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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琐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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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鹦鹉又道:“令烙!令烙!”
  桓玄这才恍然大悟,他捶胸顿足,顿时觉得心中有岩浆翻腾,一股炙热冲上脑顶,甚至有暖流在眼眶翻滚,此时他已经顾不得一切,便立刻冲了出去,高声喝令命铁甲军做好准备,明日出征。
  封尚想起他与桓玄第二次入建康城时,也是微服前往,他曾经考虑过,装作死尸,躺在一副棺椁中,便可顺利逃过他人视线,优哉游哉前往。
  只是这次,他并没有闲情逸致做这些多余之事,只想早日赶到建康,救出兄长和妙音娘子。
  一路之上,他试想过很多种见到支妙音后,如何劝说她跟自己走,可是都觉得行不通。因为支妙音在南郡之时,一夜深缠绵之后问过他,是否有此生最爱之人,他一时语塞,没有回答,便搪塞过去了。
  想起建康被孙恩围困之时,他想接出支妙音,她也曾说过,若是两情相悦之时,天涯海角也会随自己去。而如今,他无法说服的不是支妙音,是自己,因为正如童儿所说,他的心中,始终都没有一个真情所向之人。
  去往建康打探的人,只带回了如今朝廷安稳,司马道子变本加厉,大摆延宴,日夜酗酒,不理朝政,不问战事的消息,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
  还有半日的路程,便可进入建康,没有想到路岗路障竟少了起来,甚至都没有重兵在城门处探查搜身,一派安宁祥和之态。
  封尚一路上,开始装流民,才能混出城去,后来宽松放行了就装起商人,递些货品给守门之人,便可得到放行,最后连装都懒得装,大摇大摆就进了建康城。
  只是进城之后,还是十分低调的装作市井郎中,先行来到了兄长府上。递了玉佩,见了兄长,才知道,建康城中并不以为桓氏能撑多久,司马道子也并不为剿灭桓氏,只是挤压出些许势力,安抚刘牢之即可。
  越是十成人有八成人还是安居乐业,逍遥快活。没有人关心徐州是否吃紧,司马元显是否能大胜而归,反正刘牢之的独子,留在建康做质,刘氏就闹不到天上去。
  封尚劝说兄长,这次司马道子父子是捅破了天,他们竟然敢在徐州头上打主意,谢珝已经提前赶往了新安,若是此时,新安城有什么闪失,那么桓玄定然要倾兵前往,杀个你死我活。
  封善闻言才理解为何弟弟冒险前来建康,原来是战事已经进行的如此白热化,不是一方叫停就能停的住的,便立刻吩咐亲自收拾些必要之物,准备好不声张的只身出逃。
  封尚见普天之下最好说话的便是自己的亲兄长,顾虑周全,办事小心,完全没有枉顾自己前来犯的险,便告知自己的下处,让兄长单独前往,由他先行安排的铁甲军悄悄送出城,前往义兴避难,看战事再做打算。
  与兄长告别之后,封尚直奔小长干,他一刻都不能等待了,下定决心,就是骗,也要把妙音娘子骗出建康,因为不知为何,离建康越近,他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支妙音。
  庵堂还是那样幽静素雅,上次住在这里许久,最常走的便是西角门,找酒肆也好,登寿山也好,反正偷偷跑出去喝酒吃肉,休闲娱乐,都是要从这里过的。
  今日,西角门仍然是他最佳选择,按规律三轻四重两划道的拍了门,果然有人应了,立刻打开了门,熟客般的将他迎了进去。
  妙音娘子,此时不在庵内,又往相府里去了。封尚便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支妙音的寝殿,准备沐浴一番,洗去连日的车马劳顿,再美美的睡上一觉,等待娘子归来。
  只是刚进正殿,便看见有一男子,身着里衣,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坐在外厅里啃着一只鸡腿。这男子看上去十分年少,宽眉扩目,俊朗非常,敞袖中露出的小臂,坚实有力,一看就是支妙音喜欢的那种健壮的少年郎。
  封尚顿时五雷轰顶,他一言不发的望着那男子,脑子里有一万条疑虑飞过,也不知是气愤还是激动,他感觉到自己的手都有些抖。
  最后他想了许久指着那男子,道:“谁许你在庵堂里吃肉的?”
  男子道:“饿了。”
  封尚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道:“这里是庵堂!”
  男子道:“那又如何?”
