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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琐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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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玄道:“我也是这么说,可是封二公子,这次是动了真情了,如何也听不进去。”
  封尚连忙去看谢珝的脸色,道:“一派胡言,旧友而已,自然惦记。在建康之时,受娘子照顾颇多,怎可弃之枉顾。”
  桓玄道:“娘子?叫的如此亲切,还说只是旧友?”
  封尚道:“我不与你说,我与珝公子说。”
  谢珝抬头看看封尚,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安心。
  又写道:“如今顾将军驻扎城外,有何调派?”
  桓玄道:“此事我正想与彖之商议。”
  封尚有些不满,插言道:“为何不与我商议?”
  桓玄道:“你心中除了那娘子还有他人?”
  封尚不张口,暗暗瞟着谢珝。
  谢珝写道:“顾将军此次居功甚伟,应好好犒赏,只是那刘牢之如今凭借自己两次大败孙恩,十分猖狂,下一步怕是向朝廷要挟更多封地,我们要有所准备。如此顾将军,暂时不要回军,可以再兴讨贼之名,回守徐州占据要地,以防生变。”
  桓玄点点头,想着谢珝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既能参透天机,又能商议要务。此生此世,他桓敬道究竟何德何能,可以让彖之陪在他身侧啊!
  想是这般的思虑让眼中带上了灼热,谢珝突然抬头,与他那会说话的眼神对了个正着,两人不禁心中都是一动。
  封尚哪里能体会二人那些小动作,出言打断道:“如今司马尚之、刘牢之还有孙恩,都想趁机攻破建康,推翻道子的权势。我越想越觉得妙音该来南郡避祸。”
  桓玄道:“那不如你亲自去京口接她一接罢。”
  封尚道:“我多次写书信前往,只是她不允啊!”
  桓玄笑着道:“哦~原来是一厢情愿。”
  封尚又一时语塞,半天不知如何开口,哀怨的望向谢珝。
  谢珝写道:“司马道子根深蒂固,并不是几个武夫可以辖制的,除非天下的兵马联合揭竿,不然这棵大树不会倒,妙音娘子深知朝中变换,不会只身犯险的。”
  封尚又点了点头道:“珝公子言之有理。”
  谢珝又写道:“封公子惦念佳人之情,真是令谢珝羡慕。”
  一句话写完,桓玄笑的开了花,封尚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印象中谢珝很少开玩笑,万事万物都是置之不理,没有到刀尖上,脖子都不会动一下,此时将玩笑写出,更是令封尚无话可说,毫无还嘴的余地。
  不过桓玄大笑之后,一只手按在了谢珝执笔的手上,轻轻道了句:“彖之有我。”
  顿时间,封尚觉得这间书房,再次变成了当年游山玩水时的马车,他真是一秒都呆不下去,刚想夺门而逃,小童端着谢珝的药膳汤进了书房。
  谢珝自战场上回来后,一直纤瘦的令人心疼,于是桓玄每日要厨房炖药膳为他滋补。自从顾将军从陶姜先生身边带回了小童,药膳的一应相关准备都交到了他手中。
  童儿回来了,封尚便不急着走了,望着那小背影,目光生辉。见桓玄接过汤盅,小童一时无事,便喊他过来。
  封尚许久未见这小家伙,不自觉便想丈量下他的身高,可是无论从哪看去,这孩子竟然分毫未长。
  封尚道:“怎么还是个小豆丁,何时能长大些。”
  一语惊醒梦中人,谢珝忙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桓玄。
  桓玄便道:“如今你都有了要惦记之人,可就不要再朝三暮四了。”
  封尚差点从凳子上栽下来,道:“快打住罢,我见这厮出门一年都不长高,怎么就不能问问了。”
  桓玄道:“东奔西走,风餐露宿,如何够的上吃喝。你以为是去游山玩水,每天珍馐佳酿,还有美人作陪?”
