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而有虹然末止-第4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侯止苑柔情肆四溢……
　　——若不是霁彧的宽容，又怎会有今日？
　　“霁彧，我替你研磨。”
　　“好。”
　　……
　　萧诚徘徊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愿。只好唉声叹气求得关注。想他一代朝中元老，如今被两个娃娃牵着走，心中便气不打一处来。于是萧诚果断的进来了……
　　“泰斗。”乔霁彧感谢萧诚的相助，多谢幽兰谷里的留情，多谢如今让他借住。所以乔霁彧随了他的愿，叫他“泰斗”。
　　萧诚想到乔霁彧的心机和手段，听他叫“泰斗”两个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但萧诚不会因此而丢弃来的目的。他道：“彧娃娃啊，老夫这一生呢，就好下棋。以前老夫左手对弈右手，可就是这样，也……”
　　侯止苑听得不耐烦了，直接对萧诚道：“霁彧要写书呢，没时间陪你下棋。”
　　萧诚干瞪着眼。
　　乔霁彧道：“下两盘也无妨。”
　　然后侯止苑眼巴巴的看着萧诚和乔霁彧走远……
　　——没想到闲着和写书选写书，写书和下棋——霁彧选下棋？！
　　侯止苑赶紧过去搞破坏！
　　乔霁彧执黑子，萧诚执白字。两人下棋速度很快，你来我往之间已有杀机潜伏。
　　侯止苑见两人越下越慢，不免为乔霁彧担忧。
　　——要是霁彧写不完《乐》，只怕要熬夜啊！
　　于是侯止苑端着茶壶一点点靠近棋盘。茶壶刚想倾倒，便被萧诚一手挡了回去。
　　此计不行，侯止苑再生一计。他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拿着一个葡萄。眼睛瞄准桌角……
　　“侯止苑。”乔霁彧叫他。
　　侯止苑立刻收手，“怎么了？”
　　“云儿和叶誉呢？”
　　侯止苑从来不知道乔霁彧还在乎他们俩。所以只能解释为，他在撵自己走！
　　侯止苑气的牙痒痒！临走前把葡萄塞到正在苦思冥想的萧诚嘴里！
　　走了老远还能听见萧诚咳嗽的声音……
　　侯止苑走着走着，竟然漫步到河边。
　　——当自己是那个记忆不完整的侯止苑时，霁彧就是在这里和自己做最后的告别的。
　　侯止苑坐在自己当时坐的地方，觉得心里的魔气都消失了。自从和乔霁彧在一起后，他越来越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总觉得这样的时光就是睡着时候的一个梦。不知什么时候就醒了。
　　正想着，忽见前方有两个身影。
　　侯止苑一看，立刻躲到树上！
　　远方，侯云响和叶誉并肩走来。侯云响的红绫飘飞，步伐轻快。叶誉嘴角含笑，眼里竟然含着——柔情！
　　侯止苑哪里会不知道这眼神的含义！他一时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们走近，又走远。
　　气愤吗？并没有。
　　担忧吗？不全是。
　　侯止苑一世精明，却在这件事上想不通。他一直坐到傍晚，直到腿麻了，才往回赶……


第171章　第一百七十章


第一百七十章　
　　奸细
　　侯止苑回到石屋时，他们都睡下了。他轻手轻脚的来到乔霁彧房里。这几天侯止苑都睡在乔霁彧房里。因为他不喜欢自己的房间。
　　“回来了？”乔霁彧点着灯，正在写字。
　　侯止苑深深地叹口气，过去抱住他。乔霁彧一愣，随即放下手中的笔。
　　“见到了？”
　　“霁彧早就知道了吗？”
　　乔霁彧不说话，只拉着他去洗漱。洗漱完毕才道：“也不是早就知晓。只是最近越看越不对劲。或许是我想多，但若连你也这么认为，那便是真的。”
　　侯止苑吹了灯，和乔霁彧躺在床上。他心里复杂，脑子里更是复杂。想的头疼了，就把脑袋压到乔霁彧的胸膛上去。
　　听着乔霁彧心脏的搏动，侯止苑才觉得自己好些了。
　　“其实，也不用急。一切都会过去的。”眼前的侯止苑像个失意的孩子，乔霁彧有些心疼。这种感觉很奇妙，让人心里暖暖的，又有点不太舒服。
　　如果只是对侯止苑的话，那么乔霁彧便不讨厌这种感觉。
　　侯止苑闷闷道：“可是叶耀圣心机太深，我不敢保证叶誉不是他安排来的。”
