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而有虹然末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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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恋战这点难能可贵，但头脑还能那么清楚就不容易了。你虽然只有七千兵马，但个个是你训练出来的。他的兵全是杨清训练的。自是不会完全听命于他。再者，退兵不会在战场上激发将士的愤怒，并且有利于再一次谋篇布局。于他而言退兵一举三得。”
　　“也就是说这几天他来不来宣战全看他能不能猜到我们的计划。”
　　“嗯。”包扎好侯止苑的伤口，乔霁彧就要走。
　　“霁彧你去哪里？！”
　　“营帐。”
　　“霁彧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嘛。我刚刚身中数刀，痛得我除了嘴巴哪里都麻木了，你看现在血还汩汩地流着呢。”说着，还偷偷挤了下伤口，果然白布红了一片。
　　然而乔霁彧还是看见了他这小把戏，所以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诶诶！霁彧别走啊！”见人走远，侯止苑懊恼的拍自己大腿，于是胸口的伤撕裂，把白布又染红了一大片。
　　“嘶……”某人无奈地叹口气，看着营帐的门口，眼神幽怨。真是自作自受啊……
　　……
　　“公子，这是整理的资料。”煞宫恭敬地站在一边，黑衣黑发显得十分神秘。
　　“侯止苑的武功来自于绍渊？”乔霁彧满脸的严肃。
　　侯止苑和绍渊到底什么关系。如果是之前侯止苑说的那样简单的利益关系，那么绍渊真是对侯止苑及其信任。若不是利益关系为何绍渊的身手会几乎不保留地传授侯止苑？
　　继续往下看，乔霁彧愈发冷漠。
　　之前在“静听楼”中利用蔓藤测试侯止苑，没想到他的身法好的令人发指！除此之外侯止苑的身份实在扑朔迷离。几乎没有他以前的一切消息，就像凭空出现的人。能在三国之间随意贸盐，他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如果他的身份是假的，那么他的感情呢？
　　也是假的吗？
　　“公子！”乔霁彧眼睛发红，瞳孔里出现三个猩红的点。吓得煞宫声音都变了！
　　被他一喊，乔霁彧心中一丝奇异的感觉消失了。那是让他心中抽痛的感觉，似曾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
　　乔霁彧拿出一个令牌，上面有一个“壹”的字样，将其交给煞宫，道“我没事。拿着一号令，通知所有人停下手中工作，务必在五天之内查出侯止苑的来历。”
　　煞宫一看是一号令，眼神微讶。一号令从未用过，即便是最危急的指令也只用过二号令。难道侯止苑的身份已经如此重要了吗？
　　“是！”
　　侯止苑，第六天是计划鏖战的那天。而第五天，能否查出你的身份？
　　……
　　青色石阶逐级而上，蜿蜒盘曲像一条青蛇。短短的一级阶梯小巧又可爱。弯曲的石阶两边静卧着黄色的落叶。一旁高耸粗壮的树木从长满青绿植物的土壤中挺出，安眠在这寂静的小山林中。
　　“哎呀，你放开我！”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
　　“你别去开岁城。”乔什邪拉着洮阡不放手。满脸的焦急。
　　“我有事找主子你别拦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洮阡力气没他大，武功也不如他，于是百般无奈下气冲冲地跺他一脚。
　　乔小王爷疼的眼泪直打转，可还是不松手。
　　“笨蛋！你武功那么弱，去了能干嘛？再说乔相水性不好使得乔国水战最弱，你这个时候去开岁城不是添麻烦吗！”
　　“你胡说！谁说我武功不好了！你滚开！给我滚开！！”洮阡怒，居然讽刺我武功不好，真不知道这个乔小王爷是不是故意找茬，居然还一路找到了这里！
　　“我是不会让你去的。”
　　“嘿！这关你屁事啊！你别逼我砍你啊！”
