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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花满枝-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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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模样,溯溪远不如卓以白精致俊美,可是对那武林第一美男子,他尝过了滋味便也罢了,并不觉得有什么留恋稀罕的,倒是对着溯溪,每每会有情难自禁的冲动。
到底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却不知那与卓以白齐名的慕写月又如何呢?
想到此处,漓染漫不经心道:“那个慕写月,倒是可惜了。”还没有见过对方的模样呢,便要折在红鸾手里了。
这句不经意的话仿若一柄钢刀狠狠扎入溯溪心里,疼得他几乎要捂着胸口弯下腰来。但他到底没有,除了脸色更加苍白外,他没有别的变化,依旧温驯地立在漓染身侧。
漓染没有注意他的情绪起伏,径自离开了屋子,下一刻,溯溪无力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顺着身后的床栏慢慢滑坐在地上,缓缓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你惦记着别人,在你刚从我身上起身不久。你明知道,那个慕写月,是害我遭受这些折磨的人之一。
好冷,从肌肤,一直到心底。
漓染,漓染……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叫着这个名字,极力想从这名字中汲取一点点暖意。
抬眸看着手腕上青色的脉络,溯溪眼中流露深深的悲凉。
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不,或许你知道,但是你不愿意相信。
……
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兰花清香,睁开眼,入目是云影般的罗纱帐。
视线移转,墨临风难得有些茫然。这里是绯烟殿,他正躺在自己的寝殿内,身上盖着轻柔暖和的蚕丝锦被,周身感觉十分安适惬意。
怎么会……回到这里的?墨临风微微皱眉。
突然感觉到了枕畔来自于他人的呼吸声!
周身警戒立刻被调动了起来,墨临风眼中闪过冷厉之色,懊恼地转头。
自己怎么会这么大意,连身旁睡了别人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这太不对劲了!
而当目光转过去之后,他却不由得一怔。
那人是溯溪,他着一身轻薄的寝衣,香肩半露酣眠在自己身旁,嘴角竟还带着淡淡笑意。
这怎么可能?
明明,明明就在不久前,溯溪他……
凤眸中飞快掠过一丝痛苦神色。
似乎是在睡眠中感觉到了注视着自己的视线,溯溪的睫毛颤了颤,随后慢慢睁开了双眼。
墨临风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暗中警惕。
“临风,你醒了啊?”溯溪的声音里带着初醒的慵懒,犹带着困意似的,眼睛小幅度地开开合合几次才终于彻底睁开了。
墨临风闻言心中一震。
“你叫我什么?”他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显得太过惊讶。
“临风啊,怎么了?”溯溪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我不叫你临风,叫你什么啊?”说完有些好笑地歪头看着他。
“你……”墨临风看着溯溪叫着自己名字并且一脸理所当然、习以为常的表情,脸上的惊诧终于压制不住了。溯溪,不是一向叫他“尊主”吗?不,其实那不是在叫他,而是假装把他当成了漓染,墨临风苦笑着摇了摇头。到后来,他多想听溯溪唤一声自己的名字。
溯溪此刻总算是察觉到墨临风的异样了,关切地贴近过来,拉着墨临风的手问道:“临风,你怎么了?是刚才做噩梦了吗?”
墨临风望着溯溪的眼睛,这双眼睛中此刻满是对他的关心,是真诚的,深刻的,看不到半分虚情假意。
“我们不是在南疆吗?”他轻声问道。
溯溪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噢,我知道了,你果然是做梦了,梦到四年前去南疆剿灭罗刹教的事情了对不对?”
四年前?
墨临风愕然。
怎么会是四年前呢?
溯溪已经下床了,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总是会梦到。我知道你担心罗刹教会像七十多年那样,斩草未能除根。但是这次是真的将他们连根拔起,彻底消灭了,你就别再总惦记着啦。”他自己穿好后,又拿起墨临风的衣服走过来,十分体贴地为因为心中惊疑而愣在床上的墨临风穿衣。
“溯溪!”墨临风一把抓住溯溪的手腕,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这回轮到溯溪惊讶了:“你这是……”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圈一红,眸中流露出忧伤和隐隐的委屈,侧过头去不再看墨临风,道:“我知道,你一直忘不了南疆的事,其实是介怀我的过去。你不愿意原谅我曾经跟漓染在一起过这件事,哪怕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四年了,你还是心有芥蒂。”
墨临风看着溯溪黯然的模样,怜惜之意顿生,可是心中的疑惑更盛:“你说……我们在一起四年了?”
