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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泱缘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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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能问他的意思?!
  眼睛里都快出水雾了,姬泱心疼得转身,抽出袖中帕子给他擦,轻声哄道:“怎么还哭了呢。”
  “那你要不要她做你的妾侍!”
  “你觉得呢?”
  “我不要!她是坏人!”
  “为何是坏人呢?”姬泱启发他,“你方才还说她是好人,说她漂亮的,去我们府里不好吗?让她给你绣花,陪你玩儿?”
  “我才不要!!”
  “那——”镜生气推开他:“你觉得她漂亮!你去瞧她吧!”
  “小宝——”“不许你叫我!坏人!”镜用力一抽,狠狠将自己的眼睛一擦,转身便没了。芳菲狠瞪他一眼,跟着也走了。
  得,又把鬼气走了。
  不过很显然,怀王爷还未意识到严重性,他还有些乐呢,他觉着再启发一两回,小鬼便决计懂了。
  蕴蓉却不赞同,镜走了,她才多少有些埋怨地开口:“殿下,您怎能这样。”
  如今就连她的宫女都敢抱怨他了,姬泱也不气,反而笑:“没事儿。”
  这还叫没事儿?!
  蕴蓉觉着,事儿大了去了!这次怕是得哄一个月!
  不!一个月没准都哄不回来!
  姬泱起身,走出棚子,也没往下看一眼,直接走了,走前朝五宁吩咐道:“叫他们都起来吧。”
  怀王爷的人全跟着走了,五宁留下叫众人起身,知州迷茫着起身,瞧瞧王爷离去的方向,再瞧瞧那还跪着不起的小娘子,这……就这样了?
  镜也没地方可去,一生气,一委屈,反正便是回家,躺在湖底哭。
  芳菲捧着心,气得她的妖怪心都有些疼。鬼姐妹自是又要问缘由,芳菲将那事情一讲,气道:“不要脸的狐狸精!还有那不要脸的臭男人!”芳菲已许久没这般骂过姬泱了。
  鬼姐妹直接“呵呵”冷笑:“要我说,宰了那对狗男女便是!”
  芳菲脸都气红了:“咱们公子还夸那狐狸精绣工好,若不是咱们公子夸,那狐狸精能得头名?我呸!什么巧手娘子!”
  “负心汉!狐狸精!”鬼姐妹骂。
  “就按你们说的,今夜便去宰了那对狗男女!那女的变成鬼,将她送去做苦力!压着不让她投胎!那男的捉回来,让他给我们公子天天磕头赔不是、悔过!”她们仨商量着如何痛宰狗男女,三安等鬼突然回来了。
  他们还真的是凑巧,他们刚从京城办了差事回来。
  如今,他们也已不知不觉将玉宫视作自己的家,毕竟从前是做人的,从远方回来,便想拾掇拾掇换身衣服,去了尘,再去见殿下。
  谁料他们一回来,便对上仨姐妹那怒火。
  三安吓得回身就要溜,“站住!”,夭月鞭子一挥,“哎哟!”,三安夸张倒在地上,拱手求饶,“好姐姐,我又怎么了?求求姐姐放过我!”
  “狼心狗肺的东西!”她们仨指着三安等鬼一通骂,三安听明白缘由后,简直是无言以对。
  他被打得也痛啊,不得不抬头道:“好姐姐,您们能不能听小的说句话?”
  “你说!我看你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
  三安叹气:“姐姐,公子这是吃醋了啊!”
  “吃醋?”她们仨哪里懂这种人才知道的玩意儿。
  “唉。”三安一通解释,又道,“姐姐,我们殿下对公子那真是一片真心。您们想想,就连我们娘娘都喜欢公子,还嘱咐殿下好好照顾公子。您们再想想,平常,我们殿下是如何对公子的?那真是捧在手心、含在嘴里都嫌不够!好姐姐啊,我们殿下不是要纳女狐狸精为妾,我们殿下是希望公子知道‘吃醋’,要公子知道自己对殿下的心意!我虽已是鬼,从前也是人,虽只是个太监,却也知道,身而为人,最盼望的不就是与喜爱之人真正心意相通?哪怕对方,呃,哪怕咱们镜公子是鬼……”
  三安小心翼翼说完,不得不说,三安这个鬼太监,当真是对主子的心意了解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她们仨听得一愣一愣的,偏又觉得这鬼太监说得倒还有几分意思?
  人似乎就爱计较这些。
  她们沉默片刻,又走回湖边,正想着如何说这事儿,她们公子从湖底起来了。
  镜的眼睛还红着,“公子。”,她们小声叫他。
  镜难得很冷静:“我要去把那个女狐狸精杀了!”
