,于是拉开了战事情。陶先生撤军途中分别寄两封救援信,一封写给了桓玄,要他火速支援,一封写给了顾恺之,要他调动襄阳全部兵力入荆州。
  可是当时荆州水患没有解除,殷仲堪长途跋涉回兵后,竟然不敌陶姜和顾恺之两路夹击,于是在桓玄赶到之前战役就结束了,陶姜先生堂而皇之的夺取了荆州管辖权,殷仲堪自尽当场。
  杨佺期得到这一消息后,为妹夫报仇心切两路军马同时向荆州进发,中途遇到了谢琰与刘牢之的联合截杀,由于兵力分散,杨氏各部也被打的节节败退,最终,杨佺期与谢琰处和谈不成,自杀而亡。
  这两边的遭遇,都是在桓玄不在的时候发生的,而真实的情况,恐怕唯一不知的就只有他一人了。
  几日前桓玄就收兵回了南郡,入府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也没有派人找自己过来叙谈,据说是每日将自己关在书房,不与任何人交谈,饭也不用,寝也不就。
  封尚见到他后,就知道自己无法安慰眼前这个落寞之人,只能看着他负着手,背影阴沉,安静如斯。
  可是再难开口也要开口,封尚便道:“珝公子何时回兵?”
  桓玄肩头略一动,仿佛是听到谢珝的名字,心中有了点波澜,却还是不动不答。
  封尚问道:“荆州和江州你准备如何处理?”
  桓玄终于开口道:“一切交由陶姜先生。”
  封尚又问:“你如今还肯信任此人?”
  桓玄回过身来,看着封尚,却并未回答。
  封尚便道:“陶姜先生成就你的大业,确实处心积虑。可是一举除去殷氏杨氏,最直接有利的人,可能不是你。”
  桓玄听懂了他这话的意思,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说了。
  封尚道:“你不想听也得听啊,最初我觉得珝公子投奔于你,只是要你除去刘牢之为他的师父报仇,可是如今看来,他这是将仇恨牵怒至你们三人身上。”
  桓玄突然回过头,道:“不,他只是想扩大我的势力,助他除去司马氏与刘牢之。”
  封尚道:“忠言逆耳,若是壮大你的势力,何必至他们二人于死地啊!他这是之前便与你家陶先生联络好了,怕你不允,就支开你,趁你在途之中,先斩后奏。”
  桓玄又道:“不会,战局一旦拉开,又有谁会知道结果,必然是出于无奈。”
  封尚道:“杨佺期被谢琰截住的时候,他为何不将误会解释清楚,而是让谢琰出兵拖住老杨?”
  桓玄沉默不语。
  封尚又道:“他早与谢琰商议好了,派人快马加鞭报于朝廷,搬刘牢之当救兵杀屠杀老杨,好让这杀人的罪名不被安在他头上。”
  桓玄又背过身去,像是不想听下去了。
  封尚追着道:“说是老杨与谢琰谈的不拢,于是自杀。可是他却留下遗书兵符将江州全权交于你处理,不是谢珝能办到,难道还是谢琰?”
  桓玄道:“别说了。”
  封尚必须要说透才能安心,便道:“他先将老杨的兵马杀尽,再巧舌如簧,逼他自杀,再为你讨来江州,真是机关算尽啊!”
  桓玄低头,手已经攥的太紧。
  封尚道:“你的珝公子有通天之能,随便占卜几卦就能预知战局,想必早就料定是这种结果,便有所安排,现在你如何谢他?”
  桓玄道:“世人传说的,又岂能当真,他所占卜的,在我看来,未必会真。”
  封尚道:“自欺欺人!你是指荣登九五,还是命无桃花啊!不要闭目塞听了,你的桃花,处心积虑的在你身边,伺机埋伏呢!能有什么好结果啊!还有你依仗的陶姜先生,怕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桓玄不想继续听,再次转过身来,神色已经无法继续保持冷漠和自然,他再次抬了抬手,示意封尚不要再说了。
  可是封尚觉得是疖子就要挑开,便道:“我知道你心中全然都知晓,只是一个是你深信不疑之人,一个是你心中之人。一时间你难以接受,可是这二人确实不得不防。”
  见他又不答话,便继续道:“敬道,你不该感情用事,想想你父亲的志愿和抱负,看看荆州天灾时百姓的疾苦,想想孙恩之流为何反对朝廷,那些流民为何暴|乱,而他们最后的结果呢?不要再坐以待毙了。你是要做大事的人,身边不能留包藏二心的人。”
  桓玄终于道:“我知道,可是彖之他不能没有我。”
  封尚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劝他,想了想,便道:“国之栋梁,邦之希望,怎可因儿女私情荒废。你说了要逆天改命,怎么还真被这克星克住了?你昏了头了?他若是心中有你,我都不愿意劝你。他只是利用于你,甚至还要你的命,你都不顾了么?”
  桓玄闭上双目,淡淡的道:“为他的愿望豁出命,我也愿意。”
  封尚这次真的无言以对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有时候你不知道一个人何时动情,为何而动情,只知道,为了这个人可以抛下所有。世间之人所在乎的一切,在感情面前,一文不值,如果这份情谊无处落脚,那么他所拥有的只不过是尘埃。
  封尚缓了缓道:“你如何对得起殷仲堪和杨佺期?”
  桓玄道:“此生是我对不起他二人,地府自然相见,再听凭他二人处置。”
  封尚道:“那殷仲文呢?”
