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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一米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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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花园虽是皇家花园,却不在皇城里,而是在横穿皇城的昀河之旁,一年四季都有百花盛开,美不胜收。
  也不知那些花匠愁掉多少头发,才造出了这片似乎永远不会衰败的春景。
  繁花似锦,正如承苍如今的国势。
  只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在那些盘根错节的繁花根系里,有的已经悄无声息地腐朽了。
  姜珩和沈止来得早,进入园中时还没看到其他人,沈止依稀记得路,领着姜珩走在前头。曲径通幽,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走到花道尽头,就看到了另一处被百花围绕的院子。
  早上的风有些凉凉的,拂来一阵略带凉意的花香,倒让人神清气爽。
  沈止笑眯眯地指了指院中的小池:“是活水,连着昀河,晚上若是在这儿乘着小舟,离了百花园就能进入昀河。”
  姜珩看了一眼,点头道:“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
  沈止毫无防备:“上回同婉清她们一起……”
  后背莫名生出一股惊悚至极的凉意,沈止默默打了个冷颤,安静地闭上嘴。
  姜珩的表情依旧很冷淡,语气平静无比:“哦,果然是卫适之的妹妹。上回你在我面前那么维护卫适之,就是因为卫婉清?”
  沈止来不及琢磨这话里的味道怎么就那么像厨房里的某物,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静鹤哥哥?”
  沈止觉得自己要在盛夏中被冻死了。
  承受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惊悚寒意,沈止缓缓转了个身,看到身后捧着几朵牡丹花笑颜明媚的少女,和善地点了点头。
  卫婉清身后还跟着其他的少女,显然对沈止都极为好奇,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卫婉清眼中有些愁意,看到沈止又满是惊喜,上前两步:“果真是静鹤哥哥,这次怎么想到来了?”
  沈止这才挪了个位,露出身后的姜珩,微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佩刀,朝姜珩弯弯腰:“今日特意陪殿下来此。”
  姜珩面无表情。
  不过他戴着斗笠,垂下的轻纱将他的面容都遮得模糊不清,几个女孩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含宁公主今日会来——
  所有人都知道。
  卫婉清连忙带头行了一礼,有些好奇地偷偷打量姜珩。
  姜珩顿了顿,略略抬手,示意她们起来,淡淡道:“我身子不太舒服,你们自可尽兴,不必顾我。”
  池边有厢房,专门准备给赏花的人歇脚的,姜珩说完便转身走过去。
  顺着圣上的命令来了就行,至于来了要怎么做,都是凭姜珩自己的心意。
  沈止冲几个少女安抚地笑了笑,极为违心地解释了一句“公主殿下身娇体弱”,便跟了上去。
  姜珩侧头斜他一眼,直到进了房间,将斗笠摘下来才开口:“怎么不待在外面?我可没有捆着你。”
  沈止肃容,一板一眼地道:“下官是您的侍卫,不能领着俸禄不做事。”
  姜珩沉默了一下,说话有些艰难:“那你倒是说说,你来我府上这两个月,都做什么尽职尽责的事了?”
  “清理茅厕,打扫后院,给胡大娘和方大娘打下手——您前日的晚膳还是下官煮的。”沈止掰着手指认真数了数,面不改色地加了一句,“昨日也给您磨了几个时辰的墨。”
  姜珩想起昨日他磨墨,磨着磨着直接趴在书案上睡着了,嘴角控制不住地弯了弯,又竭力控制住了表情。
  来参加诗会的名媛和贵公子们陆陆续续到了百花园,等人来齐时,也临近了午时。
  本来诗会就是晚上才开始,届时月色朦胧,院中池水潺潺,清风徐来,花香扑鼻,一边喝酒,一边即兴作诗,可谓十分风雅了。
  姜珩早来只是不想和太多人撞见,从四年前起,他就几乎足不出户,见过他的人屈指可数。
  厢房的雕花窗对着外头,沈止坐在桌边撑着下颔打了会儿瞌睡,扭头眯着眼看了会儿外面,道:“我的殿下,他们似乎都在犹豫要不要来拜见您。”
  姜珩捧着书,眼皮都没掀一下:“去告诉他们当我没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顿了顿,还是吞下了剩下那句“你要回来”。
