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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_谢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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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铉摸了摸他的脸,笑着低下头来,故意凑得很近,喊他:“子然,子然。”
温子然充耳不闻似的垂着眼,咬着下唇,专心致志地自暴自弃。
但皇帝的声音无孔不入,春风拂柳似的撩拨着。
见他不理,凑的更近,嘴唇几乎贴在嘴唇上,软语轻声:“子然,还生朕的气么?”
皇帝的温柔撩在人心尖上,温子然咬了咬嘴唇,聂铉凑过来亲了亲他,说:“子然,朕知道你恼朕的。朕确实不该,但子然,朕一直都信任你,器重你,所以那一回偏偏是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朕才会格外难过。”
温子然被亲吻过的嘴唇微微颤抖,他终于抬起眼,眼睛是湿润的,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那,陛下是真的——”
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了。
聂铉心尖尖上被挠着,又疼又痒的,把这么一个软绵绵的人欺负成这样,他自忖或许也有不是之处,只是一时没有头绪。一直贴着他,趁着他启齿的罅隙,把舌尖伸过去温柔地舔吻起来,一只手十分顺其自然地便抚上了温子然的后颈,修长的手指摸着枕骨,稍稍向前按了按。
温子然有些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缠绵的深吻,唇舌交濡间的水声叫他越发面红耳赤起来,终于被放开的时候不免喘息得厉害,两眼水气泫然欲滴的模样。
聂铉捧着他的脸,郑重地说:“子然,不要气了,朕确实也有不是。朕说过喜欢你,这一句总是不假的。”
温子然正抓着他的衣袖喘息着,闻言抬起头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就算是……”
“就算是骗我也罢……”
聂铉心里一软,凑过去舔他的耳垂,顺势搂着他滚上了床:“不是骗你的,怎么忍心骗你呢?子然,你好狠的心,怄一口气怄了三年,面不肯见也就罢了,还要封还密诏,你可真是忍心呢……”
温子然被他压在身下,别开了眼轻声叹气:“臣在荆州三年,陛下难道就不狠心么?”
聂铉挑了挑眉正要说话,却又被他打断,恹恹地说:“这话却也不当说——本就是臣有错在先。”
他这样说了,聂铉倒不好再说他。
温子然虽然捅了篓子,但荆州春汛没有闹出太大的篓子,前有他的绸缪,后有他的整治,真要说将功抵罪也是抵得过的。
何况他在荆州守牧三年,倾力助周昶筑下了河堤,若要叙功加官也绝不为过。
所谓磨砺却也是他身为皇帝的私心而已,从未问过人家一声愿不愿意,甚至半点不给商量的余地,作为主君而言自无不可,但以情人论,未免有些不尽人情。
聂铉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温子然先前那副样子他只觉得生气,如今把人哄倒床上,倒后知后觉地怜惜并自省起来。
于是轻轻叹了口气,叫他:“子然,你呀。”
指尖挑开了身下男人的衣襟,亲吻就落在了锁骨上。
第二百一十四章
温子然面君前才梳洗更衣罢,现在身上还有淡淡的皂角香和熏衣的暖香,聂铉衔着他的锁骨细细舔吻罢,再度抬起头来蹭他的脸颊:“子然这几年来,为了荆州,为了朕和朝廷劳心费力,委实清减了许多。”
温子然久未与皇帝亲昵,难免紧张得很,听到聂铉说他瘦了,一时没有况味出其中的狎昵,想了想说:“便是久居高位,心宽体胖脑满肠肥,才会做出那等事来,如今瘦了倒是好事。”
聂铉也不急着把人吃干抹净,而是亲昵地搂着蹭着,间或轻轻地吻一吻,与他调笑:“原先也不胖,如珠似玉,好看……”语声稍顿,顺势在他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也好吃。”
温子然别开眼,脸上烫得厉害。
皇帝最会说情话,他早就见识过,床笫间花言巧语连哄带骗,但下了床穿上衣裳,就自然而然又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叫所有臣子都看不穿的皇帝。
他想到这里难免觉得心灰,但身子是软的,心是热的,心灰也像是闹别扭,越发气苦,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抱住皇帝,在皇帝薄薄的嘴唇上很轻地咬了一下。
聂铉被咬得一愣。
这一口咬的很轻,并不觉得疼,连血都没出,周曦随便一口下来都要比这个狠不知道多少,但他被周曦咬的多了,被温子然咬还是头回。
心里不知怎么冒出来一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
忽然就有些乐不可支。
趁着温子然咬完没来得及跑,压着他又恶狠狠地亲了一顿。
温子然先是被亲得手软脚软,继而呼吸不畅,慢慢地觉得晕眩。
聂铉到底比他年轻许多,自从昔日大病之后又一直弓马不辍,自然气息绵长。
温子然喘不过气来,只能竭力从皇帝的吐息里获取一点空气,眼前几乎发黑了,聂铉才松开他,刻意吻得太久的缘故,自己也气喘吁吁的。
这才用力捏了捏他的脸颊问:“还生气?”