  桓玄道:“他是仲堪唯一的血亲,自当拼尽全力护他周全。”
  封尚道:“他与殷仲堪之死,怕是也有关联。”
  桓玄道:“我暗中查访了,确无关联,只是他眼光独到,选中了兄长这颗大树,日后会抬举他的。”
  封尚道:“看来你早已想通透了。”
  桓玄道:“是。”
  封尚自言自语道:“你的克星怕是不止一个,身边两个最信任的人,都不善言,难怪伯母要百般提醒于你,我看是浪费了她的心血,让你提防,你却向上扑,比飞蛾扑火还执着。”
  桓玄道:“陶先生我会提防,彖之他不日便会回兵,不要与他多说。”
  封尚点点头,便告辞出门了。
  也许他这次来,不是帮桓玄排解愁思,而是想为自己的难过找个出路。他不想看到几个人的结局居然是这样,桓玄付出这么多,最后还是换不来谢珝真心相待,而是无尽的算计。
  如果这些只是利用也就不值一提了,这里面牵扯到他桓玄的性命,他居然还是能够包容,究竟是为了什么?
  今日看来,桓玄心中与他一样,一切挣扎都抵不过那个不会说话的少年的一颦一笑,一个眼神。
  他也曾暗暗思考过,应该如何面对珝公子,虽然对殷仲堪和杨佺期的遭遇甚是遗憾,却也对谢珝责怪不起来,如果说都是兄弟,他对谢珝也有些说不出的情愫,却不似桓玄那般不顾一切。
  如果谢珝的存在会对桓玄不利,那么就不能旁观下去,毕竟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个人,也比不上桓敬道的位置,更何况是儿女情长。
  可是如何感化他,要他放下那些仇恨,看看那痴心一片的眼前人呢?就算得不到他的心,权当赎罪和平共处还不可以么?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他师父的死,几个人确实难逃其咎,谢珝来报仇也是无可厚非。
  如果自己是桓玄,可能也会伸直脖子等着他,只是事情这样就能结束也好,但是世事并不能皆遂人愿,因为还有更多的战斗要他们去面对。
  但是,这陶姜先生,究竟有何目的,居然联手谢珝,做了这样大的一件事,真是让人不得不疑。
  作者有话要说:  陷入沼泽的人,见过。
  蹲在沼泽里的人,第一次见。


第47章 
  荆州与江州各事宜由陶姜先生全权处理,十几个昼夜间,竟然整肃有序,报喜的信函纷至沓来,桓玄只是拆开扫上几眼,便放下了。这几日他已经做好了打算,不管自己如何拥有的这两方水土,如何利用才是头等大事。
  自己的实力也是要不断的扩大,才能助谢珝去完成他的心愿,普天之下,也只有自己才能帮他,也只有自己才有这个实力去帮他。
  即便是将来,完成了他所有的复仇,要自己的全部,哪怕是性命,也只好双手奉上。
  而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再是为了打动他,只是单纯的帮他,或许有一天他心中再无仇恨,可以回到那明媚的样子。
  打定了主意后,便上疏朝廷,自领荆州刺史与江州刺史。
  没有想到司马道子很快给予回复,加封桓玄荆、司、雍、秦、梁、益、宁州都督州即扬豫八郡,领江州刺史,并加封桓伟为冠军将军,雍州刺史,侄子桓振为淮南太守。
  刘牢之撤兵后竟然没有顺势扩大自己的势力,只收取了东海各地的州县,十分的懊恼,江州这块肥肉最后居然落到了他人手中,确实出乎意料。
  谢琰此人居然站在了桓玄一边,阻拦了他西进的去路,还抬出朝廷诏命,两相权衡后,也只好就此作罢,不过他对这个刚刚起步的桓氏,没有轻视,甚至预感到此人将来必有大作为,只是时机未到。
  单单从一次被迫剿匪出征,就能吞并荆州江州,还受到了朝廷的正式封赏,如果在那里蓬勃发展个几年,岂不是会有一天与自己平起平坐,甚至更胜一筹。
  再见谢珝已是分别的第四十九日,桓玄的那些悲伤苦楚怨怼责备,在看到这个人翻身下马,站在自己面前时,好似翻了个跟斗云,已去了十万八千里。
  谢珝瘦了,本就单薄的身子,如今,更是瘦的让人心疼,也许是车马劳顿,整个人看起来都疲惫不矣,强打的精神,被诸位将军管事迎进了城。却在见到他时,面上露出了些温柔的神情,嘴角也向上弯着,看起来神清气爽了些。
  桓玄很想一步跨过去,将眼前的人抱住,无论如何也不松开,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只好用目光代替动作,自觉收敛的淋漓尽致。
  可是谢珝盯着他仿佛要冒出火的双眼,无法苟同这位封疆大吏的意见。他甚至想伸出双手挡在自己眼前,以免那灼灼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烧出些不可磨灭的疤痕。
  拥抱是可望不可及,可是为表亲切,执手相迎倒是再合理不过,于是,桓玄几步迎了上来,嘴上恭敬的道彖之辛苦了,却毫无怜惜的一把拉住了那人的手,力道仿佛要捏碎手中的指骨似的。
  谢珝只觉得握住自己的手,掌心炙热,力道惊人,他那不太壮实的骨节已暗暗发出悲鸣。可是那人好似也控制了方寸,因为虽然被握的紧,却没有很痛,并且在路过城门墙楼,四周阴暗起来的瞬间,手背被那熟悉的指尖反复摩挲揉捏了几下。
  自从接下了荆江八郡,前来桓府里奉承的人更加多了起来,听说今日,桓氏的有功之臣回南郡,桓公亲自相迎,一同前往的文官武将就多的从城内排到了城外,如此阵仗,一一引荐倒是不必,大宴群臣是势在必行。
  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