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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故人来上-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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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湿润的气息从窗缝钻进来,带进了一丝寒意。
十三郎站得有些腿软,于是拽着钟明镜到床上坐了。他连日赶路,其实早已困倦得睁不开眼,只是见到钟明镜让他太过兴奋,才一时没有显出来。
现如今热潮退却,十三郎只觉眼皮都要黏在一起了,他搂着钟明镜的腰含糊不清地道:“我先睡一会儿,你记得叫我。”
这话还没说完,十三郎就陷入了梦乡,只是双臂还牢牢环着钟明镜的腰。
钟明镜便将手轻轻放在十三郎肩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似乎连眨一眨眼睛都舍不得。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风州皇都,将军府。
卧房里的灯烛早已熄灭了,因着燕九早便遣退了一干下人,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有几分清冷。
然而红绡帐内,燕九精赤着微有薄汗的上身,正支起身子眯眼笑看着身边的人,问道:“你弟弟怎样了?”
他身上流畅的肌肉看上去充满力量,配着那张男人味十足的英俊脸庞,显得十分诱人。
“四弟还是老样子,”俞秀莲却只是枕着双臂平静地望着帐顶,淡淡答道,“三弟下落不明。”
燕九伸手在俞秀莲眼前晃了晃,不满道:“你看着我,帐顶有什么好看的?你盯着它,它也不会开出花来。”
俞秀莲微微偏头看了燕九一眼,问道:“那么盯着你看,你会开花?”
“哈,”燕九笑起来,“你居然也会说笑了,这一定是我的功劳。”
俞秀莲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微微笑起来。
“我这一次回京,大概能歇个一年半载的。”燕九忽然开口道,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扯过俞秀莲的衣领摩挲着,“小皇帝到底不放心我,得把我放在眼皮子下面才能睡得安稳。”
俞秀莲任由燕九对自己动手动脚,只是问他:“元帅呢?”
元帅自然是将军的爹,燕九满不在乎地道:“老头子脾气臭得很,小皇帝才不敢惹他。”他手上稍一用力,便“不慎”将俞秀莲的衣襟扯开,于是索性笑嘻嘻探手进去,低声道:“这样也好,正可让本将军过过‘春宵苦短日高起’的日子。”
“慎言,”俞秀莲无奈地扯出燕九不老实的手,叹道,“这话也是随便说的?”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若是被人听了去,添油加醋讲给上面那位,燕九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只说给你一人听,”燕九锲而不舍又把手伸了进去,迂回包抄、直捣黄龙,“我在外面嘴巴严着呢。”
俞秀莲无奈地叹气,意有所指道:“已经一晚上了。”
“天还没亮呢,”燕九翻个身压住俞秀莲,嘟哝道,“小别胜新婚……”话未说完便被俞秀莲反身压住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燕九终于老实了,他又想起来什么,问道:“你四弟到底什么毛病,七年还好不了?”
俞秀莲闻言叹息道:“心病,药石难医。”
“这些年,”燕九问道,“他就未曾再有个中意的?”
俞秀莲轻轻摇头,道:“他已经看不见旁的人了。”
“那总不好一辈子这样吧?”燕九摩挲着下巴,“一个人的时候便会自言自语,多吓人。”
俞秀莲则道:“若只是自言自语还好,他有一回忽然和我提起当年的事,言谈之中好像以为十三郎还未出事一样。”
“这是为何?”燕九听的背后发凉,“魔怔了?”
俞秀莲摇头道:“后来他大概醒悟过来,同我讲他当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做梦?”燕九是个行伍出身的粗人,直问道,“他连自己醒没醒着都不清楚吗?我看他是在自欺欺人吧。”
俞秀莲不置可否:“他这样下去于心性有损,我和大哥都十分担心,但苦于没有法子,也只能听之任之。”
“你没试着开解一二?”燕九侧着身子支起下巴,好奇问道,“还是他听不进去?”
