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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故人来上-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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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发红,直道:“姑奶奶不伺候了!”
“姐姐,消消气啊。”忽然楼上传来一个犹带稚气的声音,一个少年郎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笑嘻嘻地对莫愁道,“那酒鬼只不过是撒酒疯,姐姐何必放在心上呢。”
钟明镜微微一偏头,忽然愣住。
楼上那个少年不过十三四岁,长得却俊俏极了,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十分有神。
钟明镜只觉耳畔轰的一声,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这少年,长得竟然像极了十三郎。
作者有话要说: 小钟回来了!
其实十三也出场了,不过我打赌目前你们还猜不出他是谁~
明天见
☆、第五十九回 红袖刀
七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用来忘却一个人却是足够的了。
然而当钟明镜看到那少年的脸时,却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从未忘记十三郎的模样。甚至连眉梢眼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眼前这个少年则穿了一身大红衣袍,烈焰一般的赤色将他眉眼衬得更加精致惑人。他的笑仿佛也带着满不在乎的味道,人趴在栏杆上便好似没骨头一般懒洋洋的,却叫人看了便移不开眼睛。
莫愁比这少年不知年长多少,此刻也不由有些面颊发红,咬着嘴唇扭头到后厨去了。柜台后的李四忙搁下笔,急匆匆追了过去,也不知干嘛。
那少年轻笑着叹了口气,直起身子朝楼下走来,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钟明镜,然后又混不在意地移开了。
钟明镜良久都未过神来,还是张三将盘盘碟碟摆到他面前,钟明镜才恍惚意识到自己此刻是在凤凰客栈中,而非是在做梦了。
他暗自苦笑起来,这些年便是在梦中,自己也未曾见过十三郎一面。
有时钟明镜会感到惶惑,担忧哪一日清晨醒来,会不会想不起那个记忆中神采飞扬的少年?
还有眼前这个少年,他又是谁呢?为什么相貌会与十三郎这般相似呢?
“伙计!”那少年忽地拿筷子轻轻敲了一下碗沿,笑嘻嘻地道,“给我备些早点,和平常一样。”
以筷子击碗,在大些的饭庄中是很严重的行为,意味着客人不满意跑堂的伙计,觉得自己受了怠慢。若是要柜台上的人听见了,还会让伙计卷铺盖走人。
钟明镜还曾在皇城见过一遭,那伙计背着铺盖卷从敲碗的客人面前低头猫腰、疾驰而过,一路冲出饭庄、绝尘而去。
这少年却笑嘻嘻地又敲了几下,似是觉得这声音十分清脆动听:“莫忘了还有花生米,昨日的便炸得有些太焦了,盐也有些多。”
“得嘞,”张三连声应道,“早点马上给您送来,我再让后厨重给您炸一盘花生米。”
少年笑眯眯地道:“好,有劳了。”他一手支着下巴,嘴角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让人心跳都漏了一拍。
“您太客气了。”张三倒是一直低着头未曾看到,一边说着一边便往后厨去了,然而走前也不知是不是无意,他的眼神扫了扫钟明镜。
钟明镜一怔,这才发觉自己盯着少年发了太久的呆。他转过脸来,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也许只是碰巧相似罢了,天下之大,便是两个素未谋面之人长得有些相像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一顿早饭钟明镜吃得无味至极,他心中有事,口中便如同嚼蜡一般。稍一闭眼,便能看到当年的十三郎冲自己笑得开怀的模样。
背后那少年却一刻也不肯消停,好端端吃着早饭,他却忽然拎着一个包子到了门口。然后把包子扔给黑狗,道:“狗啊狗,你日日夜夜守门看家实在不易,我请你吃包子,千万不要客气。”
黑狗懒洋洋看了少年一眼,然后以从未显露出的敏捷“嗷呜”一口叼走包子窜到了客栈旁的角落里,开始狼吞虎咽。
少年拍拍手,回到桌旁又开始“唏哩呼噜”地喝粥,他好像故意要发出很大的响动一般,喝几口还会满足地叹息一声。
钟明镜吃饭时则几乎不会发出声音,这还是因为二哥的缘故——不光是俞秀莲,大哥秦凤、三哥陈季吃饭时也斯文得很。只不过二哥格外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所以从小要求他吃饭没有动静。
那少年却好像全然不在乎这些礼数,吃完早点胡乱用手抹了抹嘴,便拍着肚皮上楼去了。
钟明镜也低头将粥喝光,理了理衣冠,便提剑准备上楼了——这会儿他是真的倦了,大概是吃饱了食困,若不是习武之人精气神足,他已经要忍不住打哈欠了。
然而就在钟明镜上到二楼刚刚转弯时,一道凌厉的劲风忽地朝自己袭来!