  沈止领了命,将措辞改得委婉了些,出去同众人说了。
  来参加诗会的都是京城里有名有姓的人家子女,没几个生面孔,沈止话音落了,就正巧听到一个生面孔道:“传言沈大公子去了含宁公主府上办事,没想到竟是真的。沈兄,公主殿下是怎么了?我们满院子的人都期盼着能见上殿下一面呢。”
  沈止看向这语气不太客气的生面孔,好脾气地笑了笑,温和道:“殿下身子不好,不能吹风,今日来只能待在屋中,也有些遗憾,诸位尽兴,不必顾虑什么。”
  那人嘟囔了一句什么,虽然极快极轻,沈止还是听到了一声“恃宠而骄、端什么架子”。
  沈止眯了眯眼,笑容敛了敛,淡声道:“公主殿下如何,轮不到我等置喙。这位公子若是有什么意见,不如上懋勤殿同圣上说说。”
  沈止在外人面前一向温和有礼,像一块鹅卵石,打磨得圆滑,毫无棱角,乍然说出这般直白的话,虽然眸中依旧是温柔的色彩,却教人不敢直视。
  那人默不作声地闭了嘴。
  沈止懒得再说什么,拱了拱手,转身回厢房。
  姜珩五感敏锐,背对着窗户坐在榻上,却将院中的小小争执听得一清二楚。听到沈止出言维护自己,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弧度,浅浅的笑容让这张清艳冷淡的面容生动了许多,像是多了几分活气。
  这点难得可贵的弧度在沈止推门而入的瞬间消失无踪。
  沈止一抬头看到的就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公主殿下,朝他笑了笑,准备委屈自己坐在椅子守一天。
  只是平日都是想睡就睡,时间过得快,今日却只能发呆,不由叹了口气。
  姜珩冷不丁开口:“你和卫婉清……”
  沈止“唔”了声,扭头看了看窗外隐约的人影,懒懒道:“下官同卫适之关系不大好是真的,不过婉清性子好,我同她只是朋友罢了,不是什么‘红颜知己’。殿下介意这个做甚?”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沈止扭头去看,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竟从姜珩脸上看到了淡淡笑意。
  姜珩依旧没有表情:“你都这个年纪了还未娶妻,好奇罢了。”
  沈止闻言,转身笑眯眯地拉开袖子,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那根红绳:“若是送这根红绳的姑娘出现了,说不定下官就会成亲了。”
  姜珩翻书的手指僵了僵,指腹摩挲了书页片刻,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眸中闪动着危险的神色,缓缓道:“是吗,那我便提前恭贺沈公子喜结良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攻举:嗯,我会让你如愿的:)


第10章 
  不知怎么,“喜结良缘”四字从公主殿下金贵的口中吐出来,倒让沈止头皮一麻,觉得背后嗖嗖地发凉。
  应当是错觉。
  沈止深吸一口气,笑得依旧温柔和顺:“那下官也提前多谢殿下了。”
  姜珩意味不明地盯了他片刻,低下头继续看书。
  沈止胆子也没大到拿姜珩来逗趣,无聊地坐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
  姜珩瞥他一眼,看了看天色,起身走到厢房的百宝阁边,找到了棋盘和棋子。
  “下一局?”
  沈止眉毛一扬,笑着点点头,模样乖顺又温柔,看起来很好欺负。
  姜珩心思微动,定定看他片刻,合计一下,语气平淡:“你执黑子。”
  沈止还在傻,又听姜珩道:“让你二子。”
  沈止:“……”
  从前有位大臣,同皇上下棋时,没把握好力度,赢时杀得九五至尊片甲不留,输时有如丧家之犬让步明显。
  然后他被砍了。
  沈止眯了眯眼,思考着该怎么让姜珩放弃让子的念头,姜珩却已经将棋罐往他手边一放,不容拒绝地道:“下吧。”
  沈止无奈,慢吞吞地执起一枚黑子,犹豫一下,和和气气地道:“殿下……”
  他话都还没说,姜珩头也不抬地道:“输赢不论。输了你答应我一件事,赢了也不怪你。”
  也就是说输了受罚,赢了也没什么好处?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在脑中转了几转,能屈能伸的沈止顺着杆子往下爬:“这是您说的。”
  姜珩垂着的眸中含了淡淡笑意,顷刻间又恢复了平静,点点头。
  沈止便毫不客气地落了子。
  然而真的和姜珩下起棋来,沈止才发现面前的公主殿下并非那个“从前”故事中的皇族贵胄,连忙收起了心思,认认真真地下棋。
  有了棋盘消磨时间,下午的时光很快便过去,天色微微擦黑,风从池塘吹来,阵阵荷香也钻入厢房,清新醒神。
  外头的名媛贵公子已经将百花园转悠了一遍,低声谈论着新进的花种。卫婉清有些魂不守舍,频频往厢房看去,可惜雕花窗设计巧妙,从里面往外看容易,从外往里却看不清什么。
  同行的人忍不住揶揄道:“婉清,还在想你家静鹤哥哥?”
