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而有虹然末止-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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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问一遍。此时，一点没有担忧、害怕的语气了……
　　“侯止苑……”乔霁彧想说“好”，可是话没出口，已经尝到了嘴里的咸味！
　　乔霁彧——哭了！
　　“霁彧！霁彧……”侯止苑心疼的恨不得把他保护在心尖上！不知道怎么安慰，不知道该做什么！不停的唤着他“霁彧”　，可是越唤——泪越多。
　　乔霁彧呆呆的看着侯止苑，他不知道眼里的泪水怎么那么奇怪！
　　明明不是想哭的，明明想说话的。可是泪水怎么也止不住！话也掐死在发烫的喉咙里！
　　“霁彧，对不起！霁彧……对不起！”侯止苑心疼得一抽又一抽！他从没见过乔霁彧哭！霁彧是坚强的，霁彧是果断的，霁彧是狠辣的！
　　霁彧是——不会哭的！
　　可是他哭了……为自己哭的……
　　侯止苑抹去他的泪，越抹越多。越抹心里越难受。
　　“侯止苑……别看……”乔霁彧伸手捂住自己的眼，月光照得泪水晶莹剔透！
　　泪水肆虐的在如玉的脸上纵横。
　　他的声音，嘶哑又无力……
　　“霁彧，没关系的。我是侯止苑啊。侯止苑见到，没关系的……”侯止苑哄着他，比哄小孩子还认真。
　　心疼！比见到他遍体鳞伤还心疼！
　　侯止苑从来没有这么心疼过谁！他连自己都不疼的，却因为他的泪，心疼到不该如何是好！
　　“侯止苑？”乔霁彧问他。
　　“嗯。侯止苑！对不起霁彧，我来晚了。侯止苑来晚了！侯止苑混蛋！侯止苑该死！”侯止苑拿开他的手，他深深爱着的那人，泪水把脸洗了几遍……
　　乔霁彧眼睛红红的，眼里却是难以诉说的喜悦……
　　“侯止苑……回来了？”
　　“嗯。乔霁彧的侯止苑——回来了！”
　　侯止苑把他按在肩窝里，乔霁彧的泪水浸湿他的锦衣……湿到侯止苑的皮肤感受到冰凉。
　　侯止苑一遍一遍的安慰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霁彧，侯止苑知道，霁彧在害怕什么。但是都过去了。侯止苑回来了！不走了！不会再没了！以后一切的一切，都有我！我在你身边！我保护你！”
　　“霁彧的心那么大，大到乔国被侯止苑弄没了都没想过复仇。霁彧的心又很小。小到只能容得下一个侯止苑！”
　　“霁彧。侯止苑也是一样的。侯止苑的心里只有你！和我回去吧？好不好？”
　　“侯止苑——来接你回家。”
　　……


第167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赢了侯止苑
　　乔霁彧听见侯止苑说家……
　　他抬起头，脸上震惊的模样让侯止苑心疼到窒息！侯止苑捧起他的脸，一点一点擦去泪痕……小心翼翼的样子，像对待绝世的珍宝！
　　“家？”乔霁彧湿润的眸子里闪着几不可见的光芒。
　　“嗯，家！侯止苑和乔霁彧的家！”侯止苑轻轻吻去他眼角的清流。他知道，这个“家”，这是乔霁彧穷极一生渴望得到的……
　　乔霁彧感受到侯止苑唇瓣的冰冷。
　　这个人……也在害怕呢……
　　乔霁彧笑了。璀璨的胜过星辰！
　　“侯止苑。哪里的家？”
　　“天下都是家。有侯止苑的地方都是霁彧的家。以后，天下之大，再也不是‘大到无处可去’，而是天下之大，处处为家……”
　　这句“天下之大，却大到我无处可去。”是十八的话。侯止苑竟然还记得……