  封尚顾不上桓玄的打趣,揉了一把童儿的头道:“也是,要不要去我府上,我带你吃肉。”
  桓玄还未出言阻止,只见正主发话了。
  童儿道:“一年之久,封公子还是如此没有长进。”
  于是叹了口气,就出门去了。
  愣的封尚一个大红脸,夺门追了出去。
  屋内二人相视一笑,连谢珝也扯了扯嘴角,弯了弯眼眉。
  桓玄道:“我有一事,是因彖之想到的。”
  谢珝抬眼看看他,伸出一只手,示意请讲。
  桓玄道:“以前我曾感叹竹简历经千年不变,可是自从我遇上彖之,出行也好,在家也罢,如若用纸张书写倒是方便,可若是每每拿出竹简所著,很是麻烦。”
  谢珝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桓玄道:“我想天下之人,皆可用上纸来书写,可怜天下无数不善言之人,也都能如彖之般,表露心声。”
  谢珝闻言眼神闪出些光泽,有些温柔,有些惊异,有些感动。
  桓玄道:“蔡伦造纸之术汉代已有,却未普及四方,乃是一种罪过,若是天下皆用纸传递心情,彖之是否不会变的如今这般沉默寡言,也许今日那种玩笑,时时可见。”
  谢珝低下头写道:“敬道有心,珝谢过。”
  桓玄道:“你我二人永远不要言谢,我心中只有彖之,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彖之,只有彖之的需求才能让我想到去做一些事。”
  谢珝低着的头没有抬起,表情也没有怎样的变化,可是桓玄就是能看出,他开心,他暖心,他安心。
  “你给我站住。”封尚喝住童儿。
  童儿站下,施道家礼,道:“封公子又有何事?”
  封尚一时被问愣住了,想了想才道:“我怎么就没有长进了?”
  童儿嗤笑了下,封尚也自觉这问题可笑,便道:“你,你此言何意啊?”
  童儿道:“你入京之前对我家公子有意,可是并不能称为是动情,如今你建康之行,又遇上一个有意之人,却也未动情。你始终都只动心于声色,却不知何为情。不是没有长进么?”
  封尚道:“不曾不曾,妙音娘子并非是我爱侣,只是知己而已。珝公子是敬道爱人,我怎敢觊觎,不要乱说。”
  童儿道:“不管是何身份,在你眼里,虽是美丽,却从未驻在你心中。可怜之人啊!”
  封尚不解道:“你如何得知我与支妙音之事?”
  童儿邪魅的笑笑道:“桓公当做笑话般讲给我家公子时。”
  封尚一个白眼,差点没翻到自己晕过去,这个桓玄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都不瞒谢珝。
  童儿道:“你对珝公子,好似淡泊了许多,可是有何心结了?”
  封尚听他一语点到自己心中的关键之处,便不想隐瞒,道:“你是何时跟随你家公子?”
  童儿道:“公子来六|四阁之时。”
  封尚道:“算了,那你也未必尽知。”
  童儿道:“原来你知道了王孝伯之事,那就难怪了。”
  童儿言罢又转身要走,这次封尚可谓是反应出奇的快,忙拦住他道:“等等,你也知道他与他家师尊之情?”
  童儿道:“天下看不懂此情的,便只有你与我家公子了。”
  封尚大惊道:“桓玄竟然也知道?”
  童儿道:“他应该已知道公子之师不可取代,但是他并不认为那是动情罢。”
  封尚道:“那是什么?”
  童儿道:“父子之情罢了。”
  封尚道:“可是珝公子好似不这么认为。”
  童儿道:“公子那时只有十岁上下,便被重公子荼毒,生出些怪想法也是自然。没有经历过家人之暖误以为那便是动情,也无可厚非。”
  这话说的封尚一愣一愣,想了想,道:“你不也是十岁上下?你不也是饱览群书?你,到底几岁?”
  童儿道:“天机不可泄露。封公子也莫要误会我家公子了,他只是这世间一痴人,不过你确实配不上我家公子,就不要惦记了。”
  这次封尚没有再拦住童儿,而是看着这背影心中发寒。怎么着六|四阁所出来的人,都是如此的高深莫测,谢重到底是从哪寻来了这么一尊祖宗的?