　　洮阡被他拉的着急，眼看就要到开岁城了，却来了个扫把星阻碍他的去路。能不让他恼火吗！
　　见火爆脾气的洮阡真的怒了，乔小王爷实在没法，于是，两人大吵一架后都各退一步，洮阡去开岁城，而乔什邪则作为同伴一起上路了。
　　洮阡恶狠狠地看着乔什邪，却见他淡定地赶路完全没有打扰了别人的自觉，于是心中愈发气愤。之前无数次在古玩市场结交的友谊瞬间被他单方面否定了；而乔小王爷没有一点察觉……


第106章　再战


第一百零五章　
　　再战
　　训练场上，数万人在紧急训练中。速度就是命，速度就是最好的武器！这是侯止苑教他们的。
　　侯止苑的原话是“战场上，速度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按照之前两次海战的经验来看，速度确实很重要。而侯止苑对速度和力量的训练非常精准霸道。效果也空前的好。
　　“副帅，叶国打来了！”
　　“不用管他。你们继续训练。”
　　“是！”
　　两天过去了，叶国派来两次兵。每次人数都不超过十万。侯止苑采取不理不睬的策略。他要等对方的人数超过十万。
　　士兵又来报消息了。
　　侯止苑忙着给他仅剩的九千兵马训练，所以一看到来报信的就烦。
　　“本侯知道他们来了。去告诉让李诚安，让他的人加紧防守。别老来找本侯。”
　　“可是。这次来的人自称是您的小弟。”
　　侯止苑一愣，小弟？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几乎是咆哮着喊道：“主子，你为什么不见我啊！主子不要我了吗？”
　　“洮阡。你怎么来了？”惊讶过后，侯止苑又无奈了。洮阡来了还能有安稳日子么！
　　“主子你都不见我！”洮阡眼里都是委屈。
　　“我哪敢不见洮主事啊，这是个误会。”侯止苑拍了拍他的头。
　　这一拍洮阡就正常了。
　　“有人给你这个东西。”洮阡将之前那个神秘人士给侯止苑的信封交给他。抹了把脸，擦去一脸的汗。
　　“信？”侯止苑一接到信就知道这是顾珩给他的。将“信件”收好，打发了洮阡。他又加紧投入训练中。
　　……
　　海上刮起了风，呼号的声音，像是渔家嘹亮的歌声。海浪一层层地拍打着战船，雪白的浪花是那么纯洁，带走恐惧，只余勇敢。
　　这次开岁城战役本由黎族挑起，但事实上来打仗的，到目前为止全是叶国人。换句话说，叶国是在承认与黎族联合的关系了。
　　也正因如此，开岁城的仗更加难打。
　　“喂，侯止苑！”那边的无名老远地就在喊侯止苑。但是侯止苑的百艘船正在往有利地势全力行驶。根本没有时间去回复无名的挑衅，再说，这么远的距离，还是别浪费体力回复了。
　　侯止苑不理他，无名感到无趣。这次为了歼灭乔国，他可是带了十五万人呢。为了削弱侯止苑的战斗力，连黎族的展厉他都带来了。难道这侯止苑见到他们黑压压一片地过来，吓破了胆子？
　　哈哈哈……
　　“别笑了，鸡叫一样。”
　　侯止苑的声音清晰地传达在每一个人耳边。但这么远的距离侯止苑怎么做到的？
　　“侯止苑的内力真强。”展厉在一旁由衷赞扬。
　　无名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鄙夷。
　　哼！战场上还赞扬敌人，真是蠢死了！
　　无名完全没有被侯止苑打击的自觉，冷冷地笑着，似乎猫捉老鼠，时间的问题而已。
　　“孙辉。几时了？”侯止苑看太阳估摸着已经不早了。
　　“未时。”
　　“好。通知一、二分队队长掩护我去阵前。三队队长做援军。要他们记住，如有必要，务必弃船、弃装备，切记保全性命！”
　　“是！”
　　……
　　“侯止苑……你终于敢来了？我还以为你要逃回去呢。”无名站在指挥台上，见侯止苑的军队只有万人左右，心中疑惑。只有万人，总不会是来送死的吧？
　　无名严肃地对展厉说，“恐怕有诈，不要恋战。”
　　“是，大人。”看着远方的侯止苑，展厉浑身都亢奋起来。之前输给侯止苑让他一直感到耻辱。现在他定要扳回一城！
　　侯止苑眼神坚毅地看着迎面而来黑压压的船队，每条船像灵活的鱼一样摆动着，两侧的桨敏捷地划动，直到船队停下。
　　迎接这十五万的只有眼前呈三角状的三条船，即便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他们的此次的目的是不惜一切代价保命，所以没人会怕。
