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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翠微月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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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构不置可否,直到岳飞的影子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他的喉头忽然哽咽。
  往日种种,已经逝去,因果业报,已经在上一世演完。
  明日何从,尚未可见。今日之因,将来又会是什么样的果呢?                    
  作者有话要说:  



饮宴

  虽然岳飞说,如果心中烦闷,可以给他去信。
  但赵构却始终没有再给过他亲笔手札。
  上一世一百多封手札,最后也不过换来风波冤狱。对于写信这种事情,赵构提不起什么兴趣。
  倒是岳飞捷报频传,一路进军势如破竹,有时候会写信回来要粮草,有时候会写信回来请求支援,偶尔还会抱怨一下兵器质量的事情。
  若是依照上一世赵构的脾气,定然会每封信都亲自回复,他那个时候怕怠慢了岳飞,也怕这个过于耀眼的新星,盖过了自己的光芒,不敢不回。
  可是现在,赵构终于找回了上一世丢掉已久的东西——信心。
  他有信心,哪怕自己一个字不回,哪怕自己没有流露出半点关心臣子的架势,岳飞也依旧会是岳飞,而不会变成韩信吕布或者别的什么人。
  某天担任御史中丞的张浚对赵构说:“如今飞领兵在外,陛下应多加抚慰,以防不测。”
  赵构上下打量了张浚一眼,前世,这位年轻的学子是自己的丞相。
  当年兵变,赵构被囚,是他召集三路兵马,前来救驾的。从此以后,赵构便对他信任有佳,将其派到关陕督战,结果弄得关陕皆失;让其统领北伐,结果这位主战派的将领猜忌岳飞,最后弄得淮西兵变。
  当年,就是张浚在赵构耳边说:“飞乃封疆大吏,再加其兵,恐怕升其异志。”
  就是这句话,使得犹豫中的赵构,最终决定追回自己的诏书,闹得岳飞辞官而走。
  从那以后,赵构便彻底认清了此人的面目。这位主战派的领袖,胸有大志,想要建功立业,可是却才能缺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个时候,赵构扭头看着这位目前尚未到三十岁的年轻官员,撇了撇嘴,漫不经心的道:“张中丞过滤了,朕自有主张。”
  张浚不再多说,只得退下。
  赵构看着他的背影冷笑。
  上一世,他恨三个人。张浚,秦桧,岳飞。
  张浚使得他北伐之梦终成泡影。
  秦桧将其欺压半生,日夜惊心。
  而岳飞……
  现在,当年欺侮自己的人已死;欺骗自己的人不会再爬上高位;而那个刻在心中的名字,让赵构临死都无法释怀的名字,却渐渐的拥有了别样的意义。
  他最终还是没有给岳飞写信,他只是下了圣旨,让粮草全数运到岳飞的手中,只是派了可靠的人,将兵器运送到岳飞军中。有些事情,说的再多,也比不上做好一件。
  当年赵构直到退位后,才明白这个道理,却已经太晚。而现在,重生后的赵构,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第二年三月的时候,令人振奋的捷报传来——岳飞收复了太原。
  当赵构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感觉。
  那一年,岳飞收复襄阳六郡,赵构高兴的快要发疯,甚至做梦都梦见自己已经进驻了汴京,把大哥和父亲都接了回来,那两个昔日看不起自己的人,朝自己跪拜称颂,痛哭流涕地忏悔。
  但这一次,赵构只是睡得踏实,他并没有做那些虚妄的梦,他心中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在自己遥远的人生路上的第一步。
  岳飞一个月后,将再次于御前献俘。
  赵构也已经准备好了给岳飞的封赏——节度代州。
