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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一米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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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止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出来,无奈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的殿下,放开我吧。这可不是在府里,被人看到了要怎么说。”
  他求饶时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语调刻意拖得长长的软软的,听得人心间阵阵的发酥发麻,口干舌燥。
  姜珩屹然不动,低头亲了亲那张柔软温热的唇,才放开他,淡声道:“教人看到又如何,你嫁过来就名正言顺了。”
  看他不似在说笑,沈止脑中第一个念头竟是“娶”和“嫁”的分别,随后才反应过来,啼笑皆非:“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占我的口头便宜?诏狱待起来感觉如何?”
  姜珩沉吟着道:“同你在此的那几日,应该差不多。”
  沈止的呼吸一滞,喉头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样,半晌,才涩声开口:“陛下只是迁怒于你,不会有大碍的。”
  姜珩眸中一片深沉,定定地看着他,微微颔首:“放心。”


第25章 
  沈止弯唇笑道:“我本来不怎么担心,你这样一说,我反而有些担心了。”
  姜珩垂下眼帘,想了想,道:“安心,他到底是我父皇,不会对我出手,顶多受几日牢狱之苦。”
  虎毒不食子——大概。
  沈止挑起姜珩的下颔,一脸认真严肃地和他对视片刻,没看出什么勉强之色,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颊,声音闷闷的:“抱歉,我被牵连时你能帮到我,你出事时我却什么都帮不到你。”
  姜珩眸中难得有了柔和的色泽:“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以后好好留在我身边,就是在帮我。”
  “……”沈止心中一动,看了看姜珩的脸色,后者果然还是面无表情,一点都没有自觉自己在说肉麻的情话。
  向来巧舌如簧的沈止,对着这张脸不知道说什么好。
  牢房中静谧片刻,姜珩被沈止时不时不经意露出的撩人之态给撩拨得受不住,拉过他又亲了一口,还没深入敌军仔细探查“敌情”,怀里的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微笑着用手分开两人即将碰触到一起的唇,从他怀里挣扎出去,眨眨眼道:“倒是差点忘了一件事。”
  话毕,沈止直接伸手过去——拉开了姜珩的衣襟。
  姜珩脸色淡然地看着他,眸色深不可测。
  沈止一边扒着他的衣服,一边道:“你的眼神有点吓人。”
  “嗯。”看着沈止这么“主动”,姜珩只觉得愈发口渴了,慢慢道,“想剥光你。”
  沈止搭在他里衣一侧的玉白手指一顿,眉眼间顿时染满了笑意,悠悠道,“公主殿下一直这么主动,真是让下官受宠若惊。”
  明显沈止是误会了某方面的什么,姜珩静静地盯着他,却不开口解释。
  沈止的手指灵活地一勾姜珩右肩上的衣物,露出了肩上的纱布。他出门前就准备好了东西,轻轻解下纱布,低声道:“快愈合了,换药时应该不会痛的,忍忍。”
  姜珩默然了一下:“不碍事。”
  沈止摸出药膏,看了看快愈合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涂抹上去,顺口道:“碍事,怎么不碍事?女孩子留个疤可不比男孩子,男人皮糙肉厚的……”
  话未说完,他就被姜珩封口了
  以唇封唇,相当有效迅捷。
  这儿可是诏狱,姜珩这么“香肩半露”地和他亲密接触,随便来个人都得吓一跳。沈止想退开,却被按着后脑勺退不了,只能唔唔抗议两声,凭着记忆和直觉,有些别扭地把干净的纱布一圈一圈缠了回去。
  两人都没有闭眼,也没有其他的举动,两双黑眸近得可以看到眼中的彼此,一双温柔明净,仿若浸水珍珠,一双寒凉冷淡,幽幽凉凉。
  沈止觉得自己的冷汗都要下来了,好容易结束,姜珩才放开他。他抿了抿唇,发觉确实是自己口误,小声道:“……小男孩也不能留疤,多不好看。”
  姜珩没理他,三两下将衣物穿好,沈止又将有些乱的地方理了理。姜珩很自然地拽住他的左手,捋开袖子看到那条红绳,语气平淡:“我记得你说过,若是以后碰到送你红绳的‘小姑娘’,就会成亲。”
  沈止头一次感觉自己完全挤不出笑容:“……”
  他当然记得,面前这位主儿还祝他喜结良缘。
  沈止揪心地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抡圆了巴掌往自己脸上呼。
  真疼。
  姜珩的手指慢慢摩挲着那根红绳,继续道:“我会等你想起来,只是别让我等太久,静鹤。”
  他磁性微哑的嗓音叫出“静鹤”二字时,似乎有意停顿咬重了音,听得沈止的耳根都酥酥麻麻的,细细的痒到心里,像是被芦苇轻轻扫过。
  沈止不甚自在地别开目光:“嗯。”
  “还有,”姜珩皱了皱眉,“离卫适之远点。”
  沈止茫然:“为何?”
