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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故人来上-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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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顿时心中起疑,他去胡不归是因着自己的一部分东西还放在那里,需要去取。这苏靖飞死皮赖脸要跟过去,是在图谋什么?
但十三郎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两人难道还怕了此人不成?更何况,有这人在身边,钟明镜也能更快相信自己是个活人。
于是十三郎眨了眨眼,笑嘻嘻道:“好,好极了,那咱们便上路吧。”他转身去拉钟明镜,声音柔和起来,“咱们走。”
钟明镜浑浑噩噩被他拉上马,一旁苏靖飞也翻身上马,三人策马往胡不归而去。
胡不归是个依山环水的小镇,名字由来已不可考,但世世代代这样叫下来,方圆五十里都知道这地方。
比起凤凰集,胡不归要冷清得多。外来的人很少能在这里扎根,因为本地人并不欢迎他们。
这个铺着石板路、盖着石砖屋、建起石头塔的小镇,从人到物都是冷冷清清的。人们习惯了安静地生活,甚至连孩童玩闹都没有什么大动静,稍稍年长些的孩子们更是斯斯文文的。
在这个安静冷清的小镇边上,有一座废弃的荒园,早已被藤蔓、灌木所占据而人迹罕至了。
这便是十三郎此行的目的地,然而既有苏靖飞跟着,他便不能直接到那里。因此几人先去往镇上一家书铺,想要买些纸笔好录口供。
镇上只有一家书铺,是个致仕还乡的老学究开的。大约因为时辰尚早,书铺里几乎没有什么人。
十三郎率先跨过门槛走了进去,抬头只见照壁上画着一幅圯桥三进履的工笔,极为精细。
几人还未转过照壁,鼻端便有书香萦绕。这种纸张与油墨特有的味道其实并不好闻,十三郎揉了揉鼻子,嘟哝道:“书,这许多书,看来这几个月不能去赌钱了。”
“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堂内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气,隐约还有敲打拐杖的“笃笃”声,“让他们三个出去,我这里容不下这些俗人!”
十三郎摸了摸鼻子,自知闯祸,于是冲钟明镜赧然地笑了笑。
很快前面便出来一个小书童,冲他们冷冰冰道:“我家先生说了,这里不欢迎你们,请到别处去吧。”
“下官乃是提刑司缉捕,”苏靖飞暗叹倒霉,但也只得硬着头皮道,“来此是想买些纸张笔墨,好做口供,还请……”
书童一扬下巴,傲然道:“管你是谁,请到别处去!”
“这镇上只有一家书铺,别处也不卖纸笔。”钟明镜忍不住开口道,“不如这样,我们不进去,你将纸笔送出来,可好?”
堂内又传来老人的声音,中气十足道:“老朽的东西绝不卖给俗人,童儿,让他们走!”
“老先生,”苏靖飞忍不住扬声道,“既是我这位朋友口出不逊,赶他一人也就是了,为何我二人也要枉受牵连?”
老人怒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能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可见也是俗不可耐之人!”
苏靖飞默然无语,看了一眼十三郎,压低声音道:“这下可好,难道我们今次还得学蔡伦造纸,自给自足?”
钟明镜却板着脸,扯着十三郎道:“不让进就不让进,我们走。”他听不得旁人这样说十三郎,更不愿十三郎受别人的气。
十三郎自己却不当回事,他原本也没读过什么书,还是跟在青铜脸身边才认得几个字。和那些文人墨客比起来,他也确实是个俗人,无可厚非。
他现下比较好奇的是,这位老先生是怎么在他们还未进屋之前,就知晓他们是三个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嗯,没什么话说,明天见~
☆、第七十三回 不思量
三人与那小书童僵持不下,便在这书铺大门口对峙着。
先是小书童横眉冷对开了口:“我劝你们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便请吧。”说罢抬起手臂朝门口一扬。
“小孩,”苏靖飞大约从未被人如此对待,竟也不生气,只是对小书童笑道,“我们此来所为公事,你几次三番阻挠,就不怕落得个妨碍官家办事的罪名?”
小书童傲然道:“若是连这点风骨都没有,还读什么圣贤书?你便是仗势欺人,也休想要我低头,公道自在人心!”