  代州在太原以北,目前还被金人占据,这个封号的意义很清楚,希望其能够一鼓作气,拿下雁门,夺回当日丢到的大宋的一个重要屏障。
  这天正是仲春时节,接到奏报,岳飞将于今日进京。
  赵构本打算身穿正装去北门迎接,换衣服的时候却忽然想起,很久没有出去转过了。
  他一人策马,轻装简行,走在汴梁的大街上。
  正是春光烂漫之时,大街两旁杨柳依依,空气中弥漫着花香的味道。明媚的阳光透过树荫照在地上,行人们不急不缓的在路上走这,偶尔有小贩叫卖的声音。
  赵构微微抬头,忽然就想到了那一年的花阴。
  真正的十九岁那年的花阴。
  年轻气盛的少年,尚且不知道残酷的意义,对于未来充满了希望,却又那样的容易破碎。
  现在,身体中年迈的灵魂,早已尝遍世间疾苦,尽晓失望和悲痛,痛苦与沉沦,却在这个春光明媚的清晨,再一次找回了希望。
  不同于前世的那脆弱不堪一击的希望,这一次,它会长久的留存,历经世事的考验,至死依在。
  没有当年的轻狂,更无少年的妄想。
  赵构心中无比笃定的明白——自己,这一次会赢。会胜过金人,会摆平桀骜的臣子,会将权利,永远都牢牢的握在手中。
  不再会是历史上那个人人唾骂的昏君,而一定会成为,开创时代的,可以和岳飞一样,载入史册令人仰慕和称颂的人。
  赵构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缓缓的策马,然后站在城门处等待着,等待着给他带来这些改变的即将归来的人。
  一开始是声音,很多双脚踩踏大地的声音,随即,赵构原本安排在城楼的乐队,开始奏响了礼乐。
  随即,入眼的便是地平线那头不尽的红色旗帜。
  宋朝尚火,红色是旗帜的颜色,仿佛潮水一般,永远看不到尽头的红,从天边朝着城楼这边而来,犹如火苗跳动一般。
  赵构拉住缰绳的手,不由的收紧了,他不止一次的见过岳飞所训练的军队,但从未在这种情况下见过。
  仿佛是天边的朝霞降落人间一般,红色中闪耀着刺眼的光芒,那是阳光照在铁盔上的反光,这耀眼的光芒缓缓的连成一片,终成汪洋。
  “威武!”不知道是谁先叫了一声,随之,整个城楼处的百姓,都大声的叫了出来。
  “威武!”
  “我宋军威武!”
  “我陛下威武!”
  赵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策马走出城门。
  一开始还有一个小兵拦住他,等认出这位身穿淡褐色袍子的年轻人就是当今皇帝的时候,城门立刻大大的敞开,早已等候的亲军侍卫随即跟上,跟在赵构的身后,六军仪仗依次摆开。
  礼部侍郎看着赵构的穿戴微微蹙眉:“陛下这种装扮,不合礼制,岳将军得胜归来,见到陛下如此轻慢,恐心生怨啊。”
  这句话虽然轻,却准确无误的传入了赵构的耳朵,他不以为意,一笑而过。
  上一世,每次见岳飞,赵构无不是准备了又准备,装扮了再装扮,生怕自己所作所为不合适,引来对方的轻视。非但是见岳飞,甚至在见别的大臣的时候,也是同样。他担心自己会被轻视,更因为自卑而异常敏感,听不得半点忤逆之言,也不能接受赞誉。
  但现在,他却有了完全不同的看法。
  他知道,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不会让任何人轻视。
  他清楚,自己夺回旧都,坐镇京城,就已经是最大的功绩。
  他更明白,一个人如果只能够靠伪装和外表来赢得臣子的尊重,那么他最后什么也不得到。
  赵构不去理会礼部官员的议论,他更不怕自己一身常服过于轻慢,他只是双腿忽然加紧马肚,策马飞奔出去。
  周围的侍卫都大吃一惊,不知道是该跟上,还是该留在原地维持皇帝的威仪。
  却就在这种犹豫中,赵构已经奔到了大军之前。
  他勒住了马,面前的大军也停止了前进,漫天的尘土缓缓落下。
  等到尘埃落定后,赵构才看清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人。
  是今年还不到三十岁的岳飞。
  尘土已满征衣,却还未到弦断时。
  这是自己最青春的时刻,也是对方最美好的年华。
  赵构将自己的目光从岳飞身上移开,策马在军前缓缓的走过,朗声道:“朕,在此等候多时,终于等到了我军的凯旋。我大宋儿郎,威武!我宋军,威武!”
  千万个声音一齐回答,震破苍穹:“我大宋威武,我陛下威武!”