俞秀莲苦笑道:“他听得进去,道理也懂,只是感情一事难以强求。”
“说的是,”燕九沉吟道,“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大概也是不能独活的。”
俞秀莲听了这话哭笑不得,拍拍他的肩膀道:“莫瞎想了,睡一忽会儿吧。”
燕九在边疆一待便是三年,虽然与俞秀莲匆匆见过几面,但哪比得上眼下这样安逸,根本舍不得睡。他瞥了眼窗外,道:“反正也睡不了多久了,不如不睡,咱俩说会儿话吧。”
“你说。”俞秀莲其实也无心睡觉,只是怕燕九吃不消,但显然他低估了对方。
燕九翻身过来,嬉皮笑脸地道:“我爹从小便教导我,光说不练假把式,我们边说边练如何?”
“你……”俞秀莲无奈至极,喘息的间隙低声说了句,“真是个棒槌。”
十三郎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钟明镜。他似乎一夜未睡,垂眸看着自己,连姿势都几乎未曾改变。
“你……”十三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一宿没睡?”
钟明镜摇摇头,抬眼看了看窗外渐明的天光,低声道:“不困。”
“呆子,你睡了我也不会跑。”十三郎揉了揉眼睛,伸个懒腰坐起来。他看了眼钟明镜,忽然伸手便把他推到床上。
钟明镜猝不及防被推了个仰倒,想坐起来却又被十三郎用力按住。
“乖,闭上眼睛。”十三郎一边使劲按住钟明镜,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保证你一醒来就看到我,好不好?”
他想,也许钟明镜一觉醒来还能见到自己,就会明白自己不是梦里的幻影了。
然而钟明镜闻言只是睁着眼睛,一言不发看着十三郎,他的眼神逐渐平静下来,泛起难以言喻的哀伤。
梦,总归是要醒的。
十三郎心中叹气,再次保证道:“我一步也不离开,好不好?”他拉紧钟明镜的手,和他五指相扣。
钟明镜缓缓地点头,又看了十三郎一会儿,才恋恋不舍把眼睛闭上。他其实也倦得很了,年轻人总是很能睡的。
十三郎舒了口气,靠在床头看着钟明镜发呆。他是真的担心这个傻瓜为了自己不肯睡觉,那样身体可吃不消。
然而发了会儿呆,十三郎又忍不住傻笑起来,虽然与设想不同,但再次重逢让他心中充满喜悦之情,连看着对方都会觉得平安喜乐。
然而,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青铜男人便站在门外,狰狞的面具泛着森冷的寒光。他低声说:“我们有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撒了这么多糖,我要开始磨刀了!
开个玩笑,其实还有几章要甜~本文一点也不虐的哦~
明天见明天见明天见
☆、第七十一回 总缉捕
十三郎在看到青铜男人出现之时,便觉心中一沉。他还未及开口,对面的男人忽然一扬手,“啪”地打出一枚石子射中钟明镜的睡穴。
“你做什么!”十三郎未及阻拦,不由压低声音怒道,“你好端端点他穴做什么?”
男人缓步走进来,轻哼道:“他又不是死人,我来找你说话,他一定会被吵醒。”
“那你就不能等我出去再说?”十三郎说不出自己为何这样恼怒,只觉一股无明业火烧得旺盛。
男人微微一哂,示一下意二人紧紧拉着的手,调笑道:“你舍得出去?只怕人家不舍得放手呢。”
“不劳您费心!”十三郎脱口道,他随即又深吸一口气,合眼压下涌动的情绪。
只因他心里清楚,自己失态是因着这人来找自己,令他担心事情有变,半年休假作废。
若真是如此,他该如何是好?
然而,男人接下来所说之话却大出十三郎意料之外,只听他压低声音正色道:“苏靖飞来了,你现在既已卸去伪装,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免得夜长梦多。”
“苏靖飞?”十三郎闻言先是心中一松,然后略一思索便想起来,道,“你说的是提刑司总缉捕苏靖飞?”
男人微微颔首道:“不错,正是此人。”他手指在桌上轻敲了敲,道,“此人专司邢狱、断案无数,是个厉害角色。”
“那么这个厉害角色不在皇都老实待着报效皇恩,来此地作甚?”十三郎一边问,一边回想那日路上遇到官差的情形,心中已有了大致的猜想。
果然,只听得青铜男人答道:“他是为了凤凰集这四起自杀案而来,你走的当天,钟明镜便将杀人凶手抓住了。”
十三郎闻言有些吃惊,还有些隐约的得意,他顿了顿方才道:“他来了算什么麻烦,我为何要走?”