钟明镜眼神一沉,方才的倦意一扫而光,微一侧身便险之又险地躲开了那道寒光。
“咄”的一声,那竟是一把刀,贴着钟明镜的脸颊直直插入了后面的粉墙之上,刀柄兀自颤动。
偷袭他的,却是那红衣少年。
钟明镜皱眉看着几步开外的人,沉声道:“这是何意?”
“是警告之意,”少年抱起双臂敛了笑意,显得有些冷冰冰的,却无形之中更加吸引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盯着我看,我不瞎。”
钟明镜怔了怔,无言以驳,只好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把你心里那点龌龊肮脏的东西收好了,”少年扬起下巴,趾高气昂地道,“再有下次,仔细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他说着大步上前将刀一拔,笼入袖中径自回房了。
无意之间,钟明镜注意到,这少年住在自己隔壁的对门,而那个酒鬼则住在他的隔壁。
钟明镜顿了顿,脚步一转回了自己房中。
那少年说的对,他的心思龌龊肮脏,若是当年十三郎……十三郎未曾出事,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然而这一切都再也没有意义了,所有可能都随着十三郎的离去而变成了令人徒伤悲妄念。
钟明镜疲惫地倒在床上,只觉从来没有这样累过,他阖上眼,几乎在几个呼吸之间便睡着了。
“呆子,”这个声音常在梦中出现,却又仿佛有些不同了,“你想不想我?”
钟明镜呼吸有些急促,但却睁不开眼睛,他沉浸在梦境中,难以自拔。
“这么些年了,我总想着去偷偷见见你,但是不行。”这声音中似乎还有些笑意,“有人会生气的,所以我只好忍着了。但你要等我,等我去找你,可不能被别人勾了魂去。”
钟明镜眼皮掀动着,只是醒不过来。他有些急,却又无能为力。
有温热的、熟悉的气息喷到耳边:“我不许你被别人勾走,想也不要想。”
钟明镜猛地睁开眼睛,他急促地喘息着,双眼茫然地四下扫视着,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屋子。
周遭的空气都仿佛是冰冷的,根本没有人来过。钟明镜懊恼地揉了揉眉心,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未曾梦到十三郎,如今一梦到他却又是这样的暧昧。
暧昧得几乎叫他有些羞愧。
钟明镜深吸了口气,起身到桌旁灌了几口冷茶,才将体内的燥热压下去。他推开窗子,惊讶地发觉竟然已经是晚上了,自己竟是睡了整整一天。
到底还是太累了,钟明镜苦笑一下,前几日赶路他几乎都不曾合过眼。不过看来客栈伙计竟也不曾来找过自己,就这样任自己睡着——毕竟他自小习武,若是连身旁有没有生人都无法察觉,只怕早已在睡梦之中做了人家的刀下鬼了。
用冷毛巾敷了敷脸,钟明镜觉得精神了些,便下楼去了。他睡了一天,好在早饭吃过,不然只怕早被饿醒了。
楼下却比白日里热闹,有几伙人正聚着喝酒。其中有个又瘦又高、活像个竹篙子一般的黄脸汉子喝得最痛快,他脚旁已堆了几个酒坛子。
角落里还有一人独据一桌,却是位青衣文士,还带着儒生巾、踏着朱头履。他一人边饮边吟,颇有几分世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的孤傲之气。
钟明镜凭着声音分辨出,那文士乃是自己的隔壁邻居,而黄脸汉子却是莫愁口中难伺候的酒鬼。
“哎,你们听说了吗?”正中那张榆木桌子旁坐着的一个人忽然开口道,“凤凰集闹鬼了。”
这榆木桌旁坐的都是客栈的伙计们,大概也刚一道用过晚饭。上首坐着的正是七年未见的掌柜秦罗敷,她比当年老了许多,精气神却不减当年。
说话的人钟明镜却未曾见过,是个瘦瘦高高、脸色蜡黄的青年,只见他勾着一个胖子道:“王五,你下次回家看你老娘可要留神了,别被鬼捉了去。”
“说什么呢,”胖子一把拍开他,不满道,“六子你小子说话注意点,小心我削你。”
青年却毫不在乎地又凑了上去,笑嘻嘻道:“我是认真的,听说凤凰集已经死了好几个了,你总是走夜路,小心遇到鬼。”
“小六子,”秦罗敷瞪了他一眼,“少危言耸听,你这不是蛊惑人心吗?”