  赵构这才转头,看向岳飞。
  他看见岳飞也正看着自己,目光中不再有往常流露出的那种复杂的眼神,只剩下赞赏和信任。
  赵构发现自己很喜欢被人这样看着。
  这种感觉,比之前世那种内心憋屈,被人嘲讽,被人鄙视的感觉,要好上百倍。
  他一挥手,十万大军即刻站起,跟在他身后缓缓而行。
  皇帝的亲军侍卫这才反应过来,却也已经迟了。赵构身后半步,都是这次出征的各位将领,已经没有侍卫亲军站的地方。
  当天中午,赵构在紫宸殿设宴款待凯旋而归的将军,并且命人当众宣读了圣旨,封岳飞为太子少保,代州节度使。
  成为宋朝开过以来,第一个未满三十便建节的将领。
  在酒宴上,不少人都前来给岳飞敬酒,岳飞推辞:“诸君,吾早已戒酒。”
  张浚亦来到岳飞面前,见连自己的敬酒都不肯喝,冷笑道:“莫不是岳少保升官太快,得意忘形了吧?”
  岳飞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在措词之间,却听见赵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中丞,岳飞戒酒一事,是朕交代的。你是对朕不满吗?”
  张浚只得忍气吞声,对赵构行礼后离去。
  又有枢密院的枢密们半开玩笑办认真的说:“岳少保,你这次能胜,皆是陛下之功。若非他将我们看得紧,逼得急,你那些粮草,兵器,援军,可不会那样及时的赶到,我们这些天,可都是被你累苦了啊。”
  岳飞唯唯诺诺,却见赵构在首席笑道:“岳飞,你一直赶路,也累了,不用再呆在这里,可以自行回去。你母亲早已期盼多日,等着这一天。”
  岳飞起身谢恩,他在这一刻,特别感谢赵构能让自己离开。
  待岳飞离开后,赵构才对众人笑道:“扫兴的人终于滚蛋了,诸卿尽兴。”
  众人立刻畅饮起来,有了皇帝对岳飞的笑骂,那些人对岳飞的那一丝嫉妒和艳羡,也统统烟消云散。
  岳飞径直回家,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自己的母亲和儿子了。
  如果说真正能够让他牵肠挂肚的,就是他们。
  岳飞兴匆匆的回家,却只见到了母亲,却没瞧见两个孩子的影子。
  岳飞疑惑的问:“娘,岳云和岳雷呢?”
  岳母诧异道:“你出征后没多久,陛下就派人来,说贵州防御使要读书,缺个伴读,让他们两个去宫里给他做个伴。你不知道这件事情?”
  岳飞一愣,贵州防御使是赵构前几年收的养子赵瑗,赵构将其当亲儿子在养,人人都说赵构恐怕是自己生不出儿子,所以过继了赵瑗来呈嗣的,将来会做太子的人。
  能够给未来的太子当伴读,这可是莫大的荣幸。
  但为什么赵构一直都没说过?
  岳飞仔细回想,似乎,自从那次之后,赵构连手札都未曾给自己写过了。
  岳母继续道:“平常都是早上去,中午在宫里吃一顿,晚上回来的。你且等着,晚上应该就回来了。万幸陛下将这两个小魔头接了过去,不然你娘这把老骨头,真要被他们折磨死。对了,陛下没跟你说过这件事情吗?”
  岳飞摇头,他在家里等了一会儿,却根本坐不住,便起身再次前往大内。
  酒宴早已散了,三三两两的官员相继而出,见到岳飞后都远远的打招呼。
  岳飞恭谨的回礼,他很明白,如果自己想要走的远,不可以在这种时候,得罪任何人。
  众人笑着离去,岳飞就站在宫门处等候,他远远的看见赵构也出了大殿,他想要过去行礼,赵构却挥了挥手,表示不必了。
  他继续等着,直到黄昏十分,才看见三个身影从远处而来。
  是十四岁的岳云和七岁的岳雷,两个孩子一见到岳飞,便飞奔而来,扑到了岳飞的怀里,大声的叫爹。
  而另外一个年幼的身影,却在夕阳中缓缓的走来。
  是今年已六岁的赵瑗。
  赵瑗半点不见小孩子该有的天真浪漫,反而异常的沉稳,走路都中规中矩。
  而赵瑗走到了岳飞面前,对着岳飞行了个礼,道:“岳少保有礼了。”
  岳飞立刻放下两个孩子,对着赵瑗回礼:“见过殿下。”
  赵瑗一本一眼的说:“两位岳公子都勤恳好学,岳相公不用操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岳飞讶然,他万万想不到,这个看起来胖乎乎的小孩子,居然会这样说话。
  赵瑗对着岳飞笑了笑,道:“岳少保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两位岳公子明日在家,不用来进学了,享一享天伦之乐吧。”
  说毕,便准备转身离开,岳飞惊讶异常,道:“殿下请留步。”
  赵瑗道:“岳少保有什么话想说?”
