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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泱缘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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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蕴蓉惊讶抬头看他。
姬泱却懂她的意思,自己也觉好笑。也许小鬼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于他身畔,他却不会再对任何一个女子,抑或男子生出爱慕之心。见过小鬼,被小鬼真心相待过的人,眼中、怀中又还能落进谁?
玩闹一般的成亲,他是真的当真了。
鬼,实在可怕。
只是这事儿,也无需对侍女言说,他阖眼,蕴蓉以为他要休息,也不敢再说话。
蕴蓉坐在马车中陪他,马车摇摇晃晃往前进,姬泱开口淡淡道:“往后,再不许提表妹。”
“是。”蕴蓉温顺应下。
他的随从们大部分还在船上搬东西,如今跟着他的不过一队大约二十来人的亲卫,再有十名宫女与太监。往宜州去,约莫两个时辰后,日头渐落,将要行到他早挑好的山道。姬澜的那些弓箭手想必已准备好?他马车内也早已围好铁板,亲卫们更是穿好软甲。待会儿就好好唱一出戏给刘洵大人瞧瞧。
蕴蓉挑帘看看外头,轻声道:“殿下,我们到了。”
姬泱睁眼,车内已有些黯淡,他的眸子却极亮。
蕴蓉再道:“殿下,虽说玉牌放到其中一人身上,是能嫁祸于三皇子,但仅凭这事儿,就能拉下他?”
当然不能,玉牌虽说是三皇子府亲信才能用的东西,若要仿造又有什么不能?他此举本也不是为了拉姬澜下水,姬澜也没那么容易便输。只是父皇疑心病太重,此举不过为了给诚王爷在父皇心中种几根刺罢了。
再者,先前他从那些押李君千进京的禁兵身上搜到的密信,他看了。
这事儿也是姬澜干的,那书生当然是被冤枉,学生贿赂却是真的,只是另有他人。他若有幸活到宜州,姬澜会把官员贿赂一事栽到他身上,他若恰好死了,姬澜自然还有他人可以栽赃,宜州知州的位子总能落到姬澜的人手中。
朝中之人投奔他,他总要给人好处。
姬澜从来是机关算计的。只可惜,他从前还是过于信任这位三哥,认为姬澜是妥帖。
他们的车队正式驶入山道,蕴蓉双手不由揪紧裙子,眼睛动也不敢动,车厢内安静极了,甚至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
与蕴蓉相反,姬泱反倒愈发冷静,车轱辘一圈一圈地转。
蕴蓉暗自数着车轱辘转圈的数,数到九时,忽然破空一声响,“咚——”,马车猛地震了一下,无数羽箭从山上而来,一齐射进马车外壁,车队有条不紊地停下,亲卫长陈武高喊:“保护殿下!”
与此同时,更多的羽箭密密麻麻袭来,亲卫们从马上跳起飞旋着用长剑与刀去挡箭。
羽箭还是扎满车身,车内的姬泱毫发无损,蕴蓉到底只是宫女,常在深宫,头一回见到这样的阵仗,她吓得不免有些腿软。待到响起兵器相接的声音,她才回神,并松下口气。
这口气刚松下,又再度高高提起,她听到车外更多的兵器声!还有更多人声!
她仔细一听,吓得看向姬泱:“殿下!他们从山上下来了!”
羽箭没用,伤不到那些亲卫,射进马车的羽箭,也无法戳入更深,杀手们便已知道,马车内做了准备,这一行都做了准备!
今日不是姬泱死,他们即便回去,也逃不过重罚。
一行人索性跳下山,收起弓箭,挥刀举剑往他们冲来。
陈武特地大喊一声:“难道三皇子非要将我们殿下逼到绝路才甘愿?!”
杀手们心中一惊,更是往陈武等亲卫扑过去,打在一处。
此时,藏在更深处的刘洵是尤为震惊,九殿下遇刺是真的!不仅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将要进宜州,竟还有人来行刺!不仅仅如此,这事儿还与三皇子有关?
他差点儿也要跳下去,九殿下可不能折在这里!
九殿下杀太子之事不论真不真,陛下疑他是真的,可九殿下从前是陛下最宠爱的儿子也是真的!