　　“那就赌吧。”
　　一听他说赌。侯止苑更难过了。
　　——当初霁彧为了自己，不惜赌上乔国！这份情，侯止苑，如何还得起啊！
　　侯止苑紧紧抱着他，像抱着一棵浮木。乔霁彧是侯止苑脆弱停泊的地方，有了这一隅，他可以尽情的宣泄。所以心魔——不复存在！
　　“侯止苑，顺其自然就好。你把云儿保护的太好，除了失去家国，她没受到过挫折。若叶誉虚情假意，于云儿也不是一件坏事。若是真情实意，多了一个爱她的人，自然最好。”
　　“嗯，知道了。可是……霁彧。”夜里，侯止苑的声音清幽的不似真的。
　　“嗯。”
　　“我有太多话想和你说。可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从源头说，如何？”
　　侯止苑道：“霁彧知道洮阡吗？”
　　乔霁彧道：“知道。你的——管家。”
　　侯止苑道：“以前叫他小猴儿。与我和云儿一起长大。可是凌三叔死时告诉我，洮阡是叶国的奸细。洮阡与我们在一起十几年，我不忍伤他，不忍赶走他。可是这次真的——不可饶恕！”
　　——因为伤了霁彧，所以不可饶恕！
　　“所以，有些事情不是你做的。是他以你的名义……”
　　“嗯。是的。包括给廓儿下毒，包括峡谷里崖壁上的毒。甚至这次去救你的计划，也是他告诉叶耀圣的。如果猜的不错，枫泾阁的人没有及时赶到，也是因为他！”
　　“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何事？”
　　“当日放你走，并不完全因为你骗我。还因为乔什御要抓你回乔国。你的身份瞒的密不透风。若不是幼时与你见过，我也不定能查得出来。可是乔什御知道了，如此说来。你的身份，也是洮阡告诉叶耀圣，叶耀圣再告知乔什御的。”
　　侯止苑知道洮阡在背地里瞒着他做事，但侯止苑从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最在乎的东西，洮阡不会去破坏。可是遇到了乔霁彧以后，洮阡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乔霁彧，诱导侯云响，假借名义找顾珩，这些侯止苑都能忍。可是现在，已经到底线了！
　　“霁彧。世人都说你是修罗……”他无奈的笑道：“其实侯止苑——更像修罗。”
　　乔霁彧笑道：“乔霁彧从来都不是修罗。只是太冰冷，太无情。”
　　侯止苑的桃花眼闪亮着道：“可是霁彧对侯止苑不冰冷、不无情！”
　　乔霁彧看着他，不说话。侯止苑转移话题，笑道：“霁彧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看来以后，不能随便生气。”
　　乔霁彧沉默片刻，道：“今日不是为了下棋而不写《乐》。而是为了写《棋》而下棋。”
　　侯止苑苦着脸道：“霁彧还写《棋》？！”
　　乔霁彧道：“当初可是你说要写全的。”
　　侯止苑顿时想要拔了自己的舌头！
　　……
　　幽兰谷的日子，恬淡、闲适。这些时光是侯止苑和乔霁彧用来静养的，没有人会督促侯止苑去完成大业。
　　侯止苑也乐得清闲。
　　侯止苑一早就醒了，眨着眼看着乔霁彧近在咫尺的容颜，依旧那么美到摄人心魄！只是，太过消瘦！
　　“霁彧……侯止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侯止苑摩梭着那君子兰。他万分感激君子兰的存在。否则他的霁彧，一定早就离开他了……
　　乔霁彧眉头皱了皱，好像有些不舒服。
　　侯止苑便抱他在怀里。感受到熟悉的怀抱，乔霁彧松了眉头，再次睡过去。
　　侯止苑心里柔软，这一天他真的等到了！
　　乔霁彧最近有些嗜睡，总是睡到日上三竿。侯止苑由着他睡，毕竟他以前真的太疲惫。
　　侯止苑心里感激乔霁彧。
　　他以为他道破身份后，乔霁彧不会原谅他。但是乔霁彧没有……
　　他以为乔霁彧失去活的信念，即便未死，也定然离开他。但是乔霁彧没有……
　　他以为他失了该有的记忆，乔霁彧会气他。但是乔霁彧依然没有……
　　乔霁彧因为一份喜欢——原谅了所有。
　　侯止苑认为乔霁彧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这份礼物太美好、太珍贵！