恍惚间,似乎真的有无数画面涌入脑海中,诉说着这四年来的温馨相守。
南疆一战,漓染大败,绝望之下想拉溯溪陪葬,是他拼着重伤救下溯溪,最终感动了对方。在后来养伤的过程中,自己跟溯溪朝夕相处,终于得到了他的心,回到遗尘宫后他们便如同宣奕跟慕写月一般成了婚,如今已然在一起四年了。
墨临风的眸中闪过迷惘。
还是……很奇怪。
“临风,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发觉墨临风是真的有些不对劲,溯溪也顾不得自己伤心了,担忧地打量着他的神色,“我去找杜淮来给你看看?”
“不必了。”墨临风拉住他,勉强勾了勾嘴角,“我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还没有醒过神而已,已经没事了。”
第140章 【七十七】 枉然(上)
用心勾勒完最后一笔,斜倚在假山旁赏玩着初绽兰花的年轻公子生动的模样便完美呈现在了纸上,姿势优雅中带着几分闲漫。眼睛是最后画就的,眸光灵动,最是风情无限。画中人每一处细微点滴,从衣服褶皱,到手上的小动作,都被精细地描绘出来,足可见作画人的用心。
“又画完了一幅。”溯溪喜滋滋地拿起画,看看画,又看看墨临风,欢喜中又带着几分苦恼,“你每次都把我画的这么好看,我快要嫉妒这画上的自己了。”
墨临风放下笔,微笑地看着溯溪,道:“真人比画好看。”
溯溪的目光流连在画上,口中道:“待会儿把它裱起来,挂到采珠轩去。”
“好。”墨临风温柔地应着。
他的记忆里,四年来,自己为溯溪画了许多画,溯溪很喜欢这些画,每幅都是他亲手装裱,然后两人一起挂到绯烟殿里的采珠轩中。
墨临风去过采珠轩,那里确实挂满了画,自己所画的各种情景下的溯溪。舞剑、荡舟、酿酒,喜悦、微嗔、娇憨……诉说着这四年来恩爱相处的点点滴滴。
彼时,对着满屋的画像,墨临风牵着溯溪的手垂眸沉默不语。
此刻,他看着眼前的人欢喜地拿着画,眼底划过一道复杂的光。
已经几天了,跟溯溪的相处也越发有真实感,脑海中似乎越来越能清晰地回顾这最初令自己惊愕如今却显得真切的四年。
可是……
“宫主,圣使的书信到了。”门外陵羽恭声禀报道。
溯溪笑道:“算算日子,也快到他们往年回宫里来看我们的时候了,写月的信里必是说这个的。”说着走过去从陵羽手中拿过信。
“喏,你宝贝师弟的。”溯溪将信递给墨临风。
墨临风没有接,而是深深地看着信的封面上熟悉的字体写着的“师兄亲启”四个字,情绪不明。
溯溪问道:“怎么了?”
“写月在等我,我不能再耽搁了。”墨临风轻声道。
“你说什么?”溯溪没有听清。
墨临风抬头,看着溯溪的目光流转着深沉而复杂的情绪,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眷念,道:“溯溪,我曾经期待过与你这般厮守,岁月静好,可是自从在雾林里那一刻后,我便知道一切再无可能。我不怪你,溯溪,各为其主,你有你的立场。写月原是对的,到底是我虚妄了。”他抬起手轻轻按在溯溪欲张的唇上,拦下他的话,继续道:“能与你共度这几天实属意料之外,其实我本该在一开始就抽身而退的,但是到底还是……有所贪恋。”
“不过必须结束这一切了,溯溪。”墨临风轻轻叹息,他轻柔地抚过溯溪的脸颊,目光清醒而决绝。
“临风……”溯溪疑惑,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墨临风拉进了怀抱之中,随后心脏处猝不及防传来尖锐的疼痛,感觉整个人都被撕裂了。
“啊!”溯溪惨呼,僵硬地低头看去,墨临风的手径直插入自己的胸口,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攥住。
鲜血从伤口处狂涌出来,溯溪剧烈地颤抖着,目光里有深深的悲伤、惶恐和疑惑。“不要……”他哀求着,“临风,为什么……”
