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君临天下_谢七-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容涵之呢?容涵之最在意的是什么呢?
  聂铉觉得自己隐隐知道答案。


第二百章 
  聂铉将容涵之投闲置散了。
  虽未罢官,但停了他一切的职务,西征之功因过,暂不叙。
  倒是随他出征的属官和将士都得了封赏,是以军中也无怨愤之言。
  聂铉觉得处置容涵之是一件很没意思的事情,他不管做什么处置,想来容涵之也不会在乎,真的贬他去做个知州甚至县令,他没准还会因为有事可做而觉得很高兴。
  常人总是下意识地爱用自己最在乎的东西去威胁别人,而聂铉于此道颇有三分自负,他明了臣子的心思,抓得住臣子的命脉,永远都可以最恰当地威胁到他想要威胁的人。
  可容涵之在乎的只有他自己。
  聂铉有些不愿意去想容涵之了,不被自己欣赏的人放在眼里本就是足够恼人的事,何况作为皇帝,不被自己欣赏的臣子放在眼里,这就不只是恼人的问题了。
  聂铉叹了口气,喃喃地道:“这是颜面扫地啊。”
  正坐在他身边写大字的聂浚闻言转头,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儿。
  聂铉注意到了,看着长子问他:“浚哥儿,怎么了?有什么事,跟父皇说说。”
  聂浚摇了摇头,低下头想要继续写字,想了想,却还是搁下笔,转过头对着他父亲说:“父皇先前说,待容相德胜还朝,便要他给儿臣做老师的。”
  聂铉怔了怔,正犹疑着措辞,就看见儿子怯怯地看着他:“可是他们说,容相宁可杀了三万人,开罪了父皇,不要士林清议的好名声……也不肯给儿臣做老师。”
  聂铉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脱口而出道:“他那是不识抬举!”
  聂浚吓到了,看着他,忙说:“父皇请息怒,儿臣……儿臣年纪还小,母妃说,皇子出阁读书,很多都是要到十五六岁的时候,心智开了,方才从先生们学治国之道……”
  聂铉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浚哥儿,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父皇属意你作太子,你知不知道?”
  聂浚点了点头。
  聂铉抿了抿唇道:“你懂事,这很好。但你要知道,你很快就会是太子,等父皇死了,你就是皇帝,你明白么?你要记住一个皇帝,是不该,也不能去迁就他的臣子的。”
  聂浚眨了眨眼睛,说:“儿臣记住了。”
  可是过了会儿,又眨了眨眼睛问:“可是普天下所有的人,不都是皇帝的臣子么?”
  聂铉点了点头,说:“确实如此。”
  聂浚扁了扁嘴,小声地说:“漱玉姐姐她们,岂不也是父皇的臣子么?父皇明明就很迁就她们的……”
  聂铉下意识地反驳:“那不一样。”
  “那什么样的才是不一样的,可以迁就的呢?”聂浚眨了眨眼睛,十分热衷于向他的父亲学习为君之道。
  聂铉想了想,原想说,朕喜欢她们,还有你,也是朕的亲近心爱之人,都是可以例外的。
  却不知为什么,蓦地怔住了,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半晌,揉了揉儿子的头发,说:“不论如何,父皇会给你找你一个更好的老师。这些事情,以后你的老师自会教导你的。”


第二百零一章 
  容涵之和太子的老师的事情被暂且搁置下来。
  皇帝统御八荒,自然有许多更重要的事要做。
  今天上午的时候,周曦被皇帝捂着嘴拖进屏风后头的龙床上,来来回回弄了三次还是四次,终于被放开了,却被肏弄得几乎泄不出东西来,腰酸腿软,迷迷糊糊的,怎么也挣不开皇帝。
  这般躺着,只觉得困得不行,又觉得周身黏腻得难过极了。
  这般发难实在是毫无缘由,只是皇帝一如既往的厚颜无耻,从来不惮把人拖到床上解决所有可以解决的问题,周曦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没想到还是不习惯。
  因为周昶的事,还差点和皇帝在床上打起来,只是实在力气不及,被迫就范。
  聂铉吃了一顿饱的,也餍足懒动,一点点吻去他眼角的泪痕水光,看他的丞相都快睡过去了,才笑嘻嘻地道:“听说你家六郎和你大吵了一架,搬出去住了?”
