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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而有虹然末止-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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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姬姐姐,三日之后是否再也没有乔国了?”
  利姬蹲下揽着她,安慰道:“自古以来,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乔国虽然没了,但有彧国,而且皇帝还是你侯爹爹,廓儿又何必伤怀?”
  “彧国……”蝴廓泪水滚落,哽咽着,“彧师傅让我不必跟着他学习了,往后侯爹爹就是新师傅。可是彧师傅如此渊博,就是跟着他学十年都学不完他所掌握的一半,又怎会不教我了呢?”
  身边的行人来来往往,来看旨意的人堵在前,见到如花似玉却哭成泪人的小姑娘都投去怜惜的目光。利姬抱起她,走到街角。
  “廓儿莫要想太多,你彧师傅不会有事的。”
  “我心里难受!我好想师傅呀!”蝴廓丢了糖葫芦,使劲摇晃利姬的手,“带我去找师傅吧!求求你了利姬姐姐!”
  利姬被蝴廓炽热的目光看得心头一软,便答应下来。
  得到应允,蝴廓在民街撒开双足飞奔,到处买好吃的打算带去给乔霁彧。
  吃过中饭后,蝴廓匆匆来到彧阙。找了许久,才在长廊末端的房中找到乔霁彧。利姬见到乔霁彧在午睡,便打算带着蝴廓离开。
  乔霁彧被吵醒,沉重的眼只能微睁,见到来人是利姬,涣散的眸子陡然有了焦距!
  “利姬……姑娘……”
  眼见她们就要出门,乔霁彧用力大喊!然而疼到出血的喉咙只发出极小的音量!这点力气,连下床都办不到!
  犹如蝴蝶振翅声,这细微之音淹没在空中……
  “砰!”
  玉瓶坠地,一声脆响!
  无用的止痛药散落一地!
  利姬脚步一顿,回头只见乔霁彧清明的黑眸牢牢锁住自己!深邃又透漏出虚弱的眸子让她一悸!
  “你……病了……”利姬看着他惨白的脸,一时语塞。
  蝴廓把好吃的一股脑堆上桌,桌上有一白壶,一青壶。白壶装水,青壶装茶。蝴廓特意给他倒了杯茶跑过来道:“师傅,喝茶吗?”
  乔霁彧连喝水都疼,哪里能喝茶。
  于是轻轻摇头。
  蝴廓脸上的笑意黯淡下去……
  见此,乔霁彧对她笑了笑,努力抬起手接过茶。利姬赶忙扶起他,让他喝下这清香的西湖龙井。
  蝴廓高兴地接过茶杯,“师傅,侯爹爹说你得了伤寒,这些天你要好好养病。廓儿会常来看你的。”
  “嗯。”
  一出声,乔霁彧就感到喉中发烫、发痒!
  “廓儿……且出去……师傅与……利姬有……些话说……”
  利姬顿时身子发冷!
  隐约觉得乔霁彧的病——或许不是伤寒这么简单!
  “好!”
  蝴廓跑出去,贴心地关上了门。
  门关上的刹那,乔霁彧一手捂唇,剧烈咳嗽!五脏六腑要被咳出来一般!
  “利姬姑娘,乔霁彧……有一请求,往后……侯止苑,劳你……照顾。”
  “乔相这是何意?!”
  “国不可无后……”
  ……
  利姬红着眼出门,刚踏一步,就见侯止苑负手站在门外。他看着自己,深邃与沉稳从骨子里一点点溢出!再也不见当初那桀骜与张扬!
  你——变了!
  利姬浑身发冷!
  门外这狭窄的朱红长廊仿佛有寒气万千丈,尽数渗入骨髓!透骨追魂!
  “侯爷……”
  “往后,莫要再带廓儿来。”侯止苑径直走,走到她身边,声音喑哑道:“霁彧喜静……”
  利姬捂唇,泪如雨下!
  侯止苑关上房门,再转身时……
  淡漠的脸上——强行变出笑意!
  “利姬姐姐,侯爹爹让我不要来了……”
  蝴廓愣愣地站着,利姬跑过去紧紧抱住她!
  “为何侯爹爹……不让我来了?”
  “因为你彧师傅……喜欢安静……”
  蝴廓抱住利姬,看向房中乔霁彧的方位,笑道:“好。廓儿——知道了。”
  ……
  房中,侯止苑将床下的碎渣扫去。倒了杯水,用棉棒轻轻蘸取湿润乔霁彧的唇。
  “侯止苑……几时……了……”
  乔霁彧睁眼,目光涣散!
