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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云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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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勋也信任帕赫野承诺的条件,道:“这是不亏本的买卖。”
  沈庭央还想问问兵力的事怎么解决,但花重先前承诺过他,便没有多问,以免引得林勋质疑。
  换了身衣裳,花重带他到城中吃了些东西,两人在市集中穿梭闲逛,天南海北的各族客商带着皮草、药材、丝绸来交易,琳琅满目,风情万种的烟火气息。
  “一路来,这是我最快活的一天了。”沈庭央轻轻勾着花重的手指,以防走散。
  喧嚣的人群中,花重侧头看着他,眼中是未察觉的柔和:“若不打仗,这里每旬都会有市集。”
  “这是去哪儿?”沈庭央见他离开市集继续往城南走。
  花重带他来到巷中一座宅子,小院里杏花正浓,整洁朴素,安谧而温馨。
  “这是……”沈庭央四下环顾,甚是喜欢这里。
  “一直没有单独的住处,这两日就在这休息吧。”花重对他说。
  沈庭央煞是惊喜:“这是……咱们的家?”
  花重一怔,继而点点头,略有些出神。
  午后阳光暖融融的,花重倚在院中躺椅上,沈庭央靠在他肩头,两人相依在杏花树下,轻声细语。
  这一方小小院落,仿佛就是海角天涯,是繁华俗世的尽头。
  说笑间,沈庭央扬起下巴,花重犹如神造的脸庞近在眼前,尽管看过无数次,仍然让他失神。
  这人的容色,世上没人能抵御,而花重的清冷不可进犯,也令所有人退却,像是只能仰望,却永远不能靠近。
  就连沈庭央也觉得,此时亲密无间地靠在他身上,却也不能理解这个人。
  像是水中月,以为捧在手里,实则悬在空中俯视一切,高远孤寒,永不可及。
  沈庭央心里有些闷,手指划过花重的下颌,小声道:“侍卫。”
  花重就转过脸回望他,漂亮的眸子里似乎没有任何情感:“不开心了?”
  “你怎么都知道?”沈庭央感到神奇。
  花重将他往怀里揽了揽,下巴抵在他额头:“有时候,你什么都写在脸上。”
  沈庭央被耳边低沉温润的嗓音搅得发软,往他怀里躲了躲:“你呢?什么都藏在心里,有你这样的侍卫吗?”
  “想知道我在想什么?”花重仿佛抱着一只雪白柔软的猫,阳光几乎将那白猫儿融成甜软的一朵云。
  “别说。”沈庭央半眯着眼,“我不要听拷问来的答案。”
  片刻后迷迷糊糊又问:“林勋要将驻兵全部调遣出去么?这儿兵力实在捉襟见肘。”
  “明早去军尉府就知道了。”花重轻轻拍着他后背,守着他安然睡去。


第18章 聚首
  花重找的这座宅子,沈庭央着实很喜欢,但他们至多在这儿住几日,事情一环推一环,长久安宁只是一种奢望。
  如今两人已是同进退,沈庭央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花重,又道:“我承诺要为陛下带回洛龙神女,但更重要的,是为帕赫野扫清障碍,令他尽快顺利即位。帕赫丹昂一系倒台,东钦就不会对燕国轻易发兵。”
  花重深深看了他一会儿,自从当初接近帕赫野,沈庭央就绸缪到今日这步了。千辛万苦回到金陵、见到皇帝后,宁愿暂且放过京城里的蛛丝马迹,转而再次北上,为的就是走完帕赫野这步棋,稳住北疆。
  “陛下知道这些了?”花重问。
  沈庭央点点头:“前些日子写信给金陵,陛下默许了。”
  沈庭央又笑了笑,将一朵杏花别在花重襟口,转身看着芳菲灼灼的杏花树:“虽然默许,却不能给我派一兵一卒,朝中要与这事撇清关系。这乾安城满打满算一万兵马,向来习惯防御,要让他们配合帕赫野反杀帕赫丹昂,难度还是很大的。”
  花重从背后拥着他,像往常一样,下巴懒懒地抵在他肩头:“林勋也在顾虑这些,但还是答应你了,此人可用。”
  温暖的阳光浮动,杏花疏影间,小院里格外安宁,沈庭央耳畔是花重轻柔的呼吸,心里莫名地感到不舍:“李太守今日想必会来阻拦林勋,你说有人能压制他,今天那人也会来么?”
