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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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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忠呆坐在原处,大大地睁着眼睛,两枚白子,首尾相接,把自己的黑子降得死死的,这黑白厮杀明明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自己打了十二分精神来筹措的,可为什么会在一瞬间就输得一败涂地。
  “楚敖!”林忠叫住了他,“再来一盘!”眼睛里全是不甘心。
  窗外已经下起了雨,楚敖撑开了伞,“无需再下,再下多少盘,你都不会赢我的。你先破了这一局再说吧,仔细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输。”
  “每一步我都仔细想过的,可问题出在哪里?”
  “你眼睛只盯着远处,却忘记了脚下方寸。凡事过之则不及,这盘棋,我只告诉你,最后那子,往后退三步,方可有生机。你是聪明人,自己慢慢想吧。”说罢,撑着伞便消失在倾盆的雨幕中。
  林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未动,心里怅然若失,说不出失去了什么,只觉得与那人的距离,中间不仅是隔了一道雨帘那么简单了。
  次日巳时,三位皇子齐集皇上寝殿,说是皇上观棋,可执政大臣们一位不缺,乌压压站了一屋子,连太后和三位贵妃也都坐于两旁。大家都正襟危坐,表情郑重,林忠一进殿内,就被这眼前的阵势吓了一大跳,昨日外祖母不是说,只是皇上看着兄弟们下棋解闷吗?为何来了这些不相干的人?忽而又想起楚敖的话,原来真被他说中了,眼前这情形,恐怕是为立储而专门设立的一个棋赛吧。
  这样一想,林忠不由地后背冒汗,自己虽然棋艺还算不错,远胜于大哥,可略逊于二哥,这场比赛恐怕不能占上风了。他只纳闷,这么多技艺,为何父皇偏偏选了自己最没把握的棋艺?
  感受到林聪那双含笑的眼睛看向自己,林忠尴尬地一笑,脑门上就薄薄出了一层汗,心神不宁地,望向肃立着的大臣们,每个都神情冷漠,只一双眸子,满含着热忱,让林忠看得心头一暖。
  是左侍郎楚敖,充满鼓励的眼神,正正与自己胆怯的目光对上,林忠有点想哭,可楚敖却微微一笑,用手指比了个“三”字。
  果儿,你只记得,昨日那步棋,往回退三步。
  林忠摇摇头又点点头,被宫人一声嘹亮的“开棋”催入就座。
  三局两胜,林凛很快便输于林聪和林忠两人,气恼地一拳捶在棋盘上,拂袖而去,不少大臣纷纷摇了头。
  只剩林忠和林聪的对奕了,林忠不敢马虎,牢记了昨日败给楚敖的教训,走一步看三步,耐心铺陈,小心布署,可林聪毕竟是以思虑谋略见长的,只微笑抚着下巴,就轻松拿下数子。
  看着眼前的僵局,林忠十分无望,汗水湿透了后背,林忠看着父皇那期待的眼神,还有大臣们那有些鄙夷的看热闹的嘴脸,越发地紧张,捏着棋子的手指有些颤抖,久久不能落下去。眼前的棋盘似乎也模糊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直响,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果儿,你只需记得退三步。
  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定了定睛,眼前的棋局越来越清晰,竟然就是昨天下得那盘棋,一子不差,林忠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许是刚才自己太紧张了,连棋局都看不清了?
  想着昨天的棋势,顿时胸有成竹起来,一枚棋子高高抬起来,在林聪含笑的目光中落下,与棋盘接触的那一瞬间,林聪眼中笑意全无,只剩下难以掩饰的惊诧和慌乱。
  “二哥,你输了。”林忠口中轻轻吐出,林聪顿了顿,却双手作揖,笑了起来:“想不到,三弟的棋艺竟进步得如此神速,二哥我输得心服口服啊!”
  众大臣唏嘘不已,在底下议论纷纷,林逸欢难掩兴奋之意,转向太后那边,“母后,怎么样,这场斗棋,您看得可还满意?”
