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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云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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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柔软的雪白衣袍铺洒在织金地毯上,花重轻轻握住他踝腕,让他不要乱动:“你若喜欢,也不是不可以。”
  沈庭央眸光潋滟,眼睛亮起来:“真的?”
  花重:“跟陛下请示就行。”
  “哥哥……”沈庭央凑过去轻轻唤了一声,觉得十分新鲜,又连着叫了几声“哥哥”。
  花重被他逗得想笑,可后来几声传到耳中,偏偏如羽毛在心头挠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伸手把沈庭央衣带系好,又扯过一件外袍将他裹严实。
  沈庭央嫌热,一刻不老实地将外袍丢开,单衫襟口又挣得松散开,落在眼里一片旖旎细腻风光。
  他摇摇头:“还是算了,有哥哥也没甚么意思,你还得处处管我。”
  花重起身,将他抱起来往卧房去,沈庭央懒懒靠着他,仰头看满天星辰:“未必非要从京城入手,待到秋汛,请命去北……”
  长廊对面走来一人,沈庭央望去,原来是燕慕伊回来了。
  沈庭央想从花重怀里跳下去,被花重拦住:“你光着脚,别乱动。”
  燕慕伊迎面过来,在沈庭央额头弹了一下,沈庭央问:“怎么一脸惆怅?欸……你脸怎么了?”
  只见燕慕伊右脸有浅浅的一片红痕,很眼熟,跟那天被辛恕打的差不多,只是换了另一边脸。
  沈庭央反应过来:“不是吧?你又惹人家?”
  燕慕伊欲哭无泪:“今天见着他,我问是不是从前认识,当真一句过分的话也没有,他二话不说……”
  沈庭央叹服:“你或许长得很像他仇家。”
  燕慕伊:“我发誓,这辈子再不跟他说一个字。”
  第二天,沈庭央循例去东宫,燕慕伊陪他一起。
  外苑,不可避免地遇上了辛恕,沈庭央只觉得看见燕慕伊的一瞬间,辛恕仿佛浑身瞬间凝起了霜刺。
  恰逢一阵风拂来,辛恕斗笠上的黑纱扬起,露出那双锋锐又清澈的眼睛,燕慕伊就多看了他一眼。
  沈庭央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辛恕瞬间倾身掠来,身法之轻盈迅疾令人瞠目,燕慕伊把沈庭央推到一旁,赤手空拳与他对打起来。
  沈庭央:“怎么连看一眼也要挨揍?”
  辛恕信守承诺,于东宫之中,但凡无命令,绝不拔剑,燕慕伊也很有风度,没用任何兵刃。
  辛恕的轻功、毒、剑法都极其出色,但论拳脚,燕慕伊明显占上风,两人衣摆无风自动,掌锋擦过脸颊如刀一般。
  黑衣与一袭紫袍纠缠不下,燕慕伊终于赢了一次,将辛恕按在墙上,咬牙切齿地摘他脸上玄铁面罩。
  摘到一半,露出鼻梁和上唇,一瞬间显露的大半张脸,堪称惊艳,可紧接着他就被辛恕一掌劈开,迅速重新遮住了脸。
  燕慕伊怔在原地,凝望着辛恕,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一般:“辛恕……”
  不知是气得还是怎么,辛恕的眼底微微泛红,幸而这次没再打他,转身就走了。
  两人疾风骤雨般过招,沈庭央也未看清,对燕慕伊道:“你跟他说了两个字。”
  燕慕伊轻轻摩挲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对方肌肤的温度。他僵硬地一笑。
  沈庭央:“我以为你要报仇来着,竟然这么怜香惜玉。”
  燕慕伊笑容更僵了:“我……不可能打他的。”
  沈庭央:“?”
  燕慕伊:“得罪过他,从前犯了不少错。”
  得罪了人,再见面还认不出人家,难怪辛恕这么大脾气。沈庭央似懂非懂,还没见过他这么在意一件事:“年少轻狂?”
  燕慕伊一脸生无可恋:“……差不多吧。”


第25章 微澜
  沈庭央入殿请安; 太子让他到近前来。今日功课讲罢; 又挑了几分折子让他看,兵部、户部的皆有; 主要是上报人口、耕地、征兵定员。
  “多日未去向陛下请安,不知近来如何?”沈庭央问。
  萧斯澈似乎有些无奈:“京中来了名道长,父皇每日花两三个时辰探讨修行之道,早朝常常发火。”
  沈庭央拧眉,先前猜测果然没错; 光熹帝早就有此兆头,如今已经不加掩饰; 下一步就是沉迷炼制丹药,以求长生。
  萧斯澈也看出他的担心,又道:“不过,据我所知; 父皇最近与城外云都寺长老也常来往。”
  沈庭央:“……”
  光熹帝这是还没决定修道还是修佛; 正两厢观望呢?