“如果沉溺于虚幻,我还怎么配做遗尘宫之主?”墨临风道,声音中听不出感情。
下一刻,他的手用力一攥,伴随着一声凄厉哀嚎,眼前血雾弥漫,瞬间所处空间开始崩陷,溯溪、殿宇全部幻灭。
一片混沌中,墨临风缓缓阖上双眸。
……
迷谷雾林的一处阴冷所在,无数藤蔓仿若草丛里蜿蜒的蛇,慢慢延伸或盘曲,十分诡异。令人望而生惧的是,在这藤蔓纠结的集中处,褐色或深绿的藤枝下,半埋半现着森森白骨。空气里淡淡的腐烂气味更是为这阎罗景象添上渗人的氛围。
仔细瞧去,在这一根根藤蔓交缠蔓延最密集的地方,在白骨中间,竟有一个人。虽然浑身都被藤蔓缠绕,双眸紧闭仿若无知无觉,但还是可以看到他胸口的起伏。
这些藤蔓似乎有意识一般,知道在这一片死寂里有活物的存在,争相蔓延到那人的身上,似乎要将他围成一个茧。
眼看着那人便要淹没在藤枝下……
突然,原先闭合的眼睛猛地睁开,这是一双锋芒内蕴的凤眸。一瞬间,凌厉气势尽数释放,以那人为核心,剧烈的气浪以极强劲的气势炸裂开来,刹那间席卷了这整片区域。
原先还很气势汹汹的藤蔓在猛烈的冲击下四分五裂,断枝残叶被气浪挟裹着向四周飞落,如同下了一场枝叶雨,狼狈地落在远处的地上,再不见起伏。
场中的树木也受到波及,离得近的被拦腰折断,离得远的也是满树叶落枝残。
墨临风独身立在这片狼藉的中心处,面沉如水,望着遍地残枝,眸光明暗不定,周身笼着一层阴霾气息。
垂眸看了看手腕上微微泛红的勒痕,墨临风眯了眯眼。虽然还不知晓这究竟是什么植物,但是已经基本可以推断,这些藤蔓会分泌汁液通过肌肤接触渗入人体,使人中毒后产生幻觉。若是无法及时清醒,最终的后果便是长眠于此,成为这些藤蔓的肥料。
那几日与幻境里的溯溪相伴,虽则确实是有几分想感受一下与那人相濡以沫是怎样的滋味,但更多的,是为了确认构成这个幻境的支撑。
所有的场景,只有在跟溯溪一起的时候,才会生动真实。
毋庸置疑,那个支撑就是溯溪。
幻境里的溯溪一死,整个幻境便崩塌了。墨临风在下一个幻境还没构建好之前醒来。
缓缓伸手抚上之前被溯溪击中胸口,感受着每一次呼吸带起的窒闷的疼痛,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若非慕写月始终心存疑虑,不放心他与溯溪有时候的过于亲密的接触,劝他穿上金丝软甲以防万一,那一掌,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会让他受到重创,然后再落入这诡异藤蔓丛中,焉能还有命在?
溯溪,你倒是够狠心,一点也没有留手。
第141章 【七十七】 枉然(下)
一霎悸动,原不过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心跳。那个人,从来都是冷静地连自身都可以算计在其中。原来种种乖巧,都只是为了迷惑自己而做的忍辱求全。
有人得了他如此全身心的付出,就有人要被他冷血无情地伤害。
溯溪,你的眼里从来只望得进漓染,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师兄!”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墨临风望去,眼中顿时厉色一闪。
“怎么回事,谁伤了你们?”他看着慕写月和宣奕走到自己跟前,皱眉望着两人身上一道道伤痕和斑驳血迹,伸手拉过慕写月,探了探他的脉搏。
“写月,你脉相不稳。”墨临风眼中掠过担忧和恼火之色,眉心紧蹙。
“已经不碍事了。”慕写月宽慰道,“我跟宣奕不小心着了道,好在已经平安脱身,待会再跟你详说。”他说着目光向周边扫过,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安,“师兄,你这边出了什么事?宣朗呢?”