钟明镜想起来,白日李四曾提起过,掌柜的带着一个叫赵六的出门去了。看来这个青年就是赵六,大概是新来的吧,他七年前并未听过这个名字。
“掌柜的,”赵六居然露出个委屈的表情来,“您也听说了吧,西街米铺的掌柜、绸缎坊的喜娘,还有城东郝掌柜……”
秦罗敷听得一阵头疼:“得了,死人了你还笑得出,凤凰集本来就人心惶惶的。唉,也不知道这生意该怎么做。”
她说罢唉声叹气了一阵子,便叫众人把桌子收拾了,自己则款款上楼去了。
赵六嘀嘀咕咕了一阵,正巧有人叫酒,他就拎起酒壶往那桌去,手脚麻利地给人添酒。往回走时,他路过钟明镜桌旁却忽然一个趔趄。
钟明镜本能地伸手去扶,结果这赵六正拧身想站稳,钟明镜一下便搂到了他的腰。
他同时碰到的,还有冰冷的刀鞘。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晚了,我要睡了,晚安么么哒
☆、第六十回 此地有鬼
钟明镜在指尖刚一触到冷冰冰的刀鞘的那一刻,便飞快地缩回了手。赵六则微微一晃站稳了身子,然后便没事人一样抬脚走了。
嘈杂的客栈中并未有人注意到这一小小插曲,客人们喝酒划拳、大声吆喝,桌上杯盘狼藉。
钟明镜食指和拇指轻轻地对搓了两下,想起七年前来凤凰客栈时的光景。
那时他便发觉这里藏龙卧虎,只怕每个伙计都身负武功——比如李四便是轻功极高、深藏不露。
而这个新来的赵六显然也不简单,他腰间暗鞘中藏着的那把刀,看上去竟是分量不轻。
钟明镜兀自出神时,大堂之中却仍是一片喧闹。先前那黄脸酒鬼此刻已喝得酩酊大醉,正将桌子拍得震天响。他的一旁还坐着个模样清秀的小男孩,正低声劝他劝他少喝些、早点回房。
而那自斟自饮的文士则早已喝醉了,此刻在桌子下头蜷作一团,呼呼大睡了起来。
其余只是来此喝酒的客人大约是见天色已晚,便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只有黄脸酒鬼那一桌的人还未喝尽兴,尚在“五魁首”、“八匹马”地大呼小叫。
钟明镜并不十分饥饿,因此晚饭只要了碗粥,再加一碟咸菜,此刻早便吃完了。然而他却不想离开,这里虽然吵闹,但却比独自在楼上屋里呆着要好些,起码他不会总觉得自己听到了十三郎的声音。
然而天到底已晚了,再过了盏茶功夫,客栈里的伙计们便开始扫地、擦桌子,拾掇客人留下的一片狼藉。
客人们尚还清醒的也都摇摇晃晃、挣扎着离开了,不清醒的便趴在桌上鼾声如雷,看模样天王老子都叫不醒他们。
张三看得直叹气,只能叫来王五将那些不住店的醉汉统统搬到了后院去醒酒。李四也挽起袖子,将滚在桌下、斯文扫地的房客拖出来拉上二楼。
而那个黄脸酒鬼居然还能站的起来,被身边的小男孩扶着晃晃悠悠往二楼走。
钟明镜低头又饮默默了几盅茶,待楼梯上清净了,他才慢慢起身,准备回房去。
然而万万没料到的是,二楼走廊上,那黄脸酒鬼居然还未进屋。而钟明镜只抬头看了那两人一眼,便浑身僵硬偏开了头。
不为别的,只因那酒鬼正将那小男孩抵在墙上,两人旁若无人地亲热着。且那酒鬼比对方不知高了多少,便一手将他按在墙上,那小男孩双脚离地竟起码有一头高。
钟明镜心跳如雷,脸上如火烧一般。他闯荡江湖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两个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地亲热。
那黄脸酒鬼似是听到了钟明镜的脚步声,他低哼着笑了笑,一边搂着小男孩一边推开了门,两人一侧身便挤进了屋内。
钟明镜很久之后才再次抬脚往自己房间走,方才那一幕有些刺激,他感到一阵失魂落魄。
回房之后钟明镜仍不能平复心绪,他灌了几大口冷水,才觉得脸上的温度略略下去些。
