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而有虹然末止-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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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乔霁彧私自释放你，本就有罪，你以为你的出现他就能免罪了么。”
　　“囚禁我和囚禁霁彧，你二选其一。”
　　“你以为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只要本侯乐意，自然想来就来想走便走！”
　　“你！……”乔什御被堵的气结！他当然知道以侯止苑的能力，困不住他的！
　　“好！寡人放乔霁彧，你给我去地牢！”说完，乔什御拂袖便走。
　　四月十五日，乔霁彧被放出。
　　侯止苑将于四月二十二日被凌迟的消息，传遍乔国。
　　有元政好酒好肉的供着，侯止苑在大理寺的地牢里过的很是舒服。本以为霁彧会来看自己，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七日。也就是说，再次见到霁彧，是在明日的刑场上……
　　侯止苑叹了口气。
　　没想到你连一面都不愿见。
　　侯止苑在乔国是侯爷，又在开岁城立下战功，即便是绍渊也不曾伤害乔国，于情于理都没有被废侯爷的道理。乔什御要斩他，也只是随便安了个叛逆的罪名。
　　于是，四月二十二日，侯止苑就被押送到民街刑场。
　　刑场极大，位于民街西部。只有犯大罪的二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来此行刑。这个刑场已经有二十多年不曾用来杀人了……
　　此时，民街两旁的道路人头攒动，百姓脸上神色各异。不少人为了来刑场，早早起床，连店铺也不开。若不是百姓脸上没有高兴的样子，不禁要人怀疑，这是否是过节。
　　侯止苑的刑车由远及近，看到刑车的那一刻，民街百姓立时交头接耳，一时间声音如雷响彻在天空。
　　侯止苑坐在刑车里，没有半分落魄的样子。
　　直到走近，侯止苑唇边才有一抹笑意。
　　霁彧……果然，你会来……


第133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凌迟（一）
　　侯止苑从容不迫的走上刑场，不管押着他的行刑人怎么踢，他都坚决不下跪。
　　那人一怒，对着侯止苑的膝盖就要踹下去。
　　“住手！”乔霁彧坐在高台上，制止了那粗壮的行刑人。
　　“是，乔相。”那人瞪了眼侯止苑，退到一边。
　　侯止苑站在刑场，与乔霁彧对视。乔霁彧眼眸漠然，侯止苑竟看不出他的心思。
　　两人一高一低，彼此相视，仿佛回到了幼年相遇，又仿佛回到那年宴会上的相遇。只是心变了。如何还能一如往昔？
　　侯止苑看着他，眼里情意绵长……
　　乔霁彧也看着他。却仿佛看一个陌生人。
　　许久，久到天地间没有了嘈杂声，天上的白云也泛黑。乔霁彧才起身。
　　他起身的刹那，上万百姓噤声！
　　乔霁彧一步步走向侯止苑，侯止苑就看着他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像走在侯止苑心尖上……
　　终于，来到面前。
　　看着乔霁彧近在咫尺的容颜，侯止苑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天他所有的痛苦、难受，都能因为他的存在而消失！这个叫做乔霁彧的人，是他的良药！也是毒药！但他甘之如饴！
　　“为何来？”乔霁彧问他，声音不起波澜。
　　侯止苑一笑，恍若隔世的光，“来带你走。”
　　两人声音极轻，离众人又远。没有人听见他们的对话，
　　两人彼此相对，一霸气，一冷峻！一时天地失色，唯有两人遗世而独立！
　　……
　　乔霁彧走到侯止苑身后，解开他绑在身后的手。几个行刑的人作势上前，却被乔什御一个眼神阻拦。
　　侯止苑心里一喜。难道，是打算一起走吗？
　　正想着，乔霁彧清幽的话便飘进耳里。
　　“我不会走。你不该来。”乔霁彧没有抬眼，继续解着捆绑的绳。