　　“就地抛锚！”侯止苑一声令下，中气十足！见到他如此坚毅，更加强所有人的信心！
　　三船巨大的锚坠入水中，宛如垂直潜入水底的猛兽，将海水不留情地推入深海，回应主人的是连续轰隆的“咕嘟”声。
　　不一会儿战船像长了脚，扎在原地。侯止苑站在指挥台上，身后一面巨大的白色帅旗！硕大的“帅”字潇洒地飞扬在风中！
　　“三船右转舵！一号船箭矢准备！二号船中神机箭准备！帅船火炮准备！全员听令！开战！”
　　侯止苑一声令下，帅船上号角吹响，船舱里一声声地传去“右舷桨停止，左舷桨加快！”
　　听到命令，舱里的人个个挥汗如雨，加紧转舵！
　　“哼，就三条船还挣扎。”无名觉得侯止苑执迷不悟，要是他，或许已经考虑投降了，“先锋舰队听令。将那三条破船毁了。”
　　为首的几十条先锋舰队浩浩荡荡地开到主力舰队前几十米。侯止苑船队所在地是地势最高的，但叶国这几十条先锋舰船自以为强大，根本没有想过地势的问题。
　　侯止苑看见这几十条船排成三行就来了，开始笑起来，孙辉就站在指挥台下，一仰头看见他那灿烂的笑容，不禁觉得侯止苑被一种光环圈住，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他想，这么多年他在乔国打过大大小小的仗不计其数。但从来没有人让他觉得打仗也是一种享受，似乎侯止苑有一种力量，让人心甘情愿跟随他的力量。


第107章　血腥的海战


第一百零六章　
　　血腥的海战
　　海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天上几只海鸥来回地盘旋，偶尔几声叫唤却被淹没在数百战舰发出的巨响声中。
　　“帅船对准先锋舰队的船舱，一号船、二号船对准敌人，预备、攻击！”侯止苑还是笑着的，但那是一种沉着、危险的笑容。这个笑容，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了。
　　高地势射出的炮弹、箭矢更为准确地落在了敌舰上。一时间，叶国先锋舰船的船舱破了大洞，海水铺天盖地地涌进船舱，里面还在摇桨的水手看到海水，顿时慌了神，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冲走，连话都没说出口就消失了。不久，被炮弹砸中的舰船缓缓没入海水中，许多木板漂浮海面……
　　还有不少舰船被中神机箭射中船体，上面的火药爆炸，将人炸伤并弹出数米。而箭羽更是冲击力极大，一被射中就失去战斗力。
　　三十余条先锋舰队不久被尽数歼灭，侯止苑这边损失很小。但主要还是先锋舰队没有防备，而侯止苑的训练专攻速度与攻击准确度，所以这第一轮，胜利的没有任何疑问。
　　“哼，没想到你们还有点实力。”无名眼看先锋舰队覆灭，没有一丝丝惋惜之情。在他看来，死这点人算不上什么。
　　现在，主力舰队出站，看你们还能撑到几时！看着那三条互相依靠的船，无名只觉得无趣。这场没有悬念的仗，真是没有意思……
　　叶国的主力，全员开动，似是不想再玩游戏，迫不及待要收拾掉对方。
　　侯止苑也不慌张，依旧沉着下令道，“弓箭手掩护，预备——放箭！”
　　“唰唰唰……”细密如针的箭铺满空中，急速地向对方射去，但是距离叶国主力太远，并不能射中。数千只箭全部射入水下。
　　“侯止苑疯了吗？”展厉不解，侯止苑做无用功，除了会浪费时间和将士的精力，还有别的用处么。
　　“闭嘴。”无名不喜欢别人在他之前大声说话，“不懂还不会静观其变吗。吵什么！”
　　展厉见到的无名都是冷静阴戾的，从没见过他这样暴躁。虽然展厉不懂侯止苑的做法，但他知道无名已经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淡定了。
　　无名一向聪明，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他却看不懂侯止苑要做什么。更让他恐惧的是，他刚刚催动的瞳术，居然对侯止苑——无效！
　　到目前为止，不在他瞳术控制范围内的有两个人——乔霁彧、侯止苑。但是凭什么？！
　　“将军，我们该出击了。将军？”一副帅提醒无名，但沉浸在思考中的人并没有听见。直到再三喊他，才将无名拉回现实。“弓箭、火炮预备——攻击！”