  封尚握紧拳头,青筋都爆了出来,道:“庵堂是供养菩萨的地方,你要吃肉喝酒就给我出去。”
  男子道:“供在这儿的菩萨,更不堪的事情都见过,还差这点酒肉?”
  封尚手指捏的咯咯做响,道:“还想活?”
  男子道:“你是谁?”
  封尚不想再压抑心中的怒火,狠狠的道:“你想知道我是谁?”
  男子边吃着嘴里的肉,边不屑的道:“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
  封尚道:“容不得你想与不想了。”于是他抬手就是一拳直冲男子面门。
  不料这男子也有两把刷子,不仅闪头躲过了这一拳,还伸出油呲麻花儿的手抓住了封尚的手腕。
  封尚一拳未中,见这小子仍未起身,气更不打一处来了,抬腿就朝那男子膝盖踹去,这一脚的力道和位置都极其刁钻,若是真的踹中了,八成下半辈子,这个人就只剩一条腿了。
  男子见封尚动真格的了,便松开手,随即轻巧一跳,便蹲在了刚坐的椅子上,躲过了这狠狠的一脚。
  随即道:“怎么着?玩真的?”
  封尚不想废话,伸手就去拉他的肩膀,想把此人摔出去,休想躲在椅子上装大个。
  可是男子明知道,被他抓住定是要摔个七荤八素,便趁他全力向前扑来之时,起身一个前空翻,越过封尚,轻巧落地,就向门前跑去,他心中也确实有点怕将这寝殿砸个胡乱。
  只是封尚料定他必是要逃,一个扫堂腿就划了过来。
  男子落地时右脚殿后,想要起身向外跑的同时,没有封尚反应快,脚尖被勾住,一头就向前栽了出去,正在他心觉不好之时,便觉得脑门冲入了一个极其柔软的肉垫中。
  只听“哎呦!”一声惊呼。
  封尚抬眼,便看到,那臭小子以极其不雅的姿势撞到了刚刚进门的支妙音怀里,更令人无法直视的是,他还不明所以的伸手去探,究竟何物如此绵软,将他的脸全招呼上了,也没有感觉到半分疼痛。
  可是支妙音却觉得被扑的厉害,惊呼道:“痛死我啦!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封尚不知为何,刚才嚣张霸道的气焰一扫而空,见到正主儿回来了,没有了抓奸的态势,反而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支妙音推开胸前的人,又看看他满手油花儿的手,染了她新做的道袍,便厉声道:“敬宣!!!”
  男子忙抬头,举起双手,面带尴尬之色的道:“姐,姐姐。”
  支妙音也没废话,对着他的额头抬手就拍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连封尚都不禁缩了缩脖子,感同身受的觉得满眼有金星闪过。
  只是他突然反应过来,疑惑的问道:“刘,刘敬轩?”
  作者有话要说:  含□□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
  有没有小伙伴知道,这鹦鹉说的是什么?笑而不语。


第64章 
  桓伟抵达新安城之时,顾恺之已经与司马元显交上火了。朝廷的兵马多年养尊处优,定然是不如边将士,能征善战,杀伐果断。于是刚刚开始对峙,司马元显便苦不堪言。
  一同出兵的刘牢之部队,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勤勉,当他见到谢珝时,觉得徐州的战事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因为,珝公子神色安泰,面无波澜,并无怒色也无惧色,依旧是一副万事万物,皆是虚幻泡影的超然。
  既然如此,自己也可以放下一颗心,不必拼死守护亲弟弟的心尖之人了。
  太久没见陶姜先生,桓伟还甚是亲切,与先生问安时,却不禁心中一动,因为陶先生面色泛黄,时而有微喘之态,虽然精神看起来尚可,只是有种消耗过多之态。
  桓伟甚是不解,陶姜先生自从来桓府,就一直有贴身郎中为其调理,治理荆州水患之时,虽日夜劳顿,仍是面色红润,如今有徒儿亲自侍奉,怎么反而病势沉重了呢?
  桓伟道:“多日未见陶姜先生,先生身体可好?”
  陶姜施礼,道:“多谢关心。前段日子里只觉梦多困倦,近来好了很多,饭食倒是比在南郡时用的多些了。”
  桓伟道:“有食欲便好,先生太过清瘦了,要好生保养啊!”
