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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前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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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她的?”李舜铭费力地思考着怎么问。
  “嗯?”冯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何笙倒是明白了什么,又过来勾李舜铭的脖子:“莫不是你反应如此迟钝,连自己喜欢上了人都没发觉吧。”
  李舜铭捂住额头:“我真的不知道了。”
  冯文合了书刊起了身,把吊在李舜铭身上的何笙拎开,脱下了金丝眼镜,一本正经地问李舜铭:“你想吻她,想触碰她,想拐她到床上吗?”
  何笙默默退开一大步,自己怎么会认识这种斯文败类。
  李舜铭思考了一下,脑补了自己吻住前燕然后被一巴掌甩开的场景,说:“那样大概会被他更讨厌吧。”
  冯文又问:“若是她身不由己,不得不委身他人,你怎么办?”
  李舜铭未犹豫半分:“带他走,他若不愿,我便尽我所能护他安好。”
  “你不是喜欢她。”冯文慢慢地说,又带上眼镜:“你大概是爱上她了。”
  喜欢是占有,而爱是付出。
  何笙发出夸张的喊声:“哪家的千金这般可怜被你看上了?”
  李舜铭扶住额头不说话。
  冯文善于联系前后抓住重点:“你骗了她什么?”
  李舜铭苦恼地说:“开始他以为我是李家的短工,我没有道破,后来便是被他发觉我是李家少爷了,他大约是不喜欢纨绔子弟的。”
  何笙说:“嗬,倒是清高,不过眼光不错竟能看出你就是个纨绔。”
  冯文却皱住了眉头,若是舜铭以短工身份接触的,那大约身份是不相符的,便开口问到:“她是什么身份?”
  李舜铭答道:“戏子。”
  冯文眉头皱得更深,没有想到竟是风花雪月里出来的人物,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和别人不一样。”李舜铭笑了笑:“现在是民国,不是前清。”
  何笙忽而笑了,一把又是勾住李舜铭的脖子:“我支持你,你若是真的冲破了这层枷锁大约也能给我不少勇气。”
  冯文说:“我只担心她并非你的良人。”
  何笙迅速接口:“我还担心李舜铭这小子祸害了人家呢,你不记得去年李舜铭给某名媛写情书的事了?人家都真答应了结果这家伙竟然说自己送错人了!”
  李舜铭忙说:“我也没想到她真的答应了啊,是你说练练文采的。”
  冯文也笑:“你就跟着他胡闹。”
  李舜铭撇撇嘴,又想起棠前燕来,心口便是倏地一疼。
  他想起了那日微风清扬,晨曦尚好,他站在榕树下与他结成莫逆之交,那时自己并没有想得太多,只是单纯地想造出一个能与他不断联系的理由。
  而如今看来,他喜欢他并不是出于和冯文,何笙一样的友谊。
  但是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能呢?
  李舜铭阖眼,便仿佛又看到了棠前燕身着那绮丽的戏服在台上文武昆乱不挡的模样,再回首间,他又退下了戏服,着一白衫,立于榕下,英气逼人。
  赵玉华满脸为难地看着棠前燕一杯一杯地喝,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招手喊了荣福过来轻声问:“前燕这最近是怎么了?”
  荣福也是一副无奈的表情:“小的也不知道,最近几日老板常喝得宿醉。”
  赵玉华倒也问了几次,棠前燕却是不说。
  酒杯磕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砰”声,棠前燕清楚自己还没有醉,起了身想要送客:“玉华,荣福,你们先回罢,容我过几日,过几日便好了……”
  棠前燕低垂了眉眼,眸子清亮若星,他可以悲伤可以难过,但是不可以没有期限。
  不值得,棠前燕对自己说,就当是做了一个梦,到了时间就该醒了。
  赵玉华叹一口气,拍拍棠前燕的肩膀,对荣福说:“走罢走罢。”
  荣福只得点头,随着赵玉华一同出了院。
  棠前燕又坐回了桌前,一杯烈酒倾灌入口,有如刀滑入喉间,棠前燕捂住嘴,咳嗽不断,酒杯翻到在桌上,酒便洒了一地。
  棠前燕又咳几声才缓过来,起身时,有些晕眩,便缓步到院子中呼吸新鲜的空气。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月明星稀,院中的榕树繁茂的枝叶伸展开来,在漆黑的院中犹如鬼魅。
  呼进几口微凉的空气,便挤出了肺部的浊气,棠前燕慢慢阖住眼,晕眩感便更加强烈,身子一软,便要向下倒去。
  却被人稳稳扶住,有人一声叹息:“你喝酒了?”