  “公子……”
  “她是坏人!她敢妄想姬泱!她必须死!”
  她们仨对视,越发觉得三安说得可真是对。瞧瞧,半点儿姬泱的坏话也不说,只说要杀了那女狐狸精。
  那行吧,反正她们也觉着那女狐狸精忒不要脸,大不了先收拾了女狐狸精,再来收拾姬泱。
  她们点头:“好!”
  镜这才稍微露出些笑容。
  人间夜色已满,芳菲出去寻了寻,便寻到了那小娘子的家。
  别说,还是个大户人家,宅子极大,有五进,花园、亭台、曲桥一样不少,瞧起来这家子便极富有,芳菲鄙夷:“不愁吃不愁穿,怎就出了这样一个小娘子?大庭广众之下抢人夫君!我呸!”
  镜低落道:“因为姬泱太好了,没人能不喜欢他。”
  “公子……”
  镜低头,小声道:“姬泱是坏人。”
  “公子,咱们将这女狐狸精杀了,之后呢?姬泱既是坏人,咱们不如离去?往后再不见他。”
  镜不说话,过了许久,他才更小声地说:“我舍不得,虽然姬泱是坏人。”
  她们仨都差点儿要哭了。
  芳菲深吸一口气,心想,大不了她来给姬泱催眠!要姬泱心中只有她们公子!她指着其中一间屋子:“公子,那便是那女狐狸精的卧房,她正在呢。”
  “嗯。”镜抬头,瞬息便移至房顶,他们刚在房顶站住,忽地听到一阵哭声。
  他们面面相觑,镜则是直接飘进屋中,白日里的那个女狐狸精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面无表情,是站在她身后的侍女在抹着泪哭:“您怎么能这样?一声招呼也不打,也不与奴婢商量一声,夫人若是在天有灵,也要心疼您!”
  镜眨了眨眼,坐上梳妆台,与那女狐狸精面对面,好奇打量她。
  女狐狸精再无傍晚时候的妖娆,面如死灰。
  侍女还在哭:“您又如何能肯定怀王爷愿意出手帮助?即便帮您,即便李郎君回来了!您已为人妾侍,又有何用?”
  女狐狸精这才扯唇笑了笑,淡淡说:“人家王爷也瞧不上我,我连做妾都做不了。”
  侍女哭得更痛心:“娘子,那李郎就这样好?您连名誉都不要了?您还有老爷呢!”
  “名誉?”女狐狸精笑,“他们欺我父亲病重,欺我无母,欺我一个弱女子,欺李郎老实本分有学识,却又眼红我家这份产业!我还要什么名誉?我要了这名誉,缩在这处,李郎便能洗脱罪名?父亲便能大好?我家船便能全都回来?”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能吗?”
  她回头看她的侍女,双眼通红:“不能。”
  侍女捂嘴痛哭。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法子。我还会再试,怀王爷据闻性子极好,乐于助人。只有他能帮我,他们那些人,靠山那样高,只有怀王爷能帮我,都说怀王爷是陛下最喜欢的皇子,还是贵妃娘娘的儿子。我要什么名誉?只要李郎能安然回来,重获功名,只要家中的船与铺子能回来,我的名誉又算什么?要我死我也愿意。”
  “他本不必如此,是我拖累了他。他们先是眼红我家产业,害我父亲,后又觊觎我,逼我就范,便拿李郎去填那窟窿!是我拖累了他!”
  “娘子。”侍女伸手揽住她的肩背,哭得伤心。
  镜抬头看鬼姐妹与芳菲,芳菲移步上前,取了头上的桃花枝,往她们主仆俩面前一挥。
  主仆俩的眼珠子顿了顿,统统不动了。
  芳菲现身,上前问话,她们俩有问有答。
  原来,这女狐狸精并不是为了做女狐狸精才去勾引姬泱。
  女狐狸精姓王,名玥。
  她家是做海上生意的,家中豪富,父母恩爱,只是母亲去得有些早,父亲并未续弦,父女相依为命,过得倒也和乐。后因京中有贵人也想沾这门极赚钱的生意,便与王家争抢,王家虽是豪富,却也不过一代而已,都是辛苦在海上拼出来的,家中毫无背景,如何抢得过?
