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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云侯-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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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恕看着他:“此事还要看你的意思。”
  沈庭央心知肚明,断不能把蛊引到皇帝或公主体内,剩下的人里,唯有自己与太子是亲缘关系。
  他当即毫不犹豫应下此事,道:“此事别告诉太子。”
  沈庭央一开始也怀疑过辛恕,但依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如今是信任辛恕的。
  他转头,见花重正望向这边,看自己的眼神很柔和,像问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
  沈庭央对他遥遥一笑,表示一切都好。
  “那是什么蛊?”沈庭央问辛恕。
  辛恕犹豫片刻,道:“很可能是……艳蛊。”
  沈庭央不大明白,但从名字上猜出几分,辛恕的忧色更证实了他的猜想。
  “它比你想象的要厉害。”辛恕说,“回去后不要出门,我尽快回京取药,尽早与你会和。”
  “会怎么样?”沈庭央不觉得真那么严重,说,“只要让女孩子离我远点就行了,是不是?”
  辛恕显然很难过,也同样感到难以开口:“不,别让任何人近身。这蛊……会让你在男人和女人面前判若两人,它要的是阴阳相补。”
  沈庭央再愚钝也明白了,一旦发作,他在男人面前会变得甘于雌伏。
  辛恕十分焦急,手按在他肩上:“太子体质不佳,艳蛊很可能危机他性命,你尚好一些。若不是实在没办法,决计不会让你冒险。”
  “别担心。”沈庭央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熬一熬就过去了,我能行的。”
  山谷外,封隐率人急忙赶往青渊谷上方。
  “就在这儿,是小王爷的羽箭。”
  封隐看见钉在岩石上的箭,拦住要往前去的人:“这是警告的意思,此处有蹊跷,不可擅自靠近。”
  “小将军,这怎么办?”
  封隐沉吟片刻,道:“派人守住青渊谷各个方向出口,三人一组,包围搜山。”
  深谷之下,阳光照射的时间很短,天渐黑时,眼看要下雨,众人转移至一处山洞内。
  岩洞里十分宽阔空旷,辛恕的药渐渐生效,薄胤和燕慕伊的内力都缓慢开始恢复,蛊虫已被逼至手臂,皮肤下蠕动的迹象十分明显。
  沈庭央看得头皮发麻,觉得自己手臂都在痛,问薄胤:“疼不疼?”
  薄胤摇头。
  燕慕伊抓住辛恕的手,对他淡淡一笑:“我要是死了,你难过么?”
  辛恕一怔,慌乱地要挣开他:“能不能有一天不胡说八道的?”
  “哈哈,担心了?”燕慕伊大笑着凑近,“我怕惹你伤心,别怕,我不死。”
  辛恕忍无可忍,把他踹开:“你这祸害。”
  花重一直守在岩洞外,沈庭央看一会儿他的背影,忍不住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岩洞外,雨水从天坠地,洒在野谷和山壁,天地间朦胧暗蓝,仿佛另一个世界。
  两人看着雨,花重揽着沈庭央:“方才一队人出去寻路,回来禀报,东侧有一条小径通往山崖上方。”
  “待他们恢复了就动身?”沈庭央轻轻握住他手指。
  花重笑笑:“不,稍后他们内力也只能恢复到七成,还要护卫陛下他们。到时我开路,你沿着我的讯号带路,让燕慕伊断后。”
  “不能一起走?”沈庭央心一慌。
  花重摇摇头,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听话。那条路附近有人经过的痕迹,咱们不能冒险。”
  沈庭央抬头,漫天雨幕下,两人注视彼此的眼睛。
  “相信我么?”花重问。
  沈庭央十分心慌不舍,却在他的目光里镇定下来,点点头。
  花重拥抱他:“记得带他们先走,我最晚天亮就回来。”
  沈庭央的心被重重一击,但忍着不露声色,只如往常一般,露出一个灿烂甜蜜的笑容,说:“嗯,我等你。”