　　“霁彧，侯止苑上辈子一定欠了你，所以这辈子要这么喜欢你，把所有的好都给你……”


第172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离开幽兰谷
　　侯止苑说的话，入了乔霁彧的梦。
　　梦里，有一个人是自己毕生所爱。他对自己越好，自己越要远离他。明明不想离开，脚却不听使唤……直到远到再也看不见他，才被一团黑气包裹，然后化成腐水……
　　“霁彧？！”侯止苑突然看见乔霁彧额上的汗大滴大滴的滚落，赶忙替他擦去又摇醒他。
　　乔霁彧睁开眼，眼里一片猩红！
　　侯止苑吓了一跳！赶紧捂上他的眼！
　　“霁彧别御风！没事的，是噩梦！是噩梦！”
　　乔霁彧拿下他的手，眼里已经正常，“侯止苑，我们该回去了。”
　　侯止苑心放回肚子里，道：“霁彧想回哪里？”
　　“乔国。”
　　再次提到乔国，乔霁彧的语调波澜不惊。侯止苑以为对于乔霁彧而言，乔国是个禁忌，没想到乔霁彧竟然早已释怀！
　　“霁彧，现在乔国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乔国了。你纵然回去，也不能改变什么。”
　　侯止苑还是不想他回去。乔什御已经被叶耀圣架空，乔国现在虽然不是叶国的囊中之物，却也不是容易到手的猎物。他不想乔霁彧回去触景伤情。
　　“侯止苑。即便我不在乔国，也知道它现在的样子。既然它最终还是腐烂了，那便让它置之死地而后生。”
　　“霁彧的意思是？”
　　“乔国若是要在你和叶耀圣中选一人，那必然要是你。”
　　“霁彧，你要帮我？”
　　“难道帮叶耀圣？”
　　“那可不行！”
　　……
　　侯止苑虽然打算收了乔国，但他也不急于一时。叶耀圣现在不敢离开叶国，所以他安插在乔国的力量不足为惧。于是侯止苑安心给乔霁彧补身子。
　　“霁彧，来吃饭了。”
　　侯止苑每一顿饭都变着花样，而且菜色香味俱全。乔霁彧每日吃的那么好，身上倒真的长了些肉。
　　侯止苑吃着吃着便去给乔霁彧夹菜。乔霁彧吃饭时菜吃得少，饭吃得多。这么多年的习惯，也不是一时能改掉的。
　　“霁彧啊，你要补身体，这样不吃菜怎么行。”
　　乔霁彧看着碗里堆积成山的菜和几乎见不到的白米饭，于是冷冷道：“侯止苑。下次烧两个菜。”
　　侯止苑一听，立刻默默的把他碗里的菜夹到自己碗里，然后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似的，“霁彧，你想吃什么就自己夹啊。”
　　乔霁彧就不说话了。
　　侯止苑还是有点不甘心，于是就在五个大菜里少少夹一筷子，放到乔霁彧碗里。
　　由于菜量不多，乔霁彧也没说什么。他虽然不说话，但侯止苑知道他是高兴的。
　　“霁彧，上次不是要给村里人送钱吗？还去吗？”侯止苑每次吃着这鸡，心里其实有那么点不愉快。毕竟白拿，他不好意思。
　　“嗯。是该去了……”乔霁彧突然道：“以后和他们一起吃，不用单独做。”
　　侯止苑脸色瞬间便冷，“霁彧，我只想做给你一个人吃。”
　　乔霁彧放下手里的碗筷，看着他道：“侯止苑，你在怕？”
　　侯止苑想要回避这个话题。因为他确实在怕。现在这样的生活简直太美好，美好到他都要忘了乔霁彧曾经所受到的一切伤痛。虽然乔霁彧原谅了一切，但是侯止苑心里空，总觉得一切都不真切，总觉得终有一天乔霁彧会离开他。
　　对于乔霁彧，侯止苑是感激的。因为他从没想过一切会以这样的方式结局。他有太多疑问，有太多话想要对乔霁彧说，可是乔霁彧不提，侯止苑也不愿戳他的伤疤。于是这就变成了疙瘩，留在侯止苑心里挥之不去。
　　侯止苑是有私心的，他只想乔霁彧在他身边，他怕再把他弄碎了……
　　所以侯止苑只给他做饭，不让萧诚、叶誉和侯云响一起来吃。乔霁彧善于观察，心思细腻。侯止苑这点心思他如何看不出来？
　　侯止苑一向把自己隐藏的很好，所以他理直气壮道：“没有。为什么要怕？”
　　乔霁彧端起碗筷，淡淡道：“明日我们回乔国。”
　　……
　　侯止苑和乔霁彧拜别了萧诚，与侯云响、叶誉分两路，侯云响和叶誉去天都调兵，侯止苑和乔霁彧去一趟村子，再去水间客栈查看情况。
　　侯止苑带着乔霁彧一路翻过了两座山，直到快入乔国境内才看到那巍峨屹立的高山！
　　侯止苑献宝似的道：“霁彧你看，这里是不是很美？”
　　乔霁彧笑而不语，只道：“原来这座山离幽兰谷那么远。”