  萧斯澈笑道:“心里想可以; 不许说。”
  沈庭央便笑,自己想什么; 太子总是知道的。
  “殿下,裴罢戎的事; 这几天可曾听说?”沈庭央问。
  太子点点头:“有人试探着往孤手里递折子,父皇那头应当还都瞒着。毕竟涉及裴贵妃。”
  沈庭央:“此人不成气候,但很会借风使力,若将来再攀上桓期那样的人; 定成大祸。”
  “原只听说他常在金陵城惹是生非,卫戍衙门那群饭桶管不了。你这么一提,的确有些后患。”太子想了想,“这几日安排去办。”
  太子截住沈庭央端茶的手:“这杯凉了。”唤宫人换一杯热茶,唏嘘道,“裴罢戎与裴唐年岁也差不多,祖上多数几代也是同宗,偏生是这种货色。”
  沈庭央笑笑:“裴唐是我好友,他也常心烦。”
  太子道:“当年太|祖立国,及至他殡天前,开国功臣已经死了不少。外人不甚清楚的,往往爱说一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可有能耐打下这江山的皇帝,岂会因忌惮之心就将肱股之臣近乎斩杀殆尽?”
  沈庭央静静听着,道:“当年的功臣,多半死于‘洛门案’、‘林宋党案’……”
  太子:“论因果,祸根早在案发前就已埋下。武将纵容手下侵扰平民、频频擅自发兵、屡屡闹出人命,文臣结党营私、沉迷酒色、阻截奏折。太|祖忍之已久,提点敲打,却毫无起色,最终只得严办。”
  沈庭央:“当年文臣武将陨殁虽多,可仍有家族存续至今的。”
  “譬如你们沈家。”太子温和地看着他,“又譬如封良佐、杜延年,都是数代名臣之族延续至今。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许多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沈庭央隐约明白太子的意思了,桓家已有剑走偏锋的迹象,如今的煊赫,是可以望到尽头的。
  他很期待太子登位后的大燕帝国,定是一派清朗气象,萧斯澈身上有君子如水心性,亦有改换日月之气魄,届时隐藏在山河锦绣之下的疮溃,必得以一一肃清,再振盛世景象。
  沈庭央久久看着他,太子停下作朱批的笔锋,望着他笑道:“怎么了?”
  沈庭央也笑起来,想了想,道:“最近常常在想,秋天生辰一过,也该袭爵了。不能总赖在侯爷和殿下身边,或许得回北方去。”
  太子略一蹙眉:“若是长不大就好了,留在这儿,孤天天都能见着。”
  沈庭央笑道:“殿下将来有自己的儿女,热闹起来就不会总想我。”
  太子摇摇头:“我们的小十七跟别人都不同,孤总是最放不下你的。”
  沈庭央被他说得鼻子都发酸了,心道太子殿下嘴甜起来,跟父王简直不相上下。
  “侯爷怎么说?”太子问。
  沈庭央:“还没跟他商量,他待我好,可也不能一辈子如此。”
  “嗯,人总要有自己的家,哪怕偶尔想独自待着,也有个去处。”太子很体谅他,“袭爵之后,虎符也会给你,想回崇宁军中?”
  沈庭央有些怅然,笑笑:“从前以为,总会有一天要接替父王的位置,做他做过的事。如今我想,父王永远是我仰望的光,但我与他不同,无法重复他的一生。”
  太子认真地看着他,细细倾听。
  沈庭央:“我愿随时为殿下带兵出征,但并不适合留驻崇宁军中,将来尘埃落定,我会回来,回到殿下身边效力。”
  太子听完,露出笑容,轻轻拥抱他:“小十七,真的长大了。”却又些许怅惘,“若是早点儿找回你,或许能让你一辈子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儿。”
  燕慕伊送沈庭央进了大殿,在长廊尽头看了会儿风景,心中一直悬着。
  最后忍不住了,转身去外苑,问过几名御卫,去找辛恕。
  路上遇见薄胤,燕慕伊问:“在前头呢?”
  薄胤点点头,犹疑片刻,不明白他为何一次次去讨打,最后还是没开口,难以理解地目送他往前走。
  燕慕伊绕过一道嵌花窗的游廊,转过去,便见辛恕坐在池榭边的亭子里,一只靴子踏在廊凳上,屈腿静静待着,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发呆。
  燕慕伊走近,倚在廊柱上打量他,片刻后道:“你是不是那个……”
  辛恕微微抬了下头,燕慕伊卡住了,道:“要不你把斗笠摘了。”
  辛恕竟然真的摘了斗笠,静静看向他。
  燕慕伊继续说:“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那个人……我在扬州的赌场欠了你钱?”
