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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晕华珠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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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疏狂懵了一下,几乎要蹦跳起来:“真的?!”
  “那还能假?”舍九笑道:“你别怪盟主软禁你,实在是你修为太低了。这段时间只有我能进来找你,你说是为什么?盟主不让我进来,我能进来?”
  “他逼你教我?”
  “怎么说话呢?!”斥他一声,舍九道:“舍家就你一根苗苗了,这些东西不传给你传给谁?”
  舍疏狂嘿嘿一笑:“谢谢大九~”
  “叫舅舅!”
  “大九,那你告诉我呗,”舍疏狂晃着他的衣服撒娇:“那个名册,谁给你的?”
  舍九扯开他:“死了的人你问他干嘛?”他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舍疏狂的头:“又大了一岁,小九,以后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不要轻信他人,不要再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了。”
  “我哪儿有?”
  “没有?”舍九作势要抢他手里的卷轴,舍疏狂忙一叠声答应着:“是是是,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行不行”
  舍九笑着点点头,他的手慢慢垂了下来,在唇角的笑意消失之前转过了身去。
  “这就走了?再玩儿会啊大九!”
  舍九喉结滚动了下,他摆了摆手,走出了这个小院。
  水怜寒离开如愿楼后躲起来养了几天伤,一想到如愿楼分崩离析了,他竟然还有些不合时宜的感伤。那是叶涩生活过的地方,也是他最美好以及最痛苦的记忆停留的地方。
  北方的冬天太冷,尤其是今年,大雪铺天盖地而来,手脚的冰冷连带着心也硬起来。
  “泉井村”,伏伯写在他手心里的字,很可能是他藏匿文如卿孩子的地方,那个孩子传承了他们族人的血脉,他必须要找回来。可是泉井村在哪里,他根本就不知道,只能等一切结束之后再慢慢寻找。
  如今所有的线索已断,他知道仅凭自己进入九霄玄宫找人到底有多困难,所以在正月十五之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养伤,然后赶到长白山脚下。
  或许是因为正值过年,九霄玄宫没有放出为民除害之类的话,所以叶追情他们肯定还活着。只是白衣能否逃出玄宫来赴约,他根本不知道,假如等不到,那就只好再想办法。
  今年,过得比往年都要漫长。
  认识了叶涩,他不知道是不是幸运的事情,但他知道自己不后悔。就算是不幸,再来一世,他也还是希望能够认识他。
  可惜,曾经畅想过的一起迎接新年,实现不了了。
  叶涩,现在在做什么?
  叶涩,缠绵病榻。睡在有地龙的暖房里,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小叶子给他倒水,他勉强坐起来,伸出去的手也是白得可怕。
  赤眉给他造成的内伤,在各种灵丹妙药的保护下其实已经好了许多,只是断掉的骨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长起来的。
  琵琶女推门走了进来,她的脸色非常不好,进门就说:“少主被九霄玄宫的人带走了。”
  “什么?!”叶涩设想过各种情况,甚至设想过假如叶追情死了会怎么样,但他实在没想到他会被九霄玄宫的人带走。
  他的思绪很乱,首先想到的是水怜寒呢?水怜寒在哪里?假如他追着去了九霄玄宫,万一再有人指责他杀人,万一、万一九霄玄宫做出符合大众喜好的决断……水怜寒被围困的情景,他不止一次地想象过,无法自控地想象过,哭到哽咽地想象过。
  这次,不用发出命令,大脑已经自动地开启了悲观模式。
  还有叶追情,他几乎不在他面前出现,但现在他受琵琶女和小叶子恩惠,间接就是受叶追情恩惠。虽然叶追情什么都没说,但叶涩知道他认他这个儿子,既然如此,又为何不跟他开诚布公谈一谈?他那么多话想问他,想替母亲问一问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舍疏狂,对,还有舍疏狂,如果他去找他,或许他会帮他一把。
  叶涩掀被就要下床,琵琶女一把摁住了他:“省省力气吧,你这个样子能做什么?”