忽然,一阵细微的响动让他一下警觉起来,心中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
屋顶上有人。
凤凰客栈只有两层楼,因此客房上便是屋顶,钟明镜站在屋中能清晰听到一阵脚步声。
钟明镜凝神屏息,放轻脚步无声无息地靠近了窗子,轻轻推开一条缝。
一个火红的身影一闪而过,然而钟明镜还捕捉到了更远处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形。
那个身影很陌生,但钟明镜记得清楚,晚间赵六穿的衣服,和那人一模一样。
只是眨眼之间,那红衣少年便追着赵六远去了。钟明镜只是稍一迟疑,便推开窗子无声无息地掠了出去。
他的轻功比之之前已经精进不少,此刻背上又未背人,身法更是轻巧灵敏。没入黑夜之中的钟明镜便如矫健的狸猫一般,倏忽间便赶上了红衣少年。
然而他却并未打草惊蛇,只是远远地跟着。
按理说他只是在凤凰集歇脚,不该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然而也许是因为这少年与十三郎惊人般相似的相貌,也许是因为钟明镜这些年过得实在太无趣了,他竟忍不住追出来想要看个究竟。
然而红衣少年追着赵六,竟一直跑了大半个凤凰集。这两人轻功皆是不弱,一重重屋脊不断在脚下倒退着,他们便如御风而行一般,无羁无绊地在夜幕降临后已经熟睡的凤凰集上飞掠。
钟明镜跟得并不吃力,大约也是因为红衣少年那一身衣服在夜色中太过显眼。他甚至渐渐开始怀疑赵六早便发觉了背后有人跟踪,因此在凤凰集中带他们兜圈子——不是危言耸听,钟明镜记得清楚,这条巷子他们已经路过三次了。
果不其然,赵六在绕过一个圈子后忽然纵身跃下屋顶,隐入了蛰伏在黑夜中的宅院里。
红衣少年紧跟其后,却仍是失去了赵六的踪影。
大概是因为一直跟得很紧,还亲眼看到人往那个院子里去了,红衣少年仍不信邪,在院子里找了好几圈。
钟明镜则隐身在一旁的一株大树上,屏息看着下面气急败坏的红衣少年,忍不住微微露出一个笑容。
“你在笑什么?”一个阴森的声音在左近响起,毫无预兆,若是胆子小些的人,只怕要被骇破苦胆。
钟明镜却毫不吃惊,他早在落脚前就知道赵六藏在了这棵树上。
“你如何不说话?”赵六眯起了眼睛,也不去管下头红衣少年如何跳脚,两只眼睛只管盯着钟明镜。
钟明镜终于开了口,淡淡道:“无话可说。”
“你跟踪我,还无话可说?”赵六抱着臂倚在树上,轻哼道,“难道是理屈词穷?”
钟明镜却轻声道:“我并未跟踪你,”他在赵六冲他瞪眼时云淡风轻地道,“我是在跟踪那个孩子。”
赵六脸色一沉,忽然森然道:“好啊,那不如我拉你下去,你再将这话好好对他说一遍。”
“好啊,”钟明镜微笑道,“我也正想看看他跟着你是要做什么,你说他会不会拉着你问个清楚?”
他这样说,便是因为并不觉得赵六对自己有敌意。这仿佛是一种直觉,他认为凤凰客栈的伙计们并不是什么为非作歹之辈。
果然,赵六气得不轻,却并未当真拽着钟明镜下去对质。他鼓着脸颊自己生了一会儿气,忽然又抬起头没头没脑问钟明镜道:“你信鬼神吗?”
“嗯?”钟明镜微微一愣,他怔忡良久方才低声道:“我不信鬼神。”
若真有鬼神,那该多好。离去的人并非如同熄灭的灯,还有那一丝魂魄可寻。也许百年无事之后,他们还能在奈何桥上相会。
“那真可惜,”赵六不知钟明镜心中所想,自顾自道,“凤凰集最近出了好几桩怪事,人们都说是鬼神作怪。我有意将此事查个清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致同我一道?”
钟明镜微微挑眉道:“我们素昧平生,你就不怕我……”
赵六一摆手道:“你真对我不利也未必打得过我,我厉害着呢。”
钟明镜默然无语,半晌才问道:“你便这么有自信,觉得我会有兴致同你一道?”
