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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琐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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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玄见了这些奇珍异兽皆无喜色,却见殷仲文献出的最后一件礼物甚是称心。那是最后一支队伍在野外捕获的一只鹦鹉,此鸟倒没有什么特别,只是通体雪白,有鲜红的尾翼,算不上祥瑞,顶多算个有趣的玩意儿。
  桓玄想到自己不能陪在谢珝身边时,有这么个鸟儿,每天念叨自己的名字,也是好的,便欣然收下。
  没有想到桓玄接过鸟笼之时,这一路之上没有开口的鸟儿,居然张口道:“圣上万安!圣上万安!”
  桓玄以为是殷仲文又在曲意逢迎,没有想到一向诚实的桓伟大惊失色,讲述了这一路之上如何教它任何话语,它都不开口,却在刚见到桓玄就说了话,还是这么一句,简直是祥瑞中的祥瑞。
  桓玄若有所思,却还是先迎了兄长去会客厅接风。
  宴席之上,桓伟滔滔不绝的讲述如何得的几件祥瑞,说的出神入化,仿佛亲临其境,特别是讲到凤凰出山,听起来更是神乎其神,激动的差点落下泪来。
  桓玄也都是半信半疑,后来见了画师所绘图样与兄长所说无二,才渐渐相信他们确实是遇到祥云,只是未可知此乃凤凰。
  殷仲文这次回来,却显得异常镇定,话语极少,多听而不说,简直不像他的风格,让桓玄不时的将注意投到他身上,于是便问他为何如此沉默,是不是旅途劳顿。
  殷仲文未语先拜,三叩之后,才缓缓开口将事情始末道出。他本是想趁日食之后找出些祥瑞进献桓公,博君一笑。只是这些祥瑞却纷纷自送上门,像是在那里等待有人带它们前来朝见。
  他本来没有多打算,以为顺势进献了宝物便好了,不曾想,来的路上又亲眼所见祥云出岫,凤凰出山,才深觉此乃上天安排,不可不信。乃至鹦鹉虽为凡鸟,却不肯理睬常人,只对桓公问候,且是口称圣上,才使旁人不得不信,并非是殷某造次,而是天有所指。
  只是万事还要请桓公早做安排,乘风展翅,直击九霄,一展宏图才好。言毕再行大礼,连连叩头。
  桓玄忙下座搀起殷仲文,连道多虑多虑。又吩咐一行人,开怀畅饮,不必拘礼。
  接风之宴散了,安排好了兄长等人后,桓玄还是约了谢珝在书房会晤。
  没有想到谢珝竟然十分坦然,只知道逗弄鹦鹉,连看都不看这位引出祥瑞之人。
  桓玄道:“我本不信这些祥瑞之说,只是母亲怀我之时便‘梦见’金龙出生,而彖之为我卜卦,也有九五之象,如今又是玄武又是凤凰,还真是有让人些糊涂了。”
  谢珝听完这长篇大论,便停下了逗弄鸟儿,执笔写道:“无妨,此般祥瑞还会再来几次,莫要惊慌,按部就班。”
  桓玄道:“莫不是你这几天又行卜卦?”