“你们这书铺开着门,却不叫客人进,算哪门子公道?”苏靖飞笑问,“连起码的待客之礼都称不上,你的诗书礼都学到哪里去了?”
小书童气得脸发红,梗着脖子道:“你们算哪门子的客人?斯文扫地、俗不可耐,休想进我们这文渊堂半步!”
文渊堂便是这书铺的名字,还很是风雅,在书铺大门口一块黑漆匾额上用烫金大字写了,笔法苍劲古拙,绝非等闲之辈的手笔。
一旁的十三郎看了这半晌的戏,并未有半分不耐烦。他一边安抚钟明镜,一边对小童笑着说:“如此说来,你今日是断然不肯叫我们进去了?”
“正是。”小童挺直脖子,一脸毅然。
十三郎道:“那好,咱们走吧。”他一扯钟明镜,对苏靖飞使了个眼色。
钟明镜自然不会有异议,苏靖飞却皱眉道:“这便算了?”
“算了吧,大人。”十三郎眨了眨眼,笑得别有深意,“人家铁了心不叫我们进去,咱们冲进去不成擅闯民宅了吗?”
苏靖飞忍不住道:“这书铺算不得民宅……”他在提刑司供职已久,听到这些就忍不住纠正,然而还未说完便被十三郎拽着走了。
出了文渊堂走了十几步,苏靖飞还未来得及甩开十三郎,钟明镜就伸手拽开了两人。
只见十三郎笑嘻嘻地道:“大人,天公不作美,要不然便算了吧。你已经抓到犯人,再要一份口供有何意思呢?”
“办案规矩如此,”苏靖飞拍了拍衣袖,淡淡道,“本官自当遵循规矩办事。”
钟明镜转身对苏靖飞道:“眼下既然没有纸笔,不如这样,大人先找个地方住下,带我二人找到纸笔、写好口供,再给大人送去。”
他像是一刻也不愿再与苏靖飞多待,甚至未等苏靖飞回答,便匆匆行了个礼,拉着十三郎转身离开。
身后,苏靖飞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半晌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此来虽是为了孙德仁一案,然而这些年来,苏靖飞一直受命调查鬼火令之事。而在凤凰集,他终于再次找到了一些线索。
当年鬼火令一分为五,那位主持此事的高人,便是雷州石家的先祖。苏靖飞得知凤凰客栈那个少年便来自雷州石家,当下便暗自留心。果然,叫他从客栈伙计口中打听到,这孩子来此地乃是投亲。
这个亲戚,便是客栈伙计赵六。
雷州石家在当地势力不小,为何会有石家人不在雷州待着,却要跑到雾州这个鸟不拉屎的凤凰集来?
前来投亲这一说法也实在不足信,赵六无权无势,有何投靠之处?
于是,满腹怀疑的苏靖飞立即展开暗中调查。很快,他便在赵六房中的暗格里找到了一份秘密地图。
地图上以朱笔圈出了一个地方——胡不归。
虽然无法断定此事与鬼火令有关,但苏靖飞不肯放过这条线索,当即赶在赵六与钟明镜上路之前,专程在半道上等候。
这才有了之后的试探,苏靖飞故意跟来胡不归就是为了继续追踪调查,而口供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但苏靖飞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青铜男人一手谋划的。他先是叫莫愁故意说漏嘴,道出赵六与石文华的亲戚关系,而后又在十三郎的房中藏了一份地图。
最后,他打发十三郎上路,只因他知道,十三郎一定会去胡不归取回自己的东西。
这样一来,苏靖飞便会按照自己调查所得,一步步追踪下去。
对付聪明人,与其直接告诉他们调查方向,不如一步步给出线索,诱导他们调查。这样,他们才会对此深信不疑。
而青铜男人这样做,也正是因为他知道苏靖飞的身份。不同于他劝说十三郎离开时所言,苏靖飞非但不是柳乘风之人,他还是一位皇亲国戚。
当今皇上,大概要喊他一声皇叔。
只不过苏靖飞此人一向四六不着,从没有王爷的正行。非但不享清福,还跑到提刑司去抓贼,并做得风生水起。
几年前,皇帝知晓了几股势力暗中寻找鬼火令之事,且有北胡人参与其中。先不论鬼火令功效真假,单单是为了四方安定,皇帝也不可能让鬼火令落入他人之手。
然而皇帝真正信任的人并不多,内卫虽然算得上心腹,却仍也不能令小皇帝安心将此事托付。
于是,苏靖飞便接到了一份密旨,借着职务之便开始调查此事。他的确有便宜行事之利,并且因为官位低微,不易引起他人注意。
而青铜男人此举,便是借官家势力,给柳乘风添堵。
毕竟,五块鬼火令已有两块落入柳乘风之手。当年风州赤峰丘、雨州石山的地动,便是因为山下墓中的鬼火令出世。