  因为疲惫和皇帝的唇舌在眼周舔弄的缘故,周曦一直是闭着眼的,此时方才徐徐睁开,还带些茫然。
  但很快反应过来,抿了抿唇。
  他没想到皇帝还有脸提这个事情。
  聂铉似乎也没想要他的回答,自顾自说着:“那你知道不知道,景阳已经接了朕的征辟诏书。”
  周曦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一贯清雅的嗓音微哑,带着云雨后特有的倦怠和颤意,字里行间,却分明是惊惶。
  聂铉在他嘴角亲了亲,说:“大概就是方才罢……你第三次被朕肏射的时候?”
  周曦一点困意也没有了,睁大了眼睛颤声道:“六郎不堪出仕,臣已谢了诏命,陛下为何苦苦相逼!?”
  “这就奇了。”聂铉松开他,笑着道:“朕诏书上征辟的是他周景阳,你周伯阳凭什么代他拒了朕的诏命?再者这番诏命下去,可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接的,不是朕苦苦相逼。”
  顿了顿又道:“卿家当年拼死拼活考进士,不也是为了做官么?怎么自己做得,倒压着弟弟不给做……哦,也不是,你家十郎就被你荐上来了。这就是爱卿不是了,都是弟弟,怎么厚此薄彼呢?”
  周曦脸上已经褪去了情事过后的晕红,惨白一片,脱口而出:“六郎那般心性哪做得官!在家里有甚么不好,我难道短他吃用不成?!”
  聂铉闻言一愣,继而噗嗤笑了出来,把脸埋在他肩窝里,笑得乐不可支。
  好一会儿才道:“你竟是这样想的?哈哈哈……你家六郎没掐死你这个大哥,就不算是不悌了。”
  周曦不知他笑得什么,只是白着脸,越发觉得身心疲惫。
  又听皇帝笑着问:“你这般心思,和你家六郎说过不曾?”
  周曦抿了抿唇,只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闭了眼喃喃道:“说了他也不懂……再者说,我做大哥的,自是为他考虑。难道、我难道还能,不是为了他好么?”
  “那就是了。”聂铉总算笑够了,舌尖十分情色地舔过他那能盈起一汪水来的肩窝,慢条斯理地道:“你不和他说,又怎么知道,他会觉得你是为了他好?”
  周曦闻言一愣。
  又听皇帝缓缓道:“他早就恨死你这个大哥了。”


第二百零二章 
  周昶在宫门前,心中感慨万千。
  兰陵周氏的本宗嫡子自然不会像是寻常的远疆僻地的小臣一般,在巍峨的宫城前局促不安。
  周氏六郎并无盛名在外,也一直不曾出仕,甚至很少参加世家子弟的诗会游宴,是以看到这样一位风姿挺秀凤眼周正的年轻的士人随着皇帝身边的太监进了宫里的时候,门口的金吾郎还在换班后交头接耳了一番。
  太监将周昶带到垂拱殿,弯了弯腰说:“陛下在左偏殿等着您呢,周主事。”
  周昶颔首微笑,工部新任水部主事,将取代兰陵周氏长房六郎,成为他新的名帖。
  聂铉正面对着永远摆满了奏疏公文的架格库,闻声转回身来,微微笑着道:“景阳来了。”
  顿了顿,正色唤了他一声:“周卿。”
  周昶被这一声周卿唤得一颤,衣袖里的手指蜷缩起来,激动得战栗着,又韦曲地几乎想哭。
  皇帝比他还年轻,样貌出色,身姿挺拔,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英气勃勃,与世家推崇的雅人深致,和以他兄长为标杆的风仪出众是全然不同的气概。
  倒叫他想起了容涵之。
  在酒楼遇到的意外投契的男子是与他兄长齐名且向来不和的政敌,知道他是周曦的弟弟之后除了惊奇,倒不曾因此偏颇。
  这大概是容涵之与他人最不一样的地方了。
  得知他带着妻儿负气出走,暂时赁居于外的时候,还热情地想要将名下一所宅邸借予他,被他婉言谢绝。
  想起自家惯如同古井深潭一般波澜不惊的兄长,再看看炽烈明朗如同烈火离离的次相,便会觉得他们两个水火不容才是常事。
  神思飘远只是一瞬间的事,周昶很快收拢了思绪,端端正正地向皇帝叩拜下去:“臣周昶见过陛下。”
  聂铉笑了笑,说:“周卿平身罢。”
  他原想说你兄长见了朕倒几乎是从来不跪的,除非是有求于朕。
  但这话说出来无端叫人觉得小气,又仿佛是挑拨离间,有失帝王身份,只在喉间一转便咽了下去,而是说:“崇仁坊虽然不如文渊坊那边靠近宫城权贵聚集,胜在清净,靠着国子监,有书香气,周卿若是不嫌弃,朕在那里为你看中一所官邸。”
  文渊坊是相府所在,周曦一直带着两个弟弟在身边,结婚生子了也没分家。这次周昶和他闹掰了,动静才会这样大。
  周昶自然不会介意,再次叩谢了皇帝的恩典。
  聂铉没有再过问诸如周昶离家为何带走了长子幼女却没有带走次子之类的枝节,而是正色道:“周卿,你可愿去荆州治水,为朕分忧?”