  岳飞道:“殿下……谈吐有度,举止非凡,是……陛下亲自教导的?”
  赵瑗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个孩童该有的天真的笑容:“是,我写字,念书,都是阿爹教的。他很有耐心,是个好人。岳少保你说呢?”
  岳飞道:“殿下所言甚是。”
  当岳飞领着两个孩子往回走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赵瑗。
  空旷的大殿前,小小的孩童不紧不慢的走着,他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小步跟上,远处的黑暗渐渐的将这座宫殿淹没。
  在这一刻,他又响起赵瑗的那句话“阿爹是个好人,你觉得呢?”
  岳飞直到此时,才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最终,当他抵达自家的门口,放下岳雷,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他终于轻声的对自己说道:“或许吧,虽然不知他是好人坏人,但对我,却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忽然看到霸王票,哇,简直是太感动了。
  感谢唯唯的手榴弹,两个火箭炮,以及三个地雷
  感谢曾经骄傲的狮子三颗地雷 
  感谢yingtion的地雷
  感谢佐佑尚尚的地雷 
  



信任

  岳飞这次回来,在京城呆了足足有半个月。
  半个月中,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见到了赵构,但两人单独谈话的时间,却少的可怜。
  赵构先是找了几名殿中侍御史,详细的记录了这次作战中,岳飞每一次战役的详细经过。
  岳飞一开始不太明白赵构这样做的意思,他甚至怀疑这是赵构准备弄了来秋后算账,兔死狗烹的。虽然他不太明白,但还是一五一十的照说了。
  赵构也没解释这是干什么的。
  等到记录完毕后,赵构亦会让岳飞自己点评此次战役,并且将点评也记录下来。
  过了没多久,岳飞就终于知道了这是做什么用的。
  这些资料被那些年轻的学士编成战典,统一下发,要求其它将领学习。
  战典中记录的不仅有岳飞的战役,还有其它将领的,有胜利的,有失败的。
  岳飞很吃惊赵构的这一作为,赵构笑了笑,道:“卿当初莫不是以为朕要秋后算账,所以先抓到你的把柄吧?”
  岳飞忙摇头:“臣不敢做此想。”
  赵构道:“是最近明白的道理,今世不忘,前世之师。记录下来,时时观摩,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少犯同样的错误。”
  岳飞躬身答是。
  赵构道:“虽说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可是像卿这样能够迅速融会贯通的人太少了。瑗瑗某天对朕说,一个合格的君王,不能够只祈祷上天给自己济世之才;他应该……”
  说道这里,赵构忽然道:“你觉得他应该怎样?”
  岳飞吓了一跳,道:“臣愚昧不知,更不敢妄言。”
  赵构叹了一口气:“有人不是说,“拿的稳枪,口中有唾,就是好兵”么?朕也应该向那个人学习,用合适的人,去做合适的事。”
  岳飞莞尔,赵构道:“朕很不满意目前几大将各自为战的情况,每次金兵一打来,都各自不听调遣和招呼,所以,朕想拿你开刀。”
  岳飞的笑意更甚:“谢陛下厚爱。”
  赵构有些犹豫:“你不会觉得我无耻么?”
