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厨-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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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吞下去了。
　　只要吃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那味道，魂牵梦萦，日日入梦。
　　黑羊实在是按捺不住了，摆出了大王的威严道：“你们此次出门可知晓他们行路之习惯？”他们是黑羊派出去的急先锋，用途就是打探消息，告知他如何夺取美食。
　　小妖怪们终于不畅想滋味了，他们一五一十地汇报了西行师徒的前行之方向，以及生活作息，唐玄奘与孙悟空几乎是没有死角的，想要虎口夺食，硬杠绝无可能，只能奇袭。
　　“我见玄奘法师对不曾造杀孽之精怪很好，大王你未曾做过此事，兽型又娇小玲珑，若有法能够遮蔽深厚的法力，不若以此身接近他们师徒，乘其不备时携吃食逃跑。”
　　小妖精们甚至提出了切实可行的计划，这一计划让黑羊的脸色变好了不少，心说派他们出去，倒不是吃白饭的。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小黑羊的模样，四肢纤细，眼睛乌黑而湿润，可爱非常，且身上一点腥臊味都没有，乃是绝世好羊。
　　随后黑羊又收敛了灵气妖气，现在的他看上去与普通小妖怪无异。
　　羊嗲嗲地咩咩咩道：“你等看我，现在如何？”
　　小妖怪们激动地鼓掌道：“非常可爱！非常柔弱！一定能够骗过唐玄奘！”
　　……
　　孙悟空走在路上又顿了一下：“最近也不知如何，总一而再再而三地有小妖投奔。”之前的两只小妖怪来了且不说，不想近日又是如此，他与师父早就感觉到有一头小黑羊，不远不近地缀在他们身后，迈着四条纤细的小鹿似的腿。
　　着实可爱。
　　玄奘法师不觉有甚大事，对孙悟空道：“定是之前那俩小妖之友，怕也是听闻我等有东土之美食，故而前来。”
　　孙悟空还没有说话，猪八戒就火急火燎地开口道：“这不成啊师父，我们的吃食本就不多，要是再添上几张嘴，我能分到的酸菜就更少了。”
　　他真的好喜欢酸菜哦！
　　唐玄奘却一脸不赞同地看向猪八戒道：“酸菜等乃是身外之物，你我西行路上也常化缘，给予饭食的施主家多不富裕，却也愿意给我等一口粟饭，现在有小妖欲要点吃食，我等岂有避之不及的道理？”
　　说完之后便让孙悟空把小黑羊寻来了，对他道：“可是望用些饭食？”
　　小黑羊：“咩咩咩咩咩咩咩咩咩！”
　　我听友人言，法师有从东土大唐得来的美食，可否……
　　唐玄奘道：“自然是可得。”
　　随后便招呼孙悟空把酱油等物拿了出来，询问小黑羊想要哪样。
　　小黑羊：“咩咩咩咩咩咩咩！”
　　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每种都要！
　　说时迟那时快，在所有瓶瓶罐罐被拿出来的瞬间，他便施展法术，化作一阵旋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着那些吃食逃走了！动作非常干脆利落，便是唐玄奘以及孙悟空都没有反应过来！
　　竟然还是猪八戒追得最快，他扛起九齿钉耙就往小黑羊逃跑的方向追，还大呼小叫道：“贼，把吃食还来！”
　　反应过来的玄奘法师眼神如刀：“悟空！”
　　孙悟空默默把禅杖送到了师父的手上。
　　唐玄奘：我的禅杖已经饥渴难耐了！


第120章　番外6莫小和尚与羊妖精（3）
　　黑羊在本地经营多年，对此地的山河地貌都很熟悉，更兼之他早已发动麾下众多妖精，定制了完美的逃跑路线，即使孙悟空一个筋斗能翻十万八千里，也没有追踪到他。
　　饕餮的天赋神通已被运用到了极致，他如同一阵旋风，猛冲入早已置好的安全场所——一人工挖掘的洞穴，洞穴的石壁上刻满了隐匿行迹的符文。
　　若是让其他妖怪看见了，定认为他造此洞穴只为偷吃是暴殄天物，多数妖怪都是天生天养，攻击手段极为粗糙，对术法更是一窍不通，黑羊用的法子，即使神仙来了都会被惊到，更别说是妖怪了。