  陶姜道:“有徒儿伺候,还是很注重调配的。”
  桓伟从未见过谢重,便道:“高徒何在?不如请出来,一起叙谈。”
  陶姜道:“顾将军带他走了,说是要亲自教授用兵之道。”
  桓伟道:“顾卿与先生果然是至交,连徒弟都代为教授。”
  陶姜道:“同袍之情,没齿难忘。”
  桓伟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先生好好休息,我便去看看珝公子罢。”
  陶姜点头送客,心中猜测,桓伟最后几句话的意思,是否已然说明了桓玄也对自己生出疑心来了。
  桓伟从陶姜先生处出来,去了谢珝的书房。
  果然谢珝像是等待他似的,研好了墨,也写好了一番话。
  桓伟施了礼,便上前看去,纸上写着:“如今战事吃紧,谢珝虽不是带兵之人,却不是贪生怕死之徒,是不会后退一步的,大敌当前,无论文武,皆同仇敌忾,守住城池。”
  桓伟点了点头,道:“既然珝公子已经知晓敬道驱我前来之意,也有自己的心思,我便不再多说,只是刀剑无眼,珝公子万万不要一时大意,身先士卒。若有闪失,我便无脸回南郡了。”
  谢珝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桓玄的名字,如今再次听到,心中不禁翻涌,虽然面无异色,执笔的手却微微一抖,在纸上留下了一点墨迹。
  桓伟本以为珝公子定是要欢喜的,却见他依旧冷淡,摸不清他的脉,便有些怅然,只是突然见到纸上的墨迹,才明白,珝公子只是压抑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可是做的再好,仍然会露出马脚,他微微扯了扯嘴角。
  接着道:“敬道虽然未来这新安城,却把精神全系在了此处,若说天下是他的所求,不如说,比天下更重要的是一颗真心。我这做兄长的,有时候不想他过的那么束缚,甚至觉得他只要过想要的日子便好,桓氏门楣,也自有我来替他承担。”
  谢珝低着头,像是在认真聆听,也像是出神,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桓伟便接着道:“若他所敬所爱之人,不能动情于他,我便只能替他惋惜,但是,若此人一心只为利用他,折磨他,我便不会饶过。”
  谢珝抬起头,直视着桓伟的眼睛,仍旧没有任何表情,许久之后,他抬了抬手,示意送客。
  桓玄的部队还有三日便可进新安城,却接到战报,刘牢之联合顾恺之部杀的司马元显丢盔弃甲,数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在众人的保护下,司马元显终于保住一条小命,逃回建康去了。
  看过这封信,桓玄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一半,看来封尚不负众望,表现的良好,解救了兄长与心上人,还搂草打兔子,顺带救出了刘敬轩。
  既然唯一的儿子在自己手中,也不怕刘牢之不痛下杀手,反戈一击,用其爱子做质威胁他的人泄愤。
  司马元显败的今日如此惨重,攻打建康,便是指日可待了。
  人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可是桓玄却是双喜临门,半路被派去义兴的殷仲文送来书信,已经顺利接应到封尚,并将从建康接出来的封善与刘敬轩安排妥当。信里虽然没有提妙音娘子之事,想必有封尚在,此事不用过虑。
  于是桓玄更加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新安城。
  再见谢珝,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目光淡淡的,没有任何神采,可是,桓玄这次不想装作很大度的样子,可以再一次任眼前之人转身离去。因为,他已经明白,自己在谢珝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他跨步上前,不由分说,便抱住了谢珝。当着一众文臣武将,城上城下的三军人马,在这新安城的吊桥之上,就这样霸道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感受到怀中之人,先是一僵,随即是柔软下来,慢慢的又颤抖起来,桓玄的心都碎了。
  他低低的道:“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人面对复仇,哪怕你现在就要我的命,也都给你,不要走。”
  抚了抚谢珝的发,桓玄才松开他,可是顺势又拉起了他的手,向城内走去。
  一同迎接出城的兵士就不提了,桓伟、陶姜、顾恺之、谢重四位面面相觑,相对无言。其他文武也都默不作声,各怀鬼胎,气氛诡异。
  进了议战厅,桓玄便立刻命人取战图挂好,召集武将全部帐外听命,而自己则拉着谢珝的手,一个弹指也不放松,活脱脱像长在了一起。
  数月没有聚在一起的几人,来不及互相诉说近况,为今之计,只能节省时间,直奔主题才好。
  顾恺之将军先对当前战局进行了分析,他认为此时应该兵分两路,一路经南陵从芜湖方向进兵,而令一面经义兴,过丹徒,直取京口,两面夹击,把建康城围的铁桶一般,不怕他司马道子父子不束手就擒。
  战略战局上,顾将军一旦出言,便无人再有异议。全数通过了此方案,只是要看人员上如何分派了。
  于是陶姜先生接着提出,由桓玄作为主帅,顾恺之、谢重各引一支兵马,一同出兵芜湖,而自己与桓伟领一支兵马与刘牢之联合,共同出兵京口。这样的方案便可以调动一切有生力量对建康进行合围,并且谋士与武将搭配的十分匀称。
  众人见桓玄拉着谢珝,半分都没有松开的意思,便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这位珝公子的去留。
  只是桓伟问道:“若是刘牢之见了儿子,还能安心与我们联合么?”