  ——天亮就回来,这是父王曾经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沈庭央陪他看了会儿雨,就连这场夜雨,也与那晚如出一辙。
  他拼命驱赶内心煎熬的担忧,告诉自己,事在人为,那晚的事情不会重演。
  “陛下,我们该准备一下,稍后就离开。”
  辛恕给薄胤和燕慕伊掌心割开一道口子,蛊虫化作血水被清理出来。三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所有人起身整装,将不必要的负重卸下。
  辛恕来到太子身边:“殿下,得罪了。”
  太子递出手,沈庭央给薄胤和燕慕伊包扎手掌后过来,托着太子的手臂。
  岩洞内昏暗,辛恕在太子小臂割了一刀,沈庭央迅疾地在自己掌心滑开一道口子,薄柳刃一翻,就藏在另一手袖中,太子丝毫未察觉。
  有沈庭央的血引诱,蛊虫离开太子的身体,顺血迹迅速钻入沈庭央掌心伤口,贪婪地钻入他骨肉间消失不见。
  花重一马当先,背影消失在雨幕中。
  沈庭央翻身上马打头阵,薄胤和辛恕护在队伍两侧,燕慕伊断后,于夜雨中出发。
  谷底道路泥泞,沈庭央手上伤口草草包扎过,左肩负弓,右手按剑,集中所有注意力。
  花重沿途留下特殊的记号,沈庭央看一眼便知其意,带领人们一路抵达东侧山径脚下。
  “弃马步行!”沈庭央果断道。
  亲卫背起永嘉公主,薄胤陪在太子和皇帝身边,山道时而陡峭路滑,一行人艰难向上。
  就在爬了大半路程后,出现岔路口,沈庭央抹去脸上雨水,看清地上潦草的印记,旁边一滩飞溅的血迹,正被雨水冲刷渐淡。
  沈庭央心里被刀剜了一样痛,硬是不动声色道:“走右边。”
  他强作镇定,不知花重遇到了什么。山岭另一侧似乎传来打斗声,沈庭央知道不能意气用事,咬着牙说:“继续走!”
  不远处,封隐带人沿路寻下来,立即接皇帝一行回行宫,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沈庭央拿起楚腰弯刀,对辛恕留下一句:“你们切不可离开陛下和太子,我去找他。”悄然转身离开。
  昏暗中四下混乱,封隐还是留意到沈庭央的离去,拉住辛恕:“他去哪?”
  辛恕依照沈庭央先前吩咐,给封隐说了,封隐当即私下派一队人马跟去。
  沈庭央原路返回到分岔口,提刀在雨中险峰上拔足飞奔,体内艳蛊悄无声息封锁他一部分内力,他却仿佛不知疲惫,沿路追向花重。
  直至一片密林间,他失去了花重的踪迹,一路上看见的血几乎让他疯掉,尽管拼命告诉自己那未必是花重的血。
  沈庭央浑身抑制不住发抖,站在雨中努力辨别一切蛛丝马迹,却真的已经追丢了。
  空中一声清越鹰唳,沈庭央蓦地抬头,见一抹白影掠过,转瞬落在他肩头——是南雪!
  小海东青浑身羽毛已湿,似乎感觉到他的急切,沈庭央颤声问:“南雪,他在哪儿?带我找到侯爷,求你。”
  南雪转了转脑袋,片刻后挥翼起身,当真盘旋了几圈,向某个方向飞去。小海东青在雨里飞得有些费力,却未曾停歇。
  沈庭央以最快速度跟上,一人一鹰穿梭在崇山峻岭间。
  眼前一片空地,七七八八倒下的尸体一动不动,南雪回到沈庭央肩头。
  沈庭央四下环顾,听见山洞里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立即跑去。
  “侯爷!”沈庭央喊道。
  花重的声音传来:“当心剑上的毒!”
  沈庭央循声掠身而上,知道是花重引开了刺客,一路缠斗至此。
  刺客们扑向沈庭央,沈庭央手腕迅疾一翻,刀光寒冽,顷刻封喉。
  黑暗中,花重气息不稳,沈庭央心知他必定受了伤。
  “当心!”
  沈庭央如杀神附体一般,一路杀一路靠近花重,及至他身边,有刺客挥剑直刺向花重后背,沈庭央疾奔一蹬岩壁,借力猛地回身一刀,几乎将那人斩成两半。
  黑暗里恢复寂静。
  沈庭央浑身发抖,摸向花重的位置。
  他摸到花重的手,几乎要哭出来。
  “你说天亮就回来。”
  花重气息勉强,柔声道:“你说等我。”
  “我不等,我要找你,你若有三长两短,我就替你报仇……”沈庭央声音都在发抖,“报完仇,我就陪你死。”
  花重整颗心像被割裂般,几乎屛住呼吸,将沈庭央拉到怀里紧紧抱住:“阿绾,阿绾……”
  岩洞外,封隐派来的那队鸿阳军追随而至,撤退不及的刺客,皆被反杀在外。
  沈庭央双手颤抖,摸到花重肩后涌血的伤口,慌忙问:“你怎么样?”
  花重不住安抚道:“皮肉伤,别怕。”
  鸿阳军进来,点起火把,盈跃火光中,他们终于看清彼此。
  花重怕他担心,就说:“来,帮我清理伤口好不好?”