  “哼,只不过是小聪明罢了,上不了大台面。还有后面的比试,我们且看吧。”说罢,便称倦起了身,说是回宫休息去了。
  待人都散尽了,只剩下林忠和楚敖,他又回原处静静坐着,他还在那里静静站着,两人无话,相视良久,嘴角一窝会心浅笑。
  楚敖,谢谢你,又一次帮了我。林忠的笑,带着感激,只管发自内肺腑地铺陈在脸上。
  果儿,不能帮你实现你的愿望,何以称得上爱你,只要是你想要,哪怕是这天上的星星,我也愿意舍命去摘呢。
  楚敖的笑,带着一丝的落寞,只是他惯于隐藏,那蠢果儿,又怎会发觉。
  才下棋赢了两位哥哥的林忠,在三更时分,久久未能入眠,刚刚赢了棋赛,就又被告知了三日之后,皇上要考考三位皇子的笔下功夫,胜利的喜悦即刻被迎面而来的紧张和焦虑替代,心里交杂的各种滋味翻涌着,却难掩一丝让人颤抖的兴奋,每赢一场,犹如沙场每下一城,离至高的王权又更近一寸,怎么不让他为之癫狂。
  窗外还有几只不甘暑热退去的寂寞小虫,偶尔鸣叫一两声,可惜没有一只是瞌睡虫。林忠披了一件薄衣,在凉风清浅的初秋,点了烛火,伏在案前看起了书。还有三日时光,再用些功,胜算更大,反正躺着也是一个睡不着,不如挑灯夜读。
  只是瞌睡虫不来找他,纸上的字却也一个也看不进去,满纸都是一个人的笑眼,那双眼睛,像是当前的夜,透着点点星光,里面也有一弯朦胧好月色,绵绵地散发着柔柔的情思,那双眼睛里,瞳孔的深处,把自己如同夜明珠般嵌在里面,那里面的自己,笑得好像一个傻瓜。林忠托着腮,也痴痴地笑起来,只顾做着这点灯费蜡空相思的月下傻瓜,连自己什么时候趴在书上睡着了都不知道。
  此刻没睡着的,当然不止林忠一个,看似平静的皇宫,实则暗流涌动。林凛从林聪的宫里商议了半宿,刚回到自己寝宫,就找了心腹过来,吩咐下去:“你去给我查查那个叫楚敖的,他是什么来头,现在就去。”
  “是!”答应的人,即刻就出去了,一刻也不敢耽误。
  而林聪则在自己宫内,嘴角露笑,摸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白璧环,喃喃说道:“明天,就看你的了。”
  脸上有点凉凉的,好像有人在用指尖轻轻戳弄着,可耳边却有点热热的,是有人在那里轻轻唤着:“果儿……”像是在梦里某处飘来的声音,伴着漫天飞舞的桃花花瓣,掉了自己一头一身。
  “嗯?”林忠的眼睛还没睁开,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笑。
  “起来了,果儿,日上三竿了。”声音轻轻柔柔,林忠却困意难消,嘴巴努力张了张,却还是哼哼唧唧出不来一句话,不一会儿,又会周公去了。
  像是落羽般,几乎可以忽略掉重量的两片温热,在自己的嘴唇处轻轻一点,林忠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自己本应闪开,可内心里却并不十分想动弹,温度撤去,他却再也睡不着,惺忪的睡眼睁开来,真的看见了眼前的人,正是梦里的人,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楚敖,你……你何时来的……”林忠想起刚刚的感觉,有点脸红。
  “我来了一会儿了,你梦见什么了,笑得这样?还流了这一书的口水?”楚敖半笑不笑地问道,从桌上拎起那本书。
  “啊?”林忠一看,果然纸张上尽是皱皱的水渍,顿觉失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有什么,你来了怎么宫人们也不通传一声?”赶紧想把话岔开。
  “传了,传了好几声,你都不应,我就自己进来了。”那人像是也不计较了,把书一丢,两手放在脑后,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别看这本了,大后天的文考不考这本。”
  “你怎么知道?”林忠惊得大睁着眼睛。
  楚敖神秘兮兮地笑着:“我指给你几本书,你这三日就只念这几本就行了,旁的可暂搁一边,以后再读不迟。”说罢,从书架上取下几本厚厚的书本,往林忠的怀里一送。
  胳膊一沉,林忠登时傻了眼,都是些被束之高阁的古经典籍,大多是老子和庄子的文章和评说,平日里鲜有留意,文考的题是太傅出的,他可是最厌恶这消极出世的老庄道法的人啊。
  见林忠一脸猜疑,楚敖不作争辩,反而无辜地摊了摊手,“信不信由你,到时候你别后悔。”说罢,抬脚就要走人。
  “唉!唉!唉!我也没说我不信啊!”急急叫住楚敖,“我只是奇怪,你为何这么笃定,这可不是玩闹的时候,关乎太子之位,我不能有半点闪失。”眉间一丝担忧。
  “果儿,我说过的,你想要的,我一定会给你的,我可不是开玩笑的。”楚敖的眼睛看着林忠,满满全是认真。
  想问他为何对自己这样好,是君臣之交?还是亲友之道?又或是曾经的兄弟之盟?不像,好像都不是,这份好,使得两人的感情至金至贵,林忠心里不清楚,却又不敢问,怕那答案里的,贵重的东西太多,火辣辣地会烫了手。
  “别发呆了,快看书吧。”楚敖并不知道他此刻脑子里的种种念头,忽地打断了他,摁了他在椅子上,自己则用胳膊撑着半张脸,咬了根草棍儿看着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你读书啊。”
  “我哪里用你看?”