“你都有兴致半夜不睡觉跟踪我了,一看便是喜欢管闲事的同道中人。”赵六笑嘻嘻地道,“我一个人总觉得太寂寞,拉上你两人刚好作伴。”
他自然未曾言明,是自己一个人去心中有些胆寒,故而拉上一个人壮胆。
钟明镜忍不住笑起来,他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那我可要好好考量考量,这闲事值不值当去管。”
赵六于是殷切地望着钟明镜,道:“不必犹豫了,这种机会千载难逢。回屋睡觉怎比得上半夜探秘,你若是错过了一定后悔终生。”
“那好。”钟明镜听赵六胡说八道,心中先前那些沉重的情绪稍稍消减,他看下头红衣少年已经垂头丧气离开了,便问道:“既是探秘,那你便该同我说说,到底是什么鬼神、如何作怪?”
赵六闻言敛了玩笑的神色,道:“此事说来蹊跷,西街米铺的掌柜是个胆小的家伙,平日里伤风感冒都怕得要死,但他却在一个半月前悬梁自尽了。”
“悬梁自尽?”钟明镜有些诧异,“难道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伤心之事,方才寻了短见?你为何断定是鬼神作怪?”
赵六摆了摆手道:“单这一桩事自然不够,半个月之后——我的意思是不多不少刚好十五天之后——绸缎坊的喜娘也悬梁自尽了。她儿媳妇刚养了个大胖小子,白日里还和街坊邻居说自己有福气,结果晚上就投缳了。”
“这么说,”钟明镜听得心中有些发寒,“的确有些蹊跷。”
赵六却道:“不止如此,又过了半个月,十五天,城东郝掌柜也悬梁自尽了。传言这三人死的时辰、地点都出奇地相同,而且时间相隔都是半个月,你不觉得这其中有鬼吗?”
“只怕是有人装神弄鬼,”钟明镜冷静道,“借着鬼怪之名害人性命。”
赵六嘿嘿笑道:“你果然胆大,居然听了这些还不害怕。那你猜猜,今日是什么日子?”
“半月之期,”钟明镜一扬眉,“距离上次死人,整整过了十五天。”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要开始忙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能更新,那我们七八月份再补上好不好~
不要抛弃我呀~
明天见
☆、第六十一回 同探秘
凤凰集此刻已在这静谧的深夜中沉沉睡了过去,如墨一般的夜空中有一弯月牙挂在天际,周围缀着几点星子,显得稍有些黯淡。
清凉的夜风拂过,树叶、枝干像情人一般喁喁低语,款款摇摆。
赵六于大树上寻了一处结实的枝杈坐下,把刀抱在怀里,扬起脸同钟明镜细讲自己打听来的消息:“米铺掌柜、喜娘和郝掌柜,这三人按理说并无交集,米铺在西街,绸缎坊开在城北,郝掌柜则住在城东。”
他靠着背后的树干,沉吟道:“但最令我在意的,是他们都是在子正时分寻的短见,并且三人都穿着红袍。”
“红袍?”钟明镜眉毛一扬,“午夜自尽尚还说得过去,穿着红袍却是奇怪了,莫不是他们想要变作厉鬼回来复仇?”
话刚说完,他便看到赵六打了个寒颤。
赵六一边搓着手臂上蜂拥而起的鸡皮疙瘩,一边答道:“这也是为何凤凰集人心惶惶的缘故,人们都传言说这是厉鬼索命。”
“这些事情的确是令人不安,”钟明镜倒是不怕,“只怕他们的街坊领居要夜不能寐了吧?”
赵六笑了笑:“除了喜娘家附近有一户住这个鳏居的老汉,无儿无女无处投靠,剩下几户人家能走得都走了。”
“这样,”钟明镜听得骇笑,“竟怕到这步田地吗?”
赵六颔首道:“当然,好端端一个人居然死得这样蹊跷,谁还敢住在附近。”
“那你可去找过那未曾搬走的老汉?”钟明镜问道,“还可打探打探那晚有没有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动静,毕竟老人家夜里也睡得轻。”
赵六笑嘻嘻地道:“那是自然,只不过那老汉说自己一晚上除了被子太薄被冻醒了几次,并未发觉有何不妥之处。”
“那你准备如何探查此事?”钟明镜不由感到一阵好奇,“今夜又到半月之期,难道你还能猜出谁会遭毒手不成?”
赵六耸肩道:“那自然不成,但想想西边、北边和东边都出过事了,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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