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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一米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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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一切都朦朦胧胧像在梦中,沈止睁不开眼,只觉得额头被谁轻轻触了一下,那人似乎想给他喂药,可陷入半沉睡状态的沈止张不开嘴,他便极有耐心地一口一口渡给了他。
  唇齿相触间,苦涩的汤药都似乎变得甜滋滋的。
  沈止尚存的一丝意识思索:这是哪家姑娘,这么热情奔放……
  那位“姑娘”喂完药,给他擦了擦脸,便将他紧紧抱在怀中盖上被子,沈止原本还想睁开眼看看这到底是谁,无奈喝完药后睡意铺天盖地而来,不过几息,他便沉沉睡去。
  沈止很少梦到从前的事,按大夫所言,顺其自然为上,以前的事情,能想起肯定不错,但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影响。
  这次他却梦到了以前。
  不过是光影一现,沈止看到一个在梦中深处的侧影,那人坐在国子监最老的那个石亭中,白纱朦胧间,露出秀致的侧容,是个极为标致,甚至说得上“美丽”的少年。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少年侧过头来,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张口道:“哎,沈止,你怎么才来?”
  那张脸清艳无双,平素都是一脸冷淡,笑起来时实在美不胜收。
  ……公主殿下?昭王?
  沈止直接就给吓醒了。
  他睁开眼,怔怔地盯了会儿上方,好半晌才回了神,扭过头一看。
  还是在他的房间,只是桌上多了一个空碗,还多了个侧身坐在桌边低头看书的公主殿下。
  沈止还隐约记得有人照顾他,看到姜珩,霎时一惊,声音沙哑:“殿下……”
  姜珩不动声色地回过头看他,颔首问:“沈静鹤,怎么样了?”
  他的姿容秀丽,清艳无双。
  一瞬间沈止有些恍惚,仿佛还置身梦中,只是方才梦境中的少年不经意间就拔高了许多,眉眼间的笑意也被冷淡所替代。
  看到沈止呆呆的样子,姜珩蹙了蹙眉,放下书走到床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沈止按住他的手,脸上露出个浅浅的笑容,声音依旧沙哑:“下官无碍了,多谢殿下关心。”
  贴过来的手温度极高,姜珩的身子一抖,连忙收回手,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沈止潮红的脸颊上,耳边沙哑的嗓音都似乎在撩拨他的心弦。
  沈止左右看了看,犹豫了一下,问道:“殿下,昨夜照顾我的那位姑娘在哪儿?”
  “……”姜珩面无表情,“哪儿来的姑娘,你睡糊涂了吧。”
  “是吗?”沈止无意识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昨夜唇齿相触的感觉实在太过真实,可姜珩不至于骗他什么……真的是梦?
  沈止无意识的动作,落在姜珩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刚从睡梦中醒来,起身时里衣乱了,露出小片胸膛都没注意,柔顺乌黑的长发懒散地披散在肩头背后,衬得脸玉一般白皙细腻,偏又带着三分潮红。
  他修长的手指按着柔软的唇,眸中含着水雾望过来时,姜珩脑中“嗡”了一声,感觉自己头皮都炸了,差点没控制住自己。
  “殿下?”
  沈止的嗓音又软又哑,叫了一声,就被姜珩猛地一掀被子盖住头脸,一把按在了床上。
  沈止有些茫然:“……怎么了?”
  姜珩冷冷道:“好好休息。”
  话毕转身就走。
  沈止从被子里冒出半个脑袋,正巧看到姜珩推门离开,总觉得……公主殿下走路的姿势不太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攻举:其实你生病就是为了诱惑我对吧:)
  沈止:喵喵喵?


第14章 
  这场风寒来得猝不及防,走得却是拖拖拉拉,好似生了根。
  沈止也终于见到了公主府中的侍女——就那么几个,全是四年前侥幸活下来的,见到她们,沈止总算明白姜珩那句“她们不便见人”是什么意思了。
  这些侍女脸上不是刀疤就是烧伤,触目惊心的痕迹在一张张白皙俏丽的脸庞上盘踞着,显得分外狰狞可怖。
  沈止不由心生怜惜,再想想亲眼看到兄长葬身大火之中的姜珩,忽然就觉得喉头发哽。
  休沐日到来时沈止还半死不活地卧在床上,他这几日都昏昏沉沉地睡着,一天难有几个时辰清醒着,长久不生病,当真就是病来如山倒。
  每次睡意朦胧时似乎都有人在他身边看着他,只是睁不开眼,看不见是谁。
  这日喝了药后,沈止闭着眼安静地等着,感到床头微微陷下去时,开口道:“殿下,劳烦给我爹传个信,今日不回去了。”
  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尾音微扬,听起来倒像在撒娇。
  姜珩一顿,不动声色:“你知道是我?”