  “你刚刚明明就是看着书睡着了。”
  “你……”
  “别啰嗦了,快看吧,看完一章我提几个问题,考考你。”见他实在别扭,楚敖也从旁边随便扯了本书,装模作样地翻了起来。
  林忠也不说什么了,沉下心来,低头读书。一时间,书房里安静下来,只偶尔听得见一两声翻书声。
  


第15章 同心锁同心
同心锁同心
  不一会儿功夫,忽听得殿外有宫人通传:“二皇子到!”话音刚落,林聪的脚就踏了进来。
  “哟!三弟,在用功呢?”林聪笑吟吟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楚敖,故作惊讶,“原来楚大人也在啊。”
  相互行了礼后,林聪道明了来意,“三弟,昨日皇祖母赏了我一件宝物,你可有兴趣?”
  “哦?什么宝物?”林忠一听自然好奇,往前凑了身子。
  林聪斜睨了一眼旁边的楚敖,楚敖很是识相,即刻就说:“二位皇子慢聊,卑职先行告退。”说罢,就抽身而退,却未走远,只在殿后的门外俯耳细听。
  “三弟,可见过此物?”巴掌大的一块通透白璧从林聪怀里拿出来,已被捂得暖热。林忠接过来,看了上面“百安”字样,惊呼:“这难道是……”。
  “没错,这正是百安璧。”
  虽未亲眼见过,却早已日思夜想。这块璧是林忠的外祖父,也就是亡国国君生平天天戴在身上的,年幼时时常听母妃在耳边念叨,回回提及,总会潸然泪下。那块璧,林忠也私下里找人寻过,可总无下落,今日却在林聪手上见到了真身。
  看着林忠瞪得发直的眼神,林聪开了口,“怎么?三弟喜欢?”
  被他猜到了心思,林忠赶忙移走了视线。
  “呵呵,喜欢的话,二哥就送你了。”大方地把那块宝贝往林忠手里一送。
  “二哥,此话当真?”林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他顿生感激,脑海中闪过宁安妃欣然的笑容。
  “当然是真的,我何时跟你开过玩笑,不过——”林聪停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
  “不过什么,二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便是。”林忠手里紧攥着那璧,生怕林聪后悔,心里暗想,哪怕是金山银山,只要他要的,都要尽力满足。
  “呵呵,三弟果然爽快,那我也不兜圈子了,左待郎楚大人,我想让他归于我的门下,你可愿意?你若同意,明儿我就去求父皇,给他加官进爵,绝不会对他有半点怠慢。”
  林忠听了,心里一惊,险些摔了手里的希罕物,半天说不出话来。林聪也不着急他答话,只一口一口悠然地喝着茶。
  从沉默的那一刻起,廊外的人便竖耳听着殿内的动静,紧张的心好像被人使劲攥住了般,可是时间一分一秒流过,依然一片死寂。
  楚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刚刚狂跳不止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渐息渐弱,仿佛快要停滞。
  良久,林忠终于回了话,“二哥,楚敖并非你我所属,他的去留,我想首先得先问过他本人吧。”
  “哦?那你的意思是,若他本人同意,你则无甚异议喽?”林聪狡黠地笑着问。
  林忠低下头,只因在思考,楚敖果真会同意吗?