　　“你记得我？”乔霁彧的眼泪终于止住了。侯止苑心里的那道鸿沟终于不再撕裂了！
　　“记得的！一直记得的！霁彧看这个木簪。”侯止苑把袖子里的木簪拿给他看。
　　“木簪是回礼。是十八给南浦缘的回礼。”乔霁彧道。
　　“我知道。我知道霁彧没送出去。可是多年以后，霁彧将它送给我了。”侯止苑紧紧、紧紧搂着他！
　　不能放手！放手的话，他会又“碎掉”的！
　　乔霁彧释然的笑着。这一生都没有笑得这么灿烂，这么满足！
　　侯止苑的怀抱好温暖！是熟悉的温暖！这个人……是侯止苑……
　　乔霁彧埋首在他肩窝里。紧紧、紧紧的抱着他！
　　……
　　“侯止苑……疼吗？”乔霁彧抱歉的看着侯止苑。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侯止苑听得懂。他知道乔霁彧说的是凌迟那天。
　　“不疼。但心里疼。霁彧的眼神是对我千刀万剐。侯止苑饶是铜墙铁壁，也被你刺成破铜烂铁……”侯止苑故作委屈、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乔霁彧道：“侯止苑……对不起。”
　　侯止苑后悔了！
　　立刻改口道：“我不疼的！那天身上痒痒，被扎几刀正好！”
　　乔霁彧粲然一笑！
　　侯止苑只觉得他的笑容，比世界任何一件事都美好！这笑容，是他这一生都要保护的东西！誓死也不能丢了！
　　“霁彧……”
　　“嗯？”
　　侯止苑把头凑上去，浅浅的在他唇上一啄……
　　然后看着乔霁彧目光垂下去……
　　侯止苑感动的无以复加！
　　——我的霁彧！这是我的霁彧！
　　侯止苑深深一笑，道：“霁彧。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乔霁彧道：“再叫一声‘阿彧’就会。”
　　侯止苑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不会！再也不会了！侯止苑不喜欢叫‘阿彧’，侯止苑喜欢叫‘霁彧’。要不然第一次见面，就不会挨打啊。”
　　乔霁彧原先空空如也的心，被这个人填满了。
　　他是那么神奇，竟是他的良药！
　　“霁彧，我背你回去。”侯止苑非要背着他。
　　“为何？”
　　“因为我腿好了啊……”
　　乔霁彧最终还是被侯止苑背在身上。侯止苑的背是宽阔的、是温暖的、是乔霁彧喜欢的……
　　乔霁彧十分享受这温存。他赌赢了，这是奖励！
　　“侯止苑……”
　　“嗯！”
　　“这次……赌赢了。”
　　“什么？”
　　“上次，赌输了，丢了乔国。这次赌赢了，得了你。这赌局，是不是不亏？”
　　“当然不亏啊！我侯止苑可比任何价值连城的东西加一起都要值钱！当然，只针对霁彧来说是这样的！”
　　“哦？是么……”
　　“霁彧不用反驳……这是事实！”
　　侯止苑背着乔霁彧一步步向石屋走去。两人的身影在幽兰谷变成一副绝美的画面！两人的声音，是这里最美丽的音符！
　　天边初晓，毒虫稀稀疏疏的开始活动。幽兰谷里又恢复平常的可怕。可是这么一个可怕的地方，刚刚见证过一个完美的结局……
　　……
　　“霁彧……霁彧？”侯止苑走在石子路上，看见了前方的石屋。乔霁彧的呼吸浅浅的喷在脖颈，热热的，心里痒痒的。
　　乔霁彧趴在他肩上，没有了忧虑困意便排山倒海的袭来！贴着侯止苑温热的脊背，乔霁彧很安心。这便随了困意沉沉的睡了。
　　乔霁彧没应声。侯止苑知道，他一定睡着了。这么想着，心里又难过了。
　　——霁彧这几天一定很伤心，这觉定没怎么睡！
　　侯止苑自责的恨不得打死那个记忆紊乱的自己！