  沈庭央这才冷静些许,接过鸿阳军递来的药和绷带,为花重处理包扎伤处,确认不会危及性命,恍若一场噩梦终于醒来。
  他们与鸿阳军商定,花重受伤的事不外传,刺客尸体上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交由鸿阳军处理。
  雨一直下,沈庭央和花重回到渌云川的营地已是入夜。
  二人略收拾一番,立即去见光熹帝和太子,帐外排着队来问安的朝臣看着他们进去又看着他们离开,议论纷纷。
  就在沈庭央回到大帐精疲力竭的时候,太后忽然召他单独觐见。
  燕慕伊正撞上这一幕,传诏太监前脚走,燕慕伊低声质疑道:“定没好事,小宝贝儿,你就说身体不适,别去了。”
  沈庭央无所谓地笑笑,花重正要派人给太后回话,沈庭央拦下来:“早晚的事,今天护驾有功,还多一块挡箭牌。”
  “我去殿外等你。”花重知道他主意已定,也不多劝阻。
  沈庭央摇摇头:“她必会拿你做文章,别去。”
  沈庭央独自前往行宫,太监为他打一把伞,昏天黑地里,宫中灯火朦胧,如若幻境。
  金碧辉煌的殿内,暖香阵阵,太后倚在绒金靠榻上,若有似无扫一眼沈庭央:“小小年纪,救驾立功,是有些真本事的。”
  沈庭央单膝触地一礼,垂眸道:“臣子本分而已。”
  太后笑了一声,对旁边座下的桓期说道:“难怪太子甚是喜欢这孩子,瞧瞧,桓期,你也学着点。”
  太后是桓家身份最高的长辈,桓期点头称是,看着沈庭央,这些时日变得漠然的心,也不乏一丝担忧。
  沈庭央听太后提及太子,心中忽一惊,太子身上的艳蛊会不会是太后所为?藉此强行安排桓氏女子与太子的婚事……又或者直接制造一起污蔑太子的丑闻?
  蛊虫一事,他们并未声张出去,太后眼下并不知道,太子身上的蛊已经除掉。
  沈庭央思及此,舒一口气,太后在座上絮叨什么他也不在意了,权当耳旁风,只摆出一脸认真谦虚,让她说个痛快便是。
  太后话里含讥带讽,唯独一直未让沈庭央起身,只教他单膝跪在原地,桓期在旁侧看得清楚,殿内绒毯是有意撤去的。
  沈庭央足足跪了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对于从小习武的他而言,也大可熬的过去。
  可他体内偏偏有一艳蛊。
  沈庭央一开始一切如常,一刻钟后,身体开始发虚发软,冷汗流了一背。
  他背脊始终直挺,维持着矜傲姿态,少年人可以隐忍,可以不争一时意气,却绝不能弯折了脊梁。
  他苦苦忍耐,割破的手掌钻心的疼,一股异常的热火自腹内蔓延开,耳后已弥漫了一层潮红。
  “禀太后,燕云侯求见。”
  一双黑底暗金纹武将靴停在沈庭央身侧,花重跟太后说了几句什么,沈庭央已经全然顾不得听了,只知花重将他不动声色扶起。
  沈庭央脸颊冷汗淋漓,勉强撑着平静的神情,按规矩告退,被花重带走。
  “谆谆教诲”了那么久,太后今日想必也心满意足了,再要找他麻烦,就得掂量掂量尺度,否则御史台的奏折自会教她该怎么回到深居简出的日子。
  沈庭央恍恍惚惚反复想自己要做的事,便觉忍一时、守一时,也都值得。
  回到帐中,沈庭央几乎虚脱,他浑身已被那把不知名的火烧透,骨头缝里都已酥软。
  花重最后与他说话,发觉沈庭央居然已经意识迷茫到听不清楚的地步,当即横抱起他回去。
  辛恕已经离营回京为沈庭央寻药,艳蛊亦在沈庭央体内争分夺秒地折磨着他。
  “阿绾,怎么回事?”花重被他烫手的体温吓了一跳。
  “别……别叫大夫,求你别叫大夫。”沈庭央抓住他手臂一遍遍道,“等辛恕回来。”
  花重心知有异,只得说:“不叫大夫,都听你的,别慌。”
  燕慕伊被花重叫来,查看沈庭央后,低声对花重道:“侯爷,他这不是被人下药,是中了那邪门的蛊,提前发作了。”
  花重眸色沉如寒铁:“他自己似乎知道,辛恕应当也知道。”
  “侯爷别动怒。”燕慕伊连忙劝道,仔细回忆一番,推测说,“约莫是太子身上的蛊,当时被引到小王爷体内了。若真如此,也是没选择的事。”
  花重闭了闭眼:“京城来回,快马加鞭至少一天半……他该怎么办?”