好在陈武又连喊几声,并带着亲卫们渐占上风,刘洵到底没跳出去,他窝在深处看得是胆颤心惊。
姬泱稳稳坐在马车内,愈发平静。
杀手一行人眼瞧着不是个事,最终目的是杀了姬泱,终于有一人逃开亲卫们的包围,飞扑朝马车正面而来。他挥刀一斩,马车门被他劈开一半,姬泱面无表情坐在正中,与他对视。
他心中一喜,举刀正要冲进去,“殿下!!!保护殿下!!!”,陈武高喊,亲卫们全都围来,驱那杀手。将人拖走,那杀手箭法很是了得,他虽被拖离很远,却又趁乱从身后箭囊内抽出三支羽箭,拉弓瞄准姬泱。
只需一息,那三支羽箭便能朝姬泱正面而去。
姬泱手微动,拿起榻上自己的剑。陈武再朝那人扑去,那人手已松,箭来了,直直朝着姬泱来了,飞快。
“殿下!!!!!”蕴蓉失声高叫。
压根不认识地方,只知道宜州一个地名的镜在原地等了好久了,也未等到姬泱,杀手也没瞧见!
他差点又要生气了,认为这也是姬泱故意联合人骗他的!
却又不敢走,万一不是骗他的。万一他走了,姬泱就来了,杀姬泱的人也来了那该如何是好?
鬼姐妹藏在他袖中,芳菲陪着他,眼看天色已晚,芳菲打算劝他回宫休息算了。正是此时,芳菲突然一静,“怎么?”,镜立即问她。
芳菲伸手,手指变成树枝,枝头开花,花朵中响起蕴蓉极度惧怕的那声“殿下”。
“公子,是奴婢送给蕴蓉姑娘的那支簪,她——公子!!!您等等奴婢啊!!!您不能杀人啊!!!公子!!!”
镜顺着桃花中的声音,终于找到姬泱,箭快,他比箭还快。
他刚到,便见三支羽箭往辆马车飞去,离马车不过一两尺距离。
他想也没想,上前,转身,用身体接住那三支箭。
第25章 勾心
疼吗?当然不疼。
他是鬼啊;区区几支羽箭又能如何他?
可三支羽箭没入身体的瞬间,他又觉得心口处莫名有些难受,脑中有转瞬而逝的场景一闪而过,有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刺痛感往他袭来;甚至越来越疼。镜不禁伸手去摸羽箭刺入的地方;明明他略动一动便能将羽箭轻松拔出,突然之间却好疼啊,疼得仿佛他流了好多血,他满身的血似乎都要流尽了。
他下意识微微摇头,手摸到的地方;心中有所想,倒真的流出了血。
趔趄着,他往后退一步。
镜出现得太过突然;甚至快过羽箭,在场所有人本就大惊。再瞧见镜的脸,仿佛清涧流过山谷;整个山谷都沉静下来;兵戎相接的声音没了;大喊大喝的声音也没了,人人都在盯着镜看,就连那躲在高树上;将要跳下救姬泱的刘洵也愣在枝叶间。
姬泱手上的剑已经横在身前,是为了挡那朝自己飞来的羽箭,却不防;有人替他挡了这三支箭。
他的手一僵,镜又往后退了一步,他往地面看去,姬泱看到了血。
芳菲紧随而来,瞧见心口扎了三支箭的镜,瞧见他身上的血,虽知人的箭绝不能伤到她们公子,可这副形态。自打她有了灵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她们公子这样。
她的眼睛立时就红了,她伸手,手中是一把桃木枝,枝头还开着花。
她抓起桃木枝飞奔上前,大喝:“我杀了你!!!”她手起,直接砍了那杀手的手臂,鲜血迸开,染红枝头花瓣,那人一声惨叫,总算打破山道间的平静,两方人马再度混战。
镜再往后退一步,姬泱慌张扔了剑上前抱住镜。
他想将镜抱得很紧,却又不敢抱紧,他低头,瞧见镜面上的迷茫,瞧见镜紧皱的眉头,他慌了,鬼会流血?鬼也能死?他竟然束手无策,完完全全不知还能做什么。他想叫一声镜,张口的瞬间,也发现自己竟然不知该如何称呼小鬼。
他们之间,不过认识两个月,虽糊里糊涂地成了亲,可这亲事严格说来没有任何意义,谁又会承认?即便他想承认,小鬼知道他压根不是书生的时候,头一个便不想再承认。先前小鬼明明已经走了,明显是气狠了他。
他虽已明了自己的心意,小鬼?小鬼只是个无情无义的鬼,懂什么?
若是小鬼对他这个人有半点儿情义,也不会因为他身份的转变而轻而易举地离开。
小鬼感兴趣的是他的脸与所谓的“书生”身份。
他真真切切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这小鬼,毕竟他既不是书生,也骗了他。
谁能想到,再见到他,是这般。
在这世上,会有第二个人这样为自己挡箭?