　　回到石屋，几个人坐在桌前等着自己呢。只见萧诚一副“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的样子看着侯止苑。
　　“哥哥你好了？”侯云响见乔霁彧闭着眼，一时傻傻的不知道他是被侯止苑打晕了，还是睡着了。再一看侯止苑，浑身上下都没有那憨厚老实的样子。
　　“霁彧太累了。我带他回去睡。”侯止苑怕他们把乔霁彧吵醒，赶紧带着他去卧房。
　　他走后，侯云响激动道：“泰斗！哥哥叫‘霁彧’了！他真的好了！你怎么知道哥哥会好的？”
　　萧诚笑道：“彧娃娃逼他好的啊。”
　　侯云响顿悟道：“所以彧哥哥不是要离开，而是为了让哥哥着急！”
　　叶誉道：“或许侯止苑好不了，他还会离开吧……如果连乔霁彧的离开侯止苑都能接受的话，那他的心也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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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早饭
　　侯止苑小心的脱去乔霁彧的外衣、鞋。将他舒适的放在床上，自己也脱去外面随便披着的衣服，随手丢在地上。
　　他讨厌这件衣服。如果是正常的侯止苑，一定不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刻也不忘披一件衣服的！
　　侯止苑睡到床外边。侧头看着黑暗里的乔霁彧。他安稳的睡着，眉宇间淡淡的。就像以前那个不喜不悲的人儿。
　　侯止苑伸出手，轻柔的擦去他眼角又露出来的泪珠。
　　这个人儿，竟然也会为别人难过了……
　　“霁彧。侯止苑在呢，在霁彧身边，哪也不去。侯止苑一直陪着你……”侯止苑叹了一声，靠过去紧紧搂他在怀里。他是那么瘦弱，抱着就是一堆骨头。
　　——霁彧的肉，都是因为自己瘦掉了！
　　乔霁彧感受到温热，感受到熟悉的怀抱，皱紧的眉头缓缓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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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一亮，侯止苑就醒了。他最近睡得多，现在完全没有困意！
　　乔霁彧一向醒的早，这回醒来脑子里却有点昏沉。漆黑的君子兰闪了闪，又恢复原来的颜色。乔霁彧便不昏沉了。
　　他看着熟悉的屋子，一瞬间恍了神……
　　昨晚，侯止苑好像……
　　一转头，旁边哪有他的身影。乔霁彧用手背探了探——冰凉。
　　“霁彧！你醒了？”侯止苑端着一个大盘子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满目欢喜。
　　见到他，乔霁彧眼里那一瞬的惊恐才收了回去。
　　“嗯。你去烧饭了？”乔霁彧坐起来，披上衣服走过去。
　　侯止苑替他把衣服穿好，道：“霁彧，先来洗漱，早饭等稍微凉了再吃。”
　　侯止苑把毛巾、水盆、漱口水……全部准备齐全。比贴身的小厮还尽职尽责。
　　乔霁彧洗漱完毕，闻着米的香味竟然感到饥饿。侯止苑搀着他坐下，把菜一一摆上来，献宝似的道：“这是鲫鱼蒸蛋，这是红枣银耳汤，这是香茶饼，这是杂粮粥，这是开胃菜，这是水果。早上不宜吃太多，所以我没做几个大菜，霁彧先吃着，等会中午我给你烧好吃的。”
　　乔霁彧看着一桌的菜和那堆成山一样的香茶饼，久久——沉默。
　　这么多菜，还能叫“不宜吃太多”？
　　乔霁彧动了动筷子，侯止苑就站在边上一眼不眨的盯着。他顿时下不了口……