  陶姜道:“自有我出面说服刘氏将儿子留下,以便抵御孙恩的突然来犯。”
  桓伟道:“既然我们声势如此浩大,那孙恩怎么敢冒头。”
  陶姜道:“若是孙恩不知战局,提前出手呢?”
  桓伟恍然大悟,在座的众人也纷纷点头,对陶先生的妙计赞许不已。
  陶姜接着道:“如此便可留下殷仲文与刘敬宣,继续对抗孙恩,而攻入建康之后,刘氏的命运便仍然牢牢抓在我们手中。”
  顾恺之道:“刘牢之此人虽有领兵的谋略,却不善识人心,只是他已送子入虎口一次,还会送第二次么?”
  陶姜笑笑道:“这次,我们只能看封氏兄弟如何哄骗的这位刘公子了。”
  顾恺之点点头,觉得陶姜在玩弄人心上十分擅长,只是为何偏偏在自己身上,难以看透。他抬眼看了看身边的谢重,见那人虽然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不插言不捣乱,却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陶姜,从未真正的离开过半分。
  这时,桓玄道:“顾将军之安排,陶先生之计策,甚合我意,既然如此,明日我便与兄长同去会见刘牢之,商定战局。”
  众人见主帅发话,有些大事已定,速速送客之意,便纷纷躬身施礼,退了下去。
  出了厅外,谢重才拉住老师的袖子,道:“虽说战局明朗,只是老师与那刘牢之共同出兵,徒儿放心不下。”
  顾恺之见谢重拦住陶姜,便不耐烦的道:“桓伟将军也是身经百战,自然能护的好你的老师。”
  谢重道:“这次出征,我便要与老师分道而行,徒儿实在放心不下,不如…”
  顾恺之又道:“两方兵马已经安排齐备,你还是遵将令罢。”
  谢重有些委屈的看着陶姜,等着老师发话。
  陶姜道:“我早已做好打算,桓伟将军是与刘氏联合的最佳人选,你不必担忧。”
  见谢重仍然没有松手的意思,陶姜又道:“我早已安排封氏兄弟百般拉近与刘敬宣的关系,再送一支以假乱真的孙恩部队,给他练手,他尝到甜头,定然让他死心塌地的留在义兴,到时候便不是我出面劝刘牢之了,而是父随子愿,安心的去建康履职。”
  谢重道:“徒儿还是放心不下。”
  顾恺之实在听不下去,道:“你看看陶先生的面色,你是怎么照顾老师的?还在这里说放心不下,把人交给你,我才是真的放心不下。”
  陶姜道:“景重照顾的很好,只是我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了,若没有这孩子的侍奉,怕还不如今日。不过大事为重,哪怕我死在这出征的路上,有你二人代我完成心愿,我也可以含笑九泉。”
  既然陶姜都这么说了,顾恺之便也不好说什么,索性丢下这师徒二人先行一步了。
  谢重见碍事的人终于走了,便柔声问道:“老师今日可要沐汤?”
  陶姜忽然想起,自开战后,自己就没有放松过一日,每每督战道二十几个时辰不能合眼,又何谈沐浴泡汤。只是又转念一想,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常有异梦的?