温子然只觉得眼前都是朦胧的,连声音也听不真切,茫然地瞪大了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越发显得可怜可爱。
聂铉看了片刻,再度凑过去,又在他被啃咬得红肿的嘴唇上轻啄了一口,手从已经被打开的衣襟里伸进去,直摸到侧腰的软肉,揉捏了一把:“腰身也细了。”
温子然缓过气来,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哽咽了一声,侧过脸,想把自己埋进枕头里。
聂铉听不得他哭,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柔声哄着:“子然,别难过啊,朕喜欢你呀。”
温子然越发觉得羞耻难当,皇帝的手却固执地在他腰侧揉捏着,手法风流得几近下流,揉得他本就软了的腰身几乎要酥开,越发觉得无助。
皇帝偏偏还要执意调笑,另一只手伸到他胸前捏上乳尖:“子然在荆州这三年,可叫人碰过么?”
聂铉虽然一贯喜欢狎玩臣子,但从来不禁臣子在外风流,聂琪的王妃乃至于容涵之在外养的姘头他也都是见过的。叫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三年来他一直十分关注荆州,自然留意到了温子然不仅没有带妻妾赴任,在荆州也没有另外收房——无论男女。
这便很是奇怪了。
不想温子然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竟是忽然挣扎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聂铉赶紧把他压住,揉弄着侧腰的手指又稍稍向下些,摩挲着尾椎,被打开的手则是娴熟地解他腰间的系带:“别气,不是那个意思。”
温子然被揉得低低地呻吟了一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久未识情欲的身体分外坦诚得渴望爱抚,他闭了闭眼睛,泪水沿着侧脸落下来。
脸是滚烫的,所以分外觉得难堪,便抬手捂住了眼睛,眼泪落下来,沿着指缝溢出去。
聂铉就去吻他的指缝,舌尖轻巧地一勾,整颗泪珠就舔去了,又顺势去舔他敏感的指缝。
温子然捂着脸,抽抽搭搭地哭,被皇帝舔得痒,手指缩了缩,又缩了缩,露出下半张脸,聂铉就凑过去亲他的嘴唇,小声说:“朕就是觉得高兴,觉得你是喜欢朕的,你别气呀。”
手指沿着大腿内侧摸了摸,温子然一贯敏感,下意识地就夹紧了双腿,把聂铉的手夹在两腿中间。
聂铉啧了一声,故意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抽插了两下,温子然浑身一僵,忙松开了他,脸朝下埋在枕席间不吭声。
聂铉就顺势从后面压了上去,舔着他的后颈,小声叫他:“子然,子然。”
又说了许多温存的情话,夹着歉意。
“……朕不是那个意思,朕是觉得你心里有我,高兴地说错了话……”
温子然的哽咽稍停了停,旋即更觉得自暴自弃。
到这把年纪,还这样直白地迷恋着一个比自己年幼又比自己位高的男人,本身已经是很可耻的事了,被这样点破了,越发不堪起来。
可皇帝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来,迷魂汤似得往里灌:“……可是朕觉得很高兴。”
“给你写了那么多情书,石沉大海,不免生气。但看你这样,就又觉得高兴。”
温子然抿了抿唇,又被哄得心软了,和身体一样,得一塌糊涂。
皇帝打开了暗格,取出什么来,轻轻的咔吧一声,熟悉得让人面红耳赤的桂花香飘散开来。
皇帝用胯下滚烫的硬物隔着衣裤顶在他屁股上,顶得他整个人都羞得快熟了,却还是不紧不慢地征询着:“子然你看,朕喜欢你,想你得紧呢。”
温子然脸红的发烫,但是身体更坦诚,他觉得下腹发热,有什么东西勃发起来,抵着床榻,羞得他越发不肯抬头。
聂铉不肯放过他,用牙齿咬着他身上衣袍的后领,叼着往下拉,露出一大块莹白光润的背来。
因为清减了的缘故,肩胛骨也分明许多,聂铉沿着他的肩胛舔弄着,沉声说:“子然,朕想要你。”
温子然咬着被角。
聂铉又顶了顶他的屁股,手指从银奁里挖了些香甜的膏脂,抹在他乳尖上:“子然,朕想要你,好不好,嗯?”