  燕慕伊沉默了许久,平素里的戏谑神情尽数不见,谨慎地道:“侯爷,保险起见,要么为小王爷找个女子来,要么您寸步不离守着。至于要到哪个地步,得看蛊发作程度。”
  “他醒来后该作何想法?”花重是真动了气,“他……”
  燕慕伊:“侯爷先冷静些,这类蛊头一次发作,未必需要做到多过分的程度。但让他这么硬熬着,单单这高烧不退,就能烧死人啊!”
  花重恨不得立刻揪出下蛊之人,将之千刀万剐,沈庭央痛苦的低吟传到耳中,简直让他煎熬无比。
  这是他捧在手心的至宝,他可以等,可以守。要他在沈庭央意识不清的时刻监守自盗……这是花重从未设想过的。
  什么都懂,却也什么都不懂的沈庭央。
  一尘不染的雪白国色,看着他时眼中无瑕天真。
  要他怎么办?
  燕慕伊:“侯爷心疼小世子,小世子也未必对侯爷无意……”
  花重喝道:“住口!”
  燕慕伊只得噤声。
  花重深吸一口气,道:“先下去罢。”
  “若侯爷要为世子安排女子,在下可……”燕慕伊尚未说完,就被花重一个手势打断。
  他默默退下,遣散周围所有护卫。
  燕云侯的大帐后,有一处泉亭,温热泉水四季不竭。
  沈庭央被一轮烈火烧灼全身,意识渐渐回来,又陷入细小蚀骨的痒意折磨中,他每根骨头都被腐蚀得酥软了,腹中那团火却始终不灭。
  他眼睛发红,无助地抱着花重,低低地求救道:“我难受……”
  花重抱着他走到泉亭内,四下寂静无一人,花重说:”别怕。“
  沈庭央却觉得自己要死了,有什么力量在拉着他往地狱堕落,他被花重小心翼翼放在温热池水中,可对于浑身高热的他来说,水甚至是微凉的。
  雾气氤氲,花重只着一身白色单衫,抱着他靠在池边。
  沈庭央的眼浮起潋滟水光,想要回身搂他,花重却让他背靠在自己胸膛。每一丝触碰对于沈庭央来说都是极致的折磨,他不住扭动身子,发出带着哭腔的低吟。
  “抱歉,阿绾。”花重从背后拥着他,在他耳边道,“让别人碰你,我做不到。”
  艳蛊的折磨下,沈庭央已经几乎意识涣散,他茫然地喃喃道:“侯爷……”他已经认不出人了,心生一股恐惧,排斥地要挣扎离开环着自己的人。
  花重将他双腕扣在背后,束住,不住在他耳边安抚:“是我,阿绾别怕……”
  沈庭央似乎眼中清明了些,一双修长的手探到他腰,于水中雾里微一挑,将衣衫挑开缝隙。摩挲过他的腹,继而往下,再往下,握住折磨他却不得安慰的欲|望。
  沈庭央脖颈不由自主地仰起,一声带着哭腔的难耐低吟流泻而出。花重手臂从背后拥着沈庭央,有节奏地安抚着他,低头便见少年含泪咬唇的无助神情,最后一丝防线终于决堤。
  花重垂下头,吻住了他。
  只是抚摸,又只是一个漫长温柔的亲吻。是心碎的一句抱歉,又是全然占有的沉沦。
  池水漾开,满天星辰淌入银河,银河的光化作万千碎片,坠入怀中。


第34章 引诱
  滚滚燃烧的火消失了; 骨血间不留余温。
  沈庭央梦见一片温暖的水域; 他静静漂浮其中,被细密裹覆。
  困倦还在撕扯着将他向下拽。
  一双手臂自身后伸过来; 轻柔拥抱他。
  沈庭央肩膀不安地轻轻一抖动,茫然地醒来。
  他不疼,也不再灼烧,只是浑身疲惫,又有一丝轻松的舒畅。
  转过身; 看见守在一旁的花重,沈庭央开口; 声音嘶哑:“侯爷。”
  发生什么了?
  他的念头费力转动,一幕幕景象逐渐加速,最终在脑海一一闪过。抱月谷,皇帝; 太子; 一场大雨; 刺客……
  割破的手掌,以及蛊虫。
  沈庭央蓦然惊醒; 睁大眼睛看着花重:“我做了什么?”
  太后召他觐见,艳蛊提前发作; 而后是花重带走了他。
  再然后呢?