  怕也是频繁泡汤之时,才开始每每春梦连连,似梦似幻,让人无法自拔,又不能即刻苏醒。
  联想到近来的旧友都谈到自己脸色不善,便生出些疑虑,他回望着谢重的眼睛,认真的看了半晌,那人却也堂堂正正的与自己对视了这半晌。
  这样诚挚如水的目光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平日的分寸得当,又似乎毫无异端,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思虑了半晌,陶姜露出个微笑,道:“好罢。”
  谢重松开老师的袖子,垂手称是,却在眼前人回身的一瞬间,露出了一抹为不可查的狡黠。
  作者有话要说:  破镜重圆的情侣,诡计多端的师徒,一心救儿的老父亲。
  人生八苦又来一遍~


第65章 
  月上柳梢霞光散,只身对影情难圆。
  若献兰芝为芳露,挽上玉面泪初干。
  空空荡荡的议战厅,只有两个身影,一双人。若说心仪之人,立于面前,仍然面不改色,心如止水,怕是神仙也难以做到。
  于是桓玄听到自己心跳之余,也感受到有一个声音,正随着自己的节拍附和着。谁也不愿打破这种宁静,聆听彼此的心跳之声,也能让恋人们安下心来。
  桓玄拉着谢珝的手,往身前一带,那人便不由自主的,贴了过来。这个角度很好,不必对视,也能看到,彼此意欲何为。
  只是桓玄还是想看着谢珝的眼睛告诉他,自己有多么欣喜,有多么感谢上苍,能够成为那个他在梦中呓语所唤之人。
  万念俱灰之时,居然要从一只鹦鹉口中,知道谢珝的真心,不是因为迟钝,还能有何缘由。只是这种后知后觉,险些让他就此放弃努力,任所爱之人,用自己的方式去完成心愿。
  其实桓玄一直想用时间和陪伴融化这颗铁铸的心,只是他看不清楚,谢珝的所作所为,究竟是真的感动,还是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所做的退让与交换。
  生辰宴那日,想必谢珝万念俱灰,强行按下了所有的感情,抛下内心的所求所想,又一次跌入了仇恨的忘川苦海。
  而他患得患失,没有出手拦住爱人的离去,任那漂泊之人,一次又一次的受到痛苦折磨,真是罪该万死。
  思及此处,桓玄扳正了谢珝的身子,望着他的眼睛,坚定的道:
  “无论何事,我都愿与彖之共同面对,只要与你共渡一日,我便爱你一日,宠你一日。老师的仇,我会记下,无需你忧虑,即便刘牢之有前朝吕奉先之勇,也不会让他猖狂几日,你放心。”
  谢珝的眼光闪出了诧异的光,又露出一种安心与放松。他微微叹了口气,垂下眼,仿佛在这样认真的盯着眼前这个人,便会被吸入其中。一股暖意充斥了他的心,将这些天来,盘踞的所有乌云都驱散的一丝不剩。
  愁苦被欣喜所掩盖,得知你心悦之人,也同样心悦着你,是怎样的感触。
  桓玄不想再等了,也突然理解,诸如封尚、支妙音那样先恩后爱之人的想法,果然一个弹指的时间也都是浪费,溺死在爱人的温柔乡里,才是人生至上之选。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扳起谢珝下巴的手,是否在抖,甚至感觉不到,那美丽的嘴角是何种味道。轻轻的触碰,没有被拒绝,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因为,他想了太久。
  天下间所有美味的珍馐,也及不上那凉凉的两片唇瓣,于是他品尝了一番,仍觉得不能满足,顾不上让怀中之人,喘上一口长气,便又附上来。
  如此这般,天旋地转,直到感觉谢珝的身子越来越绵软,甚至不能站稳,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对他钳制。
  桓玄不知为何,很想在此时此刻,看看谢珝的脸色如何。可那人却低着头,不肯向上看半分,于是只好,再次扳起爱人的下颚,探寻着那人的目光。
  只是这一看之下,他的心便咯愣愣翻了一转,像是瞬间被什么东西填满,甚至快撑爆了。因为,此情此景,让他不知所措。
  谢珝面色粉润,两颊透着绯红,目光有些闪烁,不敢与他对视,眼中带着湿润,却不是悲伤之态,眼圈微微泛着红霞。
  桓玄将此情此景全部印在心中,又怕谢珝过于羞涩,便松开拖着他下巴的手,将他的脸按在自己胸前。
  这番景致要藏好才是,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看到。因为,这般的谢珝,已经让他难以挨到,把人带到寝殿再好好的品尝了。
  只是此刻,将人就地正法似乎有些不合时宜。桓玄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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