  沈止睁开眼,笑了笑:“我也不傻。”
  姜珩盯着他苍白中夹杂着潮红的脸颊,有些心疼,语气却还是万年如一的淡漠:“同你父亲说过了,放心养病吧。”
  沈止唔唔两声,蹭了蹭枕头,头一偏又睡了过去。姜珩等了片刻,见他睡着了,脸色柔和了几分,理理被褥,犹豫片刻,才伸手在他额上摸了摸。
  还有些烫。
  指尖的温度漫延上来,姜珩缓缓收回手,盯着沈止,思绪不由飞到混乱的四年前——那时沈止比这样还要严重得多,奄奄一息,几乎都要烧没了。
  姜珩闭了闭眼,想,他这一生拥有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了,肖想的不多,其中最想要的人就是沈止。
  这几日姜珩想了许多,人生无常,他把人放到身边这么久,等不了了。
  屋子内一片寂静,角落里摆着侍女点的安神熏香,沈止也睡着了。姜珩思考完毕,弯下腰连着被褥一起将人抱住,贪恋地蹭了蹭他的脖颈,过了许久,才起身离开。
  等门轻轻掩上,沈止才翻了个身,心中感受复杂难言。
  又拖了两日还不见好,沈止都开始琢磨告病回府了,一大早的阿九忽然窜进他的屋里开始收拾贴身衣物。
  沈止温和地道:“阿九啊。”
  阿九笑眯眯地给他递了杯热茶:“沈公子,怎么了?”
  “殿下是要把我赶出去了吗?”沈止指了指他收起来的衣物,陡然生出一种英雄迟暮的悲凉心情。
  阿九失笑:“殿下赶我们也不可能赶您——京外北郊有温泉,你风寒多日未愈,泡泡温泉对身子好,殿下想带你过去试试。”
  沈止心中不无感动。
  殿下真是面冷心热,太体贴了。
  姜珩向来说一不二,上午决定了,午时就带着沈止出发了。这次是要出京,难得麻将四人组凑了个整,沈止病怏怏地给阿九扶上马车,刚躺到小榻上又有些发困。
  姜珩随后也走了进来,摸了摸沈止的额头,温凉的手指碰触着极为舒适,沈止眯了眯眼,哑声叫:“殿下。”
  没料到他醒着,姜珩倏地收回手指,镇定地点点头。
  沈止斟酌着道:“您能同下官说说昭王殿下吗——听说下官同昭王殿下关系不好?”
  姜珩愣了愣,慢慢坐在他身边,淡淡道:“这些,要靠你自己想起来。”
  沈止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蹭蹭软枕,嘀咕了一声“真坏”,翻个身睡了。
  那声猫儿似的低低的“真坏”在姜珩心底搔了搔,姜珩的眸色深了深,盯着沈止背过身时露出的半截白皙颈子,半晌,忽地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
  温泉在京郊的一座山上,闻名已久,不少王公贵爵都来过,只是近年诸位大人都在家里自己修了热汤池,夏日炎炎也没几个人想跑出城去活受罪,便没落下来了。
  沈止一觉睡到了天黑,醒来时头一阵阵地疼,睁开眼许久,还在思考“我是谁我在哪儿”。
  阿九也在屋里,见他醒来,关切地扶起他:“可算醒了,怎么样?”
  沈止睡得一身汗湿,黏糊糊的实在不舒服,对阿九笑了笑:“到地儿了?”
  阿九点点头:“老早就到了,厨房给你留着热粥,你喝了粥去泡会儿温泉吧。原本白日还有个别客人,现在也只剩咱几个了,尽管放心。”
  沈止倒是没琢磨明白他要放什么心,就算生了病他也是个男子,还能叫人占便宜不成?
  稍微洗漱过,沈止已经有了点力气,阿九看他脸色苍白地喝着粥,还是担心:“要不要我陪你过去?”
