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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琐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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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只是司马奕看了,不仅揪心,还真真的吃了一惊。
  “黄家本是豪门显贵之家,不想家道中落,只留下一对姐弟,姐姐为了照顾弟弟,至婚龄也不曾出阁。由于家室落寞,二人以为他人押镖送货为生,可是这样的路途多凶险,他二人常常险象环生,多亏了一位姓尉迟的郎中多次搭救。这位郎中不仅医术超群,身手也奇好,总是在危难之时,可以救黄郎的性命,姐姐本来觉得无以为报,愿下嫁尉迟家作为报答,只是郎中婉言拒绝了。郎中只是一心照顾黄郎,为他衣不解带几日几夜,侍奉汤药饭食,后来黄郎痊愈之后,郎中提出押镖行当凶险,愿带黄郎深山之中采药行医,过隐世的生活,黄郎最初并不明了,为何郎中有此提议,只是后来每每押运货物之时,郎中皆在暗处护佑,黄家姐姐也暗示弟弟,尉迟郎中不是为了黄氏,而是为了弟弟一人。黄郎慢慢心有所动,他本想押完最后一镖,便与姐姐做别,放弃振兴黄氏门楣,与郎中隐居深山,过神仙眷侣的生活。恰逢这一镖,有贼人来截杀,来人仅仅一人,就斩杀了整支押运队伍,黄氏姐姐也被一剑穿心,死不瞑目,唯有黄郎丝毫未伤,黄郎想与来人决一死战,来人却揭开面纱,露出本来面目,此人正是尉迟郎中,黄郎当即不能接受事实,问其为何,郎中道他二人世族本是仇敌,尉迟家族以绝世高手为家主,但是阖族上下只留一最强之人作为当家,当家人继位之时,会亲手杀了上一位家主,尉迟家主要为了乱世而活,顺便报黄氏家族之仇。郎中本是要将黄氏斩草除根,可是接触之中,见黄郎为人纯良不忍加害,如今只能等乱世之时,二人在战场相见,再解前世今生之怨,说完这些后,郎中便一去不返,独留黄郎一人。”
  司马奕不知相龙之前所看何书,只是这本书所述内容,使司马奕久久不能平静,尉迟郎中为男儿之身,如何对身为男儿之身的黄氏弟弟动情呢?而黄氏弟弟竟然也愿意回应着份感情,其家姐居然也可以接受。等下,桓温构陷我与相龙,有龙阳之好,这岂不是就是真真正正的龙阳之好,相龙何为会看这样的书?闻记书社到底在卖些什么书?难道相龙一直都有好男风?可是比起这些他居然更关心,乱世之中黄氏与尉迟氏是否相见,他二人结局如何?他这是怎么了?
  司马奕又展开了一卷竹简,很幸运,相龙果然不是喜欢卖关子的人,答案都在这儿了。
  “所谓的乱世之争,在同位作者的下部书中,确实出现了,并且黄氏与尉迟氏二人的结局也在其中。最终二人果然战场相见,尉迟郎中任黄郎一剑刺入他腹中没有躲闪,生命终了时拥抱着黄郎低低沉吟,许是临终之时,表露心迹,乃是真心相对,只是作者没有提及,空留读者唏嘘,而黄家儿郎从此则继承了尉迟家主之身,因为得知尉迟家主只会将位置传给自己此生最爱之人,而每代家主都是死于爱人之手。这感情伊始是多么的缱绻,为何结局是如此悲凉,真让我辈感怀。幸好我楚氏家门清白,永生永世为司马氏所驱驰,不会让我二人因为命运反目成仇,只是我的王爷,你何时才能明白相龙之心。”
  司马奕看到此处,全然明白了相龙的一颗心,他不断的回想从前,相龙是怎样的粘着他,无时无刻,照顾他,无微不至。原来相龙在这闻记书社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了解了男儿间的感情,于是乎对于自己,相龙也逐渐由总角之情转变为爱慕之意。可是自己呢?是否对相龙也有如此的情谊呢?