　　他确定自己甩开了孙悟空他们，更不为自己先前的欺瞒行为而羞愧。先施展乾坤之术，拿出了东土美食，随后再掏出了蒸好的蒸饼与装在碧色竹筒中的米饭。
　　那俩小妖怪还挺上道，回来后不忘传授他吃酱料之法，空口吃未免太过草率，无法体会酱料之妙处，只有与其他吃食相搭配，才是上上之选。
　　蒸饼与米饭管够，现在万事俱备，只差大快朵颐。
　　黑羊：嘿嘿嘿嘿嘿嘿嘿！
　　……
　　孙悟空的追踪能力何其强大，却也跟丢了黑羊，此情况在西行路上不是没有，却也是非常罕见的。
　　他不得不对玄奘法师承认道：“师父，俺老孙无能，跟丢了羊。”
　　猪八戒扛着九齿钉耙，震惊非常：“大师兄竟然跟丢了？”
　　看不出那妖怪竟如此能耐！
　　不，应该说不愧是敢于虎口夺食的妖怪吗，若无此能力，倒也不会在他们面前使出奸诈手段。
　　玄奘法师想得更远，在西行路上少有妖怪能躲开孙悟空的追踪，若有此能力，不是有从仙人那里抢夺来的法宝，就是根脚不凡，曾经是神仙坐下神兽，或者受到了如来佛祖庇荫。
　　虽不知那黑羊是真的年纪小，还是为了让他们放下警惕，化形如此，其表现出的能力都已超过了一般妖魔，故而玄奘法师对孙悟空道：“你且去找观音菩萨问问，看近日是否有何神仙之亲眷下凡，化形乃是黑羊之模样。”
　　猪八戒的背景音遥遥飘来：“怎就知他是神仙了？”
　　孙悟空是个通透的，并不需要师父解答，当机立断点点头道：“我知矣，稍等片刻便去找观音菩萨。”
　　为何不立即去找，是因为他们还要制定一下找到黑羊的计划，若是以往，即便是所有行李都丢了，唐玄奘都不一定会追究，盘缠之类的物件，终究是身外之物。
　　但吃食，而且是莫小和尚做得吃食，那就不一样了！想到这，唐玄奘周身发出一股肃杀之气，他这人本就禁欲，再加上渡化妖怪多了，一严肃起来其气势不免让人胆颤心惊。
　　玄奘法师心想：吃食可不是身外之物啊，是终究要吞入腹中，与骨血融为一体的物件，更不要说莫文远做的吃食美味异常，只要是吃过一次的人，无不被其滋味所折服，让他眼睁睁看吃食被抢走，做不到做不到！
　　光想想就要痛彻心扉了。
　　孙悟空的智慧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开始与唐玄奘商讨如何追踪黑羊：“依我看来，便是追到他，也不一定能够找回吃食。”
　　唐玄奘态度坚决：“即便如此，羊还是要找到的，豆瓣酱之类或可吃得快，酱油就不一定了，他总不能梗着脖子喝吧？”
　　随身携带一百张面饼的黑羊：咩咩咩咩咩咩咩？
　　谁再叫我？
　　孙悟空点头道：“依我之见，他与先前来的小妖精必定有联系，说不定是那些小妖的大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找不到羊，那些小妖精却是好找的。”
　　“只需将此地掀一个洞，还怕找不到他们？”
　　唐玄奘笑着点头道：“我便是这样想的。”
　　话说完，他的佛杖尖点地，那地上猛地绽放出了耀眼的金光，生长在土地上的野花野草就好似吸收了玉露琼浆，都舒展汁液、振奋精神，而潜藏在树丛中的小妖怪却收到了惊吓，一个驴打滚便从树上落了下来。
　　玄奘法师对小妖精们露出一个自以为和蔼，实际上却很狰狞的笑容，小妖怪们看了之后越发地害怕，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唐玄奘道：“来来来来来，你们似乎知道一些我等不知晓的事？”
　　小妖怪：嘤嘤嘤嘤嘤！
　　救命啊！
　　……
　　孙悟空一个筋斗便翻到了长安大兴善寺的上空，时值深夜，万籁俱寂，他收敛气息，足尖轻点，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便是观音菩萨，也没有被他惊醒。
　　故而等观音菩萨梦中醒来，就看见一张毛茸茸的猴脸凑到了自己的面前，几乎要与他的鼻子贴在一起，而且这猴子的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黑夜中熠熠生辉，像两盏小明灯。
　　就算是神仙也有人的七情六欲，故而观音菩萨嘴巴一张，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叫声：“啊——”