　　“霁彧。我不带你走，你会死在乔国。”侯止苑的眼神终于变了，他知道，乔霁彧是真的没打算走。
　　“侯止苑，我说过，再见，你我便是敌人。”乔霁彧将绳丢在脚下。看着他的眼，那双眼里，是赤诚！
　　他感谢侯止苑不惜冒险也要带他走，但离开又如何？
　　天下之大，他却无处可去。当年他也要带上行囊远走他乡，可出了那阁楼，才知世界太大，大到不知去往何处。
　　从成为仙士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这一生他都不会再离开乔国。即便如今乔什御要杀他，他也不想离开。
　　心若已定，天下无别处为家。
　　乔国是他心定的地方，离开乔国，他的心会死。
　　乔霁彧从不苟且。所以他宁愿死，也不做一具行尸走肉。
　　“午时已到。你既不走，那便行刑。”乔霁彧转身，回到高台，将“斩”字牌丢下。
　　那一声如雷鸣在耳，侯止苑感到浑身都失去了力气！他竟再也想像不出，乔霁彧是那个给他带酒的人，是那个给他包扎伤口的人，是那个在他处于危难时戳伤自己的人，是那个睡在身边任由抱着的人……
　　侯止苑从不知，自己对他的隐瞒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此时此刻，他知道了。
　　原来，霁彧心里的伤，足以让他死！
　　若不是自己的骗局让他心灰意冷，今天，他定会和自己离开！
　　侯止苑觉得自己的心被拧成一团！这痛苦让他眼眶发热，他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
　　霁彧，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爱你更多。没想到，你的感情才最纯粹、浓烈！
　　侯止苑的情不及你！
　　侯止苑对不起你！
　　……
　　行刑人拿过刀，却被乔霁彧拦住。
　　乔霁彧对乔什御一字一顿道：“我亲自来。他们——不配。”
　　也不管乔什御是否同意，乔霁彧便走向侯止苑。抽出自己腰间的那把冰萧，手腕一拧，冰萧化为匕首，阳光下，灿烂夺目！
　　……
　　毫不留情，一剑入腹！
　　侯止苑拼死咽下自己涌上来的血，眼里的绝望却消减下去。
　　“霁彧。对不起。”侯止苑笑着对乔霁彧说，雪白的牙——猩红！
　　乔霁彧看着自己扎入他腹中的冰萧，缓缓将它抽出。
　　在别人看来，乔霁彧面无表情，堪比嗜血修罗！
　　但天知道乔霁彧心里有多痛不欲生！原来万蚁撕咬的滋味那么撕心裂肺！原来他乔霁彧也有一天，下不了手！原来对侯止苑，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舍不得！
　　乔霁彧想说话，但侯止苑温热的血洒在他手上，他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过了许久，乔霁彧才抬起头看着侯止苑。侯止苑的眼里没有哀伤，没有责备，只有泛滥的爱意和笑容！
　　“霁彧。对不起。不求你原谅，只求你不要放弃自己。”
　　乔霁彧豁然睁大双眼！对上侯止苑满是宠溺的眸子！
　　那句“不要放弃自己”，仿佛是天籁！乔霁彧倒吸了口凉气！
　　乔霁彧知道！
　　他真的！
　　再也下不去手了！
　　侯止苑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的颤抖，只深深一笑，猛然将匕首深深扎入腹中！
　　“侯止苑！”乔霁彧惊诧！痛呼一声！
　　侯止苑下手太重！力道比乔霁彧大了几倍！侯止苑终是没忍住，一口血从唇边溢出……
　　乔霁彧心如刀绞，他不能再欺骗自己！他在乎侯止苑！不想让他受伤！更不想让他死！
　　“霁彧。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再唤我一声侯止苑……”
　　侯止苑还是笑。他今天的每一个笑容，都是乔霁彧心尖上的刀！逼迫乔霁彧砍去那些结了痂的疤！
　　“够了！你够了！”乔霁彧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他闭上眼，感受全身的颤栗！


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凌迟（二）