“你堂妹在这起案件中算是人证,”男人严肃道,“苏靖飞肯定会来找她。”
十三郎眨了眨眼,问道:“那又如何?文华定然应付的过来。”
“你能保证苏靖飞不去怀疑你的身份?他要是见到你和石文华长得如此之像,定然会对你的身份起疑。”男人反诘道,“雷州石家在江湖上名头可是不小,苏靖飞生性敏锐警觉,让他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你的身份定然会被他查出来。”
十三郎哼了一声道:“查出来就查出来,难道我还见不得人吗?”
“你说的轻巧,万一苏靖飞是柳乘风的人,你该如何是好?”青铜男人凝声道,“你在我手下做过事,一旦你身份暴露,牵扯的可是整个石家,莫怪我没有提醒你。”
十三郎早就想通了这个道理,但他就是想同这个男人呛上几句出口恶气,因此故意哼了一声,道:“柳乘风哪来那么大本事,提刑司的人也能收归己用!”
“那好,”男人闻言忽然敛了神色,靠在椅背上悠悠道,“那你便安心留在这里。千万别走,千万要同那位苏大人见上一面,不然岂不是抱憾终身?”
十三郎默然无语,半晌才嘟哝道:“走就走,省的你三天两头找我麻烦。”
男人闻言微微笑了起来,道:“这才像话,正好你们两个多年不见,找个地方好好叙旧不是正好?”
“难啊,”十三郎却故意叹了口气,幽幽道,“都怨你。”
男人奇道:“怨我?出了何事,因何怨我?”
“若不是你非要我隐姓埋名,不去找他说清楚,”十三郎叹息道,“这傻瓜怎会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他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根本不信我还活着。”
男人默然半晌,问道:“做梦?”他倒是明白,见到原本死去的情人出现在自己面前,难免会有恍然如梦的感觉。
但这两人见面都多长时间了?难道不该从恍然如梦进展到大喜如狂吗?
“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十三郎想想便觉有些头痛,“他还同我说,之前总是能听到我的声音。叔,你说他是不是……失心疯了?”最后几个字十三郎说的有些艰难,若真如此,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男人却摇了摇头,道:“他在这里的几天,你以赵六的身份同他相处,可发现过不妥?”
“不曾发现,”十三郎摇摇头,道,“我只是觉得他比起以前沉稳许多,不及以前爱笑、爱脸红了。”
男人温言道:“既是如此,那你便不须太过担心。他既然平日里同常人无异,那断断不是失心疯。”
“那是何缘故?”十三郎苦恼道,“他这样子,我很担心。”
男人笑道:“担心什么?你一直陪在他身边,时间一长,他自然会慢慢相信你还活着的事实。又何必非弄清是什么缘故呢?”
“可若是他不肯相信呢?”十三郎想起钟明镜的眼神,心里一阵苦涩,“若是他一直在梦里走不出来呢?”
男人闻言摸了摸下巴,道:“那这样吧,你带他上京城去走一遭。他二哥正在在燕九将军府,你们去找他,且看他如何说。”
“俞二侠?”十三郎挑了挑眉,“找他作甚?”他说完忽的想起在恶鬼谷时,俞秀莲显露的那手摄魂术。
男人显然知晓内情,但又不愿同十三郎细说,便道:“你去了便知道了,路上千万小心,别被有心人认出来。”
十三郎应了声,忽然又问道:“我和他就这样走了,你留在这里如何应付苏靖飞?”
“我不会出面,”男人答道,“但你放心,我会保护你堂妹安全无虞的。”
十三郎哼了一声:“我是怕你被苏靖飞揪出来,这人近几年被传得很神,你不怕他一眼识破你?”
“你说的极是,”男人闻言故意皱眉道,“我果然还是不能放你走,留下来也好帮衬一二。”
十三郎面上立刻堆起一个讨好的笑来,道:“叔叔你说哪里话,那苏靖飞再厉害还能厉害过您?我就不留下给您添乱了。”
男人被他这副见风使舵的模样逗笑了,道:“好了,你收拾一下便动身吧,迟则生变。”
“是,”十三郎恭恭敬敬道地,“叔叔慢走。”
男人无奈地笑起来,起身离开了房间。
人一走,十三郎便将沉睡着的钟明镜扶起来,给他推宫活血。
钟明镜原本便睡得不安心,穴道一解,他蓦地睁开眼来,本能地紧紧抓住了十三郎的手,随即,他面上露出迷惑的神色来。
十三郎眨了眨眼,忽然俯身亲了亲他,笑嘻嘻地道:“醒了吗?”