　　叶国主力占据的地势低，发出的弓箭、火炮不少坠入海中，即便如此叶国的攻击猛烈得依旧让人喘不过气。
　　乔国防御都忙不过来，更别提攻击了。
　　枪林弹雨就像死亡的前奏，把三条船围攻的寸步难行！
　　投入水中的炮弹掀起巨大的水花，将人身上打得透湿。也有为数不多的炮弹落到船上，瞬间乔国战士被炸的面目全非，马蜂窝似的箭羽，箭箭刺入胸膛，流下的血汇聚成流。
　　眼下叶国主力军已经上钩，侯止苑一声冷笑，看不清敌人战术还做帅，还不如杨清。
　　“孙辉立刻升招摇旗。三船听令，除副将外全部进船舱游回援船，水手对准敌军帅船加速前进！”
　　见到这三条船所有战将都在，并且船速还在加快，无名疑惑：难道要同归于尽？
　　但无名再傻也不会相信这一推测。那双阴霾的双眼一闪，瞬间勘破孙辉的思想。
　　“不好！快！对准这三条船后方的海域，立刻攻击！”
　　耽搁了这一会儿，三条船已完全遮挡住视线，叶国的炮弹几乎打不中先回去的乔国士兵。但眼前这三条船因为这么几分钟的耽搁已经迫近，炮弹显然不能再使用。
　　“哼！侯止苑！好心机！弓箭手继续攻击，其余人准备近距离交战！”侯止苑的船虽已千疮百孔，但还不至于沉船，要是直接撞到叶国的船，又不知要损失多少人性命。无名为自己刚刚的决定感到愤怒。
　　这三条船本就打算牺牲掉，难怪一开始就不让援军靠近。
　　哼！奸诈的人到底改不了奸诈！果然不该高看你！
　　无名气的牙痒痒，他还从没觉得自己智商这么低过，一气之下对着傻站的展厉就吼起来，“愣着干什么！快通知散开啊！”
　　展厉被他吼得不快，但还是顾全大局去做本不属于他的工作。但叶国的船数量太多，即便尽快散开，也还是十分密集。
　　侯止苑笑嘻嘻地从指挥台走到事先布置好的减震地带。三条船已经如同蜂窝，但这样撞上去不是更好么……
　　“轰”的一声巨响，三条破败不堪的战船直直撞上敌方六条战船，这九条船又将周围的几十条船推着互相撞上。顿时海上全是破碎的甲板、折断的箭羽还有无数漂浮的尸体……
　　侯止苑一行人乘乱快速登上战舰。侯止苑走在最后，其他人撤退，几个战将见他掩护所有人，心中震撼，但军令不可违，一声“副帅保重！”便全员撤退。
　　“别让他们跑了！快追！”无名眼里杀气浓郁，他怎么可能甘心让人眼睁睁跑掉。
　　“嗯？想追，问过本侯没有？”侯止苑靠在船头，一脸儒雅地环抱着双臂，精瘦的身躯正好挡住那几个副将的路线。
　　“你找死！”
　　“是吗？”
　　侯止苑突然伸出五个手指，指缝间各夹一个黑球。
　　“哼！你以为你能让它们爆炸？”
　　“可以哦。”
　　侯止苑虽然笑得随意，但看起来十分认真，无名相信他是真的能让小型火炮爆炸。
　　“你疯了？你要连自己也炸了吗？”
　　“果然年纪小脑子没发育好。本侯要死也不会陪你死。”
　　无名以为他只是恐吓，但侯止苑一说完话，全身明显产生一股强大的气流，让人感到压迫。
　　几颗小型火炮被砸在地上，瞬间炸开，一道刺眼的强光冲上天际，天上的云都停止了飘移……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风清云淡时。平静的海面上只留下叶国少量的主力舰和后援舰，其余战舰支离破碎地漂浮在海面上。海面上的尸体大多缺少部分肢体，周围的海水被染成血红色。
　　好一副海战血腥图！


第108章　第一百零七章　远方来客


第一百零七章　
　　远方来客
　　“回乔相，这次杀敌数万，毁坏敌方战舰一百有余。我方一万人还有五千一十六人。”孙辉报告。
　　“五千一十六人中可有侯止苑？”
　　孙辉第一次见乔霁彧眼神中没有光彩。不到五千人能打出这样的成绩已经十分不易，为何乔相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
　　“当事情况危急。副帅为保全我们亲自掩护，眼下还未回来，所以没有算上副帅。”
　　“混账！”乔霁彧第一次发怒，“你们是副将，侯止苑是副帅！哪怕你们……”
　　乔霁彧及时住口。他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他差点尽酢貊：哪怕你们死了，也要保全副帅性命！
