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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翠微月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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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没有反抗,他知道只要自己再一睁眼,见到的就是赵瑗——这个让他放心且信任的儿子。
但直到那些侍卫将他的胳膊扭得有些发疼时,他还没醒。他感觉这个梦竟然是如此的真实,在梦中,自己居然会觉得疼。
赵构被押出宫,被软禁在康王府,等候皇帝的发落。
这个梦好长啊!赵构在踏入自己足足六十多年没有进入过的旧宅时,心中有些惊诧。
在康王府,他意外的见到了自己六十多年没有见过的结发妻子,还有前一天才见过的吴皇后。
吴皇后一副侍婢打扮,他对她没有太大的兴趣,却多看了两眼自己的结发妻子。
两人成亲不两年后,这名妻子被今人抓去,当时她身怀六甲,被金人蹂躏流产,对于这个妻子,赵构心中隐隐的有着一丝愧疚,所以多看了两眼。
但那一丝愧疚,已经隔了太长的时间,赵构的心中并没有起太大的波澜,他对很多人有愧,结发妻子只是那很多人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他只是觉得,这个梦,怎么这么长?他有些想要见到赵瑗,想要回到自己的麟德宫的软榻上歪着了。
在宫中,赵佶气急败坏,对着左右大发脾气:“康王太不像话了!朕怎会有这样一个逆子?他不配当朕的儿子!朕灭他九族!”
赵佶生气的时候也没想起来,自己就是九族之一。
赵构的生母韦氏早就听说了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惊吓的面无人色,走投无路之下,去寻求自己的好友,正受宠的乔贵妃帮助。
而此刻,乔贵妃则伴在赵佶身侧,柔声劝慰:“听说康王得了失心疯,什么都不知道了,官家何必跟一个疯子生气呢?”
赵佶哼了一声,他冷静下来之后,开始琢磨怎么处理这个儿子。
杀了?因为一句疯话?且不说这个理由斩杀亲王能否服众,单说太祖誓碑上就写着“不因言获罪”,就不能因为两句话而随便斩杀亲王。
大不敬罪倒是可以给他按上一个,可还要花大力气去给他定罪名,朝廷一些多事的大臣还会劝阻,一番气力浪费下来,最多让他外放做个逍遥王爷,也太便宜他了!
想要来狠的就给按个谋反罪,可……
艺术家赵佶觉得犯不着为赵构绞尽脑汁搜集谋反罪证,他还不配!
赵佶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他开始觉得有点头疼,想去画画修道了。
乔贵妃继续劝道:“康王虽有不对,但终究只是陛下众多子嗣中的一个。陛下莫要为了一个疯癫的儿子气坏了身子。”
乔贵妃花容月貌,性格温婉,正是赵佶所喜好的类型,在乔贵妃的温柔安慰下,赵佶的心情略略平复,他一时也想不到妥善的处置办法,便问道:“那依乔娘子所见,当如何处置这个逆子?”
乔贵妃想了想,提了一个皇帝和自己的好姐妹韦氏都可以接受的建议:“康王既然已经疯了,不如让其安心在府中养病。可能是撞了邪,若是陛下垂怜,不如请个道长前去驱邪,也好彰显陛下的仁爱之心。”
赵佶冷冷的哼了一声:“神仙道长都是干大事的,岂能为了个逆子耽误他们的时间?就将其囚禁在康王府,免除一年的俸禄,命人将他看守起来,不准他外出半步!朕不想再见到这个逆子!另外,夺了他康王的封号!”
乔贵妃跪下谢恩,尚未开口,便听见赵佶道:“算了,夺封号还要朝议,太麻烦了,朕没那个精力再在这个逆子身上耗费精神,让他不准出府,在家里养病好了!”
乔贵妃在心中轻轻的舒了一口气,赵佶对于朝政的不耐烦救了赵构最后一命。
赵构被押回自己的府上,他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等待着天黑,等待着自己梦醒来。
他看到年仅十四岁的吴皇后,心中涌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他甚至将吴皇后叫到跟前,伸手去捏了捏她的面颊。
水嫩,富有弹性,手感很好,很年轻。和前一天自己见到的满脸皱纹的吴皇后全然不同。
这……真的是一个梦吗?