  卫婉清的脸色有些黯然,片刻才轻笑道:“很久没有见到静鹤哥哥了。”
  “想见就去把人叫出来呗。”那个名媛是个脾气直爽的,拍拍她的肩膀,“百花园外有锦衣卫看守着,还能有刺客混进来?殿下也不会不许沈公子出来吧。说到底,兵部尚书家大公子去给一个……当侍卫,怎么说都是屈才。”
  卫婉清知道她想说什么。
  含宁公主说到底,不过是罪后之女。杜皇后的家族没落已久,现下只有一个舅舅在边关,虽然身居要职,却与京城相距甚远,出什么事都鞭长莫及。
  如今抚养太子的那位贵妃却未被册封为皇后,要说真正的嫡系,只有姜珩一个。
  到底是嫡系血脉,京中有点心思的都偷偷打量着姜珩,大多都是不怀好意。偏生陛下态度暧昧,说爱护,却从不彻查,说不爱护,关键时刻又会出面挡一挡。
  ——加之姜珩除了一个公主头衔外没什么背景了,所以他的存在,其实是有点尴尬的。
  许多人都心想:四年前那场大火和屠杀,怎么你就没死呢。
  卫婉清的语气依旧温婉:“既然领了职,就得尽责。静鹤哥哥尽职尽责地保护殿下,是为朝廷做事,婉清怎可去打扰他。”
  在卫婉清口中“尽职尽责”的沈止正愕然地看着黑白交错的棋盘。
  惨败。
  好半晌,沈止才将手中被捂得发热的棋子丢回棋罐里,被欺负得有些小难过:“殿下真是深藏不露。”
  将沈止毫不留情地杀了个片甲不留,姜珩的心情不错,眼眸微弯,看起来有些似笑非笑:“你输了。”
  被让了子还惨败,沈止心中实在郁悴。好在他心态好,只是片刻就恢复如常,顺从地笑道:“那殿下想让下官做什么?”
  姜珩定定地凝视着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沈止,眸中异彩闪动,然而话未出口,厢房的门便被敲响了。
  姜珩顿了顿,咽回话头,低头随意把玩起棋子。
  看他这样,沈止自觉地过去开门,看到立在门外的婷婷少女,嗓音柔和:“婉清?”
  屏风后的姜珩长睫一颤,流连于棋子上的指尖顿住。
  卫婉清的脸色有些羞红,两手不安地捏着袖口,小声道:“静鹤哥哥,他、他们非要我来请你,你不想去也没关系的。”
  沈止有些无奈地揉揉额角。
  他是真不想去。
  卫婉清的眸中带着某种期许:“静鹤哥哥?”
  同她亮亮的眸光对视一瞬,沈止别开目光,清清嗓音道:“殿下,可以吗?”
  里头安静片刻,传来姜珩淡淡的一声“嗯”。
  沈止原本期待着公主殿下蛮横地拒绝,听到这声“嗯”还有点反应不过来,默了默,才又露出温和的笑容,冲卫婉清颔首:“走吧。”
  沈止一直觉得他跨不进京中权贵子女的圈子。
  倒不是人家排斥沈止,只是他从来都是个散漫之人,不喜欢同那些贵女贵公子凑在一起风花雪月的作乐。
  作乐——不是不可以,但是人生在世,游玩戏耍的时候还得记着这是哪家几公子、那是哪家二小姐,这个要记得回个礼、那个得记点仇,这个不能得罪,那个不能靠近……
  那这就太悲凉了点,还不如剃发侍佛。
  上回的诗会过得沈止欲仙欲死,从此对每个月的邀请函都敬而远之,能想出来的理由都想过了,这回却是逃不过了。
  沈止忧愁地叹了口气。
  卫婉清扭头看他,笑容清恬:“静鹤哥哥怎么了?”
  “没事。”沈止眯了眯眼,依旧一脸温和,想起倒霉的卫适之,顺口问道,“你哥哥最近如何?”
