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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渣攻的腿部挂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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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悲凉感。那种悲凉转瞬即逝,很快如古井无波,没有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双手紧紧地扣在了他的腰上,脸紧紧贴着他的脸,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脖子间,唇亲昵地吻着他的脸。
“阿岚,你真好看。”男人的脸生得比他还要俊秀一些,脸上透出一股痴迷和温柔。
天地之间,一蓝一白的身影,交颈而抱,宛若世上最亲密的伴侣,和谐静谧,让人不忍打扰。
蓝衣人没有挣扎,表情温顺,只是垂下眸,掩盖住了纷杂的思绪。
对于蓝衣人的沉默,他像是毫不在意,依旧温柔道:“阿岚,我抱你进房吧,莫要冷着了。”
他说完,便将困在怀里的人抱了起来,抱进了房间里,然后在铺着垫子的椅子上坐下,以一个亲密的姿势。他把玩着他的黑发,眼神描摹着他的侧颜,宋砚的心情似乎很愉悦,他鲜少有这般开心的时候,更鲜少有想要与一个人时时刻刻腻在一起的感觉。这个时候,宋砚像是突然明白了桓凛的心情,那种得一人比得了天下还要满足的心情。只是当望进那人冰冷的眸子里的时候,宋砚心头的那团火焰突然熄灭了。虽然他将他困在怀里的方寸之间,但是总有种感觉,阿岚还是离他越来越远了。
屋子里烧着炭炉,两人腻在一起便有些热了。宋砚放开了他,起身便往外走去。剩下的一个人,目光痴痴地看着自己的脚,很轻易地便进入了发呆的境界。过了一会儿,宋砚去而复返,本来空荡荡手上也多了一样东西,他讨好的将那东西放到了阿岚的手中。阿岚的目光终于从地上转到了手上。那是一柄剑,一柄好剑,他摸过很多年的剑,所以摸着剑鞘便感觉有些不一般了。
“看看。”宋砚道。
阿岚将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剑刃锋锐,泛着寒光,凉意扑面而来。确实是好剑,玄铁锻造而成,不知道浸润了多少人的鲜血。他的手落在剑刃上,轻轻拂过。太锋利了,他的手上很快就有了一道血痕,血珠落了下来。
宋砚的脸色猛地变了,抓住了他的手:“阿岚!”
宋砚替他止住了血,将剑放进了剑鞘里,揽着他的腰,声音低柔道:“阿岚,若是哪一天你觉得忍不住了,就用这柄剑杀了我吧。”宋砚拿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处,“从这里刺进去,那样一切都结束了。”
宋砚的声音带着蛊惑,将剑递到了阿岚的手里,仿若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真真切切的疯子。
阿岚垂下的眼眸中,掩盖了其中的光芒,手却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剑。
东去春来,万物复苏。阿岚的院子里已经堆满了从天下各处搜罗来的珍惜玩意儿,他的院子,已经比宫中小皇帝住的太极殿还要奢华许多了。
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欣喜与愤怒,就像一个没有情绪的玩偶,任由宋砚摆布着。
有一天,宋砚突然问道:“阿岚,你想见你阿姊吗?”
这对于宋砚这样随心所欲的人来说,其实是一大让步。他想要讨好阿岚,却发现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送到阿岚的面前,他都没有反应,所以绞尽脑汁,也只想出这件事。这是宋砚人生中最狼狈的一件事——已经订婚的妻子和别人跑了。
他那像是一直戴着面具的脸终于出现了裂痕。阿姊是横亘在他和宋砚之间的一条河,是他们之间纠葛与矛盾的起源,如今有了这般惨烈的结果,阿姊也成了一个禁忌的话题。他的阿姊,那个自幼和他一起长大,曾经无比亲厚的阿姊,已经在他记忆深处了,那些事,也像上辈子发生的一般。阿姊是和人私奔的,以宋砚的性格,若是真的寻到了他阿姊,怕是会要了他们的命吧。他很少去想他阿姊的事,也没有想过阿姊还活着,此时听宋砚提起,那尘封的记忆慢慢解开了。
他是真的想见阿姊了,十多年前还是宋砚名义上的妻子时便想了,但是却又害怕见到的是冰冷的坟墓,那样的话,他和宋砚之间必须死一个,所以他不敢想。
而现在,不一样了,无论是死是活,他都要见阿姊一面,这或许是这辈子最后一面了。在去的一路上,他再也无法淡然处之,目光总是不停地落在马车外,带着些不安,带着些期待。
这一去便是几天几夜,他们走过春意盎然的山野,走过茂密的树林,走过荒凉的沙漠,他们的目的地,是洛阳城外的一个小山村。
那山村很偏僻,但是人烟弥漫,尽管如此,阿岚还是没有放下心来。直到他们走到一个农舍外,那是三间木屋,外面围着一层篱笆,木门关着,简单而简陋,阿岚心中才有了一些希望。
“当年,我寻到她的时候,她就在这里?”宋砚道。
阿岚狐疑地看着他:“你没有对她做什么?”