　　侯止苑对自己的狠，让乔霁彧始料不及！乔霁彧不是不知他这是苦肉计。
　　但知道又如何？
　　……
　　侯止苑的力气仿佛被剥离！突然跪地！
　　从不喊疼的侯止苑痛的闷哼一声！乔霁彧也随他半跪于地。
　　侯止苑终于不再笑了，他看着乔霁彧的眼，认真的道：“霁彧。跟我走吧。”
　　乔霁彧低头，皱起了眉，久久不说话……
　　侯止苑突然叹了口气，心疼的抱住他。
　　“我的霁彧啊。你何时才能为自己而活……”
　　乔霁彧缓缓的抬手，拥住侯止苑，轻轻的靠在他肩上。他知道，从此刻开始，他不再是乔相，也不会是乔国百姓的仙士。
　　本来两个人男子的拥抱就诡异，更何况是两人之间毫不掩饰的眼神！再加上这相拥……再傻的人也不会看不出，这不一般的关系！
　　果然，底下先是一片静谧！随之而来的是某个人的惊呼！最后便是震耳欲聋的叫骂和指责！连高台上的乔什御都被两人的行为震惊的呆若木鸡！
　　没有人会想到，他们的乔相居然是个断袖！所谓的仙人？什么狗屁仙人！不过是个该死的、恶心的断袖！
　　不多时，鸡蛋、菜叶……统统都丢上刑场！
　　……
　　乔霁彧在侯止苑耳边轻轻说：“侯止苑，我的恨与怨到今天全部烟消云散。乔霁彧今生所作所为都是我的选择，无论生死都是我的宿命。”
　　乔霁彧在侯止苑肩头，侯止苑看不见他眼里的三点猩红。
　　“我安排了顾珩接你，你要好好活下去。叶耀圣的弱点是他的野心和叶誉，你要好好利用……”
　　侯止苑这才感觉他的不对劲！
　　当侯止苑见到他眼里的猩红和围绕在周身的黑气时，才发觉为时已晚！
　　乔霁彧放开了他的手！御风将侯止苑推出数丈！侯止苑在被顾珩接到前，看到乔霁彧对他笑。
　　他身后是簇拥而上的百姓和士兵，他负手站在那里，仿佛是拥有百万雄师的将领，不卑不亢、英气逼人！
　　他笑着，眼里猩红一片。黑色的玄衣包裹在黑气之中！薄唇微动，他说：“再见，缘儿……”
　　……
　　西北的官道上，疾驰着一辆马车。赶马的有两人，都面容严肃，体格健硕。马车里有一女子，一医师和一病人。
　　女子焦急问：“叶誉，哥哥的伤怎么样？”
　　叶誉对侯云响淡淡一笑，似是在安抚她，道：“伤的重，但不致命。好好修养几日即可恢复。”
　　侯云响这才脸色缓和。
　　突然，黑马一声嘶鸣！马车陡然停下！
　　侯云响推开帘子，只见外面有六个黑衣人拦住马车！黑衣人用面纱挡脸，但眼里却有着奇怪的……哀伤？
　　“你们是谁？”顾珩冷声问。
　　葛苛目光闪烁，手摸上身后的剑。
　　乔霁彧知道葛苛已无心为乔国效力，于是特意将葛苛调走，安排他加入此次的计划。
　　“在下煞宫。”
　　“煞商。”
　　“煞角。”
　　“煞徵。”
　　“煞羽。”
　　“煞灵。”
　　六个黑衣人就那么站着，也不抱拳，就一一自报姓名。
　　煞宫语气不善，但有些哽咽，继续道：“公子来信，让我等跟随侯爷。”
　　顾珩一惊！传闻乔霁彧手下有一组织名为“煞”，无所不能，神秘莫测，组织渗入全国各地的各个领域！上至朝堂官员，下至街边商贩！看来眼前这几人就是领头人！
　　顾珩不敢置信，乔霁彧居然把他最重要的组织交给侯止苑？！
　　这到底……是骗局，还是乔霁彧疯了？！
　　煞灵递上一个包裹，冷言道：“公子吩咐，此药可治刀伤。请侯爷立刻敷用。”
　　等葛苛半信半疑接过包裹，煞宫才道：“公子让在下告诉顾掌门，侯爷伤病在身，马车不宜颠簸。以后有我等暗中保护，顾掌门可减缓速度。此外，宫中的利姬姑娘已安全送回水间客栈。”
　　说完，六个人如一阵烟——随风而散！
　　即便武功高如顾珩，也没看清他们消失的方位！
　　“这确实是伤药。”叶誉闻了闻，这药的效用比他的药高出几倍，“若敷上此药，不出七日，伤势定好。”
　　侯云响听闻大吃一惊！原来，乔霁彧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
　　“看来，他们确实是乔霁彧的人。”顾珩眸色一沉。他没想到，乔霁彧如此洒脱，自己的组织说送人就送人。更让他吃惊的是乔霁彧深谋远虑，不仅仅知道侯止苑的目的，也知道自己的来意。所以将计就计，将侯止苑所有的势力撤出乔国。
　　顾珩以为自己身居水间客栈无人知晓。没想到乔霁彧早就了然。而利姬在后宫，他居然也清楚她的一举一动。更让他佩服的是，西北官道岔路繁多，乔霁彧居然知道他会走哪条路，难怪一路上，没有遇到追兵！