  棠前燕讶异抬眸,便看见了李舜铭俊逸的侧脸:“你,你怎么……”
  “我翻墙进来的。”李舜铭回答得大大方方:“我先扶你进屋。”
  棠前燕头重脚轻地跟着他走,思考着要不要真的就此晕过去就罢。
  李舜铭扶着棠前燕走,莫名地竟有些紧张。
  两人方进了屋,棠前燕直身扶住了桌,抬眼看住李舜铭,抿唇不言不语。
  李舜铭随手扶起桌上的酒杯,说:“我给你倒些水。”
  “不用了,”棠前燕说:“我不需要。”
  李舜铭张了张嘴,没有再坚持,直径走到棠前燕面前,开口:“那你听我说罢。我,李舜铭,丁酉年生,父为李绍衡,家有数厂,田亩若干,伯父是李绍衍,堂系同辈兄弟姊妹是舜钲、舜铃和舜钰,现就读于燕京学堂,专于文史,无特别嗜好,擅长……”
  “停停……”李舜铭一口气说得棠前燕有些不明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舜铭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我只是,不想再让你从别人那里听见关于我你所不知道的事了,我把自己从以前到现在的一切都说给你听,而现在到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再对你有隐瞒。”
  “我像你赔罪,”李舜铭笑得灿如千阳:“原谅我罢。”
  棠前燕狠狠咬住下唇,他忽而发现自己是无法拒绝李舜铭的任何要求。
  李舜铭只觉得心跳如鼓,他害怕棠前燕的拒绝或者敷衍,他觉得自己想个眼巴巴向长辈讨糖的孩子,只等一句话,便喜出望外或者嚎啕大哭。
  棠前燕许久没有回话,李舜铭不甘心地逼近一步:“你原谅我了吗?”
  “我本来,”棠前燕轻而慢地说:“就不曾怪过你。”
  李舜铭顿时弯了眉眼,一个箭步上前就要揉住棠前燕,棠前燕猝不及防地想躲,脚步一个踉跄便向后倒去,李舜铭下意识地垫在他下面,便重重摔在了地上。
  “嘶……”李舜铭吸一口凉气,将棠前燕护在怀中,以手撑地。
  棠前燕在李舜铭怀中抬起头,两人的动作同时一滞。
  太近了,气息近在咫尺。
  李舜铭觉得自己是第一次离棠前燕这般近,他看着棠前燕扑扇的睫毛和忽闪的眸子像极了一只受惊得小鹿,绯红的唇微微张着。
  你在惊慌失措些什么呢?李舜铭忍不住慢慢地凑近,想要吻住他。
  只是李舜铭一动,棠前燕犹如忽而醒悟般,身子向后,撑着桌子便站了起来。
  完了完了,棠前燕想:我竟然会觉得他想要吻我。
  李舜铭落了个空,只得自顾自地从地上爬起来。
  完了完了,李舜铭想:我竟然会想要去吻他。
  二人各怀心事,许久棠前燕才开口:“你没摔疼罢?”
  “无妨。”李舜铭回到。
  棠前燕点点头,又陷入沉默。
  “时候不早了,”李舜铭只得说:“我先回去了。”
  “也好。”棠前燕说:“我送你出去。”
  二人并肩走过原本就不大的院子,李舜铭告了别,一步一步走进了巷子。
  棠前燕看着他的背影渐隐没在暗处,刚想转身回屋,忽又听闻李舜铭的声音:“我会继续去听你唱戏的。”
  棠前燕抬头看见了李舜铭明亮的双眸,便笑了笑:“你要是想听,我可以单独唱给你听……”
  后半句却是没说出口——不论什么戏,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想听,我便愿意唱。
  只叹,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12章 世俗枷锁
  民国四年1月18日,日本向袁世凯递交丧国辱权的“二十一条”。
  同年3月24日,上海四万人在张园召开反对“二十一条”大会,并发起抵制日货的运动。
  张园事件的第二日,李绍衡于报中见到了这个消息,而后长叹一声。
  不论从质量还是价格来说日本丝都远优于中国丝,他是个商人,无法置于眼前的利益不顾。
  最多、最多也是在自家的丝绸里面掺上一些中国丝了,李绍衡皱着眉头想,工人的工资若是再裁只怕要引起罢工了。
  要不要做做投机呢?李绍衡满腹心事时,正巧李舜铭前来同他请安。
  李绍衡见到他便随口问到:“今儿要做什么?”