  一边想着,谢重一边返回书房,他要问问谢珝,这童儿到底几岁,才能安心。


第55章 
  桓伟与殷仲文接替了顾恺之的任务,在边垂驻守,境遇相同,心思却不同。
  桓伟一心把守碍口,早探查晚巡视,果然一副尚武之人的最佳做派,三军齐心,无一懈怠。可是此时边防也很安稳,自谢安当年在淝水打的前秦节节败退,边境十年太平,百姓也逐渐繁盛起来,现如今可谓是民风富庶。
  所以桓伟受命的也十分轻松,只要有一颗耐心与恒心,便可将此事做到最好。他平日里兢兢业业,只等桓玄有需要时再做打算,一心都在桓氏兴盛的大业上。
  殷仲文自从跟随岳丈来边疆驻守,三日里有两日唉声叹气,以酒浇愁,又闻军报,孙恩已然逃回海上,顾恺之将军率部退回南郡,却迟迟没有人来接替,心中更是急迫。
  他料定此事必有后续,只要孙恩不除,徐州大权就不会归于一家之手,而此时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将来桓氏兴起便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桓伟虽然是自己的岳丈,可是此人一心为弟弟着想,为桓氏门楣着想,却不为他自己谋求富贵,别说是女婿了,更加的没有考虑在范围内。
  若是想要崭露头角,只能是找个由头去徐州或者是更接近建康的地方蹲守,即使在南郡,在桓玄身边,也好于这边疆塞外。即使这里国泰民安,却也是提心吊胆,加之在这里真有个三长两短,不为人耻笑几就算了,更加换不来看重。
  这样想着,他不得不瞒着岳丈做一些大事。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有奇异预兆,而祥瑞之说,自古受人所追捧。想要快速回南郡,就要遍寻祥瑞才好。
  于是他重金派出五队人马,去边陲各处寻找搜寻,还暗中瞒着桓伟准备了一场盛大的表演,一旦寻道其他祥瑞,邀请岳丈前往一观,再由他亲自撰写文书,送回南郡,大事可成。
  可是殷仲文不知道的事情是,与天斗,苦海无边,与地斗,苦不堪言。
  8月的上旬,各处民众百姓,在三三两两的向天空中看去,发出惊呼后,全民皆向天上张望,于是万人惊呼,甚至久跪不起,连连磕头者此起彼伏,层出不穷。
  边陲的殷仲文正受岳丈之命,在城头督军,便听到军士大喊,“大事不妙了,天狗吞日啦!”
  一时间将士们军心涣散,皆言必有大事发生,怕是朝廷动荡,战事频出,或是天灾大难。
  殷仲文十分懊恼,自己的祥瑞还没找到,却看到这么一个天象,既然是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不详之召,那自己再献祥瑞,岂不是痴人说梦。
  正当他捶胸顿足,懊恼不已之时,所派出去的小队,居然一时之间回来了三队,且收获颇丰。
  一队带回来一块晶石,通体紫色,光闪照人,从一侧望去中心的裂纹,赫然是一个天字。一队人马带回了一只白鹿,通体雪白,身有银色暗花,银角闪闪,鸣之如泣如诉。最后一队人马则是带回一只巨龟,此龟有百斤重,蛇头蛇尾,行之甚缓,有玄武之态。
  殷仲文看着这些异兽奇石,心中盘算,为何这般容易便得到如此之多的祥瑞,于是细问手下之人,如何得来。
  几队人口风无差,都是各自山间搜寻,无意之中遇到的,且这些祥瑞,似乎扑自己而来,于是极其容易捕捉,便带了回来。
  殷仲文甚是惊讶,自己搜寻祥瑞出于偶然,而寻得这些却易如反掌,又是为何呢?难道天象所指,吞去今日太阳的果真是他桓氏不成?
  桓玄与谢珝在南郡研究造纸之术,并就地取材,使用了当地的竹做为辅料,进行改进,使多年来所沿用的粗纸,更上一级台阶,也使绸笺的制作造价更加低廉。
  此举使许多人投入到新类纸的产出之中,一时成为热点,并且荆江二州及广州等地都慢慢兴起,于是满城人以使用新制纸为风尚。而桓玄所统治的辖区,全部淘汰旧有的竹简,以纸作为政用的书写材料。
  谢珝见桓玄整日里忙于这些事情,有点感动,却也忧心军政大事,便时时出言提点,可是平日里言听计从的桓玄,却对这些充耳不闻,引来他十分不解。
  八月节刚过五日,去城外劳军的桓玄匆匆回城。因为纸厂在谢珝生日之前,特别为他赶制出一种特殊的纸。这种纸比他之前使用的玉白绸笺更加夺目,是淡淡樱红色的细笺,制作之时将鲜花阴干掺入纸浆,于是这笺上便清晰可见点点花瓣。
  谢珝平日里最喜爱用沉香,于是桓玄还命人将做好的新笺送到小阁中,每日用沉香熏制,可保经年味道不退。
  拿到试制品,桓玄仔细的检查了下,觉得无论从样式还是气味,都十分满意,便责令加紧制作,要赶在谢珝生日之时,送上这份贺礼。