　　顾珩眉头拧紧，只怕乔霁彧将一切安排妥当，是为了不给他自己留后路。眼下他身边无一人可用，他的处境可想而知……
　　顾珩再次驾着马车离开，这次放缓了速度……
　　……
　　客栈里，侯止苑悠悠转醒。似是沉睡太久，全身都要散架了。他轻轻唤了一声，侯云响给他送上水。
　　“哥哥，好些了吗？”侯云响担忧的看着他。
　　“他怎么样了？”侯止苑皱眉。
　　侯云响知道他腹痛，此时不该说话，可她也知道，哥哥有多在乎乔霁彧。
　　“他……。御风后，体力不支……被关入地牢。”
　　“咔嚓”一声，侯止苑将手里的杯子捏碎成渣……


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入狱
　　桦林场地下十米处，有一极大的地下监狱。此地牢于乔国建国后修建。已有百年历史。
　　一直以来，只有历代皇帝才知此地牢。里面的犯人只要进来，必然是横着出去。狱卒和牢头自从完成培训，进入地牢后，就不得再出地牢，家人的消息每月获得一次。
　　这些狱卒和牢头长年不见天日又总与尸体打交道，自然个个心术不正，常以虐待囚犯为乐。越是如此，他们虐待囚犯的技术越高绝，不少人能做到一鞭下去，七分入骨，三分伤皮。一刀下去，薄厚适中，不死人，只痛死人……
　　乔霁彧坐在牢房里，周边都是哀嚎。这些哀嚎他并不陌生，当初他对待那些罪人，也是如此。
　　果真，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该他还了……
　　乔霁彧看着自己的手，骨节深明，白皙如玉。他想，就是这双手，伤了侯止苑。他明明那么疼，却要对自己笑。
　　脚步声从远方传来，一直到他的牢房前才停止。
　　“乔相在这里呆着可还舒服？”乔什御嘲笑的声音传来，乔霁彧眉头一皱。
　　见乔霁彧不说话，乔什御气着说：“你放走侯止苑可还真是明目张胆。”
　　乔霁彧不语。
　　“你们之间的丑事，真是让寡人想不到啊。”
　　乔霁彧还是不语。
　　乔什御咬牙，指着那些受尽摧残的犯人道：“乔霁彧，寡人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答应娶锦鲤。寡人就破例让你出去。你若是不答应，这些人，就是你的明天！”
　　乔霁彧依旧不言语。
　　乔什御气的咬牙。
　　“哼！”
　　看着他拂袖离去，乔霁彧突然觉得，无论他再怎么替乔什御扫清前方的障碍，乔什御也终究会毁了乔国。
　　乔霁彧靠着墙，看着远方的烛火摇曳，轻轻的对空气说：“乔摄安，这是我给乔什御的最后一次机会。”
　　入夜，乔霁彧睡在冰冷的床板上。睡梦中，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
　　“没想到，你就是乔相。哈哈，乔丞相！”来人面目可怖，脸上一道长疤贯穿额头。此人声音粗犷，体型健硕。穿着牢头的衣服。
　　这硕大的地牢，有上百个狱卒，却只有两个牢头。牢头在这里的地位可想而知。
　　“你别不说话啊。你不是挺能说的吗？”那人鞭子一扬，打在乔霁彧床边。
　　见乔霁彧丝毫没有惧怕，那人脸色阴沉起来。
　　“听说乔丞相手段狠辣。不知是乔丞相手段更高一筹，还是我更高呢。”那人狰狞一笑，“来人，给我把他捆起来！”
　　两个狱卒上前就要捉住乔霁彧。乔霁彧身影一闪，将他们点穴定在原地。
　　牢头知道乔霁彧有武功，当下叫来十几个狱卒。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几波人被打倒在地。
　　牢头恨恨的淬了口痰。带着狱卒走了。
　　第二日夜里，又有三波狱卒打算偷袭。谁知还未靠近，乔霁彧就把他们打倒在地。几天下来，偷袭都不成功，他们这才知道，原来乔霁彧夜里浅眠，稍微有人走进便能清醒。
　　牢头听闻，大怒！
　　第五天开始，每隔一盏茶的功夫便找人偷袭。结果乔霁彧一天未睡。第六日，第七日，依旧如此。
　　牢头没想到乔霁彧这么厉害，连续几日不睡都没有异样。惊讶的同时，内心一股强烈的渴望在血液内奔流！
　　在他看来，乔霁彧一定是一个很好的玩物！
　　第九日，乔什御又来到牢房。此时，他满脸愤怒！本以为被打的遍体鳞伤的乔霁彧，居然毫发无损的坐在牢房里。