  得不到解答,司马奕一时心乱如麻,自己思考不如继续向下一卷竹简寻求答案,他向箱中扫了眼,那所剩不多的竹简里,写了些什么,司马奕胸中的暖意和哀伤同时涌上来,让他的眼角不知不觉间掉下了什么,他拭了拭,又展开一卷。
  “兴宁三年的游猎没有想到成为了王爷以自由之身的最后一场游猎,那年王爷一身红甲,是哀皇帝在他生辰之时送的,游猎场上无论到哪都是最耀眼的,只是王爷身上太瘦了,披盔戴甲居然还是被猎场的蚊子盯上了,几处没有被兵甲包裹住的地方,隔着里衣都集中的被叮的无法直视,入夜后就更是奇痒难耐,吩咐了营帐之外皆以蒿草燃熏,帐内为避免外人见其狼狈之状,只留小爷我为其捕蚊,捕蚊倒不是什么力气活,严实的纱帐本就没有缝隙再有偷袭者,只是王爷痒的难忍,我却无所适从,特别是他小腿之上的两处,和左腰侧的三处,让他颠来倒去的抓不到,只好如活鱼上岸般,摇尾乞怜,小爷见他可怜,想起之前小时候嬷嬷曾用口水涂抹止蚊虫之痒的事,便提议他是否要用,这厮居然折腾我半宿,让小爷帮他止痒,苍天可鉴,爷爷我真是个铁血战士啊!!!”
  司马奕想起来,那日确实是自己登基前最后一次游猎,皇兄赐的铠甲是中看不中用,奈何也不能相怪,他那时许是又消瘦了,就有蚊虫伺机而入,弄的他狼狈至极。后来相龙提出以唾液止痒,他便要相龙为他舔舐,苦了相龙对付那些虫包,他自己倒是觉得那感觉酥酥麻麻十分受用,可是相龙怀着怎样的心情度过的那夜,如今自己真是不敢想。司马奕双颊红透了,心底有种莫名的情愫在蒸腾,那夜,因为痛痒得到纾解,相龙在那样做的时候,他好像哼唧不堪入耳。
  “哀皇帝少年已是皇位之选,没想到继承大统仅仅三年就薨逝了,我家王爷不得已才坐上了这王位,真是天意不可违啊!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他的身侧谁都没有,不可能有人与其肩并肩的战斗与生活,本是我该退避三舍的时候,只是,他登基前的一夜,我们二人同榻而卧,他握着我的手,有些紧张的发抖,微皱的眉,闪耀着水花的眼,那时我便下定决心,要刀山火海的陪他闯一闯。去北府军中历练,自然是好,只是留他一个人,在这空荡的大殿中,他如何安睡,我只愿做他的一名兵士,在殿外守着他,知道他能安枕就好,不多求,既然此生无缘隐居深山,过神仙眷侣的日子,那么能每日见上一面,遥遥的对视一眼也是好的。”
  司马奕长长叹出口气,是啊,是自己不舍得相龙的,是自己先逾越的,是自己没有这个人在床榻上就无法入睡的,是自己先依赖相龙的。相龙的保护无微不知,从身体到内心,自己知道那时正是相龙去磨炼的最佳时机,手握兵权,将来可与桓氏抗衡,可是自己没有相龙,怕是一夜都难以合眼,是自己,害了他。
  相龙因为看穿了自己的脆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封赏的诏书,甘愿当一个侍卫留在自己身边。于是自己心花怒放,顺水推舟,再次逾越,创了常使的官职,连门下省都知道,什么是常使,就是圣上日常使用的人,多么贴切的名字。自己有龙阳之好的事,怕是那时就已有传言,怕是这些外人,是最先知道自己真实心意的人,也是他们最先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离不开楚相龙。
  相龙那每日在帘帐之外的守候,是怎样的心情,心爱之人,在眼前,在身侧,不能相拥的心情是如何?要做小伏低,要小心谨慎,要循规蹈矩,怕是平日里那些无心的触碰,都能使他内心悸动罢。为什么没有早点意识到?