  岳飞摇头:“本就是陛下的人,想怎么用,自然也是陛下说了算。”
  赵构犹豫了片刻,缓缓的伸出手,伸到了岳飞面前:“我不相信别人,只相信自己。我是个反复无常,心胸狭窄的小人,所以,我希望将这一切,都扼杀在萌芽中。”
  岳飞点头,不用再多说,他已经明白了赵构的意思。
  因为信任,所以才不客气。
  因为亲近,所以才不必小心翼翼。
  这一日,赵构将岳飞留在宫中,两人商议了很多,该如何整改军队的想法,从岳飞的军队到地方的厢军,赵构没有半句私言,但岳飞却明明感到了对方的关心。
  食物都是自己爱吃的,陈设都是自己习惯的,甚至连说话的方式,赵构都是挑了岳飞最容易接受的。
  在赵构随手递给岳飞一碗莲子羹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前世最亲密的时候。
  但是赵构不打算再邀请岳飞游园,更不打算让他作诗。
  只有抓不住的时候,才喜欢自欺欺人。
  赵构在两人休息的间隙,微微抬头,看见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岳飞身上。
  他在这一刻,有着一丝恍惚。
  哪怕不能够再近一点,就是现在这样的距离,也好。
  但也只是这样一瞬的错觉,当岳飞同时抬头,回以一笑的时候,赵构发现自己的呼吸在那一刻凝滞,他微微的扭过头,不再去看对方。
  他害怕自己流露出不该流露的东西,会使得面前这梦幻泡影,就此消失。
  五月的时候,岳飞将朝廷下发的指令,贯彻到了自己军中。
  首先是清查人数,然后是规范官职,最后,岳飞所养的那一堆文士,在赵构的反对下,只留下了三人给予官身,其余的皆遣散。
  各级的建制也进一步完备,随之而来的兵典每位低级将领都有学习,政治口号也进行了统一,将“收服故土,迎回二圣”换成了“驱逐金贼,还我河山”;跟随这一起的,还有对赵构皇权的神化和忠君的进一步灌输。
  秋九月,岳飞来信,请赵构前去检阅自己的军队。
  前世,在议和前,赵构几乎每年都要检阅一次自己的军队,不过那并非真的检阅军队,不过是一些仪仗花架子。而等到议和后,十年恐怕也不会有这么一次。
  这一世,亲自前去见到真正的军队,去检阅验收它们,是第一次。
  赵构留下丞相守旧京,带着其余的官员,并召集其它各将,同去岳飞军中。
  那时节正是秋风飒爽,赵构改了行程时间,突兀的抵达军中,当即要求看步兵演练和骑兵冲锋。
  有人在旁劝说:“今日晚了,百官也累,陛下不妨明日。”
  若是换了以前的赵构,也会这样想,必然会美美的睡个觉,第二天再来吃苦。
  可是现如今,他无比想要看到成果。
  赵构道:“金贼进犯的时候,可不会管是否天黑,是否有准备。”
  演武在黑夜中进行,各种阵法的演练,肉搏格斗,冲锋刺杀,突击侦查,将所有人都震住了。
  半夜的时候下起大雨来,士兵们没有丝毫慌乱,雨水泥泞中,毫不含糊。
  “杀!”
  “杀!”
  “杀!”
  口号声震天,带着肃杀之气,让大部分文臣变色。
  赵构回头问自己的另一将领张俊。
  “张帅所部,能否做到这样?”
  张俊摇头:“我那些兵,在雨天列队就要了他们的命了,可没办法……”
  赵构打断了张俊的话:“这些士兵,不过是普通百姓。岳飞,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将领。他能够做到,训练成这样,你为什么不能够做到?”
  “或许,是岳少保有秘诀?”
  赵构拍了拍张俊的肩膀:“你我君臣多年,当年……”
  当年张俊倒向秦桧,让赵构失望至极。本不打算再次启用这个人,但最终岳飞的一句话,挽救了他在赵构心中的地位。
  “拿的稳枪,手中有唾,就是好兵。”
  优秀的人才,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一个好的将领,不仅仅在于如何运用优秀的人才,也在于如何巧妙地运用平庸的士兵。
  好兵的标准,并不是要智勇双全,不需武艺绝伦。
  只需有纪律,听号令,有勇敢,那么在优秀的将领的运用之下,就会成为中坚力量。
  赵构认为,朝廷用人,亦如此。
  治世能臣,旷世奇才毕竟是少数,千百年还不出一个。
  他手中已经有了一个岳飞,不指望会再出第二个,他也等不起。
  他要试着将自己手下平庸的人,变成优秀的人。
  赵构拍了拍张俊的肩膀:“当年你做的那些事情,让朕失望至极……不过已经过去了,不再提它。朕认为,军之根本,就在于士兵的强弱。无论再巧妙的计谋,手中一群弱兵,遇到了虎狼之师,那些计谋也不过如同云烟尘土。练兵之法,朕已经编成典籍给了你。所用都是一样,不会有人藏私。练兵不过是最简单,最基本的东西,如果你连这都做不好,不如回来做一个富贵田舍翁的好。”
  张俊躬身答是。
  他忽然感觉现在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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