　　侯止苑摸摸鼻子没说话。
　　乔霁彧最近身体养的很好，侯止苑的伤也早就痊愈。七月天气炎热，但山上夜晚寒冷。于是侯止苑很贴心的带了件大衣。
　　乔霁彧只知道侯止苑带了一个大包，却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两人一天翻了两座山，此时天黑下来，气温也开始降低。
　　此时两人在山脚，周围的气温却很低。
　　“霁彧，天冷了，你不能受寒气，来把大衣披上。”侯止苑打开包裹，里面一件玄色厚大衣，然后就只有两包调料。
　　乔霁彧确实感到天气变凉，偶尔风吹来关节处有刺痛。他一向畏寒，所以将自己保护的很好，但不知受了伤以后更是怕冷。正想着应该带一件衣服时，侯止苑却拿出了这大衣。
　　乔霁彧说不感动是假的……
　　“侯止苑，你不冷？”乔霁彧穿上大衣，全身都暖和起来。
　　侯止苑握着他的手，温柔的笑道：“霁彧你看，我的手都是热的。我不冷。”


第173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　
　　心疼
　　山下树木茂盛，到晚间已有大片月光挥洒在枝叶间。黑夜里的一切都透着静谧和美好。
　　侯止苑看天色已晚，对他说：“霁彧，我去打些野味，你在这里等我。要是有危险就吹冰萧，我会听见的。”
　　乔霁彧知道侯止苑带的干粮已经吃完了，便点头。
　　侯止苑走后，乔霁彧的眼眸黯淡下来。他知道侯止苑在怕什么，所以他要解除他的怕。只有这样侯止苑才能没有顾虑。
　　他拿起冰萧，放在嘴边，吹奏一曲只有他和侯止苑会的《梵衍音》。侯止苑正聚精会神的等猎物，谁知突然听见萧声，当下飞奔回来。
　　“霁彧！”
　　侯止苑环顾四周，没有看见危险。悬着的心放下来。
　　侯止苑回来的速度太快，快到让乔霁彧暗叹！乔霁彧顿时了然。
　　——侯止苑在乎自己的程度，已经超过了预计。
　　“这座山不会有危险。你放心。”说完乔霁彧便继续吹奏。
　　没了顾虑，侯止苑这才听出来这乐曲似曾相识。
　　“霁彧，这是《梵衍音》？”
　　乔霁彧道：“过了这么久，没想到你还记得。”
　　侯止苑撇嘴道：“我是不能和霁彧过目不忘，看书五行并下、如决海堤的本事相比，但和霁彧在一起做过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
　　乔霁彧嘴角的淡笑几不可见，但侯止苑就是知道他一定很开心。为了让他更开心，侯止苑再次去打野味。侯止苑不敢离开他太久，于是加快速度。好在这回运气不错，打回来两只野鸡，两只野兔。
　　侯止苑回来时，乔霁彧已经架起了篝火。似乎知道侯止苑会满载而归一样，乔霁彧在旁边摆了好几根细木棍。
　　侯止苑不知在哪将鸡、兔打理干净，回来时直接放火上烤，然后加调料，不一会儿清香四溢！侯止苑的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见他尴尬的脸色，乔霁彧顿时笑了。
　　侯止苑看着他的笑，竟是看呆了！
　　这场景，那么似曾相识！
　　初见十八，因为南浦缘的肚子咕噜噜的叫，十八才将饼分一半给他。也是因此契机，南浦缘小小的心里有了他，十八也因此难以忘记这个可爱的人。
　　“霁彧，你说当时我怎么不知道去打野鸡呢……”侯止苑懊恼，也不管他这跳跃的一句话乔霁彧是否反映的过来。
　　“佳雨山上没有野味。”乔霁彧当然听得懂，侯止苑记得的，他一点也不会少记。
　　侯止苑把烤好的拿给乔霁彧，乔霁彧便接了吃。入口后，外酥里嫩、唇齿留香！
　　侯止苑见他喜欢，自己便一边吃一边烤，看他快吃完了就把烤好的递给他。
　　这样的爱护，让乔霁彧再次庆幸自己选择的是原谅！
　　“侯止苑，你吃吧。我吃好了。”等侯止苑吃完一只鸡，乔霁彧才把自己手上的半只兔给他。侯止苑接着就美滋滋的吃起来。
　　乔霁彧披着大衣走到侯止苑旁边，挨着他坐下。然后闭上眼，听着久违的树木花草的声音……
　　侯止苑大口吃完剩下的东西，收拾好了才又挨着乔霁彧。侯止苑紧紧揽着他，鼻息间好闻的书卷墨香缭绕着，侯止苑心中柔软的一塌糊涂！
　　……
　　翌日，侯止苑早早起来，见乔霁彧还在睡，便背着他往山上走。其实侯止苑一个人走这路，来回只要半天。但乔霁彧不能吹凉风，侯止苑便坚持一步步走过去。