  王家也不敢与对方争抢,只求能让一分利给他们。可对方竟想要将全部生意吞去,一点后路也不给,便使计害她父亲。
  她父亲落进海里,救上来成了半傻。
  一大家子生意,王玥一个深闺女子又如何打理?王玥原也不愿与贵人对抗,偏他们还是不放过她,甚至瞧上她的美色,说要将她进献给贵人,还抢他家铺子。
  宜州天高皇帝远,知州三年一换,到时便走人,地头蛇太过强悍,没人愿意管这事儿,她甚至都告不到衙门跟前。不仅如此,王玥有位青梅竹马的情郎,家中贫寒,却很有读书之才,人人都说他定能中进士,甚至有状元之相。
  去年,宜州秋闱出事儿,要拿人出来给个交代,宜州的根早就烂了,官官相护。
  考生贿赂官员之事的确有,甚至有几人便是那害了王家之人,一箭双雕,再者嫉妒那情郎的人本也很多,她的情郎便被推出来当了替罪羊押往京城。
  她走投无路,据闻九皇子极受皇帝宠爱,有权有势,今日京中来的官员又是这样的排场,更是定了她的心,她便豁出去,拿自己的相貌赌这一把。
  王玥哪怕没有意识,僵硬作答,眼泪也不禁缓缓顺着脸颊往下流。
  镜听哭了,他抽抽着用手背擦眼泪,抬头看秾月:“她好可怜,比我看过的最可怜的书里的女鬼还要可怜。”那些只是书,这却是真切发生在他面前的事。
  “唉。”秾月接住他的眼泪,与夭月也叹气,真的可怜。
  “我想帮她。”
  夭月拿着帕子给他擦眼泪,镜再道:“我们去帮她救她的情郎。”
  “好。”她们仨都同意。
  镜从梳妆台上起身,走到王玥面前,伸手,吸尽她的眼泪。
  他又从芳菲发簪摘了朵桃花,插在王玥发间,轻声道:“你别哭啦,都会好起来的。我帮你。”
  王玥的双眼依旧木讷,镜不忍再看她,叹了口气,回身走了。
  侍女们跟着他出来,镜问:“她的爹爹,住在何处?”
  芳菲懂他的意思,说道:“奴婢去去就来!”不过几息,芳菲去而复归,朝镜笑着点头,“好了!奴婢怕那些人报复,他三日后才会醒,醒来后会慢慢好起来。”
  镜笑开:“三日后,她的情郎一定已经被我救出来了!”
  “是的呢!”
  瞧见她们公子笑成这样,她们也高兴。
  她们正要走,镜却又停住脚步。
  “公子?”
  镜飘往刚换了牌匾的怀王府,他逗留在姬泱的书房外,到底忍不住,落到地面,躲在窗外悄悄往里看。
  蕴蓉端了茶盏进来,说道:“殿下,您早些睡吧。反正公子今夜是不会回来了。”
  “哟,你这还怨着呢?”
  蕴蓉不说话。
  “吃里扒外啊。”
  蕴蓉有些生气,将托盘放到桌上,响起瓷器碰撞的声音,她道:“殿下!您今日到底什么意思!您明明对那女娘一丝兴趣也没有,看也没看一眼就走了,为何偏要气公子。”
  “他不懂,你怎么也不懂?”
  “奴婢是不懂!他今日都没出来用晚膳,您也不去哄哄!饿坏了怎么办!”
  是啊,镜也好奇,为何姬泱不哄他!还偏要气他!往常姬泱没有这样坏的!他喜欢姬泱哄他!
  他往内又探了探,姬泱手中拿笔,低头不知写着什么。听到蕴蓉这话,他抬头,浅笑:“总有些事,是要他自己明白的。”
  “奴婢不懂了,到底是什么事?”
  “知道什么叫‘吃醋’?”
  “嗯?”
  姬泱笑着摇头,低头继续写。
  吃醋?
  镜好歹是饱读话本的鬼,对于这个词倒也不陌生,只是……
  他努力回想书中内容,好似渐渐有了些许明白。
  蕴蓉又说话了,她道:“殿下,您不想念小公子吗?”
  “想啊。”姬泱毫不犹豫,快速回答。
  “万一公子始终不懂,您就不去哄他回来了?您不想他?”
  姬泱笑,头也没抬,只道:“怎能不想,给他写的这个故事正收尾,写好后,天也快亮了,我已叫三安那时过来。”姬泱停了笔,微微抬头,笔竖着握在手中,他也不知看向哪处,灯下浅笑,“又哪能不哄,我也只能忍这一晚上罢了。若是不懂,便不懂吧,日子还长得很。”
  蕴蓉面上这才有了笑意。
  姬泱再埋头,叮嘱道:“天亮了正好回来用早膳,多做些他爱吃的。”
  蕴蓉嗔道:“奴婢哪回不是都做公子爱吃的!”