但是在更早的几年,胡不归便悄无声息地失去了第一块出世的鬼火令。
那块令俞家堡覆灭,给无数人带来灭顶之灾的鬼火令,便是出自胡不归。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十三郎被钟明镜拉走,他们在小镇上疾步走了一阵,钟明镜便忽然拉着他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子。
十三郎知道钟明镜现下心中肯定是一团乱麻,然而他刚想开口说话,便被钟明镜重重一推,压在了背后的白墙之上。
“钟……”十三郎刚张开嘴,钟明镜已不顾一切般低头凶狠地亲了下来,他还伸手掐着十三郎的下巴,力道极大。
十三郎扶着钟明镜的肩膀,只觉得一阵窒息。他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去推钟明镜。
然而钟明镜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用力抵着十三郎,好像要将他勒进自己的骨血中。
十三郎原本还想使力挣脱,但他看到钟明镜泛红的眼睛时,忽然便不动了。
有时候,人对于自己给他人造成的伤害,不亲眼多次看到,是无法真切体会的。
在此之前,十三郎一直对钟明镜心怀愧疚,他知道自己辜负了对方的情意。
然而此刻看着钟明镜近乎要流泪的神情,十三郎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愧疚比起他给钟明镜带来的伤害根本不值一提。
十三郎第一次真正明白,自己错了,并且错得离谱。因为他七年的不作为,钟明镜承受了他难以想象的痛苦,而这一切还未曾结束。
“我真是疯了,”良久之后,钟明镜才松开他,伏在他耳旁低喃,“十三弟,我真是疯了。”
两个人气息都很混乱,十三郎靠着墙,双腿一阵发软。若不是钟明镜拉着他,此刻他已经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你没疯,”十三郎低声道,他嘴巴被钟明镜咬破了,于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只觉又麻又疼,他喃喃道,“都是我的错。”
钟明镜用额头抵住他,轻声道:“不许你这么说,”他声音喑哑,“我不许任何人说你不好。”
“可我确实不好,”十三郎这些年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嚣张模样,还是头一次这样颓丧,“是我做错了。”
钟明镜摇头,他认真地道:“在我眼里,你很好。”他用拇指蹭着十三郎嘴角的伤口,低声道,“没人能说你不好,除了我。”
十三郎原本情绪不高,但听了这话也忍不住想笑:“嗯,除了你没人能说我不好。那钟少侠,你说我好不好?”
他原以为钟明镜会说他“好”,因为他方才就是这样说的。然而钟明镜却皱起了眉头,道:“你不好。”
十三郎心下一沉,但随即默默痛骂自己: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你留下我一个人,”钟明镜嘴唇擦过十三郎的耳朵,语气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这些年都是我一个人。”
十三郎心中苦涩,闻言根本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究竟是不是我幻想出来的?”钟明镜沉默很久,终于问了出来,“是你真的活着,还是我太想你,所以有了妄念?”
十三郎没有立刻回答,他反问道:“,你希望呢?”
“我当然希望你活着,”钟明镜喃喃道,“可是怎么可能?”他摩挲着十三郎的脸颊,“真正的你,怎么会容忍我对你做这些事?只有在梦里……”他面上透出一丝赧然,“我们才会这样亲近。”
十三郎当真愣住了,他千算万算,没料到问题其实出在自己这里。
也是他太大意,当年两人分开其实便还未捅破那层窗户纸,而他自己当时为了让钟明镜断了念想,还曾说过很过分的话。
如今两人见面,他却因着自己心中抑制不住的情欲,对钟明镜为所欲为,并且在对方默许之后变本加厉。
他从来未曾细想,钟明镜为何会默许。而钟明镜为人一向内敛,即便当真对自己动情,又怎会回应地这样直白热辣?