鬼真的都是无情无义?
姬泱的眼眶很酸,他有些失神地将镜抱进马车中,刚进马车,鬼姐妹便从袖中钻出来,急切道:“公子!”
叫得镜迷茫的双眼动了动,夭月话中带上哭腔:“公子,您怎么了?”
秾月将三支箭拔了扔在一旁,并未带出新的血,姬泱松了口气,秾月再用法术去抹掉那些血,却抹不掉,夭月回头看她:“姐姐,公子怎么了?”
镜却忽然伸手抓住秾月的手,低声喃喃:“我难过。”
“公子?”秾月没听清,姬泱抢先凑到镜嘴边,听到镜再道:“我好难过。”
这样的声音,姬泱听得嘴唇不由颤抖,灵魂也在颤抖,他心中升起漫无边际的难过。
他深吸一口气,回眸往车外望去,芳菲身手极好,将那射箭杀手的另一只手臂也砍了。姬泱的眼眸变深,他将镜轻轻放下,提剑走出马车,也往那人去。芳菲将杀手踢翻在地,身后又有其余人来偷袭她,她腾空跃起,回旋踢翻身后之人。
不防瞧见姬泱过来了,那是何种表情?芳菲发了片刻的呆,姬泱已经越过她,姬泱一脚踩住那在地上翻滚的杀手,提剑狠朝他戳去。
那杀手痛不欲生,还是高呼一声:“姬泱在我这处!杀了他!杀了他!杀了姬泱!杀了——”姬泱的剑狠狠戳进他的心口,拔出,姬泱再戳一剑,再拔出,姬泱戳了第三剑。
芳菲这才回神。
姬泱踩住那人身体拔出自己的剑,回身看向扑来的更多杀手,将剑在身前一横,挥剑上前与所有人打在一处。
芳菲原也想上去一同杀,却见姬泱一剑一个,手快利落。她没想到他们公子口中暖融的这位皇子,杀起人来竟也这样狠?身为皇子,还有这样的功夫?她看看地上越来越多的尸体,再看姬泱青莲色衣衫上沾满的鲜血,她将桃木枝收回背后,飞起踩着人头,快速跃至马车中。
秾月将公子抱在怀里,芳菲落地,着急问:“两位姐姐,我们公子这是怎么了?”
她们俩焦急摇头,芳菲再道:“咱们还是带着公子先回宫!”
“是是是!”姐妹俩急得浑忘了,听罢抱上镜转身就要走,身后蕴蓉抓住芳菲袖子:“芳菲姑娘!”
芳菲回头看她,蕴蓉急道:“芳菲姑娘!自你们走后,我们殿下一直魂不守舍,只是殿下他不说,我瞧得出来的!你们再稍候片刻吧!我们殿下对小公子是一片真心的!真的!你们再别一走了之,我求求你们!”
我呸!鬼都不信的一片真心!
看在温柔姑娘求他们的面子上,芳菲没有骂出口,却也仅此而已,他们必须得走,再也不来这破地方。
秾月已伸手去摸镜袖中的墓碑,镜却伸手拽住她的手,“公子?”,秾月轻声询问,心中已经急得不行。
镜明明是个鬼,却好似中邪一般,迷迷糊糊地,一遍遍说“难过”,还不许秾月去摸他的墓碑。
“好公子,咱们回宫,咱们再也不来了,不难过,不难过……”秾月轻声哄道。
镜睁着双眼,还是遍遍说“难过”。
直到她们闻到血腥味,抬头一看,姬泱提着滴血的剑回来了,她们越过姬泱的身形往后看,满地尸体。
姬泱将剑插进地中,欲去抱镜,秾月抱紧不放手。
姬泱探身进马车,伸手去轻抚镜的脸。
镜睁着眼,却没看向任何谁,只是喃喃又说了声“难过”。
姬泱心中很痛,不由便弯腰,用嘴唇轻轻碰了碰镜的眉心,并轻声道:“绝对,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马车内的人鬼妖全都怔住了,镜却终于有所动静,他的眼珠子转了转,转向姬泱,他的眼睛似乎终于有了方向。
姬泱明明满身是血,不比初次见面时干净,镜却抽了声,也不知是否认出了姬泱,他的嘴角往下一撇,从秾月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朝姬泱伸出双臂。
姬泱将镜抱住,哄道:“不疼了,不疼了,不难过。”
镜的脑袋蹭了蹭,安心在姬泱怀中闭上双眼。
陈武带人原地收拾尸体,其余部分船上的随从也纷纷到了,围在马车旁听吩咐,有人先进宜州城通知官员。三安等鬼也趁夜全都冒了出来,团团围在刘洵身边,好看他下一步的打算。
这些都是姬泱原先便已安排好的,可以说,与他事先布置的完全一模一样。
只多出了个镜。
陈武心里不踏实,到底走到马车外,恭声道:“殿下。”
须臾,蕴蓉悄声走下马车,陈武面露担忧:“蕴蓉姑娘,那位忽然出现的小公子,他如何了?他,他中了三箭,不让大夫来瞧瞧?”他们随行队伍里是有大夫的。
蕴蓉面色严肃:“他身边那位身手极好的姑娘,你也是瞧见的,她医术也很了得,已在帮那位小公子医治。”
那姑娘,那身手啊,舞着根树枝就能杀人,陈武也佩服,他忙问:“那位小公子如何?”