  回到府中,已经夜近二更,他本不想回房打扰谢珝,只是几日未见,不知道那人睡的可安,进的可香,远远的望见内殿早已熄了烛火,想必是他的彖之早已睡下了,看看无妨。
  同房而卧如此之久,谢珝虽然早就鸠占鹊巢,卧于正榻之上,他却始终不敢与其同榻而卧,只能屈居在外侧的客榻上,整日里遥望那自己的床枕,好生的羡慕。
  令他羡慕的自然并不是那酣睡之人有多么舒坦,而是这些高床软枕可以被那人夜夜亲泽。
  如今自己出门在外的时候多了,常常夜间才归,于是他都是安排内使在侧殿便将自己的常服打点好了,才入主殿安枕,不然怕侍奉时声音嘈杂,打扰道谢珝入眠。
  一切打点完毕,又问询了内使几日里谢珝的饮食起居,出门与否,何时归来,可有不妥,知道一切如旧,没有什么担忧之处,便蹑手蹑脚,入殿而来。
  他站在客榻边远远的望见谢珝正向内侧着身,像是睡了,却也看的不真切,想一探究竟,又怕将他吵醒,便悻悻然,躺了下去。正当他觉得有丝丝困意袭来,却听到地上有微微的响动之声。
  他似梦似幻一睁眼,不觉浑身汗毛倒竖,背心一汪冷汗。
  谢珝长发披散,白色里衣,面色如常,正站在榻边,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的出神。
  他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从上到下打量眼前的人。见谢珝并没有穿鞋袜,立于冰凉的地上,他才回过神,一把将此人拽到了榻上,一边把那双冰凉的脚在自己掌心里搓热,一边问:“吵醒你了?”
  谢珝不动,没有表情,也没有反抗,任他把冰凉的小脚抓过去,反复摩挲按揉,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
  桓玄一边为他暖脚,一边向上轻抚他的脚踝与小腿,怕他下盘受凉,生出病来,于是便摸到了那川赭石色珠链,黑暗之中,辨不出颜色,只能感受到那珠子一颗一颗,有点点凉意。
  他抬头问:“彖之这珠串很是好看,可是何人相送么?”
  谢珝还是不动不言,也没有想要写字的意思,一时让桓玄有点奇怪。今日是怎么了?被打扰到了还是生气了?
  便轻轻的唤:“彖之,过些日子便是你的生辰了,想要怎么过?是邀请封尚一起咱们单独过,还是我大宴群臣,办的热闹点?”
  谢珝终于有了点反应,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
  桓玄想了想道:“都不满意?那咱们要不要去外面游山玩水,就权当是督军了?”
  谢珝又摇摇头。
  桓玄笑了笑,半开玩笑的道:“难道彖之是想与我两人单独过么?”
  谢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眸子里闪出了些温柔的光。
  桓玄被这神情惊呆了,他不是不知道谢珝之美,只是那安静祥和的模样,以前他甚少见到,如今在自己身边久了,如此的表情虽然多了起来,只是每每看到,还是这样惊心动魄。
  次日晌午,便收到来自边关的一封贺信,是兄长加急送来的,信的内容却是殷仲文所书,乍看是一封平淡无奇的报贺信,细细观瞧,让桓玄有点惊讶。
  首先是这一手隽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便十分赏心悦目,而文章也如行云流水,字里行间有对仗之迹,虽然没有引经据典,却十分流畅,让人读了有种停不下来的错觉。
  看来殷仲文此人,确实不凡,并不似他兄长那般粗中有细,他则是无论何时都给人一种,精雕慢琢的精细劲头。
  谢珝接过信,看了看,便放下了,看似有些不屑。
  桓玄也觉得胸怀四海与工于心计是两种全然不同的风格,谢珝将世间万物附于卦象之上,每每分析的淋漓尽致,而殷仲文则是处处算计,小处心思昭然若揭。
  这次他上了这表,也是细数了自从到了边陲,出行之时,所恰好遇到的祥瑞,于是便派人带回了营地,自觉是好的兆头,便要与兄长亲自护送至南郡。
  如此看来,便是他久居塞外,怕赶不上这朝野上的热闹,于是借送祥瑞之名,回南郡听候差遣。
  桓玄见谢珝不想置喙此事,又觉得兄长在外确实也受苦颇多,便回信应允。
  可是他现在完全不关心这边塞之人,究竟有何异心,只想知道眼前之人究竟如何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日食的时间好像有点问题,休假在家,但是晋书却在单位,凑合看一下,等我考证以后再改,鞠躬了!