天黑的时候,赵构依旧没有醒来,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妙。
然后他走入自己的房间,闭上眼睛,等待再次睁眼的时候,自己会回到临安的宫中。
然而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房中的摆设依旧,描金的侍女瓶中,昨天的鲜花已经有些蔫了。
赵构心中涌起一股惶恐,他拉开门,外面的太阳已经出来了,将王府每一个角落照亮。他想要走出王府,却发现自己已经被软禁了。
皇帝的圣旨随即到来,康王得了失心疯,被勒令在王府静养。
赵构用力的捏自己的胳膊,疼,上面还留下青色的指印。难道说,这根本不是梦?
或者说,自己登基,南逃,议和,退位,成为太上皇这六十多年发生的事情,才是梦?
周庄梦蝶,到底是蝴蝶梦到了自己,还是自己梦到了蝴蝶?
抑或说,这就是自己死后的世界?
赵构觉得自己的一切认知都被颠覆了,他开始觉得惶恐,觉得不安,甚至对于自己这个年轻的身体,更觉得不能接受。
他用了三天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情,弄清楚自己到底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这对于赵构来说,并不困难,他的记忆力本来就好,小时候过目不忘,能够日诵千言,而且年轻的时候所发生的事情,颠覆了他的人生,他记得更加清楚。
他只是问了问自己多大了,问了问今天是几号,问了下记忆中的那些细节。
震撼,无以复加的震撼,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赵构觉得自己一时之间有些不能思考。
今天,是四月十五日,宣和七年的四月十五日,赵构十七岁。
如果记忆没有错,如果那六十多年不是一场迷梦,那么在两个月前,宋金联合剿灭了北方的辽国。
一个月后,童贯为了收复燕云之地,将会主动挑起和金人的战争。
四个月后,金人将会派使者前来刺探宋朝的虚实。
五个月后,金人会兵分两路,大肆侵宋。
八个月后,金人会势如破竹,直抵汴京城下。
八个月零七天后,皇帝赵佶会下罪己诏,宣布退位。
八个月零十天后,大哥赵恒会登基成为新帝。
九个月后,自己被会当作人质,送入金营。
一年零三个月后,金人会再次南下。
一年零八个月后,汴京会沦入金人之手,全部皇族都会被劫到金营,除了自己。
赵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心中没有半点国家将亡的感伤,没有半点山河破碎的悲痛,他反而是微微的翘起了唇角——这些都是报应,而我,不准备对此做半点改变,因为,这些都是父亲和兄弟们该得的!这些就是他们醉生梦死的报应!
在被软禁的日子里,赵构只专注的干一件事情,那就是找来了笔墨,将之后会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记录下来。他害怕自己的记忆力不够好,更担心那些事情只是自己的黄粱一梦,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会渐渐的淡忘。
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他决不打算,去挽救那个从未多看过自己一眼的赵佶和自己那些并不友好的兄弟们的命运。
“我真是自私啊!”赵构对自己说,“但,谁不自私?”
赵构的进度很快,他上辈子醉心于书法,一手字写的潇洒俊朗,草书如行云流水。
然而当他记录到自己记忆中的岳飞出现的时候,他的笔稍稍顿了顿,他不想提起这个人的名字,不想见到和这个人有关的任何事情。
于是他画了一个圈来代替岳飞的名字。
一个月后,他上辈子的记录,已经全部整理完毕,他将厚厚的一叠纸装订成册,放在自己上了锁的柜中。
他用着只有自己看得懂的方式记录着将要发生的事情,并且一一对照现世。
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太监童贯被赵佶委以重任,前去西北监军,准备和金人开战,拿下燕云。
赵构将自己记录的这一页撕掉,然后放到灯下将其点燃。
一切和自己记忆中的没有丝毫偏差。
不对,或许有偏差,他的处境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至少在前世,自己的行动是自由的,并未被软禁在王府不准出去。
在一天夜里,赵构听见自己的王妃在哭:“康王被软禁,何时才能得见天日?”