  “也罢,那就烦请三弟帮我问过楚大人,这璧我先拿走,待楚大人来找我时,我双手奉上。”林聪从林忠手里抽走了那块宝贝,又揣回怀里,哼笑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待他走远,楚敖回至殿内,垂落着肩,一双眼睛虽望向林忠,却不见一点亮光。
  “楚敖,刚刚二哥他……”林忠赶忙开口。
  “我都听到了。”平静地应着。
  “那……你的意思呢?”林忠眼睛看过来,那里面纠缠着的,是期待和害怕两种截然矛盾的心情。
  我的意思,这重要吗?果儿,若我同意,你会因为我的离去而不舍吗,会对我进行挽留吗?若我不同意,你会怪我害你与心爱之物失之交臂吗?
  “楚敖?”林忠心里也不安宁,急于知道答案。
  “我不同意。”楚敖轻轻吐出。随着“不”字的吐出,林忠微微松了一口气,动作虽小,却被楚敖紧盯着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
  心时闪过一丝安慰,楚敖温柔地拉过林忠的手,让他和自己四目相对,“果儿,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若只单单问你,你愿意我离去吗?”
  林忠被他盯得脸上直发烧,想低头避开那灼热的目光,却被那人执拗地把下巴抬起,“告诉我,果儿。”
  “不……愿意……”终于从口中喃喃而出,小声的好似只能自己听见。
  “果儿!我的好果儿!”楚敖激动地把他紧紧搂进怀里,高兴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们不是结过鸳盟的好兄弟吗?看,我们的腕上还都系着同心结呢。”林忠活动着身子,想给他扬起手看,可丝毫动弹不得,只因那人搂得太紧。
  “别动,让我好好抱会儿,就一会儿。”楚敖的手一点儿不放松,生怕林忠拉开了他,看到他那正簌簌直下的泪水。
  已经入了夜,更深露重,宫人们都已斜倚着廊柱旁开始打盹儿,林忠却还在埋头苦读,楚敖仍然陪在身边,给他披了件薄衫,时不时为他挑亮灯芯,送来热茶,看他困了,就让他停下来,考他一二题,他的答案,总能让他微笑颔首。
  “果儿……”楚敖轻轻一声。
  “怎么了?”林忠从书中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没事。”眯着眼睛咧着嘴傻笑。
  “没事你唤我作什么。”林忠白了他一眼,又俯身书海。
  片刻之后。
  “果儿……”楚敖又来一句。
  “又怎么了?”林忠的思路被打断,有点不耐烦。
  “没事。”狭长的眼睛含着笑,有点迷醉地看着他。
  “你这拿我磨牙呢是吧?”林忠一本书丢过去,被楚敖灵活一闪。
  “没打着!没打着!”楚敖得意地左摇右摆。
  “不早了,你赶紧去睡吧。”林忠想赶快支走他,好静心看书。
  “果儿……果儿……果儿……”楚敖不停地唤着,一声比一声紧。
  “你魔怔了?”林忠一个眼刀过去。
  楚敖嘿嘿笑了下,就安静了,枕着胳膊歪着脑袋,林忠烛光映照下更显漂亮的五官,看得他一脸痴迷。
  心里也是满满快要溢出的幸福,心爱的人在身边,喊一声,就有人应,这种幸福对他而言,已算是天大的幸福了。
  要一直这样幸福下去,一定要。这样想着,楚敖的眼皮越来越沉,嘴里喊着果儿你不要偷懒啊,自己却恬不知耻地先睡了过去。
  林忠只顾看书,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腰酸背痛,一抬头瞅见了他的睡颜,光影下遮上紧闭双眼的浓浓长睫,红润的微扬的仰月唇,看得他也愣了神,手指下的书页,久久未翻动一页。
  宁安妃和一行宫人,提着夜灯,匆匆前往林忠的寝宫,听闻近日他总是熬夜看书,怕她心爱的果儿身子撑不住,她特地差人备下果点宵夜,半夜三更地踏着月色巴巴地送过来。
  一进门,看见桌上伏着的两个少年,都已熟睡,宁安妃不禁笑着摇摇头,这俩傻孩子,困了就上床去歇着嘛,什么书不能明早再看的。
  想给林忠收拾下狼籍一片的桌面,便伸手把桌上的书合了起来。
  忽然,美丽的脸上一片错愕。
  掀起的半本书下,两人的手相互交织着,雪白的两只腕子上,赫赫然两串同心结。
  宁安妃蹙眉,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念头一出,她便惊出一身冷汗。
  定了定神,宁安妃掉转了头就回了宫,明日,要面见皇上,要快,一定要快。
  与时同时,一个行色匆匆的人趁着夜色走进林凛宫里,还不得及行礼,就被焦急万分的林凛挥了挥手:“免礼免礼!快告诉我,打探到什么没有?”