  “是,我的喜好反正已无用处。”
  “殿下。”蕴蓉道,“正是因为你那样喜爱小公子,奴婢才会那样珍惜他。”
  蕴蓉转身,笑着离开书房。
  镜收回视线,翻身靠在窗上,他伸手捧脸。
  姬泱那样喜欢他吗,喜欢到,姬泱的侍女都与他的侍女一般,也只在乎他的喜好。
  他双手握拳,心道: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我不生气了!我也想你!我救了人便回来用早膳!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可以更新啦!
  可以看到吗?
  明早还是6点,还有1w+的更新,晚安!


第38章 喜欢
  临去京城前;镜把三安揪了出来。
  镜认识的人不多,认识的坏人便更少了,在他看来,最坏且真正坏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那姬澜。
  芳菲将前因后果给三安讲明,镜问他:“你从前是在宫里当太监的,知道的多,有什么法子能利用这事儿陷害姬澜?”
  哎哟,一听是这事;三安来劲了。
  他早想弄死姬澜,只是殿下说要留给自己亲手杀,他也不能做什么。但他瞧姬澜不爽太久;其实听芳菲姐姐将这事情一讲,联系殿下那处的密信,虽说其中错综复杂;也没有十足的证据;三安还是觉得;这事儿本就与姬澜脱不了关系,只有姬澜能罔顾人命干出这样与民夺利的事来。
  姬澜没有外家,没有家族的支持;太需要银子了。
  还真谈不上陷害。
  尤其镜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不告诉姬泱!只有我们知道!”
  三安的绿豆小眼睛立马闪起了光,他心中的鬼主意可太多了。
  首先,他们便去诚王府又偷了块玉牌。
  姬澜怀疑府里有内鬼;上次的事儿后,还特地将玉牌放到明眼处,指望着能抓到内鬼。他们哪里知道,鬼的确有,却不是什么内鬼。
  夭月姐姐亲自出马,轻而易举地拿了块玉牌来。
  三安道:“您直接进那大牢见那书生,装作神仙——”镜打断他:“我是鬼,不是神仙。”
  “公子,您瞧您长得就像观音菩萨座下童子,您说您不是神仙,他也不信啊!”
  “是吗?”
  “是啊,您就这么着……”三安这样那样说,秾月他们听得迷迷瞪瞪的。不过三安说得也对,他们是鬼妖的想法,放在人间不通用,要想把这事儿顺利地一串办下去,还是得多听听三安的建议。
  商量过后,三安便带着他们直接去了关押那情郎的大牢。
  很好找,那可怜书生缩在狭小角落的稻草堆里。牢里味道很不好闻,秾月手快地结了结界,芳菲更是立即开满桃花,令花香充盈整个结界。
  芳菲先上前,戳戳那情郎,人一动不动,她用树枝将人翻过来。
  一瞧那脸,“呵!”,竟是那李君千!他们当日出发去宜州时,路上遇到的书生!她顿时不知该不该让公子瞧见,镜见她不动,叫她:“怎么啦?”
  “公子,他身上没一块好肉了!怕是没少受刑。”芳菲见公子没反应,便也没提。
  镜的眉头立刻皱起:“赶紧把他救活——”“公子,也不能完全救活他,那样儿有点儿假,给他一口气儿就成。”三安提议。
  “是吗?”
  三安连连点头,芳菲便稍微渡了些灵气,刚好将人弄活。李君千痛苦睁开眼,他们适时隐身,只剩镜一人站在李君千面前。芳菲还特地长了棵枝繁叶茂的桃树在镜身旁,镜专门又扯了些水雾出来。李君千翻身一看,便见到桃树下站着的镜。
  镜还有些紧张呢,头一回装神仙。
  可也正如三安所说,他那相貌,说自己不是神仙,都没人信。
  李君千是读书人,本也不信神鬼之道。
  可他真的是已被逼到绝路,在牢房多日,整日受审,身心神俱已到了临近碎裂的地步。他一瞧见镜与那仙雾,眼睛立刻就红了。他挣扎着爬起来,朝镜磕头:“求神仙帮帮我!求神仙帮帮我!求神仙帮帮我!”
  镜深吸一口气,特端着地问:“你有什么愿望?”
  李君千不防神仙真的应他了!他的眼泪瞬时便落下来,再度磕头,哽咽道:“我有一妹妹,她名王玥,宜州人士,年芳十六,家住宜州城中双溪巷。她……”李君千的眼泪掉进枯草堆,“她被歹人所害,求神仙救救她!”