赵构没有去打扰王妃的哭泣,他转身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他目前所要考虑得,第一件事情,也是一个自私的人在面对即将到来的国仇家恨所考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子嗣的问题。
他现在仅有一个女儿,他上一辈子,拼命的想要自己的孩子,但终究没有。
这一次重来,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有自己的孩子。
他在考虑孩子母亲的人选。
第一个上上之选自然是将来会做自己皇后的吴芍芬,她在国破的时候因为是侍婢,所以躲过一劫,能够逃出汴京城前去投奔自己。
但赵构在心中衡量了片刻之后,将她的名字划出了儿子母亲的人选。
吴芍芬武艺高强,善骑射,在今后的很多时间需要用到她,她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怀孕。她要在自己奉命出使金营不再汴梁的时候,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身怀六甲显然是不适合干这种事情的。
王妃更加不适合,她作为登记在册的正妃,在国破的时候会被金人带走。赵构不想见到这一幕,虽然他对她没有什么感情,但终究是自己的女人。没有男人喜欢看见自己的女人被别人蹂躏,赵构没有想到妥善的安置她的办法,但他并不愿意花大力气去思考一个自己毫无感情的女人的命运。他始终是自私的,只想到自己和自己所关心的人。
赵构挑选了几名自己府中的侍婢侍寝,她们的名分卑微,不会引起金人的注意,更加不会被金人掳走。
在做完了这些事情后,赵构见到了第一个前来他府上探望他的人。
是自己的生母韦氏。
赵构知道,自己的生母也将会被金人抓走,但是当看到母亲对自己投来的担忧眼神,并且爱怜地摸着自己脑袋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可以让所有人都去死,但却不能够把母亲送给金人。
韦氏垂泪道:“可怜的孩子,你本就不得官家欢心,如今更是这样,将来该怎么办呢?”
赵构笑了笑,他不担心将来的事情,因为赵佶马上就要退位了,即便这不是梦,他也不屑于得到父亲的欢心,因为这对于自己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他担心的,是自己的母亲如何躲避战乱。
他伸手,非常无礼的掀起了韦氏的裙子,然后看见身材颇为高大的韦氏,拥有一双小脚。
赵构在心底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韦氏则被他这个举动,惊得连连后退。
赵构上前拉住韦氏,命吴芍芬前来。这些天他俨然已经丢开了结发妻子,而将府上的一切事情交给吴芍芬来打理。或许是因为对这个女人的信任,也或许是前世漫长的时光他习惯了这个女人管理自己的后院。
“从今往后,我府上的女人,都不准缠脚!”赵构对吴芍芬道。
小脚并不好走路,更无法逃跑,他希望自己府上的女人能够跑出去几个算几个,特别是这些天被他宠幸过,有可能怀孕的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命令会被执行到什么地步,其实他也不怎么在乎,只要自己关心的人能够逃跑活着就行了,至于别人能否逃命,他不在乎,更何况是不听自己话的人?
他特意的嘱咐了韦氏:“娘娘反正不得官家宠爱,何必为了讨他欢心而缠脚?今后会发生大事情,你当想办法保全自己,只有放开了脚,才能够走远路。”
赵构并不知道成年女人放脚之后能够走多远,可目前以他的处境来说,做不到更好。
这句话,他甚至不是对母亲,对吴芍芬说的,而是对自己说的:只有放开了脚,才能够走的更远。
上一世他因为怕死,因为诸多的顾忌和害怕,战战兢兢,最后赢得了一身的骂名。这一次,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不会怕死,他已经死过,这次的生命是格外赠送,应当好好的珍惜,放开了脚,走出和上一世全然不同的路,方才不辜负了从新的到的年轻身体和将来的许多时光。
韦氏似懂非懂的看着赵构,这个儿子和往日有了很多不同,被囚禁在王府,竟然一点都不着急?而这个儿子的眼中,也有着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根本不该有的深沉和沧桑,这深沉和沧桑中,甚至还带着一点疯狂。
一切都如赵构所预料的那样,他每隔几天,便会取出自己所记录的那本前世的事情的册子,他给这本册子取了个奇怪的名字——《往世书》。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将其撕掉烧毁;尚未发生的,会走向什么结局呢?赵构不知道,但他也不是很在乎,只要和《往世书》不同的结局就好。
如果人的一声,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要照着再做一遍,那会是多么的乏味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忽然有点感慨,想说两个字:呵呵!