　　还好孙悟空止得及时，当机立断就捂住了观音菩萨的嘴，没有让他具有攻击性的声波传递到更远的地方，孙悟空对惊魂未定的观音菩萨做了个动作，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猴嘴前，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赞同的神色，好像在说：别那么大惊小怪。
　　观音菩萨：“……”
　　这都是谁害的！
　　他也晓得眼下不是发出声音的好时机，要是把其他人也吵醒就不好了，故而压低声音呵斥道：“这么晚来有何事？”
　　他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表情一凛，一跃而起，跳到了房梁上，菩萨也知道发生了何事，故而换了个姿势，在床上打坐。
　　莫文远窍门，关切道：“慧智师父，发生了何事？”
　　他和古人不同，睡得很晚，再加上最近在研究新的豆制品，可以说是大兴善寺最迟入睡的人，再加上莫文远就住在慧智和尚旁边，即使孙悟空及时止损，他也听见了对方的呼喊声，此时便来问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慧智法师的声音从门缝中传来：“无事，不过是被一噩梦靥住了，你快去睡吧。”
　　随后莫文远便走了。
　　孙悟空从藏身之处出来，看莫文远渐行渐远的背影道：“莫小郎君真是天资纵横，小小年纪就做出如此多的美食，不得了不得了。”
　　观音菩萨听他这么说却不是很高兴，好像他徒弟只有菜做得好吃似的，于是他道：“善做美食只为其一，他佛性深厚，又耐得住性子，教他法术无不能举一反三，想等长大之后定是不输唐玄奘的风流人物。”
　　孙悟空道：“那还是不能够的。”
　　他就不相信，貌似温柔的莫文远能够比他们师父更加铁血，更加真男人！
　　观音菩萨道：“你找我来究竟有何要事？”
　　他在要事二字上加重了读音，再配上险恶的表情，彷佛在说若不是要事切莫打扰于我！
　　但在听孙悟空讲究竟发生何事后，菩萨却陷入深思：“羊型的神仙亲眷倒是没有，然我确知有一妖同你所说之黑羊对上号。”
　　孙悟空道：“何妖？”
　　“便是饕餮。”
　　他道：“前一只饕餮生喜食人，为祸四方，天兵天将耗损极多才终将其制服，按理说来饕餮乃是天生天养，死了一只便会再诞生一只，然而自上只饕餮死后，便失去了踪迹，也未曾听说哪里有大量人被食。”
　　饕餮为龙九子，更为四凶之一，兼之长了永远填不满的大胃口，一旦开始为祸人间很快就能被人抓住，这只躲藏如此之久实属意外。
　　如果孙悟空口中的黑羊正是饕餮，倒是有点好理解了，向来这一次的饕餮不喜欢食人，反而对人间界的美食倍感兴趣。不过为了吃食铤而走险惹上唐玄奘，他也真是胆大包天。
　　想到这观音菩萨就道：“我等还是快点去救了他吧，若是被玄奘法师渡化，怎么也救不回来。”
　　孙悟空道：“若是没有害人，师父应该不会渡化他。”
　　菩萨道：“你说可是真，他偷了莫小郎君做的吃食！”
　　孙悟空：“应该、不会吧。”
　　……
　　玄奘法师势如破竹，把附近大大小小的洞窟都端了，无论是大妖怪小妖怪，都被打得哭爹喊娘，但他却还没找到潜逃的黑羊。
　　妖怪们拥挤在一起，像是罐头中的沙丁鱼，恨不得再挤一些，再挤一些，如此方可感觉到一点点温暖。
　　玄奘法师道：“你们可知那羊去了何处？”
　　“我等真的不知啊法师！”
　　“大王的洞窟都是自己准备的，常言道狡兔三窟，他比兔子还要狡猾好几倍！”
　　一片哭喊声中，酒饱饭足的黑羊从天而降，不用怀疑，他已经吃完了所有找来的吃食，想着还也还不出来了，终于粉墨登场！
　　黑羊道：“哋！快放了我的属下！”
　　敢用这种语气对玄奘法师说话，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玄奘也没有对小妖怪们做些什么，不过是将他们撵出来询问黑羊的去处，此时见到正主，第一句话便是：“那些吃食，哪里去了？”
　　黑羊骄傲地挺胸：“自是被我吃完了！”
　　玄奘法师听后，沉默一瞬间，随后默默摆出起手势，他的表情冰冷极了。
　　“既如此，就通通吐出来吧。”


第121章　番外6莫小和尚与羊妖精（4）
　　见到黑羊来救他们，小妖怪们还是很高兴的，一时间他们甚至忘记了究竟是谁将他们陷入如此境地，呐喊助威，为他们的山大王鼓气。