  花重却没回答,只是若有似无地在沈庭央耳际蹭了一下,问道:“阿绾,回金陵后,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沈庭央有些奇怪,转过身面对他,便被花重拢在了怀里,仰头注视着花重:“你在担心什么?”
  花重低下头,两人额头相抵,都轻笑起来。
  沈庭央的心跳有些快,似乎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情绪,可他不明白那是什么。
  花重收紧手臂,抱住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相拥。起初来找沈庭央,是要保护他,确认他周全,如若需要,就尽量多陪伴他。一切都源于责任感。
  到现在,花重却不大确定,事情还有没有那么简单。
  花重一贯待人冷漠,从未对谁如此迁就,更没有照顾过谁,面对沈庭央,他越来越困惑。既困惑于难以割舍,也困惑于近乎越线的喜爱。他可以把沈庭央照顾得很好,但这份照顾已经不那么纯粹了。
  “侍卫。”沈庭央后退一步,拉着他往外走。花重淡淡一笑。
  “不必担心。”沈庭央说:“回金陵后,咱们也不必分开,你不走,就总能见面的。”
  军尉府今日人来得很齐,校尉林勋以及手下几名千夫长都到了。
  林勋邀沈庭央和花重入座:“请二位再来,是想问一些细节。”
  沈庭央知道他想问什么,道:“林大人要做的,一是助帕赫野得胜,二是带回神女。至于朝中,陛下并没有别的要求。”
  林勋这才稍稍放心,但又蹙起眉头:“照理说,不该劳烦二位,但城中驻兵要和帕赫野打配合,实在没什么准备,事出突然,布兵事宜如今毫无头绪。”
  沈庭央微一颔首:“林大人不必担忧,在下不才,对帕赫野行军打仗的风格略有了解,对帕赫丹昂的作风也颇为熟悉。”
  林勋大喜过望:“有劳小公子指教。”
  “林大人果真是明白人,帮您就是帮我自己,在下一定竭力,确保此事头尾周全。”沈庭央微笑起来,没了平日里天真跳脱,显得清雅稳重。
  他顺势道:“林大人想必已经认识君重,他的能力其实在我之上。如今时间有限,乾安城驻兵平常训练得到位,但带兵人选需要重新考量。恕我直言,诸位打守城战经验丰富,但此次不同以往,必须换人。”
  林勋一怔,屋内几名千夫长陷入沉默,纷纷看向花重。
  林勋:“小公子的意思是,由他来带兵?”
  花重不置可否,沈庭央笑了笑:“不止君重,叶家后人正巧也在这批流放名单中,叶惟铮、叶惟克两兄弟压阵右翼,再合适不过。”
  林勋显然还在权衡,交出指挥权,将来一旦失败,乾安城所担的责任也就轻了,但沈庭央看起来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年,虽说武功不凡,但打仗不是一对一较量,究竟值得几分信任,林勋心里没底。
  沈庭央不紧不慢地道:“时间紧急,但磨合一番还是来得及的,林大人不必现在就做决定,演兵之后再定夺不迟。”
  林勋于是欣然点头。
  太守李绪常果真坐不住,厅外仆役通传一声,李绪常便率太守府的人登门了。
  林勋脸色不大好看,但不枉长期与李绪常周旋,很快就不着痕迹地笑迎上去:“李大人难得来军尉府。”
  李绪常鼻子里哼了一声,目光扫过沈庭央和花重,更加不满,径自往主座一坐:“林大人这是要有大动作啊,我这太守当得失职,来晚了。”
  又对沈庭央道:“这不是被掳走的流放犯么?林大人用了什么法子,把人救回来了?”
  林勋脸色一沉,也崩不住了,但沈庭央率先开口道:“在下区区一个犯人,林大人怎么会浪费兵力去救呢,只不过沾了李太守的福气,东钦人很买您的帐,看在您的面子上放了我。”
  本是胡说八道的一句,李绪常却变了脸,斥道:“东钦人和本官有什么关系?休得无事生非!”
  沈庭央奇怪地看着他:“李大人这么紧张做什么?”
  李绪常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瞪着眼道:“流放犯为何公然坐在军尉府厅内?还有没有规矩了?来人!把他……”
  话未说完,外头一句高声通传:“巡察使大人到——”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一头雾水,李绪常一个激灵,立马奔出去迎接。
  沈庭央看了看花重,花重对他点点头,示意这就是先前说的人。
  林勋起身一整衣袍跟出去,对身后沈庭央低声道:“小公子,这是何意?”