  似乎花重抱着他,他们在水中,沈庭央不受控制地要贴近他。氤氲雾气中一片混乱颠倒的记忆,剩下浑身大火熄灭后; 抽空般的倦意。
  沈庭央满脸慌乱,想要往床角退,花重俯身抱住他,贴在他耳边说:“没什么,你没做错什么。”
  沈庭央半惊半疑,攥着他衣襟:“真的什么都没有吗?辛恕说……”
  “要听实话?”
  花重靠近他,两人鼻梁轻轻一蹭,花重轻吻他眼睛。
  眼窝处温暖的触感极大安抚了沈庭央,他呼吸有些紧,却莫名地很害怕,摇摇头说:“别,别说了。”
  花重笑了笑,知道怀里这小家伙,在有些事情面前很单纯又很胆小,与那个雨夜中挥刀斩敌、所向披靡的身影判若两人。
  可他都喜欢,无论怎样的小王爷,他都爱到了骨子里。
  花重没有逼他,沈庭央不敢听,他就道:“那就不说,当作什么都没有,可以么?”
  “那……那就先这样。”沈庭央心里乱成一团,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与他在銮金楼所见的那种亲密缠绵定然不同,或许也差不离了。
  沈庭央沮丧地说:“你会讨厌我吗?”
  虽然是艳蛊令他失控,可那轻浮模样被花重看得一清二楚,会不会看不起他?
  花重失笑道:“我的阿绾最知道爱重自己,旁人岂会看轻你?我捧在手心里的人,又岂会讨厌?你皱一下眉头,我心里就疼一下,这回可记住了?”
  沈庭央怔怔望着他,酸甜的欢喜溢了满心。
  却又生出一个想法,如若没那艳蛊,他们还能否那样肌肤相亲?
  在抱月谷的亲吻是宽纵他,艳蛊发作后的亲密是保护他,自己在他眼里,到底是个小孩子而已。
  无端端就有些失落。
  这个小孩子,换了谁也都能当。沈庭央希望,要在他心里最最不同,霸占最最大的位置,而自己更被他完全占据。
  这算什么呢?
  花重松开手,拉他起身:“封隐把刺客的事禀报陛下了。”
  沈庭央这才猛然回神,从纷杂念头中逃离出来:“陛下怎么说?”
  “只有陛下一人知道了,尚未传出去。”花重说,“似乎是对裕王起疑,打算观察一段时间。”
  “真要怀疑起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沈庭央说,“哪怕是你我。”
  有几人等着见花重,沈庭央就喂了海东青,陪南雪玩一会儿,独自先去行宫外。
  昨天的意外并未搅扰光熹帝的兴致,依他脾气,果真意气风发地率众出行打猎去了。
  沈庭央赶至原野,皇帝周围远远近近站了许多人,近的是几名武者,其次是朝臣,再往外则是些宫中内侍。
  光熹帝持一张弓,背影清瘦,正静静瞄准远处的靶,似乎感觉到什么,回头看向沈庭央,然而只一瞬,下一刻,光熹帝沉着地倏然抬弓指向他。
  沈庭央心底一震,只听皇帝沉声道:“还不动手!”
  尚未反应过来,皇帝手里冰冷的箭簇缓缓放下,沈庭央只呆呆看着他。
  身旁一人身影一闪,便到得沈庭央身后,一只凌空扑来的猞狸被薄胤空手扼住后颈,重重击打,压制于三尺之外,未见血,却无法再。
  “小十七,昨天是不是伤着了,怎么不知道躲?”皇帝走来摸摸沈庭央的头,疑惑道。
  沈庭央舒了一口气,方才竟以为皇帝要杀自己,回头看一眼已被人绑起来的猞猁,道:“谢陛下。”
  太子和裕王都在,裕王对薄胤说:“薄大人的功夫名不虚传,竟空手制住这猛兽,心也颇善,一滴血未见。”
  薄胤只淡淡道:“殿下过誉,他不喜见血罢了。”
  这个“他”自然是指沈庭央,裕王却不甚明白,只笑笑,若有似无看一眼旁边的无名僧。
  无名僧适时接过话茬:“确是心善,悲悯生灵,必得佛祖庇佑。”
  皇帝听了嗤笑一声,道:“倒是什么都能扯到这上头。无名,你先前说,真佛护佑座下弟子,不受兵刃之伤,要么赐你个刀劈斧砍的刑罚,看看到底伤或不伤?”
  无名嘿嘿一笑,适时认怂:“陛下英明,老衲所指乃是福报因果,陛下定明白的。”
  皇帝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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