  “约了冯文去听戏。”李舜铭说。
  李绍衡难得地皱了眉:“听什么戏?”
  李舜铭笑了笑:“听那当权者演一场掩耳盗铃的戏。”
  李绍衡倒是听出了弦外之音,略略叹气:“你莫掺和进去,这哪能是你们左右的了的。”
  李舜铭张了张口,而后一顿,终究是没有再反驳:“是。”
  “都说国的事了,家事却还没说。”李绍衡说着:“我还想享天伦之乐呢,你可有心仪的女子了?”
  李舜铭愣了片刻,有些诧异:“怎地问到这个了?”
  李绍衡面色平淡:“我便是在你这个年纪,遇到了你娘。”
  李舜铭忽而不知该如何作答,这是他爹第一次在自家面前提及母亲。
  “自古重农抑商,那时的商人地位过于低贱,你娘出身与世家大族,我与她,门不当户不对。”李绍衡又是叹:“可终究,还是有了你。”
  一步错,步步错。
  李舜铭沉默了片刻开口问:“若是、若是我喜欢的也是您绝对不会接受的人呢?”
  李绍衡说:“若是你喜欢,我便不会不接受。”
  他说得这般笃定,李舜铭却不敢赌。
  这是一场必输的局。
  “那若是我不想娶妻生子呢?”李舜铭又问。
  李绍衡侧目而视,说:“那是因为你还没遇见足够喜欢的人罢!难道你能一个人孤老终生?”
  “不能。”李舜铭老老实实地回答,他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他是否能违背自己的初心而屈服于现实……
  接近4月,北平已经逐渐回暖,冯文极难得地穿了西装与白衬,金色的铜扣格外精致。
  他见了李舜铭,第一句话便是:“我的婚约定在了明年年初。”
  “给我发婚帖就好,”李舜铭摆了摆手:“其他的别和我说,结婚我没经验。”
  冯文笑了笑,与李舜铭并肩走在大街上。
  “今儿怎地突然想请我们听戏了?”冯文问。
  “一直想介绍给人给你们认识来着,何笙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今儿约不到他。”李舜铭说着,随手拦了两辆黄包车,问了价钱便坐了上去。
  冯文倒是来了兴致,一路上都在思索着,舜铭会介绍个怎样的人。
  黄包车一路轱辘前行,最终是在成音戏楼前停了下来,冯文下了车,抬眼便见到了戏楼前的那块公示板,上面用墨描着几个名字,冯文在其中的一个名字上停住了视线。
  “棠前燕,堂前燕……”
  “随我来吧,”李舜铭向冯文示意:“我有票。”
  冯文点点头,问道:“你买了哪场戏票?”
  “棠老板的。”李舜铭答道。
  冯文不由得侧目而视,他心中涌起了一个奇怪的感觉,但是又不能清晰捕捉不到,他依稀想起了上次会面时,李舜铭提到过一个戏子,却又无法将二者联系起来。
  似乎是漏了一个环节,串起因果的一个重要的环节。
  冯文满腹疑问,随李舜铭入了座。
  李舜铭这次买了的是台侧的位置,毕竟如今棠前燕已经小有名气,票已不向曾经那般好买了。
  这个位置,冯文抬眸正好能看见戏台上的楹联。
  别馆接莲池谱来杨柳双声古乐府翻新乐府
  故乡忆梅事 听到鹧鸪一曲燕王台作越王台
  冯文不由得感慨一声新朝换旧朝,几度春秋逝中,无论时代多动荡,仍有人唱“烟笼寒水月笼沙”,仍有人捧场叫好。
  等了许久,这戏终于是开始了。
  棠前燕唱的是锁灵囊中春秋亭的这段,演的是旦角薛湘灵。
  春秋亭这段,薛湘灵是出嫁之日,棠前燕着了绣着花卉禽鸟的大红霞帔嫁衣,红妆愈发地衬着面容魅惑众生,大红的喜庆立即将台上台下的气氛烘托了起来,众人眼前一亮,不待唱,便得了一片迎帘好儿。
  胡琴悠悠,棠前燕开口唱了西皮二六:
  春秋亭外风雨暴,何处悲声破寂寥。
  隔帘只见一花轿,想必是新婚渡鹊桥。
  吉日良辰当欢笑,为何鲛珠化泪抛。
  ……
  棠前燕的唱腔忽而如浮云柳絮,迂回飘荡,忽而如九天银河,天高阔远,冯文听的心旷神怡,沉醉其中,不住叫好。
  一段戏毕了,冯文回神,侧目去看李舜铭。
  李舜铭面上带着极淡的笑容,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人,眸中仿佛有星河闪耀。
  他也曾梦到过他,一袭红妆,黑发散落在肩,喜烛曳曳,笑着应了许诺。
  “冯文,”李舜铭用极轻的声音说:“我喜欢他。”
  冯文在这一刻犹如巨雷临身,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忽然明白了那没有扣上的一环节是什么。
  李舜铭喜欢的竟是棠老板吗?