  谢珝抬眼看看他,像是被看破做了坏事的小孩,有些局促。
  桓玄从未见过谢珝如此,心中一暖,道:“我是诚意的心疼你,若是为了这些伤了身体,敬道十条命也不够偿还。”
  谢珝微微垂眼,脸色微微犯出些红霞,轻轻咬了咬嘴唇。
  这一幕,看呆了桓玄,他从未想过谢珝这样清冷的性子,有一日会为了自己面红耳赤,简直是让他的心瞬间炸裂,释放出无数暖流,那种暖,像是岩浆般输入到血管中的每一处,一时间,他觉得大脑无法思考,只想要拥抱眼前这个人。
  谢珝自觉失态,便拿起鸟笼,假意的逗鸟,实则是掩盖内心的跃动。只是这一招不能生效,在一个浑身散发着情愫的练武之人面前,一只鸟笼是无法挡住他去路的。
  那鸟笼被桓玄一手拎起,放到了旁边的案上,另一只手便抓住了谢珝的肩膀,有力却轻柔的向上提着,像是想让他站起来。而放下鸟笼的手顺势捞住了他的腰支,轻轻的一提,他便觉得自己被动的离开了椅子,站了起来,而后又不受控的扑到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那双无处安放,又带着烫人温度的手,落在自己头顶,腰际,发丝,背心,大力而又温柔,炙热而又舒缓。于是只能抬起自己的手,回抱住眼前之人。
  这个拥抱像是过了一个年节那么长,两人好似都不舍得打破那旖旎的氛围,也像是从未真心拥抱过一个人,或者被人这样真心的拥抱一般。
  感受到那炽焰般的气息从自己的耳边从热烈到平稳,谢珝心中那些仇恨与悲哀全部被温暖代替。今时今日,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像与陶姜先生约定的那样,至此人于万丈深渊。
  记得当年在寿山之时,就曾为桓玄这句话而感动,以至于差点因为这一时的温暖,忘记家国大业。急匆匆跑下山,才感知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如此之快,却不敢深思原因,怕自己的心竟然为一陌生之人悸动难平。
  后来到了这桓府,也曾被提点不要做过多的占卜,普通的卜卦是不会伤及自身的。这种有定向的占筮,确实不易过多,于是自己再行此道,那人还是心痛,还是会蹙眉责备。而这种心痛这种责备让他心动,让他变得柔软,让他情不自禁。
  正在二人温存满满之际,忽然听鹦鹉开口道:“来人了,来人了。”
  两人齐齐的向鹦鹉望去时,帘门一挑,封二公子进来了。
  于是二公子一进门看到的景象,十分奇妙,案后的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身边放着一只鸟。于是这三位,六只眼睛,平静而又无言的盯着刚刚踏入殿内的他。
  “打扰了,打扰了!”封二公子怎么抬腿迈进门的,又原模原样,慢动作倒着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老时常想封二公子,可能上辈子欠了谢珝什么债,笑而不语。


第57章 
  谢珝的生辰,过的算是一个普天同庆。
  自从桓玄坐拥了荆江二州,还挂着广州刺史的名头,徐州也算划来了一半,这大半江山算是都姓了桓。那么如今桓氏地界谁不知道,这位谢公子,乃是桓公帐下第一大红人。
  于是想安安静静的过个生辰,那便是痴人说梦。提前一月就有大小的使节前往南郡,献上寿礼,亲自登门的州府官员也都络绎不绝。
  桓玄是不爱待人接客的,虽说大部分人前来奉承,实则是为了前来讨个仕途,可是他此时却拿出了天下主人的姿态,全权交给了桓伟与封尚。
  桓伟和殷仲文负责府中一切来客的接待,封二公子则是负责后勤与礼物的品鉴登记。
  桓伟有个好帮手,前后照应的十分得心应手。可是另一边就没这么幸运了,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封二公子忙的要吐血,童儿每每见他快支撑不住,便嗤笑他,比自己娶亲迎宾还繁忙。
  谢珝作为寿星,只负责休息就好了,桓玄是不舍得他劳动一下的。不过这阵仗一打开,一场盛大的生辰宴,是在所难免了。全部安排妥帖后,劳烦彖之赴个宴,桓敬道都很是心痛。
  这次大宴,除了陶姜先生在徐州不便回来,不仅顾恺之将军在,连封尚的兄长也从建康回到南郡,并且还秘密的接回了一个人,如此看来场面的豪华与热闹是谁都料想不到的。
  封善是第一次见到谢珝,平日里只是听这不争气的弟弟常提起,如今一见,果然超凡脱俗,虽然口不能言,品格气度惊人,待人接物甚是平和,却不失礼数,一副道家做派。
  虽说之前在京城,六|四阁是闻名于耳,可是封善却与他的弟弟截然不同,从不在花丛柳巷流连,全部精力都用在仕途上。
  封善最初在京城只不过是不入流的小官,十分辛苦,自从桓氏腾飞后,近二年他才做了南陵太守,又因为这太守做的一派风生水起,上月又回建康,迁了御史中丞。
  家中有一人全力在朝中拼搏,就要有一人留在父母身前侍奉,封善不管这弟弟平日里如何纨绔,只要好好的在家便放过他,以至于有多少红颜知己则是从不过问。
  不过支妙音找上府,拿着封尚的信物,要求带她一起去南郡,还真是难倒了这位封大公子。
  支妙音的大名是无人不知的,只是她与弟弟有何瓜葛,这位刚回京城的大哥确实有所不知,既然她拿的出封尚的玉佩,可见不是一般的关系,只好答应。
  同行日余,顾虑便全都散去了,这女尼不仅礼数周全,且从不抛头露面,轻纱掩面,一路上也没生出什么事端。
  封尚本就忙的马不停蹄,又见大哥带了支妙音前来,真是更加分身乏术。他心中虽惦记支妙音前来避难,却也有种忌惮,不想她与谢珝接触过多,于是又央求大哥,将妙音娘子安排到自己府上。
  桓玄听说大哥引了支妙音前来,住进了封府,觉得封尚得偿所愿,便前去祝贺,正见这二公子专心于贺礼清点。
  桓玄道:“子彧辛苦了,晚膳特准备了你喜欢的肘子,犒赏你的功劳。”
  封尚道:“多亏了您,还有您家的珝公子,我这老腰都快直不起来了。不过肘子还是留给你罢,晚膳要回去。”
  桓玄道:“家里到了贵客啦?”