“他们是我们殿下原先在外游历时认识的世外高人,知道些我们常人不知的法子,你放心。”
陈武一介武夫也不禁大松一口气,再问:“殿下如何?可有受伤?”
“殿下一切安好,只是瞧着那位小公子受伤,很不好受。”
陈武叹气:“我们殿下至情至性,游历时都能遇上这样的朋友。那位小公子更是两肋插刀之人,瞧起来不过十五六的岁数,长得仿若仙人,谁能想到竟这般勇敢?”
九殿下广交友,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很多人都传这次他出京,一路都有江湖朋友护送,是以陈武并未怀疑。他感慨罢,不再与蕴蓉多聊,只道:“我继续去盯着,殿下有事随时吩咐我。”
蕴蓉点头,陈武转身继续去收拾尸体,他抓起其中一具尸体,故意将他外袍拽下来,随意往后一甩。这么一甩,一块玉牌便甩了出去,甩落草地间。
在树上蹲着的刘洵,眼睛都亮了。
蕴蓉返回马车,更是大松一口气。
车里除她,哪里还有人?
姬泱抱着镜,与鬼姐妹、芳菲一同回了玉宫。一到宫里,姬泱便听秾月的,将镜小心放到那弯湖水中,镜缓缓沉落。湖水太过清澈,他们在岸边看镜闭眼睡在湖底,满湖的锦鲤都游到他身边。
镜睡得安安静静,入水的瞬间,身上的血便没了。
姬泱皱眉,问身边的秾月:“他从前流过血?”
秾月沉痛摇头:“我们公子从未流过血,鬼也没有血。”
那是何故?
秾月正要解释,芳菲将她一拉,朝姬泱翻了个白眼:“与他说什么!”夭月也跟着翻了个白眼,她们俩撇开姬泱,将秾月拉至远处,凑在一处说话,芳菲先道,“秾月姐姐,先前公子睡着了,我们就不该将那人带进咱们宫里来!”
“没错!我们公子就是太善良,他骗我们公子,还去救他,结果还替他挡了几箭!该将他杀了才是!”
“正是!”
一鬼一妖很是将姬泱骂了一顿,最镇定的秾月却皱眉,遥遥先看一眼沉默注视湖水的姬泱,再叹口气:“你们不觉公子这事儿很怪?公子哪里会流血?即便真有鬼能流血这等怪事,我将那箭拔|出来时,该有更多血流出来,可是没有。”
“那是?”
“是公子想象中他自己流了血。”
夭月与芳菲好奇看她,秾月再道:“兴许公子生前,也被箭刺过。”
她们俩一同吸进凉气。
“当然,只是我的猜测,生前事,公子记不住,我们姐妹俩也半点不记得,也不敢妄议公子的事。但有件事,你们也瞧见了。公子替那人挡了三箭!”说到后来,秾月甚至咬牙,“我们服侍公子这么多年,公子什么性子,我们不知?公子眼里,什么也没有,没有什么是他在意的。上回公子哭着回宫,听说这人危险便去救他。到了这一回,好了,这人骗我们公子,公子都能原谅,你们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夭月与芳菲乖乖摇头。
秾月又气又哀:“话本子都是假的,有一点兴许是真的。大约每个鬼,都会遇到一个命定的书生。”
芳菲小声:“他是皇子!”
“唉。”秾月再叹气,“咱们公子可不是一般的鬼,寻常书生也配不上,总得是个皇子?”
“那我们拿这人怎么办?真不杀他?”
秾月瞪她们俩:“你们两个糊涂蛋,公子真要杀他,还等到现在?还留着你们来?你们想想,知道那人骗了他,他头一件事竟然不是杀那人,而是先回家独自难过。你们还不懂?”