  一刻钟后,沈庭央同太子道别,出了殿门,对燕慕伊说:“久等了,请你吃……”
  他一怔,盯着燕慕伊的脖子:“你被猫抓了?”
  燕慕伊挤出一个笑:“没,答错题了。”
  沈庭央:“?”
  出了宫,沈庭央大笑:“又记错?”
  燕慕伊乌云罩顶,愁苦无比:“别提了,我瞧着,今天要是说对,他不会再恼我,这回彻底完蛋。”
  沈庭央实在不解:“他的容貌如此出挑,你但凡认识过,岂有想不起来的道理?”
  燕慕伊勾着他肩膀往酒楼走:“宝贝儿你不懂,你们这年纪,相貌变化起来,有时就跟换个人一样。”
  沈庭央的确不懂:“他与你明显不是欠钱那回事,你好好回忆,到底怎么得罪了人家!”
  燕慕伊自言自语道:“难道睡过他?又或是他睡过我?怎么会啊。”
  沈庭央把他怼到一边去:“胡说什么呢?活该挨揍。”
  燕慕伊瞧他脸有点儿红,笑道:”怎么,小王爷开窍了?要不要哥哥教你?“
  沈庭央对他无可奈何,自己也不懂这事,把他推进酒楼:“自己喝,帐记我名字,不跟你说了。”
  傍晚吃了饭,管家送来信,是云炼去西北后写回来的第一封信,沈庭央坐在廊下,与小桑梧并肩,拆了信细细读过,颇有种老母亲的欣慰和思念。
  小桑梧问:“世子将来也要去打仗?”
  沈庭央摸摸他的头:“早晚要打的,西域十三国、北辽都盯着咱们呢。我去打仗,你就能在家安安心心种花养草,对不对?”
  小桑梧乖乖点头,对自家小主人十分崇拜:“我也可以去,北方能种北方的花,有些江南的花,我也种得活。”
  沈庭央忍不住揉他的脸:“一打仗,满头满脸的血和土,你就好好待着,哥哥回来给你带花苗。”
  花重今日回来得晚,封良佐和吕不临有时离京,兵部商讨各地募兵事宜,皇帝转手全推给花重,他整日被一群各自打着算盘的官员牢牢围住。
  沈庭央陪他用晚饭,又陪他更衣,将他发顶玉冠摘下,不过瘾地一直绕着他的头发玩儿,趴在他肩头看他无可挑剔的侧脸。
  “有事要说?”花重把他拉到面前,沈庭央就给他系腰带。
  沈庭央瞧见他腹肌上还未完全消褪的伤疤,伸手摸了一下,摸得花重猝不及防,从他手里拿过腰带自己系好:“心不在焉,被人欺负了?”
  沈庭央沉思了一会儿,抬头认真地问他:“侯爷,临江楼里的客人睡小倌儿,怎么个睡法?”
  花重:“……”
  沈庭央:“?”
  花重:“这话,是裴罢戎那天说的?”
  沈庭央心想,这话是不是有点粗俗?于是没供出燕慕伊,点点头:“那个家伙说的。”
  花重脸色冷了几分,沈庭央无辜地笑了笑。
  花重:“这些事,改天……罢了!你别好奇,时候到了,会告诉你。”
  “什么时候?”沈庭央奇怪道,“我又不会睡小倌儿。”
  花重简直想把裴罢戎抓来乱刀砍死,胡乱揉揉沈庭央的头发:“你若娶妻生子,平顺过日子,自然就不必知道。若喜欢别的,就到时再说罢。”
  沈庭央:“你是说,如果我喜欢男人。”
  花重一想到沈庭央跟什么男人亲密到那种关系,眉头不由自主拧起来。
  沈庭央认真的说:“你现在的样子,好像会杀了那人。”说完又笑,“如果我爹还在,他大概会说,喜欢谁?随你去。”
  花重反而笑了:“我怕你看错人,真心错付。”
  “你对谁动过情吗?”沈庭央好奇道。
  花重:“未曾,我只是不希望你吃亏上当。”
  沈庭央:“可这事,谁也说不准吧。除非喜欢你,或是喜欢太子哥哥,就万无一失,绝不会被骗了。”
  “阿绾,别乱说。”花重暗叹,沈庭央把控人心的天赋无可比拟,可很多时候,又如一张白纸。或许大道至简,越纯粹的人,反而越能洞察虚虚实实的人心。
  “所以。”沈庭央又绕回那个问题,“睡别人究竟有什么乐趣?是不是亲来亲去的?我看见……”
  花重不知他究竟看过什么场面,揉了揉眉心:“给你安排两个丫头,去房里伺候?”