  自己时常向相龙发出同榻而眠的邀请,让他有多么的为难,我真是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小老遥遥致敬CLAMP四位阿姨~


第17章 赴闻记坦诚己真心,闻思远献画解心痛
  夏日里最舒服的时辰,就是清晨推开窗,打开门,让凉爽的空气进来,掸了掸书架上若有若无的浮尘,又是新的一天。闻老板悠闲的沏了壶上好的洞庭碧螺春,不知为何今日晨起就觉得心情舒畅,想必是有贵客要登门。
  果然不出所料,开店不久,那位黑纱遮住半边脸的男子来了,还是一身很不搭他气质的穿着,还是那样弱柳扶风,脸上还是带着哀愁。这次他前来,与上次略有不同,走进门,随手翻了翻,门边最显眼的位置放的几本畅销书,再投过一个探寻的眼神。
  “公子这边请罢,小老刚沏了一壶好茶,不如边品茗,边叙谈。”闻思远把司马奕请进了内堂。
  内堂的装潢很古朴,俨然一派书香门第,古董架子上摆着些说不上来哪朝哪代的摆件,红玉雕的一对线茄,彩陶的一条盘蛇,憨态可掬的玉龟,不过最夺目的是一件青瓷的厚底细颈胆瓶,让人不禁发觉这架子上的文玩器物都是些细长之物,店主趣味可见一斑。堂内除了琳琅满目的收藏,就是书简了,金封套的书袋内,都是书简,封套上注着书名与作者。再往里走,就是精心摆放的一个茶案和两张竹席,黑檀木的茶海上各种异型的杯盏壶器,雅致非常,还有些颇有意趣的茶宠,姿态万千。
  司马奕挑了客位的席子坐了,盯着茶海上摆放的各色杯盏,入了神,这是怎样风雅的一位店主,竟摆了这样的局,怕是所请之客也都是雅客,看来是拖了相龙的福,自己才能坐在这里。
  闻店主的挥向司马奕眼前的茶盅,示意他随意挑选一只,司马奕略思索了一下,取了一只白釉莲花纹饰的小盏递予店主。店主遂用开开的水冲洗了那茶盏,再用厚巾擦拭干净,二次用开水烫热了,控干了,便倒入新泡的碧螺,双手奉上。
  司马奕闻了闻,茶香扑鼻,有着绿茶最为特有的清香,沁人心脾。他轻轻啜了一口,果然香气绵长,肆意在口鼻中回荡。他素来不喜绿茶,本就脾胃寒凉,日时只饮些红茶暖胃,相龙倒是爱绿茶,可以助他散散腹中油水。
  见客人静静品茶,闻思远才道:“公子今日来的这样早啊,可是想好了,有何要问的?”
  司马奕的声音还是嘶哑非常,努力的挤出几个清晰的字,“闻老板何时与相龙相识的?”
  闻思远浅浅一笑,开始回忆,“那个时候相龙还是个愣头青,第一次闯入我的店,居然指着我要些名家字画或是前朝古籍,我当时哭笑不得,让他翻翻我店门口的书卷,再来问。不想,他就真的照做了,这一翻,居然还迷上了,撵都不肯走,翻完了一卷与我道,这书中之人与他家公子很像,便要与我谈论这男风之好是何道理。我见他甚是年轻,怕是一时新鲜,不愿理睬,没想到不久之后,他便像是长在我这儿了,隔三差五便来叨扰。”
  司马奕又低头饮了口茶,没有什么表情,有种请您继续的神情。
  闻思远便道:“那样来了四五年,熟识起来,相与的不谈,情感问题倒是没少聊,我便得知,相龙本是什么风都不好,是个情窦未开的傻小子,只是他与他家公子,自幼相识,日日相伴,竟生出些他难以释怀的情谊来。”店主无奈的笑笑。
  “又过了一、二年罢,他居然就很少前来了,一年里就一两次罢,来了也是坐坐便走,走时包上多本书简,扔下大把的银钱。其实在这街上混久了,谁不知道他是楚家三公子,在王府谋差事,想必是新皇登基,他自然在宫中伺候,就不得而来了。”闻老板打量司马奕的神情里带上了些柔和的笑意,司马奕不知这是否代表了他什么都知道了,无需任何掩饰。
  “相龙很少说自己的事情,偶尔会问小老一些有趣的问题,只是这些问题,把他暴露的犹如赤身裸体一般。比如他少时,曾问过一个人若任自己拥抱、摔打、啃噬、摩挲,是不是就是喜欢的意思,还说是替朋友问的。”闻店主低头笑的很收敛,除了抖动的肩膀完全看不出他抑制的多用力。
  “你如何回答?”司马奕不顾店主笑的多么花枝乱颤,只想知道答案。
  “小老回答,是。”闻思远收了收笑意,再抬头,眼神很坚定。“所以他一直都知道,你心悦他,而你却毫不知情。他对你早生情愫,只是见你虽然百般依赖于他,却不似动情,所谓发乎情,止乎礼,相龙也只好委屈自己,将那份冲动压制在心底,等你自己慢慢发现。”
  “相龙他,还问过些什么?”司马奕垂下睫,有些酸楚。