　　黑羊感受到了众妖怪的精神支持，越发得劲了，他甚至产生了自己能赢的错觉，耍了一个把式便猛地向玄奘法师冲过去。
　　玄奘见过的妖魔可多，很有降妖除魔的经验，他能看出黑羊的本事不一般，根脚与寻常小妖怪很不同，怕是有传承的，要是其他法师见到他，十个有九个都要败于他手。
　　只可惜他遇见的不是别人，是传说中的铁血法师唐三藏，有丰富的对妖魔经验，在脑海中盘算一二，就知道该怎样对付黑羊了。
　　看他模样，爆发力挺强，但经验不足，假以时日或许能够威胁到他，但现在看来还嫩得很。只要拉长时间，终会露出破绽，到时候打他，还不是一打一个准。
　　想到这，唐玄奘便足尖点地，轻盈地避开了黑羊的横冲直撞，他躲闪得很有水平，看他身姿谁能想得到他手持的禅杖重达八十斤，非力士不可拿。
　　黑羊在场上不觉得，看他们打斗的小妖怪们却瞧出了门道，这都多久下来了，怎么没打中几下？看玄奘法师悠闲自在的模样也不像是巧合，若是如此……
　　他们觉得凉飕飕的，要不还是先跑吧，这段位可不是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可以掺和的。
　　打着打着，黑羊也觉得有些不对了，他的动作变得更快，羊也变得更加急躁，毕竟从他成山大王之后还没有遇见什么对手，他与人为善，最多就是爱吃些，从未惹上大麻烦，故那些喜降妖除魔的法师方士也找不上他。
　　各种原因让他缺少对敌经验。
　　唐玄奘察觉到黑羊的心思，知道他已开始自乱阵脚，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道：“让你几招，接下来该我了。”说这八十斤的禅杖就被武得虎虎生威，杖身猛地往黑羊的肚子上一撞。
　　黑羊：！！！
　　要、要吐了！
　　唐玄奘：说要把你打到吐，可不是说了玩玩的。
　　……
　　等孙悟空携观音菩萨来时，黑羊与唐玄奘的打斗已经告一段落，结果不用说，黑羊结局惨淡，他们甫一落地就看见瘫死在地上的羊。他灵动的双眼俨然变成了两个叉叉，鲜红的舌头更是从嘴里吐出来，无力地垂落在地上，羊本身已经失去了意识。
　　周围小妖怪看着，哪里还敢说话，他们甚至连逃跑都不敢，抱在一块儿，瑟瑟发抖，看向唐玄奘的眼神如同看洪水猛兽。
　　孙悟空对这一幕倒是熟悉，他师父每每收拾过甚威震一方的大妖怪，都会被周围小妖如此看，故而他十分坦然道：“师父，观音菩萨已来了。”
　　菩萨每次来的时候师徒都将残局收拾完毕，直面血淋淋的现场还是头一回，第一眼看到他还禁不住瑟缩了一会儿，随后才反应过来。
　　哎，想他慈航道人当年也是参加过不少战役的，却从未见过如玄奘法师一般富有威慑力的将领！
　　他对孙悟空道：“躺在地下的，就是黑羊？”
　　孙悟空道：“不错。”
　　于是乎观音菩萨跑到黑羊身边，拽拽他的舌头，翻翻他的眼皮，最后再进行了一番细致的身体检查后，对凶残的师徒组合点点头道：“不错，他就是饕餮。”
　　玄奘法师之前没有听过观音菩萨的判断，听见他是饕餮，还惊讶地挑眉，这动作让他更显潇洒帅气，观音菩萨都快顶不住玄奘的帅气光波。
　　他接着道：“而且以我观之，他灵力清澈，怕是从未食过人，不食人的饕餮，便是在几千年中，我也是头一回看见。”
　　玄奘法师也听说过饕餮的名头，故而在听他未食人时，看向黑羊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丝的温度，在他心中这黑羊从小偷小摸的偷吃嫌犯，变成了可以拯救一下的好少年，他甚至还花了几秒钟反思自己下手的重量，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已经被打到吐魂的黑羊若知道唐玄奘在想什么，一定会奋力爬起，在他耳朵边上咆哮：这算什么啊！有种你打我之前就想好这些问题啊，羊打都打了，吐魂都吐魂了，再来反思，不是马后炮是什么！
　　非常委屈。
　　玄奘法师道：“我曾闻人说，务农是要因地制宜，南稻虽好，却不可种于高仰之田，蜀道的甘蔗甜美，但放在北方种便会食之无味。”
　　“对待妖魔也是如此，若是狐狸化成的精怪，小偷小摸乃是下下之举，他们流窜在田间农人之家，带走农家本就稀少的口粮与鸡，此乃大祸。”