  周昶没想到皇帝一上来就要对他委以重任,颇有些激动地躬身道:“固所愿也,臣万死不辞。”
  顿了顿,却又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了看皇帝:“不知陛下属意谁来提举工事?臣一定尽心竭力,佐其成事。”
  聂铉看了他一眼,笑道:“当然是你主事,既然是你的治水疏,朕为什么要再找一个人来提举工事?”
  “可臣不过是区区水部主事,荆州若要治水,必然要兴大役,岂能由卑官主事?”周昶本能地反驳了,才觉得这话其实不当说。
  好像是在抱怨皇帝给的官太小了一样。
  他有些气恼地咬了咬嘴唇,想,若是兄长在,又要被斥责了罢?
  因为兄长自己是绝不会出这样的纰漏的。
  皇帝清亮的嗓音却把他从思绪里拉了出来:“水部主事自然不可,工部侍郎就可以了。周卿,景阳,这一回,你可不能叫朕失望啊。”


第二百零三章 
  孟夏的荆州已经暑热袭人,与北方的京城大相径庭。
  春汛后的残局才刚收拾得当,荆州府的官吏都忙得脚不沾地,同在一个衙门都忙得许久未见的也不是没有。
  今日倒是整整齐齐,侯在了城门外的迎客亭里。
  被同僚从公厅里架出来的户曹参军郑输眼底还是青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司法参军,问:“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司法参军石都啧了一声,说:“您老是忙糊涂了,今天是大禹第四次过家门的日子。”
  石都好谑,开了个奇怪的玩笑,郑输皱着眉头没怎么听懂,石都敛了神色,说:“那位治水的周侍郎今日到,他如今是红得发紫,温府君当然不会不给他面子。”
  郑输“嘁”了一声,嘀咕道:“不过是个工部侍郎而已,温府君虽然出知荆州,但陛下也没有罢了他的户部尚书,怎么也不会比那位周侍郎矮一头。”
  石都摇摇头,说:“那可是兰陵周氏长房嫡出的佳公子,当朝丞相的亲弟弟。温府君如今都不肯我们叫他温尚书,哪里会去触那位的眉头。”
  录事参军卫英闻言转过头,笑了笑:“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周六郎和他长兄周丞相很是有些龃龉,都闹翻分家了。我倒是听说这位周侍郎是靠了大姨子带契,他夫人的荥阳李家的女儿,夫人的亲姐姐是三皇子的生母李贵人,那李贵人现如今都已经是李贤妃,老子死了,没有兄弟,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当然要带契妹夫不是。”
  郑输皱着眉头,他是科举出身的小士族,很是看不起那些靠举荐入仕的世家贵子,尤其是靠门第和裙带关系骤得高位的。
  石都却忽然压低了声音,说:“别聊了,吕通判都到了,温府君应该也快来了。”
  周昶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得了禀告,上前对着站在荆州府一众属官之前的温子然便是一礼:“温尚书亲自来迎,周昶如何敢当。”
  温子然笑着扶他:“景阳不必如此,我与令兄是同榜同年,你若不弃,唤我一声善之兄就是了。”
  寒暄过后自然是设宴款待。周昶虽然不常与人交际,到底是兰陵周氏出来的公子,风度涵养见识不差,人又长得出众,自然是讨喜的。
  先前属官们在城门口交谈的那些风言风语,温子然早有耳闻,酒宴上闲闲打量周昶与人饮酒的豪爽利落,半是轻哂半是自嘲地笑了笑。
  丞相周曦的亲弟弟,与乃兄长得有六分相似,尤其是一双凤眼,颇具神韵;性子倒是像次相容涵之了,爽朗英气,又看不出是周曦的弟弟了。
  这样的样貌,这样的气质,就足够皇帝喜欢都来不及了,哪里还用靠什么大姨子的裙带关系。
  温子然摇了摇头,举杯一饮而尽。
  却是离席的时候周昶追上来,往他袖里递了两封信,只说是京中故人音书。
  温子然回去了自是拆了信看。
  第一封是张允写来的。