  “我有认识的人,我……”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那眼泪也只是滑出一点点就再也没有了。叶涩很想哭,他已经无力去责备自己的软弱情绪了,但问题是他哭不出来。
  哭不出来只是憋得难受,这种情绪他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
  “叶涩,别哭……”小叶子笨拙地已经上千次地对他说过这句话,可根本就无济于事。
  琵琶女点了他睡穴,他便一下子歪倒了,小叶子把他扶躺下,仔细地给他掖了掖被子。
  正月十三,水怜寒提前往猎户石屋走去,虽然白衣没有说是哪一个,但既然宁缺曾经告诉过白衣那么多他们的事情,那么白衣说的石屋也一定是他们曾经共同呆过的地方。
  天空又变暗了,雪花飞飞扬扬地飘了下来,水怜寒裹着大氅低头赶路,越走人迹越少。
  迎面来了一队送亲队伍,水怜寒往边上靠了靠,身体几乎贴着路旁的树,靴子埋进了久积不化的雪里。
  突然一声几乎有些尖利的“怜寒”传来,水怜寒一下子握紧了手中之剑。他猛地朝声音来源处看去,一个红衣的新娘一下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那声“怜寒”在风雪中其实甚为模糊,水怜寒只是因为太过小心才转身去看,可是奔来的新娘一叠声的呼唤却让他瞬间就认出了来人。
  那是过柔,提着裙子如同红蝶般在皑皑的白雪中朝他扑了过来。
  万万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她。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他抱叶涩离开的时候,他不知道她知道了多少事实,对她也无话可说。一起生活的那十年里,过柔确实对他不错,只是他根本不敢用真心去对待任何一个人,所以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对她说一句带着温情的话。
  再见也没有说,过柔就这样看着他抱着叶涩离开了。
  当初离开的时候没有一丝留恋,但在隆冬的此刻,看着过柔朝他跑来,他心口却突然漫上了一丝温暖。过家兄弟再可恨,也与过柔无关。过柔,不过是被他迁怒了而已。
  过柔一下子抱住了他!
  她于风雪中,一眼就认出了裹着大氅的他。不是因为看到了他的脸,而是那身形早已在心中临摹了千百遍。
  水怜寒僵在那里,他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动作。
  有人拔出了武器,这是送亲的队伍,大部分都是过家的人。都是,想将他置之死地的人!
  水怜寒推开了过柔,他问:“过云呢?”
  这是何等不解风情的问话,但是性命攸关他怎能不问?
  过柔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的眼中还转着泪,鼻头通红,急急解释:“这些都是我的人,你知道我还是有一些手下的,我要出嫁了,三哥就让我把他们带走,让他们保护我。”
  水怜寒沉默了半晌,问:“夫家是谁?”
  过柔抽噎了一下,小声道:“岳庐张家。”
  这个张家只是小门小派,但是在如今可谓门派割据的情况下,这张家得了地靠九霄玄宫的便宜,也在江湖中传了些名气。但过家山庄再怎么说也是雄踞一方的大派,与张家结姻确实是过柔下嫁了。
  不去分析过云为何如此,水怜寒道:“嫁过去后,好好过日子吧,谅张家也不敢欺负你。”
  过柔眼眶里的泪水又开始打转,她实在是、实在是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水怜寒,本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的。
  “怜寒,对不起。”
  她得道歉,得为了哥哥,为了过家向他道歉。虽然到现在她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她得道歉。
  水怜寒怔了一下,心脏一阵抽痛。因为过云,他再也无法对过柔温柔以待了。
  “天冷,回马车去吧。”
  过柔不想回去,这次分别,她嫁为人妇,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有人忍不住走了过来,应是来接亲的张家的人,见她跟一个男人谈这么久放心不下了。
  “你要去哪里?”过柔忍不住相问。
  水怜寒不知如何作答,过柔又追问:“他呢?叶涩呢?”