钟明镜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十三郎,良久才缓缓点头道:“醒了。”他的声音沙哑极了,眼神也有些迷离。
“那就起来吧,”十三郎只觉一阵口干舌燥,连忙偏过头去,道,“收拾收拾咱们动身上路。”
钟明镜也不问十三郎要去哪里,只是应声坐了起来。他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去往何处,只要是同十三郎在一起便好了。
十三郎心中也说不出是何滋味,他一边帮钟明镜收拾行李,一边道:“我们去京城,”他顿了顿,“找二哥。”
钟明镜动作一下就顿住了,他几不可查地哆嗦了一下,方才轻声道:“我们不去见旁人,好不好?”
一旦有旁人在,他就不能不意识到,眼前这人只是自己病入膏肓幻想出来的罢了。就好像当初听到十三郎的声音,便只有自己听得到。
“不好,”十三郎却侧过脸来同钟明镜笑了笑,道,“我嫌闷,一定要见到旁人才好。”
钟明镜不由沉默下来。
十三郎硬下心肠,告诉自己只有这样才能让钟明镜相信自己活着。
然而,他很快就在钟明镜无言的沉默下丢盔弃甲,上前用力抱住他道:“好,不见外人。”
十三郎心想,就算钟明镜这个样子又怎样呢?人是自己选的,怎样他都认了。大不了先到京城,没准那时候钟明镜已经清醒了呢。
“行李还没收拾好呢。”两人静静地相拥一会儿,钟明镜先开了口,声音低低的。
十三郎看着对方泛红的耳朵,心情大好,道:“你坐着,我来收拾。”他想,除去见人,总归有其他办法让钟明镜意识到自己是个活人的。
然而钟明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眼疾手快地将行李归置好,打了包袱。十三郎站在一旁,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好了,”钟明镜还同他笑笑,“走吧。”
外面虽然天色将明,但还尚早,客栈的伙计都还未起。十三郎和钟明镜轻手轻脚下楼来,钟明镜还将这几日的房钱、酒菜钱送到了柜台上。
两人轻装上路,从后院拉了两匹马,便这样离开了凤凰客栈。
上了大路,凤凰集不一会儿便被他们抛到了身后。昨日的一场雨洗净了这片大地,道旁嫩绿的野草舒展着枝叶,天空则是万里无云的碧蓝。
马儿跑得并不快,十三郎扣着缰绳扭头去看身旁的钟明镜,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然而当他的视线扫到不远处的那座亭子时,十三郎神色不由一僵。
苏靖飞,就在那座亭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把小钟写成了一个智障
但他其实只是在十三面前才会这样。。。智障
那句话怎么说,爱情使我们零智商
看来小钟也未能免俗
明天见~
PS:苏靖飞出场了,猜猜他是哪一边的~
☆、第七十二回 胡不归
单论外表,苏靖飞身上几乎没有一丝官宦气息,他给人的感觉更类似于桀骜不驯、狂放不羁。而当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泛起冷笑时,足可以令恶人胆寒。
十三郎当真未曾想到,苏靖飞会在这条路上等着。他这番举动所为何事?是冲自己,还是冲钟明镜?
若是来要钟明镜的口供,此人为何会知道他们离开凤凰集,还将时间掐的如此之准,拦他们个正着?
若是为了自己,十三郎扪心自问未露破绽,苏靖飞又是如何怀疑上自己的?即便他从石文华身上摸到雷州石家这条线,也不当这么快便怀疑到他头上。
难道是客栈伙计多嘴,将赵六是石文华亲戚的事情说出去了?不应当啊,青铜脸没道理连自己人的嘴巴都管不好,把这种事情透露给官府中人。
不过是眨眼功夫,十三郎心中已转过了这许多心思。他拿不准苏靖飞的态度,因此只是默不作声地和钟明镜一道策马向前,只盼望苏靖飞是刚好在路边晒太阳,和他们没关系。
然而这显然不大可能,两人刚到近前,苏靖飞便起身迎到了亭外,不偏不倚站到两人必经之路上。
钟明镜不识得苏靖飞,但看到他那身朱色官服也不好视而不见。他只身下马,上前拱手行礼,客气问道:“这位大人,不知有何贵干?”