  他长女温璐与张允订了亲事,此番离京出外,他倒也担心过,以张宗谅的为人,退亲也不是做不出。倒是这未来女婿张家大郎直言已经说服了父亲,不会退亲,完婚的事可以押后,等他冬日回京谒阙再将婚礼办了,张家可以操持一切准备。
  温子然看了暗暗点头,对着未来的长婿十分满意。
  第二封信用的是十分厚重的纸封,拆开落出一张金龙花笺,御香沉厚,透纸而来。
  他骇得手一抖,那笺纸便落到地上。
  好不容易定了定神,方才俯身拾起来。
  皇帝的字遒劲锋利,抄了四行小诗。
  “翩翩飞鸟,息我庭柯。敛翮闲止,好声相和。”
  他将笺纸按在心口,想象着皇帝用温柔好听的嗓音一字一句对他说念子实多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却仍旧是自嘲轻哂的弧度。
  想起触到荆州的时候,舟车劳顿身心俱疲,昏沉睡着的时候听人说到荆州了,迷迷糊糊地挑开车帘向外看。
  看到了八表同昏,平陆成江。
  没想到皇帝的信,写的也是停云。
  *“翩翩飞鸟,息我庭柯。敛翮闲止,好声相和。”和“八表同昏,平陆成江。”都是摘录自陶渊明先生的《停云》诗中。
  翩翩飞鸟,息我庭柯。
  敛翮闲止,好声相和。
  岂无他人,念子实多。
  愿言不获,抱恨如何。


第二百零四章 
  两年后。
  书房的门被推开的时候,周曦正在认真地看信。
  虽然和温子然并无什么交情,甚至其实算不上是一路人,但是毕竟同榜同年,又一起在朝为官这么多年,总算是说的上话的。
  周昶在接受了皇帝的征辟之后很快超迁工部右侍郎前往荆州兴修水利,他几次三番想阻止,一手带大的弟弟却连他的面也不肯见。
  这让周曦多少觉得有些挫败,是以赌气也不去与他联系,就连周昶离京那日也没有去送。
  就连周昱去送了回来,也还遮遮掩掩不敢在他跟前提。
  可再怎么气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再怎么不想让他出仕也已经事已至此,思前想后,还是叫人给温子然送去了私信。
  信中婉言请求对方照应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弟弟性子急躁粗鲁,还望多多提点,倘有冒犯万望包涵,若是得罪了同僚也请代为周旋。
  又恳请对方不要将这封信透露给六郎知道。
  周曦有十几年没有对人这么卑词请托过了,写完几乎有些想撕掉,犹豫了片刻却还是落了花押,备了重礼叫人一并送往荆州。
  温子然很快遣人回信,并带来了价值不菲的回礼,信中对周昶倒是颇为赞赏,特意提了提:初到时虽然确实不老练,如今却是出色多了。
  周曦半晌无言,自嘲一笑。
  但和温子然通信的习惯就这么保留了下来,少则一月多则两月,就要去信询问周昶的近况。
  周昶自然是有家书来的,给妻子,给周昱,甚至给周恪的,唯独没有给他这个大哥的。
  每每此时,就又会想起皇帝那时候的话来。
  周昶考察完毕提出要修堤的时候,朝中很是有些议论。毕竟荆州才刚遭了春汛,朝臣们大都认为应当与民休息。
  周曦暗自叹息着弟弟的鲁莽,正考虑是否要以此兴作将他调回的时候,温子然的奏疏也到了御前,提出正因为受灾,才应该起大工役。春粮播种的时期被春汛破坏,灾民流离,无所事事,倒不如以工代赈。
  一来可以修起堤坝,二来也可以保障流民的生活,也免他们滋事。
  皇帝甚为赞赏,自无不许。
  这两年因为工役的事,周昶甚至从未回京过。
  此时周曦正在看温子然的来信,第一段大堤的修筑已经告一段落,只看今夏是否能收全功,倘若可以,接下来也只要按部就班,不必周昶天天泡在堤上了。
  周曦正想着,这样六郎也能回京来了的时候,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周恪把头探进来,说:“大伯,该吃饭啦。”
  因为周曦子嗣艰难,这两年又越发体弱,所以原本内定过继给他的周恪一直养在他身边,周昶负气出走的时候并未带走周恪,是他唯一觉得欣慰的地方了。