　　“你吃过了？”乔霁彧问。
　　侯止苑笑道：“霁彧先吃。我不急。”
　　乔霁彧把边上的凳子拉开，示意他坐，侯止苑不坐，乔霁彧瞪他。
　　这眼神和往日一样的犀利骇人！可偏偏在侯止苑眼里，却温柔的能暖化他。
　　他摸了摸鼻子，藏住笑意，道：“霁彧，这些都是给你吃的。厨房还有呢，你等我一会，我去端。”
　　侯止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去厨房，又以惊人的速度回到房间。手里多了一大碗粥。
　　乔霁彧皱眉道：“你就吃一碗粥？”
　　侯止苑点点头，乔霁彧道：“我去拿只碗，你先吃。”
　　侯止苑立刻拦住他！急速道：“霁彧！不用的！不用的！”
　　乔霁彧推开他就走。
　　侯止苑吓坏了！赶紧扑上去拦腰抱着他，“霁彧我去我去！你吃啊，快吃！”
　　乔霁彧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转头，果然见到侯止苑惊慌尴尬的样子……
　　乔霁彧拉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径自走去厨房。还没到厨房，便看到三个人的背影。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哀怨！
　　萧诚苦着脸道：“彧娃娃啊……你快点吃吧。吃完了我们好去做饭啊……”
　　乔霁彧恍悟。正要说话，却见萧诚猛然摇着头，摆手笑道：“开玩笑嘛，老夫开玩笑。你吃你的，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啊……”
　　乔霁彧转身，果然见到侯止苑恐吓萧诚的脸。
　　叶誉突然对侯云响道：“云响，想吃叫花鸡吗？”
　　侯云响见自家哥哥对自己眨眼睛，便道：“嗯嗯。吃，还要吃烤鱼。”
　　“那我们走吧。”叶誉说着就对乔霁彧点头一笑，然后带着侯云响出去了。
　　萧诚见“队友”走了，立刻坐立不安。瞪着两个无情的人的背影，心里骂了他们一千一万遍！
　　“那个，我们只是恰好坐在这里。不是故意的……也不是老夫强拉着他们来的。彧娃娃别误会哦。”萧诚边说边远离前厅，然后一个闪身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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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止苑，把东西给他们送过去。”乔霁彧凉凉道。
　　侯止苑刚刚还偷着乐，现在却被他浇了一盆凉水！可怜兮兮的说：“霁彧，那些都是你的……”
　　乔霁彧冷眼看着侯止苑，直到侯止苑哀怨着投降……
　　最后，乔霁彧还是去了厨房。他见到厨房的样子，立刻明白了萧诚非要拉着叶誉和侯云响抗议的原因。
　　这个厨房，到处都是食材。鸡、鸭、鹅、鸡蛋、蔬菜、五谷……
　　总之该有的什么都有，不该有的也什么都有！侯止苑一定是不让他们吃，才不给他们去厨房！
　　乔霁彧有些头痛。
　　“你哪来的食材？”
　　侯止苑尴尬笑道：“今日出去找吃的，偶然看见幽兰谷外有一个村庄……然后就顺便……”
　　“你和人说了？”
　　“我急着回来烧饭……所以就……”
　　“钱总留了吧？”
　　“霁彧。我现在身无分文……”
　　“……”
　　“霁彧，你别走啊，先吃了早饭……”


第169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好好活着