  卫婉清抿了抿唇,小声道:“哥哥做错事,受了罚,在家里休养了半个月,伤好后又被我爹爹禁足,昨日爬墙跑出去了……找不着人,可能是躲起来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院子里,卫婉清也不再多说,冲沈止笑了笑,回到了莺莺燕燕的名媛中间。
  虽然关系说不上多好,但在场的父母都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子女们基本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面子上的笑都维持得主,见沈止来了,都围上来同他说话。
  沈止不在姜珩面前时就显得格外彬彬有礼,轻松应对间,忽然觉察到似乎有人在盯着他,转头一看,正是此前那个不太长眼的生面孔。
  沈止挑了挑眉,侧头问身边的人:“那位是?”
  旁边的人顺着看去,顿时撇嘴:“那个?右军都督府里一个小都事的小儿子,若不是同大都督常大将军沾亲带故,这百花园也不是他赏得起的。”
  沈止眨眨眼。
  都是受父辈荫庇的,何必看不起人呢。
  不过兵部同五军都督府龃龉历来已久,嫌隙颇大,这位该不是在下头生上头的气,想给他点颜色瞧瞧?
  “说起来……”旁边的公子哥噗噗笑着,道,“前一阵,他大哥在街上调戏良家女子,谁想那姑娘深藏不露,反过来给他打了一顿,回头巡城御史又将他们一干人抓去蹲了会儿牢,我爹那晚带我去常大将军府里作客,刚好看了一出好戏。”
  沈止的笑容扭曲了一瞬:“……”
  几个闻声而来的公子哥连忙催促他快讲。
  “也没什么,就是他爹领着他和他大哥,上大将军府里,想让大将军为他们做主——常大将军本就厌恶这等跋扈之人,听他们支支吾吾的,派人去打听了原委来,当即就火了,当着我和我爹的面臭骂了他们一通,直接逐出府去了。”
  众人乐不可支地哄笑起来。
  沈止也抿唇笑了笑,还真没想到那么巧。
  好在他和姜珩都是很少抛头露面的人,没几个人认识,这事揭过了就好。看来这位面露不善的兄弟是因为被迎头臭骂一顿,好容易来了趟诗会,又看到死对头家儿子在此,有点坐不住。
  沈止抱着一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思,不再理会那道视线,同身边的人聊了几句,见他们都过去开始吟诗作对了,不由扭头看向池边的厢房。
  看了两眼那个设计精巧的雕花窗,沈止突然有一种姜珩正在里面凝视着他的错觉,两人的目光仿佛正在交汇,只是他看不见姜珩。
  沈止琢磨了一下,好看的红唇唇角一弯,露出温柔的笑容,朝着那窗户微微一颔首,转个身凑过去看几位名媛的大作去了。
  姜珩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回想沈止红唇弯起双眼微眯时的模样,突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他拉开左手的袖子,凝视着珍惜系在腕间的红绳,眸中难得流露出一丝温柔。
  错过了公主殿下金贵的温柔目光的沈止笑得脸都僵了。
  好在今晚众人兴致都不太高,玩了一会儿就准备散了,沈止刚松了口气准备回去找姜珩,又被卫婉清拉住了。
  沈止只好停下脚步。
  卫婉清性子不错——而且以前她同沈止的小妹沈秀秀一同上学时,帮过沈秀秀不少忙,冲着这份情,沈止也不能不顾她。
  “静鹤哥哥,我今日是一个人过来的。”卫婉清有些局促不安,低着头说话时耳根都在发红,“你……你可以送我一程吗?”
  沈止微笑:“抱歉,婉清,我得护送殿下回府,在园外叫几个锦衣卫兄弟送你回去可好?”
  卫婉清难得的有些固执:“不要,若是静鹤哥哥不愿意……我今晚就在百花园住着吧。”
  沈止眯了眯眼,正想温言劝说几句,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就看到戴上斗笠的姜珩慢慢走过来,淡淡道:“想去就去吧,流羽来了。”
  沈止心想,我不想去——可是我不能说啊。
  直言拒绝一个小女孩,人家得多难堪。
  无奈之下,沈止冲卫婉清颔首笑了笑:“那好吧。”
  ……居然真应了?