  “舜铭,他是男子!”冯文紧紧地扶住李舜铭的肩膀说。
  李舜铭面上无太多表情变化,只是反问道:“你觉得我不知道吗?”
  冯文见舜铭神色如此,便是知道他已经铁了心,目光便不由得复杂起来,也不知要如何劝。
  冯文再看向台上的人时,已经有了偏见。
  这个棠老板,难道用了什么手段吗?


第13章 祸不旋踵
  袁奎藩坐在成音戏楼二楼的隔间中,他偏肥大的圆脸上,一双眸子中蕴含着几乎灼热的目光,黏在棠前燕身上便几乎没有离开过。
  他原本是武夫出身,并不懂这些戏曲唱词,这次捧场看戏也纯属偶然。
  倒也还真来对了,他恣意地望着台上穿着红装的人啧啧称叹。
  世上倒真有这般秒的人儿,甚至比起家里的那两个女人还要娇艳。
  棠前燕谢了场,目光略抬,便往袁奎藩的方向多看了几眼——带兵来听戏的情况,他也不是没有遇见过,但总归是少数的。
  棠前燕没来由地想起上次有人喝醉酒,欲搂他胡闹的事,莫名有些烦躁,匆匆下了场。
  荣福上前来递茶水,棠前燕喝了几口,方觉心情渐渐平复下来,褪了戏服,叠好放入衣箱后,坐于镜前开始卸妆。
  眉眼,口鼻,脸颊,擦拭了一遍又一遍,方才在略有些斑驳的铜镜里,露了真容。
  棠前燕用指尖轻划过自己的唇角,尝试着笑了笑,却是有些晦涩不明。
  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来听这一场婚嫁的戏,棠前燕慢慢地想着,不知道何时会看到他去参与一场婚嫁的戏。
  戏里戏外,主角都不会是自己。
  赵玉华急急忙忙地走到了后台来,他负责这整个戏班,忙得已经逐渐不上台了。
  “前燕,”赵玉华唤道。
  “怎么了?”棠前燕起了身,迎向了赵玉华。
  “袁师长想见你。”赵玉华看上去有些犹豫。
  棠前燕愣了愣,荣福先开了口:“师长?那可是大官吶!”
  “你答应了?”棠前燕问赵玉华。
  赵玉华摇摇头:“我们这行自然也是有我们的规矩的,这种事情自然不能轻易答应,但是……”
  赵玉华顿了顿,继续说:“他愿意资助我们戏班一笔钱,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棠前燕笑笑:“你是因多少钱要把我卖了?”
  赵玉华知道他只是开玩笑,但还是比划了一个数字,荣福在旁边看着倒吸一口冷气。
  连棠前燕也有些愕然,赵玉华又说:“刚才我们的财东过来了,说这位袁镇守使已经给了银票,他也不可谓不诚心了,你看?”
  “玉华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人招惹不得。”棠前燕说。
  赵玉华一脸苦恼:“可如今要怎么办,再拒绝推辞怕也是落不得好果子啊。”
  棠前燕犹豫了片刻,思索着这一场鸿门宴该不该赴,片刻后又问赵玉华:“玉华,我如今是不是撑了半个戏班?”