出使
秋天的时候,金人和宋军交手,宋军大败。
十月,金人兵分两路南下,西路军围攻太原,东路军连番攻克河北重镇。
朝廷上炸开了锅。
有的人要求马上组织力量进行防御,有的人要求立刻议和,有的人则要求趁机惩戒国贼。
赵构依旧在被囚禁,但是他知道,自己被囚禁的日子快要到头了。
宋军百余年不见兵乱,所养的都是一些骄兵悍将,对凶悍的金人不堪一击,却只会对着朝廷要封赏。
赵佶慌了阵脚,他这个时候已经再也想不起曾经忤逆过自己的赵构来,他感觉到有了些麻烦,但并没有意识到,麻烦大了。
赵构看着《往世书》上接下来的记录:五千金兵马上就要抵达黄河北岸,而黄河南安所聚集起来的二十万禁军,不战而溃,金人兵临城下。
赵构忽然想起来当年的自己是什么心情了,他当年走在大街上,看见三衙禁军甚至连上马都不会的时候,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自己能够上阵杀敌。
那年的自己还真是年轻啊,有着少年人的热血和激愤,见不得不平之事,见不得国家军队的败坏。
但现在的赵构,听到王府中的仆役用着气愤的语气描述城中禁军骑不得马,拉不开弓的时候,他的心中默默的笑了。
没有了当年十七岁少年的义愤,没有了当年的热血,他的血管中,流淌的是年老的灵魂,看穿了世事的冷漠。
他甚至有些得意的想:至少我所组建起来的临安军队,比父皇的好太多。至少,岳家军比这些禁军,好太多。
但马上他就想到了岳家军的首领岳飞,笑容在他的唇边消失。
五千金兵一夜之间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渡过黄河,游骑出现在汴京城郊,金人这次出兵的借口,是宋庭不遵守两国的协议,擅自出兵收复燕云。
始作俑者童贯在这种情况下被轰下了台,但金人并不罢休,矛头直至宋帝赵佶。
赵佶下了罪己诏,但金兵不吃这一套,依旧不肯退兵。
赵佶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慌忙传位给太子赵恒,自己带着宠信的大臣一路南逃。
赵构知道父皇其实更想传位给三哥赵楷,但他也知道,父皇舍不得在这种情况下,拿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冒险。
赵恒在这个冬天哭着登基,他做太子的时候一直战战兢兢,生怕被三皇子抢了太子之位,但现在见到金兵打来,父亲丢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自己这位太子的时候,赵恒更希望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三皇子而不是自己。
汴京保卫战就此展开,在这一战中,一名赫赫有名的官员登上了历史的舞台。他的名字叫做李纲。
李纲成功的劝阻了准备逃跑的新皇帝赵桓,并且开始组织城中的禁军,号召汴京城的百姓,一起武装起来抵抗金人的侵略。
他命人将城中的竹子削尖插在水门河道中组织金兵从水门攻入,又招募青壮年上城墙轮流作战,并且要求城中的男女老幼节衣缩食,准备长期抵抗。
金人的五万东路军陆陆续续的赶到汴京,但因为西路军久攻山西太原不克,一时无法会师,和其当初所布置的战略目标有所冲突。
在李纲组织汴京城的军民誓死抵抗的时候,有一个流言在民间传播。
“早在八个月前,康王就已经料到了今日的局面。”
“康王未卜先知,为此进谏,得罪了太上皇,至今还被囚禁在王府。”
“康王才是我大宋的希望!”
当王妃用着欣喜且担忧的语气,将这些传言告诉赵构的时候,赵构的心中没有起太大的波澜。
这种话,他在上辈子登基之初的时候已经听过,并不陌生。
但他也记得,几十年后,有人骂他昏君,有人骂他误国。
别人说什么他已经不在乎了,从盛赞到辱骂,他都经历过,人言虽可畏,但赵构发现自己这个苍老的灵魂真的难以被流言所动,甚至那么一点点的触动都困难。
赵构依旧呆在府中,他在等,等待一个机会,让自己从目前状态下彻底翻盘的机会。
他没有等太长的时间,金人因为两路大军中的一路不能赶到,首先提出了退兵的要求:亲王为质,宰相送大军过河,割让河北三镇,便退兵!