  沈止摇摇头,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已经到了夏末,晚上也没那么燥热了,抬头时还能从枝叶间看到一轮明月皎皎而悬,清风徐来,静谧安宁。
  沈止思考着一些有的没的,看到前方有热气袅袅,漫不经心地拂开前方横档的枝叶,一抬头,这才发现前方的温泉里有人。
  扫了一眼发现是位男子,沈止放下心,再定睛一看,背对着他的男子半身都在水中,露出的身躯肌理细腻骨肉匀,瘦却不弱,漂亮得令人咋舌。
  沈止想到自己说的那句“喜欢男人”,摸摸下颔,这才发觉自己好像确实……对男人比较感兴趣。
  沈止欣赏了片刻,低咳几声,含笑开口:“这位兄台,可介意共浴?”
  那男子听到声音,慢慢转过身,脸色沉静,语气淡淡的:“不介意。”
  沈止道:“……”
  这张脸。
  这模样。
  不是公主殿下是谁?!
  虽然心底早就隐隐有了猜测,猝不及防看到这赤裸裸的一幕,沈止还是惊得魂飞天外,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一阵水声,下一刻,沈止就被按住了。
  “跑什么?”
  似乎是感觉已经不用掩饰,沈止耳边响起的是低沉磁性的男子声音,听得他又是耳根发麻又是无奈。
  他沉默了一下,转过身,澄净的目光落在熟悉的清艳面庞上:“……下官该称呼您昭王殿下,还是公主殿下?”
  姜珩唇角微微一勾,笑意转瞬即逝:“以前你都直呼我的名字。”
  沈止盯着姜珩,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各种念头与情绪纷飞过后,震惊的心情竟是很快就归于平静。
  怎么就这么适应?就好像……本该如此。
  沈止心里奇怪,面上露出笑容,温声道:“以前的事,下官已经记不清了。不过现在既然在您身边当职,无论您是昭王殿下还是公主殿下,都没有什么分别。”
  姜珩幽幽地看着他不语。
  沈止仰头看他:“殿下?”
  姜珩没有说话,转身走回温泉里,沈止磨蹭了一下,干脆也褪去衣物跟了进去。
  两人沉默地浸泡在温热的水中,沈止回忆起前几日梦里的少年,又想了想来公主府这三个月姜珩待他的态度,心底有些无奈。
  他向来不听他爹的话,看来此番也不会例外了。
  “沈静鹤。”姜珩倏地叹了口气,“快点想起来吧。”
  沈止没接话,他低头研究了会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又扭头看了看姜珩,果然在他腕间发现了同样的红绳。
  一瞬间沈止想起了自己往日都说了些什么,又猜了下他说话时姜珩的心情,顿时很想跳出温泉拔腿就跑——到底还是压住了这个心思,他低声道:“好。”
  沈止泡着泡着就困了,在温泉里睡着显然不好,但一想到姜珩就在身边,他就放心地睡了过去。
  梦里又是一些残破的画面,有万丈悬崖、有千里冰河,也有国子监里朗朗的诵书声,纷乱不已。
  醒来时外头天光破晓,沈止撑着手坐起来,神清气爽伸展了下身子,环视一周,已经回到公主府的房间。
  他难得醒了个大早,颇有兴致地托着下颔看窗外的鸟雀,听到推门声也没回头。
  姜珩抬着碗走到床边,顺着他的目光斜了眼外头,才敲了敲瓷碗,淡淡道:“喝药。”
  沈止平素就怕这些苦药,前几日病重,口中索然无味,捏着鼻子喝下去倒也还成,今早醒来自觉已经大好,干脆就转移话题:“殿下,下官做了个梦。”
  “嗯?”
  “我梦到……”沈止顿了顿,扭头笑道,“你变成男人了。”
  姜珩面无表情:“……”
  沈止还在不知死活地笑。
  姜珩放下碗,弯下腰凑近他,掐起沈止的下颔,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语气不太和善:“是不是梦,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两人凑得极近,呼吸暧昧地交织着,只要再往前一寸,嘴唇就会贴到一起。
  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姜珩心中一动,正想一亲芳泽,一只手兀地挡在了两人之间。
  沈止往后退了退,收回手,眨眨眼:“这个就不用试了——殿下放心,下官的嘴很严实,不会传出什么风声。”
  姜珩顿了顿,没理他,直起身重新拿起碗递过去:“喝药。”
  沈止眉眼里尽是笑意,语气软软的:“我的殿下,我已经好了。”
  “这招没有用。”姜珩淡淡道,“你不喝的话,我喂你。”
  沈止安静了一下,还是乖巧地接过碗喝药。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攻举:笑?早晚让你哭出来。


第15章 
  或许真是温泉神奇,泡了一次温泉,隔天喝了药沈止就好起来了,睡蒙的思绪也渐渐恢复清晰。
  昨夜来不及思考的问题也一一冒出。
  沈止惯常懒于思考,就是思考,也不愿深思,这次却不得不直视问题——
  姜珩是男人。
  也就是说,四年前,葬身火场的人,不是昭王,而是含宁公主。
  死的不是哥哥,而是妹妹。
  只是这对龙凤胎眉眼生得一模一样,姜珩又常年不出府门,几乎瞒天过海。
  沈止暗想,姜珩夜夜噩梦,是不是梦到自己的妹妹将他推出火场,代他去死?