  “离中饭还早,累的话,你就睡会。”侯止苑指尖拂去他额前的发,贪恋地将手贴着他的脸颊,享受这一点温暖。
  乔霁彧已经记不清日子,常常连刚做的事都给忘记。如同叶誉所说,一旦他喝水都难受,那就真的病入膏肓了。果然,自从喝水也会咯血后,他体力不支直到再也不能下床!
  乔霁彧每次醒来都会问:几时了?
  为了不让他吃饭,侯止苑总会答:离中饭还早。
  因为他只记得吃了早饭,却永远不知道问了几次,侯止苑回答了几次……
  身上不知何时多出来许多不愈合的伤口,往往一觉醒来,人就躺在血泊中!侯止苑有日回来,见到他周身鲜血,难受到心头滴血!
  于是一切工作,侯止苑带回房中完成。自此,白天、黑夜,寸步不离!
  乔霁彧皱着眉,刚刚还睁开的眼又给闭上。侯止苑抚摸着他眉尖处已消失的君子兰,一遍一遍,就像在给他拂去又犯的痛症。好像真的有了效果,乔霁彧拧紧的眉逐渐放平……
  “今日……何日……”
  “一月十五了。叶誉说你得了伤寒,这不是大病,好好休息的话登基大典前就能痊愈。”
  “伤寒……”
  侯止苑的笑容映在他瞳孔中,乔霁彧也笑了,就像绽放在寒冬里的花!
  “有些……严重的……伤寒……咳咳咳!咳咳……”乔霁彧说着,突然一阵咳嗽!鲜血溢出唇角——一片汪洋!
  “霁彧,别说话!风灌进喉中会疼的,一疼就会出血!”侯止苑心疼地恨不得剐去自己几块肉!可是不能!什么也不能为他做!
  乔霁彧颤抖着握住他的指尖,触手冰凉。比这严寒的天气还要冷上许多!
  什么时候……
  你的手,也变冷了?
  “侯止苑……”他将他发青的脸看在眼中,“睡会……吧。”
  “我的霁彧啊……”
  侯止苑埋首在他肩窝,声音颤抖,“你会受伤……”
  乔霁彧立时哑口无言!
  一股绝望划过眼底!
  他沉默片刻,倏尔出声!
  “已经够多伤……咳咳!哪里……在乎……这一点……咳咳!咳咳……”
  “我陪你睡!陪你睡!你快别说了!霁彧啊……别说了……”
  侯止苑脱去大氅,钻入被子里,将内力灌输给他。饶是他的身子发冷,却比被子里的温度要高上一些。他把自己靠过去,给他取暖……
  “霁彧,你好好睡。睡醒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乔霁彧情绪稳定些,靠在侯止苑肩上感受这熟悉温暖。
  “给你烧鱼、炖汤、蒸蛋,总之一切你爱吃的都做!再叫上云儿、叶誉……”
  乔霁彧唇边化开了笑意,眼里流露出璀璨的星辰!
  “雪……糕……”
  “雪糕?”侯止苑一愣,“现在天气严寒,恐怕……”
  乔霁彧眼中的光芒褪去,侯止苑想到这是他第二次提及想吃雪糕,心中便狠狠抽痛!
  “恐怕没什么不妥!霁彧想吃,我就给你做!等你好些了,我带你去爬雪山。到时,我们一边观雪景,一边吃雪糕。岂不美哉?”
  乔霁彧笑容又绽放,这次闭上眼,脑中反复描绘着这个场景。
  不一会儿,他呼吸均匀……
  ……
  元月十八很快来临!
  这日天未亮,侯止苑就起床准备一切事宜。身旁的乔霁彧睡得熟,侯止苑不忍打扰他。这几日浑身的病痛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侯止苑恨不得能替他分担些,哪里会忍心让他穿上官服,忍痛去自己的登基大典。
  清晨的阳光穿透窗扉,射进屋里时,乔霁彧的睡意刚好消散。
  身旁冰冷,那人已经离开。
  阳光移动,正好投在乔霁彧面颊上。顿时,乔霁彧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
  “霁彧,你醒了?”侯止苑恰好进来,见到脸色红润的乔霁彧,有一瞬间的错愕。
  乔霁彧起身、下床,侯止苑震惊地看着他走到面前,拿去自己手上的发带,替自己束发……
  “霁彧……你……”
  “怎么?”乔霁彧看着他震惊的模样,脸上笑意浅浅,“见不得我病好?”