  那人急忙俯耳上前,小声嘀咕了几句。
  “好!好极了!真是天助我也!”林凛听罢,高兴地两手一拍,在殿内来回踱着步,像下着决心般嘴里念叨着:“正国,莫怪大哥我心狠,你本来还能好好当个王爷,可谁让你非得和我争太子之位,这是你自找的!”
  次日,林逸欢才刚下了早朝,就看到早早在殿外跪着的宁安妃。
  “爱妃!何故在这里跪着!咳咳……快起来!”林逸欢看见,心里一着急,连连咳起来,上前就要把她扶起,可宁安妃却使劲把他的手推开,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皇上,臣妾追随陛下十八载,一向与世无争,安份守己,从未开口求过您一件事,可今天,您一定要答应臣妾两件事情,臣妾才起。”
    “爱妃快起,只要是你,哪怕两件,就算二十件,我也都会答应的!”只想让他心爱的人快些起身,嘴里赶忙胡乱应着,风口里的冷硬石板,也不知跪了多久,那么柔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这第一件,请皇上断了果儿争储之心!”
  “这……这是为何?爱妃,在朕心里,果儿才是太子之位的最佳人选啊!”林逸欢一听,便面露难色,暗暗后悔刚刚的信口开河。
  “皇上难道不明白,以果儿的出身,就算您排除万难,一意孤行,让他将来做了太子,太后会同意吗?这满朝的文武会同意吗?北黎万民会同意吗?他们当中,有多少曾为灭除我父皇的帝国效过力的?有多少人手上还沾着我父皇和他将士们的鲜血的?果儿当了皇上,他们会有多惶恐,您想过吗?人在惶恐和不安中,会做出多少可怕的事,您知道吗?这些事中,保不齐哪一件,会将我果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哭得已经泣不成声,被林逸欢心疼地揽入怀里。
  “爱妃,你放心,我不会让果儿有事的,果儿是你的宝贝,也是我的,他若是太子,我定保他平安无事。”算是对宁安妃方才那番话的一种委婉拒绝。
  “不!皇上,您一定要答应我!”虽然满含着柔弱的泪眼,却射出无比坚定的目光。
  “爱妃,此事容我想想……”林逸欢刚想含糊其辞,宁安妃就一头撞进怀里,抽泣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他心都碎了,只得硬着头皮又许了一句:“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有了这句话,宁安妃的哭声才慢慢地小声了些。
  “这第二件,对皇上来说,应是一件易事。”
  “哦?说来听听。”林逸欢温柔地用手给她拭着泪。
  “果儿今年已满十七,开了春就已十八了,是大人了,两位哥哥都已成了亲,皇上是不是也该给他物色一门好亲事了?”
  “呵呵,这有何难,朕答应你!”林逸欢一听,使劲松了一口气,心想反正果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也该为他张罗了。
  听了这话,宁安妃总算停止了哭泣。
  “爱妃,这下该起来了吧,你若再不起,我也在这冷风里陪你一起跪着,反正我如今正犯着咳疾,也不是什么大病,就让我……咳咳……”说罢,佯咳数声,激得宁安妃连连称罪,想马上起身,却不料双腿已经跪麻,林逸欢把她扶起,自己却也因病弱而晃了两下,两人踉跄了两步,待片刻站定了之后,才相互搀着进了殿。


第16章 你认识我吗?
  文考之日终于到来,平日里空旷的大殿,此刻挤满了人。太傅危坐于殿内中央,林逸欢、太后和妃嫔们列于左侧,大臣们则立于右侧,殿中摆了三张桌椅,自左往右,依次是林凛、林聪和林忠。
   林凛向来喜武恶文,对这场比试不抱什么期望,可他却并不慌张,偶尔看向林忠,嘴角禁不住悄悄上扬,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林聪向来是三兄弟中读书最多的,只叹武才略逊于兄弟,所以只能在文采上补过了,所以这场他胸有成竹,志在必得。
  林忠,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在群臣中到处寻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三日来,只读了老庄,全是因为听信了他的话,可谓是孤注一掷,这时候最能安抚他忐忑之心的,恐怕也只有楚敖了。
  目光左右流转,终于在那张俊美的脸上停了下来,那人对着林忠微笑着点了点头,林忠如沸水般燥动的心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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