　　乔什御心中冷哼。自从知道乔霁彧是个断袖后，他对乔霁彧的那些尊敬和佩服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对乔什御来说，乔霁彧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普通到他可以拿在掌上捏扁搓圆！
　　……
　　“你为何捉走迭卫，太傅王律，左司马高蓬林？”
　　乔霁彧抬头，道：“他们是叶耀圣在你身边安插的细作。”
　　“哈哈哈！”乔什御大笑！
　　“我看他们不是细作，而是你想把这些人从寡人身边赶走，以此阻碍寡人吧？！乔霁彧，没想到你用心如此险恶！”
　　乔什御早就被叶耀圣告知，他安排的细作是元束之流。所以乔什御早就将元束等人软禁起来了。没想到几日后，这些忠诚的人被元政捉住！
　　经过探查才知，乔霁彧才是让元政抓人的罪魁祸首！
　　乔霁彧知道，现在的乔国一定大乱。乔什御若不是慌不择路，也不会急着来地牢。
　　原本乔霁彧以为乔什御来找他出去。可是当乔什御质问他时，他知道乔什御已经回不了头了。
　　乔什御只是妄想着脱离自己，却不知脱离自己后，他更举步维艰。如今，哪怕乔什御知道自己做错了，也不会承认。他只是需要一个人去责备，去安抚他欺骗自己的心。
　　乔国还有最后一根稻草。那就是——自己！
　　“若我猜的不错。是叶耀圣让你来杀我的吧。”乔霁彧冷静的说。
　　乔什御一愣。确实是叶耀圣让他杀了乔霁彧。
　　叶耀圣说，只有乔霁彧死了，乔国才能重新安排大臣。到时候，一切都由自己掌控，不再有乔霁彧碍手碍脚。
　　但这话，乔什御不可能承认。
　　乔霁彧叹了口气，“当年我答应乔摄安辅佐你，有一点是因为——你是我皇兄。小时候，只有你不介意让我跟着。”
　　乔霁彧的话戛然而止，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到此为止。
　　“寡人可不记得，还有一个皇弟。”
　　“是啊。因为当年害我的，也有你一份……”


第136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受刑
　　乔霁彧唇边噙着冷笑。多年的事了，居然到今天才拿来说。原来，一直没忘记呢……
　　乔什御冷笑，“你说什么，寡人不懂。”
　　“当年我被推入水里，在悦太后走后，我又看见了你。你朝我丢了块大石头。”乔霁彧是笑着说的。对他来说，事实早就不重要了，他根本不在乎。
　　乔什御道：“没想到你真的看到了。没错，我讨厌你，你不上学堂，知识却比我丰富。父皇总是让我向你学习。如果有你在，我就不能当上皇帝。谁知你每次跟在我后面都不靠近，我想对你出手又没机会。”
　　乔什御语气一顿，道：“其实你回来后，寡人才知道，那块石头没有砸死你。不过寡人已经继位，你的生死都不再重要。所以寡人愿意让你辅佐。”
　　乔霁彧沉默了许久。才迎上乔什御的眼神，语重心长道：“乔什御，你好自为之。”
　　乔什御道：“从即日起，再无乔丞相。你们都要做好分内之事。不要让寡人失望！”
　　言下之意，可以随意对乔霁彧用刑。
　　听此，众人心头一热！皆大声道：“是！”
　　乔什御捏着拳头离开……
　　……
　　西部官道旁的西部客栈。
　　侯止苑躺了七天，果然伤好的差不多了。
　　他们一行人现在在躲避乔国和叶国的两方追杀。所以没有乔霁彧的消息。侯止苑几次叫顾珩去乔国查探消息。但顾珩坚决不去。
　　“你怎么来了？”侯止苑推开顾珩的房门，顾珩正在喝茶。
　　“你不觉得，有些话你该告诉我吗？”侯止苑坐下来，替他把茶斟满。
　　顾珩不高兴道：“当初你写信叫我在刑场带走乔霁彧，我本是要这么做的。但收到你的信之后我又收到了乔霁彧的信。他说他不会离开乔国，与其救他，不如把你安全带走。”
　　侯止苑捏住杯子，咬牙道：“你为什么听他的话？”
　　顾珩摆摆手，“我只是还他一个人情。”
　　“因为霁彧在幽兰谷救了小狼？”
　　“不错。不过也不完全是因为还他人情。”
　　顾珩道：“乔霁彧为了给我看他的决心，不惜伤你。所以哪怕是抢，乔霁彧也是抢不走的。后来你用苦肉计，你们的关系又人尽皆知，乔霁彧若不留下来替我们挡一程，谁也走不掉。”
　　“你错了。”侯止苑舒了口气，“霁彧御风把我推出去时，让我吸入迷魂散。因为嗜睡，你们才会以为我受伤严重。如果在霁彧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