  “不要。”沈庭央一口回绝,“那么多人进出,心烦。”
  “那有喜欢的姑娘么?”花重说,“我和太子去跟陛下说一声,为你指婚。”
  沈庭央叹口气:“没有,没想跟谁成婚。若是随便娶个人,整天客客气气的也没意思啊。”
  花重进了房间,将他放在地毯上站好,低头瞧他:“金陵的名门淑女,你也见过一些,当真谁都不喜欢?”
  “没有啊。”沈庭央甩了甩袖子,晃啊晃的,扑到床上去,“要说喜欢,最喜欢的不是你么。”
  花重正要转身出去,闻言站定片刻,似是笑,又似是想叹气,出去关上门,望着满地如霜的月光,出神片刻。
  “想什么呢?你家宝贝儿睡了?”燕慕伊这才回来。
  花重示意他噤声,做了个手势,两人去隔壁院子喝酒。
  “侯爷,你说说,人怎么就这么奇怪?”燕慕伊望月长叹,“什么温柔的、娇媚的我没见过,偏偏老想着那凶巴巴的。见一次打我一次,气不起来也就算了,越琢磨还越……带劲。”
  花重淡淡看他一眼,没理他。
  燕慕伊也觉得自己这样太贱了点儿,转移话题道:“今天总算瞧见辛恕的半幅真容,可惜太匆忙,没看清楚,于是认错了。”
  “你这些年。”花重开口,“就没对谁认真过?”
  燕慕伊笑笑,黑靴踏在石凳上,月下眉目如画:“想不起来了,侯爷呢,仍是铁石心肠?”
  花重却反问:“依你看来,怎么才算动心了?”
  “见不到就时刻牵挂,见着了就舒心无比,千人万人中,一眼望过去只有那人。”燕慕伊又一笑,“其实还有个最准的法子——想同那人亲热,只想要这一个人,喜欢到贪得无厌的地步,就算真栽进去了。”
  花重听了笑:“早点休息吧。”
  月光漫漫,回房间时又经过沈庭央房门外,花重犹豫片刻,还是进去。
  沈庭央已经熟睡,柔软的长发遮了半张脸,花重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俯身轻吻他额头,起身离开。
  有些事,根本骗不了自己。
  昨夜梦里,沈庭央一身雪白轻纱曳地,温热身躯钻进他怀里,腰身柔软得不像话,那双纯净漂亮的眼里染上情|欲,令花重瞬间惊醒。
  他想,或许是平日太亲昵,沈庭央喜欢对家人撒娇,梦里只是误会。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梦甜美得过于惊心动魄,他只能重新审视自己。
  原本打定主意要照顾、陪伴沈庭央,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一步。花重多少有些歉疚,他思索良久,觉得这苗头能够止住,他不会做任何伤害沈庭央的事,待到小王爷将来袭爵成家,一切顺其自然慢慢淡去就好了。


第26章 銮金
  临街酒楼内; 沈庭央与裴唐、云追舒围坐于雅间内; 旁边窗外就是繁华金陵闹市,对面则是临江楼。
  “小王爷。”云追舒凑过来; 笑眯眯地问,“我弟弟寄信回来了吗?”
  沈庭央倚在一团锦绣垫子上,安抚道:“云炼很知道轻重,若有给我的信,也必然有给云丞相和夫人的家书。他在西北; 信鹰来往一趟也要不少时间,再等等吧。”
  云追舒愁得惨兮兮; 仰头喝了杯酒:“你说为什么,他跟你比跟我还亲啊?”
  “家人是最重要的,他只是不爱说话。”沈庭央宽慰道。
  云追舒眼含泪光端详沈庭央:“云炼要是性情和你一样就好了,爱笑爱撒娇; 也好让我有机会哄他。”
  沈庭央手里的糖块儿应声掉在桌上:“我是这样吗?”
  云追舒:“我看你跟侯爷在一块儿; 就像个小孩子; 多好啊。”
  沈庭央忽然有点儿不自在:“他……他对我是很好。”
  云追舒一拍桌子:“何止是好,你要是女孩子; 侯爷肯定娶你啊。”
  沈庭央:“……”
  裴唐起身与一位来看他的姑娘说几句话,哄得姑娘脸颊绯红; 一脸坠入美梦般的满足。
  裴唐将红颜知己送出门,折返回来,拨开衣摆落座,一袭孔雀蓝洒金袍衬得他俊朗无比。
  云追舒“啧啧”几声:“裴唐; 怎么走到哪都有红颜痴痴相望?”
