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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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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老板不答反问:“你知道观星吧?”
  “知道?”
  “通过观察星星的位置便可以知道这天下会发生什么事,你说,星星和天下事是怎样一种关系?”
  秦老板这比喻说得曲折,王棋愣是想了几转才明白人家把李成同当星星。当然,这绝对是糊弄人的说辞。王棋假意配合着一本正经点头道:“的确,事件的因果联系就是那么微妙,两件完全不搭界的事很可能互成因果。我想,今晚李成同一定是出门去会自己的情人,那个情人其实是有夫之妇,丈夫察觉了两人的奸情,可畏于李成同势力,只能出门借酒消愁,他去了酒馆喝酒,遇到一个乞丐,由于心情不好,他把那乞丐赶出酒馆门前的屋檐下。乞丐因此出去可去,只得栖身一条因为过于阴森而平时不会涉足的断头巷。他不知道,因为这个断头巷无人愿意靠近,此刻正有一个杀手藏身其中。那杀手为免暴露自己行踪,见乞丐到来,只能离开。杀手离开断头巷后无处可去,所以,他能怎么办呢?转念一想,他决定随便杀个人打发一下这个无家可归的晚上。于是,李成同不在家,导致冯柏铭死亡。”
  王棋越说越离谱,秦老板却是神情不变地听着,末了还一脸孺子可教的模样夸赞道:“你学观星,一定天下大乱。”
  王棋由衷感叹道:“你学会正确夸人,那才叫必是天下大乱。”
  秦老板不再理会王棋的抬杠,重新转头看尸体,突如其来说道:“那个杀手一定受了伤。”
  王棋不认为自己眼睛不好使,这让他怀疑地瞥了瞥秦老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秦老板指向此刻如同破铜烂铁被丢弃在一边的铁禹刀。冯柏铭曾以这把宝刀成名,而现在,人亡刀亡。
  王棋没看出这把刀有什么问题,摸着下巴将疑问的目光投向身边人。
  秦老板颇为质疑他眼光的斜睨过来:“你不觉得这把刀太干净了?”
  被那么一提示,王棋猛地醒悟。的确,现场如此血腥,分尸时冯柏铭热血还未冷去,喷溅得到处都是,哪可能唯独这柄刀上没有一滴血迹?
  “凶手特意擦去了刀上的血,因为他不想被人发现刀刃见红,推测出凶手一定受伤,从而暴露自己。”
  秦老板遗憾摇头道:“可惜他过于大意。若先擦干净这把刀,再切割尸体,也不至于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
  “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知道凶手受伤,我们要找出这个凶手来就方便了很多。”
  王棋说着,已经摩拳擦掌,结果,秦老板一脸稀奇地打量他。“我们为什么要找出那个凶手?”
  堂堂大侠被那么一个简单的问题给问住,他眨眼想了想,虚心求教:“有人在你的客栈被杀,你不应该做些什么吗?”
  “我当然应该做一件事。”
  “什么事?”
  “报官。”
  王棋想不通地愣了好久,最终小心翼翼打听:“这里还有衙门的?”
  秦老板理所当然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没有衙门,平时王家走丢鸭子,李家相公被娘子打断腿之类的事谁来解决?”
  王棋大惊失色:“这里还有鸭子!那这里有人养牛吗?”
  从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秦老板终于忍俊不禁,他一本正经回答:“当然有人养牛。我还养了一头猪呢。”
  之前被暗损的人到如今已光明正大得到猪封号,王棋认为自己应该怒而反击,可不知为何,眼前秦老板低头轻笑的模样,他唯一冒出的念头是:美人就是美人,不管是男是女,不管嘴有多损性子有多恶劣。
  这边王棋一时失态,所幸秦老板已转移注意力,只见他不甚在意仪态地打了个呵欠,接着便率先往屋外而去。“先去休息吧。”
  这是当老板的人在今天里头一次给出王棋已经盼了一天的指令,只是,这一指令在眼下的情况下讲不通道理。
  王棋站在原地愣愣看秦老板:“我们不是要报官吗?”
  “你见过半夜开门迎客的衙门吗?”
  “……那尸体就那么放着?”
  “难不成守着?你还怕有人把尸体给偷了?”