  姜珩面无表情:“他长得太碍眼了。”
  “……”沈止心道,你真是我的公主。
  他啼笑皆非地点头应了,姜珩的脸色才松下来,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回去吧,我会回来。”
  沈止再次点头,心中也明白要将姜珩尽早捞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是圣上迁怒下的诏令,并非像上次那样,是北镇抚司自主抓人。
  沈止慢吞吞地走出诏狱时,卫适之正靠着墙望着远方发呆,直到沈止绕到他身前笑眯眯地叫了一声,他才猛地回过神来,看沈止的目光极其复杂。
  沈止将钥匙递给他,眉眼弯弯的,黑眸温柔:“多谢卫兄。”
  稍稍一凑近,那股熏香混杂着淡淡药香的气息又飘了过来,卫适之一把夺过钥匙,受惊的兔子似的迅速离沈止远开几步,想了想,憋红了脸叫道:“沈静鹤!”
  沈止笼着袖子一挑眉,拖长声调“哦”了一声,站在卫适之面前,翠竹般挺拔俊秀。
  卫适之看着他:“……”
  “卫兄怎么了?”
  卫适之的脸都黑了:“沈静鹤,你能别整天笑呵呵的吗?一个大男人用什么乱七八糟的熏香,娘里娘气的!”
  猝不及防被劈头盖脸一阵“指责”,沈止有些诧异,无言片刻,想到今日能顺利见到姜珩还得亏卫适之,便好脾气地笑笑:“卫兄似乎管得有些宽,不过今日还得多谢卫兄——在下先告辞。”
  他抬手一揖便转身离去,背影修长,今日束着腰带,显得腰肢很是细瘦,像是丹青大师随意画出的写意流畅线条。
  卫适之呆呆地望着沈止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才一下子醒过神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沈止自然不知道自己给人留下了什么烦恼,离开北镇抚司后,先去了一趟公主府同阿九说了情况。
  阿九松了口气:“多谢沈公子了。您所料不差,飞卿听到消息就想赶来劫狱,被我派人压住了。”
  沈止摇摇头。
  本来不是什么太大的事,若是真让飞卿冲动劫狱,恐怕就会惹出大祸了。姜珩将飞卿送出这诡谲的京城,果然是对的。
  姜珩被关进诏狱的第三天,押送杜温的车队到达了京城。沈止站在酒楼上,见到了囚车中安静坐着的中年男子。即使沦为阶下囚,囚车中的男子依旧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杜皇后的事情没发生前,杜家荣宠无限,杜温极具军事天赋,圣上对这个小舅子也是赞赏有加。等杜皇后使用巫蛊之术、杜家贪污受贿的事情先后“败露”后,众人只觉杜家未免太不识好歹,大好的荣光就此葬送在“贪”字上。
  只是似乎没人思考过,富可敌国的杜家,就算真要铺满地的黄金珠宝,也犯不着去贪污受贿。
  现下杜温有通敌叛国之嫌,八成更会有人叹惋“杜家这是做的什么孽”。
  沈止目送囚车离开,琢磨着要怎么混进大理寺去,等大审时在一旁观察观察,没想到一回府就被沈尚书给禁足了。
  沈家家风开明,沈夫人是个极为温柔和顺的女子,受她的影响,府中最严厉的家法都只是抄一百遍书。
  沈止被关禁闭,整个人都有点懵:“爹,儿子这是作什么奸犯什么科了?”
  沈唯风脸色不变,给他的房间落了锁。即使隔着门,沈止也能想象出他爹刻板的脸:“作奸犯科你现在就该在刑部大牢。”
  杜温明日一大早就要开始大审,沈止皱皱眉,有些焦虑:“爹……”
  “明晚放你出来。”沈唯风冷冷道,“少掺合你不该掺合的。”
  话毕,脚步声便渐远了。
  沈止坐在屋中头疼不已。
  安静地坐了会儿,房门忽地被敲了敲,外头传来两个怯怯的声音:“大哥,你睡了吗?”