  水怜寒闭了闭眼睛:“我们暂时分开了,事情办完了我再去找他。”
  过柔扁了扁嘴,心里委屈。又有人走了过来,水怜寒道:“走吧。”
  那人手里捧了杯热酒,对过柔道:“小姐,天寒地冻的,先喝杯酒暖暖身子再聊吧。”
  过柔别过头去,咽下喉中的酸涩,深吸一口气,脆声道:“山水有相逢,怜寒,喝杯酒再走吧。”接过那杯温酒来,吩咐道:“再去拿个杯子。”
  杯子很快拿来了,过柔把手中的酒一分为二,把手里的半杯递给水怜寒。她是知道水怜寒怕酒里有毒才刻意这样做的。
  水怜寒明白她的心思,不禁唏嘘,过柔是真的长大了。
  雪花飘进了酒里,融化。如同本质相同的人终会走在一起,不同的人再勉强也无法水□□融。
  半杯温酒入喉,咸湿的热液从眼角流出。怜寒,愿你一生顺遂;愿余生,还能相见。


第32章 因果
  风雪变大了,温酒入喉,只暖了片刻的心。
  过柔把杯子递给随从,抬眼看着水怜寒,微微一笑:“怜寒,”她突然意识到了水怜寒的名字竟是如此得凄冷。为什么要起这样的名字?如果她是他的父母,一定会在名字中给他寄予所有美好的祈愿,一定不会让他……
  “怜寒……”
  看着他的目光突然迷离了,过柔身子一歪,水怜寒伸手去接她,却不想踉跄了一下,连他自己都跌倒了。
  “怎么回事?!”过柔浑身酸软,悚然一惊:“酒里……”
  水怜寒颤巍巍地拄着剑站了起来,他面向走来的人,眼中没有一丝惊惧。
  有人将过柔架了起来,过柔突然嘶声尖叫:“三哥!你利用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答应过的,你答应过我不会杀怜寒!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他?!我的婚事,难道连我的婚事都……”
  她的脸比漫天的白雪还要苍白,激动和寒冷又给她的脸抹上了红晕,使此刻泪流满面的她看起来特别狰狞,可是水怜寒却觉得她仍旧是美丽的,原来自始至终她一直都对他怀着善意。
  过柔的嘴被捂住了,她被绑起来塞进了马车里。车夫吆喝一声,随从们跟着马车启程了。
  过云摇摇头:“胳膊肘往外拐,这可是不对的。”
  他的眼上蒙着一层厚重的黑布,慢慢把剑拔了出来:“水怜寒,为了对付你,我特意锻炼了自己的耳力。你听,风声多大。为了听清每一道声音,这段日子我一直都过着盲人的生活。其实做盲人跟正常人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你要不要试一试?”
  没走的人围了上来,水怜寒把饮天剑拔了出来,可是握剑的手在打颤。
  过云侧耳听了听,笑道:“怎么了?这么不胜酒力?”
  他往前走了几步,离水怜寒一丈处停下,用剑在空中划了下道:“我累了水怜寒,所以做了个决定。首先,肯定不能让你死得痛快,所以酒肯定不能致命。再说了,我的好妹妹,我还舍不得让她死。其次,那颗珠子还要不要,也不是那么难以抉择。我不要,别人也得不到,反正我已经有了一颗。来赌吧水怜寒,我割你三百六十刀,最后一刀要你命。要是想拉几个垫背的,就把珠子拿出来;要是不想,黄泉路上就请自己走吧。”
  过云做了个手势,手下们同时弯弓搭箭。
  谨慎的过云不让任何人太过靠近水怜寒,弓GN弩在此刻是最好的利器。
  经过训练的手下能精准地射中水怜寒的手臂和腿,等他彻底站不起来,他就稳操胜券了。
  弩NJ箭在风雪中稍微有些偏离,但因为是近距离发射,误差可以忽略不计。
  水怜寒在被瞄准的刹那动了,黑色的剑气莲花般盛开,如同旋转的刀片将弩NJ箭弹开。
  紫目红瞳捕捉住所有跟他对视的人,饮天剑格挡住了慢剑的攻击。
  过云命令过手下从出场开始便要盯紧自己需要射中的位置,也即是只能盯着水怜寒的胳膊和腿,不得与他对视。可是总有人会以为自己能一击得手,总有人会去忍不住看猎物的表情,也总有人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过云是谨慎的,所以他在发出攻击命令的同时自己也出手了,他不能让水怜寒有任何反击的机会。
  事实上证明他做对了——水怜寒根本就没有喝过柔的酒。
  一再的失败让过云不敢再托大,水怜寒没喝酒是最坏的打算,此刻的他无比庆幸自己按照最坏的打算做出了行动。
  “你变了,水怜寒。”
  过云的靠近让手下们无法再用弓GN弩,纷纷换了兵器,盯着水怜寒的下三路辅助过云进行攻击。
  “以前的你至少还有信任的人,可是现在你还信任谁呢?没有了,哈哈,水怜寒你真可怜。”
  过云说得没错。如果伏伯还没有死,过柔的酒他是一定会喝的,可是现在就连最干净的雪他都要考虑一下可不可以吃。
  可是水怜寒,还是输了。
  手被毒蛇咬了一口般疼痛入骨,紧接着整个手臂从指间麻木到了胳膊。饮天剑掉落,一下子砸进了雪里。
  过云一剑插入了水怜寒左手心,将他钉在了雪地里。
  水怜寒终于发出了一声惨叫。
  过云这次是真的发自肺腑地笑了起来:“不动内力不发作,这毒简直是为你量身制作。”出手攻击水怜寒也是为了等待此刻,过柔衣服上涂的毒才是他的杀手锏。
  水怜寒是剑客,是个身负仇恨随时可能遭受袭击的剑客,他从未戴过任何手套。
  水怜寒疼得整个脸都扭曲了,他想起身,紧接着弩NJ箭就将他四肢全部射穿。
  “再动啊,你再动啊!”过云突然凶狠地一脚踩到他肚子上,他仰头长啸:“爹!儿子终于能为您报仇了!”