  沈庭央来不及多解释,何况他也不知所以,只简略答道:“林大人放心,来的都是自己人。”
  穿过长廊,绕到照壁前,李绪常已经五体投地状拜下去了,而军尉府大门内长身玉立的两个人,皆一身风尘仆仆,气势不凡。
  沈庭央看清他们长相,立刻怔在原地——竟是薄胤和燕慕伊。
  正犹豫着要行什么礼,燕慕伊转头看向身后,门外又走进一人,却是左丞相云颐的小儿子——云炼。
  沈庭央忍不住一阵头晕,这是什么情况?!


第19章 调兵
  沈庭央来不及问,薄胤手中谕旨已经打开,他垂下头单膝跪地接旨,花重与他行的是一样的礼。
  旨意来自光熹帝,内容很简单,薄胤以太子御卫的身份进驻乾安城,行督查监军之职。
  这样一来,原本一贯明里暗里控制守城驻军的太守就不能再为所欲为,李绪常必须小心翼翼应付薄胤。
  沈庭央万万没想到,来对付李绪常的人会是薄胤,也没想到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宣读完毕,一院子人方才起身,李绪常仿佛见了自家祖宗一般,五味杂陈、面上带笑地将薄胤迎进去,薄胤却不怎么看他,只是对林勋点点头。
  沈庭央特意与花重避到一边,跟在后头往里走,燕慕伊向花重微微欠身,又对沈庭央笑眯眯地道:“小公子气色不错,还是那么漂亮。”
  沈庭央早就习惯他的风流行径,也不介意,只是对他笑笑。
  云炼一身暗底绣蟒纹武袍,静静走在沈庭央身边,沈庭央抬头看他,正触上云炼深沉冰冷的目光。
  “你怎么也来了?追舒最近怎么样?”沈庭央习惯性要摸摸他的头,却发现云炼已经比自己高了,便改为拍拍他肩膀。
  云炼侧脸轮廓棱角分明,有种少年人的刚毅之美,锋芒毕现,他神色稍稍柔和下来,道:“哥哥现在很好。你走的时候没告诉我。”
  沈庭央笑了笑:“那天你不在,我让追舒回去转告你。”
  “东钦人把你掳走了?”云炼仔细端详他,“城中为何不派人救你?”
  云炼眸中有股厉色,像是压制不住的戾气,沈庭央温和地说:“我到这儿的身份是流放犯,怎么可能派兵救我?”
  云炼看向花重,花重正与燕慕伊说些什么,云炼欲言又止道:“苏晚,你……来这儿是有要做的事情?”
  “没错。”沈庭央对他很有耐心,“一些很重要的事。”
  云炼原本想带他回家,但听到这里,想了想,道:“哥哥说,我可以帮你。”
  他改变了很多,如今已经学会顺着沈庭央的意思,知道违拗沈庭央本意,只会将人越推越远,或许是云追舒告诉他的,或许是他自己明白的。
  这对于云炼这样的固执小孩儿很难得,沈庭央朝他灿然一笑:“愿意帮我?”
  云炼浑身戾气不知不觉间散去,望着他,点点头。
  一入厅内,主座上的人换成了薄胤。
  薄胤今日穿一身御卫武袍,御卫不同于寻常侍卫,品阶堪比朝中武将,修身的笔挺武袍将他衬得愈发英姿无瑕,不苟言笑的时候,浑身散发出强大气场。
  这是沈庭央熟悉的薄胤,从前面对外人,他一贯如此模样,而对沈庭央则十分柔和。
  “李太守常来军尉府?”薄胤不冷不热地问。
  李绪常背后出了一层冷汗,京中贵人说话往往一句里头有好几层意思,李绪常深谙此道,于是自觉地解读一番,认为薄胤是在敲打他,警告他不要再试图插手城中军务。
  燕国地方官职的设置,一般都注意文官武官分设,泾渭分明。然则既是人治,终究逃不开你压我一头、我高你一尺的彼此博弈。通常来说,武官是轻易不被挟制的,但遇上李绪常这种背景深厚的太守,林勋身为校尉,也只能多多忍让,寻求一个平衡。
  李绪常唯唯诺诺地道:“薄大人言重了,在下碰巧来拜访林校尉,碰巧而已。”
  薄胤并不与他虚与委蛇:“拜访完了?”