  “大哥你怎么样?”
  沈止的双眼一亮。
  杜温“通敌叛国”一事轰动京城,隔日大审时降临了许多大人物,连五军都督府的常大将军也来了。
  以往的大审都要审个十天半个月,甚至拖拖拉拉个一年半载,直教人将牢底坐穿,才判出是戴死罪还是徒流刑。
  此次却出奇的快,上午审理,下午就出了结果——到底发生了什么,偷偷溜去偷听的沈尧也没弄明白。
  沈尧隔着门小声道:“……中途突然有锦衣卫抓来一个人,有人说是杜温的副将,偷偷泄露了军情。本来只是因杜温出事随同被抓来的,没想到他才是真的罪人。”
  沈止听他说了好一会儿还没说出结果,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了,还是忍不住开口确认:“所以杜温没事了?”
  沈尧点点头,点了才想起沈止看不到,又嗯了一声:“虽然没事了,不过还是有轻信小人、丢失重要关口的罪,要在牢中多待两日了。”
  没想到事情解决得这么顺利。
  沈止松了口气,低声道:“那被迁怒的殿下也该被放出来了吧。”
  “殿下?”沈尧顿了顿,“大哥说含宁公主吗?圣上还没表态,但是听说今晨外族递来文书,说是只要承苍愿意同牧族和亲,便归还边关三城。”
  掠夺得一干二净了,牧族又是流浪在草原上的,不习惯定居城池——还三座空城,等来年丰收了再来?
  沈止的笑容一敛:“圣上怎么说的?”
  沈尧道:“同意了。”
  “皇族里似乎并无什么适龄的公主……”
  沈止努力回忆了一下,声音忽然一滞,果然就听沈尧惊讶地道:“大哥,含宁公主不就正好?”
  ……
  和亲?
  姜珩?
  沈止脸上没有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卫适之:……娘(gay)里娘(gay)气的!
  ———————————————————————
  =v=小卫同学就算真的会喜欢沈宝,也不会这么快就喜欢上的……
  本文不会出现狗血小三狗血误会什么的放心……


第26章 
  沈止将门弄出一个大洞逃出了威远伯府。
  跑去北镇抚司的路上,沈止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开什么玩笑,让姜珩去和亲?!
  历代王朝将公主送去同外族和亲的确实不少,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皇上会给姜珩来这么一出。
  沈止捏了捏手心,满手的汗。
  在他鲜少清晰的记忆里,所见只有京城的繁华与糜乱,每个人井然有序地生活着——似乎从未出现过让他头脑这么混乱的情况。
  脑中有许多个声音在叫嚣着,折磨得沈止头痛不已:姜珩的身份暴露了怎么办?
  盯着这条嫡系血脉蠢蠢欲动的人会怎么做?
  姜珩会怎么样?
  他像是落进了湍急的河流中,静思不得,只能被卷得凌乱眩晕。
  卫适之像是猜到沈止会来一样,吊儿郎当地靠在北镇抚司的门前,看到沈止,也没问什么,点点头道:“跟我来。”
  沈止稍稍整理了一下混乱的头绪,勉强冲他笑了笑。
  卫适之皱眉:“得了,平日里假笑就够难看了,现在笑得更难看了——我说你,就是真的喜欢含宁公主,也该断了念头了。君无戏言,从未有人敢违逆陛下。”
  沈止抿抿唇,没说话。
  卫适之本来脾气就不太好,每次劝沈止这颗“眼中钉”时都抱着一种诡异复杂的心情,见他不说话,干脆也闭了嘴。
  等给了沈止钥匙见他走进诏狱,卫适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问题:怎么每次都要帮沈止一把?
  在他纠结的时候,沈止已经快步走到了关押姜珩的牢房前。钥匙还没插进铁锁里,就听到熟悉的清冷嗓音:“别开。”
  沈止的手一顿,抬头看过去,姜珩慢慢走到他身边,隔着铁栏看他。
  沈止沉默了一下,涩声道:“听说圣上要让你去和亲?”