　　“若换成饕餮，却并非如此，食人乃是头等大罪，但若他不曾食人，仅仅是偷拿他人的吃食，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唐玄奘是个很开明的和尚，他知道饕餮天生就长了一张永远填不满的胃，如果像是要求狐狸精一样地要求他，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观音菩萨点头道：“是这个道理。”
　　玄奘法师又道：“然而若是将他放在这里，难保以后还会如此，或许有一日，他会因为过分饥饿而按捺不住本性食人。”他道，“不若等他醒来，我等好好商量一二，给饕餮寻个去处。看他模样，也不过就是一小妖，距至冠着之年远矣。”
　　观音菩萨笑道：“他之岁数我倒知道，饕餮乃是天生天养，三界只有独一无二的一头饕餮，上一头死了，新的就不知会在哪里诞生。那先头的饕餮为祸人间，与天兵天降战了十天十夜才被诛杀，从他死算起到今岁，不过短短十数年间。”
　　饕餮是没有寿数尽头的，对他来说是年不过弹指一挥间，他还是一只宝宝！
　　暴打了一只宝宝的玄奘法师，更加沉默了。
　　……
　　饕餮醒来时，方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之感，天哪，他竟然还有命吗？他竟然没有被唐玄奘打死吗？
　　那禅杖重重击打在小羊的腹部上，让他以为自己也要被物理渡化了。
　　但等他看见坐在正对面笑盈盈的唐玄奘时，他又猛地闭上了眼睛：我明白了，我已经死了，我在地狱！
　　若不是在地狱，为何还要让他看见玄奘！被打吐魂一次还不够吗？难道还要第二次！
　　可恶，他难道真的要把豆瓣酱吐出来吗？但真的不能够啊，饕餮的消化系统与人族不同，胃部就是一黑洞，吃进去就吃进去了，绝无吐出来的可能。
　　想到这，黑羊甚至想要抽泣了。
　　唐玄奘对他的态度确实不错，至少没有舞刀弄枪了，他开门见山道：“尔可为饕餮？”
　　黑羊求生欲很强道：“不错，我是饕餮。但我虽未饕餮，却从未食人，吃的都是人族的吃食，不过就是胃口大点，除了今次，我先前用的吃食都食正当途径得来的，下面的小妖可以作证。”不用别人说什么，他一人就噼里啪啦把要说的全部都说完了。
　　饕餮却不知，这些消息在他醒来之前，唐玄奘他们就从小妖怪口中问出来了，所以他对饕餮的态度才这么好。
　　观音菩萨庄严宝相，坐在玄奘法师身边道：“若说我等可给你提供源源不断的吃食，你可愿遣散手下众妖怪，与我等走。”
　　黑羊一秒都没犹豫道：“当然是愿意的！”
　　哎，那些小妖怪要是听见黑羊的话，怕是要伤透一颗玻璃心，他们就的重量甚至比不吃美食！
　　黑羊：当然咯！
　　不过黑羊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的，他警惕道：“你们提供的饭食，必须有玄奘法师那儿的程度，什么酸菜腌菜豆瓣酱酱油，我要顿顿能吃得。”先前从小妖怪们的口中，他得出了自己所食之物的名字，他当时就觉得，如果每顿饭都能吃到这些东西，羊生该有多么幸福啊！
　　却不想几人听见他的话，露出了玄妙的笑容，特别是观音菩萨，他的笑容十分怜悯，天哪，无论是酸菜腌菜豆瓣酱还是酱油，他们寺庙的都能源源不断地做，甚至都堆不下了，堂堂饕餮的要求如此之低，他之前吃的到底是什么啊！
　　于是观音菩萨对大黑羊道：“这些都是可以保证的，你且在玄奘法师身边再呆些时日，再等我消息。”他们准备再让玄奘法师考察一段时间，确保他是真无害的。
　　黑羊：嘤嘤嘤！
　　……
　　因为时间差的问题，这一世界线大黑羊出现的时间有点晚，莫文远已经有了少年的身姿，他早以用杏仁豆腐并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慧智师父，让他对自己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而他还能趁着人不注意，杀些猪羊之类的，顺便再烹肉炙肉。
　　慧智和尚找到他的时候，莫文远正在庖丁解羊。
　　慧智和尚：“……”
　　有点小害怕。
　　莫文远道：“师父你找我有什么事？”
　　慧智和尚吞咽了一口口水道：“你愿意养一头羊吗？”
　　“羊？”莫文远手上的刀反射出一道光。
　　“品质怎么样？”
　　观音菩萨斩钉截铁道：“乃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