  封尚道:“到了。”
  桓玄笑着道:“干嘛藏着啊,让大哥把她接过来一起吃肘子。”
  封尚道:“免了罢,珝公子不是不喜见客么。”
  桓玄笑的开了花,道:“客确实不喜,只是你的爱侣能是客么?”
  封尚道:“你饶了我罢。看在我为你忙了这半月的份上,能不能少说几句?”
  桓玄道:“你也有这么一天,忠言逆耳啊!”
  封尚道:“打住,我们去,去还不行么,我这就回府亲自接她。”
  桓玄道:“晚上就咱们五个,聚聚。”
  封尚道:“不带上你大哥和他女婿?”
  桓玄道:“外面时时有客,就不叫他们了,等客散了再议。”
  封尚点点头,便放下手中的事务,回府去了。
  多日未见妙音娘子,封尚有些手足无措,来到房前,不知道进是不进,恰赶上伺候的小女使出门泼水,才被迫迎了进去。
  镜前的支妙音刚净了脸,在梳妆。见他三步一颤的走了进来,便微微笑了笑,没有开口。
  不知为何,封尚所能忆起的支妙音都是素颜,未施粉黛,可就是这样的清清淡淡,让他难以望却。
  今日再见这样素雅的容颜,挂着浅笑,心中的那些乱麻,瞬间变成股清流,在他的心窝一翻,便不知溜去哪里了,于是他手也不抖了,脚也不颤了,慢慢的走上前,在妙音娘子的发顶吻了吻。
  支妙音道:“怎么?数月不见,不认得了?”
  封尚道:“娘子在我心中,片刻难忘。”
  支妙音笑的嘤嘤,拍了拍封尚搭在她肩头的手,继续上妆。
  封尚道:“我亲自为娘子上妆如何?”
  支妙音点点头,将手中蘸了胭脂的笔递给了他。
  封尚道:“今晚桓玄邀请娘子去他府里用膳。”
  支妙音道:“正好会会这位素未谋面的珝公子。”
  封尚心中一翻,又生出些紧张,道:“他口不能言,你别为难他。”
  支妙音皱皱眉,道:“他自有人护着,可不该是你罢。”
  封尚道:“我这不是怕桓玄翻脸么,谢珝可是他心头的宝,任何人不能动半分的。”
  支妙音突然没开眼笑道:“果真如此?那岂不是很有趣。真想看看他二人如何缠绵啊!”
  封尚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道:“他二人虽同榻而眠,却没有过多的亲密,桓玄那小子,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要是有什么,早就到我这儿来炫耀了。”
  支妙音道:“同榻而眠还冰清如水?桓公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罢!”
  封尚哭笑不得,道:“这,我可真的不知。”
  支妙音道:“以前我不信,如今嘛…”
  封尚忙抢着道:“你,你不信,自己去试试罢。”
  支妙音笑了笑道:“准了?”
  封尚也笑了道:“不准。”
  为妙音娘子点了眉心朱砂,又梳好了发髻,约定了出门的时辰,嘱咐她更衣,封尚便出来寻大哥去了。
  封善此时在书房,挑拣些古籍打发时间,见弟弟来了,便放下了书。
  封尚先给大哥施礼,才开口道:“大哥好生悠闲。”
  封善道:“近日来,你助敬道收点贺礼,劳苦了。只是敬道为何要你亲自过目纪录,府内自有内使啊?”
  封尚道:“大哥有所不知,如今桓氏日渐势大,旧仆全部派去各地督军了,身边可信之人寥寥无几,又赶上是这么大的日子,要想从中做手脚极其容易,咱们刚有起色,一切要谨慎。”
  封善点点头,拍拍弟弟的肩膀,觉得这个不学无术的孩子,长大了。
  封尚道:“今晚敬道邀请大哥一起用饭,咱们早些过去罢。”
  封善想了想,道:“是否还邀请了妙音娘子?”