　　在侯止苑的软磨硬泡下，乔霁彧还是吃了侯止苑窃来的早饭。按照侯止苑的话说，早饭是他做的，用到的食材是地里拔的、树上摘的、水里抓的。所以往大了说他窃得是大自然的食材。
　　他坚决不往小了说！
　　乔霁彧懒得和他辩驳。
　　乔霁彧吃完早饭，就感到身体疼痛难忍。这种疼是从关节处传出来的——针刺一样。这种疼痛可以针灸治疗，可是现在用具不全，为了不让侯止苑担心，乔霁彧只好忍着。
　　“霁彧。我们还是别把食材还给他们了吧。给钱行不行？”侯止苑手上拎着的都是被他处理好的食材，想到要还给人家，心里还有点舍不得呢。
　　乔霁彧坐在窗前，看到外面乌云密布，遥远的天空有惊雷闪过。更远的天上还是蓝的。风吹的栅栏有些晃动，那面藏青色暗旗也被吹得仿佛能随时飞走……
　　“霁彧？”侯止苑见他表情不对，赶紧把东西都放下，着急的跑过去！
　　乔霁彧见到侯止苑眼里的惊恐，回过神来对他笑了笑：“无事。今天天不好，改天去吧。”
　　“霁彧怎么了？是不是身上疼？哪儿疼？我叫叶誉来给你看看！叶誉医术高明，他定可以……”侯止苑急的头上冒汗，他知道乔霁彧疼，要不然他不会笑的这么假！
　　这样的笑容他太熟悉了！这是他以前惯用的！
　　“侯止苑……”乔霁彧握住他的手，知道瞒不过他，于是缓缓道：“之前的伤留了根，天气不好关节便会疼。没事的，一会就好。”
　　侯止苑什么心思也没了，他只知道乔霁彧脸上毫无血色。
　　当日他是亲眼见到乔霁彧受到的残酷刑罚的！他身上遍体鳞伤，简直是惨不忍睹！这样的痛能忍下来的，只怕天底下也就他乔霁彧一个人！
　　他每次想开口，话却掐死在咽喉。时间久了，侯止苑就一直在逃避这件事！但是，他忘记了，有那么重的外伤，内伤该多严重啊！
　　偏偏君子兰不治内伤！
　　外伤是好了，内伤还留着！
　　——所以，我的霁彧是有多疼啊！
　　侯止苑眼里的心疼和担忧让乔霁彧说不出话。他知道侯止苑担心他，可是他没有办法减轻他的担忧。
　　但是，乔霁彧心里是高兴的。因为这个人，真的是喜欢自己！
　　“霁彧，去床上坐着吧。”侯止苑扶着乔霁彧站起来，可是乔霁彧的膝盖太疼，猛地一站起来竟然导致双腿一软！
　　侯止苑脸色铁青，二话不说把他抱起来送到床上。替他脱去外衣，盖好被子。
　　“霁彧，你等一会，我去给你灌热水袋捂关节。”侯止苑风一样出去了，只留下乔霁彧一个人睡也睡不着，醒着又难受。
　　他突然忆起记忆里被他尽力遗忘的一角。
　　那时，自己离开佳雨山没有多久，师傅图界便因为御风过多而离世。那段时间里，自己独自一人游历于天下，路过一个平原，那里有数百个逃难的百姓。有老年人，有孩子，有年轻力壮的男子，也有貌美如花的女子。
　　这些人一路逃难，家人病的病，死的死。有些甚至病重到走不动，只躺在地上□□。
　　乔霁彧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救他们。或许自己的双手太血腥，想以此来减少罪孽吧……
　　自己治愈了病人。还领着他们去了一处高山。这山奇特，山中有一硕大的开阔之地，不远处，有水流从这附近流淌，水流的尽头，是一处瀑布。这里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乔霁彧便命人建了房舍，将逃难的百姓安置在此。
　　乔霁彧原先每年去两次。一次见村里人埋红樱青豆酒，便将红樱青豆酒带回去小酌。自从学会制作方法，乔霁彧每年只去一次，便是为了去那水流边，享受一日的平静……
　　“霁彧！快来捂着！”侯止苑把四个热水袋放在他膝盖、胳膊下。侯止苑一着急，做起事来愈发的荒唐。
　　乔霁彧被热水袋硌的难受，又烫的难受。只好道：“侯止苑……烫。”
