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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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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驶过,带起了滚滚黄土,糖葫芦儿的脸上不一会儿就被鼻涕和泪水沾上的黄土弄成了一个脏兮兮的大花脸。那是我在白师兄死而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糖葫芦儿大哭大闹,也是最后一次。
  何止是糖葫芦儿,容师弟的离开,又有谁的心里是不难过的呢?帝都距离此地何止千里,那个时候的大家又有谁不知道,容师弟此去,再见无期。
  其实白师兄也舍不得容师弟离开,但是他也有身不由己的苦衷。老班主走后,白师兄作为红叶舫的新班主,必须事事以红叶舫为先,纵然他有再多的不舍,也不得不让容师弟跟随那个当官儿的离开。新班主的担子由不得他继续任性妄为,他还要想方设法保全我们这一种师兄弟的身家性命。舍容师弟一个,换大家的平安,也许是值得的吧。即使白师兄心里再难过,他也只能舍弃容师弟换求红叶舫的长久。
  此后的戏班子就变得冷冷清清了,没了我们的主心骨老班主,少了引得无数看客拍手叫绝的容师弟,糖葫芦儿也不再闹腾了,阿华他们已经打算离开这里另谋出路。那个时候我便知道,这个戏班子算是散了。
  自从老班主辞世和容师弟离开之后,不过半年的光景,便已物是人非,人去楼空。当我再次踏进这处院门的时候,已经是十年之后的事情了。彼时的我是一个商人,重操旧业,做些小本儿的香料生意。
  我离开的时候,班子里就剩下白师兄和糖葫芦儿两个人。因为糖葫芦儿年纪太小,离开之后也难以自力更生,所以他便一直留在园子里。
  临行前,白师兄将给我准备好的那一份儿银票拿出来,让我当做日后谋生的资本。虽然那份儿银票数量可观,确实很有诱惑力,可我并没有收下。这些容师弟拿性命换来的钱财,我受之有愧。我不会用,也不敢用,我怕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走在盛夏的街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烈日当头,可我却感觉到刺骨的凉意。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容师弟。
  


第7章 此去别经年(花容篇)
  
  日向要带我走的时候,白师兄立刻挡在了我的身前。我知道那是他潜意识里的动作,证明他心里还是很在乎我的。哪怕锋利的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顷刻间就能要了他的性命,他还是毫不动摇地挡在我身前。
  场景何其相似,仿佛历史重演。一如当年不通道士护我在怀里,躲避疾风将军的搜查。而接下来的情况,却是大不相同了。
  日向是征战沙场的铁血将军,我知道他的手段,也清楚他言出必行的果决。他威胁白师兄说如果我不跟他走,他就会杀了红叶舫的所有人。而如果我跟他一起回去,他不但会放过在场的所有人,而且还会给予丰厚的金银,这些钱足够他们花一辈子了。
  白师兄看着周围的师兄弟们投来的恳求般的目光,最终还是决定把我交给日向。那一刻,我心如死灰,如坠冰窖。
  “白师兄,你说过要跟我唱一辈子戏的。”我用不可置信地眼光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他犹豫了许久,只留下一句:“对不起,容儿。”
  一年多的时间朝夕相处,我为他挣下满箱的金银和偌大的宅院,又为他断尾续命,算是报了他当年的救命之恩。九尾狐一尾一命,能救得了自己,也能救得了旁人。为此,我大伤元气,就算再过百年,也难以修得一尾。
  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对于我,他说舍弃便舍弃了。此次一别,我与他恩怨两清,互不赊欠,再见便是路人。
  也许我心里还是有一点喜欢他的,毕竟离开的时候,我是那么的不舍,心里是那么的难过。虽然他最终舍弃了我,可我不怪他,他也是为了保全大家的性命。如果换做是我,想必会作出跟他一样的选择。
  师父说我此次游历人间以三年为限,如今已经过了一年半的时间。这一年半的时间算是我还了他的恩情,剩下那一年半的时间,便用来报我那灭族之仇吧。
  疾驶而过的马车带起飞尘滚滚,我从窗户探出头来看着烟尘滚滚的后方。
  “别了,白师兄。别了,红叶舫。”