  封尚点点头。
  封善道:“你们四人之宴,我不便参与,替我谢过敬道,改日我再拜访。”
  封尚知道,大哥决定的事情,不宜多劝,便道:“家宴而已,大哥真的不去?”
  封善道:“正日子自然就见到了,何必打搅你们,我今日也约了旧友,就不过去了。”
  封尚点点头,刚要起身出门,便被封善叫住了。
  封善道:“不急,我有事问你。”
  封尚有些不解,坐正了,一副洗耳恭听。
  封善道:“你平日里不喜读书,流连花丛,我从未督导过你,想必你心中知道。只是这支妙音,你不该与其深交啊!”
  封尚有些愧疚,知道大哥是好意,便道:“我与娘子是知己,她若有难,我不得不救。”
  封善道:“此时京中风平浪静,她明明就是来寻你,并非逃难,并且过几日,她还要与我一道回京。”
  封尚愣住了,他本以为妙音娘子不会再回建康,谁知不日便要启程回京。
  见他还不知这个消息,封善道:“此人根基极其复杂,又是当今丞相供养之人,你要仔细。”
  封尚起身施礼,道:“是。”
  封善道:“莫要动情,封家也容不下她,将来若是伸手可救,当别论,但是,要量力而行。”
  封尚不敢抬头,仍垂着头称是,听到兄长让他退下,才起身退出了堂去。
  他慢慢向自己的寝殿踱着步,心中百感千回,支妙音到底为何而来?若是来久居,定是为了自己,可是如今来了又去,怕是来替道子探听敬道的虚实罢。
  朝廷如今忌惮敬道势大,发展蓬勃,怕是已经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是这样,支妙音看到的越多,便会对敬道越不利。
  他思来想去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只有说服支妙音这一条路可走了,既然这样,还是要与她深谈一谈。
  回到寝殿,刚进门,便看到整装待发的妙音娘子,端坐在外厅,品着茶,见他回房便放下茶盏,笑颜如花,起身抱住了他,封尚一脑子的游说之言,片刻又忘了个干干净净。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又改成了单更了,过节太忙了,没有时间写东西,上班后加油吧!~
  谢谢大家~~~


第58章 
  封善没有前来赴宴,桓玄稍稍有点吃惊,毕竟他亲自发出的邀约,都不肯给面子的么?官职大了,架子也变大了?
  不过今夜谢珝要见的主角也并非是封尚的大哥,毕竟回来南郡的当天已经见过了,虽说是匆匆一面,不过观人观心,也相差无几了罢,他的彖之目光敏锐,一面便知。
  说了是家宴,就没有很大的排场,地点选在小的宴客厅,四张椅子也没有排的很开,虽说是张八仙桌,却有意摆成了两两相近,四人微微相对的角度,既方便敬酒又方便叙谈。
  支妙音第一次来桓府,也没有四处打量,反而像是熟客般,不必封尚处处指引,也知道大致方向,这样的举动让封尚心中更沉了一沉,知道她是有备而来,只是没有想过竟然如此充分。小童引着他二人来到宴客厅,安排了茶点便下去了。
  不多时,桓玄和谢珝便来了,一时间,屋中便热闹了起来,这四位都不是拘礼的人,先是互相施礼问安,又是重新入座,小童便吩咐上菜开席。
  桓玄坐在主位,他的右手边挨着谢珝,谢珝身后站着小童。他的左手边稍远一点的位置是封尚,封尚的左边挨着支妙音。
  宴席齐备,桓玄便提了这第一杯酒,为妙音娘子远途而来接风,为封尚得聚佳人道喜,为谢珝生辰道贺。四人举杯,共同饮下佳酿,连支妙音都满饮了杯中的素酒,毫无推举之意。
  妙音娘子毕竟是出家之人,今日这餐饭食,便换成了按位布菜,娘子的菜色虽然看起来与他人一般无二,却从头到尾的材料只用了素斋,只是精心烹制了一番。
  谢珝又是出言不便,特安排小童在旁伺候,并加了一方案几,随时供他书写。不过支妙音今日表现的十分沉稳,毫无咄咄逼人之色,反而小鸟依人,目光娇柔,在封尚身边甚是和善,也不多言。这方案几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桓玄深知这妙音娘子的厉害,见此情景,便不得不打趣这新习得了驯服珍禽猛兽技能的封二公子。
  桓玄道:“妙音娘子此番前来,是要与子彧长相厮守了罢。”
  果然,封尚面色一僵,一勺汤羹洒出去半勺。
  支妙音笑着道:“妙音特为珝公子贺寿而来,不日便要启程回京了。”