登基不到一个月的赵恒听到金人的条件时,心中一阵狂喜,但当他环顾自己的弟弟们,希望有一个能够挺身而出前去金营做人质的时候,得到的只有失望。
没有一个亲王肯去,他们或称病,或装疯,总之没有人敢去金营做人质,明摆着一去不回十死无生的事情,谁也不肯。
就在赵恒焦头烂额,找不到肯前去金营的亲王的时候,赵构派府上的太监蓝硅去宫里走了一趟,主动表示自己愿意为皇帝分忧,为国家贡献。
皇帝赵桓几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知道赵构平时不受重视,更加清楚,因为赵构某日忽然得了失心疯被强行囚禁的事情。
“他莫不是真的疯了?”赵桓这样想,但就算是他疯了,只要他肯去也好!
赵构的软禁到此结束,他被赵桓用隆重的礼节迎到宫中,赵桓对这个弟弟略有愧疚,却害怕这个弟弟只是说着好玩,便问:“九哥当真肯去?”
赵构躬身:“臣愿为陛下分忧。”
“此去危险,九哥需要什么人护送?”
“无需任何人护送,臣一人便可。”
“这……九哥你帮了朕的大忙,朕不会亏待你!你想要什么封赏尽管说。”
“臣只求为国效力,为君分忧,不要任何封赏。”
“这终究是朕亏待了你,这样吧,你的母亲韦娘子封为婉容……”
赵构没有等赵桓说完,便打断他的话:“若陛下真要赏,肯请陛下将韦娘子废为庶人,使她能够住在臣府上,让臣弟能够亲自侍奉母亲。”
赵桓一愣,不明白赵构这个要求是什么意思,他看向这个一直没关注过的弟弟,对方的眼睛过于深沉,里面没有半丝恭敬,他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赵构很镇定,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废为庶人的意思,就是可以贬出宫,或许可以离开临安,或许她的名字会在宗室玉碟上消失,或许,母亲就能够逃过一劫。
上一次他主动要求出使金营,是处于义愤和热血,看不惯兄弟们的懦弱,是希望此举能够给一直不受宠的母亲带来荣耀,希望母亲能够在以后生活得更好。那时候,他是诸多皇子中最勇敢,最无畏,最热血的一个。
但最后,他竟成了最懦弱最冷漠的那一个。
这次他要求出使金营,只有一个简单的目的:让自己的母亲能够逃过劫难。
至于这次出使后随之会来的康王为国尽忠,力挽狂澜,心底无私,英勇无畏之类的评价和政治资本,他其实不怎么需要。
因为在一年后的那场浩劫中,他将会是惟一一个幸存的皇族,也是惟一一个有资格当皇帝的人。“天命在身”很多时候就是这个意思,不管你选择什么方向,是什么目的,最后都会抵达那个终点。
赵恒在心中反复的琢磨赵构这个请求的意义,赵构前去金营,是肯定不可能回来了,他的母亲晋封后,会得到更好的待遇,来作为她失去儿子的补偿。但废为庶人是怎么回事?即便是韦氏现在去康王府邸住下,两人也不可再见面了。难道赵构不要母亲了?还是说,他有别的阴谋?
赵构微微抬头,他坚信赵恒看不透自己这个要求的最终深意。谁能够想到,出使金营的自己会遭遇那种巨变?又有谁能够想到,富庶强盛几百年的王朝,会在一夕之间灭亡?
赵恒摇头:“康王为国分忧,前去金营为质,当是国家的英雄。朕不可这样对待你的母亲,既然你不希望对韦娘子有封赏,那就不晋封她好了。赏金百两,红霞皮两件,给韦娘子吧。”
赵构躬身:“谢陛下。”
结局和他所预料的有点不太一样,但也是好的,他相信下一次的条件,会比这次的更优厚。
十二月二十日,康王赵构和临时提拔起来的宰相张邦昌携带国书和割让给金人的三镇地图,乘舟过河,抵达金营,成为人质。
赵构在靠近金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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