  李绪常一怔,下意识地点点头。
  薄胤冷冷看着他,那眼神和气势无形中仿佛一座冰山压下来,李绪常一抖,福至心灵地领会:“下官不打扰了,这就走,这就告退。”
  沈庭央立在下首看热闹,着实觉得好笑,一抬头,花重正看着他,似乎被他的好心情感染。沈庭央出神一瞬,靠近他:“你知道薄胤要来?”
  花重点点头,沈庭央没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如果提前知道了,难免会焦虑,但眼下突然见面,反倒很轻松。
  花重实在太了解他了,沈庭央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轻轻勾了一下花重的手指,就被握住了手。
  薄胤却没轻易放过李绪常,说了句:“且慢。”
  李绪常屁股刚从椅子上抬起来,只得进退两难地站在原地,像罚站一般。
  薄胤转头问林勋:“苏晚被扣留在东钦人手里,乾安城未派一人一马前去要过人?”
  林勋叹口气:“末将无能,本打算亲去问此事,但多方掣肘,直到苏晚回来也没能……”
  李绪常脸色很难看,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流放犯,竟惹出这么多事。
  薄胤的目光穿过满厅人群,似乎准确地在沈庭央身上落了一瞬,但只是转瞬,就又如寒铁般钉在了李绪常身上:“李大人,怎么解释?”
  李绪常自然是和稀泥推脱:“薄大人,此事与下官无关,在下一个小城太守,哪里会跟流放犯过不去?”
  薄胤一手按剑,指节一顶,将剑推出半寸,只是重复道:“我问,你怎么解释?”
  李绪常脖子登时凉了一下,跪下道:“薄大人误会了,都是误会,下官怕跟东钦打起来,打起来可就麻烦了,这……”
  “边城文官不可干涉武将,李大人想好了再说。”薄胤收剑,道,“回去仔细想。”
  李绪常如获大赦,连滚带爬退了出去,可怜他还得负责接待安顿京中来的巡察使一行人,否则定要龟缩在太守府里不再露面。
  薄胤看向沈庭央和花重,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示意他们上座相谈,无关人等退下,终于不再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了。
  薄胤与花重对视一眼,对林勋说:“城中驻军人马不够?”
  林勋立刻明白,巡察使并非凑巧此时来,而是与要打的这一仗有关,如实禀报道:“驻军勉勉强强可配合后方包抄,但风险不小。”
  薄胤就又看向燕慕伊。
  燕慕伊笑吟吟地道:“林大人不必担心,两万紫金甲轻骑兵,想必是够了。”
  紫金甲是燕云军的代称,林勋听了惊讶不已,沈庭央亦是如此。
  沈庭央感到厅内气氛很奇怪,仿佛他们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唯独自己还不知道。
  他看向薄胤,薄胤一直垂眸盯着茶盏,看不出是不是故意避开他。
  他看燕慕伊,燕慕伊却只对他眨眼一笑,一如既往的混不吝。
  再看云炼,云炼竟然也不动声色移开目光。
  沈庭央:“……”
  林勋冷静下来,道:“眼下当务之急,是布置兵力。我朝曾有联手东钦打击西域十三国的先例,但绝无出兵参与东钦皇族夺嫡的例子。”
  沈庭央道:“可领兵的人选,都在此处了。”
  林勋环顾一周,知道沈庭央所说是薄胤、花重和燕慕伊。云炼和沈庭央身份特殊,将随轻骑上阵,但不会出面领兵。
  林勋召军中千夫长进来,简洁明确地说明此战战场附近地形,帕赫野将会诱敌入一座山谷,沈庭央他们的援军则会从后方和左右翼合围,最重要的是出其不意。
  “可提前布置滚木、落石,山谷中最狭窄处堵住后路。”林勋说。
  沈庭央摇头:“林大人,此战不是防御,而是进攻,要确保杀得干净,这一招只能在相对开阔处用,消耗帕赫丹昂的兵力,将他们逼到山谷西侧。之后就要真刀真枪杀进去了。”
  林勋一怔,随即点头:“是我疏忽了。”
  沈庭央难得如此认真,居然隐隐有些父亲的影子,他道:“林大人,务必改变从前的习惯,这一战没有后路,决不可裹足不前。”
  他在舆图上点出一处:“山谷西侧十里,将是我们的战场,在这儿,要杀死帕赫丹昂三万铁骑。”
  厅中不知不觉已是一片寂静,所有人不再低声交谈,专注地听他说话。
  一上午很快过去,厅堂大门打开时,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薄胤率五千人马冲锋,花重带一万八千燕云轻骑坐镇中军,燕慕伊与叶家两兄弟自山谷北侧、战阵左翼围堵,林勋则据守右翼,尽快与帕赫野的兵马合围,城中有云炼坐镇,李绪常断不敢翻出什么花样。
  直至最后,沈庭央轻声道:“我随中军上阵。”
  当夜,两万燕云军在夜色掩护下到来,人马训练有素,沈庭央见到这千万人如一人的大军,不由想起崇宁军,可惜他至今还都不能回去。
  花重陪他在城外大营附近的山丘上散步,沈庭央问他:“燕慕伊是你手下?”