宋砚坦然地看着他:“不曾。”
宋砚虽然喜怒无常,但是却也不会说谎话,阿岚彻底放下心来。看来他没有伤害阿姊。
他敲响门的时候,手有些抖,而当那里面的木门发出声音时,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直了。
十多年了,阿姊变成什么样了呢?还是以前一般欢快自在,如同山林间的鸟儿一般,还是已经变成了沉稳的妇人,身边带着好几个孩子了呢?虽然没有往日的风采,但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想着阿姊这些年的遭遇,应该是后者大一些吧。
门彻底打开了,木屋里走出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隔着围栏的门看着他们二人,稚嫩的声音响起:“你们是谁?”
阿岚心中一喜,小孩子黑漆漆的,看不出和阿姊样貌的相似点,但是那性子挺像的。
“你阿娘呢?我寻你阿娘。”阿岚柔声道,总是木讷的脸上带上了温和的笑,还给了那小娃娃一块糖果。
“阿娘去集市了,傍晚才回来。”小孩道。
于是,他们二人便寻了一个地方坐下来,静静地等待。
“那小孩是不是很可爱?”宋砚看着阿岚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院子里玩耍的小孩,不由得道,手也不老实地伸了过来,在他肚子上摸了摸,“要不我们也要一个?”
阿岚像是突然找回了羞耻感,脸红了,猛地拍落了宋砚的手。
终于有反应了,宋砚的心中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次的事做对了。
黄昏的时候,小孩的阿娘终于回来了。当那黝黑瘦弱的妇人走近的时候,阿岚没有动,即使隔了十多年,岁月流转十一年,他也不会觉得这是他的阿姊。或许只是路人罢了。而当院子里的小孩推开木门冲出来抱住那妇人的时候,他终于坐不住,走了过去。那妇人的目光也落在了他们身上。那是一个农妇的目光,陌生,有些惧怕他们。
“阿娘,他们是来寻你的。”小孩道。
妇人疑惑地看向他们,有些局促不安。
那不是他的阿姊,那宋砚的话……
宋砚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十一年前,我寻到这里的时候,她确实住在这里。那时是茅屋。”
阿岚看向那妇人:“请问贺嫣岚住在这里吗?”
那妇人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这个人。”
他看向宋砚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怀疑,虽然他不知道宋砚为何要欺骗他,但是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
“十一年前,住在这里的,一对夫妻。”宋砚道。
妇人认真地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你说的是阿贺?据说是逃婚,跟她丈夫一起躲在这里的?”
宋砚点了点头,阿岚也变得急切起来:“她现在在哪里呢?”
“阿贺已经去世了。”妇人道,却如同一声惊雷落在了阿岚的心中。宋砚的脸色也变了。
阿岚像是失声了一般,反应了很久,他那随性自由的阿姊,已经去世了?他的脸色突然白了,变得失魂落魄。
过了很久,他才问道:“她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怎么去世的?”