  裴唐嘴角一勾,打趣他道:“也总有姑娘打听你,可惜你满心都是宝贝弟弟,谁都不理。”
  沈庭央听了大笑,云追舒苦笑:“没办法,自家亲弟,不喜欢不行啊。”
  封隐忙得无暇回城,三人让仆从送些好酒去鸿阳军驻京大营。裴唐的性格与燕慕伊着实有些相似,尤其在招惹桃花这方面,活脱脱一个少年版燕慕伊。
  他们的区别在于,裴唐只喜欢女孩子,而燕慕伊似乎来者不拒,对谁都极有风度。
  “哎,对面是打起来了?”云追舒向窗外一瞥,忽然被吸引了视线。
  对面是临江楼,金陵城头号享乐之地,此时三楼几扇雕花窗子大开,里头两派人先是争执不下,而后打成了一团。
  沈庭央随意看了一眼,他们的位置看过去,像极了看戏的视角:“这时辰就喝醉了吗?有什么可打的?”
  裴唐目光扫过去,瞧一会儿就瞧出了原委:“那是临江楼头牌姑娘的屋子,皇商穆家的小公子跟户部魏大人的儿子争风吃醋已久,今儿怕是不巧正撞上。”
  云追舒:“裴罢戎一直跟他们一块儿混,德性估计差不多,待会最好让他顺利上钩。”
  裴唐笑了笑,向他们一拱手:“有劳诸位费心对付这厮,我也少一件心烦事。”
  “早晚也会有人收拾他,今日不过是提前送他上路。”沈庭央说。
  云追舒:“裴罢戎也没什么本事,弄这么大阵仗给他设局,是不是太抬举他了?”
  沈庭央摇头:“他没能耐,可他姐姐在宫里圣眷正浓,姐弟联手右相,给杜延年等忠臣使不少绊子。他牵连太多利害关系,此番必须稳稳除掉他,谨慎总没错。”
  两下敲门声响起,沈庭央起身出去,是燕慕伊来了。
  这座酒楼名叫銮金楼,与对面临江楼齐名。
  燕慕伊显然也是此处熟客,廊下不远处有轻衫薄粉的少年望着他,眼神充满恋慕。燕慕伊却只是遥遥颔首微笑,示意仆从送去他带来的礼物,并无去见那少年的意思。
  “那是你的人?”沈庭央随口问道。
  燕慕伊靠着栏杆,慵懒一笑:“这倒不是,偶尔听他弹琴罢了。”
  沈庭央心中了然,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想必是他为你弹琴,你饮酒与他说话,随便几句就让他迷上你了。”
  燕慕伊笑得十分无奈,摸摸他的头:“他就是真有此心,也不会说出来的。”
  “因为他也知道,你流连万花丛中,向来片叶不沾身。”沈庭央眉头微微一抬,又道,“侯爷今天不会来了吧?”
  燕慕伊点点头:“裴罢戎两次出事,你和侯爷恰好都在场,这次还是回避一下好。”又道,“对了,稍后有喜欢的,记着告诉我,我替侯爷为你拍下来。”
  銮金楼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拍卖,通常都是稀罕物件儿,有市无价,别处难寻,今日就有一场。
  沈庭央两天没跟花重碰面,原本有些想念,燕慕伊这么一说,他觉得花重仿佛时时刻刻都陪着自己,即便人不在,也会用别的办法处处照顾他。
  燕慕伊开玩笑说:“怎么,想他了?”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但沈庭央还是含混了过去。
  燕慕伊拍拍他肩:“他说这两日回来的晚,没怎么跟你说话,惦念你了。”
  “这种话,怎么能……”沈庭央耳尖发烫。
  从别人口中得知花重也想自己,一颗心仿佛浸在蜜糖里。沈庭央只觉得自己最近愈发不对劲,与花重有关的事,常常就令自己心神恍惚。
  燕慕伊以调笑的口吻说:“小王爷,考虑嫁给我们侯爷吧,他是真疼你。”
  “要娶我,就不能再娶别人。”沈庭央手臂搭在栏杆上,垂眸瞥一眼满堂衣香鬓影,随口道,“侯爷还是开枝散叶、儿孙满堂比较好。”
  “他会不答应吗?”燕慕伊一刮他鼻梁,“那就嫁我,我保证只要你一个。”
  一楼大堂一阵喧闹,不断有排场不俗的客人进来。
  “不为难哥哥你了。”沈庭央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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