  真是风水流轮转,原先是姜珩“听说”他许多事,现在倒该他听说了。
  姜珩“嗯”了声,手伸出去想握住沈止的手,却被沈止默不作声地躲开。他也不生气,耐心地重新伸过去握住他的手,脸色沉冷:“放心,我不会暴露身份。”
  沈止咬了咬牙:“你真的同意去和亲?”
  “静鹤。”姜珩平静地道,“你知道的,没有我选择的余地。”
  沈止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姜珩握着他的手凉凉的,劲道越来越大,过了会儿才松开一些。他将头抵在铁栏上,道:“抱歉,我怕你一进来,我就离不开了。”
  沈止安静地看了他片刻,也靠上铁栏,只是隔着这层牢笼,两人谁也碰不到谁,只能互相握紧了手。
  诏狱里确实很冷,沈止轻轻打了个寒战,温柔润黑的眸中忽然掠过一丝冷意:“姜珩,若是……”
  姜珩知道他想说什么,他的动作很温柔地抚了抚沈止柔软服帖的乌发:“现在还不行。”
  沈止咬咬牙,将那个忽然生出的胆大妄为的念头踢出脑海,呼吸有些困难。
  他心里沉甸甸的,又觉茫然无措:开什么玩笑,姜珩居然要去和亲?
  可惜这不是玩笑,否则沈止真的有些想笑。
  “……姜珩。”沈止的声音哑哑的,“草原那么远,你真去了,我是弃文从军去把你夺回来,还是等你回来?”
  姜珩唇角有了笑意:“你想怎么做?”
  沈止默然片刻,抬起脸时又是那张温软好欺负的和善笑脸:“我想把你留下来。”
  姜珩很想抱住他,可是一旦将沈止带入怀中,他就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狠心离开。
  他只能捧着沈止的脸,贪恋地盯着他看,良久才低声道:“沈静鹤,我等了你那么久,也该你等我一次了。”
  沈止心里难受,抿抿唇,慢慢点了点头。
  除非皇帝的宝座上换个人,否则“含宁公主”去和亲,已经不可更改。
  姜珩强迫自己放开沈止的手,退后几步,看不够似的将他上上下下看了几遍,才转过身:“回去吧,再过一会儿,宫中就来人了。”
  沈止呼出一口气:“……姜珩,你过来一下。”
  姜珩犹豫着转过身,回到铁栏边,就见到沈止捋开袖子,将手腕上那根红绳解了下来。
  他的脸色一变,话还没出口,就被沈止打断:“你让我等你,好。”
  沈止垂着眼,将红绳递还给他,轻声道:“这根红绳,我等你回来重新给我系上。”
  忽然就下起了一场纤纤小雨,不似夏日的狂风暴雨,却带着秋日如附骨之疽的寒凉,阴惨惨的。
  卫适之还等在外面,见沈止出来了,接过钥匙时,顺便就递过去一把伞,咳嗽一声:“你也别太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沈止冲他笑了笑:“我忘了以前的许多事,人人都道卫兄同我势如水火,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帮到我的是你。”
  卫适之见他笑得好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才轻嗤一声:“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假性子,以前结的怨也是因为三皇子……不过他都离开那么多年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沈止颔首一礼,撑起伞,缓步离开了北镇抚司。
  因为下了雨,长街上空了许多。沈止心里装满了事,看到一个老妇淋着雨走过来时,顺手将伞递给了她,和善地笑了笑,任由小雨将自己淋湿,在密密的雨幕中漫不经心地走回府。
  到威远伯府时他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撑着伞候在门外的沈尧“啊”地怪叫一声,举着伞噔噔噔地跑到他身边,埋怨道:“大哥,你身子好容易养回来了,怎么还淋着雨回来?”
  沈止眯了眯眼,没说话。
  “方才你突然破门而出,爹已经知道了……”沈尧小声道,“爹让你回来先去他房里……”
  沈止“嗯”了声,走上长廊,低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脚印,过了会儿才道:“你们都瞒着我一些事啊。”
  沈尧的背脊一僵。
  沈止却没了下文,拍拍沈尧的头:“去休息吧。”
  看着沈止被雨水勾勒得极为清瘦的背影,沈尧咬咬唇,眸中满是担忧。
  沈唯风穿着常服坐在屋中等着沈止,背挺得直直的,像棵松树。沈止推开门时,意外地没有被呵斥,有些奇怪:“爹?”