“十一年前。她和他丈夫在这里住了一年,她一看就是富家千金,开始的时候有些不习惯农家日子,但是她丈夫对她很好,渐渐的,两人的日子越过越好,若非出了后面那件事……”妇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怜悯,没有再说下去。
“出了什么事?”他紧紧追问道。
“未婚夫追上门,直接杀了她丈夫,她悲伤之下也跟着去了,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个七八个月大的孩子呢,真是造孽。”那妇人叹气道。
阿岚突然望向宋砚,那眼神那般锐利,带着浓浓的怨恨与杀意,仿若想要毁灭一切。向来无所畏惧的宋砚,此时竟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一阵冷意从心底泛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
第065章 最好的礼物(正文be,慎入)
宋砚没有杀死贺嫣岚,但是杀死了她的丈夫。她的死,终究是归咎于他。
宋砚觉得,他就像给自己挖了一个泥潭,然后跳了进去,越陷越深。
阿岚的凶狠只在一瞬间展现,自洛阳城归来,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温顺、无悲无喜、容易发呆。只是他多了一个行为,他时常抚摸着那把玄铁剑,神思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宋砚看着他这副模样,总觉得有一日,阿岚是会用那把剑捅穿自己的心脏的。宋砚不怕死,然而,这种日子却令他惶惶不安。开始的时候,他不知道不安来自哪里,渐渐的,他就发现了原因——他其实是怕死的,死了后,阿岚就会彻底离开他了。
日复一日,终有一日,宋砚对着阿岚道:“阿岚,我们成亲吧。”
十二年前,他们就已经成亲了,但是那时阿岚用的是‘贺嫣岚’的名字。唯有用他真正的名字再结一次,他们的名字才会刻在三生石上,即使死了,他的名字依旧要刻在他的身侧,永远不分离。
当宋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阿岚只是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像是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日,又像是什么事都不能令他惊诧了一般。宋砚看着他的脸,透过他的眼睛想要洞悉他的心,但是却什么也没看出来。但是他还是将阿岚的沉默当做同意了。
转眼,他便请人算好了日子。他似乎有些急切,那日子便算在了五天后。
喜房布置起来,整个宋府都沉浸在一片红色的喜悦中。喜袍也做好了,送到了阿岚的手中。阿岚双手捧着喜袍看了很久,那红艳刺着他的双眼,他突然抖开了袍子,宽大的喜袍便散开在空气中。那是男子的袍饰。很多年前,当他看着阿姊试穿红色的喜袍时,也曾想象过,自己身上穿着喜袍的模样,当然,不是后来他披在身上属于阿姊的喜袍,而是按照他的身量做的,属于男子的喜袍。
他突然觉得空气变得无比沉闷起来,神色不定地盯着那袍子看了两眼,便如同拿着烫手山芋一般,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气息紊乱,眼神中闪过疯狂,便如同穷途末路的野兽一般。
成亲的日子很快到了。
宋砚没有请任何宾客,只有他们两个人。当看到阿岚穿着红色的喜袍出来时,宋砚是有些欣喜的。喜袍很宽大,掩盖住了修长的有些瘦弱的身躯,但是却衬得那张脸艳丽了许多。剑眉星目,黑发如墨,阿岚便是这般好看。
宋砚眼中闪烁着笑意,慢慢地走了过去,牵着阿岚的手。阿岚的手有些冷,宋砚便紧紧地握着他,将热意传到了他的手上。阿岚没有挣扎。
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他们之间,便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两个人相携跪了下去,拜了天地,拜了高堂。
宋砚看着身边的人,心中腾起了一股喜悦感,那种喜悦感是很奇特的,痒痒的,有些期待。很多事,他们已经做过无数次了,但是宋砚却分外期待今晚。
今日的宋砚,疯子的秉性完全消失了,格外地像一个普通人。他守着礼仪,循规蹈矩,先由喜娘扶着阿岚入了洞房。他在厅中独自饮了一杯酒,就如同宾客满座。
饮下那杯酒后,宋砚的精神有些恍惚。他突然有些羡慕普通人的生活了,他与所爱之人执着手进入喜堂,在众人的祝福下拜了天地,亲朋好友拉着他喝酒,而阿岚则在房间里等着他。
宋砚又饮了一杯酒,将那种期待压了下去,朝着喜房走去。他的脚步不由得有些急切,而当走到喜房外的时候,他竟是有些紧张。
像个少年一般,想着房间里坐着的新嫁娘,竟有些害羞了。
宋砚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推开了虚掩的房门。宋砚的脚刚抬了一半,整个身体突然僵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呈现出奇异的变化,从喜悦到惊恐,再到绝望,几乎是慢动作一般,到了最后,他的脸已是十分狰狞了,眼睛瞪大了,紧紧地盯着那红色纱帐下的床。
他的阿岚平静地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侧颜,但是也能从那双眼中看出嘲讽。那柄玄铁剑直直地插在他的胸口处,宋砚的面前是一片血红,也不知道是红绸的红,还是鲜血的红了。
上一刻,他还以为自己走入的是幸福,转眼间却成了地狱。他以为自己够狠了,却没想到阿岚比他狠了许多。
他将一件事一件事记在心中,平日里默不作声,然后在新婚之夜给了他一份大礼。宋砚以为他会将那剑刺入他的胸口,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阿岚会刺进自己的胸口。
阿岚清楚地知道什么才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宋砚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他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发出‘咯咯’的声音,嘴间充满了铁锈味。他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走到了床边。那柄剑并没有刺入多久,他胸口处流出的血还是温热的,他的肌肤也是温热的,然而,他的鼻息已经完全消失了。
一剑毙命。
他拿剑拿了那么多年,又岂会刺偏了?他想要死,又岂会有活路?