  姜珩幽幽地盯着沈止的背影,斗笠下的脸上没有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攻举:居然没有选择我,你等着!记仇。jpg


第11章 
  沈止先将姜珩送到门外,看到站在马车旁的流羽,才放下心来,准备送卫婉清回去。
  走之前看姜珩的斗笠有些歪了,还忍不住伸手拨了拨,将斗笠摆正。
  姜珩默然盯着他:“……”
  沈止朝姜珩笑了笑,温声道:“送卫小姐回了府下官便赶回去。”
  姜珩轻哼一声算是应了。
  沈止扭头朝流羽眨眨眼,同卫婉清往反方向走去。
  总觉得背后凉凉的……
  沈止眉毛抖了抖,默默将衣物拉紧了些。
  天色已晚,回卫府的路颇为僻静,月上柳梢头,满地残雪光,只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
  卫婉清低头跟在沈止身侧,一言不发。
  小姑娘平时都会说点话,不至于这么沉默,怎么今日奇奇怪怪的?
  沈止思考了一下,虽然沉默不太好,但直觉开了口不会有什么好事,干脆就安安静静地陪卫婉清走着。
  快到卫府时,卫婉清突然停下脚步。
  沈止心中叹了一声,面上温和道:“怎么了?”
  “……静鹤哥哥,你很好。”卫婉清低低说了一句,声音突然有些哽咽,“你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
  沈止侧头看着她,目光宁静。
  卫婉清默然片刻,继续小声道:“前几日,我爹给我定了亲。”
  沈止一顿,从容道:“恭喜卫小姐——是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
  察觉到沈止称呼的变换,卫婉清努力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压不住了,幽怨地盯着沈止:“静鹤哥哥就只说这句话?”
  沈止肃然道:“自然不止,卫小姐成亲之日,在下一定会登门祝贺。”
  卫婉清的眼眶开始发红:“静鹤哥哥,这么多年了,我对你……”
  “卫小姐。”沈止打断她的话,收起了最后一丝笑意,面色沉静,“你同秀秀一样,都是我很珍惜的妹妹。”
  卫婉清张了张嘴,她不是笨人,知道沈止的脾性,沉默片刻,才哑声问:“静鹤哥哥,有喜欢的人了吗?”
  沈止本来想回答没有,不知怎么突然想到手腕上系的那根红绳,脱口而出道:“有。”
  “是……含宁公主吗?”
  哈?
  沈止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想谁不好,怎么想到公主殿下身上去了。
  沈止歪了歪头,含笑道:“不是。婉清,你知书达礼,蕙质兰心,未来的夫婿一定会待你很好。回去吧。”
  卫婉清低下头,像是在犹豫着什么,良久,才从怀里摸出两个一模一样的香囊,绣得精致小巧,看一眼便知道是很用心绣的。
  沈止顿感头痛。
  公主殿下真乃神人也,此前怀疑过他的“红颜知己”送香囊,现在还真要送,还是一对。
  他对卫婉清并无男女之情,人家都快成亲了,再对他余情未了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沈止当机立断就想离开,没想到卫婉清比他还果断,红着眼将一个香囊往他怀里一塞,往后退了几步,两行清泪便从面颊上流过,哽咽道:“既然当我是妹妹,就收下妹妹最后的心意吧。”
  话毕,直接转身就跑。
  沈止没料到这小姑娘跑起来这么快,又不好追上去你推我拒的,教人看到了实在不好说。
  只能过两日去找找卫适之,让他带回去了。
  沈止叹了口气,转身想回公主府。
  然后就看到了身后不远处,面无表情地倚在马车边的姜珩。
  沈止:“……”
  公主殿下的眼神,好像不太和善。
  沈止莫名有一种自己是一枝红杏,攀着公主殿下这堵金贵的墙,结果一不小心出墙被抓包的感觉。
  他在原地顿了片刻,才慢吞吞地挪步过去,眉眼漾开温和的笑意,语调温柔:“殿下怎么到这儿来了?”
  姜珩面无表情:“怕你半路就睡死在地上,过来接一下你。”
  沈止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真生气了?
  看了看姜珩没有表情的脸,沈止还是没敢问出口。
  公主殿下生气的后果就是沈止没能钻进车厢里打瞌睡,只能委屈一些和流羽挤在一块儿坐着,马儿一动就摇摇晃晃,非得紧贴着才能不掉下去。
  沈止倒是不在意,伸手哥俩好地勾住流羽的肩膀,压低声音问:“殿下怎么生气了?”
  流羽话少,在几人中存在感极为稀薄,却是有答必问,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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