解毒之后,两人才有空注意到身上的伤,匆匆上完药后,他跟宣奕离开山洞后原路返回,却不见了墨临风三人,原本心中就有所不安,当下更加担忧。两人一路寻找,刚才恰巧来到附近,被墨临风一举毁掉魍魉藤的动静引来。
墨临风看向宣奕,迎上对方焦急的目光,终究是自己有负所托,目光一缓,沉声道:“抱歉。”
宣奕的心猛地一沉,语气里不由带上了怒意,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墨临风的武功,竟然护不住宣朗,事关血脉至亲,即便对方是慕写月的师兄,他也实在不能不恼火。
墨临风眸中暗沉,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溯溪。”
其他便不用再多言。
是溯溪假作驯服,故意引他们走上这条危险重重的道路。
宣奕不再对墨临风发火,因为提及溯溪,他自己也有过失。为父报仇心切,他跟宣朗都带有侥幸之心,想利用溯溪一举打开罗刹教的大门。
三人一时陷入沉默。
“我去找宣朗!”片刻后,宣奕最先开口。
慕写月拉住他的胳膊,道:“宣奕,我知道你着急,但是我们不能乱,得先想办法走出这里。”
“宣朗等不了了!”宣奕躁郁之下提高了音量,“月食之夜很快就要到了,我们没有时间耽搁!”
“会有办法的,宣奕。”慕写月并不恼火宣奕的态度,安抚道,“这么多事我们都顺利过来了,这次也一定会的!”
宣奕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慕写月所说在理,但是只要一想到宣朗身陷险境,就不能不心烦意乱。
想到临别前卢清瑟殷殷的目光和长久伫立门前送别的身影,他的心就疼得厉害。
懊恼地低哼一声,宣奕在附近来回走动起来,借以发泄心中的担忧不安。
正走着,脚下一绊,低头看去,却是一截魍魉藤的残枝,宣奕心中苦闷,一脚将它踢开,力道颇大,这截残枝贴着地面扫过,沿途撞开不少其他的藤蔓。
宣奕不经意地一瞥,顿时瞳孔一缩,脸上浮现不可置信的表情,似悲似喜,痴怔片刻后呼吸很快急促了起来,快步向所望之处走了过去。
被方才那根藤蔓扫开的一处,一具白骨旁,露出半截寒光闪闪的剑身来。
第142章 【七十八】 牢室(上)
径直走到那处,宣奕半跪于地,呼吸微颤,伸出的手也有些发抖。指腹轻轻碰触剑身,似乎被这寒凉惊到,整个人都战栗了一下。
虽然在这阴潮环境中被半埋入土、久到连身边的主人都已经化作白骨,但剑身上的粼粼剑纹仍旧清澈明晰,光泽熠熠,显然不是凡品。
外界的感知似乎都被弱化,宣奕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咚咚”地敲击着胸膛,每一下都激起一阵生硬的疼。
他认得这剑纹。
素章剑独一无二的标志。
手指顺着剑身触到潮腻的土壤,宣奕将土层扒开,一柄完整的剑便出现在眼前。剑身靠近剑柄的位置,赫然刻着两个字,铁画银钩,正是“素章”。
宣启钰唯一的佩剑。
酸胀感充斥眼眶,宣奕慢慢握住躺在土中的剑柄,将剑提了起来。
因被注入着太多悲伤而变得凝结的目光由剑慢慢移动到旁边的白骨上,宣奕苍白着脸色,眼角滑落泪水。
这白骨在此地不知躺了多久,身上的衣服早已朽烂,只剩残布,如此萧索,如此凄凉。似乎连手指轻微的碰触都怕对方已经不堪承受,宣奕忍着心痛,手隔着空气在白骨的轮廓上虚虚划过,忽然一顿,然后小心翼翼从那残破衣料下拿出一枚墨色玉佩。
被刻意压抑的悲伤终于溃堤,如潮水汹涌而来,瞬间席卷了理智。宣奕发出一声如受伤野兽般的哀吼,将这枚墨玉攥在手中,紧紧按在胸前。
小时候,多少次被他抱在膝上,拿着这枚玉佩玩耍?
宣奕双目通红,望着身旁白骨那空洞洞的眼眶,目眦欲裂,心如刀绞。
你最后一刻,入眼的是什么?你最后一刻,心里期盼的是什么?
这么多年来,夜半入梦,音容笑貌依旧,梦外的你却早已在遥远的异乡化作枯骨。都是我无用,你在这个冰冷的地方等了这么久,我才终于找到你。
“爹!”
宣奕失声痛哭。
慕写月之前已经根据宣奕的反应猜测出了这具白骨的身份,宣启钰的失踪是宣奕全家的心结,骨肉分离十余年,如今终于相见,却是生死之隔。宣奕的哀恸他感同身受,慢慢走到宣奕身旁,与他并肩同跪,侧身将宣奕抱住,默默地给他支撑。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掩饰痛苦。
……
“唔……”按了按突突跳着的太阳穴,宣朗从昏迷中醒过来,头脑兀自迷糊着。
自己怎么了?