  “不不不!”侯止苑仔细地在他脸上看来看去,竟见不到一丝假意。
  乔霁彧替他戴好皇冠,又打量了一下他这身明黄龙袍。
  这缂丝龙袍正背五条龙翱翔在水脚之上!左右肩上正龙各一,襟里正龙各一!正龙威严灵动,彰显九五至尊态!十二章纹间以五色云,袖、领绣以吉祥八宝纹,棉、纱、丝、裘分布正背……
  明黄加身、九五至尊!
  这是——成为皇帝的侯止苑!
  “霁彧,好看吗?”侯止苑见他盯着自己,眼中放光,便知这身龙袍穿在身上有多好看。
  ——即便知道好看,还是坏心眼地要问你!想要这“好看”两个字,从你口中说出!
  “好看。”乔霁彧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他打量了下,在他发上指了指,“这里未固定好。”
  “霁彧你没给我弄好吗?”
  “只是稍微替你束发,会散。你去固定下。”
  “好。”
  侯止苑看了眼乔霁彧,确定他无事,才放心地离开。
  他走后,乔霁彧呼出口气。掀开玄衣下摆一角,只见大片红色鲜血渗透里衣……
  他忍痛走到从箱子旁,从里面拿出一件大红婚服!
  乔霁彧脱去外衣,将这绣有“彧”字的婚服穿在里头,把冰萧环在婚服上,又拿穿起桌上摆的丞相官服遮在外。
  最后披上大氅出门……


第248章 第二百四十七章


第二百四十七章 
  乔霁彧出门,只见朱红长廊在一片白雪中闪烁耀眼的赤光!长廊两边的草地上可见薄薄积雪,再远处,可见部分湖面覆一层薄冰。
  冬日里的暖阳告别湛蓝的苍穹,谢绝云儿的挽留,照耀在这薄冰上,灿烂得让他舍不得离开!
  乔霁彧走向湖面上的白玉石桥,如金般闪烁的光芒就照耀在他周身!
  美的让他心醉!
  ——许久不见外面的景,竟有些怀念了。
  他披着雪白大氅,比白雪更白!
  走到最高点,他驻足。饶是卧床数天,脸色依旧透着红润,他负手站在桥上,身姿挺拔,温润如玉!
  这双缱绻的美目凝视波光粼粼的湖面,他伸手,指尖穿过光束,染上点点微黄……
  刹那的温暖,让他笑容明亮!
  一个温柔的笑漫过点点孤寒的眸!
  他扬起脸颊,迎着光,牵起弯弯的唇角……
  便成了世间——最美的光!
  “侯止苑,你看——人间多好。”
  忽然!
  乔霁彧腰被环住,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呢喃,“有江山如此,该你陪我共赏。”
  乔霁彧的后背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
  终于——是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胸膛!
  “你怎回来了?”
  “想你了。”
  “再不去可就耽误时辰了。”
  侯止苑呵呵笑,只道 :“喜欢彧阙吗?”
  “自然。”
  “那你我百年后,建一个彧阙葬了你我吧?”
  乔霁彧挣开他,浅笑道:“劳民伤财!”
  “我亲自修建,便不劳民;我有钱,亦不怕伤财!”说完后,侯止苑揽他在怀,带着他飞身回到长廊。
  叶誉身穿官服等在长廊处,见到乔霁彧脸色红润,他却脸色刷白!倒退两步!
  侯止苑见乔霁彧身体恢复些,于是心情大好,未对叶誉这诡异举动有任何言辞。
  乔霁彧站在侯止苑后方,对叶誉轻轻摇头。叶誉深吸一口气过去给他把脉,许久才道:“乔相并无不适。大典……可如期进行……”
  “如此甚好!”侯止苑高兴道:“霁彧,你且去做些准备。我得先走了,否则元束这些个老臣可要久等了!”
  “好。你快去吧。”乔霁彧对他粲然一笑!
  笑得侯止苑心尖一颤……
  侯止苑飞身离去,叶誉这才抱拳,半跪在地,“叶誉……不才!往后必竭尽全力辅佐侯止苑!”
  “这是什么话!”乔霁彧扶起他,叹气道:“若不是你,我岂能活到如今?乔霁彧谢你尚且来不及,又怎会怪你?”
  “父皇过世后,皇叔自此不见踪影,若不然,或许能得些线索。但如今……”
  “叶誉,乔霁彧命该如此。你无需介怀。这世上不曾有人欠我,而我亦不欠任何人。若真有所亏欠,那也是我亏欠侯止苑。今日之事,你且当做不知,有劳!”