十三郎心中闪过万千思绪,终于发觉自己非但是个混账,而且还是个狼心狗肺的混账。
他得做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撒糖(1/1)
六一儿童节快乐宝宝们
明天见~
☆、第七十四回 自难忘
十三郎的心思一向与众不同,当他知晓钟明镜的心病之后,做出了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决定。
他要离开钟明镜。
“你听好,”十三郎一把抓住钟明镜的手,看着对方的眼睛道,“梦要醒了,呆子。”
两人所在的巷子仍旧寂静,白墙黑瓦的宅子伫立在街头巷尾,在这一刻仿佛定格成一副静美的水墨画卷。
十三郎轻声重复了一遍:“梦要醒了。”
钟明镜的神色蓦地凄然下来,他默然良久,往后退了半步,松开了对十三郎的钳制。
“我要走了,”十三郎柔声对他说,“你的梦就要醒了。”
钟明镜轻声应道:“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发颤,像是一直积压在心头、担心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虽然难过万分,却又强自镇定。
在钟明镜的世界里,所有一切都被强行分作两半——有他,和没有他。
那些有他的,是梦。钟明镜直到此刻仍旧觉得,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十三郎,不过是脱出梦境的幻影。
哪怕苏靖飞亲口承认看到十三郎,钟明镜也只是在当时感到一丝混乱。而在之后的回忆里,所有和十三郎发生联系的人或事,他都统统当作了自己病入膏肓后的妄念。
而现在,这个梦要醒了。
钟明镜说不出是何感受,似乎比起七年前生离死别时的痛彻心扉要平淡一些,但刻骨铭心的思念仍旧让他喘不过气。
“你……”钟明镜忍不住开口,说出话来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有些哽咽,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间的剧痛,轻声道,“你还会回来吗?”
十三郎眨了眨眼,温柔地笑起来:“我不会回来了,”他意有所指一般,伸手抓住了钟明镜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但是你还会见到十三郎——只不过不是在梦里。”
“怎么会?”钟明镜闻言哆嗦了一下,蜷起了手指,“怎么会不在梦里?”
十三郎把手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轻轻道:“这就要你自己去找了,加把劲,把人找回来。”
钟明镜心中一阵困惑,然而十三郎已经推开了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离开了巷子。
钟明镜一直看着十三郎,他眼看着对方倒退着走到巷口,而两人的视线始终纠缠着,像是两道无形的细线。
而后,十三郎驻足片刻,决然地转身消失在了白墙后。
钟明镜在这一刹那感到心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他扶着墙用力地喘息起来,忍不住弯下腰去。
一切都已结束了,钟明镜告诉自己,早已结束了,你还抱有什么幻想呢?
身边忽有一声轻响,一直奶白色的小猫从墙檐上探出头来,随即纵身一跃、轻盈落地。大约是钟明镜一身白衣吸引了同色的小猫,它试探着朝那个年轻的男人走去。
这只猫额头还有一点鹅黄色,发觉这人并没有威胁之后,就在他脚边缠绵轻叫,并不断用头颈去挨蹭钟明镜的靴子。
钟明镜如同泥塑木雕一般呆立墙边,任由这只小猫在自己身上乱蹭。
半晌,小猫见这人没有反应,于是更加胆大,在墙角的石头上一垫步,倏地跃起朝钟明镜肩头扑过来。
钟明镜神思不属,但武功仍在,本能地一抬手便将小猫抓在了手中。小猫立时发出一声惨叫,拼命挣扎起来。
钟明镜被触手温热的感觉唤回神,低头看了看手中柔软温暖并且毛绒绒的小东西,换一只手拎住了它的后脖子。
小猫立刻缩成一团,老老实实不动了,还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试图去舔钟明镜的手。
忽而又是一声轻响,钟明镜寻声抬起头来,就听到少女特有的清脆声音从上面传来。
“呀,野东西!”一个梳着双髻的少女从墙头探身出来,讲着一口土白道,“又乱跑,叫我四处好找!”