  路上也不知走了几天,我一直都精神不济,昏昏欲睡的,胃口也不怎么好。日向怕我病死在半路上,还特意找了郎中来瞧过。
  郎中说我是大病初愈,精神本就不济,又加上长途奔波劳累,身体更是吃不消。应该好生安顿下来,等身体修养好了再启程。
  记得日向原也是喜欢听我唱戏的,在高天原出现之前,他给的打赏最多。想来,他也舍不得就这么让我糊里糊涂地死了。于是,他决定修书一封差人快马送回帝都,也好告诉他家主子我们晚些时候入京。他在信中说我身体不适,要过段时间才能回去。
  我拿过案上的信,草草看了一眼,然后便当着他的面,用油灯上微弱的火苗把信给烧了。
  对于我烧了信件这件事,日向似乎很生气,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告诉他:“你不必担心我的身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清楚,就算是再养上三年也是养不好的,难道你就让你的主子等我三年吗?”他哪里晓得,我实在是报仇心切,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个屠戮我阖族的刽子手了。早一日见到他,我便能早一日杀了他。
  九尾狐断尾,犹如寻常人挖心,又岂是三五年可以养好的?那是我百年的修为,也是我的一条命啊。更何况,师父给的这副身子本来就残缺不全,又有些体弱多病,三年的寿数都是师父算好了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道:“也罢,既然你自己都不在意,那我们明日天一亮便继续赶路吧。只是有一点,我可不想自己带回去的是一具尸体,你最好别死在半路上。”
  我道他:“你放心吧,我绝不会死在半路上的。”我的仇人都没有死,我又怎么会轻易死去。不杀了那个人,我纵是死也无法心安瞑目。
  到达帝都那天正好是二月二,倒是龙抬头的好日子。马车在宫门前停下,因为宫里是不准马车行走的。
  我静静地站在宫门前,看着那有十人高的宫门,一脸平静。闭目,深吸一口气。也许我心里是紧张的,毕竟我距离凶手越来越近了。可我不能表现出丝毫的异样,因为日向是那人最忠诚的心腹。
  “你一点都不惊讶?”他似乎很奇怪我的平静,就像是我早就知道要进宫一样。可是这一路上,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透露过他和他主子的身份。
  “将军觉得,我为何要惊讶?”我故作镇静地反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将军?”他想必更是奇怪。
  我解释道:“那日信上的落款处写着‘日向’二字,出云国又有几个‘日向将军’?而将军口中的主上,恐怕便只有当朝天子一人了。”
  “你是个很聪明的人。”这是他由衷的称赞。
  我微笑颔首:“将军谬赞。”
  日向把我领到了一处宫里的园子,上面写着“御怡园”三个大字,里面一应生活用品齐全,还有三名宫女和五个太监俯首待命。看来,他的主上是想让我在这里常住了。如此甚好,我正好有足够的机会准备刺杀。
  “玲珑。”日向挥手叫来了一名宫女,看起来像是这几个宫人的管事,吩咐道:“花公子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你们好生伺候着,不可有丝毫懈怠。”
  那个名叫玲珑的宫女喏喏应道:“是,奴婢万万不敢怠慢。”
  我瞧着那宫女瘦弱的样子,似乎有些可怜,便对日向道:“花容乃一介布衣,实在是低贱之人,日向将军大可不必如此铺张。”
  “花公子远来是客,理该如此,不必客气。还请公子好生歇息,晚间的时候,主上请花公子赴宴。”说完,日向便离开了。大概,是去跟他的主上复命了吧。
  我仔细思忖着日向的话,赴宴?我不过一个戏子,就算戏唱的再好,在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眼里,还是一个权势最底层的戏子,竟也值得当朝天子请去赴宴,就不怕别人笑话他不分贵贱?哼,他果然是个昏君。
  日向走后,那名唤作玲珑的宫女便过来向我行礼,然后便要来解我的腰带。“洗澡水已经备好,请让奴婢为公子宽衣。”
  我拿开她的手,道:“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你们都出去吧。”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让人脱过我的衣服,更别说给我洗澡,实在是不习惯。