  赵玉华点点头,棠前燕对戏班的重要性他很是明白。
  “那好,我答应他见一面,但必须就在这戏楼里。见面时,你把银票还了,两相不欠,我们也不用作低什么姿态。”棠前燕一字一句说。
  荣福眼见着这么一大笔横财要飞走,不免的有些心疼,刚想着开口说几句,赵玉华却开了口,只是一个字,掷地有声:“好。”
  “我去递个消息,估摸这今天这唱戏也快唱完了,你准备一番吧。”赵玉华说着,又向外走。
  棠前燕近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荣福却忍不住地嘀咕了几句,他不明白,能和这种多金地位又高的人攀上交情有什么不好。
  台上的戏渐渐接近了尾声,冯文却是再也安不下心来看。
  李舜铭倒是自得其乐,在众人都谢场后,唤了一个小厮,吩咐道:“你去后台寻一寻棠老板,就说我在戏楼外等他,若是入不了后台,就去寻一个名叫荣福的跟包,托他转告。”
  小厮点点头,便去了。
  戏楼的后台也绝不是闲杂人等可以进的地方,李舜铭都不曾进过更何况是一个小厮。
  那小厮寻了半天,找到了荣福。
  “你们家少爷?哪位?”荣福眼皮都没有抬,自从自家老板略有名气之后,想从他这边引见的也真的是不少,荣福不自觉地开始自抬身价。
  “李家少爷,名舜铭。”小厮说。
  这回荣福抬了眼皮,开始犹豫起来。
  自家老板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位少爷是回回都赴约的,但是今日,可是有大人物要来见自家老板呢。荣福想到这里,不免得又有些担心,自家老板会不会因为这个李家少爷误了今天的事?
  他左思右想,竟觉得很是可能。
  可不能让他误了自家老板的前程,荣福想着,开口对小厮说:“我去和棠老板说说。”
  小厮连忙道了谢,荣福便去了后台,却没有找棠前燕,只是溜达了一圈,就回了。
  小厮还在原地,荣福对他说:“不好意思了,麻烦回你家爷,今儿我们老板要见的可是袁镇守使,没得空。”
  小厮只好应了声,如实去回了李舜铭。
  “棠老板真的这么说?”李舜铭皱了眉头。
  小厮点了点头。
  冯文不由得心生不屑,毕竟这风月场中的人,都是如此趋炎附势,便同李舜铭说:“那先回了罢,改天再见。”
  李舜铭置若罔闻,起身往戏楼里走:〃我得见他一面……”
  棠前燕虽已经做好了对方并不善意的准备,却在面对袁奎藩的时候,如坐针毡。
  此番连赵玉华都有些局促,不因别的,只因袁奎藩毫不遮掩自己亵玩的目光,和并不怀好意的笑容。
  自三年前当上镇守使以来,袁奎藩便越来越喜欢用粗暴的手段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出门在外腰间随时别着一把□□,他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便是王法。
  只可惜是个男子,袁奎藩在心里想着,若是个娘们定然是要弄回家的。
  棠前燕敛了眉眼喝茶,心中越发地有些不安。
  袁奎藩就在此时“霍”地站了起来,朝着棠前燕便走了过来,棠前燕面上白了几分,一时间竟也不知做何举动。
  赵玉华倒是先人一步,起身间,稍稍挡住了棠前燕:“袁师长,久仰了。”
  袁奎藩脚步略顿,才记起来,这慕名结交的戏,还是不得不先演的,便说:“赵老板客气了。今日听棠老板唱戏,唱得真是好哇。”
  “袁师长谬赞了。”赵玉华掏出银票:“袁师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毕竟情谊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戏班近来还有些盈余,就不劳袁师长您破费了。”
  袁奎藩眯了眯眼睛,半响才豪迈一笑:“赵老板这就是太客气了,我这钱就当给棠老板添几件行当了。”
  说完,袁奎藩便伸手拿走了银票,直径走到棠前燕面前,拉起棠前燕的手,塞进了银票。
  棠前燕连忙起身,想要推辞,却挣脱不开袁奎藩的手。
  “棠老板莫要客气了,以后都是自己人。”袁奎藩并不打算放开棠前燕,几乎要将他拽到怀里来,腾了一只手,作势抬起了棠前燕的下颌。
  就在下一舜间,一杯茶摔在了袁奎藩的脚边,变得粉碎,茶水四溅,巨大的碎裂声,惊住了所有人。
  袁奎藩被吓得愣在了原地,不自觉地就松开了棠前燕,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举动了,一时间袁奎藩竟不知该怎么应对。
  冯文还站在屋外,见此情形,脸色煞白。
  赵玉华最先开口,却不成语调:“你疯了吗!”
  李舜铭面上冷若冰霜,只是看着棠前燕。
  袁奎藩总算是回复了威灵,怒不可遏地拔出□□:“把这小子给我捆起来。”
  不等他说完,两个小兵已经跑了过来,李舜铭闪身躲开一个;随手抄起桌上的镇纸拍在另一个人的后颈上,两个小兵便滚作一团摔在了地上。
  袁奎藩大声咒骂了一句,他觉得自己不得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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