  “房中秘书什么的。我们没有细谈,因为这小子用不上,哈哈哈哈。”店主笑的很放浪,只是笑过了,渐渐的,脸上带上了哀伤的神色。“最后一次来的时候,他向我诉苦,谈到你曾问他来我这处做甚?他本想在那时与你和盘托出,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一直以为,我与他只是从小亲近惯了,从未想过其他。我虽有妻妾,略懂男女之事,可是对于相龙,我却始终以为是依赖。”司马奕心中如刀绞,眼角有点泛红。
  “相龙他此生活的洒脱,能为爱的人披荆斩棘,穷尽一生守护他周全,已经是他的理想了。他早就对你用情至深,只是你没有发觉,也许你早已对他倾心,你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为何这几个月他总是要来我这儿,我可以告诉你。”店主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烦请店主告知。”司马奕抬眼,请求的目光灼灼。
  “相龙他说出了一趟远门,办了个差事,但是此事会伤及到自己的性命,为了保护你,不能让你知道,只好把所有始末,著成书简,留给你日后慢慢的看,想必你已经看过了。他将一生与你相识之事都记录下来,就是想让你此生莫要忘记他。但是他知道,你此生的抱负,不是我们眼前看到的,所以他也明白,你会好好活着,替他,替你们两个,活着。”闻思远像是郎中,可以治愈人心中的伤痕,不像是书社的店主,他的敏锐,他的恰到好处。
  “相龙果真是明白我的。”司马奕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已经像是默念给自己听了。
  “可是小老斗胆一劝,殿下还是放弃前仇旧恨吧,恐怕相龙也不忍让您为他披荆斩棘,奋力拼杀。”闻郎中盯着司马病人的目光,带着劝慰,带着疼惜。
  “如果知道自己做一件事注定失败,您还会坚持么?”司马奕看似艰难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闻思远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但是他还是坚定的回答“为了我爱之人,我会。”
  “我也会。”司马奕笑笑,为了给相龙报仇,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就算桓氏权势滔天,今日自己无人仰仗,还是不能就此终了,桓氏族人皆不可留,就算不能看着他们全族灭族,也要两败俱伤,之前的软弱与退缩,已经害了自己,害了相龙,不能再耽搁时日了,要利用可用之身,去做大事。
  “可是,以公子现在的状态,怕是还未与人斗,自身便撑不住了罢。”闻店主盯着司马奕瘦弱的手腕。
  “会稽是个好地方,我会在那里将养一段时间,再做打算。况且相龙这些手稿,不能诠释我与他一生之事,我要将其补充完善,这也要花费一些时日。”司马奕点了点头,示意店主放心。
  “公子可愿将其著成书简交给小老贩售呢?旧例五五分成。”店主就是店主,小算盘珠子说扒拉就扒拉上了。
  司马奕淡淡一笑,“店主保重。”随即起身,施了一礼,向店主道别。
  “王爷保重。还是那句话,若有什么想问的,随时来小店罢。”闻店主已经知道,这位王爷此生应该不会再来了,若是再来,怕是只有遗物了。
  “多谢店主的茶,很香。”司马奕道完这句,便挑开门帘出了店去。
  年节里司马奕收到来自建康所赐的节礼,还夹带了谢安一封书信,大致意思就是司马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要他保重自己,静待时机东山再起。司马奕看过之后便付之一炬,自己也不是你谢石安,高卧东山就有人推举,暗下决心莫要在成事之前做无畏的纠缠。
  没有几日,家中来了一位贵客,竟是桓温帐下参军顾恺之。他带来了一封北府军将军王恭的书信,并指点司马奕,若要脱离今时今日这个牢笼,需更换新身。此事也正是司马奕所虑之事,只是桓氏门客,如何轻信?顾恺之却不在意,也并不为自己辩驳,只是道桓氏以匡扶天下之名,实则谋朝篡位,其不臣之心人人得以诛之,司马氏江山需要北府军力量才可维持,是否要冒险一拼,全在司马奕一念间。
  司马奕沉思不语,本想下逐客令,顾恺之反而先行告退,并拿出一卷画轴,交于他,道这是故人所托,现交于此处保管,便匆匆的离开了。来人走后,司马奕打开那卷画轴,居然是相龙的一副画像,所绘之处,惟妙惟肖,犹如本人。司马奕想起,当初他与相龙闲谈时,提起顾恺之善丹青之事,没有想到相龙当初果然与他书信,心中一股暖意。为了这个人,再难,自己也要努力的活着,活着才有机会。
  (前尘往事完)