  王棋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跟着秦老板走出房间。当个一天杂役,王棋觉得自己能睡个这辈子最好的觉——只要没有人拿把刀想将他的身体也给切分开来。
  第二天。
  王棋回想起秦老板昨天说的“难道你害怕有人把尸体给偷了”,他简直哭笑不得。
  ——事实就是,还真是有人把尸体给偷了。
  若不是一屋子的血还在房间,王棋能怀疑自己做了个梦。
  “你说那个人要偷尸体干嘛?”他想不通地问秦老板。
  一大早,当杂役的人自觉来到这个房间,想着自己可以帮忙报官,没想到,他没在屋里找到尸体,最终只能把秦老板给找了过来。
  面对王棋的疑问,秦老板不动声色抛来句风凉话:“也许因为我这客栈也没有比尸体更值钱的东西了。那贼心想,贼不走空。”
  王棋悻悻瞅秦老板,他沉思道:“我们来回顾一下案情:昨晚我本想直接报官,你却说等第二天一早再说,然后就打发我回房休息。没想到,到了第二天一早,尸体不见了。我说,偷尸体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秦老板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我们客栈又不卖包子,我要尸体做什么。”
  事实上秦老板不需要辩解,王棋虽故意那么说,倒不至于真怀疑秦老板。若秦老板不想尸体见光,昨晚就不用拉着他一起检查客房。想来,的确是其他人趁着他们离开,盗走了尸体。
  只是,那个人为什么要那么做?
  “……这镇上有哪几家包子铺?”想不出答案的王棋苦笑着自我娱乐。
  秦老板斜睨过来:“你想吃人肉包子了?”
  王棋瞪说话不着边际的秦老板:“我想找到那具尸体。”
  秦老板左手一挥,道:“杂役没空不务正业,你既不饿,那就去擦桌子吧。”
  王棋哪可能乖乖听话,他摸着下巴打量秦老板:“你的客栈死了人,又丢了尸体,你却在关心桌子脏不脏?”
  秦老板理所当然摊手:“客栈死了人,我自会报官。可没尸体,官府压根不会受理。眼下我不想着怎么赚钱,难道想着怎么让自己变成一具尸体?”
  秦老板这话说得嘲弄,道理却一清二楚。王棋自恃武功高强,丝毫不用顾虑过凶手对自己行凶。可秦老板光有一张嘴厉害,他手无缚鸡之力,若真有能找出凶手的证据,反倒会被凶手当成猎物。
  ——而秦老板的确真是除了王棋之外唯一见过尸体的人。
  “从现在起,我寸步不离地保护你。”王棋作出决定。
  秦老板嫌弃道:“不想擦桌子你就直说。”
  王棋的确不想擦桌子,他明智转移话题:“说起来,你昨天说你这家不是黑店。”
  秦老板挑眉问道:“我这儿哪儿黑了?”
  王棋觉得这儿是真黑,至少老板真黑,但这没必要讨论,他由衷感叹另一件事——
  “你这儿说不是黑店吧,这就一个晚上,又是杀人,又是盗尸的,出的事情那么多,还不如黑店呢。”


第4章 粽子困境
  王棋偷偷溜走的时候是理直气壮的。首先,秦老板一整个上午没离开柜台一步,想必下午也是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有人想要谋害他也一定宁愿另找机会,所以,王棋没必要当个一刻不离的保镖,其次,也是最重要的,王棋认为一个上午他已经做完了一个最苦命的人一整天所该做的工作。他给自己放了个假,午时不到,他觊了个空,溜出客栈熟门熟路往镇东摸去。
  并不是说王棋想吃人肉包子,但他认为,找到尸体是必要的。一个人死了,他便再无法为自己做任何事,得有个活人确保他不会变成人肉包子,或者被随意丢到枯井里任凭风吹雨打。顺便,若能有人找出杀死他的凶手绳之以法,那就更皆大欢喜。
  而王棋认为,李成同很可能就是杀死冯柏铭的凶手。由此推断,也很可能是偷走尸体的人。
  一回生二回熟,王棋再次摸入李成同的华府豪宅。
  不愧是精心建造的亭台楼阁与小桥流水,其昼夜景致各有一番风味。王棋在这个下午修炼了自己的轻功,提升了自己品审美景的能力,除此以外——
  一无所获。
  他倒是终于见着传说中的李成同李员外。除了比王棋想象中的肥胖员外爷消瘦不少之外,简直在对方身上找不到一点可以用来描述的特点。