乳尖先是一凉,然后被两指捻弄着,因为抹了膏脂的缘故,格外润滑,轻易被弄得湿滑挺立起来,淫靡得不行。
温子然喘息着想避开,只是这样被压着,怎么挣扎都像是自己把乳尖往聂铉手里递,送上门去讨玩弄一般。
禁不住似得,从鼻子里软软腻腻地哼了一声。
皇帝却还不肯放过他,执意追问:“子然,好不好?”
温子然被逼得又流下泪来,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细若蚊吟地应了一声。
第二百一十六章
久未承欢,又长了几岁年纪,温子然颇有些受不住情事的缠绵。
他被肏弄得昏昏然泄身了的时候,皇帝才甫入港,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按着他就着高`潮时候那阵痉挛深入浅出地弄了好几十下,温子然连腿根都在发抖,咬着被角无声尖叫着,颤着腰又射出了几股来。
聂铉捻了一点白浊在指尖,抹在他眉眼上,温子然失神得厉害,茫然看着皇帝的手指,好似意识不到他在做什么似得。
聂铉觉得可爱,捏住他紧紧咬着的被角一点点抽出来,下身的抽送暂缓,一面用细碎的亲吻讨好他,一面猛地用力,将那被角扯出来丢开了去。
温子然一时不觉,犹自喘息着,猝不防皇帝狠狠地撞了进来,将内里化开的桂花膏脂都挤出去许多,弄得本就湿漉漉的股缝间滑腻一片。
那硬热的性`器重重得碾着敏感处的软肉抵到深处,温子然猝不及防,一声惊呼脱口而出,又因为随后而来的灭顶欢愉而变得软腻绵长,听得聂铉越发动性。
一场颠鸾倒凤自是叙尽别情,待到清理完睡下已然到了日暮时候。
聂铉小睡片刻后倒是自己醒了,下午一顿荒唐,尚有许多政事亟待批复;温子然被他折腾得不轻,睡得很沉。
听到动静茫然地睁开眼来,被皇帝哄了两句,又合眼睡了过去。
……
温子然回京当日便与皇帝彻夜长谈,隔日便官复原职入主户部的事很快便传的京城上下人尽皆知了。
一样被重用的还有那个曾经是兰陵周氏第一不肖的六郎周昶,如今名正言顺地以治水之功坐稳了工部侍郎的位置,朝野都传言说,他眼看就要顶了尚书陈枫的位置,做和他兄长昔时一般,最年轻的六部正堂了。
放衙后周昱难得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应邀去了瑞香楼。
进了雅厅,一眼就能看到那个凭窗而立的男人,便上前两步,亲热地唤道:“六哥。”
周昶转过头来,向着他笑:“十郎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么?”
周昱道:“托福,小弟一切都好,六哥呢?”
周昶回身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不好。”
周昱暗自点头:“六哥如今,却是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周昶点了点头:“男儿丈夫,还是当有些事做,方才有立世之基。我家十郎自是明白的,只是有些人,就是不明白。”
周昱抿了抿唇,辩解道:“兄长他——”
周昶却抬手打断了他:“他近来身体可好么?”
周昱脸色微沉,摇了摇头:“还是不好,总要吃药,却又不肯叫我们知道详细,连大嫂都瞒着。”
周昶哼了一声,脸色却更难看了几分。
又过了片刻,徐徐地道:“今日叫十郎来,六哥是有话要同你说。”
周昱有些不习惯话题切得这么快,但还是点头:“六哥只管说,小弟听着。”
周昶端详了他一会儿,道:“十郎如今也是中书舍人了,堂堂天子近臣;六哥我不才,忝为工部侍郎,按陛下的意思,兴许不久,还要迁户部侍郎。”
户部和工部虽然同为六部,但轻重分明,户部侍郎在朝中已是举足轻重的重臣,何况如今户部尚书温子然与他周昶乃是一道在荆州治水三年,交情颇深的。
周昱面上一喜,道:“恭喜六哥了,此事兄长可知晓了么?”