  听到侄儿说了这话,周曦笑了笑,珍重地将温子然的来信折好收起来,说:“好。”


第二百零五章 
  容涵之眯着眼睛歪在日头底下钓鱼,身边陪着的是长子容政。
  容政刚想说话,背后一阵咯咯哒的声音,两只鸡在假山石上打架,容涵之扭过头,说:“政儿,去,把鸡赶回笼子里去,回头啄坏了你娘亲的宝贝盆景。”
  容政笑了笑,说:“这种事情叫下人去做就是了。父亲今日这般好兴致,总不会是因为要叫孩儿去赶鸡撵狗。”
  容涵之看他一眼,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说:“确实是有好事的。”
  容政神色微妙,道:“父亲上次说有好事的时候,是把孩儿和赦弟带去了赌场,回来被母亲好一顿罚,孩儿可是有些怕了。”
  容涵之摇了摇头,颇有些痛心疾首的颜色:“我和你母亲说了,是要带你们去见识见识人情世事,她就怎么都不信。唉,想为父我在军中也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践的大帅,威名赫赫杀伐决断的封疆帅臣,回府来却是这般,连一点威信都没有了。”
  容政有点想笑,强忍着,嘴角还是弯弯的。
  他父亲镇边多年,立下赫赫战功,又在西南用人头筑京观,是威震南天的杀星,却一直很少在家。
  也就是这两年,因为西南的事恶了天子,一直被投闲置散,才一直在府里待着了。
  皇帝叫他战功赫赫,向来只肯做实事的父亲去修国史,父亲说那是主管文政的丞相该做的事,执意不肯,君臣你来我往地打了许久嘴仗,如今他的父亲正在修兵书。
  容涵之是一个无论做什么事都十分专注投入的人,就算是修兵书也修得一丝不苟,只是毕竟在京里,也没有别的正经差事,所以陪伴妻儿的时候总是多出许多来。
  容政懂事之后,多是在外人口中的听到自己的父亲如何文能状元及第武能威压狄夷,印象里父亲一直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盖世英雄的伟男子。
  长到快成亲的年纪,才发现家里其实什么都是母亲说的算的。
  父亲喜欢带他们出去玩,该去的不该去的,都会带他们去见识见识;母亲出身书香门第,反倒是规矩严,回来之后不仅要训斥他们,连父亲都会被母亲说。
  在外头威名赫赫,对天子都不低头的次相容广川,面对夫人的怒气,却从来只是低下头赔笑卖好。
  容政还在走神,就听到他父亲说:“回头要和你母亲说说,有些事要提前操办起来了。”
  容涵之转过头来,对着长子笑道:“你那未来岳父不多时,恐怕就要时来运转了。不必等他年底谒阙,想必他就会回来了。”
  容政怔了怔,好奇地问:“温尚书不是因罪出知荆州的么?怎么……”
  容涵之笑了笑,不知怎么,从袖里拿出一封信来,扬了扬:“荆州水患若能永治,于国于民皆是大功。虽然首倡和督建的都是周家景阳,但提出以工代赈的却是你那未来泰山,他作为荆州知州,调度之功亦是不小。不多时,想必就该回来了。”


第二百零六章 
  聂铉看着床上颜色出挑的年轻臣子熟睡的样子,啧了一声,摇了摇头,在太监们的服侍下理好衣衫,有些兴致缺缺地转身走了。
  这样鲜嫩又聪明,野心勃勃又能干,还很会讨好人的年轻人他原是很喜欢的,但是这一个有那么一点太直率了。
  就算是上了龙床,对天子有所求也不该直率地说出来,想要到某地为某官为陛下分忧这样的话,就算是低眉顺眼满腔忠允地说出来,配上被情`欲染红的眼角和汗湿的鬓发也嫌太过赤`裸毫无遮掩。
  就在那么一瞬间,聂铉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自恃权势玩弄少年的,七老八十发疏齿摇大腹便便脑满肠肥的嫖`客一般。
  无论自己是否真的是因为自恃权势玩弄少年,这样的感觉都让他觉得腻味透顶。
  要么就干脆些就是不情不愿,倒也算情趣;要么就是干柴烈火那般的恋奸情热,亦是情趣;再不然,你情我愿温情脉脉的款曲温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