　　可是在计划里，根本就没有强调过要保全侯止苑的性命。甚至在这样的计划中，侯止苑就算死了也是理所当然。
　　“你们做的很好。不管侯止苑有没有回来，最后一步希望你们不要让本相失望。”
　　看着已经漆黑的天空，乔霁彧心里冰凉。
　　掩护？一人如何能抵挡万人而毫发无损的回来？所谓的掩护不过是和阎罗玩命！
　　乔霁彧没有心情再在这里点兵，他知道他在乎侯止苑，但是没想到会在乎到这种程度。尽管他相信侯止苑一定会回来，但依然不安。这种不安突然深深地渗透骨髓。
　　乔霁彧的桌上有一颗很大的玻璃球，玻璃球里面是混沌一团的黑色物体。他将它拿起，看着自己的手腕。突然想起侯止苑之前不让他划伤手腕的表情。
　　现在好像有一点理解了……
　　乔霁彧想起在宴会上初见侯止苑时他微妙的表情。那个时候他的眼神就像看到一个熟悉却已经忘却的人，里面写满两个字——兴趣。
　　是什么时候那样的眼神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乔霁彧又想起侯府里的那棵枫树，火红火红的叶子像是轰轰烈烈的生命，而侯止苑就是那样活的轰轰烈烈的人。譬如他的感情就轰轰烈烈到惊世骇俗。或许就是在那枫树前，侯止苑的眼神变了吧。从那天他握着自己的手开始……
　　乔霁彧从没有认真的想过如果侯止苑死在这场战争里他会怎么样。因为他不需要知道，所以没有思考的必要。但现在他清楚；自从侯止苑出现后，他的生命里除了乔国还多出一个侯止苑。尽管有时候他不太能和侯止苑处得来，但不可否认，侯止苑变成了他最信任的人。
　　如果侯止苑死了，自己会难过的吧——很难过。
　　突然，一阵响声清晰地传到乔霁彧营帐里。
　　“霁彧！你在哪？”
　　乔霁彧愣住，站在那微低着头，大脑一片空白。
　　“霁彧？霁彧你怎么了？”侯止苑站在他面前弯下腰，从下往上看着他，眨眨眼，看着乔霁彧笑得灿烂。
　　乔霁彧睫毛颤了颤，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侯止苑心里一抽，突然不笑了，轻轻地将他揽在怀里，拍着他冰冷、瘦削的背，语气轻柔，像怕把他吹散了似的在他耳边低语呢喃。
　　“霁彧，我回来了。”
　　侯止苑不多说别的话，他知道，只这几个字就足够了。侯止苑身上湿哒哒的全是水，还有浓郁的海洋的腥味和血的腥味。
　　乔霁彧完全不在意，他轻轻地靠在侯止苑肩上，轻松地闭上疲倦的双眼，任他揽着。
　　这一箭之地，有温暖的味道——他好怀念。
　　不知过去多久，乔霁彧挣脱侯止苑，端给他一杯茶问道，“你受伤了吗？”
　　“要是我说受伤了，霁彧的计划就放弃了吗？”
　　乔霁彧想了一下，认真地回答他，“不会。”
　　侯止苑耸耸肩，无所谓道，“我就知道。不过我没事。”
　　“叶国数万人还拦不住你？”
　　“哎。这就不是了。小型火炮本就不是吃素的。不过经过我的改良，目的在吓一吓他们，并不会真的把船炸到粉碎。他们对我有畏惧感。否测稍有怀疑，我就不一定能见到霁彧了。”
　　“不早了，你回去洗洗吧。最多后天就要结束了。”
　　“霁彧你担心我吗？”
　　侯止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
　　“你该回去了。”
　　乔霁彧转过身没回答。
　　“霁彧。如果你说担心我，那么我会活着哦。”侯止苑浅浅地笑着，没有开玩笑。
　　乔霁彧站住了。
　　如果你能留住性命，回复你又何妨？
　　“是。我会担心你。”
　　……
　　侯止苑营帐内烛火点亮了。里面有两个人正在喝酒。
　　“邪王爷也来了。”侯止苑见到乔什邪还是有点惊讶的。他不知道洮阡什么时候和乔什邪混到一起了。看起来关系还不错。
　　“诶呀，主子你可回来了，这个乔什邪可烦人了。非得一路跟过来，现在还赖着不走。你快把他赶走啊。”洮阡哪里是在喝酒，明明是在和他冷战。
　　乔什邪瞪了他一眼，但没有反驳。
　　“侯爷，打扰了。”说完风流倜傥的走了。
　　洮阡撇撇嘴，对着他的身影翻了个白眼：走了也不知道和我打声招呼么。
　　“看什么看。”侯止苑一个巴掌落在洮阡脑门上，“开岁城这么危险，你还敢把他带来，要害死了他，你拿几条命陪葬！”
　　“主子，我没带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