周昶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越发坚定地道:“十郎,如今你我兄弟虽然不及他,但也已经撑得起周家门楣了,叫他退罢。”
周昱怔怔地看着自家六哥。
六哥和长兄闹翻之后,便连兄长也不愿喊,只是淡淡的一个“他”字带过。
他的怔忡却在周昶的意料之内:“十郎,你难道真的想看他——想看咱们的大哥活活累死自己不成?你回去与他说,只说是我说的,如今周家没有他也不怕世家那些人了,你叫他退罢!”
第二百一十七章
聂铉闲坐暖阁,教聂浚下棋。
大皇子如今快要九岁了,却因为帝师人选迟迟未决,仍未出阁读书,至今还没有册封太子。
但因为他一直是皇帝最钟意的儿子,所以除了基本的课业外,也时常在皇帝身边接受皇帝的亲自教导。
聂铉棋力不错,欺负聂浚更是绰绰有余,自然就很有余暇提些话外闲话,眼角眉梢都流露着漫不经心的轻佻。
倒是聂浚,小小年纪,便是正襟危坐长考着的模样,让他父皇心里暗自赞许。
这样的年纪就沉得住气,本就是值得高兴的事了。
聂铉叹了口气想,倘若前世就能有有这样的继承人,那……
罢了。
聂浚听到那声叹气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问:“不知父皇何事忧思?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聂铉挑了挑眉,旋即笑道:“朕在想你的事呢。唉,一拖再拖,转眼你都要十岁了,浚哥儿也要长成个个大孩子了。”
倒是这个身体也不过将将要交二十五的年纪,做这么大个孩子的父亲,委实年轻得过分。
皇帝拈起一颗云子在棋盘上轻轻敲了两下,语气温和地道:“朕还是想早些册立你为太子。”
聂浚愣了一下,起身跪下,叩首道:“父皇千秋万岁,儿臣万万不敢!”
聂铉噗嗤笑了,摆了摆手说:“起来起来,这是做什么。”
顿了顿又叹道:“小小年纪就这么老成也不好,半点玩笑都开不起,忒没意思。你看看你三弟多好玩儿。”
聂浚听着自己老子用好玩来形容自家哥几个,心情十分的一言难尽,磨磨蹭蹭地爬了起来,心里大概猜了他父皇想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他父皇又敲了一会儿棋盘,便抬头问他:“浚哥儿,你觉得周曦如何?”
除了起初一次之后,聂铉又宣召过周曦几次,他自己避不出面,只叫周曦陪聂浚。
他的丞相虽然对百忙之中被叫来看孩子腻味透顶,但眼角眉梢不经意流露的温柔应当不是他的错觉,他不免又想起一些关于周曦的传言,子息单薄是一回事,听说对兄弟们的子嗣向来是很好的,意外地疼孩子。
前几日召对周昶的时候故意套话,还听到了周氏六郎抱怨,言道是他那个大哥把他儿子都惯坏了。
周昶的次子周恪是内定要过继给周曦做嗣子的,一贯养在周曦身边,就算分家也不曾被带走。
林林总总一想,聂铉是十分钟意周曦做这个太子太师的,此时问一问聂浚,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不料聂浚却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皇帝眯了眯眼,问:“浚哥儿莫非不喜欢周丞相么?”
聂浚面有难色,斟酌着道:“周丞相自然是人品才学无一不好的,儿臣知道父皇想叫周丞相给儿臣做老师,只是……”
只是上回父皇你说要容次相给儿臣做老师,他便屠了西南夷全族以抗,这回还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聂铉看穿了爱子所想,冷哼了一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哪里有他们抗旨不尊的份儿?”