  叶誉眸中闪光,终是别过脸去!
  “多谢!”乔霁彧径直离开,只回眸望一眼这朱红彧阙!
  ……
  红毯从大殿铺至阶下!
  阶下两旁鼓乐手已就绪!太监宫女在侧。
  一队将士身披铠甲手执武器在后!二队百余将士身穿官服呈方阵在前!文武官员肃静在首!
  料峭冷风使红旗乱舞,却吹不寒滚热丹心,连碧空的云彩都愈发壮阔!盘旋在高空,等待伴乐!
  石阶之上,龙陛浮雕前,九龙皇椅巍峨伫立。
  大殿之后,侯止苑撵走太监,拉住叶誉!
  “他呢?”侯止苑目光犀利,脸上完全见不到先前的高兴。
  叶誉顿了片刻,“谁?”
  “还能有谁!霁彧!他在哪里?!”侯止苑几乎是咆哮着,一双眼睛红的彻底,“霁彧为何突然好转?你为何见到他神色异常?他竟真的不与你一同来,我不该离开……不该!”
  “皇上……”叶誉这才知道,侯止苑方才都是在演戏,他平静道:“登基大典即将开始。此时,问这些有何用?”
  “霁彧定让你替他隐瞒。你不说是应该的……应该的……”侯止苑飞身就要离开,却被叶誉拦住!
  侯止苑挣开,怒道:“你不说,朕自己去找!让开!”
  “你走了,大典要如何?文武百官要如何?!侯止苑!我不会让你走!”
  “你听说过回光返照吗?叶誉……”
  叶誉身形一顿!
  侯止苑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他要离开我了。要永远离开我了……他一个人忍受苦痛,一个人努力与疾病做斗争,一个人试图让所有人淡忘他的消失。如今,你怎忍心让他孤身离开?”
  “今天过后,我侯止苑什么都没有了!噗……”
  哀及必伤,已至肺腑!侯止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侯止苑!”
  叶誉上前把脉,却被侯止苑一掌推开!随后他飞身离去,叶誉皱眉站在原地……
  “皇上怎么还不来?”元束摸着白花花的胡子问身边的南财。
  南财尽管不知,却还故作神秘道:“你等会就知道了。”
  与此同时,只见一人身着文官官服,带着一孩子走上前。
  “在下叶誉,主持登基大典。”
  “在下乔蝴廓。替我侯爹爹也即——彧国新帝,参加登基大典!”
  两语一出,众人惊诧!很快,全场肃然!寂静无声!
  一切进而有序进行。
  ……
  侯止苑飞奔向彧阙,找遍了所有地方都见不到人,最后他颓然坐在房中。
  一室的死寂。恐怖的死寂!
  “原来,一个人的时候,是如此骇人……”
  窗外开始飘起雪花,一片片的雪花被风儿吹到房内,化成一点水渍,湿润了红木的箱子。
  这红木箱有两人的婚服,明知雪水不会湿了里面的衣物,但侯止苑还是走过去,对待珍宝般,小心地用这龙袍擦去水渍。
  这龙袍的明黄晃眼,侯止苑三两下就将它脱掉丢在凳上。
  他打开箱子。“吱呀”一声犹如尘封的古老传说得到验证。神奇、肃穆,令人惊叹!
  侯止苑瞳孔皱缩!
  箱子里的婚服居然只留下一件!“缘”字灿烂夺目!
  所以……
  ——霁彧,你准许我来找你了吗?
  侯止苑穿上属于他自己的那件婚服,冷风产生的颤栗顿时消失!
  ……
  侯府
  荷花池旁,枫树前。
  一地的白雪没有一人踏足,这皑皑之地是上天赐予的安息之处。乔霁彧站在长廊中,见此情景,甚是怀念。
  枫树依旧那么茁壮,即便在这严寒天气,也有火红不枯的枫叶。数以万计的枫叶漫天铺散,成为巨大的红色烈伞。使得树下的一片空地,不染雪与雨……
  乔霁彧脱去大氅,脱去这只能穿一次的官服,只着绣有“彧”字的鲜红婚服走在长廊中。
  明明只单薄的一件,却出奇地不会冷!
  这艳烈的红,与血的色泽相近,这回,再也不会分得清,身上的红是血亦或是衣料了……
  空中开始飘雪,一片片的坠落在眼前。乔霁彧从未觉得,冬天原来可以这般美艳。
  他迈出步子,走向枫树。这一动,全身痛的似乎要散!脚下开始流出血,大片大片的血染红脚印周围。
  红的彻底,红得惊心!