  沈唯风道:“去见到人了?”
  沈止顿了顿,低下头。
  “死心了?”
  沈止道:“没有。”
  沈唯风盯着自己的大儿子,眼神复杂,正要像往常一样呵斥他两句,沈止忽地就软倒在地。
  沈唯风连忙过去一看,这才发觉沈止的脸红得异常,呼吸也极是炙热,估计是方才顶着寒凉入骨的秋雨走了一路害的。
  沈止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梦境还是现实。
  他陷入了一个泥潭,越挣扎陷入得越深,意识在这越来越深的泥潭中模糊不清,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到有一只温凉的手落在他的额头上,有人在他耳边低低说着什么。
  沈止完全听不清,他想让那人说大声些,下一刻嘴唇就被一个同样柔软凉凉的东西碰了碰,随即那个熟悉的气息便渐渐远去。
  晕晕乎乎间,许多往事烟花般闪上心头,又纷纷散去,却像是拂开了一直以来蒙在上面的那层灰,让过往清晰起来了。
  沈止睁开眼时满脸的湿意。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觉自己竟然在睡梦中哭了。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沈秀秀探头探脑地钻进来,看到沈止,惊喜地“啊”了声:“大哥!你终于醒了!”
  沈止抬袖擦擦脸,笑了笑:“我睡了多久?”
  开口的声音也是极为沙哑,上回他这样病着,身边还有姜珩跟着督促他喝药,这次……
  沈秀秀道:“快五日了,爹都把宫里的御医请来好几次了,大哥……”
  沈止没注意听她后半段说了什么,默了默,问:“五日……公主殿下呢?”
  沈秀秀小心地看了看沈止的脸色,小小声:“你病倒的第二日和亲队伍便离开了京城……”
  沈止阖了阖眼,一瞬间像是力气都被抽空了,连开口的欲望都没有。
  沈秀秀有点紧张:“大哥?大哥你没事吧……”
  沈止摇摇头,挥挥手:“……秀秀,我想一个人静会儿。”
  沈秀秀满脸担忧地点点头,出了门,才想起去同其他人说沈止醒来的事,连忙跑去。
  沈止安静地坐了会儿,温和俊雅的面庞此刻显得有些冷淡。他换了衣物,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推开门走出房间,想去外头逛一逛散散心。
  没想到一出门就碰上了卫适之。
  后者见到他,脸色惊讶,见他病怏怏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沈静鹤,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沈止盯着他,眸子微微一眯。
  卫适之没注意他有些怪异的眼神,继续道:“……总之,你节哀吧。”
  沈止愣了愣:“什么节哀?”
  卫适之脸色严肃:“我知道你不想承认,但你必须接受。”
  沈止无言地看着他。
  卫适之咬了咬牙:“含宁公主已经薨毙了,你再想也没用,不如……”
  他的话没说完,沈止已经揪住了他的领子,温声细语的,向来温柔的眸中却是一片冷意:“你说什么?”
  卫适之眉毛一挑:“死了就是死了!你怎么就这么固执?”
  沈止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咬牙坚持住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怎么回事?”
  前日,承苍的和亲队伍路过一座荒山时,忽然一阵天崩地裂之声,被大雨冲刷而下的滚滚泥石流将和亲队伍冲得七零八落。
  等一切平息下来时,幸存的人哭着挖尸体,其中有一具尸体穿着嫁衣。
  是含宁公主的尸首。
  连全尸也没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姜珩:▼_▼
  沈止:●ω●
  ————————————————
  沈受现在做不了什么,小攻举也是_(:з)∠)_
  主动权都在皇帝手里_(:з)∠)_


第27章 
  一瞬间沈止只觉这秋日的寒凉都钻进了骨子里了,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冰冷下来了。
  姜珩……
  死无全尸?
  沈止放开卫适之,脸色茫然,片刻后才低低喃喃:“不可能。”
  姜珩怎么可能会死。
  他从火光与血雨中挣扎爬出,身负着母亲与妹妹、甚至是杜家上下的冤魂,在京城蛰伏四年,他还没有报仇,怎么可能就这样消亡。
  卫适之有些于心不忍:“沈静鹤,你这又是何必呢……”
  沈止忽然想起一事,红着眼抬起头:“尸首呢?你亲眼看到了?”
  “我没亲眼看到,可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沈止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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