  可姜珩为什么要用含宁公主姜璎的身份活下来?
  缺失的记忆让许多事都云里雾里,沈止想不明白,只能依直觉确定,姜珩现在绝不能暴露身份。
  那为什么……要在他的面前暴露?
  阿九推门而入时就见到沈止一脸恍惚地看着窗外发呆,还以为他是烧傻了,连忙凑过去摸摸他的额头:“沈公子?你还好吧?”
  沈止立刻回神,微微一笑,颔首道:“没什么大碍了,这几日劳你们费神。”
  “我们倒是不辛苦。”阿九心直口快,往床头一坐,半是羡慕半是惊讶地道,“这几日你喝的药,都是殿下亲手熬的。”
  “……”沈止垂着眼,鸦黑的长睫一颤,默然许久,才重新露出笑容,“殿下人很好。”
  阿九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殿下不是待谁都这么好的。”
  沈止没说话,温温笑着抬头看阿九。
  阿九三人是杜皇后安排的人,小时候就见过姜珩,四年前开始贴身保护他——那他们知道姜珩的真实身份吗?
  他正和阿九两两对视着,房门忽地被敲了敲。两人一同扭头看去,就见姜珩倚在半开的房门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手里还抬着药碗和一碟蜜饯。
  沈止:“……”
  阿九:“……”
  阿九显然被教训过,刷地跳起来离沈止一丈远,这才擦了把冷汗:“殿下。”
  姜珩冷淡地“嗯”了一声,走过去当着沈止的面将蜜饯儿塞给阿九。
  阿九诚惶诚恐地接过,见势头不对,朝沈止投去同情的眼神,随即迅速离开房间关了门。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谓身手不凡。
  沈止眯了眯眼:“……”
  有那么可怕吗?跑得那么急,姜珩又不会吃人。
  姜珩瞥他一眼:“喝药。”
  声音里都是酸酸的冷意。
  沈止偷偷瞄了眼姜珩的脸色,又想到他把蜜饯儿递给阿九的利落动作,一边认命地喝药,一边想,殿下果然很可怕。
  捏着鼻子喝了几日的药,风寒痊愈后,沈止先回了趟威远伯府,特地挑的沈尚书散值后去的,一进门就被老头冷冷瞪了一眼。
  沈止有点愁他爹对他这副过继儿子的态度,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就听沈尚书道:“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离开公主府了。”
  沈止看他爹脸色不对,又行了一礼,笑眯眯地道:“怎么会,儿子这不是来看您了吗。”
  沈唯风盯着沈止,眼神复杂。过了片刻,他才脸色严肃地问:“前几日你是不是被抓去诏狱了?”
  沈止一怔。
  “别以为你爹老糊涂,什么都不知道。”沈唯风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好在卫家小姐无事,否则你脱一层皮都不够受的。”
  沈止笑着给沈大尚书泡了杯茶递过去,斟酌着道:“这事还得感谢殿下出手……”
  听到姜珩,沈唯风额上青筋一跳,看沈止的眼神更复杂了:“少提他——我给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
  “爹的教诲儿子自然谨记在心。”沈止温声细语道,“不过,爹,您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沈大尚书一脸浩然正气:“没有。”
  您说没有,那就没有吧。
  沈止顺从地一点头,刚放弃从他爹口中撬出点什么,又听到沈唯风道:“想问什么就说,说东道西像什么样子。”
  沈止眨眨眼,笑容愈深:“那我就不客气了。爹,杜皇后的娘家人呢?”