  侯府的雪不厚,一脚踩上去,只有浅浅的脚印。可血水蔓延开来,就红了一大块!红色蔓延得足够多时,就变成了一朵朵绽放的——君子兰!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他喃喃道:“竟与梦中一样……”
  他抬脚,脚犹如千钧重!
  踩下去,腿部却无力,难以站直!
  每走一步,周身的力气就少一些。还未走到一半,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而这一半的距离,让地上开出数朵血色君子兰,美得惊心动魄!直击人心!
  还有五丈的距离就能到达枫树下。
  到达那个曾经一起牵着手,彼此交出信任的枫树下。
  乔霁彧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见不到路,也见不到枫树!可双腿依旧在走,直到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侯止苑飞身而来,刚到长廊,便见他重重摔倒!
  可他站起来了!
  “你来了?”
  乔霁彧站起来,却直接转过身看向侯止苑!
  不问大典如何?
  不问为何会来?
  不问是否一切知情?
  ……
  明明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侯止苑不知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就在这里的!
  可是这个人啊……
  他眉眼弯弯,不知为何笑得如此灿烂!以前那冷峻的人儿似乎变了,变成了自小见到的那个小少年。
  他叫——十八!
  他就是自己的软肋!可是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软肋了!
  侯止苑见他黑发如绸,用麒麟木簪别起!
  他站在火红枫树前,一袭红衣,一地白雪。一双笑眼,一弯唇角……
  不显虚弱,不见苍白!
  如斯惊艳,天地失色!
  “霁彧……”
  “侯止苑,我走不动了……”
  乔霁彧笑容愈发灿烂,一双眼已满是乌红,却依旧眉眼弯弯,如同黑葡萄般的璀璨!
  侯止苑飞身而去!直接将他抱在怀中!
  心疼到极点!
  “霁彧,我来了,你替你走。疼吗?”
  乔霁彧感受到侯止苑的颤抖,于是缓缓顺着他的背,道:“不疼。”
  “我疼!霁彧啊……我好疼!我快要死了!”
  “你是侯止苑啊。乔霁彧的侯止苑,你不疼,也不会死。”
  侯止苑抱起他,轻轻地、柔柔地,生怕弄碎了他,一步一步带着他走向枫树。
  又是同样的位置,两人却变成彼此挚爱。
  火红枫树下,两人皆身着火红婚袍。
  这回,枫叶——争不过这片耀眼的红!
  乔霁彧看不见眼前的一切,但他知道,侯止苑穿的是婚袍。他眷恋地将头靠在侯止苑肩上,闭着眼,享受最后的幸福……
  “侯止苑……”
  “嗯。”侯止苑握住他的手,给他传去内力,低头看着他华美的容颜,心头的痛楚一点点加剧……
  乔霁彧伸手入怀,拿出一个圆筒递给侯止苑。侯止苑将其打开,只见数张龙袍画作!仔细一看,总共十张,每张上的龙袍皆有不同,却都赋予独特意义!最后的几张,显然作画者臂力不足,多处颤抖而成!
  侯止苑的心,都要被他暖化了!
  “十年,可好?十年之后,你便是乔霁彧……的……侯止苑……”
  “十年之后,侯止苑便可以不是天下人的侯止苑?”
  “嗯。”乔霁彧伸出颤抖的手,在他掌心写上个“彧”字,“七世为鸟、而后灵灭。下一世,换我找你。乔霁彧定将此生遗憾,尽数弥补与你。”
  侯止苑揽他入怀,哽咽道:“好!我答应你!侯止苑的情,与生俱来!不论几世,我都只倾慕于你!”
  “侯止苑……我……”乔霁彧的意识逐渐分崩离析,他忽然大恸,“好好……照顾……自……己……”
  “嗯!”
  “莫要念……我……”
  “念你,却不误国。可好?”
  乔霁彧悲痛的神色忽然消失,一抹笑意重新绽放,弯弯的眉眼,好看的像彩虹!
  “我……喜欢……”
  他乌红色的眸子清晰地映着那个俊美却痛苦的人,逐渐失了光芒,一切的神色停留在这个明亮的笑容中!
  侯止苑轻轻握住的这只手,终于……
  垂落……
  “霁彧,睡吧。你太累了……”侯止苑轻柔地抚摸他的唇,心却如刀绞!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侯止苑。我知道,我早就知道的。”
  侯止苑全身的力气被抽空!内力也全部耗尽!顿时只觉得是一具躯壳坐在这里!
  一口鲜血如瀑涌出!
  滴落在乔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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