  作者有话要说:  前尘往事是主要是司马奕和相龙的故事,因为这些,司马奕的命运被改变,所以他不会忘记仇恨。下一章开始就是桓玄与谢珝的故事啦,不过相龙与司马奕这对的过往还会再回忆几次,毕竟谢珝宝宝的新世界大门也是要打开的,不要走开,小老努力码字中,后面会更加精彩的。


第18章 桓灵宝成人授洗马,封二少劝玄入京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郡公桓玄,五岁袭爵,风神疏朗,博综艺术,特封为太子洗马,钦此。”
  “臣领旨,谢恩。”桓玄接过宫中内侍官宣读的圣旨,抬手令内使送其出门,又展开圣旨看了看,随即草草的一合,便递给了下人,示意拿下去罢。
  “公子今日才被朝廷封授为太子洗马,真是屈才啊。”一个嘶哑而低沉的声音从后殿而出,来人是个蒙着半边脸的参将,五十岁上下,身材高挑却羸弱,是当年随谢安帐下参与过淝水之战的有功之臣,谢安病故后便由顾恺之推举到桓玄处供职,此人十分博学,且目光长远,倍受桓玄赏识。
  “陶先生,今日身体如何?刚才朝中的圣旨,您已经知晓了。”桓玄显得十分恭敬。
  “公子有鲲鹏之志,却无所施展,朝廷百般排抑,恐怕也不能拦住公子的去路的。”陶姜先生不急不缓的道。
  “父为九州伯,儿为五湖长。”桓玄高声的叹道,还是有些不满之情。
  “公子不必急迫,朝廷现在忌惮当年桓公的事,还无法重用,厚积薄发,机遇不可错失,公子当有所准备。”陶姜先生说罢便垂手,目光炯炯望着桓玄。
  “敬道听先生之言,使妙音游说当今琅琊王司马道子,才得此虚职,也实属不易了。”桓玄有些垂头丧气。
  “成大事者何惧小节,按部就班罢。”陶姜安抚道。
  “敬道自当听从先生教诲,只是先生近来食少多叹,不可过于劳累,快快歇息去罢。”桓玄微微一揖,便算是送先生了。
  看着陶姜退去的身影,桓玄不禁回想。五岁时,父亲大司马桓温病逝了,遗命最幼子的自己承袭爵位,当时他的二哥心中不忿,起兵妄图强抢爵位,多亏了叔父桓冲和长兄桓伟拼护,使得自己今日才安享这南郡公之位。世人对父亲当年的评价极为尖刻,多是绝口不提父亲三次北伐的功劳,却批判他当年逼退废帝司马奕,总揽朝权,欲封九锡,乃当朝第一乱臣贼子。为此,自己年满二十又三才得到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虚职吗,虽然荆湘二郡多是桓氏的旧部势力,只是无处施展,令人不忿。
  不过,今日朝廷已派人降旨提拔,自己自当进京回礼以示恭敬,便令属下从人打点行装,又命人拜帖封府二公子封尚通往。
  封氏一族是桓家的铁杆旧部,这位二公子只比桓玄大一岁,是整个南郡城中最纨绔的子弟,连建康城都知道此人名号,幸好其长兄十分稳重,府内事物、军机要案都处理的妥妥当当,不然他封氏是要毁在此人手中了。桓玄酷爱古籍,也善玄学清谈,文质彬彬的一位翩翩公子,竟然因为年龄相仿,结识了这位不学无术,花天酒地的封尚封二公子,真是命中注定,该有此劫。
  一路上往建康城去,也确实不能没有这位善于寻美食佳酿的封二公子,仰仗这位的好吃懒做为本行的富家少爷,吃吃住住,走走停停,赏遍名胜古迹,探寻风花雪月,路途上十分逍遥。
  刚进了建康城,封少爷就急不可耐向桓玄介绍起这建康的风物人情,“建康城最好的酒楼在清溪桥边,京城地界,天子脚下,那叫一个繁华,所有的好去处都汇集在那附近,我们也无处落脚,就住在那边罢。其实,本来有两个地方是都要去的,只是那闻记书社老板当年病逝后,就少了一处。”
  当年大名鼎鼎的桓温府,早已随着这位顶着谋朝篡位名头的大司马过世而荒废,甚至多年间没有人敢于再动土那块地界,直到司马道子掌权后,他的内弟便霸占了去,修葺起了府邸。
  “书社?你何时也做起学问来了?”桓玄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是这京城让人也顿悟了些仕途之道吧。
  “敬道有所不知,这闻记书社,当年在建康城中,是小有名气的,不同于其他书社所售古籍,这间书社专门出售男风之书,或是有龙阳之好的文人墨客留下的话本,无一不是精品,连男人与男人间春宫画都有呢!”封家二少说的双眼冒光,简直是眉飞色舞。
  桓玄早知道封少爷向来是纵情好色,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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