  桓玄有些出乎意料,道:“娘子在南郡有何不称心的?若是谁敢欺负于你,我来为娘子出头。”说着看向了封尚,封尚刚吞下去的羹汤,差点又喷了出来。
  抢着道:“娘子回京还有要事,敬道莫要打趣了。”
  支妙音道:“妙音在京城时,便久仰珝公子大名,只是不得而见,今日有幸相见,真是不同凡响。”
  谢珝微微点头,脸上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
  桓玄道:“谢过娘子赞誉,彖之他足不出户,平日里与道法为伴,对娘子也是倾慕已久。”
  封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这凳子上有针,扎的他坐立不安,冷汗便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支妙音道:“想必珝公子道法超然,已看透万物本质,并无差别,乃至于众生阴阳相揉,互生互灭,取阴取阳,无所畏介。”
  听起来很正常,像是探讨道法,只是封尚听起来,很刺耳,有种惴惴不安,又不好此时就打断她的话,只能埋头听着。
  谢珝抬眼看看这支妙音,便略略转身示意小童对答。
  小童道:“既然道生一,一生二。万事万物源自于道,又何必在意阴阳相生相克,只要源发于本体,归附于本心,道法自生。”
  支妙音这才正视了小童一眼,洒脱的笑笑,道:“好一句,源发于本体,归附于本心,看来珝公子已经做的很好了。”
  小童道:“我家公子平日里督导下人,凡是量力而行,喜好自定,却要收住心身,过于苛求,只能自寻烦恼。”
  支妙音一滞,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孩童,竟然如此犀利,便道:“小小童儿,竟然这般成熟,真是可怜见儿的。”
  封尚听了这一套云山雾绕,两个人对峙已经很烦了,又添了半个,简直就是修罗场,见支妙音像是败了下来,便道:“好好的你们怎么论起道来了,这不是撵我么,我可走了啊!”
  桓玄道:“妙音娘子似乎有什么话,既然大家不分彼此,就直说罢!”
  封尚吞了下并不存在的口水,面对着刚端上来的肘子,毫无胃口。
  支妙音道:“妙音只是想问关于闻记藏书的事情,别无他意。既然珝公子曾割爱藏书于我,想必也是甚好此道。”
  童子道:“我家公子自从接手了这些藏书后,并无太多想法,世间情爱并非一个修道之人该有的情愫,不过也不会无故拒绝诚挚的感情,一切随缘听命。”
  谢珝示意小童不要多言了,并用肯定的目光看了看支妙音,示意确实如此。
  支妙音笑笑,看着桓玄道:“看来这真心之人,还有机会,只是这世间最美妙的感受你二人还未体会,可惜可惜。”
  封尚眼看着话题滑向了无间深渊,便道:“哈哈哈,妙音顽皮,此事不提,不提。”
  可是没想到被制止了的小童又插言,道:“妙音娘子本无欲无求,看万事万物如水如波,可如今却有了太多杂念,若是此生还有牵挂,怕是难修金身。”
  支妙音面色突然僵了一下,又恢复笑颜,道:“你这小东西,真真有趣,莫不是也会占卦?”
  小童笑笑,看向了封尚。
  封尚的背都湿透了,道:“咱们还是再饮一杯罢,好饭好菜的,都冷了。”
  看了半天戏的谢珝示意桓玄救救这可怜的封二公子罢,桓玄收到指示,便举起酒盏,提了这第二杯。
  两杯酒下肚,封尚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是因为酒力,而是这谢珝基本还未出手,小童已经代替主人对答的如此,这妙音娘子若是连个童儿都辩白不过,一会儿遭殃的岂不是自己。
  桓玄见这封二少爷,肉也不吃,酒也不喝,两眼发直,冷汗直流,便道:“妙音娘子对闻记之书甚是看重,不如回京后,我差人将其余藏书送过去罢。”
  支妙音笑的很媚,道:“比起这些好文章,我更想看鲜活的人儿呢!桓公可否容妙音在府上借宿一晚?”
  封尚这次险些从凳子上滑下去,忙摆手道:“玩笑玩笑,娘子休要戏弄敬道。”
  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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