　　侯止苑走得很平稳，每一步都很小心，唯恐弄醒乔霁彧。
　　乔霁彧是被饿醒的。他吃饭很规律。哪怕不饿，也会在饭点吃上几口。但眼下没有粮食，到了饭点，乔霁彧就饿了。
　　“侯止苑，我自己走。”
　　乔霁彧轻轻唤了一声，侯止苑转过头道：“霁彧，饿了吧？早上吃野味不好，我们马上就到了。等会我们再吃早饭啊。”
　　乔霁彧看看天色，果然还挺早。现在已经快到山腰，那侯止苑该起的有多早啊……
　　乔霁彧有点心疼。世上就这么一个对他这样好的人，他不想侯止苑太劳累。
　　“侯止苑，我可以自己走。”
　　侯止苑笑道：“霁彧，就让我背着你吧。那几天背着你，你一直睡，一句话都不和我说。那时候我多渴望你能说一句话，哪怕是骂我，我也不会那么恐惧。如果你也心疼我，那你就和我说说话，就当补上那时候的话吧。”
　　乔霁彧眼眸低垂，浓密的睫毛轻轻刷着。
　　确实很心疼。
　　“侯止苑，我该想到的……”
　　乔霁彧当初以为侯止苑即便对自己有意，也不会是如今这般浓烈的情谊。那时他生死无惧，自然被伤到可怖。如今知道侯止苑这般情深，自然应该想到他看到自己时该有多痛苦！
　　一直以为自己痛苦，但挚爱着自己的侯止苑，难道不是痛苦更甚……
　　“霁彧。不要难过，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只要知道，侯止苑对你的要求，只有两个，一个是你保护好自己，一个是——不要离开我！”
　　侯止苑觉得乔霁彧环着自己胳膊紧了紧。心里又开始高兴的冒泡！
　　……
　　很快，侯止苑便见到了那熟悉的古道。古道走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有稀疏的农舍分立左右。而后农舍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第174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　
　　绿草白鹅村
　　古道边绿草如茵，树木岑蔚。古道上，有白鹅、鸡鸭悠然走过。村人来来往往。男女老少皆精神饱满，互相之间笑语连连。村人穿着并不朴素，都有上好的衣料做成舒适的衣服。虽然是个村子，村人虽都是农民，但从神情，从穿着，从行为举止，都不像普通的农民。
　　起初侯止苑来此，以为是到了桃花源，而后了解到这里的人都是灾民，深受战火迫害而醒悟人生苦短，该珍惜光阴。于是他们每一日都在为自己而活，每一日都像活在人生的最后一天。因而这里的人快乐、单纯。
　　村子建立在半山腰，没有战火的纷扰更让他们能活出想要的样子。
　　但这里不是桃花源。因为他们并不与世隔绝。虽然能做到自给自足，但他们也会下山买东西。顺便打听一些消息。
　　侯止苑和乔霁彧并肩走在古道上，忽然有扎着冲天辫的小孩跑过来。侯止苑还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于是刚打算蹲下，便见那小孩笑嘻嘻的跑到乔霁彧那里……
　　“公子好！”小孩叫了一声便笑着跑远了。
　　侯止苑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乔霁彧疑惑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霁彧刚想说话，便有一大群人赶来……
　　“公子你可来了！”
　　“公子，最近忙吧？”
　　“公子，身体可还好？”
　　“公子……”
　　“公子……”
　　……
　　侯止苑被这阵式惊呆了。
　　——这些村里人认识霁彧？怎么早没听说啊！
　　一个个都在慰问，慰问的内容都大同小异，侯止苑听着无趣便到一旁等着了。等了许久。终于人都散了。
　　“霁彧……”侯止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每回我来这里，你都会给我戴上麒麟木簪，他们就是因为这木簪才给我食材的？”
　　“嗯。”
　　“所以，他们都是你的人？”
　　“算是。”
　　“你早就知道我来的是这里？”
　　“不知。”
　　“那你为何给我带木簪？”
　　“感觉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