　　侯止苑脸上蹿红！急忙把热水袋抽出来放在自己手心里，直到手被烫的通红，才伸进去捂着乔霁彧的膝盖。手冷了，他又去暖手，然后去捂乔霁彧的胳膊肘。反复几次，乔霁彧终于觉得关节处的刺痛好了许多。
　　“霁彧，好些了吗？”侯止苑一抬头，却见到乔霁彧失神的看着自己！当下心中大恸！
　　“侯止苑，对不起。”乔霁彧抱歉的笑了笑。
　　“霁彧为什么要道歉。即便道歉，那个人也是我啊……”侯止苑脱了衣服，也躺进去。把他搂在怀里。
　　乔霁彧吸了口气才道：“乔霁彧本孤身一人，自然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后来答应过你不伤害自己，却因为变故……险些……”
　　侯止苑忙道：“霁彧！不是你的错！是我让你失望了，你才不顾生死！”
　　乔霁彧浅笑道：“你当知道，御风者，活不长。所以总有一日，我会永远离开。”
　　侯止苑无所谓道：“你若离开，侯止苑陪你便是。”
　　乔霁彧认真的看着侯止苑，道：“他日你若战胜叶耀圣，皇帝之位，该由你来坐！”
　　侯止苑浑身一震！
　　“到时，天下苍生比乔霁彧重要。”
　　侯止苑不说话，把头埋在乔霁彧肩窝里。
　　乔霁彧不忍逼他，缓声道：“只要不再御风，或许就能不死。我答应你……好好活着……”


第170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　
　　乐
　　侯止苑每日都会做好吃的给乔霁彧补身体。侯止苑在幽兰谷没有钱，乔霁彧也没有钱。但是每次侯止苑说要去村里弄吃的，乔霁彧就会替他束发。束发时会给他戴上那根麒麟木簪。
　　侯止苑疑惑，乔霁彧为何不阻拦自己，反而还有些鼓励的把他弄得文质彬彬。
　　……
　　这些日子侯止苑把乔霁彧照顾的无微不至，乔霁彧心情好，天气又好，便胃口也好。胃口好了，吃的好了，肉便长了……
　　“霁彧啊。你说要是这样给你吃一辈子，你会不会胖的像只猪啊？”侯止苑盯着乔霁彧红润的脸看，这张脸，简直太精致！侯止苑恨不得藏起来不让别人见到。
　　乔霁彧听见那句“胖的像只猪”，差点把汤喷出来！但乔霁彧毕竟是乔霁彧，所以他只是无语的当做没听见！
　　侯止苑说完，想了想，才发现自己这句话说的太不妥当！于是干笑了两声敷衍过去。
　　乔霁彧吃完饭，便磨墨。侯止苑见他一刻闲不下来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满，“霁彧啊，你不累吗？现在闲着就不能多休息吗？”
　　乔霁彧哪里是闲的住的人。他写的《乐》已经到了最后一卷。因为离开了乔国，《乐》便丢了，趁现在闲着，赶紧动笔写下来。
　　“不必。这几日叶国该有动作了。你要小心。”乔霁彧边写边提醒侯止苑。
　　侯止苑耸耸肩道：“南浦国当年灭国，不过是位置险要。前有叶国后又乔国，两只猛虎夹击自然难逃一死。所以我不会让叶耀圣再得逞的！”
　　“所以这就是你冒险入住乔国的原因？”
　　侯止苑听这话，立刻想辩驳！可见乔霁彧还在写，连看也没看他便知道乔霁彧已经不在乎了。于是侯止苑道：“是啊，当时要不你的阻拦，本侯早就进入乔国了。”
　　“如果你早些到乔国，乔某会杀了你。”
　　乔霁彧漫不经心的说这话，侯止苑背后却一身冷汗！
　　“为何？”
　　“那时我在云南。云南离乔国遥远，不能亲自监督朝中之事。一旦发现你的异样，便会毫不留情。”
　　侯止苑想到自己暗中与叶耀圣交换情报的事，想必这些霁彧早就知道。只是因为自己是当年的南浦缘，只是因为侯止苑的特殊，所以才让他一再欺骗自己。
　　侯止苑柔情肆四溢……
　　——若不是霁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