第56章 
  昨夜二人就那样相对无言的坐着,不管自己抛出什么样的话题,谢珝只顾不动声色,虽然目光柔和了许多,仍然有些凉意。
  桓玄感觉到那冰冷的肌肤,慢慢恢复了温度,而对坐之人,又好像无意于自己闲聊,便想让谢珝早点歇息,养养精神。
  只是他想扶谢珝躺下的时候,那人又挣扎起身,要下榻而去,于是,他拉住那纤细的手腕道:“是要回榻去了么?”
  谢珝停下了动作,没有回身,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桓玄想,也许是自己吵到了他安睡,便有些不快了罢,只好很歉意的道:“那我送彖之罢。”
  谢珝回过头,有些惊异,估计是觉得,三步五步的就从一侧跨到了另一侧,怎么还要相送啊!
  桓玄看出了他的疑惑,快速翻身下榻,回身一弯腰,便打横抱起了谢珝,向主榻边走去。
  谢珝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惊呼了一声,只是感受到那人有力的臂弯,搂住自己才明白,原来此人是见自己未穿鞋履过来,怕又凉到了脚,便送他脚不沾地的回去。
  被放回了主榻之上,又严严实实的被掩好了被子,谢珝仍旧睁着大大的双眼,看着桓玄。
  桓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望了望他道:“安。”
  只是转身未走出一步,便发现自己的衣襟被从侧面露出的一只小手扯住了,他有点惊奇,也有点不知所措,便再回头望望谢珝。
  谢珝不动不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就那样望着他。
  自打他回府,看到这人,他便保持着这种状态,如此之久,仍然没有改变,究竟是何事呢?
  难道是他知道了自己准备纸笺作为贺礼之事,心中感动?不该啊,这也只是平日里所做的普通的一件小事,何必如此。
  难道是自己不在的时候,有事情不顺心,所以生气了?
  难道是自己最近督军的次数太多,常常不在家中,他甚是想念?不能不能,这只是妄想,绝不可能是这样。
  再说谢珝也常常提点自己要在军务大事上多下功夫,以备将来大战,绝不会因为自己走了太久而生气。只是眼前人的心,海底针,自己真是猜不到。
  正在这一幕一幕不停上演,自己胡乱猜想之时,谢珝拉着他衣袖的手,又向回又扯了扯。
  他才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是让自己上榻的意思?便坐在了榻边,没有想到,谢珝依势向榻的内侧移了移。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那就上来罢!
  躺在这久违的榻上,周边都是谢珝的气味,真是幸福到了极致,脸上脑中都洋溢着花的世界,蝶的海洋。还没等偷偷开心作罢,手中便被塞了一张薄薄的笺。
  那人将这小小的动作做完,便像是染上了一层困意,翻身面向了榻内,合上双目,平稳了呼吸。
  桓玄则疑窦的借着月光打开了笺,发现是自己偷偷为谢珝研制的生辰贺礼,自己的惊喜被人提前揭晓,突然有点失落。只是看清了那纸上的字迹后,他突然想亲吻苍天,拥抱大地,徜徉在此刻的温情。
  因为淡淡檀香的纸上端端正正的写着:“殿内拥挤,无需客榻。”
  接到了来信,桓伟安排了帐下参军代为镇守,便带上女婿与珍兽,快马加鞭的往南郡赶路。
  途径武陵山,突然天光大圣,有千朵奇云,万段霞光,在山头聚集,更有七彩雾气在山间环绕不散,而两位珍兽同时发出长啸,鸣声不绝,有军士指着山头大喊“凤凰,是凤凰!”一时军队大乱,众人有上山追寻的,有爬树瞭望的,有惊声尖叫的。
  正当众人乱做一团,突然天光彩云一齐消散的无影无踪。殷仲文立刻喝令大家整队继续前进,并令文臣纪录下这一盛景,而善于绘画之人立刻着手将刚见的景象绘制成图。
  没日没夜的赶了七日,这队贺喜的人马终于进了南郡城。
  桓玄见了这些奇珍异兽皆无喜色,却见殷仲文献出的最后一件礼物甚是称心。那是最后一支队伍在野外捕获的一只鹦鹉,此鸟倒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通体雪白,有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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