  “是。奴婢就在外面候着,公子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喊一声就行。”玲珑领着一众宫人退下,房间里才算是真正清净。
  我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身玲珑事先备下的干净衣服,用了些糕点和茶水,然后便躺在榻上和衣而眠。
  晚间的时候,还是玲珑把我叫醒去赴宴的。如今,我是睡的越来越沉了。也不知,这副身子是否还能撑得一年半载的时间。
  玲珑一路领着我过去,隔着老远,便听到席间的歌舞之声。
  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个小太监拦住我,“花公子请稍等片刻,容奴才进去通传一声。”
  高天原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我,于是便对那小太监扬声道:“不必通传了,直接让他进来吧。”
  此时,刚好一曲舞罢,舞姬们纷纷退场。我从一众舞姬中走过,只觉得她们身上的香味儿熏得我头疼。
  我静静地站着,直直地看着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心中恨意更甚。
  “大胆刁民,见到天子,还不快些跪下行礼?”有个坐在末位后排的人叫嚣着,看他坐的位置,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官罢了。
  “许是这位公子初见圣上天颜,心中惶恐,一时间怔住了,还请主上切勿怪罪。”替我开脱的这人一身白衣,满头白发,但听他说话的声音又觉得年纪不是很大。脸上还带着半拉面具,看不清容貌,但总觉得他那双眼睛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感觉他这个人很温和,又很高贵。
  那人坐在高天原下首,似乎在朝中的地位仅次于高天原。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当朝的国师孟伽罗。手中无实权,不是文臣,也并非武官,而是一个超然于百官之外的存在。孟伽罗信奉天道,预言国运,原是个得道修行之人。据说,他已经活了几百岁。
  我微微低眉,连头都不曾低下半分,从嘴里挤出四个字:“见过主上。”
  见我如此无礼,高天原却并不生气,只是笑了笑,道:“无妨,孤既叫日向请了你来,便不会怪罪你的无礼,入座吧。来人,赐座。”
  还未等去搬座椅的小太监回来,就已经有人等不及要发难了。
  有些人呢,天生就是喜欢没事儿找事儿,又或许看着别人不快活了,自己便能高兴,就比如这位,“听闻花公子是艺伎出身,善唱昆曲。今日有酒有乐,不知花公子能否开一嗓子为大家助兴啊?”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是见我一个戏子与他们同席而坐觉得贬低了他们自己的身份罢了。是以想叫我难堪,当众给他们唱曲儿,也好叫我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能与他们同席便成了上层名仕,我终归不过是个戏子罢了。
  他们想不到的是,如此正合我意。我向在座众人揖揖手,道:“一群大男人整日里听戏唱曲儿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为大家舞剑助兴如何?”
  “孤竟不知道你还会舞剑?”高天原似乎很奇怪我会舞剑,也许在他看来我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文弱戏子,应该手无缚鸡之力才对。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我自那日断尾之后未曾来得及仔细修养,又加上连日来舟车劳顿,这副身子骨本就病弱,我休息了大半日才攒下这些力气。若此番一击不中,接下来恐怕便是万劫不复了。所幸的是,师父只是封了我的法力,我的功夫还在,就算这副身子不中用,也能使得三成左右。
  “主上不知道的事情恐怕还多着呢。”我在心中暗骂着,你一个无道昏君,整日除了饮酒作乐,还知道些什么。
  “好,孤准了,你便舞一个来瞧瞧。来人,取一把剑来给他。”高天原看着我,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
  “不必麻烦了。”我环顾四周,只有日向是佩着兵器的。帝王设宴,想必其他人也不能把兵器带进来的吧。由此可见,高天原十分信任日向的忠诚。
  于是,我把目光放在了日向的佩剑上,早在来帝都的路上,我便发现这是一对好剑了,“日向将军,可否借你的双剑一用?”