话音才落,就听见太监通传:“陛下,容相求见。”
第二百一十八章
容涵之进暖阁的时候看到大皇子聂浚正出来,就避让到了一边并欠身行礼。
帝国有实无名的太子是因为他的缘故耽搁了册封,他心中颇有小愧,便连笑容也放得更和蔼一些。
但眼看见聂浚看他的眼神里幽幽的哀怨的时候,还是不免愣了一下,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忙更低了头。
聂浚本来都走过去了,听到这一声失笑的气声,扭头看了看。
他父亲最激赏的臣子身量挺拔姿容昳丽,透着一股凛冽的英气,勃发冲霄,站在那里,都像是一把半出鞘的剑,笔直锐利。
但是男人的眉眼太艳丽,这样失笑了又去捂的样子,又有一种说不上的风流。
聂浚这其实还是第一次见到容涵之,但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父皇到底为什么这样喜欢这个男人,那是一种和丞相周曦截然不同的好看,截然不同的出众,颇有点难分轩轾的意思。
但都是能让人一眼就觉得非常出众的人。
可聂浚很快就觉得更不是滋味,这样出挑的臣子不愿意成为他的老师,甚至不惜为此断送了自己的名声,在士林清议的风口浪尖上颠了三年,也因为违逆圣意被投闲置散,三年来一直在修兵书。
聂浚以前都觉得丞相或者次相都应该是十分年长稳重的臣子,周曦看着就很稳重,但并不让人觉得年长,只让人觉得优雅沉静;容涵之更是叫人一眼就觉得,他尚在一个十分丰茂的年纪,可亲可近。
聂浚的遗憾几乎真的在容涵之失笑的刹那发酵成一种哀怨,他猛地顿了顿足,气哼哼地加快了脚步。
随侍的太监们宫女们不明所以,匆匆地追了上去。
容涵之笑得更厉害,抬手掩着嘴别过头笑了一会儿,才施施然进了暖阁里去。
是谁说大皇子虽然沉静宽厚却不肖今上?都是谣言。
聂铉看了他一眼,看着他行礼如仪后,方才问他:“容卿为何发笑?”
容涵之笑道:“臣方才遇到了大皇子殿下,觉得殿下龙章凤姿,天真可爱,固而欣悦。”
聂铉轻哼了一声,将手里的书卷放下:“怎么,容卿,看朕的大皇子如此优秀,是不是到底后悔……没做太子太傅了?”
容涵之连忙正色摇头:“臣不后悔。”
聂铉差点就去拿了镇纸。
顺了顺气正要数落他,却听他说:“太子沉静温和,性格内敛,臣教不来,不如让周大丞相去教,正是两相得宜。”
聂铉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有些拿不定他的心思,末了还是换了个话题,淡淡地问他:“不知容卿觐见,所为何事?”
容涵之自从那会儿跟他闹翻之后,很久没有主动觐见了,偶尔有几次也不过是为了他在修的那部兵书,请旨要开兵部的武库或是户部的架藏库。
偶有颠倒,倒也不是不情热,但总觉得疏隔,聂铉觉得容涵之如今和他睡觉的时候,待他更像是在对待一个年少姣好又任性的情人,那种感觉委实一言难尽,让他觉得十分微妙难言,以至于兴致缺缺。
容涵之向他欠身,笔直的腰微微一弯便重又挺直,像是被微微压弯的剑脊陡然被放开,几乎弹出一声龙吟。
他的次相风流含笑,朗朗地道:“臣闻匈奴斗胆犯边,特来请旨,为陛下分忧。”
第二百一十九章
聂铉愣了一下。
他没想过容涵之会主动向他提起征伐匈奴的事。毕竟一个有功之臣,只因为稍违上意,就在春秋鼎盛最该有所作为的年华被投闲置散了三年,怎么都该是有怨愤的吧?
真能一心为公满怀忠允,为君分忧一至于斯么?
聂铉两世为帝,加起来做了好几十年的天子,见过的臣子多如过江之鲫,他原是不信的。
但眼前站着的是容涵之,他看着那双明澈得半点没有矫饰的眼睛,干净得如九天长河洗过的眉宇,心里突兀地悸动。
豁然开朗般释然。
既然是容涵之,所有的情理之外似乎又都顺理成章起来。
当年所有的怦然心动,从不只是因为他的容色艳丽,更为那出众拔萃的矫矫不群。
聂铉笑了起来,笑罢仍旧不甘心地问了一声:“容卿,当真不怨么?”
容涵之也笑了,反问了皇帝一句:“臣为何要怨?”
聂铉摩挲着下巴:“容卿你身居高位,大好年华,却只因为朕和你置气,这些年来壮志难伸,困于京城,门可罗雀,无人问津,为何不怨?”
容涵之笑得厉害,摇了摇头说:“臣并不觉得受了委屈。”
聂铉稍稍坐正了身子,却听他的次相笑着道:“自古置黜贤能,怠误的是君王的社稷,受苦的是天下的百姓,于贤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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