  指望着能见到对方挖坑埋人之类行动的王棋也愿意退而求其次,只要看到这位员外爷行动不便,好像受伤的模样也行,结果,他在对方的书房屋顶蹲了半个多时辰,这半个多时辰里,尽听管家向这位端坐书桌后的员外爷汇报哪个小厮昨天打碎了一个花瓶已经扣了例钱,账房原来没有揩油,原来是库房的东西没盘点清楚之类的琐事。管家还详尽描述了厨子和厨娘夫妇是如何因为粽子应该吃甜的还是咸的争议吵起来以至于厨子打了厨娘一巴掌,厨娘准备回娘家的完整剧情。李员外想了好半天的主意,关于怎么劝和这对夫妻,末了,忽然问管家,他认为粽子吃甜的好,还是吃咸的好。
  王棋肚子都听饿了,最终灰溜溜离开李府。
  回到客栈的时候,王棋小心从后门潜入。他想假装自己这个下午没有出门,结果刚翻墙进来,就被正好在后院的秦老板逮了个正着。
  秦老板的红尘客栈完全不能与李员外的府邸媲美,大概是本着反正没第二家客栈的底气,整个客栈找不到一点不派什么用处只为了好看的存在——只除了后院的池塘。
  此刻,秦老板就站在池塘前抬头看站在墙头的杂役,后者讪笑着轻飘飘落地,假装自己一点也不心虚尴尬。“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秦老板回答:“看乌龟。”
  王棋讶异地往池塘里张望去:“想不到这里面养了乌龟?”
  秦老板很快摇头:“池塘里没乌龟。”
  被影射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虽然他的行为有些藏头露尾,但男人的原则让他坚决不做乌龟。“秦老板,乌龟是不会揍人的,但我会。”
  秦老板神情不变道:“你不必一再重申我也已经清楚,所谓侠客原来也会恃强凌弱,欺负毫无还手能力的平民。”
  王棋觉得自己的威胁已经老掉牙,没想到秦老板给出了新反应。通常秦老板不会使用如此正面明确的争锋相对。王棋不觉多看了对方两眼,他问道:“你的心情不好?”
  秦老板立即扬起灿烂笑容,若无其事反问道:“你的眼神不好?”
  王棋敢保证,这个人正相当不开心。“你吃粽子吃甜的还是吃咸的?”他一本正经问道。
  秦老板被这问题问得愣了一愣,他抬头斜睨王棋,难得真心好奇:“知道这件事你能派什么用?”
  王棋耸肩道:“我好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意见不同和你吵架。”
  “到时候?到哪个时候?”
  王棋想了想,答道:“自然是端午。”
  “眼下中秋还没过,你打算留到端午吗?”秦老板慢条斯理问,他的问题意有所指。
  王棋要办的事不容易,可成败与否,都无需淹留。但话说回来,王棋认为在这个小镇呆上一段日子也不错。他摸着下巴盘算道:“如果我们口味相同,没准我会过了端午再辞工。”
  秦老板微笑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辞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再不去干活,清明之前就能先饿死。”
  不提还好,这一提,王棋立即怨声载道:“如果我去干活,清明之前我就能先累死。”
  他觉得老板一定不会理会他的抱怨,并且心中大快地赶他干活去,没想到,听了他的说辞,秦老板低头思忖一番后,居然附和道:“现在客人越来越多,人手不够,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
  “所以?”王棋仔细着陷阱,试探问道。
  “所以,我们得想办法把客人给赶走。”靠开客栈赚客人钱的老板如此得出结论。
  王棋瞪向对方好半天。“你究竟是谁,易容成老板?”
  小五在这时候来到后院,他是突然出现的,因为连到厨房端菜他都是用跑的。见到王棋,他上前不容分说拉着人就走:“大侠,现下十万火急,求你救我一命,帮我一起招呼客人吧。”
  王棋的剑法能于数丈之外不问自取恶徒首级而无需先指向天空来一句“瞧,那边有一只铁鸟”,可话说回来,他总不能拿剑劈了小五,这时候,居然就那么被人硬生生扯走。
  等离开秦老板视线,小五用有那么一点点深刻的表情对王棋说:“这时候你最好别去招惹老板。”
  “‘这时候’是什么时候?”王棋忍不住问。
  小五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老板从来不犯错的,今天他居然算错了账。”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后,他回过神,“话说回来,我真的要忙死了,求大侠仗义出手!”