  沈唯风眉头一皱,瞬间猜出了什么,太阳穴突突地跳。安静片刻,他还是抿了口热茶,无波无澜地道:“你既然能问出杜皇后,看来也记起来一些事了。杜皇后自焚后,不断有御史弹劾杜家贪污受贿,行事嚣张,公然挑衅皇族权威,锦衣卫到杜家搜查,搜出了满地的金银珠宝。”
  先皇恨极了贪污,制定的律法极为严厉,杜家贪得太多,嫡系血脉几乎都被问斩,只留了一个戍守边疆的皇上的小舅子。
  沈止的眼睛有些发涩,缓缓点了点头。
  也算是明白了为何姜珩要用含宁公主的身份掩饰着活下来。
  他孤家寡人一个,皇帝的态度暧昧不明,若是以唯一的嫡系皇子的身份回到京城,盯着他的人派出的刺客,就不仅仅是上次遇见的那种程度了。
  心中又酸又疼,像是有什么酸涩的情绪饱胀溢出,沈止揉了揉额角,突然很想立刻见到姜珩。
  他表明身份后,除了亲自送药过来,几乎见不到影子。
  像是怕吓到沈止一样,明明一脸冷淡,行动却小心翼翼的。
  沈止默然想,这般态度,到底……为何?
  沈唯风的眼力何等老辣,看出儿子“身在曹营心在汉”,恨铁不成钢地瞪他几眼,无力地挥挥手:“想去就去吧,别在我跟前碍眼。”
  沈止眨眨眼,摇了摇头,缓缓笑道:“好容易回来一次,陪您吃顿饭再说。对了,沈尧和秀秀不是回来了吗?”
  沈唯风一脸刻板:“他们是因为你过生辰偷偷跑来的,简直胡闹,抓回去了。”
  沈止:“……”
  陪着许久不见的父亲用过饭,沈止就被无视了。
  沈止一直觉得沈大尚书性格怪异——明明很关心他们兄妹几人,却总是以呵斥为主,不肯亲近。看起来刻板严厉、不近人情,却又很放心他们自由生长,不管他们的许多行径。
  似乎毫不关心,却在需要时会帮上一把手。
  沈止忘记了许多事,记忆里他爹却是浓墨重彩,忘都忘不了。
  知道沈唯风并不勉强,沈止拱了拱手,笑着道了声“注意身体”,便回了公主府。
  公主府依旧冷冷清清的,大门前的灯笼散发着阴惨惨的清辉,乍一看就像哪儿的陈年鬼宅。
  沈止揣测一番,直觉姜珩在书房,踩着夜色慢悠悠地走到书房,难得看到外头有人守着。
  守门的流羽看到沈止,只是略一点头,脸上是同姜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冷淡。沈止冲他笑了笑,毫无所觉地靠近书房的门,正想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飞卿的声音。
  “……拷打了一番,果然是五军都督府的人。此番不是上面那几个动的手脚,而是南镇抚司和五军都督府里几个下面的人做的,卫商近来打压太过,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威慑一下卫商。”
  “嗯。”
  姜珩的回应一如既往的简短冷淡。
  威胁卫指挥使?
  沈止一下子明白过来,顿觉啼笑皆非。
  所以他是在这场小小较量中被误伤的?
  不过似乎又听到了不该听的。
  沈止踌躇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清清嗓音道:“殿下,下官回来了。”
  里面安静了一下,姜珩好听的嗓音传出:“进来。”
  沈止依言推门而入,冲回头来看的飞卿和善地颔首一笑,态度自然地走到书案边,随手摸了摸姜珩放在手边的茶杯,冷的。
  沈止早从两位厨娘那儿知晓了姜珩的胃不好,皱皱眉倒了这杯茶,对上姜珩沉默的眼神,抿抿唇道:“殿下答应过下官的。”
  姜珩依旧默然盯着他,眸光幽幽的。
  见到这一幕,飞卿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些,低声叫:“殿下。”
  姜珩瞥他一眼:“行了,下去吧。”
  飞卿只好退下。他离开书房,原本就清静的地方显得更安静了,沈止和姜珩都没有说话,前者无所事事地将摆乱的书籍和文房四宝整理了一遍,后者的目光死死钉在他身上。
  被这样炽热的目光盯着,沈止依旧面不改色,又将书案上的毛笔细细摆了一遍。
  看他像是要将书房里所有稍有偏差的东西都重新摆弄一下,姜珩有些无奈,先开了口:“怎么回来了?”
  沈止这才将目光落到他身上,一板一眼地揖了揖手,眉眼弯弯的:“下官自然是回来当值。”
  姜珩心中惊喜,语气却还是冷冷的:“方才在书房外,都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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