她一边说,一边看到了正抬头看他的钟明镜。上午的阳光并不刺眼,在一身白衣的青年身上勾出一道柔和的金边。少女只觉心脏扑通一声,面上顿时如火烧一般,说不出话了。
钟明镜虽未大听懂这女孩子方才说了什么,但也猜到是在找猫,于是他抬起手将小猫递了过去,道:“给,你的猫。”
少女红着脸,一个字也说不出,连抬手都忘了,就这样愣愣地望着钟明镜。
小猫夹在二人中间,轻轻地叫了一声,蜷起爪子冲少女挥了挥。
少女呆呆的,眼中早没了自家小猫。
好在钟明镜生的高大,加之这胡不归的宅院围墙并不高,他见少女不动,沉吟片刻便将小猫轻轻一抛。
猫咪果然灵活矫健,在半空舒展身子,悄无声息地稳当落在了墙头,冲兀自发着花痴的少女不满地叫了两声,自顾自跳到了墙那头的院子里。
“哎呀,”少女惊醒过来一般,满面通红地道谢,“谢谢你呀。”
钟明镜微微摇头道:“举手之劳罢了。”他说完便举步要走,毕竟站在姑娘家的墙外不是一件稳妥守礼的事。
“你且等等呀!”少女心中一急,扬声道,“进来吃杯茶吧,算作谢意。”
钟明镜无心吃茶,正要推拒,那少女却已经缩回头去,只留下一串清脆的脚步声在墙那头。
既然还未当面拒绝,这样离开似乎不妥,然而钟明镜犹豫片刻,还是打算离开。
只是那少女委实来得很快,还不等钟明镜走出这条巷子,就追了上来。
“你跑什么呀,”少女双颊绯红,许是跑得有些急,额上渗出些许香汗,“我又不会吃了你。”
钟明镜停下脚步,执礼道:“姑娘客气了,只是吃茶便不必了,在下还约了人,不好耽搁。”
“耽搁不了多久,”少女还不肯放弃,“就是吃杯茶罢了,很快的呀!”
钟明镜再要婉言谢绝,余光忽地瞥见巷子口大步走来一人,不由顿住声息。
来人是苏靖飞,这厮不知为何换下了一身公服,改穿了普通的长衫,竟还显得有几分书卷气。
当然,前提是不去看他那张侵略性太强的脸,不然总会有种土匪扮秀才的违和感。
“钟兄,你可让我好找!”苏靖飞大步过来,不着痕迹地瞪了钟明镜一眼,“你方才说走便走,留我一人在这迷宫样的巷子里,险些走不出去。”
钟明镜不知苏靖飞为何会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处,但外人面前总不好当面质问,况且他也与苏靖飞不熟,于是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反驳。
“这就是你约的人呀,”这少女却在这时开口了,竟也不怕生,笑道,“那正好呀,一起到我家吃杯茶吧。”
钟明镜略感无奈,正要开口,却对上苏靖飞戏谑的眼神。
后者显然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故意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钟明镜,笑道:“钟老弟,不想你我才分开半日,你竟有此奇遇。”他以眼神示意那少女,“人家既然盛情邀请,你我再要推三阻四,岂不是唐突佳人?”
“大人……”钟明镜只觉一阵头疼,顿时发现苏靖飞此人远不是看上去的那样板正,“你我尚有事情在身,恐怕不宜拖沓吧?”
那一旁的少女听得两人说话,却是眼珠子一转,心道这两人一个是“大人”,那俊俏些的那人难不成是他的侍卫?
她倒是丝毫不怕惹上当官的,仍旧一副热情的模样,道:“哎呀,吃杯茶能耽搁什么事,我家就在那里,走吧!”
苏靖飞抢在钟明镜前开口答应道:“如此,我二人便叨扰了。”他又瞪了钟明镜一眼,故意道,“小钟,有道是劳逸结合、张弛有度,你也莫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他故意叫钟明镜一声“小钟”,像是与钟明镜方才叫他“大人”遥相呼应,暗示两的主仆关系。
也亏得钟明镜脾气好,虽然听出了苏靖飞口头上占他便宜,却也并不生气。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跟着苏靖飞,同少女去她家吃茶了。
这少女家住的宅院虽不大,却精致得很,推开黑漆木门,里面便是个整洁的小院子。除去鸡舍鸭舌、水缸酱缸、葡萄藤架,院子角落还有一株苍翠的柏树,舒展开枝叶,在风中发出“飒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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