  日向没有回应我,而是看向了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高天原微微点了点头,日向才将双剑递给我,并嘱咐道:“此剑锋利,可吹毛断发,你小心些,别伤着自己。”
  我含笑接过,道:“多谢将军。”若非此剑可吹毛断发,我也不会问你要它了。
  “落雪十三式”是师父在一次打坐冥思中顿悟出来的,那日昆仑山上下起了大雪,师父在雪地里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有了“落雪十三式”。再后来,师父便将这“落雪十三式”传给了我和师妹。此刻我舞的,正是那“落雪十三式”。
  有眼力劲儿的乐官已经弹起了古筝,敲响了编钟,似是为我的舞步伴奏。我随着乐声起舞,忽急忽顿,不紧不慢地舞着“落雪十三式”。
  师父说,“落雪十三式”唯有第十三式“凌霜傲雪”最为狠厉,可伤人性命,若非生死存亡关头,切不可使用此招,枉增杀孽。
  伴随着鼓乐之声,我的招式越来越凌厉,鼓乐之声也越来越急促,直至让人眼花缭乱,心乱如麻。突然,弹奏着的古筝断了一根弦,伴奏骤停。
  此刻,我手中的一把利剑已出手,直直射向坐在龙椅上的高天原。
  “主上小心!”
  


第8章 长夜暗处魂(日向篇)
  
  我从未想过花容一个小小的戏子,竟然会有弑君的胆量。更可怕的是,他确实有弑君的能力,倒是我一直以来都小瞧他了,他在宴席上展示的剑法,我从未见过。可惜啊,他太蠢了些,过早暴露了自己,若再迟些时日,骗得主上的信任,他定能得手。
  花容利剑出手的那一瞬间,我才开始察觉到他的杀气。慌乱中,我急忙拉过主上,但还是慢了半步。锋利的剑刃划过主上的衣服,刺伤了他的手臂。庆幸的是,这把剑原是我的,我晓得剑上无毒。
  那把剑直直插进主上身后的墙壁,剑锋没入三尺有余,可见花容一击必杀的决心。
  我拔出插在墙上的剑与花容缠斗起来,他手中还有我的一把剑未出手。交手中,我发现花容的剑法诡秘,身法更是奇特。虽然他出手的时候招招狠厉,但似乎无心伤人性命,他的目标只有主上一个人。
  不过打了半盏茶的时间,花容便渐渐败下阵来,似是体力不济。咳了一口血,被我生擒。并非是他技不如我,而是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来帝都的路上,我便找了好几个大夫给他瞧过病,我清楚他的身体,确实不太好。想必他心里也清楚,一击不中,他便再无生路。
  我夺下花容手里的剑,横剑在他颈间,质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行此主上,受何人指使?”
  花容单膝跪地,竟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一脸平静道:“无人指使,是我自己要杀他。一击不中,要杀要剐,你们随便。”
  看他这副模样,我也见的多了。在这出云帝都,若要说起刑讯手段,我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我虽然喜欢听他的戏,但是他竟然妄图行刺主上,便只有死路一条。“本将军自有手段叫你后悔来到这世上。来人,押下去,一定要问出幕后主使之人。”
  “等一下。”主上捂着左臂的伤口走过来,地板上一路血迹,看来伤口不浅。
  我连忙过去扶着,“主上,小心伤口。”都伤成这样了,还是先宣御医过来瞧瞧吧。
  主上来到花容跟前,俯视着他,道:“为何要杀孤?”
  哪知这花容连头都不曾抬一下,完全忽视了主上的存在。我心中气愤,将剑锋离他颈间又近了许多,直到在他白皙如玉的颈上划开了一道伤口,鲜血立时便顺着剑锋流了下来。
  主上拨开我的剑,竟慢慢蹲下身来与花容平视着,似乎只是为了要看清他那张脸。“带下去好生看押,孤要亲自审问。”
  待兵士们将花容绑走,主上才宣御医过来瞧了伤势。伤口虽深,好在并没有伤到筋骨,只是皮肉伤,将养上十天半月便无妨了。
  御医处理完伤口离开,主上便开始批阅奏章,好像完全忘记了监牢里还关着一个刚刚要取他性命的人。此时只有我一个人陪着主上,其他人都候在殿外。好好的一场宴会被花容搅成这个样子,想必主上心里也很生气的吧。
  大约亥时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主上,那花容——”
  “花容的事情我自有主意。”为等我问出口,主上已然打断了我的话,对我道:“你不必日夜在这里守着我,天色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这几日你护送花容来帝都,想必也累了,歇息几日再来值守吧。”
  “主上为何一定要花容进宫?”他不过是个戏子,就算戏唱得再好,说到底还是一个戏子,主上竟还邀他一同饮宴。
  放下手中的折子,主上似乎想到了什么,略一沉吟,叹道:“许是因为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瞧出了他眼中的恨意吧。”
  我闻言大惊,原来主上一早便晓得了。“主上早就知道花容心怀不轨,意图行刺?”