  李君千求的竟然不是自己,一上来就求他帮王玥。
  镜惊讶张嘴,李君千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磕头。
  镜合起嘴巴,疑惑问他:“你不为自己求什么?”
  李君千连连摇头:“我只求神仙救王玥,求神仙许她安稳一世,我愿意拿命来换。”
  “你自己的功名事业……”
  “求神仙许王玥安稳一世,是我对不住她!求求您!”李君千还在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他怕这只是一场梦,不敢停。
  暗处,三安到底是做过人的,已经哭嚎得不像个鬼。就连从未有过感情的秾月、夭月与芳菲,都有些不忍侧目。
  镜更是没出息地直接掉起了眼泪,他将眼泪擦了擦,再吸一口气,好歹是还记得三安教的那些话,他说道:“害你之人是三皇子姬澜。”
  “明日会有刑部官员来此,届时你将此物奉予他,你便说……我稍后将这玉牌放置在你的鞋底中……”镜将三安教他的话全说了。
  说完,镜手一松,一块玉牌掉进枯草堆。
  李君千一怔,捡起那玉牌,放进嘴中咬了咬,竟是真的,他欣喜若狂抬头。
  那位神仙高高飘在半空看他,对他道:“是怀王姬泱赴任宜州,知道你读书很好却被栽赃押解进京,不忍心,与人提及,甚至想要救你。我来人间修行,恰好听到,便先来瞧瞧。”
  李君千跪趴地面:“多谢神仙相助!多谢神仙提点!若我能活着出去,定为怀王爷赴汤蹈火!不知神仙在人间可有庙宇供奉?我愿意一生以血肉侍奉!”
  “倒也不必,待王玥好些便可,你这辈子都要好好待王玥。”
  镜说完,转身,带着整个结界一同消失于狱中。
  李君千怔怔打量牢狱四周,他将手指伸进口中用力咬,舌头尝到血腥味道。他连手也来不及收回,保持跪趴姿势,整张脸埋进枯草堆中。他手中的玉牌也已不见,他将手往脚底摸去,右脚鞋底中间有块凸起,他边哭边笑。
  镜他们没有急着回去,又去给刑部尚书托了个梦。若不是三安说,他们谁也想不到,刑部尚书,竟是个极度害怕血腥且格外信佛之人。最关键的是,刑部尚书是二皇子姬潇的嫡亲舅舅。刑部尚书一大早地早膳也没用便匆匆赶进大牢,找到那快死的李姓书生,将人提出来,浑身搜,还真的打鞋底搜出一块玉牌!
  是三皇子姬澜府上的玉牌!
  他立即带着人进宫了。
  半个时辰后,姬澜脸色格外不善且匆匆忙忙地也进了宫。
  看到这儿,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一次出现姬澜的玉牌还能说是冤枉、伪造,若是两次,甚至是三次、四次呢?还能是栽赃?皇帝的信任能给出多少?又能给出多少次?
  这也是三安说的,果然有道理。
  镜笑着拍拍手:“回家!”
  “公子不去瞧瞧贵妃娘娘?咱们都到这儿了。”夭月好奇问。
  镜的确很想贵妃娘娘,但是——他更想念姬泱。
  他从前也不知道这样一种感情原来就叫“想念”,书上看来的与自己碰到的终归不同。若不是那会儿听到姬泱与蕴蓉的对话,他还有些懵懵懂懂的。
  可要说他完全懂吧,也不尽然,他依然有些迷糊。
  但再迷糊,心里承认“想念”这个词时,又很不好意思。
  他极想立即回去,偏又不敢太快回去。
  若是姬泱问起,他要说什么好?
  于是镜公子说了“回家”,却又不回家,他的侍女与三安全都奇怪地盯着他瞧?
  三安叫他:“镜公子?”
  “啊?”
  “不是说要回去?咱这就走呗!殿下一定想您想得紧!”
  不说还好,一说,镜更不好意思了。
  他支支吾吾地不知说什么好,被侍从们盯着,只好道:“我,我想在城里转转再回去!我,我去买些话本!”
  他这话一出口,夭月口直心快:“公子,这些买来的书,写得哪里有咱们府里那些人写得好啊!”这说的是姬泱招来写书的那些书生,他还专门拨了个院子给他们住。夭月她们,如今也已不知不觉把宜州那处的怀王府看做了自己的家。
  她这话一说,镜的眼睛一亮,他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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