  他是过岐山最钟爱的儿子,钟爱到甚至把好不容易得来的日晕珠都给了他。可是当他再次得到日晕珠的时候却并没有给任何人,而是大张旗鼓开了什么鉴宝大会,他十分不解再三追问,但过岐山却一反常态什么都不告诉他,只是说他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让他不要管。
  身为过家山庄庄主的过岐山说出“逼不得已”这样的词汇来,过云隐隐就有了不祥的预感,果然悲剧还是发生了。过岐山与昙花的接触,特殊的两张英雄帖请来的宁缺和舍疏狂,以及公然与众人为敌的叶追情终于让真实浮出了水面。
  直到见到叶追情,他才想起来那个跟在昙花身边神出鬼没的哑仆,分明就是叶追情假扮。
  悔恨,如蛆附骨,痛彻心扉。这些恶狼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庄里,父亲四面受敌,他却毫不知情。从昙花出现的那一刹,恐怕父亲就已经明白了在劫难逃。父亲配合他们演这一出戏,不过是为了保护他。而叶追情之所以要演这一出戏,不过是为了找寻名册。
  第一次不完全写出“名册”俩字,定是他也怀疑护名山庄却惧怕他们的蛊虫。他算准了互相倾轧的各派会把矛头指向护名山庄,会为他们打开蛊虫的屏障。
  叶追情,是他的头号杀父仇人,他不会放过他!但他现在还没有能力手刃他,所以才如此急切地想要得到水怜寒的日晕珠。可惜,这是块硬骨头,如果啃不下,还不如毁掉。
  难怪水怜寒会这么快就和叶涩勾搭上,其实他们根本就是串通一气!叶追情把舞台选在了过家山庄,一定也是水怜寒跟他里应外合。
  今日就算得不到日晕珠,他也一定不会让水怜寒再有活命的机会!
  鲜血从箭伤处流出来,染红了白雪,又被白雪覆盖。
  一直高高在上的水怜寒终于落入他手,过云亢奋地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冷。他手一伸,有人恭敬地给他递上了一把小刀,他蹲下来命人将已经被箭插在雪地里的水怜寒摁住,防止他乱动,然后用刀子挑开了他的外衣。
  胸膛露了出来,那上面还有未痊愈的伤疤。
  过云伸手摸了摸,水怜寒剧烈地挣动了一下,咬牙吼道:“滚!”
  水怜寒的挣扎让过云兴奋了起来,他摸到了一根肋骨,比划着刀子,准备切下去。
  “什么人?!”
  突然一声叱责传入耳朵,胜券在握的过云竟然没注意到有人靠近,他立刻站了起来,周围接连传来了手下的痛呼。
  不管什么人,肯定没有日晕珠,过云一把拽下蒙眼黑布看清了来人。
  竟是之前在如愿楼逃走的黄发!
  来不及细想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过云已拔剑与黄发对上。哀嚎声四起,过云的手下竟然一个个燃烧起来。过云大骇,她的武器是剑,但很明显剑并不是杀手锏,并未见她带着什么火种,况且是大雪天,就算起火在雪中一滚也能灭火。可那些着火的手下却在转瞬之间被烧成了粉末。
  这一定是一种异能。
  黄发出招竟是前所未有的狠厉,身为如愿楼四使之一,她最擅长的当然是杀人。
  杀手不会把杀手锏暴露出来,所以知道黄发异能的人定然都已死亡,否则也不至于在这几十年间没有明确的报告。
  过云的得力干将在围剿水怜寒的当晚死的死伤的伤,这次带来的人本就不比之前,在专业的杀手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杀了水怜寒!”过云当机立断下令。虽然他的选项中没有让他轻松而死这一条,但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过云的命令并没有得到回应,他扭头去看,手臂被黄发拍了一掌。
  这一掌没有带内力,几乎没有痛觉,过云却悚然意识到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碰触这个地方了。生人与明火,死人与鬼火,这个黄发莫不是可以召来鬼火?