噢,想起来了。在迷谷雾林里,突发异变,墨临风被溯溪偷袭,他想过去帮忙,却不慎被那些诡异的藤蔓缠住了手脚,后来溯溪纵身过来趁他对付藤蔓之际点了他的穴道,使他陷入昏迷。
一定是被溯溪抓回罗刹教了。
墨宫主怎么样了,他那么厉害,应该不会轻易出事吧?
不知道大哥和阿月现在在哪里?
“你醒了?”头顶传来一个温雅的男子声音,带着关切。
视线慢慢聚焦,宣朗眨眨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脸颊瘦削的青年,但是五官端正,若是面上丰盈起来,倒也不失清俊。
而且这眉眼望着,倒是有些熟悉……
试着调息一下,宣朗不出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内力被封住了。意识到自己还躺在地上,他以手撑地慢慢坐起身来,青年体贴地扶了一把。
“谢谢。”宣朗道,目光扫过,发现自己所处的是一间石牢,且牢中除了自己和那位青年外,还有另外两人。
一人年纪尚小,不过十五、六左右的少年,脸色有些苍白,宣朗看时他正从墙角的陶罐里倒了一碗水。
“给你。”他走过来将水递给宣朗。
宣朗道了声谢,接过水,目光却忍不住一直望向不远处靠着墙闭目坐着的男人。
第143章 【七十八】 牢室(下)
那人一看便知是被囚禁了很久的模样,衣衫破旧,原本的浅色已经变成了暗黄,长发不曾扎束,凌乱地披散在肩头,梢端纠结,下颌胡须也是乱糟糟的,勉强忽略这些狼狈去看他的面容,却只见到形容憔悴,透着支离病态。
他瘦得太狠了,两边脸颊都深深凹陷下去,颧骨突出,搭在膝上的手仿如枯枝,又兼肌肤苍白没有血色,整个人形销骨立。
到了此刻,宣朗自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也知道与自己一同被关在牢中的另外三人的身份。
“鸣凤大哥?”宣朗唤了一声自己跟前的青年,对方眉目温润,与萧隐凰有六、七分相似。
萧鸣凤讶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宣朗立刻在脸上挂起一个真诚热情的笑容,执起萧鸣凤的手恳切道:“鸣凤大哥,久仰大名,在下莳花山庄宣朗。”
“宣……二公子?”萧鸣凤被他的态度弄得愣愣的。“你无需如此客气。”
“大哥才不要对我这么客气才是,直接叫我宣朗就行!”宣朗自来熟道。
萧鸣凤还是疑惑:“大哥?”
宣朗脸上显出几分羞赧,微微低下头几分小媳妇模样道:“大哥,隐凰如今住在我家中,我们已经互定鸳盟了,你放心,我是真心喜……”
“你说什么!”萧鸣凤激动不已,“隐凰,你说的是我妹妹隐凰吗?她还活着?”
当日萧家惨遭屠戮,萧鸣凤眼见得一个又一个亲人惨死,他在血腥中被强行掳走,之后便一直被关在这石牢之中,丝毫不闻外界消息。后来虽来了凌涵容,但对方身为家中备受宠爱的幼子,一向不涉江湖事,因此并不知道萧家的事情。萧鸣凤原以为自己的亲人已经都不在世上了,却没想到在今日能听到妹妹萧隐凰的消息,顿时惊喜不已,几欲落泪。
见状,宣朗遂将萧隐凰当日幸存一事并后来的经历原原本本告知了萧鸣凤。
“上天垂怜。”得知一切后,萧鸣凤心头悲喜交集。他紧紧按着胸口,情绪激动。
他被关进来的时候,牢中已经有了一人,并且似乎已经被关了颇长时间。询问后萧鸣凤才惊悉,原来对方竟然是当年那个引起争议后来又失踪的卓以白!卓以白告诉他罗刹教掳来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取他们的心头血来炼蛊。萧鸣凤这才知道自己一家惨遭横祸的缘由,当下心中恨极愧极,情绪激荡之下便想自尽以谢罪。
卓以白阻止了他。彼时那人刚刚受过一番凌辱蹂躏,衣不蔽体,露出浑身的伤痕,但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透出的力量与虚弱的身体形成强烈的对比,让他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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