  主上淡然地笑了笑,道:“算是吧。”
  “那主上还要末将把他带来?”既然主上早就知道了,为何要冒此奇险,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主上在想些什么了。
  “大概是觉得人生无趣,想找点儿乐子吧。”主上起身来到我跟前,道:“宫中生活枯燥无味,感觉日复一日都在重复着相同的事情。那日批阅奏章的时候,偶然间想起了我们出去游历时见过的这名戏子,一时觉得新奇,便想着叫你把他带来。他唱的戏也确实不错,帝都都没有哪处戏舫能及他万一。那番游历也算是见了许多人、许多事,却独独这个花容留给我的印象颇深。”
  “可是,主上,你怎么能够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样的大事,岂能儿戏?事先竟也不说与我知晓,若我当时的动作再晚上半分,那把剑就能穿胸而过了。
  “无妨,反正他也没能真的伤了我的性命。你难道忘了,师父说我福大命大,三十岁之前是不会英年早逝的。倒是花容这一身武艺,着实让我震惊了下,我从未见过这样凌厉的剑法,若非他体力不济,就算是师父也很难胜他吧。本以为他只是个文弱戏子的,没想到却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
  “晓是如此,主上也不该如此任性,任由那花容行刺于您。”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可是,主上——”
  “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我累了,你退下吧。”
  “是,末将告退。”因着自小长大情分,我清楚主上的脾气,也知道自己拗不过他,便悄悄退下了。一旦是主上自己决定了的事情,谁也劝不了的。
  虽然主上一时不想追究这件事,但我心里过不去。从主上的寝殿出来之后,我便独自去了关押花容的监牢。
  花容被关在一间很小的囚室里,神态疲惫,面色惨白。晓是如此,我也绝不会心慈手软。但凡是对主上心怀不轨的人,在我眼里便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命人用铁链将他吊了起来,一番严刑拷打,他竟没吭一声,倒也是条汉子。昏过去了好几次,我便叫人用掺了浓盐的凉水把他泼醒。如今才二月初,这监牢里还阴冷的很,到夜间有时还能结上一层薄冰。
  很不巧的是,今日这天就格外冷,花容身上被浇了好几次凉水,身上那薄薄的衣服都结了冰。他被掉在半空,无法蜷缩身子,冷得直哆嗦,都有些抽搐了。
  若是盛夏,我便可叫人在他的伤口上抹了蜂蜜,引来成千上万只蚂蚁撕咬。在我印象里,还没有什么人能经得住这个。花容能在我手上坚持这么久,也算是个人物了。
  一直折腾到天色微微放亮,我审了大半个晚上,也累了,便坐在椅子上小眯了一会儿。以至于主上什么时候来的,竟也不知道。
  主上来的时候似乎很生气,“我说过要亲自审他,谁让你来的?”
  我立时跪在主上面前,道:“末将只是担心主上安危,怕他还有什么别的企图。”
  这是主上第一次凶我,而且还是为了一个行刺过他、要取他性命的戏子,我实在是不明白主上这是怎么了。以前我也这样审问过许多犯人,主上从来没有多说什么的,有时还会夸我做得很好。
  “罢了罢了,你起来吧。我知道你是一心为了我好,我不怪你就是。”主上扶我起来,似乎也在为刚才冲我发脾气的事情自责。我与主上自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情谊,虽不是血脉兄弟,但比亲兄弟还要亲。
  我如实禀报情况,“这花容看似柔弱无骨,实际上骨头却硬的很。末将审了大半个晚上,他一句话都没有交代。”
  主上瞧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花容,道:“把他弄醒,孤有话要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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