  来不及多想,过云狼狈地躲过暗器,他的慢剑将黄发死死压制,可黄发是什么阴招都使得出来的人,杀手楼里的各种暗器都是淬了毒的,一个不留神让黄发靠近了可是要命的事。
  过云边躲边战,刚才扭头看水怜寒被黄发阻挡,此时用余光去搜寻却心里一咯噔。水怜寒原先躺的地方躺满了他的手下,却看不清楚水怜寒状况。
  暗骂一声疏忽,刚才他怎么就条件反射拔出了插着水怜寒左手的剑!水怜寒跟打不死的蟑螂似的,只要逮到一点机会就能反扑。他右臂麻木,双腿被制,左手就算被穿了个窟窿也定能把他的手下掀翻。不过,只要他一动内力,毒药就会迅速蔓延,手下们都倒了的话,这毒怕是已麻痹到他全身。
  三十六计走为上,这次就再放他一马。
  一剑荡开黄发的长剑,过云借力后退,翻身便要逃跑,黄发如今被追捕,只要到有人的地方就是他的主场了。
  他以为他能全身而退的,可是一个黑色的旋涡擦过他的脸颊,割破他的耳朵,他一抬眼便撞上了一双亮红的眸子。
  水怜寒死死地盯着他,他全身已经麻木了,饮天剑掉落在身边。
  黄发追过来,她并不知道紫目红瞳的事,一下子也被吸了进去。
  所有的人都静止了,天地苍茫,鹅毛大雪飘飘洒洒,三人几乎立成了雪中的雕塑。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黄发的身子突然动了动,她反手将过云一剑穿喉。
  过云倒下了,在雪地里砸出了个凹印。
  水怜寒黑色的眸子盯着黄发,他想说什么,麻木的舌头却根本动弹不了。
  黄发道:“我先给你解毒。”
  她捡起饮天剑,把冰棍般的他扛了起来,深一步浅一步地带着他离开了。
  长白山上已是白雪皑皑,可九霄玄宫里依旧鸟语花香。自然之力明明是最强大的,可在这里却分明让人觉得人定胜天。
  关押叶追情和白衣的院子白日都没人过来,晚上却有人到访了。
  仿佛预料到他会来般,白衣站在黑暗中道:“你终于来了。”
  玄宫外的雪停住了,圆月跑了出来,清幽的月光撒满了院子。
  白衣哼笑道:“怎么?以为躲在玄宫里我们就没办法进来了吗,舍九?”
  来人正是舍九,他站在院子中央,一树花丛后面,没有进屋。“我是来谈条件的。”
  “哦?”白衣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条件?”
  舍九的脸色被月光映得惨白,他低声道:“我带你们出去,你们饶我不死。”
  白衣笑了起来:“好——”
  舍九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正要开口,白衣的折扇却携着千钧之力朝他飞来,同时传来了他冷冰冰的话:“什么好?痛痛快快去死吧。”
  舍九的身子突然移动,折扇打偏,落在了地上。
  “这阵法确实不错。”白衣拍了拍手,“可惜今晚它救不了你。”
  “你们凭什么?!”舍九突然嘶吼了起来,惊得附近的鸟雀都扑棱棱飞走了:“带头去杀人的是你们,回来复仇的也是你们,你们凭什么?!罪魁祸首是你们,为什么你们不先去死?!当年我并没有杀害任何一人,凭什么我也要被处置?!”
  他本是悄悄行动,但如今这气势分明是已不怕把人招来。
  “废话少说。”白衣突然朝他飞来,舍九如法炮制,这是他建的囚笼,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如何运作,可是精妙的阵法在蛮力面前却大打折扣。
  剧毒的植物朝白衣扑来,但白衣毫发无伤地把它们撕碎。
  墙壁般的巨石阻挡住白衣的脚步,裂痕却从巨石中心扩散,轰然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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