  王棋叹气道:“我顶多陪你一起死。”
  话虽如此,旷工半日的杂役终于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这个客人嫌酒难喝的时候他不得不上前赔不是,那个客人认为等了好久还没上菜,一定是客栈怠慢了他,他又得赔不是。关键柜台还没人,小五不在的时候,当大侠的人无奈地笨拙拨弄算盘给人结账。最可恨的是,不停有新的客人来投宿。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袁寒雨能引来那么多江湖人士。
  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王棋在柜台找到纸笔,大笔一挥,四字立成。他抽空把自己的墨宝贴到客栈大门口。
  小五注意到王棋的动作,他跑到门外一看,等回来的时候一边咋舌一边敬佩地看王棋,道:“大侠不愧是大侠,那么不怕死。”
  王棋认为自己的字写得颇为潇洒俊逸,并且相当精准表达出客栈服务的中心思想。
  “放心,这是秦老板的意思。”王棋安慰小五道,他才不管老板当初说不要客人的话是不是反话,总之他当真的。
  小五显然无法彻底放下心来,他简直耿耿于怀,思索道:“我觉得最好使用‘客房已满’的说法,而不是‘不得入内’。”
  王棋有充足理由那么选择:“我的草书里,我认为自己最擅长写的就是‘得’字。而且这四个字颇有万夫莫敌的气势。”
  又有脾气暴躁的江湖人在那边喊怎么自己点的卤肉还没上,王棋收起万夫莫敌的气势,伏低做小安抚客人去也。
  等最忙碌的申时过去,秦老板终于现身大堂。他赶上了掌柜的无所事事的好时候,柜台前悠闲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不知道怎么察觉的,他走出客栈大门,抬头欣赏向王棋的墨宝。
  最初王棋是理直气壮的。可是秦老板看得太久,久到王棋开始底气不足。收拾完桌椅,王棋慢慢走到秦老板身边。
  秦老板不等王棋开口,率先点评道,“这个‘得’字写得不错。”王棋正想着英雄所见略同,便听对方又接着说道:“但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王棋赶紧一脸正容道:“老板,是你说得想办法赶走客人,当伙计的,自然要为你分忧。”
  “你吃粽子吃咸的还是甜的?”秦老板忽然话锋一转。
  王棋心想你这都什么奇怪问题?可他也问过对方同样问题,这时候怎好意思发表真实感想?赶紧认真思考了一番,得出答案:“我都可以,不然,总不能真的为了这种事和老板你吵起来吧?”


第5章 内有恶犬
  夜深人静的时候,王棋又叩响了秦老板的房门。
  遗憾的是,这回他应该没吵醒对方。秦老板穿戴整齐,神志清醒毫无睡意,还一脸早有所料的表情。
  “你在等我。”王棋如此道出开场白。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无心的随口一句,便弄得好像他们在幽会似的。
  “看得出你已经憋了一整个傍晚。”秦老板神情自若解释道,“就跟小孩急着撒尿一样。”
  王棋的确被憋了好一会儿,但被秦老板说得他都不那么想撒尿了。
  这时,秦老板侧身让开,可以算是请王棋进屋。王棋决定,不管乐不乐意,尿总得撒。
  走进房间,王棋几乎一惊。他在秦老板的桌上发现了一壶酒和两只酒杯。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眼神不好。
  “桌上那是什么东西?”
  秦老板来到桌边坐下,伸手为两只酒杯都斟满了酒,然后把其中一只酒杯推向王棋,道:“若怕有毒,你可以偷偷把酒泼桌下。”
  他把王棋原本想说的话给抢答了,王棋只能站在原地发愣。
  “坐。”秦老板如此吩咐自己的伙计,率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王棋终于在桌边坐下。这是尿意最盛的一刻,他急不可待地脱口问出:“今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事?”
  秦老板神情不变回答道:“作为当事人,你应该很清楚——今天下午我一个伙计偷懒旷工。”
  王棋知道自己问不出更多事来,他暗叹了一口气,转向另一件正事:“你真的打算袖手旁观吗?有人已经杀死了一个客栈的客人,也许他还会出手,客栈里谁都可能有危险,作为客栈老板,你能眼睁睁看着?”