宋砚的脸色渐渐平静下来,除了最开始的狰狞,竟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宋砚脱去了外袍,脱下了鞋,爬上了床,在阿岚的身边躺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宋砚无意掩藏。所以,成婚当晚,宋砚新夫人暴毙的消息,很快在宋府、在整个建康城传了开来。有人说是报应,宋砚杀戮太多,所以克妻;有人暗喜,宋砚向来不近男色、女色,却对这位夫人千般讨好,什么好的东西都往他面前送,如今暴毙,对他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有人已经跑到小皇帝面前劝他要见机出去这大奸臣了;也有人好奇,这个令宋砚神魂颠倒的究竟是何等模样?
整个建康城的想法有许多,然而他们所盼望的事并没有发生。
这件事像是没有给宋砚造成什么影响。他没有疯,也没有傻,更没有给任何人可乘之机。他平静地办着丧葬之礼,请道士选了墓址,挑好了日子,然后下葬。
下葬的那日风和日丽。
阿岚平静地躺在棺材里。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他的身体并没有腐烂。除了脸色有些苍白毫无血色外,便与常人睡着了没有什么区别。宋砚将他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替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蓝袍,然后小心翼翼地放了下去。
丧乐响起,棺木抬着去往下葬的地方,宋砚则骑在马上,紧紧地跟随着那行进的棺木。
围观者众多。不像是丧葬,倒像是有什么喜事一般,都伸长了脑袋想往这边看,看个究竟。
山南,对着阳光的位置,丧葬的队伍停了下来。墓穴已经挖好了,宋砚从马上跳了下来,眯着眼睛看着那深深的墓穴。他看得时间有些久了,但是旁人都不敢多言,只静静地等着。
这墓穴的位置是有些怪异的,卡在三颗巨石之前,土地是血红色的,从上往下看,就像一张床一般。普通人看觉得怪异,而若是懂风水的便能看出其中的问题了。
渐渐的,众人便看出宋砚不像是在看,而是在等,究竟是等什么呢?没有人知道。
太阳西落,当只残留一点夕阳的时候,宋砚终于点了点头。
墓穴的位置有些深了,他们只能将棺木吊着放下去。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的时候,棺木也终于稳稳地落在墓穴里了。他们要填土,宋砚却制止了他们。
“你们都走吧。”宋砚道,语气不容置疑。
那些人都觉得怪异,这墓穴太深了,以一人之力,不知道要填多久。不过都说宋砚爱妻情深,或许只是多想与夫人呆在一起,便不敢再问了。丧葬的队伍离去,只剩下一座棺木与一人。
丧葬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去,突然有一人停下了脚步,转身便要往回走。
“阿生,你去作甚?”同伴拉着他问道。
“我丢了一个铲子在山上。”那人道。
“铲子就铲子了,你真敢回去?”