她们懂了,公子根本舍不得杀此人。
夭月与芳菲很不高兴,远远打量依然沉默的姬泱。
她们俩小声议论:“皇子便罢了,这个皇子竟被亲爹驱出京城,没用!”
“是有点没出息呢,你说他还杀了亲哥哥?”
“我是听那伙计这么说的,他能当皇帝吗?”
“瞧起来似是不能,今日若不是我们公子出手,他已经死了!”
芳菲“呸”了声:“死了倒也好,直接抓宫里当鬼,反倒清净!他若不当皇帝,怎配得上咱们公子?你要知道,在人间,最厉害的便是皇帝,总要最厉害的才配得上咱们公子。”
她们俩是愁得不行,秾月忍住不翻白眼,走回姬泱身边。
秾月也不看他,自顾自道:“这么多年,无数鬼鬼妖妖骗过我们公子,我们公子性子纯良,太过容易便将信任交付出去。你知那些鬼鬼妖妖的下场?”
姬泱不语。
“修为尽失,全死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再生的机会。”
姬泱知道,这位鬼侍女是在威胁他,要他记住小鬼对他的好。
只是这句话并不能威胁到他。
他的心,早就是小鬼的了,不论小鬼要或不要。
原先他并不强求。
但,当小鬼站在他身前,替他挡了那三箭,并在他怀中安然闭眼时。
他的这颗心,小鬼已经彻彻底底勾了去,不要,也得要。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镜宝宝没事,明天是晚上23点更=3=。
第26章 小宝
姬泱站在湖边始终沉默;倒真有皇子威严。
秾月陪站一旁,同样沉默不语。芳菲自己开花结了果,在树上架了秋千,与夭月坐在上头晃荡;一同吃桃;边吃边打量姬泱,顺带骂一骂。又说改日要去皇宫打听姬泱杀兄之事,还说要去查查这个九皇子家中到底有没有妻妾,她们俩越说越远,一连吃了不知多少个桃;桃核落到地面,又生长出更多桃树。
姬泱心中在思考先前小鬼流血一事,秾月没再与他解释;他可自己琢磨。
他知道小鬼的本事,极为厉害,不该那样流血;更不该那样难受。小鬼难受不是因为伤口;不是因为流血;那是因为什么?
小鬼心中是有什么难言的过往?都说鬼,记得最深刻的便是死时的模样。
姬泱暗自琢磨,双眼倒是沉静;等了约莫三两个时辰,清澈见底的湖水中,自内荡出些许涟漪。姬泱不觉往前走一步;离湖面更近,围成一团的锦鲤们圈圈散开,湖底的镜,睫毛颤了颤,缓缓睁眼。
姬泱的这颗心才算落地。
镜睁眼,正觉浑身舒适,脑中一响,他又赶紧从水中坐起身,他坐在水底,看四周讨好他的锦鲤,有些傻了。
他怎会在自己的湖中?
咦?他不是要去救那个骗子的命?!他摇摇脑袋,努力回想,终于想起来了!他吓得立刻大喊“秾月!”、“夭月!”,喊着便从水底往上浮,口中着急道:“箭!有箭!有三支箭要去戳那个骗子!我要去救——”慌乱声音戛然而止。
骗子竟然站在他家湖边的岸上!
镜喜好趴在岸边的草地上,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的手便去摸向岸边,眼见骗子杵在那儿,他顿时有些进退两难,双手还习惯地正朝前伸。
小鬼将几个时辰前的事儿都忘了,醒来又是这般可爱,还担心嚷着说要去救他,姬泱眼露笑意。
他宁愿小鬼永远忘却那些悲伤痛苦往事。
他蹲下,蹲在岸边,与小鬼视线持平,他笑道:“是你救了我。”
“我……我……”镜被他笑得有些懵,说不出话来。
一张小脸迷迷糊糊的,世上怎会有这样可爱的小鬼?恰好镜离岸边已经很近,伸出的手更近,姬泱也伸出手,轻而易举地便拉住了镜的手。他笑着,将镜往岸边拉。
镜被他的笑晃了眼,脑中更晕乎,便被姬泱给拉到岸边。
姬泱轻笑出声,镜不好意思地低头,一低头,瞧见水面上自己的脸,噫,他好嫌弃自己这样!他嫌弃地用另一只没有被拉住的手,生气拍水面,将脸打散。水花溅起,他脑中终于变清醒。
呵!这个骗子骗他,将他骗得那样难过!
骗子还敢来拉他的手?!
镜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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