  闻言,秦老板饶有兴致瞥了王棋一眼,他慢条斯理问道:“你看我有几个头?”
  “……一个。”王棋一杯酒还没喝完,对此相当肯定。
  “几条手臂?”
  “……两条?”
  “是啊,我又不是三头六臂,你当我是谁?管得了别人要杀人的事?”
  “但你知道凶手是谁。”
  秦老板也不反驳,他将更多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酒杯上,漫不经心道:“即便我有怀疑的对象,无凭无据,眼下连尸体都没有,我去报官未必有人理我。”
  “于是你就见死不救?”
  秦老板不以为意乜他,戏谑问道:“你怎么觉得一个开黑店的老板会有行侠仗义的爱好?”
  王棋愣了一下,他也不由疑惑自己为什么认为老板有着侠义之心的。
  “说说你下午发现了什么?”秦老板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大概只是把这话题当做打发时间的谈资。
  王棋乐于分享自己的情报,可他什么都没发现,这让他为如何回答老板问题大伤脑筋。最终,他好不容易想到:“我有权将自己的行动保守为秘密吧?”
  “你用老板我付工钱的时间擅自行动,末了还不愿对我交代一声,你说我还要你这个伙计留着当柴烧吗?”秦老板立即将王棋驳斥得无言以对。
  王棋擅于用剑,不擅于用嘴,这时候只得认清事实,缴械投降。他又想了想自己的发现,然后一本正经告诉秦老板:“李成同家的厨子和厨娘是一对夫妻,他们大概新婚没多久,刚遇到要吃粽子的情况,结果因为发现一个认为粽子只能吃甜的,一个人认为粽子只能吃咸的,意见不合吵了起来。厨子一气之下打了自己娘子一巴掌,于是厨娘决定回娘家。”
  王棋讲得煞有其事,秦老板听得也严肃认真,后者摸着下巴沉吟道:“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王棋那端正的态度是装的,可他觉得秦老板看起来不像装的,这让他也不觉留心起来,在意地追问道:“什么出乎你的意料了?”
  秦老板答道,“先前你问我粽子的问题,我以为你是饿了。原来——”他刻意停顿,接着那郑重正经的表情变成了露骨的揶揄捉狭,“你在考虑和我成婚的事。”
  他居然调戏了王棋。
  王棋看傻眼。
  秦老板经常笑的,他的笑容非常好看,但总让人觉得有些危险,就是那种越好看越危险的危险。这是王棋头一回看到秦老板不一样的笑容,那种能感受到真实笑意的笑容,好像真心为自己的恶作剧而高兴,甚至还有一丝孩子气。
  王棋会数数,他知道秦老板不过喝了五六倍酒,酒也不算烈,但他敢保证,秦老板一定醉了。
  秦老板还在往嘴里送酒杯,王棋下意识阻止道:“你已经喝多,别再喝了。”
  秦老板毫不买账地瞥他,问道:“我喝的是你的酒吗?”
  王棋试探道:“没错,是我的酒。”
  秦老板嗤笑道:“你真当我喝醉了?你连我们客栈都住不起,难道还能买得起我们客栈的酒?”
  “也许我在其他酒楼买的?”
  秦老板立即如执法严明的公差,他道:“我们客栈不允许任何不属于客栈的酒水食物。”
  王棋想了一会儿,不得不问:“所以,你这还不算黑店?”
  秦老板告诉他:“我们这儿的确不算黑店,而是不如黑店。”
  王棋在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才确认,秦老板请他喝得酒喝起来不烈,其实后劲相当厉害。倒不是说只喝了几杯的王棋被酒灌醉,不过,整个晚上他睡得相当沉,平时该有的警觉都融化在口感醇和的佳酿中。
  如果这个晚上又发生了凶杀案,即便王棋是受害人,他也未必能醒来。
  幸好,最终王棋没被杀死。
  习武之人的良好习惯让王棋在清晨醒来,他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巡视客栈一圈,他先确认了秦老板还在睡眠中呼吸,之后,老规矩,闻了东西厢房一圈。这并不足以确认一个晚上没有人死去,但王棋总不能像撬老板屋顶瓦片那样撬开每个客人的屋顶。总之,勉强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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