苏靖飞随手回礼,笑道:“不敢当,只是有些公事要同钟少侠了结一下。”
十三郎闻言掀了掀眼皮,既不下马,也不开口,还将头上的斗笠压得低了些。
既然苏靖飞没将矛头直指他,那么自己撞上去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但十三郎打心底怀疑,苏靖飞不过是步步为营罢了。
他眼下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来找钟明镜,好像真的不过是为着案子。但钟明镜在整件事中所做的也无非就是抓住了凶手,眼下凶手既已落网,苏靖飞该将重心放在审问犯人身上才是,又何必要亲自来找钟明镜?
单是口供的话,石文华完全可以将整件事讲清楚,苏靖飞何必跑着一趟?他又是如何做到了解他们行踪的?
“钟少侠,”在十三郎沉吟之时,苏靖飞已经再次开口了,“凤凰集上刚落网的杀人凶手孙德仁,听闻便是你擒住的?”
钟明镜顿了片刻方才答道:“此人暗中跟踪,意欲谋害我的同伴,不然我也不会对他出手。”他并未正面承认,只因孙德仁能落网,还要依仗那位暗中相助的朋友。
“同伴?”苏靖飞微微一笑,“可是那位雷州石家的小公子?”
十三郎眉头一动,他知道石文华离家出走前从她父亲的书房里偷了一份通关文牒,还自己伪造了户籍证明。但这也就意味着,她的路引仍旧是落在雷州石家的户头上的。
难怪苏靖飞一下便能点破石文华的来处,但这与他在此地等候有关吗?
“我只知他名叫石文华,”钟明镜自然也听过雷州石家的名头,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其余的不甚了解。”
雷州石家也算得上武林世家,但自从黑白双侠石铮、云三娘夫妇死在韦清风手下,石家由石铮之弟接手之后,地位便大不如从前了。
“你二人既是同伴,”苏靖飞故意挑眉诧异道,“难道还不知对方底细?”
钟明镜闻言也故意微微笑道:“大人许是不知,江湖中人义气结交,不问出处、不谈从前。”这话自然是胡扯,但他居然说得一本正经。
苏靖飞不知是不是正在心中骂他,但面上还笑得客气,他不动声色瞥了眼后面马上的十三郎,道:“既是如此,按照规矩还劳钟少侠需拟一份口供,好让本官交差。”
钟明镜当下颔首道:“那是自然,”他顿了顿,又问道,“敢问大人可带了纸笔?”
江湖中人,只怕出门少有带纸笔的。钟明镜包裹行囊中有的是换洗衣物、治伤膏药,还有一些银两细软。至于文房四宝、笔墨纸砚这些文人用的东西,却是一样都没有。
“这个,”苏靖飞居然面露难色,“本官出门急,落在房中了。”
钟明镜默然半晌,只想尽快摆脱这个麻烦——江湖人本就不愿与官府鹰犬打交道——于是他道:“这位大人,在下眼下尚有急事,不知可否通融一二?”
“急事?”苏靖飞这一次光明正大地抬眼看了看马上的十三郎,问道,“两位天不亮便上路,看来确实很急,只不知是何急事?讲清楚了本官也好交差。”
钟明镜沉默了很久,他困惑地回头看了眼十三郎,半晌才喃喃道:“这个……”他心中乱作一团,只想着:方才这官差说的是“两位”?他竟也能看到十三郎?
而十三郎心中则是头一次对苏靖飞半路杀出来感到了欢喜,他翻身下马,故意看了钟明镜一眼,方才转头对苏靖飞道:“我二人正要去往胡不归,左右不过是些江湖救急之事,大人想来也没有兴趣听吧?”
“胡不归?”苏靖飞闻言一拍手,大喜道,“本官正要去胡不归一趟,不如咱们同路?到了胡不归,这位钟少侠将口供写给本官,咱们皆大欢喜,可好?”
十三郎顿时心中起疑,他去胡不归是因着自己的一部分东西还放在那里,需要去取。这苏靖飞死皮赖脸要跟过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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