“我赶快拿回来就好了,没了铲子我怎么做活计?”那人说完便离了同伴,转身往回跑了。
他跑到半山上,隐约看见,那巨石之上站着一个人。然而,下一瞬,那人便消失了。他揉了揉眼睛,觉得怪异极了,甚至忘了拿铲子,连忙往前跑了一些。
然后他就看到了此生最骇人的情景。那白衣人直接落到了棺木上,推开了棺木,躺了进去,同时,一柄黑色的玄铁剑从半空落了下来,直直地从那人后背心刺了进去。鲜血溅了起来,溅在了他身下人的身上。
下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白衣人的身上散发了出来。他觉得地动了,地是真的动了,尤其是棺木四周,巨石和泥土像是失去支撑一般,纷纷地往中间落去。
不过短短的时间,那深深的墓穴便被彻底填平了。他张大了嘴巴,还有些难以相信。宋大人用自己给夫人陪葬了?以那般惨烈决绝的方式?锋利的剑刺破了心脏,巨石狠狠地砸了下去,将他们二人完全掩埋了。
阿生傻乎乎地站在那里,脑海中闪过的是最后一幕,那人紧紧地抱着身下人的模样。
紧紧相拥,仿佛再也不分开一般。
绝望而疯狂。
天空中飘满了红霞,整个天地间也被染上了一层红色。阿生最后看了一眼那已经完全填平的地方,捡起了地上的铲子,转身便往山下走去了。
天地之间彻底安静了。
第066章 寻归
上始村,地处偏僻,四面环山。
“谢先生醒了吗?”
“谢先生一向醒得早,这都日上三竿了,不可能还没醒啊?”
“不会出什么事吧?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谢盏在净面的时候便听到外面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音。他披上外袍便走了出去,果然见门口站着三四个年轻女子,她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篮子,看着谢盏都抿嘴轻笑。这副样子,谢盏早在第一天来到这山村便已经领略到了,所以也早就习惯了。这里地处偏僻,民风淳朴,女子的直爽性子丝毫不亚于建康城的女子们。建康城的那些姑娘见了美男子都是扔果蔬,而这里的,则直接一篮子一篮子地送。
谢盏走近了,只见她们每个篮子里都放着东西,有的放着鸡蛋,有的放着果蔬,有的还拿着自己从山间摘来的野花。她们见了谢盏本来很兴奋,见他一靠近又不由得脸红了,然后互相推诿着走到了谢盏的面前,将篮子都放到了他的面前,偷偷摸摸地看他。
白衣公子,黑发如墨,肌肤胜雪,五官精致,翩翩公子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她们这一个村子的男的加起来都没他好看。谢盏来得第一天,便被整个村子里的人围住了,有人甚至问他是不是天上下来的神仙。
谢盏自来了这里便住了下来,这里民风淳朴,村民们对他也很友善,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他尝尝,比起朝中的勾心斗角,这里的日子简单轻松了许多。
谢盏道了谢,又取了自己酿得酒回赠给她们,她们拿了东西也不走,依旧是笑嘻嘻地看着她。一个漂亮又大胆的小姑娘被推到了谢盏的面前。
“谢公子,你喜欢怎样的姑娘啊?”那个女子问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谢公子就是谪仙一般的人物,也该娶个媳妇。这些小姑娘们对他可是眼馋了许久。
谢盏听着愣了一下,眼眸垂了下去,神思变得恍惚起来。他来这里刚好一年,却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那些往事都像上辈子的事了。
他有过喜欢的人吗?
谢盏的脑海中闪过了一张脸,最后的印象就是血肉模糊的样子。谢盏暗自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那种烦闷感,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那几个姑娘虽是小山村的人,不曾识读诗书,但是都十分聪慧,见他沉默不语,眼神黯然,也都猜到了些什么。或许谢公子并非不想娶妻,而是心中有人吧。她们只是心中有些失落,也并不纠缠,便一起笑嘻嘻地离去了。
那些年轻的姑娘们离去后,谢盏的院子里便只剩下他一个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他先喂养了院子里的鸡鸭,又给花草浇了一些水,便拿着一本书坐在院子里看了起来。
阳光正好,树下落着一片树荫,谢盏在那里置了一张竹椅,躺在那里,凉意沁人心脾,微风吹过,好不舒爽。
过了一会儿,篱笆外面便站着几个小童,小的五六岁,大的十一二岁,脸黑漆漆的,穿着小短衣小短裤,扒在篱笆上,都眼巴巴地看着他。谢盏站了起来,打开了院子的门,朝着他们招了招手,他们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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