  两人站在原地,花重看着他,抬手将他鬓边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点了点头。
  承认这一点,就等同于承认他的身份了,以沈庭央的聪明,不可能猜不到。
  然而沈庭央不嗔不怒,只是笑吟吟看着他:“侯爷,原来是你。”
  以花重的了解,他多少会闹脾气,所以沈庭央越是不动声色,花重越是隐隐担心。
  小家伙心里又在悄悄做什么打算?
  花重微微张开手臂:“气我么?”
  沈庭央异常乖巧地抱住他,笑笑道:“我从不跟我的侍卫发火。不告诉我,是为了避开皇上猜忌,对不对?”
  “你若知道我是谁,陛下不会放我离京。”花重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沈庭央平日里也常跟他闹脾气,真真假假,大多是撒娇,此刻的沈庭央像一只伪装成小兔子的狐狸,不知打算何时跟他算账。
  沈庭央似乎直接接受了真相,低声唤他:“花重……燕云侯。”又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
  花重的手指顺着他发梢轻梳:“我与你父王认识,出事后一直在找你。阿绾……是不是生气了?”
  沈庭央站直了身子,好脾气地弯起眼睛微笑道:“没有啊。”
  花重:“……”
  沈庭央温驯得不像话,拉着他回营去,认真地道:“侯爷,眼下还有大事要做,我不会跟你生气的,等事情办完,咱们慢慢谈啊。”
  花重:“……”


第20章 敌颅(倒)
  午后的塞北; 天朗气清; 云炼策马从营外飞驰而过,沈庭央紧随而至; 很快拉近距离。
  两人并肩绕过一道旗帜,云炼将手中的唐刀猛地侧推出去,堪堪与沈庭央手中弯刀“哗”地擦过。
  “留神看!”
  沈庭央倏然一夹马腹,立刻奔到云炼的马前,继而勒缰一个猛转; 横刀直逼云炼心口,冰冷的刀锋在云炼心脏位置轻轻一点就收了手。
  云炼的坐骑被逼得偏了方向; 沈庭央收紧缰绳为他让道,两人渐渐减速,沈庭央对他一笑,回到草坡前; 翻身下马; 丢下弯刀; 坐在倒伏的青草上,气息还有些急促。
  云炼也下了马; 坐在他面前,一边平缓呼吸; 一边静静看着他。
  沈庭央的功夫着实出乎他意料。
  燕慕伊吹了一声悠扬的哨音:“小少爷原来身手如此不凡。”
  沈庭央嘴里咬着一根甜草茎:“病过一场,不如从前啦。”
  他语气装得很老成,又十分轻松,显得格外可爱; 燕慕伊很是心疼地道:“你年纪还小,武学上大有可为。”
  “哥哥今天怎么这么正经?”沈庭央朝他一笑,又转头对云炼说,“云炼,战场上不比平时,方才那一招马背回刀,东钦人和辽人常用。一旦陷入敌阵,片刻也不能掉以轻心。”
  云炼似乎听得很认真,又像是心不在焉,凝黑的眸子里有一丝疑惑:“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沈庭央托着腮,笑容一如既往的甜:“我爹教过我。”
  离出兵不剩几日,沈庭央每天拉着云炼对招,让他尽快适应东钦人作战的风格,看似单薄清瘦的身段,却蕴含着巨大力量,模仿东钦铁骑野蛮无阻的风格时,极其到位。
  沈庭央心里很怕云炼有什么闪失,云追舒是他的好友,云炼若出了事,他得自责一辈子。
  可云炼却半点不畏惧,甚至越挫越勇,进步神速,果真是云家全族上下头一个武学奇才。
  他们又过了数招,燕慕伊也亲自上阵传授要诀,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沈庭央回营时,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叶家兄弟正从对面走来,叶惟铮说:“苏晚,打完仗,咱们一起回京城吗?”
  沈庭央笑笑说:“或许比你们晚点回去。”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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